王秋珍
閑來無事,翻開班刊《金秋》,看到《校園之聲》欄目,又一次走進一篇篇的學生作文,課堂的種種趣事像電影的鏡頭,一個個在我眼前閃過。
鏡頭一:下課前三分鐘,我讓學生猜字謎:“四十八個頭,打一字。猜中獎衣服一套?!蔽业莫剟顝膩矶甲屓艘庀氩坏剑袝r獎某某同學擁抱一個,有時獎簽名書一本,有時獎棒棒糖一個……獎衣服一套學生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不急著猜謎,而是問我:“真的嗎?猜中的就有衣服一套?”我很堅定地點點頭。這下同學們可樂了,紛紛上黑板來寫謎底。米、田、岡……每個答案后面都跟著名字,有人寫了個“傻”字,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傻某某某。大家嬉笑地打鬧著,思考著。下課鈴似乎成了形式,講臺前擠滿了寫謎底的學生。
后來盧涵寫出了“井”字,得意地向我要獎品。我脫下外套往他身上一套說:“獎衣服一套。套是動詞哦。”同學們愣了愣,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宛如新鮮出爐的奶油蛋糕,芳香溢滿了整間教室。
鏡頭二:每兩周一節(jié)的作文評點課和每周一節(jié)的閱讀課一樣,是學生很盼望的課。每次我都安排學生朗讀作文。我班的張同學作文進步很大,但他書寫得相當潦草,我有意刺激他,就請王楚文來讀他的作文。讀前我聲明,看不懂的字用“空”代替。結(jié)果,王楚文有時要一連發(fā)出好幾個“空”,才能讀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那種奇特的文字組合帶來的效果,真的像在講單口相聲。臺上的人起勁地讀著,臺下的人笑彎了腰。我在一旁不由得發(fā)出感嘆:“幸好我沒有請王楚文把看不懂的字讀成汪?!蓖敉敉簦瑢W們開心地嚷著,在大家善意的笑聲里,張同學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字必須抓緊救治了。
鏡頭三:在上魏學洢的《核舟記》一課時,我讓學生進行場景模擬。扮演蘇東坡的徐天宇拿出塑料袋往頭上套,然后又以很快的速度取出一張黑乎乎的剪過的紙條,把它黏在胡須部位,想以最逼真的模樣塑造一個“峨冠而多髯者”。誰知一不留神,胡須就掉了下來。佛印“絕類彌勒,袒胸露乳”,同學們一致推薦胖乎乎的王瑋扮演。王瑋勇敢地脫下衣服,接過同學遞來的鏈子掛到了左臂上。為了課堂藝術(shù),他也是拼了。這份認真和率真,給了每一個同學美好的回憶。
這樣的歡樂太多太多。如果學生是魚,課堂就是水,提供他們悠游的環(huán)境;如果學生是花,教師就有責任在花萼上系上鈴鐺,給他們帶去快樂。一個學生只有愛上了課堂,才能更好地享受校園生活。課堂好玩了,學生的精神負擔才會真正地卸下。恩格斯說:“我的勞動是生活自由的表現(xiàn),因而我享受了生活的愉快?!蔽覀兊恼n堂,應(yīng)成為師生自由發(fā)展的一種生活需要、一種精神享受?!俺晒Φ慕逃蕾囉谝环N真誠的、理解的和信任的師生關(guān)系,依賴于一種和諧的、安全的課堂氛圍?!保_杰斯語)會營造幸福的人,比尋找幸福的人更快樂。以享受的態(tài)度對待課堂,心靈就會充盈明媚的陽光,回響和諧的旋律,體驗詩意的靈感;以享受的眼光走進課堂,就會真心地愛每一個學生,就會把每一節(jié)課精彩地演繹,就會感覺自己的生命在閃光……
很慶幸,學生喜歡我的語文課堂,甚至多年以后,他們忘了我曾教過他們的知識,卻依然記得那些好玩的點滴。感謝那個好玩的地方,它的名字就叫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