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策略與間接策略運用研究
——基于大學英語口語學習的視角

李亮（山西大學外國語學院，山西太原03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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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策略與間接策略運用研究
——基于大學英語口語學習的視角

李亮
（山西大學外國語學院，山西太原030012）

［摘要］策略是外語學習者在交際時使用的工具。本文對于直接策略與間接策略對語言學習者英語口語水平的影響進行了測試。結(jié)果表明，直接策略的訓(xùn)練對于提高語言表述能力較低的大學英語口語學習者的口試成績有顯著作用。同時，間接策略對于提高成功的口語學習者的成績作用更為明顯。

［關(guān)鍵詞］大學英語口語；直接策略；間接策略

一、引言

目前，雖然對于語言學習策略的研究已經(jīng)基本達到了成熟階段，但是關(guān)于策略的概念仍然存在著各種爭論（Ellis, 1994）［1］。本研究中的直接策略（direct strategies）和間接策略（indirect strategies）是Oxford（1990）［2］依據(jù)不同策略與目標語的關(guān)系而劃分的。直接策略是指學習者將該類策略直接運用于對目標語的學習過程中，從而促進目標語的習得，其中包含記憶策略、認知策略以及補償策略。間接策略則是在對目標語的學習過程中，學習者通過一系列的自我調(diào)控方式對整個學習過程進行監(jiān)測與控制，該組策略包括元認知策略、情感策略和社會策略。

二、研究方法及工具

本研究是對兩種不同的英語口語策略進行實驗。

（一）研究對象

參與本次研究的學生為山西省某高校的非英語專業(yè)的一年級新生。學生總數(shù)為91人，共2個平行班，其中男生22人，女生69人。77.8%的被試者高考英語成績在110分以上，整體英語水平較好。

（二）研究問題

（1）不同口語水平的學習者在口語策略的選擇上有何不同？

（2）不同的學習策略對同水平的學習者的口語能力有何影響？

（三）研究假設(shè)

（1）口語測試得分高的學習者使用的策略與低分者是不同的。

（2）間接策略對于提高低分組學習者的口語水平的提升更為有效。

（四）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將口語測試、問卷調(diào)查以及訪談相結(jié)合的混合研究模式。

1.口語測試。口語測試采用三種題型，時間為每位被試10分鐘。第一部分為簡單問答，包括6-8個涉及被試者生活方面的小問題，需要被試者用兩三句話回答即可，時間為3分鐘。第二部分為指定話題描述。在此環(huán)節(jié)，每位被試者會得到一份印有指定話題的卡片，被試者有一分鐘的準備時間，其間可以寫下簡要的提綱來幫助自己組織語言，該部分的時間為4分鐘。第三部分為單詞釋義。每位被試者將得到5個英文單詞，要求用英語來解釋該單詞。為了避免生詞，在每個英文單詞后面都給出了中文釋義，時間為3分鐘。

2.問卷調(diào)查。問卷主要涉及六種口語策略的日常使用及頻率等。該問卷采用Likert五級量表形式，根據(jù)Oxford（1990）［2］提出的英語語言學習策略量表（SILL）改編而成，包含了25個問題。收集數(shù)據(jù)后，借助SPSS19.0對其進行了科學的分析。

3.訪談。本研究采用開放式訪談。在該項培訓(xùn)及后測結(jié)束后，研究人員將選擇不同組別的被試者進行訪談。對于被試者而言，開放式訪談更容易獲取其真實的情感表達。

三、實驗過程

91名被試者在入學后均接受了一次口語測試（前測）以及問卷調(diào)查。問卷的回收率為100%，經(jīng)過檢查，有效性為100%。為了保證評分過程的一致性，所有被試者都由同一位教師進行測試。試題的前兩部分均來源于IELTS考試真題，以確保其信度與效度，第三部分試題取自高中課本，其中有3個具體名詞，2個抽象名詞。

前測結(jié)束之后，我們將91名被試者的口語成績進行了分類。70分（含）以上的被試者為高分組，70分以下的被試者為低分組。由于本研究是針對兩組不同的學習策略及其對不成功的口語學習者的影響進行研究，所以在實驗過程中，我們將進一步選取低分組的學習者進行策略培訓(xùn)以及后續(xù)研究。

培訓(xùn)開始前，我們將低分組的學習者隨機分為兩組：直接策略組和間接策略組。每組均接受10次策略培訓(xùn)，各組總共計時為300分鐘。培訓(xùn)開始后，直接策略組進行記憶策略、認知策略及補償策略的具體操作方法。課堂主要涉及到的練習有造句記詞、精心模仿、英漢互譯、迂回表達、改變說法等（吳本虎，2002）［3］。同時，間接策略組則接受如何使用元認知策略、情感策略以及社會策略的方法培訓(xùn)。該組的課堂活動主要有確立目標、爭取機會、探索新法、言語鞭策、結(jié)伴學習以及主動交際等。

口語測試有著嚴格的評分標準，以保證其結(jié)果的統(tǒng)一性。對于第一部分我們主要考察任務(wù)完成度以及有無采取明顯的語言策略。第二部分主要評分標準為被試者有無使用一定的補償策略，例如：肢體語言、改變說法等。第三部分評分主要依賴于被試者對于某一名詞解釋的是否清楚、合理。具體評分方法為：（1）任務(wù)完成100%=10分，以此類推遞減；（2）使用具體策略超過5次計10分，少一次扣2分；（3）語言的流利及準確度。出現(xiàn)明顯的語法錯誤每次扣1分，同一錯誤不重復(fù)扣分。我們將全部被試者的語音資料進行了錄影，以便更加準確地計算每位被試者的成績。

四、結(jié)果與討論

（一）口語測試（前測）與問卷調(diào)查

表1是對全體被試者進行的兩個測試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jié)果?？傮w上看，口語測試成績與口語策略的使用成正相關(guān)，相關(guān)性顯著。這一結(jié)果從某種程度上再次證明了同類實驗的結(jié)果（Wen and Johnson，1997；郝玫、付紅霞，2006）［4，5］。

表1　口語測試（前測）與策略使用情況描述性統(tǒng)計及相關(guān)性檢驗結(jié)果

在全體被試者經(jīng)過了口語測試之后，我們依據(jù)其測試結(jié)果將70分（含）以上的被試者在各策略項的得分情況與70分以下的被試者得分情況作了對比描述，結(jié)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以看出，口語成績較高的學習者六種策略使用頻率由高到低依次排列為：情感策略（3.97）、社會策略（3.83）、元認知策略（3.80）、認知策略（3.75）、補償策略（3.63）以及記憶策略（3.57）。其中，對間接策略的使用頻率要高于對直接策略的使用頻率；低分組的被試者情況由高到低為：認知策略（1.95）、記憶策略（1.93）、元認知策略（1.70）、補償策略（1.63）、社會策略（1.60）、情感策略（1.40）。對于低分組的被試者而言，直接策略的使用頻率高于間接策略的使用頻率。由此可以推論出，無論口語測試成績?nèi)绾?，學習者使用的策略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對同一策略的使用頻率。語言交際能力強的學習者更青睞于對間接策略的使用，那么我們不妨假設(shè)：間接策略對于語言學習者的口頭表述能力更有幫助。

為了檢驗這兩組策略的有效性，我們將低分組的62名被試者隨機分為兩組，其中一組進行為期10周、共計300分鐘的直接策略方法訓(xùn)練課，另外一組也同時進行等量的間接策略方法訓(xùn)練。

表2　高分組與低分組對直接策略與間接策略的使用情況

（二）策略培訓(xùn)

對于策略培訓(xùn)的方式，國內(nèi)外的研究者們在過去的研究中給出了許多不同的模式。Cohen（劉洋，2009）［6］在其著作《Strategies in Learning and Using a Second Language》中引入了三個被大量運用于策略教學中的指導(dǎo)模式。文秋芳教授（1996）［7］在其專著《英語學習策略論》中指出，教師應(yīng)當首先了解學習者的策略使用情況，之后再決定訓(xùn)練內(nèi)容、方式、材料等，最終要對其知道的成效進行評估。吳本虎（2002）［3］在其著作中也提出了策略培訓(xùn)的六個階段。程曉棠和鄭敏（2002）［8］也提出了策略培訓(xùn)的四種模式，并且詳細描述了這些模式各自的優(yōu)缺點。

本研究將綜合以上不同的策略培養(yǎng)模式，建構(gòu)一個適合此次被試者群體情況的培養(yǎng)模型，通過將第一課堂與第二課堂想結(jié)合，專題講座與個體輔導(dǎo)相結(jié)合，線上與線下相結(jié)合等綜合途徑來實現(xiàn)對直接策略與間接策略的培訓(xùn)，見圖1。培訓(xùn)結(jié)束后，我們將通過與前測形式相同的口語測試來檢測培訓(xùn)效果。

圖1　口語策略培訓(xùn)模式示意圖

（三）口語測試（后測）及訪談

經(jīng)過10周的策略培訓(xùn)，62名被試者再次接受了與前測形式相同但內(nèi)容完全不同的口語測試。描述性結(jié)果如表3所示。

表3　口語測試（后測）描述性統(tǒng)計及進步幅度統(tǒng)計

由表3可以看出，兩組不同被試者的口語成績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直接策略組前后測差異性明顯（p=0.00＜0.01），間接策略組的結(jié)果并不明顯（p=0.08＞0.05）。被試者的整體進步幅度不大。但是，直接策略組的進步較大，兩組之間的差別達到了+5.19。可見，直接策略對口語程度較差的學習者來說更為有效。由于在前測中高分組的被試者表現(xiàn)出對間接策略運用的高頻性，為了找出同樣的策略在低分組效果不明顯的原因，我們分別找了高分組和低分間接策略組的6名被試者進行了訪談，以下是訪談?wù)洠?/p>

A（高分組）：我在開學初就制定了我今后四年的學習目標，我畢業(yè)后想考研，……因為高中時上過外教口語課，所以我對自己的口語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高中時經(jīng)常會找同學一起練習英語，……課文會去背，對積累語言素材很有幫助。對于各種英語學習方法我都會去嘗試，找到適合我自己的方法……。

B（高分組）：暑假時專門去新東方學習過口語，我覺得還是挺有幫助的。我喜歡英語……考試時也緊張，但是投入進去也就感覺不到了?！蚁矚g看美劇，也經(jīng)常模仿，雖然有時候會跟不上，但還是有幫助的。初中時老師要求背課文，當時所有課文都背過了，還背了《新概念》第二冊中的大部分課文，到了高中雖然老師也要求每篇課文都背，但有時候比較懶，也沒有全部都背。

C（間接策略組）：我英語基礎(chǔ)差，我覺得這幾次上的策略課對我的幫助不是很大，感覺在學習的時候用不上。比如說，老師讓制定學習目標，我定了目標，可是在學習時還是用我以前的方法，跟別人對話的時候，經(jīng)常是不知道怎么用英語表達。

D（間接策略組）：以前我學習沒有計劃，現(xiàn)在我都是每天制訂一個計劃表，感覺學習效率提高了很多，每完成一項計劃中的任務(wù)，都感覺有成就感。我覺得最近我的口語比以前進步了，起碼我敢于在課堂上用英語回答問題了，……我覺得咱們的微信群挺好的，每天都有人推送一些口語方面的知識……。

結(jié)合訪談我們可以看出：間接策略對于希望提高口語成績的學習者而言，由于其強調(diào)了心理層面的因素，缺少了具體的措施，會使部分學習者感到迷茫。這也是此策略組對于低分組學習者成績提高程度較低的一個原因。同時我們也發(fā)現(xiàn)，高分組的學習者對間接策略的使用確實更加頻繁，這一現(xiàn)象使我們相信：當學習者的學習成績提高后，其學習動機便會增強，間接策略的有效性便會更好地體現(xiàn)（李忻洳，2015）［9］。

五、研究結(jié)論

本研究的結(jié)果證明了不同水平的語言學習者對于不同的口語策略的使用偏好是不同的，口語程度越高的學習者策略使用率越高。此外，直接策略對于口語程度低的學習者而言更加有效。本次研究中值得再次提出的現(xiàn)象是，間接策略的使用對于高分組的學習者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但對于低分組學習者來說效果并不明顯。所以，教師在課堂上應(yīng)該對于不同層次的語言學習者進行口語策略的指導(dǎo)，使不同的語言學習者的口語能力進一步提高。

本研究的被試者僅局限于一所高校，今后的研究可以擴大范圍。另外，今后可以將學習動機的研究與策略研究相結(jié)合，調(diào)查在不同的動機支持下學習者的策略變化。

［參考文獻］

［1］Ellis R. 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上海：上海外語出版社，1999：529-533.

［2］Oxford R. 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 What Every Teacher Should Know［M］.Heinle：Heinle Publishers, 1990: 203-208.

［3］吳本虎.英語學習策略［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222-224.

［4］Wen Qiufang, R K Johnson. L2 Learner Variables and English Achievement: A study of Tertiary-level English Majors in China［J］. Applied Linguistics, 1997, 18（1）: 27-48.

［5］郝玫，付紅霞.多元智能、學習風格、學習策略與英語成績的相關(guān)研究［J］.外國語言文學，2006（4）：235-243.

［6］劉洋.二語學習策略培訓(xùn)綜述［J］.語文學刊，2009（1）：163-165.

［7］文秋芳.英語學習策略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6:206-209.

［8］程曉棠，鄭敏.英語學習策略：從理論到實踐［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135-136.

［9］李忻洳.大、中學生英語學習動機調(diào)控策略實證研究［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15（1）：67-74.

［責任編輯：張文晉］

經(jīng)濟與管理研究

DOI編碼：10.13782/j.cnki. 2095-106X.2016.02.018

Research on the Utilization of Direct Strategies and Indirect Strategies——Based on Oral English Learning in College

LI Li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12, China）

Abstract：Learning strategies are widely used by foreign language learners. This paper researched the effects of direct strategies and indirect strategies on college oral English learners. Research findings showed that direct strategies can improve learners’achievements on their oral proficiency evidently, especially for those with poor English verbal expression. In addition, indirect strategies will be great benefits to those with high proficiency of oral ability.

Key Words：oral English learningin college; direct strategies; indirect strategies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106X（2016）02-0085-04

［收稿日期］2016-04-17

［基金項目］山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課題（GH-14001）；山西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105021901034）

［作者簡介］李亮（1983-），男，山西臨汾人，山西大學外國語學院教師，主要研究方向是英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