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暉
(武漢大學 歷史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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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遮蔽的律學僧
——對唐宋江南律宗法脈“缺環(huán)”的考察
董浩暉
(武漢大學 歷史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摘要]佛教傳入中國以后不斷得到發(fā)展。隋唐時期,律宗逐漸形成。中晚唐以后,江南一帶成為重要的律學中心,出現(xiàn)了一支修習《四分律》的律師隊伍。這些律學僧較為分散,要建立一條完整的譜系則仍有“缺環(huán)”。而利用域外僧人的撰述來進行比對,有助于重新勾聯(lián)起這條律學法脈。
[關鍵詞]守言闍黎;江南地區(qū);南山律宗;四分律
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經典大量被翻譯進來,經律論三藏逐漸齊備。其中律部經典的體現(xiàn)就是“四律五論”的譯出。四律是指有部的《十誦律》、曇無德部的《四分律》、大眾部的《摩訶僧祇律》、彌沙塞部的《五分律》。各部的律漸次被譯介傳入漢地,各有流行,《高僧傳·明律篇》中就稱“《十誦》一本,最盛中國?!盵1]442-443而到了北朝末年,慧光及其弟子廣為弘揚《四分律》,北方已成為《四分律》最流行的地區(qū),佛教律師們大多以研習《四分律》為業(yè)。隨著律師隊伍的壯大、律學撰述的豐富、戒律思想的發(fā)展,中國佛教史上所謂的律宗在隋唐時期逐漸形成。
唐代律宗圍繞《四分律》分為三個系統(tǒng):相部宗、南山宗與東塔宗。三家并傳,但相部、東塔二家逐漸衰落,唯有西明寺道宣律師開創(chuàng)的南山律宗蔚為大觀,成為之后長時期內中國佛教律學之宗統(tǒng)。江南地區(qū)一度尚《十誦律》,其接受《四分律》較晚。《四分律》在南方的普及歸因于南北僧人的交往,不但有北方律學僧的南下弘教,也包括南方僧人游方北地學成后重返江南。比如說越州玄儼,最初“事富春僧暉”,后北上從光州道岸受具戒,并游京師,學于崇福寺滿意律師與道融律師,最后“還江左,偏行《四分》”[2]342-343。
南方弘揚《四分律》的標志是唐中宗應釋道岸之請,墨敕江淮間推行南山律宗。而在此之前,江南地區(qū)僧人一直延續(xù)著奉《十誦律》的傳統(tǒng)。[2]338道岸就學于道宣高足文綱律師,即道宣之再傳弟子?!端胃呱畟鳌分袑熗蕉藢ⅰ端姆致伞泛氩冀系貐^(qū)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文綱、道岸,自北徂南。發(fā)正輔篇,從微至著。道流吳會,實賴伊人?!盵2]407南方修習《四分律》的律學僧日益增多,著名的揚州大明寺鑒真和尚就曾受業(yè)于南山宗門下。到了中晚唐時期,隨著政治局勢的變化,江南一帶逐漸成為重要的律學中心。據《宋高僧傳》記載,明律篇共四卷計91位僧人中有31位僧人是南方律師,這些律師多活躍于中唐以后乃至五代時期。比如《慧則傳附元表傳》中,慧則與元表二人都是為了避黃巢之亂而離開長安南渡江表。①唐末五代時期吳越地區(qū)與北方社會相比較為安定,因此不難理解本地區(qū)的律學在這一時期能發(fā)展迅猛。②
正如上文所言,江南一帶成為律學中心以后,圍繞《四分律》的研習弘揚,一只律師隊伍逐漸成形。我們往往能從傳記中看出彼此間的傳承關系。換言之,四分律系統(tǒng)或稱南山律宗的法脈在中唐以后于江南吳越一帶傳承下來。上文提到的元表,在南渡之前就學于西明寺法寶大師講席。法寶大師即玄暢,會昌法難之后成為長安佛教界首領,唐宣宗時授“賜紫袈裟充內外臨壇大德”,乾符年間③加師號“法寶”[2]430。元表在越州大善寺講《南山律鈔》,傳云“諸郡學人,無不趨集”,一時間成為當?shù)芈蓪W僧之領袖。后來吳越國的著名僧人景霄就曾“聽涉在表公門”[2]400。
景霄除了師從元表外,其本傳還指出他“后慕守言阇梨義集,敷演于丹丘”。由此看來,景霄與守言阇梨之間似乎也存在學問上的傳承關系。但是在《宋高僧傳》中,我們未能發(fā)現(xiàn)其它任何有關守言阇黎的痕跡。
而在《宋高僧傳》的記錄以外,筆者發(fā)現(xiàn)守言阇黎還出現(xiàn)在日本僧人釋貞舜所撰《天臺名目類聚鈔》④之中,今國家圖書館藏善本佛典中有此書留存,其卷一記載的一則日本佛教史事提到了他?,F(xiàn)將該文段轉錄如下,并試加點斷。
這是日本佛教史上關于律宗傳入的一段史事。該文段首先介紹鑒真和尚東渡給日本帶來了佛教戒律,特別是帶來了《四分律》,并給日本王室授戒。日本國也相應地為之設立東大寺戒壇和創(chuàng)建招提寺。但此后律宗在日本發(fā)展衰微,直到后來南京律和北京律復興。南京律一系從笠置寺貞慶上人傳至戒如,然后在戒如門下四杰(覺勝、圓晴、睿尊、覺澄)手中發(fā)揚光大。但這一系存在一個問題,即他們并未按嚴格的戒律規(guī)定進行三師七證,而是相互為證,自己發(fā)誓自己受戒,即文中所言之“通受門”。而北京律是別受門,嚴格按四分律行事,故文中稱“同南山余流也”。北京律的發(fā)展歸功于俊芿律師,他在后鳥羽天皇建久十年(南宋寧宗慶元五年,1199年)入宋學律。他把宋僧元照的律學思想帶回日本,在鑒真東渡之后再次將四分律學說傳入日本。
在介紹俊芿法師入宋習律的過程時,文中列舉了一條完整的南山法脈:周法師→道恒→省躬→會正→法寶(即玄暢)→元表→守言→元月→法榮→處恒→擇梧→允堪→擇其→元照→智夾、道標→惟一→法政→法夂→妙蓮→行居。
今人論著中也有提及南山律宗在道宣之后的傳承。如溫金玉所舉道宣法系為:周秀(一作秀律師)→道恒→省躬→慧正→玄暢→元表→守言→元解→法榮→處恒(一作處云)→擇悟→允堪→擇其→元照→智交→準一→法政→法久→了宏→妙蓮。[4]還有釋續(xù)明在《比丘律儀與比丘尼律儀》中稱南山宗自道宣以后,周秀律師為二祖,蘇州道恒為三祖,揚州慧照寺省躬律師為四祖,慧正律師為五祖,京兆玄暢法寶大師為六祖,越州元表律師為七祖,守言律師為八祖,杭州元解律師為九祖,法榮律師為十祖,杭州處恒律師為十一祖,宋杭州擇悟律師為十二祖,宋臺州允堪律師為十三祖,擇其律師為十四祖,杭州元照大智律師為十五祖,開元經院智交律師為十六祖(或立道標律師),東堂準一律師為十七祖,竹溪法政律師為十八組,石鼓法久律師為十九祖,上翁妙蓮律師為二十祖,石林行居律師為二十一祖[5]。
但以上羅列的譜系都未有具體的詳細說明,僅僅敘述了一條簡單的傳承脈絡。將《天臺名目類聚鈔》中的記錄與這一條傳承脈絡對比,不難發(fā)現(xiàn)除了個別僧伽法名略有字訛,整個序列完全一致。
《天臺名目類聚鈔》列的法脈中,大多數(shù)僧人都可見于經藏著錄中,但也有少數(shù)僧人不見蹤跡。在《宋高僧傳》中,周法師(秀律師)[2]340-342、省躬[2]370-371、玄暢[2]430、元表[2]398各自有傳,《省躬傳》中明確指出省躬“得姑蘇開元道恒師”⑤,《玄暢傳》中也標明玄暢“棲惠正律師法席”。由此,元表之前諸律師之傳承明確可考。但接下來三人守言、元月(元解)、法榮均不知何許人也?!端胃呱畟鳌烦蓵鴷r間為端拱元年(988),書中雖收錄了寥寥數(shù)位宋代僧人,但他們都在成書前即已滅度。陳垣在《中國佛教史籍概論》中指出,《宋高僧傳》“接道宣《續(xù)傳》,迄宋之雍熙”,并舉例卷七中所載僧人義寂卒于雍熙四年,即成書前一年。[6]31然而,從處恒(處云)開始,后續(xù)僧人的活動時間就明確是在《宋高僧傳》成書之后了。
處恒(處云)律師,并無傳記留下,但宋初天臺宗僧人孤山智圓有《大宋錢唐律德梧公講堂題名序》一文,收于其所撰《閑居編》文集中。[7]142智圓,《釋門正統(tǒng)》與《佛祖統(tǒng)紀》中均有傳。《題名序》開篇即提到“錢唐保寧寺律德梧公始學終南刪補于同郡處云師”,即擇悟師承處云。由此,前文所舉法脈在出現(xiàn)守言、元月(元解)、法榮三人之斷裂后,這一鏈條又重新接續(xù)起來。
宋代以后,僧人撰述日益增多,除了類似《宋高僧傳》這樣的僧人傳記外,多散見于《佛祖統(tǒng)紀》《佛祖歷代通載》等典籍之中。鑒于這一時期南山律學僧們的撰述多以《四分律》以及注疏《四分律》為中心,接下來就以此來考察這條南山法脈。
高麗僧人義天(1055-1101)著有《新編諸宗教藏總錄》,收錄了當時佛教界常用的流通藏經。該錄卷二“四分律”一欄中列舉有34人58種著述[8]1173,爬梳后可以發(fā)現(xiàn)涉及法脈中的律學僧有擇悟、允堪、元照。
宋哲宗時,僧人惟顯著有《律宗新學名句》三卷,其中記錄了在此之前對《四分律》進行疏解的60家[9]671-672?!堵勺谛聦W名句》的記載中出現(xiàn)了省躬、玄暢、元表、處云、擇悟、允堪、元照。
在另一個宋代僧人慧顯撰集、后由日本僧人戒月改錄的《行事鈔諸家記標目》中,有一卷記載了所謂的注《行事鈔》60家[10]198-202。而這60家中能看到如下這些僧人:道恒、省躬、玄暢、元表、處云、擇悟、允堪、元照。
從上述三條經錄所記載情況來看,元表和處云之間的守言—元月(元解)—法榮三人依然付之闕如。在前文指出的完整法脈中,我們清楚地看到守言是元表的繼承者。按《元表傳》記錄,其為避黃巢,在廣明年間南渡,黃巢軍入洛陽的時間為廣明元年(880)?!毒跋鰝鳌份d,景霄最初在元表門下,后“慕守言阇梨”。又《宋高僧傳》卷28《彥求傳》載,云彥求“梁貞明中納戒,造景霄律席,逈見毗尼秘邃”[2]700。貞明紀年為915—921年,景霄學成后曾在金華東白山收徒授業(yè)。所以他“慕守言阇梨”當在此之前,即守言律師的活動時間應在880—915年之間。再看處云,前舉《大宋錢唐律德梧公講堂題名序》一文指出擇悟隨處云學習,“既覩其奧,乃杜門覆述凡十五年”。后來慶赟僧正邀請他駐錫昭慶寺,“即咸平四年也”[7]142。咸平四年為1001年,往前推15年為986年。作為處云律師的前輩,法榮律師活動時間只會更早。綜上來看,守言—元月(元解)—法榮三位律學僧的生涯幾乎完全與五代時期相重疊。前文指出《宋高僧傳》收錄僧人的年限至晚為雍熙四年(987),但這三位僧人只有守言在《景霄傳》中出現(xiàn)了一次。也就是說,唐宋之間的這段傳承對于后人而言,三位僧人的事跡已是湮沒無聞。
那么,出現(xiàn)此種情形僅僅只是因為社會形勢的動蕩嗎?也許還應考慮另一種可能,即后學所奉經典對祖師記憶的強化。
以允堪和元照為例。兩位僧人都曾在重要寺廟昭慶寺主持戒壇。允堪被稱為“十本記主”,在前述三種經錄中我們看到允堪的多種著作,其中最有名的是《會正記》,允堪所持律學也因此得名“會正宗”。義天的《新編諸宗教藏經錄》以當時常用經典為主,《會正記》就列于其中,可以想見允堪學說在當時之流行。但后世律學僧人并非宗此,令人遺憾的還在于此書現(xiàn)已不存。對后來律學影響深遠的是元照開創(chuàng)的“資持宗”,也是因其著作《行事鈔資持記》而得名。后世律學僧專以《資持記》為研習對象。在律學史上,《資持記》也成為僅次于道宣《四分律行事鈔》的重要著作。
對于允堪與元照之間的關系,《釋氏稽古略》卷四“《會正記》”條中載:“(允堪)師著《會正記》等文十二部,講續(xù)南山宣律師之律藏,自其后有靈芝律師元照,繼嗣其宗焉。”[11]870由此來看,元照是受允堪影響的。而《會正記》和《資持記》之間確存在差異?!斗鹱娼y(tǒng)紀》稱:“至照律師,始約《法華》開顯,作《資持記》以明南山律宗。于是會正、資持,疏為二派?!盵12]1107宋濂在概括佛教傳入中國后的發(fā)展歷程時,對各宗派加以介紹,指出:“律學均以南山為宗。真悟智圓律師允堪著《會正記》等文……至大智律師元照,復別以法華開顯圓意,作《資持記》,又與會正之師殊指矣?!盵13]373《會正記》今已不存,故無法再將其與《資持記》進行比較以推究兩者之間有哪些差異。但在《佛祖統(tǒng)紀》中有一條記錄稱,允堪“因爭論繞佛左右,衣制短長,遂別撰《資持記》”。[12]668元照在《資持記》序言中明確表達了著此書之目的在于建立《行事鈔》的注釋標準并設置體例:“歷觀往古述作,凡五十馀家各謂指南,俱稱盡理。然今所立,頗異昔傳。故于卷首略標五例,一曰定宗,二謂辨教,三敘引用,四明破立,五示闕疑。”[14]157
元照曾作《南山律宗祖承圖錄》,楷定南山九祖,自曇無德始,下至道宣?!斗鹱娼y(tǒng)紀》中使用了這套譜系,并在之后附上了允堪和元照二人小傳,這應該是對二人當時為弘揚律宗做出貢獻的肯定。二人之中,元照更被后世視為律學中興的大師,相比較允堪的《會正記》失傳,《資持記》的廣為流布與元照得享盛名有莫大關系。
至于守言律師,景霄“慕守言阇梨義集,敷演于丹丘”?!傲x集”雖不一定意味著守言曾撰有著作,但必定是建立了自己的學說,所以景霄才會進行演繹。景霄撰有《四分律行事鈔簡正記》,藏經猶存。以弟子顯,或許就是守言阇黎能在僧史傳中留下一筆的原因。而元月(元解)、法榮二人的蹤跡已是再難發(fā)現(xiàn)了。
[注釋]
①從二人的傳記中可以看出,慧則由于“廣明元年,巢寇犯闕”,前往華州下刲避難,中和二年來到淮南,后來又往天臺山國清寺掛錫;元表也是“迨廣明中,神都版蕩,遂出江表,居越州大善寺”。事見《宋高僧傳》卷16《慧則傳附元表傳》,第398頁。
②在此也必須看到,《宋高僧傳》的作者贊寧出身吳越地區(qū),故南方僧人群體比重增大與作者的身份也存在一定聯(lián)系。同樣的情形也見于梁代慧皎撰《高僧傳》,該書所記錄兩晉南北朝時的僧人中南方群體占絕大多數(shù)。這一點在嚴耕望《魏晉南北朝佛教地理稿》、紀赟《慧皎<高僧傳>研究》等著作中均有論及。
③《宋高僧傳》卷十七《玄暢傳》中稱“乾符中,懿宗簡自上心,特賜師號曰‘法寶’”。玄暢在乾符二年(875)三月示滅。乾符為唐懿宗之子唐僖宗年號,唐懿宗死于咸通十四年(873)七月,同月唐僖宗即位,于咸通十五年(874)十一月改元乾符。如是唐懿宗賜師號,當不在乾符時,疑與咸通十四年唐懿宗迎佛骨事有關。
④本冊善本佛典未見圖版,唯在中華電子佛典協(xié)會(CBETA)提供的電子資源中檢索得出。據該書卷1所載,作者釋貞舜著此書目的類似編撰一部類書供后學使用?!傍F此抄為七冊焉,后學翫旃,稱七帖見聞也。偉哉。初粗錄諸宗之包用,次曲筆五時之壯觀,后宏竭四教之篇條,大小之綱目,釣要無余?!比珪詈髽擞洺蓵鴷r間為應永九年,即1402年,而序言中亦標明釋快倫于元和年間(1615-1624)刊刻。
⑤有關省躬師從道恒,還有旁證。如《宋高僧傳》卷十五《志鴻傳》稱志鴻“往茂苑親道恒師盛集,研核精微”,下文緊接著提到“時曇清、省躬相互切磋”。而同卷《曇清傳》稱曇清“負笈來吳北院道恒宗師法會,與省躬猶滕、薛之前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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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ne Monks of Vinaya Sect:A Study of Academic Relationship among Monks in Jiangnan Region at Sui and Tang
DONG Hao-hui
(School of History of Wuhan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Abstract:Buddhism had been developed continuously after it was introduced into China. As one of the results, Vinaya Sect of Buddhism formed during Sui and Tang Dynasties. And Jiangnan region became an important research center of Dharmagupta-vinaya study since late Tang period, appeared with a lot of monks who were engaged in learning and practicing the spirit of vinaya. However, these monks were widely distributed that it was hard to establish an academic connection among them, according to the common classics. While analyzing and comparing with the records written by foreign monks would contribute to recognize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monks.
Key words:Shouyan monk; Jiangnan region; Nanshan Vinaya Sect; Dharmagupta-vinaya
[收稿日期]2015-12-11
[作者簡介]董浩暉(1990- ),男,碩士研究生,從事中古佛教社會史研究。
[中圖分類號]K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7602(2016)05-007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