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聯(lián)軍,曾凌云,羅小利
(1.中國地質大學(北京),北京 100083;2.中國國土資源經(jīng)濟研究院,北京 101149;3.國土資源部資源環(huán)境承載力評價重點實驗室,北京 101149)
管理專論
徽鄂滇三省固體礦產探礦權管理基本面分析研究
王聯(lián)軍1,2,3,曾凌云2,3,羅小利2,3
(1.中國地質大學(北京),北京 100083;2.中國國土資源經(jīng)濟研究院,北京 101149;3.國土資源部資源環(huán)境承載力評價重點實驗室,北京 101149)
以安徽、湖北、云南三省2013年度固體礦產勘查為對象,對三省探礦權的基本概貌、所有制構成、資金與技術投入、縮減面積、投放、權證過期等情況進行了統(tǒng)計分析,并結合政策背景做出了成因解讀。研究顯示國有地勘單位仍然是我國礦產勘查市場的主力軍;有限責任公司是礦產勘查活動最大的投資主體;社會資本投入比重與各省礦業(yè)權市場化程度密切相關;礦產品價格與各省礦業(yè)權管理政策是影響探礦權投放方式與數(shù)量最重要的兩個制約因素。此外,三省探礦權均存在資金和技術力量投入不足、基層監(jiān)管乏力、過期探礦權清理不及時等共性問題,結論可供管理決策參考,所提供的分析框架可作為各省乃至全國勘查形勢分析的借鑒。
礦產勘查管理;形勢研判;統(tǒng)計分析
在中國地質調查“全國礦產資源勘查開采調查評價”計劃項目資助下,項目組2013年度項目組在東、中、西部分別選取安徽、湖北、云南三個省進行了探礦權綜合調查試點工作。經(jīng)過一年的試點,基本完成了試點省2013年度探礦權綜合調查,全面采集了4810個探礦權綜合調查數(shù)據(jù)(安徽1293個、湖北495個、云南3022個),建立了徽鄂滇三省探礦權綜合調查數(shù)據(jù)庫,并在此基礎上進行了相關統(tǒng)計分析。分析結論可作為探礦權管理決策的基礎依據(jù),分析框架也可供參考借鑒。
調查工作在國土資源部礦產開發(fā)管理司的統(tǒng)一部署下,以向探礦權人發(fā)放調查表(離線報盤系統(tǒng))的形式開展。探礦權綜合調查表共6張分表,設計了70項調查指標(含126個選填項)。其中,27項是對已有登記數(shù)據(jù)的核對,6項為開放式問答,其余37項為登記庫新增調查指標,扣除與現(xiàn)有采集系統(tǒng)的相同信息項,實際新增調查指標28項,占總項數(shù)的2/5,主要包括三大方面:一是調查礦業(yè)權相鄰關系,摸底核查換證后仍存在的礦業(yè)權重疊問題,探索解決遺留問題化解矛盾思路;二是投資人類型和投資方式,擬解決誰占有探礦權、誰在找礦的問題,監(jiān)控礦業(yè)權市場,研究股權轉讓相關政策;三是勘查資金投入及資金來源、技術人員投入,摸底勘查承擔能力和投入情況,結合勘查實施方案執(zhí)行情況調查,擬支持清理規(guī)范勘查市場,完善最低勘查投入標準,研究解決圈而不探、投入不足等問題。
2.1 探礦權基本情況
2.1.1 絕大部分為省廳發(fā)證,勘查礦種以銅、鐵、金和鉛為主
徽鄂滇三省4810個探礦權中,部發(fā)證101個,省廳發(fā)證4709個,分別占2.1%和97.9%,勘查礦種主要以銅(1096個)、鐵(757個)、金(643個)、鉛(636個)等重要金屬礦產為主,分別占三省探礦權總數(shù)的22.8%、15.7%、13.4%和13.2%,其中,各省主要勘查礦種略有不同,湖北省磷礦探礦權較多,云南省鉛礦探礦權較多。
《關于規(guī)范勘查許可證采礦許可證權限有關問題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5〕200號)規(guī)定:“石油、烴類天然氣、煤成(層)氣、放射性礦產勘查”、“煤炭勘查區(qū)塊面積大于30km2(含)的勘查項目”、“鎢、錫、銻、稀土礦產勘查投資大于500萬元人民幣(含),或勘查區(qū)塊面積大于15 km2(含)的勘查項目”、“油頁巖、金、銀、鉑、錳、鉻、鈷、鐵、銅、鉛、鋅、鋁、鎳、鉬、磷、鉀、鍶、鈮、鉭礦產勘查投資大于500萬元人民幣(含)的勘查項目”、“海域(含內水)、跨省、自治區(qū)、直轄市的礦產勘查”由國土資源部頒發(fā)勘查許可證,其余授權省級人民政府國土資源主管部門頒發(fā)勘查許可證。由此可知,三省固體礦產探礦權單體投資額度普遍小于500萬,可能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是探礦權面積普遍偏小(三省平均數(shù)為18.58km2);二是因為市場因素、找礦前景不明朗或自身資金吃緊等原因導致的資金投入意愿不高(2011~至2013年度,徽鄂滇三省探礦權單位面積平均投入資金分別為5.14萬元/km2、6.22萬元/km2和5.63萬元/km2)。當然現(xiàn)實中也存在極少部分探礦權因種種原因為回避至部委辦證而有意少報投資額度。礦種選擇上,首先是市場因素,其次是區(qū)域成礦條件。市場因素方面,鐵礦石和銅的對外依存度均超過50%[1],而且鐵、銅、鉛、金均在我國探明儲量的45種主要礦產對2020年需求的保證程度為不能保證的21個礦種之列[2]。云南處于西南三江成礦帶南段,是金銅鉛鋅的有利成礦帶[3],滇東北、川西南、鄂西神農架和黃陵背斜西部是尋找大型磷礦和富磷礦的有利地區(qū)[4]。安徽湖北所處的長江中下游成礦帶有四個成礦系列,是銅鐵金硫鈷的重要成礦區(qū)帶[5]。
2.1.2 各省探礦權平均面積差異較大,勘查階段以詳查為主
三省探礦權總面積8.94萬km2,占三省國土總面積的12.6%,探礦權平均面積18.58km2,其中,安徽、湖北、云南分別為16.01km2、7.42km2和21.51km2,各省差異較大,湖北省探礦權平均面積偏小。
三省探礦權總體勘查工作程度較高,主要以詳查階段為主,約占探礦權總數(shù)的一半,其次是普查,約占1/3,預查僅占1.5%。分省看,三省勘查程度不均衡,安徽省以詳查和普查階段為主,數(shù)量相當;湖北省以普查階段為主,勘查程度相對較低;云南省以詳查為主,勘探階段探礦權比例也比安徽、湖北高。
固體礦產探礦權面積大小的影響因素較為復雜,文獻檢索未發(fā)現(xiàn)有相關論述。從礦種來說,煤炭探礦權面積通常較大,金屬類礦產探礦權面積相對較??;從地質工作程度來說,地質工作程度較高的區(qū)域,特別是老礦區(qū)周邊,其探礦權設置目標性較強,面積通常小一些,而對于基礎地質工作程度較低的區(qū)域,其探礦權設置通常表現(xiàn)出“普遍撒網(wǎng)”的特征,因而面積較大;從勘查階段來說,預查和普查階段,平均面積通常比更高勘查階段的平均面積要大。湖北、安徽、云南三省探礦權平均面積逐漸增大的現(xiàn)象,也與三省基礎地質工作程度的依次遞減的情況較為吻合。
2.1.3 探礦權人以有限責任公司為主,占比達六成
三省的探礦權人中有限責任公司占近2/3,其次是國有地勘單位,占12.6%,國有企業(yè)和地勘基金管理單位均只占4%左右。分省看,三個省的探礦權人均以有限責任公司為主,但安徽省國有地勘單位和地勘基金管理單位占比也較高(分別為24.6%和13.3%);湖北省國有地勘單位占比較高達26%;云南省有限責任公司占比達72.3%,其他類型比例均在10%以下。
2.1.4 國有地勘單位承擔了近八成的勘查項目
三省4810個探礦權項目共由414個地勘單位承擔,約80%的項目由國有地勘單位承擔,勘查力量以國有地勘單位為主。其中,安徽省83.7%的探礦權項目由國有地勘單位承擔,僅安徽省地礦局就承擔了全省一半以上的探礦權項目;湖北省89.7%的探礦權項目由國有地勘單位承擔;云南省70.3%的探礦權由國有地勘單位承擔勘查工作。
國有地勘單位成為地質勘查市場的主力軍,有其特殊的歷史原因。在計劃經(jīng)濟體制之下,地質勘查由國家計劃指令完成,國有地勘單位一統(tǒng)天下。1979年開始,地質勘查市場才開始發(fā)端[6]。截至2006年初,國有地勘單位取得地勘資質的總量仍占70%,2006年底下降為年底的66%。此外,國有地勘單位在地質找礦經(jīng)驗、地質資料積累、技術人員業(yè)務水平和技術裝備上均有優(yōu)勢[7]在勘查市場上相對比較有競爭力。第三,如前所述國有地勘單位自身還擁有占比達總數(shù)12.6%的探礦權,而其自有的探礦權,也通常自行開展勘查工作。最后,《地質勘查單位從事地質勘查活動業(yè)務范圍規(guī)定》(國土資發(fā)〔2010〕86號)規(guī)定:“具有甲級資質的地勘單位,可以從事本類別所有的地質勘查活動?!薄熬哂幸壹壍V產勘查(不含石油天然氣礦產勘查)資質的地勘單位,只能從事本類別預查、普查、詳查階段的礦產勘查工作。具有丙級礦產勘查資質的地勘單位,只能從事本類別預查、普查階段的礦產勘查工作。” 國有地勘單位通常具有較多的業(yè)績紀錄,從而也具有相對高等級的資質,從業(yè)范圍受到的限制相對較小,這也是國有地勘單位承擔勘查項目較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2.2 探礦權投入情況分析
2.2.1 單位面積投入總體偏低,資金來源以企業(yè)自籌為主
2011至2013年度,三省探礦權單位面積平均投入資金分別為5.14、6.22和5.63萬元/km2,總體水平偏低。同時,三省間單位面積投入不均衡,湖北省相對較高,最高達16.32萬元/km2,安徽、云南相對較低,最低僅分別為3.70萬元/km2和5.52萬元/km2。從勘查階段看,三省普查、詳查、勘探3個階段單位面積投入依次增加,分別為4.44萬元/km2、7.18萬元/km2和11.11萬元/km2。盡管三省單位面積投入總體偏低,但仍遠高于國務院240號令規(guī)定的最低勘查投入標準的上限(1萬元/km2)。由此可見,目前的最低勘查投入標準過低,難以發(fā)揮抑制圈而不探的約束性作用。
2011~2013年三省探礦權勘查投入共計151.88億元,其中中央財政3.59億元,地方財政14.97億元,企業(yè)自籌133.32億元,分別占2.4%、9.8%和87.8%,勘查投入以企業(yè)自籌為主。分省看,安徽省2011~2013年勘查總投入27.40億元,中央財政、地方財政和企業(yè)自籌比例分別為2.2%、25.2%和72.6%;湖北省2011~2013年勘查總投入13.29億元,中央財政、地方財政和企業(yè)自籌比例分別為2.8%、8.5%和88.7%;云南省2011~2013年勘查總投入111.19億元,中央財政、地方財政和企業(yè)自籌比例分別為2.2%、25.2%和91.4%;徽鄂滇三省社會資本投入比重依次增加,吸引社會資本投入效果明顯。
礦產品價格是影響地質勘查投資的最主要影響因素。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乏力、國內經(jīng)濟增速下降的影響下,全球礦產品需求下降,主要礦產品價格一路走低,導致全國地質勘查投資于2013年上半年出現(xiàn)了十幾年來的首次下降。財政資金對價格因素遠沒有社會資金敏感,投入減少最主要原因是2012年大部分省份兩權價款收入下降,導致省級地勘基金規(guī)模縮水[8]。社會資本投入比重與各省礦業(yè)權市場化程度密切相關:2003~2013年,徽鄂滇三省探礦權出讓中,招拍掛占比分別為8%、2%和21.45%[9],可以認為,在礦業(yè)權市場方面,云南省的市場化程度較高,從而吸引了更多的社會資本的介入。湖北與安徽招拍掛比例與企業(yè)自籌資金比例的倒掛,則需要更進一步的數(shù)據(jù)支持才能分析其更深層次的原因,可能的解釋是徽鄂兩省在招拍掛探礦權的礦種及探礦權規(guī)模選擇上的不同政策取向所致。
2.2.2 勘查技術力量投入總體不足,勘查質量難以保證
調查的4810宗探礦權中,共有5165名勘查技術人員參與工作,單個探礦權平均投入技術人員為1.07人,勘查力量總體不足。分省看,徽鄂滇三省勘查技術人員數(shù)量分別為1515人、917人、2733人,單個探礦權平均投入技術人員分別為1.17人、1.85人、0.90人。
三省4810個探礦權由414個勘查單位承擔勘查工作,平均每個勘查單位承擔11.62個探礦權(與全國平均水平11.5相當)。具體看,各勘查單位承擔項目數(shù)量極不均衡,各省情況也差異較大。前十位的勘查單位分別承擔了安徽、湖北、云南三省47.0%、69.3%、34.8%的探礦權,同時還有大量的勘查單位承擔項目數(shù)在5個以下,三省前十位的勘查單位承擔項目數(shù)均在20個以上,飽和度較高,尤其是云南省,有7家勘查單位各承擔了100個以上探礦權。
三省普遍存在同一技術人員同時參與多個勘查項目的情況,如安徽省參加項目超過10個的技術人員有188人;湖北省參加項目超過10個的技術人員有21人;云南省參加項目超過10個的技術人員有307人,參加項目超過30的有41人,最多的參加了88個項目。
截至2013年年底,全國共有探礦權51786個(其中有效礦權數(shù)27987個),同期全國具有地質勘查資質證書單位共計2430家,地質勘查技術人員17.34萬人,徽鄂滇三省2013年度地勘資質單位和技術人員總量分別為:78家、73家、90家和6263人、5980人、5484人。以有效探礦權計算,每宗探礦權可分攤到6個技術人員,每家資質單位可分攤承擔11.5宗探礦權的勘查任務,每家資質單位平均擁有71.36名地質勘查技術人員。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徽鄂滇三省在單個探礦權平均投入技術人員數(shù)人存在著較大差距,各勘查資質單位承擔項目的多寡也嚴重貧富不均?;斩醯崛≡谑瘸袚降V權勘查工作的技術人員占總量比例分別為24.22%、15.33%和49.84%,可以理解為未在省內承擔勘查項目的技術人員要么承擔省外或境外的勘查工作,要么未從事地質勘查工作(資格證書掛靠,實際本人未從事地質勘查工作),具體情況需要進一步的資料驗證。從調查結果來看,實際從事地質勘查的技術人員嚴重不足,反映出各探礦權人資金投入不足,也反映出部分探礦權的實物工作量投入不足,依靠提交虛假的年度或階段報告勉強維系探礦權的存在,伺機尋找下家接盤,達到炒作贏利的目的。
2.3 縮減面積情況分析
2.3.1 被縮減面積探礦權占比近四成,投入普遍偏低
有效期內非保留的3471個探礦權中,縮減面積在25%以上的共1253個,占38.4%。其中,縮減面積大于25%小于50%的探礦權702個,縮減面積大于50%的探礦權330個,縮減面積大于75%的探礦權221個。
面積縮小在25%以上的1253個探礦權中,普查階段332個,平均年長為7.94年,近三年平均單位面積投入額小于10萬的有280個;詳查階段690個,平均年長8.84年,近三年平均單位面積投入額小于10萬的有382個;勘探階段233個,平均年長10.04年,近三年平均單位面積投入額小于10萬的有102個。
縮減面積,通常有兩種情況:一是通過一定程度的工作以后,主動放棄沒有成礦前景的區(qū)塊,以減少探礦權使用費負擔,這屬于正常的主動縮減;二是受《國土資源部關于進一步規(guī)范探礦權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9〕200號)的約束,進行同階段延續(xù)而被迫縮減面積??s減面積探礦權數(shù)占比達四成,說明近四成的探礦權投入嚴重不足,從而導致勘查周期拉得過長,也反映了部分探礦權人確實存在圈而不探的行為。
2.3.2 資金投入強度顯示部分探礦權為不縮減面積而提高階段
縮減面積的探礦權中,縮減25%以下的探礦權共1719個。其中,詳查階段862個。結合投入情況分析得出,該階段未縮減面積的探礦權大多數(shù)單位面積投資額在10萬元以下,勘查時長在多為8年以上。其中,近三年平均單位面積投資額小于1萬元的探礦權共包括31個,大于1萬元小于3萬元的探礦權共包括215個,大于3萬元小于10萬元的探礦權共包括215個,10萬以上的為240個;設計3年以下的18個,3至5年的123個,5至7年214個,7年以上507個。
可以看出,近三年平均單位面積投資額低于3萬元,且設立時間7年以上未縮減面積的探礦權共111個,其中未滿足最低勘查投入的探礦權19個。說明,存在部分探礦權為不縮減面積提高階段的情況。
按照《國土資源部關于進一步規(guī)范探礦權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9〕200號)的規(guī)定,同階段延續(xù)應當縮減面積不得低首次勘查許可證載明勘查面積的25%,部分投入不足未能達到轉段要求的探礦權,為了不縮減面積而違規(guī)提高勘查階段。一方面反映出目前我國對勘查活動監(jiān)管的乏力,另一方面也反映出部分礦權人消極怠工、待價而沽的炒作傾向。
2.4 探礦權投放情況
2.4.1 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變化受礦產品市場價格波動和政策因素支配
2002~2006年,主要大宗礦產品價格出現(xiàn)了明顯上升,到2006年左右達到一個峰值,之后回調,到2009年受金融危機影響,達到一個低谷;與之相對應的是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從2001年的144宗,逐漸達到288宗,354宗,516宗,并于2005年達到最高峰值812宗,之后開始回調,二者顯示出高度的一致性(圖1)。
圖1 三省探礦權歷年投放數(shù)量與礦產品價格關系(價格數(shù)據(jù)來源:《世界金屬統(tǒng)計》[10])
此外,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的變化與政策及國土資源部規(guī)范性文件的出臺有明顯的相關性。探礦權投放始于1987年,1998年之前,探礦權投放零星出現(xiàn),1998年,國土資源部出臺了“關于礦產資源勘查登記、開采登記有關規(guī)定”(國土資發(fā)〔1998〕7號),之后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明顯加大,并逐年遞增;2006年,國土資源部出臺了“關于規(guī)范礦業(yè)權出讓管理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6〕12號),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開始逐年遞減;近年來,國土資源部出臺了國土資發(fā)〔2009〕200號文等一系列步規(guī)范探礦權管理的文件進一步嚴格勘查條件,使得探礦權登記具有更高要求,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隨之出現(xiàn)下降現(xiàn)象。
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在2005年達到最高峰值之后逐年下降,下降通道中的一個異常峰值是2008年,主要是由于當年安徽省廳采取公開搖號方式集中審查出讓了558宗探礦權(圖1上數(shù)據(jù)為498宗,經(jīng)查證為部分探礦權當年未能配號登記),這也正好印證了政策因素對探礦權投放的重要影響。
2.4.2 探礦權出讓方式中招標掛牌拍賣出讓方式比重明顯增加
探礦權出讓方式也隨著時間推移出現(xiàn)明顯的變化,2008年以前主要為申請在先和少量的協(xié)議出讓,2009年以后出讓方式出現(xiàn)多元化趨勢,掛牌和拍賣出讓方式明顯增加(圖2)。
圖2 探礦權投放的出讓方式歷史變化
探礦權投放與出讓的變化與政策及國土資源部規(guī)范性文件的出臺有明顯的相關性。1998年之前,探礦權投放零星出現(xiàn),1998年,國土資源部出臺了《關于礦產資源勘查登記、開采登記有關規(guī)定》(國土資發(fā)〔1998〕7號),之后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明顯加大,并逐年遞增,出讓方式主要為申請先;2006年,國土資源部出臺了“關于規(guī)范礦業(yè)權出讓管理的通知”(國土資發(fā)〔2006〕12號),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開始逐年遞減;近年來,國土資源部出臺了國土資發(fā)〔2009〕200號文等一系列步規(guī)范探礦權管理的文件進一步嚴格勘查條件,使得探礦權登記具有更高要求,探礦權投放數(shù)量隨之出現(xiàn)下降現(xiàn)象。
2.5 過期探礦權情況
2.5.1 過期未延續(xù)探礦權占比近一成,部分地區(qū)占比近三成
三省參與調查的4810宗探礦權中,有效期內探礦權3493宗,占比72.62%;辦理延續(xù)中690宗,占比14.35%;保留188宗,占比3.91% ;過期未延續(xù)439宗,占比9.13%,其中,湖北省130宗、云南省186宗、安徽省123宗,占比分別為29.61%、6.15%和9.51%。從面上情況來看,湖北省探礦權過期未延續(xù)情況比較嚴重,占比近三成。
按照《礦產資源勘查區(qū)塊登記管理辦法》(1998年2月12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令第240號公布實施)第十條的規(guī)定:“探礦權人逾期不辦理延續(xù)登記手續(xù)的,勘查許可證自行廢止。”因此可以斷定,探礦權人逾期不辦理延續(xù)登記手續(xù)多出于自愿或被迫主動放棄探礦權,其背后可能原因是無進一步工作前景、不愿意或無資金進行繼續(xù)投入、或其它政策方面的原因等。登記庫中存留有較多的過期探礦權,主要原因在于缺乏強制探礦權人主動履行注銷探礦權義務的相關機制,雖然《礦產資源勘查區(qū)塊登記管理辦法》第三十條明確規(guī)定不辦理勘查許可證注銷登記手續(xù)的,由原發(fā)證機關吊銷勘查許可證,但目前而言,尚缺乏明確的定期吊銷過期勘查許可證的舉措,從而造成登記庫中大量“僵尸礦權”的存在,嚴重損害了登記庫的權威性。此外,過期礦業(yè)權的大量出現(xiàn),與礦政管理機構自身工作不到位有很大關系[11]。三省探礦權過期未延續(xù)情況的嚴重程度,取決于各省登記庫清理的力度和頻次。
2.5.2 國有地勘單位探礦權過期率略高于平均水平
三省事業(yè)單位共持有探礦權805宗,占總數(shù)的16.74%,其中過期未延續(xù)69宗,占總數(shù)的15.72%,過期率8.57%,略好于平均過期率(9.13%)和非事業(yè)探礦權過期率(9.24%)。
國有地勘單位持有探礦權579宗,占事業(yè)單位持有探礦權的71.9%,其中過期未延續(xù)57宗,過期率為9.84%,略高于平均過期率(9.13%)、事業(yè)單位探礦權平均過期率(8.57%)和非事業(yè)探礦權過期率(9.24%),是其它事業(yè)單位(含地勘基金管理單位)探礦權過期率(5.31%)的1.85倍。
地勘基金管理單位195宗,占事業(yè)單位總數(shù)的24.2%,過期未延續(xù)8宗,占事業(yè)單位過期未延續(xù)總數(shù)的11.6%;其他事業(yè)單位(地勘基金管理單位和國有地勘單位以外的事業(yè)單位)31宗,占事業(yè)單位總數(shù)的3.9%,過期未延續(xù)4宗,占事業(yè)單位過期未延續(xù)總數(shù)的5.8%。
相對于其它探礦權人的探礦權過期而言,國有地勘單位所持有的探礦權的過期除未能發(fā)現(xiàn)進一步開展后續(xù)工作的有利線索外,還存在兩個其特有的原因:一是國有地勘單位經(jīng)濟基礎脆弱,沒有多余的資金對現(xiàn)有的礦業(yè)權進行投入[12];二是礦業(yè)權收益分配關系不明確,沒能激活國有地勘單位找礦積極性[13]。上述兩個方面的原因,直接導致國有地勘單位探礦權過期未延續(xù)情況高于平均水平。
礦產資源勘查活動,是我國經(jīng)濟社會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要保障,同時,礦業(yè)權的管理也是國土資源的重要職能。目前我國礦政管理的相關信息采集存在著信息不全面、不及時等問題,通過此次的調查及統(tǒng)計分析可以看出,全面系統(tǒng)、及時準確的信息采集,是準確研判形勢的必要基礎,也是正確決策的必要保障條件,因而有必要對現(xiàn)有的信息采集系統(tǒng)進行整合擴充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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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fundamentals in the mineral resource exploration management:take 2013 solid mineral exploration in three provinces (Anhui,Hubei and Yunnan ) for example
WANG Lian-jun1,2,3,ZENG Ling-yun2,3,LUO Xiao-li2,3
(1.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 (Beijing),Beijing 100083,China;2.Chinese Academy of L and & Resource Economics,Beijing 101149,China;3.Key Laboratory of Carrying Capacity Assessment for Resource and Environment,Ministry of Land & Resources,Beijing 101149,China)
Taking 2013 solid mineral exploration in three provinces (Anhui,Hubei and Yunnan) for example,this article made an statistical analysis on indicators such as the basic outline,ownership structure,capital and technical input,area reduction and warrant expiration of the exploration right in the three provinces,and also made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causes under the policy background.Research shows that state-owned geological exploration units are still the backbone of China’s mineral exploration market;Limited Liability Companies are the biggest investment in mineral exploration activities;proportion of social capital investment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degree of mining rights marketization in different provinces;price of mineral products and management policy of mining rights in different provinces are the two most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affect the way and quantity of exploration rights.Besides that,in adequate of financial and technical force,lack of grassroots monitoring and expired exploration rights are the common problems in the three provinces.Conclusions of this article can be taken as reference by management decision-making,and the analysis framework in this article can be used as reference for exploration situation analysis of each province or even the whole country.
mineral exploration management;situation analysis;statistical analysis
2014-10-24
中國地質調查“礦產資源勘查開采調查評價成果集成”項目資助
王聯(lián)軍(1976-),男,云南祥云人,副研究員,中國國土資源經(jīng)濟研究院礦業(yè)權管理技術處處長,工學碩士,主要從事礦產資源管理與礦業(yè)經(jīng)濟研究。E-mail:wljecgi@163.com。
F407.1;F062.1
A
1004-4051(2015)05-001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