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遂平妖傳》中“將”的用法淺析

侯妍妮

（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四川南充637000）

《三遂平妖傳》中“將”的用法淺析

侯妍妮

（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四川南充637000）

《三遂平妖傳》成書于明代，一直是研究近代漢語的重要語料。書中的“將”無論在用法還是功能上都比較豐富，文章便以其為研究對象?！度炱窖齻鳌分械摹皩ⅰ备鶕?jù)語法功能的不同可分為五種，作名詞、動詞、副詞、介詞和助詞，文章在對語料進行窮盡性調(diào)查的基礎上，對其用法作全面的分析。

《三遂平妖傳》；將；用法

《三遂平妖傳》是明代羅貫中所作的我國第一部長篇神魔小說，它以北宋時期鎮(zhèn)壓胡永兒、王則夫婦領(lǐng)導的農(nóng)民起義為主要內(nèi)容，語言質(zhì)樸，是研究近代漢語的重要語料資源。本文以《三遂平妖傳》中的“將”為研究對象，對其在文中的出現(xiàn)的用法功能做一個全面的介紹。

《三遂平妖傳》中的“將”經(jīng)統(tǒng)計共出現(xiàn)213次，我們根據(jù)其功能的不同大致可分為如下幾種：作名詞（24%）、作動詞（12%）、作介詞（38%）、作副詞（5%）、作助詞（21%）。

一、《三遂平妖傳》中“將”功能分析

（一）作名詞

《三遂平妖傳》中作名詞的“將”共51例。如：

1）這太守姓劉名彥威，乃將門之子，文武雙全，接了敕書，即點起本部五千軍馬，殺奔貝州來。

2）不知誰人可為大將收伏王則？

兩例中“將”皆讀作jiàn g，表“將官、將領(lǐng)”之意，分別作定語和賓語。

（二）作動詞

在古代漢語中，作動詞的“將”是其主要用法，其意義繁多，如《荀子·成相》：“君教出，行有律，史謹將之無鈹滑?！睏顐娮ⅲ骸皩?，持也。”《廣雅·釋詁一》：“將，養(yǎng)也?！蓖跄顚O疏證：“今俗語尤云將養(yǎng)，或云將息矣。”[1]2542在《三遂平妖傳》中動詞“將”共26例，主要有以下幾種意義：

1.“持，拿”義

表“拿、持”義的動詞“將”是其在《三遂平妖傳》中出現(xiàn)最多的意義用法，共22例，主要有以下幾種搭配形式：

（1）將+賓語

1）將燈過來道：“鬼在那里？”那廝道：“床上那婦人是鬼！”

2）董超將條長索，把卜吉縛在樹梢上，提起索頭去那邊樹大枝梢上倒吊起來。

（2）將+趨向動詞

1）媽媽道：“我兒！你且去床頭邊尋幾文銅錢，將去買幾個炊餅來做點心，待你的爹爹回來，卻又作道理?！?/p>

2）到晚去睡，永兒卻睡不著，自思：“日間的那婆婆與我冊兒時說道，有急難便可開來看。如今沒飯得吃，也是一個急難，我且將去開來看一看?！崩渲袆釉~“將”后分別省略賓語“銅錢”“冊子”，直接跟趨向動詞“去”連用，這里趨向動詞“去”作“將”的補語。

（3）將+賓語+趨向動詞

1）姑姑叫點茶來，女童將茶來，茶罷，站姑道：“你來此間非同容易，因何至此？”

2）仙人言稱是本州之神，與小人酒食吃了，又將此物出來，交小人付與知州收受，不許泄漏天機。

以上兩例“將”均作謂語，后接賓語和作補語的趨向動詞，這種格式其實為前兩種的完整形式。

（4）將+動態(tài)助詞+（賓語）+趨向動詞

1）如今將著心肝去，知道的便是先生殺了他；不知道的只說是我兩個謀財害命。

2）今日州里不見了一庫錢，倉里不見了一廒米，你如何將了出來？

例1）“將”后加助詞“著”，表示“將”這一動作的持續(xù)，即在去的過程中一直拿著心肝；例2）“將”后加助詞“了”表示動作的完成，意味錢和米已經(jīng)被拿了出來，這里省略了“將”的賓語“米”。

2.“養(yǎng)息，休養(yǎng)”義

僅2例，且均以合成詞“將息”的形式出現(xiàn)，這里“將”與“息”意義相同，均為休息之義，構(gòu)成同義復合詞，并逐漸變?yōu)楣潭ù钆?，在今天的現(xiàn)代漢語中依然使用，如“將息”“將養(yǎng)”。例：

1）喚養(yǎng)娘：“且扶我去臥房中將息?！?/p>

2）看看馬遂將息得棒瘡好了，王則并不疑他是行苦肉計的。

3.“率領(lǐng)、帶領(lǐng)”義

僅2例。例：

1）只見本寺長老出來與溫殿直相見了，道：“告觀察！本寺是朝廷香火院，觀察為甚事，將著一行人，手執(zhí)器械來寺中大驚小怪？”

2）文招討將本部軍馬離城三十里下寨，計點人馬，殺傷并自相踐踏，死者無數(shù)。

上述兩例中“將”均作謂語，例1）中“將”后接動態(tài)助詞“著”，表率領(lǐng)這一動作的進行。

（三）作介詞

祝敏徹先生認為介詞“將”的產(chǎn)生與動詞“將”的詞義虛化有關(guān)，“南北朝時期的動詞‘將’常出現(xiàn)于兩種連動式中：‘將+名詞+及物動詞’和‘將+名詞+及物動詞+名詞’。這里表輔助動作的‘將’詞義逐漸抽象虛化，致使前一格式的‘將’虛化為處置介詞，后一格式的‘將’虛化為工具介詞?！盵2]18-19

1.用于處置式

王力先生最早提出處置式這一概念，即“把目的位放在敘述詞的前面，只須在敘述詞的原來位置加上一個助動詞‘把’字或‘將’字，表示這行為是一種處置或支配”[3]82?！度炱窖齻鳌分斜硖幹檬降摹皩ⅰ庇?2例，主要有以下幾種句式結(jié)構(gòu)：

（1）將+N+狀語+V

1）正是啞子慢嘗黃柏味，難將苦口對人言。

2）拖出宅前，叫起街坊人等，將客人一條索子縛了，直解到鄭州來。

3）喝將三人重重拷打。兩邊公人一齊動手，打得個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上述三例作狀語的成分各有不同，例1）狀語由介詞短語充當；例2）狀語為名詞短語“一條索子”；例3）狀語為副詞“重重”。且例2）的“縛了”借助動態(tài)助詞“了”，表動作的完成。

（2）將+N+V+Y（Y為動詞的補充成分，作補語）

1）員外一面請先生吃齋，就將畫收在袖子里，卻與先生同入后堂里面坐定吃齋罷，員外送先生出來，主管付伍拾兩銀子與他，先生辭別自去。

2）去湯罐內(nèi)傾些湯，將媽媽灌醒，扶將起來，交椅上坐地，媽媽道：“老無知做得好事！”

3）獅子將頭搖一搖，不見了獅子，卻是一個人。

以上3例動補結(jié)構(gòu)的補語類型各不相同，例1）補語由表方位的介詞短語“在袖子里”充當，強調(diào)“收”這一動作的位置處所，方向性明確；例2）為結(jié)果補語，強調(diào)動作“灌”達到的結(jié)果狀態(tài)；例3）為動量補語，“搖一搖”為含動量詞的動補結(jié)構(gòu)。

（3）將+N1+V+N2

1）瘸師就將這紙馬兒與了吳三郎，吳三郎謝了。

2）如今將他嫁個木畜不曉人事的老公，便是有些泄漏，他也不理會得。

3）左黜喝聲道：“疾！”將身顯出神通，不見了那四尺來長的瘸師，只見朱紅頭發(fā)，碧綠眼睛，與臉獠牙一個大鬼。

這里“將”后的賓語N1與動詞后的賓語N2存在著一定聯(lián)系，如：例1）中的賓語“紙馬”和“吳三郎”是動詞“與”的雙賓語，其中前置賓語“紙馬”為動詞“與”的直接賓語，后置賓語“吳三郎”則為間接賓語；例2）前置賓語“他”為“嫁”這一動作的施事，后置賓語“老公”為嫁的對象；例3）前置賓語“身”為動詞“顯”的發(fā)出者，“神通”為顯出的對象。

（4）將+N+VP

1）不多時，獄卒取面枷將憨哥枷了，張千、李萬攙扶到十字路口，哄動了大街小巷的人，挨肩疊背，爭著來看。

2）大尹將客人勘問，客人招稱：系本州人氏，姓卜名吉，因販皂角前往東京貨賣回來，

3）長老道：“觀察，這個使不得！妝塑的工本大，將他壞了，日后難得成就?！?/p>

例1）動詞“枷”后接助詞“了”，表動作的完成；例2）“VP”為雙音節(jié)動詞“勘問”；例3）“壞”為形容詞活用作動詞，弄壞之意，助詞“了”表假設性的結(jié)果。

2.表行為動作的工具、范圍、手段等

這里的“將”為“引進謂語動詞憑借的工具、材料、手段、范圍，可以理解為‘拿，用’義”[4]65-66，多以介詞短語形式出現(xiàn)，共20例。

1）只得替他了魚，落鍋煮熟了，用些鹽醬椒醋，將盤子盛了搬來與他。

2）獄卒唱了喏，將和尚腿上打不得兩三棍，眾人發(fā)聲喊，門子喝：“低聲！”

3）這李二不合為這一千貫錢首告那和尚，既得了賞錢做資本開個果子店，和尚來投齋，理合將恩報恩，反把言語來惡了他。

例1）“將”引出“盛”這一動作的工具“盤子”；例2）“將”引出“打”這一動作的范圍“腿”；例3）“將”引出報恩的手段“恩情”。這里“將”的意義在現(xiàn)代漢語中依然存在，多出現(xiàn)在成語或方言中，如“恩將仇報”。

（四）作副詞

作副詞的“將”共10例，在書中主要有三種意義：“一為表示動作或情況不久就會發(fā)生，將要，快要之義；二為表示接近某個時間；三為剛剛之義?！盵5]264

1）經(jīng)一年光景，媽媽將及分娩，員外去家堂面前燒香許愿。

2）將有五更，溫殿直交做公的簇擁著和尚入開封府的廊下伺候。

3）眾人將趕到相國寺前，那和尚在延安橋上，望見眾人趕來，和尚連忙走入相國寺山門去了。

例1）“將”表分娩這一動作將要，快要發(fā)生；例2）“將”表時間接近五更；例3）“將”表剛剛之義。三例中“將”皆作狀語，位于動詞前。作副詞的“將”在現(xiàn)代漢語中依然廣泛使用，且多以雙音節(jié)詞語“將要”“將近”等形式出現(xiàn)。

（五）作助詞

“魏晉南北朝是助詞‘將’產(chǎn)生的前期，此時的‘將’為動詞，有明顯的‘攜帶、挾持’義。”[6]58唐代之后，“將”開始虛化為助詞，常位于動詞和趨向補語之間，無實在意義，用來表示動作的開始、進行或完成，類似于我們現(xiàn)代漢語中的助詞“著”“了”?！度炱窖齻鳌分凶髦~的“將”共計44例，其句式結(jié)構(gòu)主要有以下幾種：

1.V+將+趨向補語

此結(jié)構(gòu)在《三遂平妖傳》中共40例，是助詞“將”出現(xiàn)的主要句式結(jié)構(gòu)，也是近代漢語作助詞“將”的常見用法。

1）媽媽聽得說，捶胸攧腳哭將起來，道：“你忘了三年前在不廝求院子里住時忍饑受凍，不是我女兒，如何有今日？你便下得手，把我孩兒來壞了！”

2）兩個正較論之間，只聽得鞋履響，腳步鳴，中間布幕起處，員外走將出來，道：“主管，燒午香也未？”

3）那媽媽尋不見這個女子，氣做一堆，猛抬頭起來，周圍一看，看見壁上掛著這幅美女，媽媽用手一扯，扯將下來，便去燈上一燒，燒著，放在地上。

4）待詔道：“可奈這廝走將來搖我，叫我做姐姐?！?/p>

以上4例中助詞“將”前的動詞都為單音節(jié)動詞，但有些為表方向的趨向性動詞，如例2）和例4）的“走”、例3）的“扯”，它們與后面的趨向補語“出來”“來”“下來”一起表示動作的趨向，“‘將’可以看作表動向的補語標志”[7]；而例1）的“哭”則是不帶有方向性的動詞，此時“將”表示“哭”這一動作的開始，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助詞“了”。且例4）助詞“將”前后兩個動詞“走”和“搖”構(gòu)成一種連動結(jié)構(gòu)，兩個動作之間有一個時間先后的順承關(guān)系，這里“將”表動作的完成，即前一動作“走”完成后，才開始第二個動作“搖”。

2.V+將+賓語+趨向補語

1）張三嫂道：“昨日胡員外叫將我兩個去，一家與了三兩銀子，又與了三杯酒吃，要說門當戶對的親，故此媳婦們特來宅上說?！?/p>

2）收拾過齋器，點將茶來，茶罷，和尚起身謝了太尉。

3）不多時買將酒來，交李二吃了。

4）不多時，討將一碗水來。

共4例，這里的助詞“將”插入動賓結(jié)構(gòu)中，將動詞與賓語隔開，此時“將”已虛化，緊密依附于前面的動詞，表示動作的完成，相當于我們現(xiàn)在用的助詞“了”，例1）至例4）分別等同于“叫了我們兩個去”“點了茶來”“買了酒來”“討了一碗水”。

二、《三遂平妖傳》中“將”的特點

《三遂平妖傳》中的“將”既有沿用自上古漢語的動詞和名詞用法，同時隨著語言的發(fā)展，近代漢語時期“將”詞義逐漸虛化，產(chǎn)生了表處置和引進工具等的介詞用法和表動態(tài)的助詞用法。這兩種用法是“將”的新用法，且在《三遂平妖傳》中占據(jù)很大比重。這里我們選取成書于元代的《大宋宣和遺事》及成書于清初的《醒世姻緣傳》兩書，以“將”的介詞和助詞用法為比較對象，以此體現(xiàn)《三遂平妖傳》中“將”的特點。

（一）介詞“將”使用情況

《三遂平妖傳》中作介詞的“將”主要有兩種用法：一為表處置式，相當于“把”；二為表行為動作的工具、范圍、手段等。為方便比較，我們把《大宋宣和遺事》和《醒世姻緣傳》中“將”用法列表如下：

由表可知，從數(shù)量上看，表處置式是介詞“將”的主要用法，從元代到明清，其在使用上整體呈上升趨勢。表動作的工具、范圍、手段的“將”雖在數(shù)量上逐漸增多，但與表處置式相比，其用法在文獻資料中依舊較少。此外，我們統(tǒng)計了同樣表處置式“把”的使用情況，以此與“將”作一對比。

通過表格數(shù)據(jù)可知，同樣表處置式，成書于元代的《大宋宣和遺事》中“將”（68例）的使用略多于“把”（22例）；而發(fā)展至明代，在《三遂平妖傳》中表處置式的“把”（217例）已明顯超過“將”（62例），并呈現(xiàn)逐漸取代“將”的處置義的趨勢，反映了自身“將”的使用特點。至清代的《醒世姻緣傳》，用于處置式的“把”（1940例）已占據(jù)絕對地位。從清代開始介詞“將”已慢慢進入衰落期，發(fā)展到現(xiàn)代漢語中已幾乎消失不見。

（二）助詞“將”使用情況

作助詞的“將”是近代漢語產(chǎn)生的一種用法，其萌芽于南北朝時期，經(jīng)唐宋時期的穩(wěn)定發(fā)展，至明時已相當成熟。助詞“將”在《大宋宣和遺事》中數(shù)量較少，僅3例。在結(jié)構(gòu)格式上只有兩種類型：動+將+賓語+趨向補語（1例）、動+將+賓語（2例）。其中的動詞均為單音節(jié)趨向性動詞，如：打、傳等。而《三遂平妖傳》中助詞“將”則有44例，不僅數(shù)量上有很大的增長，且在結(jié)構(gòu)格式上也有明顯變化。其主要的兩種格式為：動+將+趨向補語（40例）、動+將+賓語+趨向補語（4例）。這里“動+將+賓語”格式已沒有，而“動+將+趨向補語”則取而代之，成為助詞“將”的主要結(jié)構(gòu)。“將”前的動詞依然為單音節(jié)動詞，但不僅有表趨向性的，還出現(xiàn)了表非趨向性的動作，如：哭、笑等。我們知道“晚唐五代時，助詞‘將’構(gòu)成格式趨向于‘動+將+趨向補語’”[6]63，這一規(guī)律雖在《大宋宣和遺事》中有所打破，但在《三遂平妖傳》中卻明顯體現(xiàn)，且在構(gòu)成成分上趨于豐富性。發(fā)展至清初的《醒世姻緣傳》依然延續(xù)了“動+將+趨向動詞”這一主要格式，且動詞雖以單音節(jié)為主（161例），還出現(xiàn)了一小部分雙音節(jié)動詞（9例）。這也體現(xiàn)了助詞“將”格式的日漸穩(wěn)定與完善，直至最后退出歷史舞臺。

總之，《三遂平妖傳》中“將”的用法豐富，可做名詞、動詞、副詞、介詞和助詞。其中介詞和助詞用法占全部用法的59%，占據(jù)半壁江山。且類型豐富，結(jié)構(gòu)多樣，大體能反映“將”的歷史發(fā)展趨勢。

[1]漢語大字典[M].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2010：2542.

[2]祝敏徹.論初期處置式[C]//語言學論叢（第一輯）.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57：18-19.

[3]王力.中國現(xiàn)代語法[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82.

[4]張志鵬.《無聲戲》“將”字研究[J].牡丹江大學學報，2003(3):65-66.

[5]呂叔湘.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264.

[6]劉堅，江藍生，白維國，等.近代漢語虛詞研究[M].北京:語文出版社，1992.

[7]孟浩.《老乞大》中“將”的語法化研究[D].濟南：山東大學，2009.

責任編輯：黃賢忠

The Usage ofW ord“Jiang”in the Book“San Sui PingYao Zhuan”

HOU Yanni
（School of Literature,China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 Sichuan 637002,China)

San SuiPing Yao Zhuan isa novelproduced in Ming Dynasty,which isan important corpus ofmodern Chinese.Theword“Jiang”in the book is rich in terms of usage and function.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t parts of speech the word“Jiang”can be divided into five types:noun,verb,adverb,preposition and auxiliary word.This paper will do amore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e“Jiang”based on the exhaustive investigation of the data.

San Sui Ping Yao Zhuan;Jiang;usage

H134

：A

：1673-8004（2015）06-0067-05

2015-04-08

侯妍妮（1990—），女，山東煙臺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近代漢語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