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關聯與社會責任：自覺回饋還是戰(zhàn)略選擇

婁祝坤+張川

摘 要：以我國化工行業(yè)上市公司為樣本，手工收集關鍵高管的代表委員類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的數據，實證檢驗不同政治關聯方式對企業(yè)社會責任整體及其各維度的影響。結果表明，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能提高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其影響并不顯著。進一步研究發(fā)現，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能提高股東責任、債權人責任和公眾責任，但對政府責任、員工責任沒有顯著影響；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除政府責任外，對企業(yè)其他維度的社會責任沒有顯著影響。政治關聯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過程中具有戰(zhàn)略選擇現象，政府部門應加強對政治關聯企業(yè)的監(jiān)管。

關鍵詞：政治關聯；企業(yè)社會責任；自覺回饋；戰(zhàn)略選擇

中圖分類號：F27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4）02-0066-06

企業(yè)政治關聯作為一種非正式制度安排，已成為各國經濟發(fā)展過程中的普遍現象，是近年來公司財務和金融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課題。大量的研究認為政治關聯是一種有價值的資源，能給企業(yè)帶來融資便利、稅收優(yōu)惠、政府補貼和市場準入等諸多好處（Faccio，2006[1]；Goldman et al，2009[2]）。為此，許多國家的企業(yè)都通過政治捐獻、游說、公關廣告以及基層動員等途徑，影響政府決策和政治環(huán)境，以減少政府對它們的約束。而當前，我國各種自然災害和社會責任事件頻發(fā)，政府部門、社會大眾等利益相關方要求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的呼聲不斷高漲。在這種情況下，企業(yè)采取慈善捐款等方式來履行社會責任具有合法合規(guī)性，而且還體現了較高的價值準則和道德標準，有利于樹立良好的公司形象（Ma and Parish，2006）[3]。因此，在經濟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下，企業(yè)履行社會責任就不再是純粹的利他主義，其背后可能隱藏著一定的政治動因（張會芹，2010）[4]。

通常，具有政治關聯的企業(yè)為了維護已經建立起的“關系”，會主動或被動地響應政府號召，為社會多做貢獻，比如積極參與公益慈善捐贈，改善社區(qū)環(huán)境等。賈明和張喆（2010）[5]研究發(fā)現高管的政治關聯促進公司的慈善行為，表現為具有政治關聯的上市公司更傾向于參與慈善捐款，且捐款水平更高。那么，對于更廣泛的企業(yè)社會責任，具有政治關聯的企業(yè)表現又會如何？企業(yè)社會責任具有多維結構，政治關聯對社會責任各維度的影響是否具有顯著的差異？更深層次的，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是其對社會的自覺回饋，還是一種戰(zhàn)略選擇？針對以上一系列問題，本文擬通過我國化工行業(yè)上市公司的數據，對政治關聯和企業(yè)社會責任及其各維度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在中國的制度背景下，企業(yè)建立政治聯系的方式主要有兩條途徑：一是企業(yè)高管競選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主動融入政治圈子與政府建立關系；二是企業(yè)家聘請前任政府官員進入企業(yè)任職，或者政府官員下海經商形成的政治關聯。由于我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與政府官員在掌握的關系資源、具有的社會聲譽等方面實質上并不相同，所以對這兩種來源差異、經濟后果不同的政治關聯方式進行明確區(qū)分，可以更好地刻畫中國的現實制度特征（郝項超等，2011[6]；杜興強等，2012[7]）。

按照邏輯推理，關鍵高管代表委員的政治身份會通過以下兩個途徑影響企業(yè)的社會責任表現。首先，中國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具有較高的政治聲譽和社會影響力，其所在企業(yè)的行為也更容易受到大眾媒體、政府部門和行業(yè)協會的關注，這種來自公眾關注的壓力往往會促使高管更加注重自身和企業(yè)形象，積極地履行社會責任，以維護這些來之不易的“政治頭銜”、“政治榮譽”、“政治光環(huán)”（馮延超，2011）[8]。再者，能當選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本身就說明這些高管具有較高的素質和能力，再加上通過參政議政，自身的覺悟和社會責任感、使命感得以提升，會更加積極地為社會做貢獻。然而，如果企業(yè)建立的是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由于曾在政府部門任職的高管現在已退出政治圈，他們與政府之間的溝通會大幅減少，經受的社會壓力和關注也大大下降，加上承擔社會責任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代價，自然而然激勵他們塑造良好的公司形象和促進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的動力也會急劇削弱。因此，本文認為具有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的企業(yè)，社會責任表現較之于非關聯企業(yè)并無多大差異。所以提出如下假設1：

H1a：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具有正向作用。

H1b：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沒有顯著影響。

但是，企業(yè)始終是以盈利為目的的組織，其首要責任是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運用其資源參與經濟活動以增加利潤（Friedman，1970）[9]。McWillliams與Siegel（2001）[10]在其研究中將企業(yè)的社會責任行為分為利他主義、脅迫的利己主義、對社會責任的戰(zhàn)略利用三類，發(fā)現只有當企業(yè)戰(zhàn)略性利用社會責任，而不是利他主義或脅迫的利己主義，才是對社會對企業(yè)都最為有利的，即只有當社會責任投資有明確的回報時，企業(yè)才應該追求其社會責任行為。社會責任的“工具觀”也認為，企業(yè)對利益相關者負責，履行社會責任將使企業(yè)變得有利可圖（Jones，1995）[11]。因此，本文預期，作為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企業(yè)高管，在進行社會責任投資決策時，也會通盤權衡各方利益，以獲得對企業(yè)最為有利的結果。對那些有助于實現企業(yè)價值最大化目標，或能幫助其減小外部壓力等方面的責任，更有可能積極地承擔與履行，而當面對其他利益相關者的社會責任時，則采取延遲甚至忽視的態(tài)度。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畢竟已經建立且比較牢固，受到的社會關注和輿論壓力也相對較小，所以企業(yè)再花費成本代價履行更多社會責任的可能性會大大減小。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設2：

H2a：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各維度的影響具有顯著差異。企業(yè)在承擔社會責任時，會表現出一定的選擇性。

H2b：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各維度的影響不顯著。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2007—2011年度我國化工行業(yè)上市公司的數據為初始樣本，原因在于：長期以來化工是污染環(huán)境的大戶，化工企業(yè)在環(huán)境保護、安全生產、員工健康和社區(qū)關系等方面承擔著更多的責任與義務，其社會責任的履行情況自然也更受關注。政治關聯數據通過查閱企業(yè)年報中披露的高管簡歷資料，和Wind金融數據庫中的歷任高管簡歷，手工收集而來。企業(yè)社會責任則以上市公司的每股社會貢獻值來衡量，依據上海證券交易所在2008年5月發(fā)布的《關于加強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承擔工作的通知》中的定義計算得出。其他財務數據來自國泰安CSMAR系列研究數據庫。在原始樣本的基礎上，剔除數據缺失及異常指標的上市公司后，最終得到有效樣本706個。

（二）變量定義與模型構建

1. 變量定義。（1）被解釋變量。有關企業(yè)社會責任的評價指標，時至今日，我國尚未建立起一套有用的分析框架和專業(yè)的評價指標體系，考慮到這個現實情況，本文采用我國學者常用的替代指標法來測量企業(yè)的社會責任表現。

借鑒沈洪濤等（2011）[12]的度量方式，采用每股社會貢獻值來衡量企業(yè)社會責任，該指標的定義為“在公司為股東創(chuàng)造的基本每股收益的基礎上，增加公司年內為國家創(chuàng)造的稅收、向員工支付的工資、向銀行等債權人給付的借款利息、公司對外捐贈額等為其他利益相關者創(chuàng)造的價值額，并扣除公司因環(huán)境污染等造成的其他社會成本，計算形成的公司為社會創(chuàng)造的每股增值額”。在此基礎上，將企業(yè)社會責任進一步細分為對股東、債權人、員工、政府和公眾等方面的責任，并根據上述定義分別予以量度。

（2）解釋變量。本文從關鍵高管政治關聯的角度，考察代表委員類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整體及其各維度的影響。為尊重中國資本市場的制度背景，參照杜興強等（2009）[13]的度量經驗，將政治關聯進一步細分為兩種類型：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DBDUM）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GOVDUM），前者指的是公司關鍵高管擔任各級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后者是指關鍵高管曾經在政府機構（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任職，但現在已不再擔任相關職務。同時為體現政治關聯的層次，我們還引入了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級別（DBJB）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級別（GOVJB）兩個定序變量，前者根據關鍵高管政治聯系的級別，按國家級、省部級、市級、縣區(qū)級分別賦值，后者根據關鍵高管曾經擔任職務的級別，按部級、廳級、處級、科級分別賦值。

（3）控制變量。由于企業(yè)社會責任還受到公司規(guī)模與財務業(yè)績等因素的影響，所以本文在實證檢驗代表委員類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與企業(yè)社會責任的關系時控制了相關影響因素，具體變量的定義見表1。

2. 模型構建。本文構造模型1和模型2，考察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整體表現的影響；構造模型3和模型4，考察政治關聯對社會責任各維度的影響。具體的模型如下所示：

CSR_total=？琢+？茁1DBDUM+？茁2GOVDUM+？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著

（模型1）

CSR_total=？琢+？茁1DBJB+？茁2GOVJB+？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著

（模型2）

Stakeholde r=？琢+？茁1DBDUM+？茁2GOVDUM+？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著

（模型3）

Stakeholde r=？琢+？茁1DBJB+？茁2GOVJB+？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著

（模型4）

其中，CSR_total衡量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Stakeholder表示企業(yè)對相關利益主體的責任，具體包括股東責任（CSR_sto）、債權人責任（CSR_cre）、政府責任（CSR_gov）、員工責任（CSR_emp）以及公眾責任（CSR_pub）。模型中各變量的定義如表1所示。

三、實證檢驗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tǒng)計

表2給出了變量的基本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包括樣本量、均值、最小值、最大值和標準差?？梢钥闯觯髽I(yè)社會責任整體表現的均值為0.915 6，最小值-3.431 5，最大值4.883 9，標準差為0.838 1，說明不同企業(yè)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存在較大差異。社會責任各維度指標——股東責任、債權人責任、員工責任、政府責任以及公眾責任的均值分別為0.257 4、0.145 1、0.395 2、0.115 5和0.002 3，標準差分別為0.546 9、0.177 4、0.282 7、0.199 0和0.012 5。關于政治關聯的情況，在全部樣本中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的比例占到了37%，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的比例為19%，可見我國化工行業(yè)上市公司的政治關聯現象比較普遍，其方式則以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為主。企業(yè)財務績效的均值為2.83%，最小為-69.59%，最大30.81%，標準差為0.081 2，表明各個企業(yè)的收益能力差異較大。

（二）多元回歸分析

表3報告了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整體表現的影響。從模型1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DBDUM）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GOVDUM）的系數沒有通過10%的顯著性檢驗，說明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對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具有正向促進作用；但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其沒有顯著影響。模型2的回歸結果顯示，代表委員級別（DBJB）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政府官員級別（GOVJB）的系數不顯著，表明高管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的級別越高，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越好；但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的級別沒有顯著影響。以上結果支持了本文的研究假設H1a和H1b。

此外，在模型1、2中，企業(yè)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與SIZE、ROA、GROWTH、LEV均顯著正相關，說明資產規(guī)模越大、資產收益率越高、成長性越好以及資產負債率越高的企業(yè)，往往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也越好。而與OWN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表明了政府控制型上市公司社會責任的整體表現優(yōu)于非政府控制型上市公司。

表4報告了政治關聯對社會責任各維度的影響。可以看出，以公司業(yè)績?yōu)榛A的股東責任、債權人責任，與高管的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顯著正相關，與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負相關，但不顯著（債權人責任與GOVJB的顯著性非常微弱）。這一結果從側面印證了杜興強等（2009）[13]的研究結論——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會提高公司業(yè)績，扮演“關系”的角色；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會降低公司業(yè)績，扮演“政府干預”的角色。

在員工責任的回歸模型中，無論是DBDUM、GOVDUM，還是DBJB、GOVJB的系數都不顯著，表明兩類政治關聯均不會對員工責任產生顯著的影響。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可能是：一方面，在我國經濟轉型時期，各項法律法規(guī)和制度的不完善，導致了勞動者合法權益不能得到有效保護。另一方面，與股東和債權人相比，企業(yè)員工的力量相對弱小，在與管理層的談判中往往處于弱勢地位，因而其工作和薪酬方面的訴求也較難得到滿足。再者，企業(yè)管理層為了實現股東財富最大化的目標，也有可能通過降低職工薪酬的方法來降低企業(yè)成本。因此，政治關聯對員工責任沒有顯著影響。

此外，回歸結果顯示，政府責任與DBDUM（DBJB）負相關不顯著，與GOVDUM（GOVJB）顯著正相關，表明高管政府官員的背景會加重企業(yè)稅負，并且這種政治關聯的級別越高，企業(yè)的稅負越重；而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沒有顯著的影響。同樣的，公眾責任與DBDUM（DBJB）在1%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與GOVDUM（GOVJB）沒有顯著的相關性，說明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的企業(yè)慈善捐贈更多、環(huán)境保護做得更好，即企業(yè)承擔了更多公眾責任，而且當高管代表委員的級別越高，企業(yè)對公眾的責任履行得越好；但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沒有顯著影響。

（三）穩(wěn)健性檢驗

為增強研究結果的可靠性，本文改變企業(yè)社會責任（CSR）的計量方法進行了穩(wěn)健性檢驗。參照李正（2006）[14]和沈洪濤（2007）[15]的度量經驗，采用內容分析法手工收集數據。首先，把上市公司披露的社會責任信息劃分為投資者類、員工類、慈善類、環(huán)境類和社區(qū)類五個大的類別；然后，將這些大類進一步分解為較小的類別，根據定性描述或定量描述對各個小類進行賦值；最后，匯總所有小類的分數，得到公司披露CSR信息的總分值。本文用于穩(wěn)健性檢驗的樣本期間為2008—2009年。檢驗結果表明，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保持不變。

四、研究結論

通過手工搜集中國化工行業(yè)上市公司2007—2011年關鍵高管的代表委員類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的數據，實證檢驗了不同政治關聯方式對企業(yè)社會責任整體及其各維度的影響。研究發(fā)現，整體上，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能提高企業(yè)社會責任，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對其沒有顯著影響。進一步分析發(fā)現，高管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對股東責任、債權人責任和公眾責任具有正向作用，但對政府責任、員工責任影響不顯著。而政府官員類政治關聯，除政府責任外，對企業(yè)其他維度的社會責任沒有顯著影響。

本文的研究結果表明，在現階段，政治關聯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是一種戰(zhàn)略性行為，而不是對社會的自覺回饋。本文驗證了具有代表委員類政治關聯的企業(yè)在承擔社會責任過程中的“戰(zhàn)略選擇”現象，并從理論上解釋了這種現象背后的經濟原因，為企業(yè)承擔社會責任的政治動機提供了增量證據。研究的啟示在于，應該加強對政治關聯企業(yè)的監(jiān)督，引導其全面承擔社會責任，既要使企業(yè)實現自身的經濟效益，又要為所有的利益相關者如股東、債權人、員工、政府和公眾等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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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沈洪濤，王立彥，萬拓.社會責任報告及鑒證能否傳遞有效信號？——基于企業(yè)聲譽理論的分析[J].審計研究，2011，（4）：87-93.

[13]杜興強，郭劍花，雷宇.政治聯系方式與民營上市公司業(yè)績：“政府干預”抑或“關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業(yè)社會責任與企業(yè)價值的相關性研究——來自滬市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中國工業(yè)經濟，2006，（2）：77-83.

[15]沈洪濤.公司特征與公司社會責任信息披露——來自我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會計研究，2007，（3）：9-16.

責任編輯、校對：關 華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創(chuàng)新重點項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學術新人培育項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YC2012024）

作者簡介：婁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公司治理與管理會計研究；張川（1970-），女，四川自貢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業(yè)績評價、內部控制與政府審計等。

[11]JONES T M.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A Synthesis of Ethics and Economic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2）：404-437.

[12]沈洪濤，王立彥，萬拓.社會責任報告及鑒證能否傳遞有效信號？——基于企業(yè)聲譽理論的分析[J].審計研究，2011，（4）：87-93.

[13]杜興強，郭劍花，雷宇.政治聯系方式與民營上市公司業(yè)績：“政府干預”抑或“關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業(yè)社會責任與企業(yè)價值的相關性研究——來自滬市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中國工業(yè)經濟，2006，（2）：77-83.

[15]沈洪濤.公司特征與公司社會責任信息披露——來自我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會計研究，2007，（3）：9-16.

責任編輯、校對：關 華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創(chuàng)新重點項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學術新人培育項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YC2012024）

作者簡介：婁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公司治理與管理會計研究；張川（1970-），女，四川自貢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業(yè)績評價、內部控制與政府審計等。

[11]JONES T M.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A Synthesis of Ethics and Economic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2）：404-437.

[12]沈洪濤，王立彥，萬拓.社會責任報告及鑒證能否傳遞有效信號？——基于企業(yè)聲譽理論的分析[J].審計研究，2011，（4）：87-93.

[13]杜興強，郭劍花，雷宇.政治聯系方式與民營上市公司業(yè)績：“政府干預”抑或“關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業(yè)社會責任與企業(yè)價值的相關性研究——來自滬市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中國工業(yè)經濟，2006，（2）：77-83.

[15]沈洪濤.公司特征與公司社會責任信息披露——來自我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會計研究，2007，（3）：9-16.

責任編輯、校對：關 華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創(chuàng)新重點項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學術新人培育項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YC2012024）

作者簡介：婁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公司治理與管理會計研究；張川（1970-），女，四川自貢人，上海海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業(yè)績評價、內部控制與政府審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