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的價值取向初探

陶新珍++倪+飛

摘要：推動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的因素很多，但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內在動力主要體現(xiàn)在改革主體的價值取向上，當各主體的價值取向趨于一致時，就會產生推動改革實踐的重要動力。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實踐的價值取向主要體現(xiàn)在英國政府主體的價值選擇、引導科研主體的政策環(huán)境構建和社會群體價值認同基礎等方面。

關鍵詞：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價值取向

中圖分類號：G311 文獻標識碼：A DOI： 10.3969/j.issn1003-8256.2014.02.007

價值取向，是價值哲學的重要范疇，它是主體在面對和處理各種問題的基本價值立場、價值態(tài)度以及基本價值傾向。改革的價值取向突出作用是決定、支配改革主體的價值選擇。在主導價值取向的引導下，改革相關群體逐步形成價值認同，從而促使改革實踐的推進。所以，價值取向是決定主體期望、態(tài)度和行為的重要心理基礎，起著規(guī)范和引導主體行為的作用，是一切行動的內在推動力。

1 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及價值取向

上世紀 80 年代以后，英國對其公共科研體系進行了新一輪的改革，經過 20 多年的運營，出現(xiàn)了影響最為廣泛的英國國家物理實驗室（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NPL） 、英國政府化學實驗室（Laboratory of the Government Chemist，LGC）和洛桑實驗室（Rothamsted Research），它們分別被認為是采用政府所有-委托管理 （ GOCO）、出售和轉制為營利機構 （ 擔保有限公司） 模式較為成功的典范。

NPL在1990年轉制為GOCO模式，由私營公司承包，仍屬國家所有。這種模式最大的特點就是增強管理效率，提高研究成果。公共科研機構的學術官僚主義與研究成果的低效率已被證實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1]而NPL采用的模式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可以優(yōu)化管理結構，減少行政人員大大減少，節(jié)約開支，提高效率。

LGC成立于1842年，是貿工部最早的實驗室，于1996年實現(xiàn)了私有化，成為股份制公司，即英國政府檢測標準集團有限公司，由管理者和工作人員擁有，經過近十年的改革，2003年LGC就成長為歐洲重要的實驗室，主要提供化學、生物化學和法醫(yī)分析診斷等服務，還有DNA測試和基因篩查、研究、咨詢、培訓和分析等，它的運行市場比較廣泛，無論公共領域還是私人領域，涉及食品、藥品、生物技術、環(huán)境和化學等。[2]

Rothamsted Research創(chuàng)建于1843年，是歷史悠久的農業(yè)研究站，在170年的歷史中，研究站主要致力于人的健康、農業(yè)生產和環(huán)境的相關研究，1991年轉制為私營公司，由英國生物技術和生物科學研究委員會（BBSRC）主管，實行聘任制和主任負責制，研究經費主要來自BBSRC，轉制后的洛桑實驗室對自己的研究定位是：從事世界性的研究，傳遞農作物產量增加、質量提高和環(huán)境發(fā)展的知識、創(chuàng)新和新實踐。[3]

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的一些經驗值得我們借鑒，有學者也對他們此類改革的背景和模式進行了介紹，并指出GOCO模式值得中國借鑒?！?】我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啟動已十多年了，取得一定的經驗，但進一步深化改革不能僅從模式方法上去模仿別人，而要探究別國模式成功與否的深層文化精神方面的原因，則是中國創(chuàng)造出來符合中國特色改革路徑的重要前提。因為“任何一項偉大事業(yè)的背后都存在著一種支撐這一事業(yè)，并維系這一事業(yè)成敗的無形的文化精神。”【5】這里所說的文化精神的核心就是價值傾向。

英國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的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對其國家科學研究、經濟和國際競爭力都產生了積極影響，但我們必須認識到改革推進與改革主體在這一事務中的價值傾向密切相關。尤其是政府主體、科研人員主體及社會群眾相關主體在改革中價值觀層面上的協(xié)同力，只有各主體對改革的價值認同趨于一致，主導價值取向發(fā)揮作用，改革的內在動力才能形成。在促使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取得成效的諸多因素當中，最為關鍵的是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實踐選擇是順應當時英國的主導價值取向，也就是由政府主導的價值選擇。二戰(zhàn)以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經濟由凱恩斯主義向新古典自由主義轉變、科學的社會化、經濟由弱到強的需要，是英國掀起公共科研機構改革時所呈現(xiàn)出的三大時代性特征。處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背景當中，公共科研機構并非總是聯(lián)系著大學，而是經濟趕超的結構性支撐。[6]如何以時代需要來把握國家發(fā)展新方向，推進經濟、政治、社會和科技等方面的改革，是當時英國主導價值取向支配下的重要課題。英國的國立科研機構是政府的直屬機構，靠政府資助、提供科研設施等，它們的作用與政府的職能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

19世紀末英國建立第一個公益類科研機構，在經過一個多世紀的發(fā)展，國立科研機構領域包括自然科學、工程科學、社會科學，覆蓋了政府干預的所有領域。國立科研機構在國家科研系統(tǒng)中發(fā)揮著主導作用，但隨著現(xiàn)代經濟的發(fā)展和政府職能的轉變，公共科研機構內部機制出現(xiàn)了極大的弊病，嚴重地阻礙了科研創(chuàng)新。改革要涉及的利益相關主體只有在明確統(tǒng)一的價值立場的引導下，才能整合各個主體的價值傾向，形成強大的合力推動改革向前推進。這一主導性的價值取向的構成來自統(tǒng)治階級，因為“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tǒng)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tǒng)治地位的精神力量 。”[7]英國政府作為發(fā)起這場改革的重要主體，推進改革必須思考和解決的一個重要問題是構建積極的政策環(huán)境，這是決定改革能否成功的關鍵。在公共科研機構改革問題上，由統(tǒng)治階級提出，并以國家權力為背景而確立的價值立場，創(chuàng)設激勵科研人員改革的政策環(huán)境，基于社會群體的價值認同而形成有益的協(xié)同力量時，改革推進才會有重要保障。

2 英國政府主體明確的價值選擇

價值選擇，是對人的生存活動或實踐活動、實踐方式的價值取向選擇。以價值評價為前提，存在于價值觀念中。主要包括價值標準和價值目標的選擇。而指導英國政府掀起的這場公共科研機構改革的重要指導思想是哈耶克的新古典自由主義，它為公共科研機構進行的科學研究的價值定位提供了大方向。作為公共科研機構改革的重要主體之一的英國政府在決定改革時，凱恩斯主義已轉向哈耶克的新古典自由主義。另外，新公共管理運動在20世紀六十年代就已開始，這為改革提供了契機，也就是說英國的公共科研機構的改革是新公共管理運動的余蓄，是英國在面臨經濟發(fā)展困境和世界競爭力削弱的情況下，統(tǒng)治階級要鞏固其統(tǒng)治的需要而采取的舉措。因此，英國政府在指導這場改革中，必然要維護和發(fā)展其占統(tǒng)治地位的意識形態(tài)。

1979年撒切爾夫人當選英國首相時，她的內閣和智囊班子中，信奉哈耶克主義自由市場觀點的所謂“新右翼”（NewRight）人士已占據(jù)了主導地位，政府將哈耶克的《自由憲章》作為指導改革的“寶典”，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旨在縮小政府職能范圍、擴大市場領域的改革運動?；诠说摹靶≌碚摗?，撒切爾政府一直把削減公共開支當作最重要的目標，認為“公共開支是目前英國經濟困難的核心”。瑪格麗特·撒切爾曾在擔任首相后不久給哈耶克寫信說：“過去這幾年，我從您那兒學到了很多東西，對此，我很自豪。我希望，您的一些觀念能被我的政府付諸實施。作為您最重視的支持者，我確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如果我們取得成功，則您對我們取得最后的勝利的貢獻將是巨大的?！盵8]

所以，在新古典自由主義思想的主導下，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是同政府職能轉移這個大背景密切相關的，在“政府失靈論”蔓延的背景下，英國政府展開了對政府部門與其所屬研究機構之間關系的重新反思，加上英國的國際競爭力，尤其是經濟競爭力提高的要求，迫使多數(shù)國家實驗室只能接受有限的支持。在此基礎上，公共科研機構內部的運行機制必須被激活，有效提高科研機構內部的競爭力。而哈耶克理論觀點認為：國家的作用僅僅在于提供一個公正的規(guī)則體系，讓每個人自由地通過市場，在公共規(guī)則體系下追求私人利益，從而推進社會的公共利益。這為公共科研機構走向市場化、私有化提供了思想基礎，為解決一系列現(xiàn)實問題提供了指導，哈耶克順應時代的觀點也成為政府行動的重要思想武器。

3 引導科研主體價值的政策環(huán)境

明確的價值導向結合具體化的政策激勵，往往能夠促使相關主體在自身的多種具體價值取向中將其中某種取向確定為主導的追求方向。對英國公共科研群體而言，英國從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尤其表現(xiàn)在八十年代后的科技政策是確定激勵機制的基礎，以此來明確政府鼓勵的行為和倡導的價值導向。“科技政策是政府為促進科學技術發(fā)展以及利用科學技術為國家目標（國防、經濟增長、社會發(fā)展、環(huán)境和健康等）服務而采取的集中性和協(xié)調性的措施，是科學技術與國家發(fā)展的有機結合?！盵9[政府作為科技政策制定的主體，其執(zhí)政理念和價值導向一般都滲透于具體的政策當中。

英國政府從1987年開始的一系列科技政策和資助體系的改變，都說明了英國政府選擇了“市場牽引”的途徑。英國政府重點資助近期內可產生商業(yè)價值的科學研究。撒切爾政府不相信維持一個良好的學術基地對當前或未來的繁榮有什么特別的價值。昂貴的基礎研究應由那些能負擔的起的國家去做，在證明其有實際應用價值后再從國外引入。政府這一科技管理理念為英國公共科研機構私有化、市場化改革提供了重要政策導向。

英國的科技體制改革從上個世紀70年代開始，是以羅斯切爾德原則（政府部門應通過顧客-合同關系資助部門內“應用性”研究與開發(fā)工作。）的提出為標志的，但這一原則并沒有區(qū)分政府實驗室所有人的責任與作為顧客的利益。直到1979年以后，撒切爾首相的改革才開始把英國的科技置于市場經濟。1987年7月21日英國政府發(fā)表了題為《民用研究和開發(fā)》的科技白皮書，同時發(fā)表了題為《對科學基地的戰(zhàn)略》的報告，這兩個文件反映了英國科技政策進行了“市場牽引”的戰(zhàn)略性轉變。[10]

1993年5月26日，英國政府發(fā)表了《發(fā)掘我們的潛力：科學、工程和技術的戰(zhàn)略》的白皮書，其發(fā)表的主題和基礎是要打破對科學技術在英國將來重要性的認識障礙。這份英國繼1972年發(fā)表的羅斯柴爾德的顧客-合同制原則以來最重要的科技政策聲明，是英國科技發(fā)展方向的綱領性文件，其目的是引導加強科學與企業(yè)間更好的伙伴關系，最大限度地發(fā)掘英國科學技術潛力來為經濟服務。強調懂得和運用科學技術對于國家的命運、企業(yè)創(chuàng)新和人類活動等各個方面都具有重要意義，并突出政府分配科學技術經費時，也要在科學家的獨立自由（好奇心驅動）研究和按國家引導方向開展研究之間進行平衡。[11]

英國貿工部于1994年、1995年分別發(fā)表了《競爭力：幫助企業(yè)取勝》和《競爭力：穩(wěn)步向前》兩個白皮書，作為1993年科技白皮書的補充，旨在把促進以市場為導向的產業(yè)創(chuàng)新活動作為提高競爭力的關鍵與核心，積極鼓勵企業(yè)增加研究與開發(fā)的投入。1998年以后英國又出臺了《競爭的未來——實現(xiàn)以知識為動力的經濟》（1998年）、《科學與創(chuàng)新》（2000年）、《卓越和機遇——21世紀科技創(chuàng)新政策》（2000年）、《企業(yè)、技能與創(chuàng)新》（2001年）、《科學與創(chuàng)新戰(zhàn)略》（2001年）、《變化世界中我們的機遇》（2001年）和《為創(chuàng)新投資——科學、工程與技術的發(fā)展戰(zhàn)略》（2002年）七個科技戰(zhàn)略白皮書。英國政府明確提出這些戰(zhàn)略對競爭性和科技優(yōu)勢的依賴，所以競爭性和科技優(yōu)勢的發(fā)揮就成為這些政策環(huán)境下圍繞的中心問題。

一系列的科技政策出臺，為科技發(fā)展提供了大的方向，在宏觀和微觀政策的運行過程中政府的導向十分明確，公共科研機構科研主體原有的價值傾向在一系列的政策干預中必然逐步發(fā)生轉變，這為公共科研機構實現(xiàn)私有化、市場化、社會化并逐步提高競爭力在主體價值層面上進行導向提供了媒介和橋梁，在科研主體的主導價值追求的轉向中，改革也逐步得到實現(xiàn)。

4 社會群體的價值認同

價值認同，是指個體或組織以某種共同的理想、信念、尺度、原則為追求目標，實現(xiàn)自身在社會生活中的價值定位和定向，并形成共同的價值觀，是主流價值取向形成并發(fā)揮作用的基礎。主流價值取向在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中發(fā)揮動力作用有賴于社會群體對改革的價值認同的形成，而這一趨勢的形成是因為改革要求順應了英國社會長期以來形成的傳統(tǒng)價值取向。傳統(tǒng)價值取向不單純是昨天的歷史，在今天仍然是支配著人們思想和行為的力量，正如黑格爾所說“我們之所以是我們乃是由于我們有歷史”。[12]所以主流價值取向構建在整合現(xiàn)代的、外來的等價值因素外，傳統(tǒng)價值因素也是重要基礎和根基。英國在長期歷史積淀中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文化傳統(tǒng)，凝練成一些相對較為穩(wěn)定的價值傾向。如個人主義、保守主義和實用主義等都是英國傳統(tǒng)價值體系中最為基本內容，基于這些傳統(tǒng)價值的主流價值取向在推動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個人主義，對于西方文明來說是一種高尚的理想。英國人也不例外，個人主義已經變成了他們遺產和語言中的一部分，儼然成了他們的第二性，即生理反應。[13] 13世紀的英格蘭就開始出現(xiàn)個人主義特征。17世紀英國著名哲學家霍布斯對個人主義進行系統(tǒng)闡述，在經洛克、休謨、亞當·斯密、埃德蒙·柏克、邊沁……凱恩斯、以賽亞·柏林和哈耶克等的發(fā)展以后，個人主義與政治自由、經濟自由和思想自由成為英國自由主義的基本原則。自此英國不僅承認個人的唯一性，也承認他人追求幸福的權利的個人主義價值觀。這種思想對20世紀后期英國公共科研機構改革中協(xié)調政府、科研人員和普通公民之間利益關系起到重要作用。

英國保守主義雖然在思想理論體系上不夠系統(tǒng)，但也有自己從未改變的最基本原則：維護傳統(tǒng)的社會制度和秩序，保護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和需要。英國自19世紀初以來，皮爾為保守黨確立了基本原則，狄斯雷利則推行托利民主，為現(xiàn)代保守主義增添了新的內容。二戰(zhàn)后的新形勢使保守黨左翼進一步加大了國家對社會經濟生活的干預，而撒切爾主義則回到狄斯雷利以前的保守主義。保守黨在思想和政策上這些轉變，體現(xiàn)了其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靈活性，這正是它能夠一直延續(xù)至今、深入影響英國公民的一個重要原因?；诖?，1979年，保守黨在大選中獲勝，撒切爾首相進行了一系列經濟、社會改革，也得到英國社會主流力量的支持。

英國實用主義思想早已深入人心。自17世紀以來，實用主義思想就廣泛滲透到英國的科研活動中，二戰(zhàn)后，關于科學在國家生活中所起的作用更是成為英國科學工作者工作的重要目標之一，他們普遍認識到“我們只有增加可以促進我國臣民的舒適、利益和健康的有用發(fā)明，才能有效地發(fā)展自然實驗哲學（自然科學），特別是其中同增進貿易有關的部分。”[14]“英國科學的特點是從17世紀起就延續(xù)下來的。它同德國或法國科學不同，特別講求實用和著重類比”[15]。出自實用目的的英國政府也為科研活動提供大量資助，大力支持科學研究。隨著科學研究與現(xiàn)實生活聯(lián)系的日益密切，科學與技術的關系在實用主義思想的影響下走向融合。英國成為世界早期的工業(yè)大國可以說是依賴于她的科學研究的發(fā)達，近代科學家們希望和期待科學與技術之間存在一種極端密切的關系，早期的科學院全都致力于實用的發(fā)明?；诖耍目茖W研究的實用性一直比較突出。

總之，價值取向是推動改革的重要動力，所以由改革相關主體在價值層面上形成的動力機制，絕不能脫離民族傳統(tǒng)價值觀，否則政府主導的價值取向是不可能對民眾產生吸引力的；其次，主導價值取向的核心即政府的指導思想，其作為政府行動的指南和引導社會各界的航標，必須通過多種方式明確并為改革相關主體所理解并逐步接受。再次，還要通過一系列科技政策來整合科研群體的價值傾向，并引導改革相關主體來強化主流價值取向的傳播和認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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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著.肖昶，馮棠等譯.文明史綱[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310.

[14] [15] [英]貝爾納著.陳體芳譯.科學的社會功能[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281；232.

（責任編輯：王保寧）

The Value Orientation for the Reform of British Publ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TAO Xinzhen1， NI fei2

（1.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efei 230036；

2. School of Managemen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 230026）

Abstract：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British public research institutes reform practice is internal dynamic， of which is consisted of value choice of the government， value Leading of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worker， and value recognition of the sociogroup， although there are many factors of the advancing British publ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reform. While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the main line， will produce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to promote the reform practice.

Keywords： British；Public research institutions；Reform； Value orien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