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是一種欲望和期待得到滿足后的精神愉悅。追求快樂是人的本能,學生在學習語文的過程中能夠感到快樂,就會產(chǎn)生興趣。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興趣是學好語文的鑰匙。
學習語文感到快樂,實際上就是指學生在寫字作文閱讀文本時有審美快感。審美快感是以個人經(jīng)驗為基礎的,而各人的經(jīng)驗修養(yǎng)和愛好各不相同,因而就會有不盡相同的審美快感。
美感是鑒賞力協(xié)同想象力、知解力對形式、表象的審美判斷結果,它具有主觀目的性、普遍可表達性。為此,筆者首先與學生分享文字書寫常識:點如高峰墜石般靈動,橫如千里云陣般張力,豎如萬歲枯藤般勁挺,撇如利劍截斷犀象,捺如崩浪雪奔;結體左顧右盼,筆畫彼此謙讓包容,凸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和諧字風,把漢字寫好,大有學問,趣味無窮。教師講規(guī)范,做示范,學生口念心追手動,久而久之,掌握了漢字書法的一套看家本領。這樣,學生自寫自賞,自寫互賞,其樂無窮。
其次,與學生一起分享象形字、指事字、形聲字、會意字的漢字結構規(guī)律。學生根據(jù)構字規(guī)律認識字,既方便,又有趣,減少了寫錯別字的現(xiàn)象。積累詞匯樂趣多多:同義詞大聯(lián)歡,反義詞大結隊,給形象性突出蘊涵豐富的詞匯大“照相”(制作特寫鏡頭),等等。學生對字詞學習興趣濃厚是其閱讀寫作興趣濃厚的基礎,因此,筆者常與學生一起搞文字、詞匯游戲。
再次,與學生一起分享閱讀文學作品的快樂。我們在欣賞文學作品的過程中,要全身心投入作品中,將自我與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等同,從而將作品中的人物的生命活動當做自己的生命活動。當然讀者把什么樣的情感移入文本對象,是受到對象的性質(zhì)制約的?;蛘哒f,移在客體上面的情感總與客體自身的性質(zhì)或性質(zhì)的某些方面有相似之處。如高山大河、雷鳴電閃的聳立奔騰、激越震撼使人產(chǎn)生崇高感;小橋流水、斜風細雨的清閑寧靜、輕盈和緩使人產(chǎn)生優(yōu)美感。古人講“竹令人韻,菊令人清,梅令人閑,蘭令人幽”,其著眼處正是對這幾種花卉生命品性的內(nèi)在自居。讀者則通過內(nèi)在自居而與作品描繪的“藝術世界”發(fā)生親密接觸,進入與作品的精神對話。這種內(nèi)自居,通常表現(xiàn)為讀者有意或無意將自己想象為作品中的人物,對他們的處境和心理有切身體會。自居作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種角色效應。所謂角色效應就是指欣賞者不但冒充,而且可能會將自己惟妙惟肖地化為某個人物,代其思考,替其行事,為其擔憂,以致完全喪失主體性。常見的是角色效應和性別效應,還有年齡效應、善惡效應、境遇效應、性格效應等。
自居作用,本質(zhì)上講,是一種介入性體驗。介入性體驗,指將自我全部身心投入藝術展現(xiàn)的世界之中的審美經(jīng)驗。在介入性體驗中,很少摻有智性活動的成分,沒有理性的判斷和知性的認識,沒有理念性的先入之見,沒有關于對象性的思考,體驗呈現(xiàn)為一種自然發(fā)生的感覺過程。體驗者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場感受文藝展現(xiàn)的生命世界。體驗者最關心的是他從自己的體驗中究竟獲得了哪些感受,主張以純粹的態(tài)度進入體驗,獲得藝術世界給予人的本真狀態(tài)的感受。欣賞者能夠排除自己的前經(jīng)驗和既定的接受圖式,以虛靜空澈的心態(tài)感知對象,獲得最真切的審美經(jīng)驗。學生閱讀中的自居意識是極其寶貴的,應大力扶持與培養(yǎng)。
閱讀教學中,筆者抓住語言文字材料,如閱讀李清照的《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開展情感體驗活動。詩人從酒后沉睡中醒來,探問簾外的花木。她不滿意侍女“海棠依舊”的答復,輕聲念道:“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边@“綠肥紅瘦”最富于形象性和情感性,“綠肥紅瘦”表面上寫的是雨后花木的情態(tài),形象、新穎?!熬G”、“紅”既代指葉和花,又點染了雨后海棠花葉的鮮麗色彩;“肥”字十分逼真地寫出了綠葉的豐腴、潤澤和茂盛,“瘦”字比擬疏雨驟風后花朵的稀疏和花瓣的凋零。這是特定情境下特定事物所特有的情趣。如果聯(lián)想詩人坎坷的經(jīng)歷和風雨交加的處境,再感受其意義和情味,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作者的“旨趣”在慨嘆消不盡的傷感愁情和易逝的韶華歲月。詩人以情觀物,由景生情,創(chuàng)造了形象的情感空間。閱讀詩文,從語言文字入手,挖掘、剖析和體驗,仿佛詩人說的是讀者自己的話,宣泄的正是欣賞者自己的感情境界,并由此產(chǎn)生閱讀審美快感。
由于作家創(chuàng)作會使用陌生化和通感的藝術技巧,因此,筆者與學生一起分享這方面的知識,為他們閱讀欣賞掃除障礙。陌生化作為一種文學技巧,首先要求作家在語言層面不用讀者熟悉的形象或角度描繪事物,主張用違背日常習慣的方式選擇詞語,有意造成理解的困難或形象的變形。例如,李清照“綠肥紅瘦”中“綠”與“紅”只有深與淺、濃與淡之說,怎么會說“肥”與“瘦”呢?實際上這里就用了創(chuàng)新說法或者叫陌生化說辭,借“綠”與“紅”分別稱代“葉”與“花”,用特征代事物,這就給讀者閱讀欣賞帶來理解困難,不能達到詩意雋永、興味無窮的效果。其次,陌生化要求作家在敘事層面進行積極創(chuàng)造變形,使作為素材的“本事”變成小說的“情節(jié)”。所謂“本事”是指那些基本的材料——素材,一些將要被編織進情節(jié)的事件的總和;而“情節(jié)”是被實際講述的故事,或者說是故事被講述的方式,材料被組合起來的方式。通感,往往是一種很高的藝術創(chuàng)造。比如眾人皆知的宋詞名句“紅杏枝頭春意鬧”,詩的本意是描繪杏花茂密繁盛的景象,訴諸人的視覺。然而用一“鬧”字,卻更訴諸人的聽覺,以一種通感,展示出杏花怒放的動態(tài),可感可觸,生動形象。在這里,靜態(tài)的形象變成了動態(tài)的過程,單一的感覺變成了多種感覺的綜合融匯,畫面有了縱深的感覺。又如視覺器官本來并無冷暖的感覺,冷暖當屬觸覺的感受。但人們都認可紅、橙、黃為暖色,青、藍、紫為冷色。且色彩亦可由視覺轉(zhuǎn)化為嗅覺和味覺,所謂“秀色可餐”便是這個意思。學生懂得了這些知識,閱讀欣賞時就更自信。
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的審美需要,直接表現(xiàn)為對審美享受的追求,書法與文學作品向人們提供審美享受,由審美享受引起人們的情緒高漲,進而使讀者產(chǎn)生情感上的愉快和精神上的陶醉。
人經(jīng)歷過高階段的情感體驗之后,常會留下深遠的影響,有脫胎換骨的作用。學生因為讀書寫字豐富了自己的情感,常感愉悅,常感“脫胎換骨”,故而能多讀書,讀好書,樂讀書;多寫字,寫好字,樂寫字,始終沉浸在語文學習的快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