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概念隱喻理論看漢語愛情古詩的“水”意象及翻譯

鄒幸居

(廣東白云學(xué)院外語學(xué)院,廣州 510450)

從概念隱喻理論看漢語愛情古詩的“水”意象及翻譯

鄒幸居

(廣東白云學(xué)院外語學(xué)院,廣州 510450)

從概念隱喻理論的視角分析漢語愛情古詩的“水”意象，指出其實質(zhì)是從源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的概念隱喻。研究目的在于否定隱喻的翻譯只是語言符號的轉(zhuǎn)換，并提出隱喻翻譯的新視角，即譯者對“水”意象的翻譯必須達到漢語和英語“水”意象的“映射對等”，翻譯策略包括了翻譯對應(yīng)的始發(fā)域、轉(zhuǎn)換始發(fā)域、明示始發(fā)域等。

概念隱喻；“水”意象；愛情；翻譯

學(xué)者們對古詩“水”意象隱喻的探討大多停留在喻義的問題上,而關(guān)于這類隱喻的翻譯方面的研究則集中在語言形式的轉(zhuǎn)換上。這些研究都不能反映出“水”意象的實質(zhì),不能真正翻譯出原文的精髓。Lako ff和Johnson提出的概念隱喻理論為隱喻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也能更好地解決“水”意象的解釋和翻譯的問題［1］。

一、漢語愛情古詩的“水”意象

（一）漢語愛情古詩“水”意象的概念隱喻

漢語愛情詩總是以隱喻表達愛情。然而,這些隱喻并不是修辭手法,而是概念隱喻。這些生活中無處不在的隱喻是一種“認知方式”和“推理機制”,“我們?nèi)祟惖母拍钕到y(tǒng)就是建立在隱喻之上的”［1］。

從認知的角度看,漢語愛情古詩中的“水”意象集中在這樣一個概念隱喻上：“愛情是水”。例如,

例1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李之儀《卜算子》)

例2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秦觀《鵲橋仙》)

例3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南·關(guān)雎》)

例4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白居易《長相思》)

例5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溫庭筠《夢江南》)

例6 覆水不可收,行云難重尋。(李白《代別情人》)

概念隱喻有四個基本要素：始發(fā)域、目標域、經(jīng)驗基礎(chǔ)和映射。概念隱喻是從始源域到目標域的跨域映射［2］,即“從一個認知域(來源域)向另一個認知域(目標域)‘投射’的認知方式”［2］。始發(fā)域較具體,是支持語言表達字面意思的認知域；目標域較抽象,是指該語言表達實際所指的認知域。上面所舉例子把始發(fā)域“水”的各個特征映射到目標域“愛情”,通過“水”這個具體的意象生動地反映出愛情必經(jīng)的歷程：媒介傳情—柔情似水—兩地相隔—相思之情—離愁別緒—愛情消逝。

在例1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首尾相連,因此成為了愛情的媒介,連接著兩地分離的有情人,水的這種特征映射到目標域“愛情”,就象征著愛情的紐帶,寄托著分居兩地的男女的相思之情,住在長江一頭一尾的“我”和“君”,由于同飲長江水而生情,盡管有不能相聚的恨意,但是,“水”卻成為維系兩人甜蜜愛情的媒介。

在例2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輕柔、悠長而又深沉,因此映射到目標域“愛情”,就象征著愛情的甜蜜、溫柔。陷于熱戀當中的男女總覺得情與水一般宛轉(zhuǎn)悠長,因此相聚時不忍分別,因為害怕再無相聚之日。

在例3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阻隔交通,因此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愛情的障礙,也反映了求之不得的惆悵。詩中的男子聽到雎鳩的叫聲,腦海里馬上浮現(xiàn)出一位女子的形象,但是,寬闊的河水卻阻礙了他們相會,他只能感嘆：這樣好的女子,正是我夢寐以求的賢妻??！有情人因為受到阻礙而不能終成眷屬是多么無奈的事！

在例4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海納百川、川流不息,映射到目標域“愛情”,就象征著戀人彼此的相思之情就像滾滾的流水一樣,悠遠綿長,不能停止。

在例5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綿綿不斷、不舍晝夜、永不停歇,映射到目標域“愛情”,就象征著情人離別的愁緒綿延不絕。兩情相悅的情人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被迫兩地分隔,終日守候,這個時候看到流水悠悠流動,愁腸百結(jié),難以釋懷。

在例6中,始發(fā)域“水”的特征是一去不復(fù)返,“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映射到目標域“愛情”,就象征著愛情的消逝。這逝去的愛情啊,就像水流走一樣,是了無痕跡了。

整個映射過程如表1。

表1 “水”意象愛情隱喻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Tab.1 Source domain and target domain of the“water”im age in lovem etaphor

（二）漢語愛情古詩“水”意象概念隱喻的成因

隱喻與文化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根據(jù)L&J的觀點,隱喻的形成基于人類在客觀世界的體驗,它的意義是建立在個體以往的經(jīng)驗、價值觀和洞察力之上的［3］。在同一文化中生活的人們,有著類似的人生體驗,因此,能夠選擇同一隱喻視角；而在不同文化中生活的人們,由于經(jīng)歷的差異,也許會選擇不同的具體概念來認識同一個抽象概念。漢族人們有著類似的生活環(huán)境和世界體驗,因此,能夠采取同一隱喻視角理解愛情。

1.地理環(huán)境

經(jīng)驗基礎(chǔ)是人們能夠利用概念隱喻的映射關(guān)系認識抽象概念的基礎(chǔ)之一?！皭矍槭撬边@一概念隱喻的經(jīng)驗基礎(chǔ)就是古代人們臨水而居的地理環(huán)境。中國文化依水而生,伴水而在,隨水而長。黃河和長江是華夏民族文明的搖籃,除此以外,“淮水、漢水、濟水、渭水、涇水之外,還有淇水、汝水、溱水、洧水、汶水、汾水、漆水等”［4］。因此,人們的思維方式自然而然地與流水的特點聯(lián)系在一起,由于水與愛情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他們自然就借助這一具體的事物理解愛情所包含的各種抽象的感情。

2.中華民族的“水”文化內(nèi)涵

古代愛情詩利用“水”意象映射愛情的各方面,這源于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水文化,和先民的水生殖崇拜觀念和社會風俗習(xí)慣都有關(guān)系。殷契、黃帝、炎帝、夏禹的誕生都與水有密切的聯(lián)系。而且,上古青年男女在河邊歡會,在河水見證下,互贈信物,以成百年之好。［5］

二、概念隱喻理論觀照下古代愛情詩“水”意象的翻譯

（一）概念隱喻翻譯觀

目前,很多學(xué)者都認為隱喻的翻譯不只是語言形式的轉(zhuǎn)換,而涉及到認知的因素,因此建議采取認知的視角研究隱喻翻譯的問題。其中,兩位學(xué)者的研究有較大的影響力,他們都提出了“映射對等”的概念。

權(quán)循蓮［6］認為意象也是通過始發(fā)域和目標域的映射產(chǎn)生的,因此意象也是隱喻的一種。她提倡在意象英譯中,不應(yīng)該簡單地把翻譯等同于語言符號轉(zhuǎn)換,而應(yīng)該先分析始發(fā)域和目標域以及二者能夠構(gòu)成映射的相似特征,使譯語意象始發(fā)域與原語意象始發(fā)域能夠?qū)崿F(xiàn)“映射對等”,從而讓英語讀者得到和漢語讀者相同的認知和等同的反應(yīng)。根據(jù)源語讀者和目標讀者經(jīng)驗基礎(chǔ)的差異,她把隱喻分為三種情況：始發(fā)域相同,目標域也相同；始發(fā)域相異,目標域相同；始發(fā)域空缺,目標域相同。并對應(yīng)地提出了四種翻譯方法：采用英語的對應(yīng)意象始發(fā)域譯出,轉(zhuǎn)換漢語意象始發(fā)域為英語的意象始發(fā)域,英語的對應(yīng)意象始發(fā)域加漢語目標域和英語的對應(yīng)意象始發(fā)域加注釋。

另一位學(xué)者劉冰泉［7］,提出了類似的觀點,只不過他把隱喻的翻譯總結(jié)為兩種方法：當源語隱喻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與譯入語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一一對應(yīng)時,采用映射對等翻譯；當源語隱喻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在譯入語中沒有對應(yīng)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時,采用偏移等效翻譯。

綜合上面兩位學(xué)者的觀點,“水”意象的翻譯原則是盡量能夠在目的語中找到與源語始發(fā)域映射基本等同的意象始發(fā)域,或者采用補償?shù)霓k法使得目的語意象始發(fā)域與源語意象始發(fā)域獲得映射對等,從而傳遞詩歌的文化信息,讓譯入語讀者能夠和源語讀者一樣填補文中“空白”,真正領(lǐng)會到詩人遣詞造句的用意,具體的翻譯方法如表2。

表2 “水”意象在愛情古詩的翻譯Tab.2 Translation of“water”image in ancient love poems

提出上述翻譯方法的理據(jù)如下：

(1)“愛情是水”這個隱喻是中西方文化共享的隱喻。由于生活經(jīng)歷的相似,中西方人們都和水形成了密切的關(guān)系,從而采用了類似的隱喻方式理解愛情的各個階段。例如,法國詩人龍薩詩中寫到：“啊,但愿我能發(fā)黃而變稠,化作一場金雨,點點滴滴,落進我的美人卡桑德瞢懷里,趁睡意滑進她眼皮的時候?！保?］這里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愛情的濃稠,以及詩人對愛情的渴求。因此,譯者應(yīng)當把“水”意象的始發(fā)域直接翻譯出來,讓目標讀者自己體會詩歌的韻味。

(2)盡量保留“空白”,傳播文化信息。詩歌的特點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往往通篇皆是“空白”,詩人是故意而為之,讓讀者調(diào)動背景知識填補“空白”,從而體會詩歌的言外之意。盡管“水”意象的一些概念隱喻同譯入語不一致,成為閱讀的障礙,但通過適當?shù)姆g方法,盡可能保留“空白”,卻有助于文化的傳播,更能引起譯入語讀者情感的共鳴。

（二）從概念隱喻理論看漢語愛情古詩“水”意象的翻譯

1.翻譯對應(yīng)的始發(fā)域，保留或明示目標域的“空白”

語言是人們在客觀世界體驗的認知反映。盡管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有著各自的生活體驗,但是他們都生活在地球這一片共同的土地上,有著類似的自然環(huán)境,積累了相同的認知經(jīng)驗,對于很多事物,他們往往有著相似的看法,產(chǎn)生相同的聯(lián)想。愛情是人類永恒的主題,而水也是人類每天都接觸的物質(zhì),漢、英民族就形成很多相似的“水”意象的隱喻。譯者應(yīng)當翻譯出原文“水”意象的始發(fā)域,并盡量地保留目標域的“空白”。例如,

例7 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秦觀《江城子》)

在這首詞里,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無休無止的愛情之水,相思之情,是漢、英共享的隱喻。因此,譯者采用了直譯,把始發(fā)域直接翻譯出來,并保留“空白”,讓譯入語讀者細細咀嚼這種相思之痛。

By the red bridge in the green field we met that day,/But now my dear no longer appears,/Although the water is still flowing away.［9］

隱喻之所以能夠被翻譯,是基于共享的認知經(jīng)驗,由于愛情隱喻方式的相同,在英語文本中,“water”映射到“l(fā)ovesickness”,讀者通過填補“空白”,明白詩歌的含義：物是人非,我對她的思念,幾時休？

但是,有時即使是“水”意象在源語和譯入語中有一致的始發(fā)域和目標域,由于認知的一點點偏差,譯入語讀者也就無法完全讀懂詩歌,這時候譯者在翻譯出原文“水”意象的始發(fā)域的同時,需要添加詞語,明示“空白”。例如,

例8 斜暉脈脈水悠悠。(溫庭筠《夢江南》)

源語的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對丈夫無時無刻的思念之情。如上所述,這是一個共享的隱喻。然而直譯始發(fā)域“水”,是不足以讓譯入語讀者理解到流水的無情的,也就無法體會到這位守候丈夫歸來的婦人的哀怨而無奈的感情了,因此,譯者作了如下處理：

The slanting sun sheds sympathetic ray；/The carefree river carries it away.［10］

通過添加carefree,詩中“水”意象隱射愛情的某個方面就更具體了：流水無情地流淌,我等的人什么時候才歸來？真是令人愁腸百結(jié)啊！

2.轉(zhuǎn)換始發(fā)域，保留或明示目標域的“空白”

如上所述,經(jīng)驗基礎(chǔ)是概念隱喻的重要組成部分。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有著很多不同的人生體驗,從而采取了不同的隱喻方式理解同一事物,因此在漢、英兩種語言中存在很多始發(fā)域不一致,但目標域相同的隱喻,古代愛情詩中的“水”意象便是其中一個例子。遇到這種情況,譯者轉(zhuǎn)換始發(fā)域,并盡量地保留目標域的“空白”。例如,

例9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李之儀《卜算子》)

源語的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愛情的媒介。原文的“江頭”、“江尾”不能直譯,因為在譯入語中沒有對應(yīng)的說法,但是,源語和譯入語共享水是愛情的媒介、紐帶這一隱喻。因此,譯者采取了下面的譯法：

I live upstream and you/Downstream by River Blue./Day after day of you I think,/But you are not in view,/Although as one we drink/The water clear of River Blue.［11］

“upstream”和“downstream”映射到“l(fā)ove ties”,譯入語讀者理解到長江水是“我”和“君”的愛情媒介,并明白他們不能相識的痛苦。

在有些情況下,轉(zhuǎn)換始發(fā)域、保留“空白”的譯法會成為閱讀的障礙,這時譯者在轉(zhuǎn)換始發(fā)域的同時還需要明示“空白”。例如,

例10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秦觀《鵲橋仙》)

源語的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愛情的悠長?！八辈荒苤弊g,因為能夠產(chǎn)生“柔情”聯(lián)想的“水”必然是“小溪”的細水長流,此外,譯入語讀者是不能填補這個“空白”的。鑒于此,譯者采用了下列譯法：

Their tender love flow s like a stream；/This happy date seems buta dream.［12］

轉(zhuǎn)換始發(fā)域,明示“空白”的譯法幫助譯入語讀者理解詩中的情景：牛郎和織女相會時,彼此含情脈脈,但是,好景不長,像春夢一樣,很快就結(jié)束了。

3.明示始發(fā)域，保留目標域的“空白”

有些河流是古代中國的河流,由它們形成的始發(fā)域在譯入語中是空缺,但是源語和譯入語卻共享它們所映射的目標域：愛情。這時,譯者往往明示始發(fā)域,保留目標域的“空白”。例如,

例11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白居易《長相思》)

源語的始發(fā)域“水”映射到目標域“愛情”,象征著情人的離愁。“汴水”和“泗水”是古代中國的河流,在譯入語并不存在,因此,映射對等無法實現(xiàn)。譯者采用了加注的方式,解釋了這兩條河流的出處：

The River Pian*lows,/The River Si*flows,/ They flow to the ancient ferry at Melon School.

(*The Pian River originates in Henan.It flows into the Si River in Jiangsu Province,at an ancient ferry crossing.)［9］

通過了解這兩條河流的發(fā)源地,流經(jīng)的大致區(qū)域以及二者的交匯地點,映射對等得以實現(xiàn),譯入語讀者能夠自己填補“空白”,從而明白緩緩東流的河水正象征著婦人悠悠的愁思。

三、結(jié)束語

從本質(zhì)上說,古代愛情詩中的“水”意象是“愛情是水”的概念隱喻,它不是一種修辭手法,而是一種認知方式,涉及到始發(fā)域和目標域的映射,“水”意象的翻譯主要是實現(xiàn)“映射對等”,即在目的語中找到和源語有著基本相同映射意象的始發(fā)域,或者采用補償?shù)霓k法使得意象始發(fā)域與源語意象始發(fā)域獲得映射對等,從而更好地傳遞詩歌的文化信息,讓譯入語讀者體會詩歌蘊含的言外之意。

［1］ Lakoff G,Johnson M.Philosophy in the Flesh the Embodied Mind and its Challenge to Western Thought［M］.New York：Basic Books,1999：79.

［2］ 束定芳.隱喻學(xué)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28-31.

［3］ Lakoff G,Johnson M.MataphorsWe Live by［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3-14.

［4］ 孔元元.從認知隱喻角度看《詩經(jīng)》婚戀詩中的水意象［J］.漯河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學(xué)報,2012,11(1)：60 -63.

［5］ 范少琳.談《詩經(jīng)》婚戀詩中的水意象及其文化意蘊［J］.牡丹江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08(5)：19-22.

［6］ 權(quán)循蓮,田德蓓.概念隱喻視角下漢語古詩意象的英譯［J］.安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2012, 40(1)：127-130.

［7］ 劉冰泉,張磊.英漢互譯中的認知隱喻翻譯［J］.中國翻譯,2009(4)：75-78.

［8］ 黃超.從心態(tài)文化上看中外詩歌中的水意象［J］.重慶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2(1)：150-153.

［9］ 許淵沖.宋詞三百首［M］.長沙：湖南出版社,1992：116.

［10］ 許淵沖.中詩英韻探勝［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 2010：256.

［11］ 趙甄陶.中國詩詞精選英譯［M］.長沙：湖南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9：189.

［12］ 龔景浩.英譯中國古詞精選［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 1999：5 .

On the“Water”Image and its Translation in Ancient Chinese Love Poem 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MT

Zou Xingju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Guangdong Baiyun Institute,Guangzhou 510450,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MT,this paper analyzes the“water”image in ancient Chinese love poems and points out that it is essentially a conceptualmetaphormapped from the source domain“water”to the target domain“l(fā)ove”.The purpose of the study herein lies in negating the idea that the translation ofmetaphor is simply the transfer of literalsigns and to propose that translators should try to achieve the mapping equivalence between original“water”image and target“water”image in translating the“water”image into English.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clude translating,changing and manifesting the source domain.

conceptualmetaphor；“water”image；love；translation

H 059

A

1009-895X(2013)04-0000-00

2013-01-09

鄒幸居(1979-),女,講師。研究方向：認知語言學(xué)、英語教育教學(xué)、翻譯研究。E-mail：terryzxj@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