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準
(四川師范大學,四川 成都 610101)
美國是世界農業(yè)最發(fā)達的國家,主要生產方式是家庭農場。據統(tǒng)計,2008 年美國農業(yè)雇傭勞動力已不足100 萬人,占全體雇傭勞動力的0.68%和農業(yè)勞動力的30%左右①。同年,美國共有219 萬多個農場,場均資產近87 萬美元,其中家庭農場近213 萬個,場均資產82 萬多美元②,早已實現產業(yè)化生產。因此,學界一般認為美國目前不存在“三農問題”,至少不存在農村和農民問題。然而,在經濟崛起的過程中,“三農問題”在美國南部地區(qū)存在了八九十年,是導致當地經濟發(fā)展滯后、社會矛盾尖銳的重要原因,負面影響甚至持續(xù)至今。這一具有美國特色的“三農問題”從出現到解決,都與內戰(zhàn)后南部城市化進程有著密切關系。
美國的城市化開始于19 世紀,內戰(zhàn)后進程加快,19 世紀后半期進入高峰。1860-1900年,城市人口占美國人口的比例從19.8%上升到39.6%,翻了一番[1]。1920 年,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51.2%,標志著美國成為一個城市化國家(作為對比,中國城市人口突破總人口的一半是在2012 年),詳細情況見表1。
表1 美國城市化歷史進程[2]
總的來看,城市化與工業(yè)化具有顯著的正相關性。內戰(zhàn)后,在最早實現工業(yè)化的東北部地區(qū),城市發(fā)展最快;南部地區(qū)工業(yè)化姍姍來遲、進展緩慢,城市化進程最為落后。1860 年南部城市人口比例為7.2%,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1/3;1900 年升至15.2%,仍不到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半,甚至還不及1860 年的全國平均水平。換言之,較之全國,南部城市化進程滯后將近50 年[1]。
此外,內戰(zhàn)后南部特殊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因素對城市化進程造成很大障礙。首先是戰(zhàn)爭的破壞,4 年內戰(zhàn)主要是在南部進行,曾作為南部邦聯(lián)首都的里士滿和南卡羅來納州州府哥倫比亞,大部分市區(qū)都化作一片灰燼[3]。其次,內戰(zhàn)后南部各州相繼制訂了以過去的奴隸法典為藍本的“黑人法典”,剝奪黑人自由遷徙和選擇居住地點的權利,用法律手段將之束縛在過去的奴隸種植園作為廉價勞動力,如1865 年密西西比州規(guī)定任何人“無正當理由脫離其雇主雇傭,則任何人均可將其逮捕并送交他或她的合法雇主”[4];南卡羅來納州更禁止黑人在根據勞動合同從事農業(yè)生產外從事任何其他職業(yè)[1]。這些無理措施在相當長時間內將占南部人口1/3 以上的黑人④中絕大多數拒之于城市之外。此外,從1875 年的田納西州開始,南部各州相繼制訂了臭名昭著的“吉姆·克勞法”⑤,先是在鐵路和學校,隨后擴展到幾乎所有的公眾場所,實行種族隔離。1896 年,最高法院在“普萊塞控弗格森”一案中竟以“分離但平等”原則為之背書,種族隔離制度自此暢通無阻,在南部一直持續(xù)到20 世紀六七十年代。它不僅使黑人淪為二等公民,而且人為制造了在城市中必須維持兩套學校體系及其他公共事業(yè)機構的窘境,無端增加了許多公共開支,給城市化造成巨大障礙。
南北戰(zhàn)爭鏟除了罪惡的奴隸制,但奴隸制的影響根深蒂固,種族歧視的流毒更持續(xù)至今。由于內戰(zhàn)及戰(zhàn)后重建未能完成資產階級革命的歷史任務,南部在戰(zhàn)后走的是一條極為痛苦和緩慢的發(fā)展道路。南北戰(zhàn)爭到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之間(“鍍金時代”)是美國經濟崛起的關鍵階段,在全國大部分地區(qū)快速實現工業(yè)化、現代化、城市化的同時,南部不僅仍然停留在農業(yè)經濟階段,而且面臨著農業(yè)生產方式落后、農民貧困、農村社會發(fā)展緩慢的“三農問題”。
南部“三農問題”的根源,在于生產關系的落后,其突出表現就是作為主要農業(yè)生產方式的租佃制。內戰(zhàn)后,舊種植園主們失去了奴隸但繼續(xù)保有大部分土地,戰(zhàn)爭的破壞和戰(zhàn)后地方政府大幅度提高土地稅又使之缺乏資金來雇傭勞動力;而絕大部分獲釋奴隸更是沒有最基本的生產、生活資料,欲為獨立小農乃至雇傭工人也不可得。于是,種植園主們把土地分成許多20-50 英畝的小農莊,出租給黑人或貧窮白人。根據1880 年的統(tǒng)計,內戰(zhàn)后南部農場數量增長驚人,而平均面積則少了一半還多[3]。小農經濟的租佃制尤其是谷物分成制取代了“嫁接在奴隸制上”的商業(yè)資本主義種植園制⑥,成為南部農業(yè)經濟的主要生產方式。據統(tǒng)計,內戰(zhàn)后南部390 萬黑人中,谷物分成農占85.6%[1]。到1910 年,佃戶農莊仍占南部農場總數的一半左右,而在最南部的密西西比河下游四個州更是占到60-70%[5]。落后的生產方式與規(guī)模經濟的要求背道而馳,是導致具有美國特色的“三農問題”的根本原因。
此外,內戰(zhàn)后南部長期保持以棉花為主的農業(yè)經濟,極度單一的生產方式嚴重妨礙了農業(yè)技術改造和多樣化經濟的產生,加劇了“三農問題”。經濟學家蘭塞姆(Ransom Roger)等認為:較之其它農作物,棉花的國內、國際市場都更加成熟,交易成本較低,因而北部金融資本要求南部進一步拓展棉花種植業(yè)。相應的,南部的種植園主、高利貸者和商人都以種植棉花為條件向農民賒銷商品、發(fā)放債務。而對南部農民尤其是黑人,棉花的生產技術相對簡單;同時他們中大多數人幾代以來就只會種棉花,既無資金也無技術搞多樣化生產??傊?,內戰(zhàn)后南部單一經濟作物種植的局面變本加厲,導致糧食產量急劇下降。1850-1890 年,南部人均糧食產量減少了一半,得天獨厚的農業(yè)地區(qū)竟淪為糧食凈進口區(qū)[6]。到1880 年,南部糧食已不能自給,下層民眾營養(yǎng)不良、健康狀況下降,慢性疾病發(fā)病率居高不下[7]。
一言以蔽之,“土地壟斷、不在地主的土地所有制,土壤挖掘影響耕作和單一作物種植制等等弊端,曾經把這些歸咎于農奴制,但南北戰(zhàn)爭后,因上述南方種種習慣使這些弊端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8]1860-1880 年,整個南部的收入水平都絕對下降。1840 年時南部人均收入比中西部高10%,1880 年只有中西部的一半,直到1950 年也不到中西部的70%[6]。1880 年后,南部絕對人均收入雖然開始增長,但速度明顯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到1930 年也僅僅達到全國平均水平的55%[8]。
內戰(zhàn)后美國南部的“三農問題”,與中國當前的“三農問題”有本質區(qū)別,但在表象上不無相似之處——即分散的小農經濟不足以實現大規(guī)模產業(yè)化生產,而一家一戶的農民也無法從有限的土地上取得社會平均收入。在中國,學界幾乎一致公認解決農民問題的關鍵在于減少農民。早在2000 年,《人民日報》即明確提出農業(yè)的根本出路在于產業(yè)化,農村的重要出路在于工業(yè)化,農民的最終出路在于城市化[9]。從美國南部的歷史來看,隨著工業(yè)化帶動城市化,具有美國特色的“三農問題”也逐步趨于緩和,社會經濟在曲折中艱難前進。
盡管保留著許多殘余,但奴隸制的廢除和奴隸種植園的瓦解仍是生產關系的一大進步,使資本主義在經濟結構調整中獲得新的生機,開始了艱難緩慢的從馬克思所說的“嫁接在奴隸制上”的商業(yè)資本主義到近代產業(yè)資本主義的轉變。得益于自然資源和勞動力的優(yōu)勢,19世紀80 年代后南部工業(yè)開始加速發(fā)展。到20世紀,第二次工業(yè)革命的浪潮席卷而來,南部出現了一個美國史學家所謂“北方化”而實質就是工業(yè)化的過程。一戰(zhàn)前,南部的紡織、木材、煙草、采礦、鋼鐵、化工等工業(yè)都有長足發(fā)展,特別是得克薩斯的石油開采已成為20 世紀初南部工業(yè)化的標志,“北方化”已初步實現。史學家德格勒 (Degler,Carl N.)評曰:“與農業(yè)傳統(tǒng)決裂已經作出,按照北方的形象重塑南方業(yè)已開始。隨著工廠進入城鎮(zhèn),黑人和白人慢慢地重塑農業(yè)的南方”[10]。內戰(zhàn)后美國南部的發(fā)展歷程,再次印證了農村的出路在于工業(yè)化,農民的出路在于城市化。
1850 年,居住在2.5 萬人以上的大城市中的人口占南部總城市人口的68.1%,到1900 年則下降為48.1%[11]。內戰(zhàn)前,南部城市的發(fā)展主要是服務于大宗商品作物(主要是棉花)的出口,并受地方代理制度的推動;內戰(zhàn)后有了新的動力,農產品(特別是棉籽油)加工業(yè)的興起和地方農業(yè)專門化不僅對小城鎮(zhèn)的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也有利于緩和“三農問題”[12]。
內戰(zhàn)后,南部黑人開始向北方城市移民。1876 年后,“南部終于可以在沒有北部的干涉或黑人的影響下自己進行統(tǒng)治了”[13],對黑人的歧視、壓制和殘害變本加厲。殘酷的迫害迫使黑人用腳投票,19 世紀末和20 世紀前20 年,黑人大遷移“數量堪與歷史上歷次國際大移民相比”。1900-1910 年,19.4 萬黑人移居城市。一戰(zhàn)期間,來自歐洲的移民潮中斷,美國北部出現勞動力短缺,許多公司甚至派專列到南部招募黑人。1910-1920 年間移居城市的黑人有55.5 萬,20 世紀20 年代又有超過75 萬黑人離開南部[14]。同時,就近遷入南部城市的黑人也有很多。20 世紀前20 年,南部城市中的黑人居民增加了48.9 萬;20 世紀20 年代又增加了39.7 萬,同期農村人口則減少了47.9 萬[15]。聚居在南部農村的黑人大舉遷入城市,對緩解“三農問題”的積極意義不言而喻。
1897 年之后的15 年是美國農業(yè)在和平年代最繁榮的時期,堪稱“黃金時代”。1910 年農業(yè)總產值達90 億美元,比1899 年幾乎翻了一番,農村生活委員會報告說:“美國農民從未享受過今天這樣的富裕生活?!保?6]這一時期,南部“三農問題”也相對緩和。
好景不長,進入20 世紀20 年代,美國農業(yè)出現整體性危機,原因包括戰(zhàn)時過度擴張、戰(zhàn)后國際需求急劇下降、人口增速下降和食物偏好改變引起的國內需求下降、國際競爭加劇等。這十年里南部農民尤其是黑人大量涌入城市,農業(yè)危機是重要原因。
20 世紀30 年代,沙塵暴和大蕭條這兩大災難使得美國農業(yè)和農民幾乎陷入絕境。這十年在美國被稱為“塵土飛揚的10 年”,沙塵暴持續(xù)不斷、強度巨大,是“歷史上三大人為生態(tài)災難”之一[17]。沙塵暴導致生態(tài)環(huán)境急劇惡化、呼吸道疾病蔓延,引發(fā)了美國歷史上最大的一次生態(tài)移民潮,以黑色和另類的方式推動了南部城市化進程。到1940 年,南部共有250 萬人口外遷,相當數量的地區(qū)幾乎成了荒無人煙的“鬼城”[18]。而在1929 ~1933 年的大蕭條中,農產品價格下降63%還大批量地賣不出去⑦,農民的處境可想而知,其中最悲慘者莫過于南部“棉花地帶”的佃農。1932 年初,一位眾議員在國會陳述:“這些佃農中的許多人,特別是黑人佃農,在此冬深之際,無衣無食,一無所有……時刻有死去的危險”[19]。羅斯?!靶抡背跗冢瑖覍嵤┮韵蕻a保價為核心的農業(yè)調整計劃,南部失去工作的農民、佃農、農業(yè)工人達30 多萬。1930-1940 年,南部黑人農民凈減少19.2 萬[20]。失業(yè)農民大多流入城市,客觀上有助于促進農業(yè)規(guī)?;a,也推動了城市化進程。
南部“三農問題”的基本解決是在羅斯福時期,主要得益于兩大因素:一是成功的區(qū)域開發(fā)和生態(tài)治理,即始于1933 年的田納西河流域綜合治理與全面發(fā)展計劃,它覆蓋南部7 個州,是“美國歷史上第一次巧妙地安排——整個流域及其居民命運的有組織嘗試”[21]。計劃歷時20 余年,涉及防洪、水利水電、農村科教衛(wèi)生、第三產業(yè)開發(fā)等諸多方面,縮小了城鄉(xiāng)差距,改善了農民生活,改變了農村面貌。史學家洛克騰堡(Leuchtenburg,William E.)曾說:“缺乏電力使美國分為兩個民族:城里人和鄉(xiāng)下人”[22],而這一計劃將電力輸送到南部廣大農村,徹底改變了農民的生活方式,“人民現在掌握了現代的工具,正塑造著一個新的流域”[23]。二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帶來的戰(zhàn)時經濟繁榮。1939 年二戰(zhàn)爆發(fā)時,美國軍隊總人數不過33.5 萬,而到戰(zhàn)爭結束前竟膨脹到1514 萬人,不但消除了失業(yè)現象,而且造成嚴重的勞動力短缺。戰(zhàn)爭期間,北部、西部的城市工廠對南部黑人和貧困白人來者不拒。農村人口大量涌入城市,以致教育部門每逢收獲季節(jié)不得不安排中學生下鄉(xiāng)支農。戰(zhàn)爭還導致世界農產品需求大增,珍珠港事件后美國農產品開始供不應求,政府從限產保價轉為鼓勵生產。1940-1945 年,美國農業(yè)純現金收入從23 億美元增至94.58 億美元,整整翻了兩倍多。“農場主們比以往任何時期都富?!?,他們不僅償還了幾十億美元的抵押貸款,而且積蓄了大約100 億美元[20]。農業(yè)收入急劇增加、農村人口急劇減少,長期困擾南部的“三農問題”,自此基本解決。
盡管美國南部的“三農問題”已基本解決,但影響仍持續(xù)至今。目前,南部(除佛羅里達州外)仍是美國最貧困的地區(qū),而南部農民特別是黑人農民仍是美國最貧困的群體。2008 年美國人均收入40208 美元,位于前“棉花地帶”的密西西比州僅有30399 美元,在50個州中排名最后;最窮的10 個州中,南部就有6 個;而原南部邦聯(lián)11 州,除弗吉尼亞州外,人均收入都明顯低于全國平均水平⑧。美國是世界上最發(fā)達的國家,解決局部地區(qū)的“三農問題”歷時幾近一個世紀,幾經反復,固然有其特殊原因,而“三農問題”的艱巨性與復雜性也可見一斑。
總結美國的經驗,不難發(fā)現:解決“三農問題”的關鍵在于城市化,而城市化的前提是工業(yè)化。一方面,針對農村人口或者農村中某一特定群體的歧視、限制措施將使“三農問題”進一步復雜化,加大解決問題的難度。當前的中國不同于內戰(zhàn)后的美國,不存在種族歧視,更不搞種族隔離,但毋庸諱言,中國農民在向市民轉變的過程中,仍然面臨各種有形無形的障礙,事實上存在著市民與農民的差別待遇[24];更為重要卻經常被忽視的是,從1912年《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到1954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都明確規(guī)定公民有遷徙自由,而這一被列入《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的基本人權卻在1975 年《憲法》中被取消,至今仍未恢復。遷徙自由的缺位,是中國城市化進程的最大障礙,對“三農問題”的解決構成嚴重消極影響[25]。另一方面,按照美國對城市的定義,其城市化嚴格意義上應稱之為城鎮(zhèn)化。鍍金時代的美國南部,在城市人口比例上升的同時,大城市人口占城市人口的比例卻在下降。小城鎮(zhèn)的生活成本和建設成本都遠遠低于大城市,從經濟到文化上都更適合吸納農民。中國的城市化要堅決貫徹2010 年中央一號文件精神,把加強中小城市和小城鎮(zhèn)發(fā)展作為重點,大力發(fā)展縣域經濟,吸納農村人口加快向小城鎮(zhèn)集中。應該借鑒美國的經驗教訓,力避巴西、印度等發(fā)展中大國在城市化過程農村人口盲目涌入大城市所導致的現代城市之癌——貧民窟現象。
【注釋】
①數據源自美國聯(lián)邦統(tǒng)計局網站,http://ftp.bls.gov/pub/special.requests/lf/aat11.txt。
②數據源自美國農業(yè)部網站,http://www.ers.usda.gov/data/arms/app/FarmResponse.aspx。
③按照美國的統(tǒng)計標準,一個區(qū)域只要其核心區(qū)有2500 人以上即定義為城市。
④內戰(zhàn)爆發(fā)時南部總人口近900 萬,其中黑人奴隸352 萬,加上少數自由黑人,黑人占南部總人口的比例超過1/3。由于黑人的生育率高于白人,這一比例呈不斷上升之勢。參閱(美)亨利·莫里森、塞繆爾·康馬杰等,《美利堅合眾國的成長》上卷,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 年,第817 頁。
⑤“吉姆·克勞”是19 世紀早期流行于黑人中的一首歌曲,后轉為歧視黑人的蔑稱,史學界將內戰(zhàn)后南部一系列種族隔離的法律統(tǒng)稱為“吉姆·克勞”法,參閱丁則民,《美國通史》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 年,第71 頁。
⑥參閱馬克思對內戰(zhàn)前南部種植園奴隸制的定義,《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 卷第2 冊,人民出版社1973 年,第339 頁。
⑦同期工業(yè)品價格則只下降了15%,換言之農產品購買力只及一戰(zhàn)前的一半,參閱劉緒貽、李存訓,《美國通史》第5 卷,人民出版社2002 年,第26 頁。
⑧數據來自美國經濟統(tǒng)計局網站,http://www.bea.gov/regional/spi/drill.cfm。
[1]丁則民.美國通史(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66,296-298.
[2]Sukko Kim,Robert A.Margo.Historical Perspective on U.S.Geography[J].Handbook of Regional and Urban Economics,2003,(4):57.
[3](美)J·布魯姆.美國的歷程(上冊)[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8.611-612,662.
[4](美)喬安妮·格蘭特.美國黑人斗爭史——1619 年至今的歷史、文獻與分析[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164.
[5](美)吉爾伯特·C·菲特,吉姆·R·里斯.美國經濟史[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1.529.
[6](美)杰里米·阿塔克,彼得·帕塞爾.新美國經濟史(下冊)[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378-379,391.
[7](美)加里·納什等.美國人民——創(chuàng)建一個國家和一種社會(下卷)[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567.
[8](美)H·N·沙伊貝等.近百年美國經濟史[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75.
[9]徐文榮.城市化:農民現代化的出路[N].人民日報,2000-02-29(09).
[10]Degler,Carl N.Out of Past:the Forces that Shaped Modern American[M].New York:Harper&Row,1959.256.
[11]Goldfield,David R.The Urban South:a Regional Frame work[J].The 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1981,(12):1017.
[12]何順果.美國“棉花王國”史——南部社會經濟結構探索[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301.
[13](美)約翰·霍普·富蘭克林.美國黑人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8.311.
[14](美)托馬斯·索威爾.美國種族簡史[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2.267.
[15]余志森.美國通史(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219.
[16]張 準,徐 臻,胡 明.鍍金時代美國農業(yè)發(fā)展研究[J].生產力研究,2010,(5):44-46.
[17]李文杰.美國空氣污染狀況及治理措施[J].全球經濟科技瞭望,2001,(2):44-45.
[18]張 準,周 密,宗建亮.美國西進運動對環(huán)境的破壞及其對我國西部開發(fā)的啟示[J].生產力研究,2008,(22):107-109.
[19]Shannon,David A.The Great Depression[M].New Jersey:Prentice Hall,1960.29.
[20]劉緒貽,李存訓.美國通史(第5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85,180,369.
[21]Degler,Carl N.The New Deal[M].Chicago:Quadrangle Books,1970.103.
[22](美)威廉·E·洛克騰堡.富蘭克林·D·羅斯福與“新政”,1932 ~1940[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3.157.
[23](美)德懷特·L·杜蒙德.現代美國1896 ~1946[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573.
[24]劉少春.湖南農村居民增收問題淺析[J].湖南財政經濟學院學報,2012,(3):55-41.
[25]楊繼平,張翠翠,趙洪祥.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述評[J].湖南財政經濟學院學報,2012,(1):5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