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就像劉翔跨欄一樣,前方都是障礙,一個欄接著一個欄,一場比賽接著一場比賽”
2012年,《心術》風靡全國。而就在這期間,“高富帥”成了當下最熱門的搜索詞。
劇中風流倜儻的醫(yī)生霍思邈,儼然就是眾多女孩心中“高富帥”的形象代言人。毫無疑問,吳秀波繼《黎明之前》,又一次火了。
6月15日,“2012中國嬌子青年領袖頒獎盛典 ”在北京財富公館舉行,吳秀波成為“中國嬌子青年領袖”,成了實實在在的“高富帥”。
演戲就是一種修行
“主任挑學生比挑老婆都嚴格,先要有一顆仁心,才能培養(yǎng)仁術,而且都是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單是外表就能擊退死神?!边@是霍思邈說的。
“手術臺上做手術,對醫(yī)生來講,這可能是他們工作的某幾個小時,對病人來說,這一切決定他的生命,所以醫(yī)生和病人應該是一個戰(zhàn)壕的?!边@是吳秀波說的。
霍思邈如何會“遇見”吳秀波,很多人想找到問題的答案。
“2009年12月,我第二次見吳秀波,這是一個帥到非常神采飛揚的男人。在人少的場合,他張揚的自我淋漓盡致。他在談到表演時可以自己一個人擔當數(shù)角,一會兒深沉,一會兒瘋癲,完全具備了最優(yōu)秀演員的素質(zhì),一個人可以唱滿一臺戲。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霍思邈不二人選?!本巹×貞浾f。
吳秀波沒有讓六六失望,果真擁有“非一般的感覺”,他讓角色變得有點浪蕩,和小護士打情罵俏,滿嘴葷段子,與以往我們在影視劇中看到的嚴肅、沉默的醫(yī)生大相徑庭?!皠e人把那些嚴肅的醫(yī)生都演了,我就來這個。如果自己是醫(yī)生的話,希望是這樣的?;羲煎闶侵髁鲬B(tài)度,非主流醫(yī)生,一個言語和心性都自由的人。”吳秀波說。
這,就是吳秀波,只要演起戲來,簡直就是個“瘋子”。
在拍《黎明之前》一場在車內(nèi)的戲時,吳秀波扮演的劉新杰摟著海清扮演的顧曄佳開始入戲,當女友的身體在他的懷中變涼。劉新杰全身抽搐,滿臉是淚。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發(fā)瘋一般,用拳頭使勁砸向胸前的方向盤,嘭嘭嘭,砸了整整六拳。
隨著導演一聲“?!?,現(xiàn)場掌聲一片。從車里出來的海清,再也沒有辦法控制情緒,當著所有工作人員嚎啕大哭。劇組有人發(fā)現(xiàn):道具車的方向盤已經(jīng)被砸扁了。吳秀波這才意識到出拳的手生疼,再一看,右手已經(jīng)腫成了圓球。去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骨折。
說到對于演員這個職業(yè)的思考,吳秀波已經(jīng)超出了職業(yè)和工作的概念,他更愿意把演戲當做一種修行。他曾經(jīng)說過:“當一場戲開始的時候,你首先需要改變的不是劇本,不是臺詞,不是故事的框架,不是劇組的環(huán)境,你要改變自己那顆心,你要讓它變得像孩子一樣,對任何風吹草動有所感悟,有快樂的感受和表達的欲望,這是一種至真至美的幻覺。這也是我覺得所有求悟生死的人要了悟的一件事情,所以聽書看戲是樂趣,演戲是修行?!?/p>
“活到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人的身體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人,一個是孩子。因為老人擁有最后的態(tài)度,而孩子擁有最聰慧的先知。人在不停地長大,小時候聽老師的話,手拉手一起走,大了以后變成強悍的中年人,充滿著城府和武器?!眳切悴ㄕf。
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人,一定經(jīng)歷了太多的曲折是非。
對于人生,吳秀波頗為通透。他說,如果人生是一年的話,在年末急急忙忙尋找信仰的人或者尋找歸宿的人,他的最初理由是怕死?!八詫τ谌松绻拗荒苄薏慌?。我能做到的只有不怕。如果能做到,分分秒秒都是快樂的。”
《心術》不是《西游記》,不是《聊齋》
《中華兒女》:《心術》熱播之后,引起各種爭議,最火爆的就是“鋼絲男”,醫(yī)院給他發(fā)動捐款。某些觀眾認為不真實,卻有不少醫(yī)生跟帖說接診過這類流浪癡愚型病人,也捐過款。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吳秀波:《心術》中的所有元素,醫(yī)患關系、男女情感、語言交流,全部取材于生活,這部戲絕不是《西游記》,不是《聊齋》,所有你們看到的這些事件、臺詞都是真實的。生活永遠是遠超于戲劇的,大家無法理解,只能說以前我們的電視劇可以展現(xiàn)得太少了。拍戲之前,我去體驗生活,以一個病患的身份去醫(yī)院,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我的器官對于我來說意味著生命,但在那個手術臺上,對醫(yī)生來說就是一種工作。簡單地說,醫(yī)生把它看得太重或是太輕,都會失去執(zhí)行這件工作的準確性。
《中華兒女》:《心術》中你飾演的霍思邈成了眾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演完這部戲后,對于“白衣天使”,你是否也有了全新的認識?
吳秀波:因為這部戲,我可以特別近距離地走近手術臺。我看的第一個手術就是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的開顱手術,我看到了醫(yī)生鋸開頭蓋骨,把頭蓋骨掀開,然后把里外的皮都撥開,用卡子在周圍固定了一圈塑料布,然后血還在慢慢流出來,管子插進去不停地吸,那聲音就像你吸可樂一樣。我的感受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臺上的人,生命像水一樣流著,醫(yī)生非常專注。對醫(yī)生來講,這可能是他們工作的某幾個小時,對病人來說,這一切決定他的生命。
《中華兒女》:當下,醫(yī)患矛盾較為突出,很多患者將自己的情緒發(fā)泄在醫(yī)生身上,你怎么看待這種社會現(xiàn)象?
吳秀波:很多時候,人們在探討問題時都是雙重標準。《心術》中有這樣的表述:人死在外邊是意外,死在醫(yī)院就是醫(yī)療事故。這就是明顯的雙重標準,在大家的固有思維中,醫(yī)院、醫(yī)生就應該救死扶傷,救不過來,就會把怨恨都發(fā)泄在醫(yī)院和醫(yī)生身上?,F(xiàn)實中的醫(yī)患關系,肯定無法通過一部劇去完善解讀、解決矛盾,我只代表我自己的立場。小時候都玩過騎馬打仗的游戲,需要分撥,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刻,不是醫(yī)生、病患、死神各據(jù)三方,醫(yī)生和患者應該是一撥,我們是一伙的,我們是綁在一起的。
“演戲像劉翔跨欄,前方都是障礙”
《中華兒女》:從自己主演的第一部戲《立案偵查》到今天,你在演繹的道路上發(fā)生了太多的變化,對于這個職業(yè),是不是也有了新的體會?
吳秀波:不管過去還是現(xiàn)在,演過的所有戲我都不敢回頭再看,記得拍攝《立案偵查》最初的一個星期面對鏡頭我都是哆嗦的,全身發(fā)抖。有人認為演員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人,其實不然,“角色”都是準備好了給演員,他們是編劇一行一行“碼”出來的,再由演員去詮釋。我一直認為演員能不能演出一部好戲,首先要看他活成什么樣,如果生活的亂七八糟,那么肯定演的戲也不咋地。其實這么多年來,我也遇到過很多坎坷,甚至很多人覺得我演不了戲,但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演戲就像劉翔跨欄一樣,前方都是障礙,一個欄接著一個欄,一場比賽接著一場比賽。
《中華兒女》:現(xiàn)在的人,做什么都講究一個“快感”,作為演員,你能感受到這種快感嗎?
吳秀波:打個比方,演戲不是斯諾克,不是臺球,不是象棋,不是圍棋,倒有點像保齡球。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扔出一個全中,但即使是高手也不能保證百發(fā)百中。演戲的交流就是瞬時間你相信這一剎那是真的,這種感覺可能只有做過演員的人才可以體會到。就是那種感覺特別智慧,特別極致,這就是快感,形容不出來。生活可以逃避,但演戲是逼著你時時刻刻在感受。有時候真的會感覺這是一種舍生忘死的游戲,特別刺激!所以演戲給我?guī)淼目旄刑貏e大,除了讓我謀生,養(yǎng)家糊口,還有就是干了之后,發(fā)現(xiàn)真有樂子,特有意思。
《中華兒女》:做過歌手,做過老板,你的人生經(jīng)歷特別豐富,這么多經(jīng)歷對你做演員是不是幫助很大?
吳秀波:如果按時間來算,我當演員不是太久。最開始是在鐵路文工團,每個月領70塊錢的工資。上世紀80年代,我就“下?!绷?,后來又當了個體歌手。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是因為不能賺錢或者是行業(yè)狀況發(fā)生改變,而是我突然對自己當歌手的天分產(chǎn)生了懷疑和絕望。后來因為生活所迫開過餐館,也開過服裝店,但是要么是不賺錢,要么是感覺沒有意思,最后還是放棄了??赡芫褪巧畹钠D辛,讓我知道了酸甜苦辣,更加努力。
《中華兒女》:你很愛你的父親,現(xiàn)在你自己也是一位父親了,人到中年,家庭對你來說是不是尤為重要?
吳秀波:是的,如果沒有家人我可能失去方向。我很難與人親近,而成人絕非是那么簡單的動物,我會在成人群里迷失。我有的時候會想,人總是說,我這生過得不好,下世會有輪回,我不會死,我會永生。其實我總覺得永生和輪回不用等到下世,今生今世就能看到,那就是你的父親,你的孩子。有了孩子之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人生的榜樣就變成了這個小家伙。他簡單、善良、勇敢、單純、真誠,所有這些東西我原來都有,后來人家慢慢告訴你,這個不實用的,換實用的,于是丟掉太多了。我覺得他是我未來生活的導師,我決定像他一樣活。
責任編輯 張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