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志宏
(商丘師范學院,河南商丘476000)
·和諧社會研究·
論和諧社會視野下的“無直接利益沖突”
龔志宏
(商丘師范學院,河南商丘476000)
在構建和諧社會的背景下解讀“無直接利益沖突”這一社會矛盾的新形式,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它對于推動我國的民主化進程、維護社會的長期穩(wěn)定、促進社會和諧,既有消極的作用,也有積極的影響。正視這一客觀事實,積極預防、理性對待、妥善處置“無直接利益沖突”,對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特殊的意義。
和諧社會;無直接利益沖突;社會根源;雙重影響
“無直接利益沖突”是近年來我國新出現(xiàn)的一種社會矛盾表現(xiàn)形式。其特殊性在于,社會沖突的眾多參與者與引發(fā)沖突的事件本身并無關系,也沒有自己的直接利益訴求,而只是借助這一偶發(fā)事件來發(fā)泄自己長期淤積的不滿情緒。作為一種客觀存在并具有較大影響的社會現(xiàn)象,“無直接利益沖突”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無法回避的問題之一。在構建和諧社會的背景下解讀“無直接利益沖突”這一社會矛盾的新形式,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它對于推動我國的民主化進程、維護社會的長期穩(wěn)定、促進社會和諧,既有消極的作用,也有積極的影響。正視這一客觀事實,積極預防、理性對待、妥善處置“無直接利益沖突”,對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特殊的意義。
“無直接利益沖突”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是在近幾年。2006年10月17日,《瞭望》新聞周刊刊發(fā)了記者鐘玉明、郭奔勝的調(diào)查報告《社會矛盾新警號》。作者在對粵、滬、蘇、浙等沿海發(fā)達地區(qū)進行社會矛盾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一些地方的社會矛盾呈現(xiàn)出‘無直接利益沖突’的特殊現(xiàn)象:社會沖突的眾多參與者與事件本身無關,而只是表達、發(fā)泄一種情緒”[1]。同年11月27日,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書記的羅干在全國政法工作會議上強調(diào):“在一些地方,有的參與群體性事件的群眾,自己并沒有直接利益訴求,而是借機宣泄長期積累的不滿情緒。這種社會現(xiàn)象值得我們沉思?!保?]這是中央高層領導首次對“無直接利益沖突”的現(xiàn)實存在予以確認。
從表面上看,“無直接利益沖突”似乎不太好理解。當前,在商品經(jīng)濟社會中,很少會有人花心思管別人的閑事,更不會無事找事。事實上,人與人之間、人與社會之間、人與政府之間總是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利益關系,只要參與“沖突”,就一定有參與的各種理由,而且往往還很充分。因此,“無直接利益沖突”看似偶然、實屬必然,其沖突背后往往蘊涵著深刻的社會根源。
(一)利益博弈失序,弱勢群體的“相對剝奪感”日益強烈
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社會轉(zhuǎn)型的加速,中國逐步形成了利益多元化的社會結構與不同利益集團相互博弈的社會現(xiàn)狀。利益博弈要想充分體現(xiàn)社會的公平與正義,達到最大化地維護和照顧多方利益的目的,就必須以一定的規(guī)則為前提。這些規(guī)則既包括非正式的談判和協(xié)商機制,也包括正式的法律訴訟和政治參與機制。但是,問題在于處于社會轉(zhuǎn)型期的中國目前缺乏這樣一套完善的規(guī)則,從而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利益博弈失序的現(xiàn)象。我們不得不承認,當前,中國社會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強勢群體與弱勢群體的對立。強勢群體不僅擁有相當多的社會資源和較大的社會能量,而且形成了一種比較穩(wěn)定的結盟關系,已經(jīng)或正在對弱勢群體和社會邊緣群體的利益進行侵害。因此,本來應該由國家、社會各階層共同承擔的改革代價被強制性地附加在弱勢群體和社會邊緣群體身上,他們的“相對剝奪感”日益強烈,部分社會成員中間逐漸形成了一種不滿意、不信任、不寬容的亞文化,仇富、仇官、仇不公的非理性情緒也在自覺不自覺地滋生,由此構成了“無直接利益沖突”的根本誘因。
(二)民意表達渠道不暢,部分群眾不得已采用“迂回發(fā)泄”的方式來補充
2011年第4期〖〗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學報〖〗〖〗龔志宏:論和諧社會視野下的“無直接利益沖突”〖〗2011年第4期在社會分配不公、貧富分化懸殊、弱勢群體龐大、社會結構僵化等社會問題日益嚴重的情況下,民眾特別是弱勢群體和社會邊緣群體迫切需要一種暢通的民意表達渠道,以便能夠快捷、有效地向決策層反映意見、表達訴求、影響決策、維護權益。但是,目前我國仍然存在著民意表達機制相對滯后、運行不暢、認同度低、效率不高的問題。在我國,人大、政協(xié)、工會、信訪等機構投訴、舉報、輿論監(jiān)督、民意調(diào)查等制度安排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民意表達、溝通、參與的渠道,客觀地講,它們對于占我國人口絕大多數(shù)的基層群眾的作用和意義其實是比較有限的。這主要是因為這些制度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沒有形成具有可操作性的配套運行機制,在許多領域還難以落到實處。例如,在各級人大代表中,基層代表所占比重不斷下降[3],代表和群眾之間的關系實際上處于游離狀態(tài);政協(xié)委員往往成為分配給社會各界精英的“榮譽”稱號;工會的職能往往尷尬地限于組織文娛活動、發(fā)放福利等方面。更有甚者,有些地方和政府對群眾反映的問題置若罔聞、推諉塞責、久拖不辦、層層包庇,甚至還存在著打擊報復上訪者等現(xiàn)象。這就使得普通民眾的利益訴求不能或很難通過制度化的民意表達渠道進入決策層并影響政府決策,從而導致民眾不得不尋求非制度化的民意表達渠道來補充,以體制外運作的方式強制性地進行利益表達。
(三)社會組織發(fā)展遲緩,官民之間缺乏必要的緩沖帶
社會組織主要是指以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和社會進步為目的的非政府公共組織,它具有組織性、民間性、公益性、自治性、志愿性、非盈利性、合法性、非政黨性等特征,通常又被稱為“民間組織”、“第三部門”、“非盈利部門”、“非政府組織”等[4]。轉(zhuǎn)型期,社會組織的存在和發(fā)展對我國民主政治的發(fā)展、國家善治的實現(xiàn)以及社會秩序的整合都具有十分深遠的意義。社會組織有利于保持社會各方利益的動態(tài)平衡,發(fā)揮著調(diào)節(jié)利益沖突、中和極端意見的作用;社會組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發(fā)揮社會矛盾減壓閥的作用,是國家風險抵御機制不可或缺的部分;社會組織作為一種自愿結合的有組織的力量,與個人相比在利益表達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優(yōu)越性。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組織有了一定的發(fā)展,但是,總的來看,仍然處于初級、低效、不成熟的階段,這就使“政府與社會個體之間缺乏必要的利益緩沖帶,致使政府成為社會各類利益矛盾的匯集點,極大地增加了政府和社會個體之間陷入正面沖突的可能性”[5]。這是“無直接利益沖突”多發(fā)生在縣域城市并把矛頭直接指向代表公共權力的政府部門的主要原因。
此外,社會管理領域的現(xiàn)實問題突出導致了社會矛盾的不斷積累,一些地方政府公信力下降導致了官民關系緊張,部分民眾存在的僥幸、法不責眾、匿名、排斥、逆反、盲目從眾、輕法制重義氣等心理,也是近年來“無直接利益沖突”頻發(fā)的重要原因。
美國社會學家劉易斯在論及社會沖突的功能時曾指出:“通過它,社會能在面對新環(huán)境時進行調(diào)整。一個靈活的社會通過沖突行為而受益,因為這種沖突行為通過規(guī)范的改進和創(chuàng)造,保證它們在變化了的條件下延續(xù)?!保?]這一觀點對于我們正確認識“無直接利益沖突”具有啟迪意義。我們不應該把所有的沖突都視為洪水猛獸,片面地認為其有百害而無一益。其實,在構建和諧社會的背景下解讀“無直接利益沖突”這一社會矛盾的新形式,既有消極的作用,也有積極的影響。
(一)“無直接利益沖突”對社會和諧發(fā)展的消極作用
第一,“無直接利益沖突”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社會的和諧與穩(wěn)定。盡管“無直接利益沖突”的大多數(shù)參與者都是為了尋求自身正當、合法的利益訴求,但是,一旦爆發(fā)沖突,許多參與者往往抱著“法不責眾”的心理而恣意妄為。同時,也并不排除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利益受損群眾“討個說法”的心理而故意挑起群眾與政府的正面對抗與沖突,借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無直接利益沖突”是一種帶有輕微暴力色彩的群體性事件,處置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釀成流血事件,甚至演變?yōu)榇笠?guī)模的打、砸、搶、燒等違法犯罪行為,從而影響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2008年發(fā)生在貴州甕安的“6·28”事件和云南孟連的“7·19”事件,都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第二,“無直接利益沖突”極大地損害了政府的權威和政治合法性?,F(xiàn)代社會,任何統(tǒng)治的有效性都不可能僅僅依靠強制手段來體現(xiàn),最重要的是必須得到社會大多數(shù)成員基于內(nèi)心自愿的信任和支持。如果“無直接利益沖突”頻發(fā)且得不到有效控制,就會使一部分民眾對執(zhí)政黨的地位和作用以及政府的執(zhí)政能力產(chǎn)生動搖和懷疑,從而加深官民彼此之間的不信任,使不滿情緒向整個社會蔓延。這不但會損害政府的威望,而且會削弱政府執(zhí)政的合法性基礎。更具潛在危險性的是,如果“無直接利益沖突”成為一種慣性和傳統(tǒng),民眾一遇類似情況就采取群體性沖突的方式予以表達和發(fā)泄,以“不鬧不解決,小鬧小解決,大鬧大解決”的思維模式指導行為,常此以往,最終必然會使政府在喪失權威性的同時喪失合法性,其后果不堪設想。
第三,“無直接利益沖突”加劇了社會階層間的分裂與對抗。近年來發(fā)生的一系列個案表明,“無直接利益沖突”的參與者多為擁有較少政治、經(jīng)濟、文化和社會資源的弱勢群體,且往往帶有強烈的“仇富、仇官、仇不公”等非理性情緒,他們的矛頭大多指向在社會轉(zhuǎn)型中獲益較多的社會強勢群體和代表公共權力的政府部門。從這個意義上講,表面上看“無直接利益沖突”是利益受損集團對利益獲取集團的不滿,是對立情緒的宣泄,而背后則蘊涵著利益階層的形成和分化。因為在“無直接利益沖突”中,參與者往往會形成一種“我是誰”、“我屬于哪個陣營”的階層身份意識,并自覺不自覺地根據(jù)自己的階層屬性“站隊”。而且,沖突越激烈、越頻繁,就越會使原本一盤散沙的個體認識到彼此之間在客觀上擁有共同的社會地位和利益,他們之間的聯(lián)盟就會越牢固,并且在群體內(nèi)部形成凝聚力,在對外行動上保持團結和一致。可以預見,一旦代表不同階層的利益集團大量涌現(xiàn)而得不到正確的引導,輕則會引起利益集團或階層間的對抗,重則會導致整個社會的分裂,這對和諧社會的構建是極為不利的。
(二)“無直接利益沖突”對社會和諧發(fā)展的積極影響
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面性,“無直接利益沖突”同樣如此。具體地講,“無直接利益沖突”的發(fā)生、發(fā)展和化解,對黨和政府的工作與決策、對社會的穩(wěn)定與進步,都具有警示和減壓作用,可以引導人們從另一個角度詮釋和諧社會的構建。
第一,“無直接利益沖突”的警示作用在于,它能夠使一些隱性的社會問題凸顯出來,從而推動社會的進步?!盁o直接利益沖突”的發(fā)生、發(fā)展等于向執(zhí)政黨和政府有關部門發(fā)出了警告和信號,表明部分民眾的利益已經(jīng)或者正在受到損害,必須加以補償;社會管理的某些方面出現(xiàn)了問題,亟待改善;社會保障機制的某些領域不夠健全,應該完善等等。因此,“無直接利益沖突”在一定程度上會對基層政府形成有力的監(jiān)督和警戒作用,有助于提高基層政權組織的依法執(zhí)政意識和能力,有助于調(diào)整國家、政府與公民的關系,促進社會問題的解決和社會管理水平的提高。換句話說,正是“無直接利益沖突”的出現(xiàn),才暴露出我們工作和制度設計中的種種不足和缺陷,從而促使我們不斷地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和完善,注重程序正義和實質(zhì)正義的統(tǒng)一,從而更好地防止人民內(nèi)部矛盾激化,真正實現(xiàn)人民當家作主,建立安定有序而又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這正是黑格爾關于“‘惡’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論斷的真正內(nèi)涵。
第二,“無直接利益沖突”的減壓作用在于,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社會矛盾,有利于保持社會的長期穩(wěn)定?,F(xiàn)代心理學認為,人的心理是需要平衡的,當其心理能量的積累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必然也應該以某種形式加以宣泄,否則,過分失衡的心理就可能發(fā)生扭曲、傾斜甚至崩潰,最終導致惡性行為的發(fā)生,對社會造成更大、更嚴重的危害。“無直接利益沖突”就是部分民眾釋放心理能量、實現(xiàn)心理平衡的重要方式之一。盡管這是一種具有嚴重社會危害性、已經(jīng)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相關條款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的相關規(guī)定、應當予以處罰的行為,但是,它可以使長期積壓的一些社會能量釋放出來,使一部分心理失衡的民眾在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心理平衡。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講,“無直接利益沖突”是社會的減壓閥和報警器,有利于保持社會的長期穩(wěn)定與發(fā)展。“無直接利益沖突”的出現(xiàn),也表明人民群眾的民主意識在提高,參與社會事務的愿望在提升,維護自身權益的意識在增強,有利于推動中國的民主化進程由初級民主、粗糙民主、無序民主向高級民主、溫和民主、程序民主轉(zhuǎn)變。
現(xiàn)代社會,評價一種制度的好壞,往往不是看其有沒有矛盾或沖突,而是看它是否能夠容納矛盾或沖突,并且能夠妥善化解矛盾和沖突。同樣,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也不是沒有社會矛盾和利益沖突的社會,而是能夠通過制度化渠道協(xié)調(diào)和化解矛盾沖突、實現(xiàn)社會利益大體均衡的社會。因此,我們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背景下解讀“無直接利益沖突”,應該正視其對構建和諧社會的雙重影響及其背后的誘發(fā)因素,理性對待、妥善處置、積極預防,努力實現(xiàn)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和國家的長治久安。
(一)理性對待“無直接利益沖突”
一般情況下,每個人都希望通過合法的方式來獲取自己的利益。但是,由于一定時空條件下人類理性的相對有限性和各種制度化參與渠道的不完善性、不周延性,人們往往不得不在制度化參與途徑之外尋求一些非制度化的參與途徑,以彌補制度化參與的不足。而且,也正是特定歷史時期這種制度內(nèi)參與難以解決矛盾的狀況所導致的各種非制度化參與,促使人類的制度建設不斷發(fā)展、完善并日臻成熟。因此,非制度化的參與方式總是同制度化的參與方式相伴而生,成為人類文明演進和發(fā)展中的常態(tài)。客觀地講,現(xiàn)階段,我們還不可能完全避免作為非制度化參與方式表現(xiàn)形式之一的“無直接利益沖突”,有鑒于此,我們應該以客觀的、科學的眼光來對待“無直接利益沖突”。一方面,我們必須摒棄視“無直接利益沖突”為洪水猛獸的成見,一出現(xiàn)類似事件就如臨大敵、驚慌失措,把所有參與者都看作是敵對分子;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視“無直接利益沖突”的種種消極影響,對群眾發(fā)出的警戒信號置若罔聞,甚至放棄自己應盡的職責,致使沖突進一步擴大。因為無論什么性質(zhì)的社會制度,它的統(tǒng)治機關都會從維護其所代表階級的根本利益出發(fā),竭盡全力預防和控制這類沖突的發(fā)生和蔓延。
(二)妥善處置“無直接利益沖突”
現(xiàn)階段,既然“無直接利益沖突”還不可能完全避免,那么,就必須正確、理性、妥善地處置“無直接利益沖突”。做好這項工作,必須把握以下幾個問題:第一,要立足于“化解得了”,高度重視始發(fā)階段處置。沖突發(fā)生后,根據(jù)“屬地管理”和“誰主管誰負責”的原則,事發(fā)地黨委、政府和相關部門領導要在第一時間親臨現(xiàn)場,全面掌控,面對面地、誠懇地聽取群眾的訴求和理由,切實做好政策法規(guī)的宣傳解釋工作,及時解決和解答群眾提出的要求和問題,力爭把沖突解決在始發(fā)階段。第二,要立足于“控制得住”,依法規(guī)范發(fā)展階段處置。要嚴格依照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是什么問題就按什么問題處理,不是政治問題不得隨意往政治問題上靠;是誰的問題就解決誰的問題,不擴大處罰處理的范圍;是哪里的問題就在哪里解決,不擴散、不升級。對于一般的參與、圍觀群眾,要以說服、疏導為主,不能“一棍子”打死;對于為首者、組織煽動者和借機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的人員,要依法予以處罰;對于沒有參與的群眾,要教育他們做到不聽、不信、不傳、不聲援、不介入。第三,要立足于“處理得好”,認真做好善后階段處置。要堅持解決問題與查找原因相結合,既要盡快兌現(xiàn)在處置中承諾解決的問題,恢復人民群眾對政府部門的信心,又要深刻反思引起群眾不滿的原因,提出切實有效的整改措施。同時,嚴格執(zhí)行領導干部問責制,實事求是地對有關人員進行責任追究,從嚴治政。
(三)積極預防“無直接利益沖突”
盡管“無直接利益沖突”不可能完全避免,但是,能夠通過有關部門的有效工作將其發(fā)生和發(fā)展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程度?!盁o直接利益沖突”的頻發(fā),說明我們在社會管理體制、分配機制、改革舉措、官民關系等方面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說明我們的工作沒做周全、沒做到位、沒做及時。因此,“求木之長必固其本,欲流之遠必浚其源”。各級政府及相關部門決不能僅僅忙于在沖突發(fā)生、發(fā)展后處置,而應從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高度出發(fā),深入思考沖突背后所蘊涵的社會根源,努力把工作做到前面,把功夫花在平時,把改善民生作為化解“無直接利益沖突”的根本出發(fā)點,以實現(xiàn)標本兼治,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和國家的長治久安。現(xiàn)階段,應著重抓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第一,堅持以人為本,更加重視社會分配的公平與公正,理順分配關系,切實解決收入分配差距過大的問題,努力消除部分社會成員因社會分配不均而產(chǎn)生的強烈不公平感和“相對剝奪感”;第二,進一步加強和完善黨和政府主導的維護群眾權益機制,形成科學有效的利益協(xié)調(diào)機制、訴求表達機制、矛盾調(diào)處機制、權益保障機制,加強社會矛盾源頭治理,堅決糾正損害群眾利益的不正之風,切實維護群眾的合法權益;第三,地方政府必須樹立正確的政績觀,把改善民生作為政府的基本職能和最大政績,著力解決基層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xiàn)實的利益問題,努力實現(xiàn)全體人民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yī)、老有所養(yǎng)、住有所居,從根本上消除“無直接利益沖突”的社會根源。
思想家墨子說過:“夫愛人者,人必從而愛之。利人者,人必從而利之。惡人者,人必從而惡之。害人者,人必從而害之?!保?]我們相信,只要各級政府及相關部門能夠堅持“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群眾路線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心里裝著群眾,時刻不忘群眾,處處尊重群眾,始終把群眾的冷暖、苦樂掛在心里,努力幫助群眾排憂解難,“無直接利益沖突”將逐步減少并最終銷聲匿跡,必將代之以安定有序、團結友愛、政通人和、水乳交融的和諧局面。
[1]鐘玉明,郭奔勝.社會矛盾新警號[J].瞭望,20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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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畢沅校注.墨子·兼愛(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53.
責任編輯:張秀紅
On “Conflicts of Indirect Interests” in Harmonious Society
GONG Zhi hong
Shangqiu Normal University, Shangqiu, Henan, 476000
When interpreting the new form of social conflict “conflicts of indirect interests” in the environment of harmonious society, we can see that it has both negative effect and positive impact on advancing the democratization process, safeguarding long term social stabilization and promoting social harmony. It is of special importance for our socialist harmonious society construction to confront such reality, and actively prevent, rationally understand and properly deal with “conflicts of indirect interests”.
harmonious society; conflicts of indirect interests; social causes; dual impact
D6
A
1002-0519(2011)04-0109-05
2011年8月〖〗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學報〖〗Aug,2011第4期(總第172期)〖〗JOURNAL OF THE CENTRAL INSTITUTE OF SOCIALISM〖〗NO.4(Gel.172)
2011-04-28
龔志宏(1967—),男,河南夏邑人,商丘師范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當代中國政治經(jīng)濟問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