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飄》中洋溢著濃厚的女性意識。本文從作品中展現(xiàn)的女性地位和女性價值觀,以及主人公斯佳麗的典型表現(xiàn)這三個角度來分析作品中復雜的女性意識。
關(guān)鍵詞: 《飄》女性意識自我價值
《飄》自1936年問世以來受到了無數(shù)讀者的追捧與熱愛,翻拍成電影作品《亂世佳人》后更是好評如潮,譽滿全球。盡管人們爭相追捧,但《飄》卻長久未能進入文學經(jīng)典的圣殿,文學評論家們大都認為它僅僅是一部流行的言情小說,一本暢銷書。但一部暢銷60余年的小說難道僅是穿了一件華服就屹立不倒嗎?當然并非如此,《飄》中有深刻而豐富的主題內(nèi)涵。它不僅弘揚了亂世之中被征服的南方貴族(以斯佳麗為代表)不屈服于命運,為生存不屈不撓的奮斗精神,而且謳歌了大地母親,其中更洋溢著濃郁的女性意識。
雖然處于從屬地位,女性受到許多限制,其作用不被重視,但瑪格麗特·米切爾筆下的女性并不是暗淡無光,反而在男性群體中光彩奪目。她們在社會允許的領域干出了成績并取得了周圍人的真心尊重。由于男人們只關(guān)注打獵、喝酒、賭錢、騎馬、戰(zhàn)爭、選舉等大事,家庭、莊園的管理和支撐就落在了女人身上。在塔拉,真正有權(quán)威的不是杰拉爾德,而是愛倫,她莊重、仁慈、勤勞、有責任感,她贏得了女兒和黑奴們的尊敬和愛戴,甚至在丈夫那里她都樹立了威信,是愛倫讓杰拉爾德辭退了監(jiān)工喬納斯·威爾科斯。斯佳麗有違禮行為時不怕父親的怒吼,而怕母親的訓誡。北方軍占領塔拉后,杰拉爾德能夠無畏地面對北方佬,卻難以承受喪妻之痛,從而變得神志不清。妻子的死讓他的天空塌陷了,由此可見愛倫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她是丈夫的頭腦。
另一個傳統(tǒng)女性玫蘭妮亦是如此,面對戰(zhàn)后一貧如洗的家境,失落的丈夫,幼小的兒子,還有敗落不堪的亞特蘭大,她用弱小的身軀、堅強的意志和溫和堅定的眼神給丈夫、給周圍的人以溫暖和力量。連視玫蘭妮為情敵的斯佳麗都不得不承認玫蘭妮對人有一種無窮的親和力,能把身邊的人吸引到她那里,甚至有時感覺是弱小的玫蘭妮在保護著桀驁不馴的自己。玫蘭妮是被上等人視為“流氓、惡棍、投機商”的瑞特眼中僅有的幾個偉大女性之一,她甚至取得了妓女貝爾·沃特琳的信任和尊敬。南北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重返亞特蘭大的她成了幾個婦女協(xié)會的領導人和組織者,成為家庭的核心,以至于德高望重的米德大夫贊揚她道:“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心,是我們剩下的一切。只要有了這樣的心,北方佬即使把別人的一切都占有了也沒關(guān)系!”[5]瑞特則說:“玫蘭妮的眼睛就像燭光。好像卑劣的世界兩道善良的光,是任何風都吹不滅的燭光,這兩道柔和的亮光是因為感到幸福才那么亮的?!盵6]
在南北戰(zhàn)爭前,傳統(tǒng)價值觀宣揚“男人是天,女人無知”的教條,在戰(zhàn)爭之后卻是男人先倒下了,而且像麥子一樣因為太干而站不起來了。女人則如蕎麥,因為她們的柔韌而在狂風暴雨過后又站得和以前一樣挺拔。方丹老奶奶對麥子和蕎麥的論述,生動形象地闡釋了米切爾的男人觀和女性觀。女人就是那堅強不屈、生命頑強的蕎麥。[7]
除卻作家賦予了完美人格與美德的愛倫和玫蘭妮之外,還有許多女性在生活中展示了自我價值。如塔爾頓太太、方丹太太,戰(zhàn)后為支撐家庭生活而奔忙的梅麗韋瑟太太和艾爾辛太太,她們不是失去了丈夫就是沒有了兒子,但她們沒有另嫁,也沒有依靠救濟度日,而是毅然挑起了男人的重擔,養(yǎng)家糊口。盡管宣揚男權(quán)至上,但小說中的女性以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并在事實上取得了優(yōu)勝。米切爾以一個女性的細膩和獨特心理贊美了書中女性的博愛、智慧和面對困境的堅韌。
雖然上述女性都有一定的自我價值,但這種價值大多是在男權(quán)社會所允許的范圍內(nèi)實現(xiàn)的。玫蘭妮才智卓越、堅強勇敢,但她只在家庭和社團中施展才能,絕不會想到去從事獨立的經(jīng)濟活動,因為她的丈夫艾希禮還活著,即便他掙的錢總是不夠開銷。盡管梅里韋瑟太太賣餡餅并拋頭露面去銀行借貸,但那是家中無人可代替,迫不得已而為之。至于米德太太、邦內(nèi)爾太太均是為生活所迫才投入到工作中,教書、教音樂也是將閨中才藝拿出來經(jīng)營謀生,可以為社會諒解。恰如瑞特一針見血指出的那樣:“她們的事業(yè)都不成功,所以她們沒有傷害南方男子們那種強烈的自尊心……她們總是讓人覺得這種繁重活兒不應該是她們女人干的,她們一直等待著男人來把這副擔子從她們身上卸下來?!盵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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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海登·羅森伯格.婦女心理學.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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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美]安妮·愛德華茲.思宏譯.塔拉之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