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產學合作;大學科研生產力;產學合作伙伴匹配;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圖分類號】 G647 【文章編號】 1003—8418(2025)06—0055—10【文獻標識碼】 A 【DOI】 10.13236/j.cnki.jshe.2025.06.007【作者簡介】(1979—),男,浙江余姚人,浙江理工大學發(fā)展規(guī)劃與學科建設處副研究員;(1988—),男,山西襄汾人,浙江理工大學發(fā)展規(guī)劃與學科建設處助理研究員;(1981—),女,湖北漢川人,浙江理工大學法學與人文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博士(通訊作者)。
合作有助于思想和知識的相互交流,并使不同的創(chuàng)新能力結合起來,從而產生新穎的、前所未有的成果[1]。產學合作作為一種創(chuàng)新的合作形式,因其影響深遠而受到廣泛關注。建立產學深度融合的技術創(chuàng)新體系是加強國家創(chuàng)新體系建設和強化戰(zhàn)略科技力量的關鍵,大學作為重要的外部合作伙伴,為企業(yè)提供科技創(chuàng)新的知識源流;良好的產學合作不僅促進企業(yè)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升和自主創(chuàng)新發(fā)展,而且有助于大學組織目標的實現。
關于產學合作與大學科研生產力的關系,已有研究聚焦于兩個方面。首先,產學合作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線性關系。具體而言,一是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正向影響,如Garcia、Araujo和Mascarini等通過對巴西的大學與產業(yè)界合作的項目開展研究后發(fā)現,大學通過與產業(yè)界合作,促進了大學科研人員的科研生產力[2];鄭麗霞和翟磊對中國大學的產學合作活動進調查研究后指出,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人員的科研生產力有正向影響[3]。二是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負向影響,如Hillerbrand和Werker等認為大學與企業(yè)合作時,企業(yè)可能會與高校制定信息保密協(xié)議,這會阻礙知識的共享性與開放性,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發(fā)展產生不利影響[4];張藝、龍明蓮和朱桂龍從科研團隊視角剖析了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指出學術商業(yè)化型合作關系對大學科研生產力有著負向影響[5]。其次,產學合作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非線性關系。如Alessandro、Laura和Ugo發(fā)現在自然科學和工程技術領域,企業(yè)的資助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呈現出倒U型關系[;王曉紅和張奔通過對中國88所大學8年的面板數據進行分析后認為,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倒U型影響[。由此可以看出,現有的研究結論存在悖論,這表明對產學合作情境下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機制需要進行更為深人的研究,以探究知識存量和知識流動對創(chuàng)新的潛在協(xié)同或抵消效應,而這幾乎是現有學術研究版圖中的一塊空白區(qū)域[8]。產學合作交互過程和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等作為熱點研究領域[9],目前相關研究大多強調產學合作雙方特征存在的差異,但產學合作的本質是求同存異,發(fā)揮協(xié)同效應,過分強調差異并不能客觀地反映合作的實際情況。因此,本文從匹配而非差異的視角研究產學合作中在選擇合作伙伴時應更注重求同還是求異,重點關注合作伙伴匹配中同質性伙伴匹配和異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解析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的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的中介效應和調節(jié)效應,探究大學科研人員性別、帶頭人學術地位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的異質性影響。本文的研究不僅拓展了產學合作的研究邊界,而且解構了產學合作情境下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機制,對加強國家創(chuàng)新體系建設和強化戰(zhàn)略科技力量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與現實參鑒。
一、產學合作伙伴匹配、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與大學科研生產力
(一)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
雖然關于聯(lián)盟合作伙伴評價與選擇的相關文獻主要基于組織學習理論和關系資本理論,但目前對于合作伙伴匹配的定義和維度劃分尚未達成共識。根據 Parkhe[1o]、Roy 和Oliver[11]、Das 和He[12] 對國際合資企業(yè)和國際戰(zhàn)略聯(lián)盟中合作伙伴的選擇標準,可以將標準分為任務相關標準和合作伙伴關系相關標準。任務相關標準更多地與大學成功競爭所需的戰(zhàn)略資源和運營能力有關,以及主要基于組織學習理論的合作伙伴之間戰(zhàn)略資源和能力的契合度。這些標準強調在合作伙伴中尋求有效競爭所需的資源和能力,反映了合作伙伴之間資源和能力的互補性和異質性。合作伙伴關系相關標準主要基于關系資本理論,更多地與合作伙伴如何有效合作有關,這些標準要求選擇合適的合作伙伴,反映目標、文化、信任和承諾的同質性。因此,本文將合作伙伴匹配劃分為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異質性伙伴匹配側重體現為產學合作伙伴在資源、知識和能力等方面的互補性,而同質性伙伴匹配主要表現為產學合作伙伴在目標、價值觀和規(guī)范等方面的一致性。
資源互補可以給大學帶來異質性資源,形成專業(yè)化分工和協(xié)作,幫助大學科研人員集中精力進行科研探索。企業(yè)具有有效理解、吸收和整合大學知識的能力,大學的創(chuàng)新能力可以為大學帶來具有匹配能力的異質性合作伙伴,通過產學合作,大學實現知識的聚合、裂變和增殖,形成新的知識[13],從而提高大學的科研生產力。大學和企業(yè)的目標與他們之間的產學合作目標一致或兼容,可以使大學和企業(yè)朝著同一個方向共同努力,形成合力,減少企業(yè)短期導向對大學科研人員長期導向的影響,促進雙方開展探索性學習[14],從而提高科研生產力。總之,異質性伙伴匹配為大學科研人員帶來了互補的資源、知識和能力,并保證了知識的稀缺價值;同質性伙伴匹配減少了合作過程中的沖突,增強了信任?;诖耍疚奶岢鲆韵录僭O:
H1:在產學合作中,異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H2:在產學合作中,同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二)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
知識創(chuàng)新是一個具有階段性特征的動態(tài)過程。Leydesdorfl指出,知識創(chuàng)新是在知識共享的基礎上,對知識進行吸收、應用、轉化和整合的一系列活動[15]。在創(chuàng)新過程中,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往往與知識創(chuàng)新活動直接相關。Smith等人認為,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是組織依靠內部資源獨立創(chuàng)造新知識的能力,是新知識的內部來源[16]。根據Nonaka提出的知識創(chuàng)新SECI理論模型[17],結合上述學者的觀點,本文將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分為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前者為產學合作伙伴對外部知識進行系統(tǒng)性搜尋、對價值進行評估并結合自身特定情境將外部知識進行轉化的能力;后者為產學合作伙伴憑借現有資源和能力,對融入原有知識體系中的新知識進行提煉與整合,進而進行知識創(chuàng)新應用的能力。
大學與企業(yè)之間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可以促進異質性知識的獲取,為大學科研人員帶來異質性資源,幫助大學科研人員專注于科研探索,實現知識增殖。從企業(yè)獲得異質性知識是大學科研人員與企業(yè)互動并參與技術商業(yè)化的常見動機[18]換言之,除了為學生提供培訓和就業(yè)機會等動機外,大學科研人員與企業(yè)合作的主要動機在于通過獲取和增殖異質性知識,提升異質性知識對研究產出的潛在價值[19]。在異質性伙伴匹配中,大學科研人員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并尋求超越個人有限視野的解決方案,從而增強了獲取和增殖知識的能力?;诖耍疚奶岢鲆韵录僭O:
H3:在產學合作中,異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獲取能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H4:在產學合作中,異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增殖能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產學合作中的同質性伙伴匹配有助于減少大學與企業(yè)雙方目標沖突的可能性,促進大學與企業(yè)形成協(xié)同效應。知識創(chuàng)新系統(tǒng)與技術創(chuàng)新系統(tǒng)在組織目標上存在顯著差異,前者更注重知識創(chuàng)造,后者更注重經濟利益,這成為兩者之間緊張和沖突的根源[20]。如果大學和企業(yè)目標是相互兼容、相互支持的,大學和企業(yè)之間可以達成共識,形成穩(wěn)定的合作伙伴關系,促進雙方做出更多的承諾,投入更多的努力,共同實現合作目標。同時,同質性伙伴匹配更容易識別彼此的制度規(guī)范,有助于減少合作過程中的溝通成本和不信任因素,形成良好的協(xié)作、溝通、協(xié)調氛圍,從而提高合作效率。高協(xié)調成本、高風險、高復雜性對跨組織知識協(xié)作構成障礙,同質性的產學伙伴匹配關系有助于減少協(xié)作障礙,提高知識共享效率,推進知識耦合,促進產學合作雙方的發(fā)展性學習,從而有助于知識的獲取和增殖。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5:在產學合作中,同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獲取能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H6:在產學合作中,同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增殖能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三)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與大學科研生產力
大學科研人員從事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只有不斷吸收新知識,及時更新知識結構,才能產生新思想,整合新工具,取得創(chuàng)新性成果。大學科研人員通過產學合作增加他們的知識存量,以強化他們的科研生產力[21]。在產學合作過程中,大學科研人員可以獲得兩種不同類型的知識:第一種是科學知識,通常被定義為關于問題定義和探究模式的一般知識;第二種是技術知識,通常被定義為與實際問題解決相關的具體知識[22]??茖W知識與技術知識以不同類型的輸出形式出現,科學知識大多通過科學出版物呈現,而技術知識主要通過新產品和新技術體現出來[23]。借助產學合作,大學科研人員通過科學知識的增殖來提高學術聲譽,這使他們能夠在學術期刊上發(fā)表論文;或者,大學科研人員通過解決實際問題和開發(fā)用于商業(yè)的新技術或新產品來追求創(chuàng)業(yè)抱負[24]。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7:在產學合作中,知識獲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H8:在產學合作中,知識增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
(四)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的中介作用和調節(jié)作用
基于中介變量的含義,并結合前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9:在產學合作中,知識獲取能力在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發(fā)揮著中介作用。
H10:在產學合作中,知識獲取能力在同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發(fā)揮著中介作用。
H11:在產學合作中,知識增殖能力在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發(fā)揮著中介作用。
H12:在產學合作中,知識增殖能力在同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發(fā)揮著中介作用。
產學合作不僅可以為大學增加支持研究的資金,而且可以改善實驗室設備、優(yōu)化科研人員結構和提高設備利用率。更為重要的是,產學合作能夠使大學科研人員利用獲取的互補性知識,節(jié)省研究成本并提高研究質量[25]。產學合作是推動教育鏈、人才鏈、產業(yè)鏈和創(chuàng)新鏈深度融合的重要途徑。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越強的大學,不僅更易于和樂于開展產學合作,進行異質性和同質性伙伴匹配,而且更能強化產學合作的效用。一方面其為大學科研人員提供科研上的新靈感,激勵大學科研人員轉向更可能產生離群創(chuàng)新的科學問題;另一方面為大學科研人員增強成果轉化意識,使大學科研人員更有可能識別科研成果中的離群機會,通過專利申請將其科學知識轉化為離群創(chuàng)新[26],從而提升大學科研生產力?;诖耍疚奶岢鲆韵录僭O:
H13:在產學合作中,知識獲取能力正向調節(jié)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的關系。
H14:在產學合作中,知識獲取能力正向調節(jié)同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的關系。
H15:在產學合作中,知識增殖能力正向調節(jié)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的關系。
H16:在產學合作中,知識增殖能力正向調節(jié)同質性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的關系。
綜上所述,本文研究的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二、研究設計
(一)變量選取
科研生產力。參考Lanjouw和Schanker-man[27]、Rice 和 Sorcinelli[28]以及Liu[29]等學者的觀點,結合深度訪談中的專家意見,從高水平論文、新專利、有影響力的專著和高水平獎項等題項測度科研生產力。
產學合作伙伴匹配。參考Cummings和Holmberg[3o]、Das 和 He、Jemison 和 Sitkin[31]等學者的觀點,結合深度訪談中的專家意見,從相互支持的目標、長期發(fā)展的價值觀、相互理解的行為、彼此需要的創(chuàng)新資源、互補的知識結構等題項測度產學合作伙伴匹配,包括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
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參考Lane[32]、Cohen和Levinthal[33]、Szulanski[34]等學者的觀點,結合深度訪談中的專家意見,從增強大學在外部行業(yè)中搜索技術和競爭情報的能力、評估和識別外部知識價值的能力、提高外部知識使大學更具價值的能力等題項測度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
由于大學的類型和地理區(qū)域可能對產學合作中的大學科研生產力產生影響,本文選擇大學的類型和地理區(qū)域作為控制變量。
(二)數據說明
本文使用的數據來源于在多所大學進行的問卷調查。樣本主要選取了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浙江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復旦大學、同濟大學、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江蘇大學、南京大學、湖南大學、湘潭大學、浙江理工大學、西華師范大學等36所大學的關鍵信息者,即真正參與產學合作的大學科研人員,通過問卷星、電子郵件、委托他人、利用參會或訪談等多種渠道向他們發(fā)放與收集問卷。在問卷調查中,允許同一所大學的若干關鍵信息者填寫問卷。共收集問卷402份,剔除88份不完整或所有答案幾乎相同的無效問卷后,獲得有效問卷314份。
調查問卷第一部分為大學的基本信息及大學中參與產學合作的科研人員基本信息,涵括大學類型、地理區(qū)域、科研人員的性別以及帶頭人的學術地位等;第二部分為大學參與產學合作的情況,包括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的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以及科研生產力等7級Likert量表。
三、實證分析
(一)信效度檢驗
各個變量的Cronbach'sAlpha值與KMO值均大于0.7,各個因子的題項載荷系數值范圍為0.676~0.966 ,均大于0.5,累積解釋率皆大于0.5,各個因子值的顯著性水平均小于0.001(如表1所示),反映出各個變量符合信度與效度要求。
注:YZ、TZ、ZH、ZZ、KY分別表示異質性伙伴匹配、同質性伙伴匹配、知識獲取能力、知識增殖能力、科研生產力,下同。
(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利用Harman單因子法確定共同方法偏差的可能性,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對所有變量的測度指標進行分析后,出現了特征根大于1的五個公因子,其累積可解釋方差為 74.605% ,單個因子的最大方差解釋率為 39.559% ,未出現單一因子解釋了所有變量大部分方差的情況,說明各變量之間未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情況(限于篇幅,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未一一列出)。
(三)假設關系檢驗
對各個變量之間的關系進行多元回歸分析之前,利用最大方差正交旋轉的因子分析結果值分析各個變量之間的相關性(Pearson相關系數如表2所示)。除個別變量外,其余變量之間均存在顯著的相關性,說明本文的預期假設具有初步可行性。由于本文對各個變量間的相關性采用因子分析值進行分析,故各個自變量之間以及各個中介變量之間不存在顯著的相關性。
注:GL和GD分別表示大學類型和大學地理區(qū)域,下同。?plt;0.05,??plt;0.01 , ???plt;0.001 。
采用多元回歸分析法驗證前述研究假設,所有模型中的DW值皆近似等于2,容許度和方差膨脹因子的值均接近于1,標準化殘差觀測值散點圖呈現出無序狀態(tài),表明所有模型均無序列相關、多重共線性及異方差等問題。
注: *plt;0.1,**plt;0.05,***plt;0.01, 0
如表3所示,模型1包含兩個控制變量,考察了大學地理區(qū)域和大學類型對知識獲取能力的影響。在模型2中,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獲取能力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分別為0.428和0.400(P值均小于0.001),H3和H5得到支持。模大學類型對知識增殖能力的影響。在模型4中,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增殖能力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分別為0.103( Plt;0.01 和0.276(Plt;0.001 ),H4和H6得到支持。模型5包含兩個控制變量,考察了大學地理區(qū)域和大學類型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在模型6中,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分別為0.492和0.389(P值均小于0.001),H1和 H2得到支持。在模型7中,知識獲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為 0.553(Plt;0.001),H7 得到支持;知識增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不存在顯著影響,回歸系數為 0.046(Pgt;0.05),H8 未得到支持。在模型8中,加入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等變量后,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分別從模型6中的 0.492(Plt;0.001) 和 0.389(Plt;0.001) 減少到模型8中的0.388( Plt;0.001 )和0.303( Plt;0 001),而知識獲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影響依然顯著,回歸系數為 0.261(Plt;0.001) ,表明知識獲取能力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同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分別存在部分中介效應,H9 和H10得到支持。由于知識增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不存在顯著影響,因此知識增殖能力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與同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不存在中介效應,H11和 H12未得到支持。在模型9中,加入知識獲取能力和異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知識獲取能力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后,知識獲取能力和異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的負向影響,回歸系數為一0.150( Plt;0.01 ),H13未得到支持,知識獲取能力在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的調節(jié)效應如圖2所示。知識獲取能力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不存在顯著影響,回歸系數為一 0.042(P) 0.1),H14未得到支持。在模型10中,加入知識增殖能力和異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知識增殖能力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后,知識增殖能力和異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為 0.206(Plt;0 01),H15得到支持,知識增殖能力在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的調節(jié)效應如圖3所示。知識增殖能力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的交互項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不存在顯著影響,回歸系數為—0.005( Pgt;0.1? ,H16未得到支持。
(四)穩(wěn)健性檢驗
1.縮尾后回歸。由于變量可能在統(tǒng)計測量中存在極端值,從而影響檢驗結果的準確性,因此本文在 1% 和 99% 分位數處對樣本數據進行雙邊縮尾處理,然后利用處理后的數據進行回歸模型分析。對極端值進行雙邊縮尾處理后的回歸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從表4可以看出,主效應、中介效應和調節(jié)效應的回歸結果與表3基本沒有差異,實證結果相對穩(wěn)健。
2.隨機抽取樣本。為進一步保證回歸結果的穩(wěn)健性,本文隨機抽取 90% 的數據作為新的樣本,并對新樣本重新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從表5可以看出,回歸結果與表3基本無差異。在進行多次隨機取樣后,主效應、中介效應和調節(jié)效應的回歸結果與表3研究結論基本保持一致,表明實證分析結果具有穩(wěn)健性。
注: 。
(五)異質性分析
1.科研人員性別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異質性影響。學術界性別不平等問題長期存在,早在1984年,Cole和Zuckerman就揭示出男性科學家比女性科學家有更高的科研產出[35],Aste-giano等人探討了其中的原因,認為性別成功率、科學影響力和性別偏見等導致了差距的存在[36]基于此,本文對產學合作情境下科研人員性別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異質性影響進行了分析。Suest檢驗結果表明,異質性伙伴匹配、同質性伙伴匹配組間系數的差異都不顯著,表明在產學合作情境下,科研人員性別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并未產生異質性影響(如表6所示)。
注: ?plt;0.05 ,**plt;0.01, ????lt;0.001 。
2.帶頭人學術地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異質性影響。在產學合作中,作為大學一方的帶頭人的學術地位不僅決定著科研水平的高度和學科的社會影響力,而且還在學科建設和產學合作中發(fā)揮著極為重要的組織和協(xié)調作用[37]?;诖耍疚幕诋a學合作情境下帶頭人學術地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異質性影響進行了分析。Suest檢驗結果表明,異質性伙伴匹配、同質性伙伴匹配組間系數的差異均顯著(如表7所示)。
注: *plt;0.1,**plt;0.05,***plt;0.01,
在異質性伙伴匹配中,作為大學一方的帶頭人的學術地位為領軍人才或學科帶頭人,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促進作用更大,與帶頭人學術地位為學術骨干或一般研究人員相比較而言,這種促進作用具有顯著差異。在同質性伙伴匹配中,作為大學一方的帶頭人的學術地位為學術骨干或一般研究人員,對大學科研生產力促進作用更大,與帶頭人學術地位為領軍人才或學科帶頭人相比較而言,這種促進作用具有顯著差異。
四、結論與啟示
(一)結論與討論
1.產學合作伙伴匹配包括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均有正向影響。這一結論與Garcia等的觀點一致,即大學與產業(yè)界的接觸,不僅不會阻礙科研人員的科研行為,而且與產業(yè)界合作的科研人員比未與產業(yè)界合作的科研人員有更好的學術績效[38]
2.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對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均有正向影響。這一結論與Hemmert的觀點相吻合,在產學合作中無論異質性伙伴匹配還是同質性伙伴匹配,只要合作伙伴之間的關系密切,互動性強,都可激勵科研人員從產學合作中獲得應用技術知識和科學知識[39]
3.產學合作情境下知識獲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有正向影響,但知識增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無顯著影響。這一研究結論一方面佐證了Geuna的觀點,即在知識增殖能力這一高深層面的產學合作中,大學科研人員需要投人更多的時間與精力,這可能會削弱其從事科研的注意力[40];另一方面也表明產學合作中大學科研人員的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需要向更深層次提升[41];同時也說明應對產學合作情境下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的知識類型進一步地劃分,以厘清大學科研人員從產業(yè)界獲得的知識增殖能力是技術知識增殖能力還是科學知識增殖能力,這有助于進一步挖掘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作用機制。
4.知識獲取能力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的關系中發(fā)揮著中介效應,知識增殖能力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與大學科研生產力的關系中沒有發(fā)揮中介效應。本文的研究結果表明,一方面,產學合作中大學科研人員的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僅停留在知識獲取這一淺表層面,產學合作伙伴匹配無法通過知識增殖能力這一高深層面促進大學科研生產力的提升;另一方面,在產學合作中,關注大學科研人員的吸收能力是很重要的,這也許是之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吸收能力這一領域的重要原因之—[42]
5.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在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分別發(fā)揮著負向調節(jié)效應和正向調節(jié)效應,而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在同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均未發(fā)揮調節(jié)效應。如前所述,知識獲取能力是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的淺表層面,大學科研人員在處于這一層面的產學合作過程中雖然獲取了異質性知識,但由于異質性導致的溝通成本增加,分散了大學科研人員的注意力,減弱了產學合作經歷對大學科研人員發(fā)現離群創(chuàng)新的正向影響[43],進而影響大學科研生產力的提升。知識增殖能力是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中的高深層面,處于這一層面的產學合作雙方已經在目標、邏輯和關注點上進行了有效融合,因而大學科研人員知識增殖能力越強,越能有效吸收和整合從產學合作中獲取的多元化知識,促進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發(fā)展。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的同質性伙伴匹配雖然可減少合作過程中的沖突,但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僅僅可以增加大學科研人員既有知識體系的積累,難以突破路徑依賴陷阱,同時,同質性伙伴匹配往往與穩(wěn)定的產學合作關系以及既定的協(xié)同模式相伴,由此導致的組織惰性可能會抑制知識動態(tài)重構的動機,從而使知識獲取能力和知識增殖能力在同質性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兩者關系中的調節(jié)效應不顯著。
6.在產學合作情境下,不論是異質性伙伴匹配還是同質性伙伴匹配,科研人員性別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并未產生顯著的異質性影響。這一結論一方面反映出女性在科學領域的地位逐步提升,兩性在科研生產力上的差距較之以前有所下降;另一方面表明研究兩性在科研生產力上的差異應結合具體的情境。在異質性伙伴匹配中,作為大學一方的帶頭人的學術地位為領軍人才或學科帶頭人,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促進效應更為顯著,而在同質性伙伴匹配中,帶頭人學術地位為學術骨干或一般研究人員,則對大學科研生產力的促進作用更為顯著。領軍人才或學科帶頭人作為一種學術權威,由其擔任領導人的學術組織,與由非學科帶頭人擔任領導人的學術組織相比,學術組織內成員的工作滿意度和領導信任度都較高,能更好地應對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因異質性伙伴匹配所產生的沖突,從而能更好地促進大學科研生產力的發(fā)展。在產學合作中,由于同質性伙伴匹配能減少合作中的沖突,增強信任,且作為大學一方的帶頭人的學術地位為學術骨干或一般研究人員,其年齡一般比領軍人才或學科帶頭人小,年輕的科研人員更富有激情和創(chuàng)新進取精神44」,因而能更好地促進大學科研生產力的提升。
(二)理論貢獻與實踐啟示
本文的理論貢獻在于:第一,以往關于產學合作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影響的研究結論存在悖論,本文印證了產學合作情境下,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不論是異質性伙伴匹配還是同質性伙伴匹配,均有助于提升大學科研生產力,對已有研究是重要的補充與完善。第二,本文將產學合作伙伴匹配、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和大學科研生產力納入同一分析框架,超越了已有研究未強調產學合作情境下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在學術創(chuàng)新活動中的作用,對組織學習理論和關系資本理論亦是重要補充。第三,本文發(fā)現知識增殖能力對大學科研生產力并未有正向影響,在產學合作伙伴匹配和大學科研生產力之間的關系中未發(fā)揮中介效應,突破了以往研究中關于知識增殖能力總是具有正向影響的刻板印象,表明知識增殖能力效應發(fā)揮可能存在重要的情境因素,需要結合具體情境對知識類型進行劃分。第四,本文的異質性分析表明在科研生產力上的兩性差異研究應結合具體的情境,且產學合作伙伴匹配對科研生產力的促進效應研究應注重帶頭人的學術地位與產學合作伙伴匹配中異質性伙伴匹配和同質性伙伴匹配的協(xié)同效應。
本文的實踐啟示在于:首先,構筑產學合作伙伴匹配的多維評估體系。構建涵蓋戰(zhàn)略協(xié)同度、技術互補性及組織文化適配度的指標矩陣,精準識別產學合作伙伴,以實現資源最優(yōu)配置,進而作為激發(fā)大學科研生產力的關鍵突破口。其次,建立知識創(chuàng)新能力分層培育機制。就知識獲取能力而言,針對大學科研人員實施產學聯(lián)合數據庫共建、產業(yè)技術圖譜解析等專題培訓;就知識增殖能力而言,針對大學科研人員落實科研成果轉化階梯式激勵政策。最后,制定科研團隊領導力發(fā)展計劃。大學不僅要使產學合作中的學術帶頭人消除因性別而產生的潛在偏見,而且還要建立學術帶頭人勝任力模型,對學術帶頭人配套開展技術商業(yè)化能力和跨組織協(xié)調能力提升的培訓,以提升產學合作中學術帶頭人的領導力,從而促進大學科研生產力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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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課題(國家一般)(BIA230194)。
Abstract: Establishing a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ystem that deeply integrates industry and academia is the key to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 and enhancing strategic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apabilities.Universities play a core role in the dep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academia.This article combines theories with empirical evidences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mechanisms and laws of 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 in the context of industry一university cooperation. The study found that partner matching in industry一university cooperation,including heter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 and hom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 Among knowledge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knowledge acquisition and knowledge proliferation play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tner matching and 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In heter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the academic status of the leader as a leading talent or discipline leader has a more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 while in hom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the academic status of leaders as academic core members or general researchers has a more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ect on the productivity of university scientific research.In the long run,universities should seek heter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 in industry一 university cooperation,and take effective measures to avoid short一term negative effects of heterogeneous partner matching on knowledge acquisition ability, thereby boosting 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
Key words: industry一university cooperation;university research productivity; partner matching in industry university cooperation; knowledge innovation capability
(責任編輯 楊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