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一種世界性的歷史過程,現代化不僅僅是國家、社會各要素綜合發(fā)展演進的結果,而且還是政黨現代化和人的現代化的立體過程。西方現代化是以資本為邏輯、以國家為支軸、以利益為導向的現代化,在其進程中,“人”與“物”之間的關系發(fā)生了錯位,導致物質膨脹、兩極分化,消解了現代化的價值本意,導致世界治理格局走向碎片化、零散化、失序化。不同于西方國家政黨扮演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中國共產黨有效地領導國家,統(tǒng)合社會,塑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內涵,并通過工具理性、價值理性和主體理性的統(tǒng)一,形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特有的政黨邏輯。中國式現代化的政黨邏輯遵循“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邏輯,重塑了國家治理的內在本質;堅持“全面協(xié)調”“共同富裕”的原則,建構了國家治理的邏輯;堅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黨理念,指引著國家治理的未來航向。中國式現代化既實現了對西方現代化的超越,又重塑了國家治理新格局,能開啟國家治理的新軌跡。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政黨邏輯;西方現代化;國家治理
中圖分類號:D61;D25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2-9684(2025)02-0036-011
世界現代化經歷了從“點的爆發(fā)”到“蔓延至西歐局部”,再到“席卷全球”的一般發(fā)展進程,開拓出資本主義現代化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兩種形態(tài)[1]。現代化是近代以來中國矢志不移的追求,也是中華民族要實現偉大復興最深刻的主題。如何實現國家現代化、怎樣建設一個強大的現代國家,是近代以來無數仁人志士努力探尋的時代主題,也是在中國人民心中占據最高位置的國家發(fā)展目標。對于這個問題,西方國家堅持以民族國家建構為基點,并以對外擴張、掠奪財富的方式促進國家發(fā)展,走出了一條以資本為邏輯、以國家為支軸、以利益為導向的現代化之路。同時,處于世界體系中的廣大亞非拉國家,由于長期成為西方列強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在世界現代化建設洪流中始終處于“后知后覺”“被動融入”的姿態(tài),加之宗主國的長期盤剝、特有歷史文化的束縛,其現代化之路舉步維艱。身處世界東方的古老中國,在近代以來的風云變幻中也無法獨善其身,淪為了各列強的半殖民地。顯然,以資本為邏輯、以國家為支軸、以利益為導向的西方現代化之路不適合中國,因為處于半殖民地的中國尚未形成統(tǒng)一的政治體系,其民族國家建構雖然具有內在驅動性,但更多是迫于外力、被迫轉型的結果。由此而知,中國的現代化之路復雜、艱難而漫長,亟需在國家與社會之間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依靠它將兩大領域有效地鏈接起來,這種鏈接絕非僅僅具有西方議會型政黨般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的性質,只具有停滯于器物層面的工具理性,而是能夠領導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領導核心,它不但具有工具理性,而且具有價值理性,還兼具主體理性。在這樣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應運而生,并肩負起救亡圖存、國家統(tǒng)一、民族復興的神圣使命,成為探索和開辟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堅強領導核心。黨的領導展示了強政黨驅動國家現代化的中國邏輯[2],也展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特有的政黨邏輯。
一、資本與政黨的抉擇:迥異的國家現代化邏輯
對于現代化,國內外不同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其進行了闡釋。艾森斯塔德從歷史解釋學的角度對“現代化”進行了定義:“就歷史的觀點而言,現代化是社會、經濟、政治體制向現代類型變遷的過程?!保?]1-2美國學者布萊克將現代化定義為“反映著人控制環(huán)境的知識亙古未有的增長,伴隨著科學革命的發(fā)生,從歷史上發(fā)展而來的各種體制適應迅速變化的各種功能的過程”[4]11。國內學者劉宗濤則認為,現代化是一個從傳統(tǒng)社會向現代社會不斷變遷的一系列過程的總和[5]。由此可見,無論是西方學者的定義,還是國內學者的界定,現代化都普遍被認同為一種轉型的過程,表現出動態(tài)性、變化性和上升性。在人類歷史長河中,18世紀中葉英國開啟的工業(yè)革命率先拉開了現代化的序幕,不但極大提高了生產力水平,也促進了西方國家政治體制的深刻變化。西方國家由傳統(tǒng)向現代轉型的過程,實質是以民族國家建設為導向并以此為支軸促進社會各領域發(fā)生變化的過程。為此,艾森斯塔德認為,現代化從17世紀至19世紀形成于西歐和北美,而后擴及其他歐洲國家,并在19世紀和20世紀傳入南美、亞洲和非洲大陸[2]。
如果說西歐和北美等國的現代化是先發(fā)領先型的話,那么廣大亞非拉國家的現代化則是后發(fā)追趕型[6]。亞非拉國家的現代化體現在追趕西方發(fā)達國家的現代化進程,同時,在國家內部發(fā)展訴求與外部勢力的雙重擠壓之下,亞非拉國家的后發(fā)追趕型現代化任務更加艱巨。故而,亞非拉大多國家堅持以“建國”為主導的現代化價值取向,但這個過程往往舉步維艱,一方面是本國的歷史文化傳統(tǒng)、政治制度、法治環(huán)境的羈絆使然,使后發(fā)國家缺乏西方國家那樣足以支撐由傳統(tǒng)國家向民主國家轉型的法治環(huán)境;另一方面是由于外部環(huán)境深刻制約著后發(fā)國家的發(fā)展,使得亞非拉國家疲于擺脫國家積貧積弱的窘境和致力于實現國家獨立與民族解放。
在現代化的深層邏輯中,國家與社會的關系構成了驅動現代化進程的內核,西方國家的現代化發(fā)軔于工業(yè)革命,并以此為基點推動國家發(fā)展、促進社會躍遷。西方國家的現代化以資本為中心,兩極分化嚴重,物質主義膨脹,是對外擴張掠奪的現代化發(fā)展模式[7]。由此看出,西方國家的現代化堅持資本邏輯,尊崇物質至上,誘發(fā)兩極分化,并且奉行對外擴張掠奪,損害了廣大后發(fā)國家的利益。從時間維度來看,中國是現代化的后來者,“到20世紀初葉,中國人已強烈地意識到現代化的重要性”[8]443。自從開啟現代化進程之后,中國便走上了一條既不同于西方國家,又不同于傳統(tǒng)社會主義國家的現代化道路,即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20世紀初葉,融入世界體系的中國,由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國情,與其他后發(fā)國家一樣面臨著既要擺脫國家積貧積弱的窘境,又要實現國家獨立與民族解放的歷史使命,同時又具有人口規(guī)模龐大、幅員遼闊、歷史文化悠久等特質。因而,彼時的中國國家能力羸弱,社會統(tǒng)合乏力,亟需在國家與社會之間形成一種具有強大力量的政治組織將兩者有效連接起來,中國共產黨便在此歷史背景下應運而生,并擔負起建設社會主義與推進現代化建設的歷史使命。
在現代化進程中,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并把自身的價值訴求、使命擔當全面融入其中,賦予現代化的推進、國家經濟社會的發(fā)展躍升以特有的政黨性,實現與人民性的高度融合、協(xié)調統(tǒng)一。換言之,中國式現代化形成了特有的政黨邏輯,即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這既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選擇,又是執(zhí)政黨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高度統(tǒng)一的邏輯抉擇。與西方現代化以資本為邏輯不同,中國式現代化的政黨邏輯追求共同富裕、堅持全面協(xié)調發(fā)展,這不僅是邏輯表述形態(tài)的不同,也是中國式現代化對西方現代化的超越,重塑了現代化的內涵,甚至影響著世界治理格局。
二、理論與實踐的比較考察:中西方政黨國家現代化驅動力的選擇
西方國家的現代化,在政治價值訴求層面推行自由主義,因而在現代化的深層邏輯層面形成了國家與社會二元并存的局面,國家主導了現代化的航向與進程,社會則為現代化提供民意層面的意識支撐、智庫保障與動力牽引。在國家與社會二元游離關系之間,政黨扮演了“連接中介”的角色,架起了國家與社會交流溝通的橋梁,將社會的利益訴求成功傳達給國家及其代表政府。從政黨產生的維度來看,現代西方國家的政黨有兩種起源:一種由立法機構內部的派系逐漸演化而來;另一種產生于立法機構外部,由社會運動團體或社會階級利益集團演變而來。后來,二者合流,進入到議會政治或政府過程之中[9]。由此可以看出,西方國家的政黨產生于既定民族國家之后,是由國家權力機構分化、社會團體演化而產生的政治組織,既契合了西方社會“先國后黨”的政治演進邏輯,又符合國家與社會二元分化、相對獨立亟需連接機制的現實需要。
“從時間維度上看,現代西方國家的政黨與政黨制度形態(tài)的產生,均晚于現代西方民族國家的產生……并深深地嵌入國家政治生活之中,由此讓政黨制度成為現代西方政治制度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9]由此,西方國家政黨與政黨制度深刻嵌入國家政治生活,與選舉制度、議會制度一起成為國家政治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并且被標榜為西方民主的標志。在西方國家的現代化進程中,國家、社會與政黨三者的關系構成了現代化深層邏輯的三個重要支點。正如前文所述,西方國家的現代化以資本為中心、以國家為支軸,誘發(fā)了兩極分化并且奉行對外擴張掠奪的戰(zhàn)略,是具有“原罪”性質的現代化模式。對西方國家而言,其現代化進程發(fā)軔于社會層面資產階級利益集團的利益訴求,以國家為基本單元對外傾銷產品,掠奪原材料,并輸入以此為基礎的政治制度、文化理念與道德標準。而政黨恰好填充了社會階級與國家機構之間的空白,它將兩者有效連接起來,由此成為“連接上下”“貫通左右”的工具。在此過程中,政黨后于國家而生,其作用與地位無法成為西方現代化的領導性力量。與西方國家截然不同的是,中國共產黨先于民族國家形態(tài)①而生,并且主導了民族國家的建構進程,換言之,中國的民族國家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得以形成的,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爸袊伯a黨的領導……強大的政治信仰內驅力和自我革命的糾偏力是保證中國式現代化不墜資本意志、永葆初心堅守的內生性力量。”[10]因而,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核心標志,中國共產黨以執(zhí)政黨身份領導與主導著中國的現代化進程。
從結構屬性來看,“政黨是現代政治組織,它的產生和運行本身就是對傳統(tǒng)政治的否定,因此,政黨是國家現代轉型的重要動力”[1]。由此可見,政黨對國家現代轉型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政黨在否定傳統(tǒng)政治中促進了國家轉型,使國家從傳統(tǒng)邁向現代化。在民眾與政府之間,政黨發(fā)揮了橋梁紐帶的作用,政黨(尤其是執(zhí)政黨)將原本零散的民意進行匯聚整合并傳送至政府。因而,政黨最直觀的作用就是執(zhí)掌國家政權、組建政府、制定國家政策,在此過程中政黨力圖將這些功能與對社會的政治整合、利益聚集以及引領政治社會化有機結合起來,并以此催生政黨在整個政治體系中的合法性,以民主政治形式得以呈現。進而,政黨成為現代國家民主政治運行的重要工具。在西方社會,政黨誕生之初,無論是產生于議會之內,還是產生于議會之外的政黨,都將限制王權、爭取民主作為宗旨,這促進了國家的現代化改造,賦予了國家人民性。由此,“政黨政治植根于近代‘民族國家’之內,但它又不滿足于‘民族國家’的屬性,政黨成功地利用‘民族國家’的母體,把‘民族國家’馴化成‘民主國家’”[11],其實質就是國家現代化的過程。西方國家尚且如此,后發(fā)國家推進現代化更加需要政黨的驅動。因而不難解釋,二戰(zhàn)后廣大亞非拉國家為何要通過民族主義政黨來領導反殖民運動,以力圖實現民族解放與國家獨立,為推進現代化掃除障礙。對中國這樣的傳統(tǒng)大國而言,要實現國家獨立、民族解放、洗刷恥辱等多重任務,更加需要強有力的現代政治組織。
因此,不論是現代國家建設理論抑或實際要求,也不論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在要求,還是中國的國情和社會發(fā)展的需要,都決定了中國社會要實現跨越式發(fā)展并成功邁向現代化,一定需要強有力的政黨的領導[12]273。因而,在現代化的深層邏輯層面,中國共產黨不是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而是領導國家、主導社會的領導核心,它全面嵌入社會的方方面面,促進了社會各領域的發(fā)展躍升。對中國式現代化而言,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最本質的特征,也是其根本優(yōu)勢所在。
在不同國家治理體系中,政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發(fā)揮著不同的作用,對資本主義國家而言,政黨屬于競爭型政黨,存在的基礎是委托—代理制,以選票本位觀為本質,走的是資本主義非均衡化現代化發(fā)展道路。而在中國,中國共產黨是使命型政黨,存在的基礎是代表—信心制,以人民本位觀為本質,走的是社會主義均衡化現代化發(fā)展道路②。因而,無論是治理國家,還是推進國家現代化建設,西方國家的政黨均以黨派利益為根本,為的是能夠上臺執(zhí)政,而人能否自由而全面發(fā)展并非其關注的焦點,非均衡化現代化發(fā)展道路最終導致兩極分化、貧富差異、人物易位③。在中國式現代化中,中國共產黨以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為最低綱領、以人類偉大解放為最高綱領。無論是從作為個體的人,還是從作為整體的人類來看,人與物的關系始終是現代化無法回避的問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式現代化就是要消解西方現代化導致的人與物的易位問題,重構人與物的關系格局,促進社會實現均衡化發(fā)展,實現現代化價值的回歸與復蘇。
無論是理論框架,還是現實實踐,中國共產黨與西方國家政黨對現代化的驅動都存在本質的不同。西方國家政黨對現代化的驅動始終受限于其競爭型政黨的屬性,其價值在于在競爭性選舉中贏取足夠的選票進而執(zhí)掌國家政權,并以國家為支軸、以利益為導向推動現代化建設,貫穿其中的始終是資本邏輯。西方政黨是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在以國家為支軸的現代化進程中扮演起中介角色,將社會的利益訴求與國家的政治權力連接起來,驅動了非均衡化現代化發(fā)展道路。中國共產黨是“使命型政黨”,其因拯救民族危亡、實現國家獨立與民族解放而生,與西方國家政黨不同,它完全能夠有力領導國家并有效統(tǒng)合社會。正如塞繆爾·亨廷頓所言:“不是政黨反映國家意志,而是政黨締造國家,國家是黨的工具?!保?3]69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不但驅動了現代化的展開,決定了現代化的屬性、特征與本質,而且賦予了現代化特有的邏輯理路,它以自身的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賦予現代化特有的政黨維度。
三、中國式現代化的政黨維度: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的統(tǒng)一
政黨的英文“party”一詞源自拉丁語,來自動詞“partire”,是“分開”的意思。在英語詞匯中,當“部分(part)”變成“政黨(party)”時,既有“分開”之意,又有“參與”“分享”之意[9]?!胺珠_”“參與”“分享”是政黨的最初含義,隨著歷史、社會與文化的發(fā)展變遷,政黨逐漸演變成現代政治運轉的中樞型組織。為此,英國著名保守主義者埃德蒙·伯克認為“政黨是人們聯合起來,根據一致認同的某種特定原則,通過共同努力來促進國家利益的一種團體”[14]11。在他看來,政黨是一種旨在促進國家利益的政治組織,而形成這種政治組織的前提與基礎是基于共同目的的自愿聯合。這從側面反映了政黨的屬性,尤其反映了資產階級政黨的性質與功能。西方政黨的存在與發(fā)展主要以贏得選票進而執(zhí)掌國家政權為目的,政黨的工具理性在政治生活中得到極大彰顯,支撐起政黨的功能、地位與作用。與西方資產階級政黨截然不同的是,馬克思主義政黨作為政治組織,旨在實現無產階級的利益、人民群眾的利益,并用崇高的理想、科學的理論和嚴格的紀律來武裝自己、指導群眾,為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與人類解放的偉大使命而奮斗。因而,在爭取、實現與維護人民群眾利益的過程中,共產黨人“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5]413,這種一致與吻合不僅僅體現在理論上,還在現代化實踐中得以呈現與充實。在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邏輯中,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根本優(yōu)勢,這種優(yōu)勢不但是區(qū)別于西方國家現代化的標志,而且還在具體的政治實踐中做到了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的統(tǒng)一。
(一)工具理性:中國共產黨塑造中國式現代化的特征,并以政治制度支撐起中國式現代化的根基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塑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特征[16],展現了人口規(guī)模巨大的現代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協(xié)調發(fā)展的現代化、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走和平發(fā)展道路的現代化,并以此為紐帶將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人與自然、中國與世界有效連接起來。而要實現不同于其他國家的現代化,亟需強有力而又治理高效的制度架構來支撐如此巨大的人口規(guī)模,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制度為這提供了可能。
在推進現代化的進程中,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真正確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地位,使人民群眾成為現代化的主體性力量,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投身現代化建設,促進了國家經濟與社會的發(fā)展躍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xié)商制度,將社會的各黨派、各階層、各界人士有效統(tǒng)合起來,形成了推進現代化的磅礴力量,并以多元力量匯聚的形態(tài)促使中國式現代化向縱深推進。發(fā)源于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根植于中國傳統(tǒng)政治文明的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為各民族合力推進現代化提供了制度支撐,同時也為解決世界民族問題提供了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政治制度優(yōu)勢,體現了最廣泛的人民民主[17]?;鶎尤罕娮灾沃贫仁腔鶎尤嗣袢罕娮晕夜芾?、自我教育、自我服務的有力舉措,一方面展現了人民群眾的主體創(chuàng)造性與首創(chuàng)精神,另一方面又為中國式現代化匯聚了基層力量,為現代化的推進沉淀了基層底色、展現了基層風采??傮w而言,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優(yōu)勢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式現代化的特征在黨的領導下得以塑造。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等制度體系以完備的制度架構有效連接了人民與國家、地方與中央、局部與整體,統(tǒng)合了社會各階層的利益,在整個過程中通過黨的領導實現了國家與社會的互聯、互嵌、互構,使現代化的推進融入政黨的工具理性之中,支撐起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大廈根基。
(二)價值理性:中國共產黨的性質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性質,并賦予中國式現代化嶄新內涵
正如前文所論述,就價值理性而言,西方國家模糊政黨的階級屬性,起著“代表機構”與“表達工具”的作用,與之不同,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強調政治理想的價值屬性,以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為使命,以實現共產主義社會為最終奮斗目標。中國共產黨的性質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性質,黨的領導決定并且賦予了中國式現代化普遍與特殊的內涵。關于此問題,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理解:第一,中國共產黨的性質契合現代化的一般內涵?,F代化意味著由傳統(tǒng)向現代轉型,表現為國家與社會的發(fā)展躍遷。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從產生之初主要代表工人階級的利益發(fā)展到代表中國人民、中華民族的利益,其發(fā)展壯大契合了現代化的屬性與要求。第二,中國共產黨的性質決定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內涵。社會主義作為產生于資本主義之后的更為先進的社會形態(tài),其現代化與資本主義現代化具有本質的區(qū)別,但最根本的區(qū)別是實施現代化的價值目標,即人民在推進現代化的過程中獲益情況如何。中國式現代化是社會主義的現代化,追求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16]。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追求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并為實現此目標提供理論、制度與文化層面的支撐。第三,中國共產黨的性質賦予了中國式現代化新內涵。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國獨特的國情、多彩的民族構成,共同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內容,而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內容的核心與關鍵,不斷塑造著現代化的歷史邏輯、核心內涵與時空價值。換言之,中國共產黨的性質賦予了中國式現代化嶄新內涵,形成并展現了不同于資本主義現代化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模式,掀開了人類現代化史的中國篇章。
(三)主體理性:中國共產黨塑造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國家與社會發(fā)展模式,并促進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
政黨的主體性主要指“政黨對理論、道路、制度、文化的自我選擇、自我塑造、自我建構、自我實現的能動力,也表現為政黨領導與參與國家建設的能級與能量,同時體現為政黨將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相結合的能動力”[18]。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的主體性作用主要體現在國家和社會的發(fā)展上,細而言之,就是在國家與社會之間形成了強大的領導力,塑造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國家與社會發(fā)展模式?!爸袊伯a黨不是因議會政治而產生的,而是因民族救亡圖存、國家現代化轉型的內在而產生的?!保?2]377由此可見,特定的社會歷史文化造就了其不同于西方議會型政黨的使命與擔當,并且練就了黨的主體性特質。在推進現代化的進程中,無論是國家的轉型,還是社會的發(fā)展躍遷,中國共產黨都堅持為了人民、依靠人民,積極推動國家發(fā)展與民族振興,實現這個目標不僅需要既有政治制度的有效執(zhí)行,更需要黨對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的自我選擇、自我建構、自我實現的能動力。
在推進現代化的進程中,中國共產黨對社會各個建設力量進行有效的領導與整合,塑造了自身獨特的理論、組織、制度與文化優(yōu)勢,此過程亦是政黨現代化的過程。因而,在中國共產黨的主體理性視域中,中國式現代化絕非僅是國家經濟與社會的發(fā)展躍遷,也絕非僅是國家由傳統(tǒng)走向現代的動態(tài)過程,而是執(zhí)政黨的現代化融入中國式現代化各方面的過程。換言之,中國共產黨的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題中之義,作為執(zhí)政黨,其不但要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而且其自身的現代化也以邏輯表達形式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特有視域,并在兩者的互動中促進了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的現代化。中國共產黨的現代化嵌入中國式現代化的各方面、全過程,因而中國共產黨的現代化與中國式現代化具有整體性,兼具同構性,以整體互動、同構協(xié)調促進了國家的不斷發(fā)展,有效銜接了國家與社會,不但具有中國內涵,而且逐步形成世界意義。
四、國家治理的政黨邏輯省思:中國式現代化對西方現代化的超越
現代化作為一種世界性的歷史過程,指人類社會從工業(yè)革命以來所經歷的急劇變革,實現了從“傳統(tǒng)農業(yè)社會”向“現代工業(yè)社會”的全球性大轉變[19]?!艾F代”與“傳統(tǒng)”是相對的關系,從傳統(tǒng)走向現代是一個極為復雜的過程,這種復雜性不僅體現為進程中會遇到的各種不確定因素、各種阻力與挑戰(zhàn),還包括現代化的推動力量的主體建構、價值訴求以及利益訴求等。這些問題既是任何一個國家推進現代化建設都必須面臨的問題,又關乎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的提升。
現代化最先發(fā)軔于西方社會,在艱難的探索過程中西方國家走出了一條“以資本為中心”“物質膨脹”“對外擴張掠奪”的道路[20],從而導致了貧富兩極分化,資產階級則無疑成為了現代化的最大受益者。從國家治理的維度來看,不可否認,西方國家的現代化之路在促進國家經濟社會發(fā)展方面發(fā)揮了作用,實現了從傳統(tǒng)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但是,其依靠資本的邏輯誘發(fā)了物質膨脹,導致“人”與“物”的關系錯位,原本處于主體地位的人成為了物的附庸,失去了現代化的原本出發(fā)點——實現人的現代化。與此同時,在“人”與“物”關系倒掛的基礎上,資產階級借助國家機器極力奉行對外擴張掠奪政策,以先進的科學技術不斷掠奪后發(fā)國家與地區(qū)的資產與財富,使社會的兩極分化不但在國內蔓延,而且還在國際擴散。與此相反,中國式現代化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與全面協(xié)調發(fā)展,在世界層面堅持合作共贏,著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式現代化不但在理論與實踐層面對西方現代化實現了超越,而且對政黨在國家治理方面的價值、模式、理念進行了重塑與建構。
(一)中國式現代化遵循“以人民為中心”的政黨價值邏輯,重塑了國家治理的核心內涵
中國共產黨以工具理性、價值理性與主體理性共同塑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形”與“神”,造就了不同于西方現代化的特征,致力于促進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馬克思認為:“全部歷史是為了使‘人’成為感性意識的對象和使‘人作為人’的需要成為需要而作準備的歷史(發(fā)展的歷史)?!保?1]308因而,“人”才是現代化的主體,而作為“人”的具體形態(tài)、集體概念的人民群眾不但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而且是現代化的開拓者。
在西方現代化進程中,“人”的位置已經被“物”所取代,“人”已然是手段而非目的,這種畸形的現代化價值訴求使占人口少數的資產階級成為現代化的最大受益者,在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之間造成了巨大的鴻溝,貧富兩極分化的加劇使要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成為空談。反觀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共產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主張發(fā)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在中國式現代化中,“人”才是社會發(fā)展的主體性力量,人民群眾是現代化的主體,也應是現代化的受益者。中國共產黨有效統(tǒng)合了人的現代化與其它各領域的現代化,以人的現代化來推動其他領域的現代化,又以其他領域的現代化來夯實人的現代化,在此過程中“人”成為“人”,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得以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始終將“人”作為衡量國家躍遷與社會發(fā)展的終極尺度,這既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宗旨與價值訴求使然,也是對發(fā)軔于西方的以“物”為中心的國家治理的矯正,重塑了國家治理“以人為中心”的核心內涵,使“人而為人”“治理為人”成為現實。
(二)中國式現代化堅持“全面協(xié)調”“共同富裕”的原則,建構了國家治理的邏輯
不同于西方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以“全面協(xié)調”超越“物質膨脹”,以“共同富裕”超越“兩極分化”,無論是在價值訴求層面,還是在發(fā)展指標方面,都開啟了嶄新的現代化發(fā)展道路。西方現代化依靠資本邏輯的生產力推動,資產階級在此過程中為了謀取利益最大化而大量生產商品,導致商品堆積如山,造成了生產絕對過剩的困境。不僅如此,這還導致了“商品拜物教”的產生,即人與人的關系被人與物的關系所遮蔽,進而導致了人對物的崇拜[20]。與此同時,在物質膨脹的過程中,資產階級極力擴大個人財富,不斷剝削與壓榨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造成貧富差距擴大?!拔镔|膨脹”“兩極分化”導致現代化的受益者主要局限在資產階級,而無產階級與廣大人民群眾被排擠在現代化的惠及范圍之外。因而,西方現代化已然失去了現代化的本意,反映了國家治理進程中資本驅動、物質引擎的演進軌跡,成為徒具“形式”、喪失“實質”的現代化,手段與目的相游離的現代化。
與此相區(qū)別,中國式現代化在發(fā)展過程中始終堅持“全面協(xié)調”。物質財富的積累絕非現代化的唯一標準,在推進物質生產發(fā)展的同時,我國還統(tǒng)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xié)調推進“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拔逦灰惑w”與“四個全面”從整體上推進現代化建設任務向縱深展開,有效克服了西方“以物為中心”的現代化。政黨模式、政黨底色、政黨邏輯凝聚在中國式現代化的發(fā)展訴求中,消解了西方國家治理的資本驅動、物質引擎、兩極分化、階級對立等各方面、各領域碎片化的存在,走出了“現代化=西方化”的迷思,建構了國家治理的中國邏輯。
(三)中國式現代化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黨理念,指引著國家治理的未來航向
西方現代化進程可以說既是一部西方社會的發(fā)展躍遷史,也是一部廣大亞非拉落后國家與地區(qū)受剝削、被壓迫的奴役史。在現代化進程中,西方國家堅持“對外擴張掠奪”政策,借助于科學技術的提升,對廣大后發(fā)國家進行資源掠奪、經濟盤剝,不斷擠壓后發(fā)國家與地區(qū)的生存發(fā)展空間。在國家與社會的二元關系中,政黨扮演了“代表機構”“表達工具”的“連接中介”角色。資產階級通過政黨執(zhí)掌國家政權謀取利益最大化,對內剝削無產階級與廣大人民群眾,對外依靠資本邏輯,借助于國家機器掠奪后發(fā)國家與地區(qū)的財富,或直接進行軍事征伐,并且極力推行其現代化模式,試圖將全世界都納入西方國家現代化的“版圖”。
中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將自身現代化的成果惠及世界各國人民。中國共產黨不是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其秉持立黨為公、執(zhí)政為民的理念,能有效領導國家、統(tǒng)合社會,并且其格局不再僅僅局限于引領國內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fā)展和惠及廣大人民群眾,還以前所未有的使命與擔當不斷向世界邁進。我國致力于“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創(chuàng)造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與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協(xié)同起來[22],將自身發(fā)展與人類命運有機結合起來,摒棄了西式現代化“對外擴張掠奪”的陋習,跨越了“國強必霸”的怪圈。
國家治理是一項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國家治理體系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xié)調的國家制度體系,涵蓋了一國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態(tài)等各個重要領域[23]。不難看出,現代化的推進與實現依賴治理能力的提升。在龐大的世界治理體系中,西式現代化奉行“對外擴張掠奪”政策,其實質就是在世界的治理結構中樹立“我強你弱”“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邏輯,并企圖將其他國家與地區(qū)都納入西方話語體系之中,消解世界多元化的發(fā)展趨勢。中國式現代化發(fā)軔于中國共產黨立黨為公、執(zhí)政為民的理念,著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以“共謀合作共贏”超越西方奉行的零和博弈,消弭隔閡,增進互信,有利于造福中國各族人民和世界人民,以中國現代化方案開辟世界國家治理的新航向。
五、結語
現代化作為一種世界性的歷史過程,絕非一個國家與地區(qū)從傳統(tǒng)向現代的發(fā)展躍遷,而是一個國家、社會各要素綜合發(fā)展演進的結果,還是政黨現代化和人本身現代化的立體過程。西方現代化是以資本為邏輯、以國家為支軸、以利益為導向的現代化,“競爭型”政黨只是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表達的是資產階級的利益訴求,造成國家與社會的二元關系,無法促進人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雖然西方現代化曾經有效促進了社會由傳統(tǒng)向現代的轉型,推動了國家經濟社會的發(fā)展躍遷,但是其發(fā)軔于資本邏輯,導致“人”與“物”關系倒掛,促成“以物為中心”“物質膨脹”,誘發(fā)國內與國際層面的兩極分化,消解了現代化的本來價值,導致世界治理格局的碎片化、零散化、失序化。
與此相反,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現代化,中國共產黨的性質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性質,塑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賦予了中國式現代化特有的政黨邏輯。在國家與社會的關系中,作為馬克思主義執(zhí)政黨的中國共產黨是“使命型”政黨,絕非只是國家與社會的“連接中介”,因而能有效地領導國家、統(tǒng)合社會,其領導的中國式現代化超越了“以物為中心”“物質膨脹”“兩極分化”“對外擴張掠奪”等為特征的西方現代化,并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全面協(xié)調”“共同富?!薄皹嫿ㄈ祟惷\共同體”,使現代化的成果惠及中國與世界各族人民,并為世界各國的現代化建設提供了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中國式現代化既實現了對西方現代化的超越,又重塑了現代化的內涵,回歸到了現代化的本來價值,同時還重塑了國家治理新格局,開啟了以現代化促進國家治理的新軌跡。
[責任編輯:張思軍]
注釋:
①民族國家是國家發(fā)展的一種形態(tài),中國的民族國家建構開啟于近代,最終于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時建成。
②在政治語境中,資本主義國家政黨與中國共產黨具有多維不同。西方國家的政黨是“競爭型政黨”,其存在的價值在于在競爭性選舉中贏取足夠的選票進而執(zhí)掌國家政權,其現代化之路堅持資本邏輯、以資本為中心,導致物質膨脹、兩極分化,奉行對外擴張,是非均衡化的現代化發(fā)展道路。中國共產黨是“使命型政黨”,其因拯救民族危亡、實現國家獨立與民族解放而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現代化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主張全面協(xié)調發(fā)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現代化,走的是均衡化的現代化發(fā)展道路。
③西方國家現代化以資本為邏輯、以資本為中心、導致物質膨脹,人在其中成為現代化的手段而非目的。在現代化進程中,物的地位得到極大提升,而人的地位受到貶抑,人成為物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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