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文化名人事跡為青年人格修養(yǎng)提供啟示的調查研究

摘要：倫文敘是形象化、人格化的嶺南文化，是廣東青年大學生進行人格修養(yǎng)的極佳學習榜樣。但據(jù)初步調查顯示，當代青年對倫文敘生平事跡所知甚少，更不了解其人格特征中的閃光點。首先，項目組通過田野調查、文本整理等方式充分了解倫文敘人格特征及其生活表現(xiàn)；其次，通過活動觀測與結構性訪談，調查了兩組受訪者在短期、長期接觸倫文敘事跡后的觀念轉變和人格成長。結果顯示，倫文敘事跡及其人格特征對青年大學生的啟示是多方面的，大學生最感興趣的是倫文敘自強不息、重情重義、取財有道、誠實守信、孝敬父母等人格特征。一次性訪談組與長期追蹤訪談組的調查結果略有差別，反映的是隨著閱歷的豐富、思考的深入，受訪者的觀念會略有不同。

關鍵詞：嶺南文化；倫文敘；人格修養(yǎng)；結構性訪談；自強不息；躺平

中圖分類號：G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1（a）-0184-05

An Investigation Report on the Enlightenment of Lingnan Cultural Celebrities' Deeds to Youth's Personality Cultivation

—Taking Lun Wenxu as an Example

WANG Yanwei， LI Yuanlai， LIN Kunming

（Marxist College， Guangdong Polytechnic， Foshan Guangdong， 528041， China）

Abstract： Lun Wenxu is a visualized and personalized Lingnan culture. It is an excellent example for young college students in Guangdong to cultivate their personality. But the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 shows that the contemporary youth know little about Lun Wenxu's life story， let alone the shining points in his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s. The project team fully understood Lun Wenxu's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s and life performance through fieldwork and text arrangement; Then， through activity observation and structural interview， we investigated the concept change and personality growth of the two groups of respondents after short-term and long-term exposure to Lun Wenxu.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enlightenment of Lun Wenxu's deeds and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s to young college students is in many aspects. What they are most interested in is Lun Wenxu's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self-improvement， love and justice， money and morality， honesty and trustworthiness， filial piety to parents and so on. The survey results of the one-time interview group and the long-term follow-up interview group are slightly different， reflecting that with the rich experience and in-depth thinking， the respondents' ideas will be slightly different.

Key words： Lingnan culture; Lun Wenxu; Personality cultivation; Structured interview; Unremitting self-improvement; Lie flat

廣東獨特的嶺南文化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廣東本地歷史文化發(fā)展及近代新民主主義革命、當代中國改革開放的順利進行，都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推動與支持作用，是廣東人民最寶貴的精神財富，必須世世代代繼承和弘揚下去[1]。在廣東歷史文化發(fā)展史上，涌現(xiàn)出一大批最能同時代表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與嶺南特色文化的歷史文化名人。結合時代需要學習這些地方先賢的優(yōu)秀人格品質，是提高當代廣東青年人格修養(yǎng)的便捷途徑[2]，也是弘揚包括嶺南文化在內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現(xiàn)實選擇。倫文敘是廣東歷史上最著名的、家喻戶曉的“嶺南第一狀元”，也是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所在地佛山市著名的歷史名人之一。倫文敘是形象化、人格化的嶺南文化（其中也包含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普遍性特征），是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青年大學生進行人格修養(yǎng)的極佳的學習榜樣。

1 調查目的

關于倫文敘的故事與傳說汗牛充棟，其人格已經(jīng)高度完美化，雖未必真實，但充分寄托了嶺南文化對理想人格的追求，體現(xiàn)了廣東人的先輩們對人生境遇與應對策略的一種理解或設計，也反映出當面臨各種道德情境甚至困境時，一個具有高尚人格的儒家知識分子，應該如何獲得愛情與事業(yè)等方面的成功。

開展以倫文敘為例的嶺南文化名人事跡為青年人格修養(yǎng)提供啟示的調查研究，目的主要是解決兩方面的問題：第一，可供我們學習的倫文敘事跡及其人格品質有哪些，特別是哪些在今天仍然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第二，當代青年，尤其是大學生對倫文敘了解有多少，當代青年大學生應該著重向倫文敘學習哪些優(yōu)秀品質？

2 樣本與資料

本調研是一種綜合性調查研究，共分兩大步驟，運用了多種調研手段。

2.1 關于倫文敘事跡及其人格特征的調查

2.1.1 田野調查

廣州和佛山兩地與倫文敘有關的古跡[3]，主要有佛山禪城黎涌村狀元井、佛山南海羅村狀元公園、廣州西門口地鐵站B出口附近的倫文敘紀念廣場等。田野調查要求項目組成員分頭實地探訪以上全部古跡，掌握第一手資料，包括視頻、圖片和當?shù)匦麄髻Y料等。

田野調查中筆者采訪了當?shù)厝耸?，聽取了他們關于“倫文敘事跡對當?shù)孛耧L的實際影響”和“倫文敘事跡對現(xiàn)代青年人格修養(yǎng)的啟示”的看法，錄制成短視頻。被采訪的對象在性別、年齡、職業(yè)、文化程度等方面具有廣泛的代表性，既有街頭乘涼的大媽，也有公園打牌的阿姨；有辛勤勞動的搬運工，也有意氣風發(fā)的大學生；有小賣店店主，也有村委會工作人員。當?shù)厝耸科毡橐陨頌闋钤l(xiāng)而自豪，認為倫文敘文化對當?shù)厝藧圩x書、求上進的風氣的形成有重要影響；年輕人更應該學習倫文敘，希望大學里能開設有關課程，老師能深入研究、宣傳倫文敘。

2.1.2 文本整理

課題組成員首先搜集整理了各類史書、筆記、墓志銘等文本中關于倫文敘生平事跡較為可信的資料，以及由倫文敘本人創(chuàng)作的詩歌文學作品等。

其次，搜集整理了關于倫文敘的民間故事傳說與文藝作品、學術研究成果。關于倫文敘的民間故事傳說與文藝作品可謂汗牛充棟，但其中不可避免地會存在一些格調不高、毫無可信度的部分，為此必須去粗取精。這些作品中，包括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所藏圖書文獻，共11種，全部為通俗讀物。其中較有價值的是廣東旅游出版社出版的《風流狀元倫文敘全傳》[4]，該書將最常見的倫文敘故事巧妙融合為一體，形成一部名人“傳記”。此外倫文敘主題的影視、戲劇作品共搜集到8種。所有描述倫文敘故事的文藝作品中，最有價值的是根據(jù)同名粵劇改編的電影《傳奇狀元倫文敘》[5]，研究“倫文敘事跡對現(xiàn)代青年人格修養(yǎng)的啟示”，主要以該劇所述倫文敘故事為學習對象。

本項目組搜集到的學術研究成果，主要是在中國知網(wǎng)下載到的倫文敘主題的文章，共計22篇，其中學術論文4篇。張強祿研究員所著《明代狀元倫文敘史跡考》[6]，結合考古發(fā)掘資料，詳細考證了倫文敘主要的生平事跡，真實可信，具有很大的參考價值。至于從思想文化角度對倫文敘做研究的，則只有本調研的階段性成果論文《創(chuàng)作型道德敘事與歷史名人的人格形象建構——以<傳奇狀元倫文敘>為例》[7]。此外，“百度百科”詞條“倫文敘”對本調研也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2.2 關于倫文敘事跡及其人格特征對青年大學生發(fā)揮啟示作用的調查

2.2.1 問卷調查

問卷抽樣調查面向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同學展開。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是公辦?？圃盒?，學生素質在青年群體具有較強的代表性。該調查抽取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學生共2 076人，樣本容量足夠大，可以基本反映總體水平。問卷調查的題目是“你對倫文敘了解有多少？”問卷包括三個簡單的小問題：

問題一：“倫文敘是哪里人？”該問題目的是突出倫文敘作為廣東、佛山先賢的身份。

問題二：“倫文敘的（職業(yè)）身份是什么？”該問題目的是突出其身份的最大亮點“廣東第一狀元”。

問題三：“用一、二個詞語概括倫文敘最突出的人格特點。”這一變量的變動范圍是最大的，但可以最大程度得知被調查者對倫文敘的了解程度。

2.2.2 活動觀測與結構性訪談

根據(jù)第一步調查結果，項目組在抽樣調查對象內隨機挑選了100位同學作為受訪者。首先，帶領他們參觀了羅村狀元公園，大多數(shù)受訪者幾乎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位嶺南歷史文化名人的事跡。其次，組織全體受訪者觀看粵劇電影《傳奇狀元倫文敘》，并結合“倫文敘人格特征列表”對倫文敘的人格特征及其對當代青年大學生可能具有的啟示作了細致剖析。在此基礎上，最后對全體受訪者進行結構性訪談。

訪談分為兩組，第一組是針對全體100名受訪者進行一次性訪談，了解倫文敘事跡對他們人格修養(yǎng)的初步、直接啟示；第二組是從中挑選10名受訪者進行長期跟蹤訪談，在近一年的時間內對他們分別進行4次訪談，從中了解倫文敘對他們人格修養(yǎng)的長期性影響。

訪談都是要求受訪者書面回答4個方面的問題，長期組還要求將回答拍成視頻。訪談題目如下：

第一：請列出至少三條倫文敘身上所體現(xiàn)出來的美德。

第二：對應前述故事，請講述一個自己生活中的小故事。

第三：回想倫文敘是如何應對與你的故事所類似的人生境況的。

第四：談談你從倫文敘身上受到的啟發(fā)，引發(fā)的感想。

3 結果與分析

調查結果同樣分兩個步驟完成。

3.1 反映在倫文敘事跡中的人格特征的調查結果

項目組根據(jù)前期調查，尤其是結合《傳奇狀元倫文敘》中的故事，總結了倫文敘的人格特征。《傳奇狀元倫文敘》刻畫了一個恪守傳統(tǒng)社會核心價值觀“三綱五?！?、符合孟子意義上的“大丈夫”要求的人格榜樣；同時，其人格形象中還兼具“開放與兼容、重商與務實、開拓與創(chuàng)新”和“通濟”等嶺南文化、家鄉(xiāng)精神的特色。筆者就此制作了“倫文敘人格特征列表”（基本內容已反映在本調研的階段性成果論文《創(chuàng)作型道德敘事與歷史名人的人格形象建構——以<傳奇狀元倫文敘>為例》內，此處從略）。

3.2 倫文敘人格特征對青年大學生發(fā)揮啟示作用的調查結果

3.2.1 問卷調查結果

該問卷共調查學生2 076人，其中能夠完整準確回答的有225人，準確率10.84%，如圖1所示?？梢?，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同學對他的了解還是比較欠缺的。推而論之，對于嶺南歷史文化名人及其事跡，一般青年了解應該都是比較有限的。因此，本研究也就更加具有實際意義和緊迫性。筆者認為，被調查者之所以欠缺對倫文敘的了解，與當?shù)貙ζ湫麄髁Χ炔粔蛴嘘P；也與青年人對成材與成功問題理解的狹隘性有關，即很多人熱衷于學習一些能夠給自己帶來實際物質利益的知識與技能，而對“怎樣做人”之類的人文話題卻關注不足。

3.2.2 活動觀測與結構性訪談結果

在參觀狀元公園和觀看影片《傳奇狀元倫文敘》的過程中，受訪者們表現(xiàn)出了進一步了解倫文敘的濃厚興趣，也陷入了深深思索，人格修養(yǎng)受到了倫文敘事跡的深刻啟發(fā)。

訪談結果包括兩部分：一次性訪談結果（見圖2）與長期追蹤訪談結果（見圖3）[8]。參考“倫文敘人格特征列表”，受訪者們用自己的語言概括了倫文敘對自身最具啟發(fā)性的人格特征。筆者將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前十項制作成圖，值得注意的是，兩組的訪談結果略有差別，反映的是隨著閱歷的豐富、思考的深入，受訪者的觀念會略有不同。

3.2.3 倫文敘身上最具啟發(fā)性的人格特征分析

自強不息，是倫文敘人格特征中最吸引人的一項。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每當想起倫文敘從賣菜郎到狀元公的成功故事，可以為當代青年提供不竭的奮斗動力。對于不甘平凡、渴望成功的年輕人來說，自強不息是他們所珍視的第一品質。這一點無論對一次性訪談組（以下簡稱A組）或長期追蹤訪談組（以下簡稱B組）而言，都是認可的。

重情重義，在A組排序第二，B組排序第四。反映的是作為青年人，A組受訪者對美好堅貞的愛情投以較多的關注，B組受訪者經(jīng)過長期深思熟慮，則將事業(yè)成功擺在更重要地位。

取財有道，在A組排序第三，B組排序第二。受市場經(jīng)濟與嶺南文化雙重影響，受訪者一致將該項排在靠前位置。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嶺南文化重商，但不等于拜金主義。

誠實守信，在A組排序第四，B組排序第三。誠實守信是市場經(jīng)濟社會中最重要的道德品質之一，同時也得益于社會各層面的大量宣傳，故在兩組中都排序靠前。

孝敬父母，在兩組中均排序第五。百善孝為先，倫文敘本人所恪守的孝道，直到今天仍為全體中國人所珍視。

善于創(chuàng)新，在A組排序第六，B組排序第七。創(chuàng)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與誠實守信類似，善于創(chuàng)新也被兩組受訪者所推崇。

善于變通，在A組排序第七，B組排序第六。變通本身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所以二者在兩組中排序略有不同，筆者認為帶有一定偶然性，沒有更多深意。

知書達禮，在兩組中均排序第八。隨著社會的進步，國民素質的提高，越來越多年輕人關注自己言行舉止及處事風度，尤其對于大學生而言，對這種人格的外在修養(yǎng)也更加看重。

寬宏大量，在A組排序第九，B組則無此項，B組第九為“謙虛謹慎”。作為一種美德，寬宏大量對于增進熟人之間的親密關系有很大的幫助。但是謙虛謹慎無論在與熟人或陌生人的交往間，都是保證良好人際關系的一大原則，而且在自我修養(yǎng)方面也有較大的價值。此處反映了B組受訪者思考問題更加全面和深入。

平等待人，在兩組中均排序第十。倫文敘慧眼識珠，不嫌棄阿琇的卑賤出身，毅然決然與她廝守終身，這在古代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在現(xiàn)代也是很重要的道德品質與人際交往原則。不以出身、家境等評判人的價值，這一方面反映了當代大學生的人格修養(yǎng)水平，另一方面也暗含了他們對社會的期待，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公平對待。

倫文敘事跡及其人格特征對青年大學生的啟示是多方面的，此處僅列舉受訪者公認的排序前十位的人格特征。

4 討論與小結

4.1 小結

倫文敘的人格形象具有現(xiàn)代性、正統(tǒng)性、地方性。學習倫文敘、加強自身人格修養(yǎng)，當代廣東青年大學生首先要熟悉倫文敘的事跡，倫文敘是廣東省佛山市本地歷史文化名人，留下許多故事和傳說、文物古跡。其次，廣東尤其佛山當?shù)赜胁簧賯愇臄⒑笕耍约捌渌敢庀騻愇臄W習的青年。大家可以共同學習、互相監(jiān)督、討論交流、砥礪學問。再次，人格修養(yǎng)水平的提高，必須落實到社會生活中、落實到日常言行舉止上來；要讓青年大學生切身感受到美好的人格給自身、社會所帶來的益處。學習倫文敘，必須以習近平青年觀為指導，總結自身在學習倫文敘、加強過程中的收獲，對不具可行性甚至不合理的方面也能夠準確地能加以鑒別與改造。正如魯迅先生所說：“將來必勝于過去，青年必勝于老人”[9]；青年人格修養(yǎng)的顯著提高，必將帶來整個地域乃至整個國家人民精神氣質的煥然一新。

4.2 下一步研究重點

倫文敘不僅是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的倫文敘，也是佛山的倫文敘，甚至是全廣東、全國的倫文敘。走出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大力推廣倫文敘型人格，對于其他高校加強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改進文化素質教育與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提供有益的啟發(fā)；對其他青年群體、甚至對下一代的人格養(yǎng)成也可以提供可資借鑒的理論方案和實踐范本；條件具備的話甚至可以嘗試開發(fā)一些“廣東第一狀元”倫文敘主題的文創(chuàng)產(chǎn)品，通過多種方式擴大社會影響。此外，限于各種主客觀條件的不足，筆者只是在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內開展了本項調查研究；在下一步的推廣過程中，相信一定可以發(fā)現(xiàn)自身的不足之處，“它山之石，可以攻玉”[10]，在交流、反饋中本項調研必將被進一步深入和完善。

5 結束語

“躺平”，似乎已經(jīng)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日漸突出的一種青年型“癥候”。當下中國正處在一個比較劇烈的轉型期中，年輕人也處在一個壓力與迷惘交織的時代之中。雖然社會上關于年輕人“躺平”的議論不絕于耳，但是根據(jù)筆者的調查，當一個有血有肉的奮斗典型在面前昭示著方向時，年輕人必然會選擇堅定前行，中國青年始終帶給我們無限的希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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