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緒論
隨著時代的快速發(fā)展,生活節(jié)奏明顯加快,抑郁癥已經成為全球性的健康問題,它并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遙不可及。特別是對于大學生這個群體來說,抑郁癥的發(fā)病率相對較高。抑郁癥有時會以一種逐漸累積的方式表現出來,并在行為上有所體現。常見的癥狀包括失眠、記憶力減退、行動遲緩和興趣喪失等,這些癥狀都會對患者的生活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由于抑郁癥的早期癥狀很容易被忽視,因此很難被及時發(fā)現。然而,如果能夠在早期就察覺到抑郁癥的跡象,并及時進行干預和調整,那么就可以更有效地減少抑郁癥帶來的負面影響。盡管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心理健康的關注也在逐漸增加,但是目前我國的專業(yè)心理咨詢師數量仍然不足,心理疾病知識的普及程度也不高,這就導致了很多大學生在面臨不同程度的抑郁癥時無法得到及時有效的幫助,這種情況的出現可能有幾個原因:一些學生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患有抑郁癥,或者即使意識到了也無法有效地進行自我調節(jié)。因此,幫助大學生了解抑郁癥的成因、影響以及如何應對就顯得尤為重要。在我國現有的心理咨詢模式下,大學生需要更多地了解自己的人格特點、心理資本等,以便在與心理咨詢師合作解決抑郁癥問題時能夠更好的配合。
1.1 人格內外傾向
個性和內外傾向是人格結構中的一個關鍵層面,這一概念最初由艾森克在其性格二因素理論中予以闡述。個性的這一維度被認為是相當固定的,更改起來極為困難,通常貫穿人的一生。然而,魯慧敏和其他研究者的成果表明,通過改變影響個性的某些因素,個性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經歷變化的。在個性的內外向維度上,絕對的內向或外向型人格是極為罕見的。盡管如此,艾森克人格問卷通過其最高21分的總分設置,即22個分數級別,為我們提供了對外內向程度細致區(qū)分的能力。
1.2 抑郁
抑郁癥,被形象地稱為心靈的感冒,是一種負面心理狀況,可表現為持續(xù)的悲傷情緒、消極的思維模式,以及減緩的言語和動作。在我國,對于這種疾病的認知與治療尚處于初級階段,識別率有待提高。值得注意的是,抑郁癥的發(fā)病年齡正在呈現年輕化趨勢,影響范圍已波及大學生甚至中小學生的群體。
大學生是國家未來的中堅力量,他們的成長對國家的未來發(fā)展至關重要。然而,抑郁癥可能會導致這些年輕人心情的沉重、興趣的喪失,并伴有睡眠和食欲問題等身體癥狀。在嚴重的情況下,患者可能會通過自殘甚至更極端的行為來釋放情緒,這不僅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學習效率,也對他們的身心健康構成了威脅。
為了更好地了解和應對抑郁癥,研究者們開發(fā)了一系列評估工具,如貝克抑郁癥自評量表、抑郁癥篩查量表(PHQ9)、癥狀自評量表(SCL90)、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蒙哥馬利抑郁量表(MADRS)、醫(yī)院用焦慮抑郁量表(HADS)以及老年抑郁調查量表(GDS)等。這些量表幫助醫(yī)療專業(yè)人員對抑郁癥進行量化和評估,以便提供適當的治療和支持。
1.3 心理資本
心理資本(Psychological Capital,簡稱PCA)是由Luthans在21世紀初首次qelzcW9p1p+oTL6B9I2J3A==提出概念。他認為,心理資本具有顯著的積極促進作用,是個人成長和提高績效的重要心理資源,被視為未來積極心理學的研究熱點。
心理資本通常涵蓋希望、樂觀、韌性和自我效能感這四個維度。綜合來看,心理資本既具有穩(wěn)定的特質性,也具有狀態(tài)性,因此可以通過適當的干預進行調整。近期研究發(fā)現,心理資本與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密切相關,并能預測抑郁等心理問題。基于這一理論,我們可以通過調整心理資本的可變特性來改善心理健康,減少負面情緒。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利用積極心理資本量表(PPQ)對心理資本進行測量,從而深入了解心理資本的整體水平及其各個維度的水平,進而探討心理資本與其他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機制。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目的
通過實驗數據分析,研究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與抑郁三者之間有著兩兩相關的關系;研究心理資本是否可以作為人格內外傾向影響抑郁的中間變量。
2.2 研究假設
①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與抑郁在人口統(tǒng)計學上的差異。②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與抑郁之間存在相關性。③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對抑郁作用的模型圖。
2.3 研究對象
采用網絡問卷的方式,選取華北理工大學在校大學生為被試對象,發(fā)放問卷437份,回收問卷410份,問卷有效回收率93.82%。研究對象具體分布如表1。男生158人(38.54%),女生252人(61.46%)。
2.4 研究工具
(1)流調中心用抑郁量表
本研究采用Radloff編制、章婕等修訂的流調中心用抑郁量表(Center for Epidemiologic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 CES-D)。CES-D包含20個項目,采用4點評分,其中4個項目為反向計分。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α系數為0.845。此量表更適用于一般人群的調查,而不是病人,因為它評估的是抑郁情緒,而非整個抑郁綜合征。
(2)積極心理資本量表
獻計參考,學術研究中測量心理資本常用的是積極心理資本量表(PPQ)。這個量表是由張闊編制的,含有26個項目,分為四個維度:自我效能、樂觀、希望和韌性。采用7點評分方式,分數越高意味著個體的心理資本越豐富。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α為0.90,表明其評價的一致性很強。通過驗證性因子分析,其結構效度得到的擬合指數均符合標準,實證效度的研究表明這個量表具有較好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3)艾森克人格問卷
經文獻查閱,艾森克人格問卷(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對人格內外傾向有著重要解釋,并且學術界在人格內外傾向的測量中最常采用艾森克人格問卷。本研究采用龔耀先修訂的EPQ量表,該量表共88個條目,包含內外向、神經質、精神質及掩飾性四個維度。本研究選用該問卷的內外向維度,共21個條目。該維度分數越高,表明性格越外向。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63。
3 結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在撰寫學術論文時,確保研究結果的準確性和可信度至關重要。共同方法偏差是一種潛在的誤差來源,它可能影響研究結論的有效性。本研究為了減少這種偏差,已經采用了多項措施:包含了多個人口學變量,設計了多個反向計分條目,并在問卷指導語中明確強調了問卷的保密性和匿名性。盡管如此,本研究還是通過SPSS26.0軟件實施了Harman單因素檢驗,將人格內外向、積極心理資本和抑郁量表的問題合并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分析結果顯示,KMO值為0.933,巴特利特球形度檢驗的χ2值為12764.25,并且p值小于0.001,表明數據適合進行球形度檢驗。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共有14個,其中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為24.862%,這個比例低于40%的臨界值,因此可以得出結論,本研究并未出現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性別差異
根據表2所示的數據,我們對人格內外傾向得分、心理資本得分以及抑郁得分進行了樣本t檢驗,以考察這些變量在性別上的差異。研究結果顯示,抑郁得分在性別之間并無顯著差異。然而,內外向人格傾向得分在性別上的差異是顯著的(t=2.296,p=0.022),表明男性與女性在這一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至于心理資本得分,總體上并未發(fā)現性別之間有顯著差異。但是,在其自我效能維度上,性別差異卻是非常顯著的。
3.3 不同生源地的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差異
對人格內外傾向得分、心理資本及其各維度得分和抑郁得分在不同生源地上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見表3),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在不同生源地上無顯著差異。
3.4 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專業(yè)差異
根據表4的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在專業(yè)維度上,個體的性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及其各個維度的得分與抑郁得分并未顯現出顯著性差異。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心理資本中的希望維度上,不同專業(yè)之間存在顯著差異(F值為3.058,p值為0.048)。
將積極心理資本的希望維度在專業(yè)上進行事后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理工類大學生希望維度顯著低于醫(yī)學生希望維度。
3.5 人格內在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相關分析
使用Pearson法對人格內外傾向、抑郁和心理資本做相關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為后續(xù)中介作用分析提供了理論基礎。人格內外傾向與抑郁呈顯著負相關,人格內外傾向與積極心理資本呈顯著正相關,積極心理資本和抑郁呈顯著負相關。
3.6 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中介路徑分析
在SPSS軟件中,我們使用了PRECESS分析的Model 4來進行分析。我們在控制了生源地、專業(yè)等無關變量后,對積極心理資本在人格內外傾向與抑郁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了檢驗。根據表7的結果,我們發(fā)現人格內外傾向對抑郁有顯著的預測作用(β=-0.513,t=-12.078,p<0.001)。當我們把積極心理資本作為中介變量加入模型后,我們發(fā)現人格內外傾向對積極心理資本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526,t=12.476,p<0.001),同時人格內外傾向對抑郁的預測作用依然顯著(β=-0.232,t=-5.470, p<0.001)。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積極心理資本在人格內外傾向對抑郁的影響過程中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
為了進一步驗證這一結果,我們使用了Bootstrap方法,抽取了6000個樣本來估計中介效應的95%置信區(qū)間。如表8所示,人格內外傾向對抑郁的直接效應(BootLLCI=-0.560,BootULCI=-0.272)以及積極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BootLLCI=-0.644,BootULCI=-0.387)的95%置信區(qū)間的上限和下限都不包含0,這表明人格內外傾向不僅能夠直接預測抑郁,也能夠通過積極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來預測抑郁。具體來看,直接效應的貢獻為-0.232,占總效應-0.513的45.22%,而中介效應的貢獻為-0.281,占總效應-0.513的54.78%。
4 討論
4.1 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積極心理資本和抑郁的情況
本項研究選取在校大學生為樣本,通過問卷調查法對其人格內外傾向進行了探討。調查結果顯示,在校大學生的平均人格外向傾向得分為12.17,整體傾向于外向。在人格內外傾向與人口學變量之間的關系分析中,發(fā)現專業(yè)和生源地上的差異并不顯著,然而在性別上卻存在顯著差異。這一發(fā)現與王雨晨等人的研究結果相吻合,即男性大學生的外向傾向高于女性。這一現象可能與中華文化的背景有關,在這一文化背景下,社會對男性和女性的期待不同,通常鼓勵女性表現出文靜和內斂的品質,這可能導致女性更傾向于內向。此外,本研究發(fā)現大學生的積極心理資本總平均分為122.76,這一得分偏高,顯示出大學生群體中普遍具有較高的積極心理資本。這表明,在校大學生整體上具有較為積極的心理狀態(tài)和正面的自我認知,這對于他們的學習和成長是非常有益的。
4.2 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心理資本和抑郁的關系
(1)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和心理資本的關系
根據皮爾遜相關分析的結果,發(fā)現人格的外向性與積極心理資本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這與實驗的初步假設相符。換句話說,一個傾向于外向的人更有可能擁有較高的積極心理資本,并且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出更積極的態(tài)度。這一發(fā)現進一步驗證了人格的外向性是影響心理資本的一個關鍵因素,并且與過去的研究發(fā)現相吻合。換句話說,對于大學生而言,性格越外向的人,他們可能在認知上擁有更多的積極心理資源,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擁有更高水平的心理資本。
(2)大學生積極心理資本和抑郁的關系
在探究積極心理資本與抑郁狀態(tài)之間的關聯性研究中,發(fā)現兩者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性。換句話說,大學生的積極心理資本越豐富,他們患抑郁癥的風險就越低,這一點與宋瑞軍等人的研究成果是一致的。當不良情緒侵襲時,它會導致我們的認知資源消耗增加,而較高的積極心理資本則能夠增強我們的認知能力,幫助我們更有效地應對這些消極情緒。孫琦等研究者也指出,較高的心理資本水平對于減輕抑郁癥狀及其帶來的不良影響具有積極的作用。
(3)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和抑郁的關系
在本實驗中觀察到,大學生的性格外向程度與抑郁癥狀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性,這與預先的假設相吻合。此外,研究結果進一步支持了這樣一個觀點:具有外向性格的大學生在經歷抑郁情緒的可能性上相對較低。在以往的研究中,對于人格的內外向維度與抑郁狀態(tài)之間的具體關聯鮮有深入探討。本研究在這一領域進行了深化與拓展,為人格特質與抑郁情緒之間的影響機制提供了新的見解。
(4)心理資本在大學生人格內外傾向和抑郁之間的中介作用
根據最新研究成果,我們發(fā)現心理資本在大學生的人格內外傾向與抑郁情緒之間扮演了部分中介的角色。具體來說,這一中介效應在總效應中占據了54.78%的比重。這一結果與先前的研究假設相吻合,即心理資本對人格內外傾向和抑郁之間的聯系起到中介作用。這意味著人格內外傾向不僅直接影響抑郁情緒,還可以通過影響心理資本來間接影響抑郁。研究指出,由于中介效應在總效應中的比重超過了直接效應,因此通過提升心理資本來減輕由人格內外傾向不足引起的消極情緒是有效的。
基于以上發(fā)現,我們鼓勵大學生應當更加關注個人積極心理資本的培養(yǎng),這樣做不僅能直接提升他們的心理狀態(tài),而且能在更大程度上減少消極情緒,從而有效預防和減少抑郁癥狀的出現。
5 結論
在當前的研究中,我們發(fā)現人格的內外傾向、心理資本以及抑郁狀態(tài)之間存在著一些有趣的關聯。首先,無論是在專業(yè)學習還是生源地方面,這些心理特質并未顯示出顯著的差異。然而,研究指出女性比男性更加內向,這一性別差異是顯著的。進一步的比較揭示了醫(yī)學生與理工學生在心理資本的一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具體來說,醫(yī)學生的希望維度顯著高于理工學生。此外,在心理資本的自我效能感維度上,男性學生顯著高于女性學生。
大學生的外向性程度與他們所擁有的心理資本呈正相關,外向的大學生往往擁有更高的心理資本,并且他們不容易感到抑郁。
最后,研究揭示心理資本在大學生的人格內外傾向與抑郁情緒之間扮演了部分中介的角色。具體來說,人格內外傾向不僅直接影響抑郁,還通過心理資本間接影響抑郁。這意味著,提升積極心理資本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以此來降低大學生群體的抑郁風險。
(作者單位:泉州經貿職業(yè)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