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災難電影中總統(tǒng)演說修辭探析

［摘 要］ 電影是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有效工具，影響社會認同。聚焦好萊塢災難片中總統(tǒng)演講的修辭策略，分析了20部代表性作品。研究發(fā)現(xiàn)，這類電影在視覺修辭層面，運用具象符號編碼確立話語的合理性和正當性，通過精心策劃的視聽呈現(xiàn)，架設起編碼者與解碼者間共通的理解框架。在頻詞修辭方面，通過頻繁使用“我們”之類的關鍵詞匯引導社會輿論走向；通過精巧的語言編排，隱晦表達了動員的意旨。在人格訴求與情感訴求層面，電影中的勸導策略傾向于淡化直接的政治鼓動，以情感訴求超越理性分析，利用“修辭訴諸”策略塑造領袖形象并加強群體認同。旨在揭示此類緊急動員演講的修辭技巧，為理解視聽傳播機理及宣傳策略創(chuàng)新提供視角。

［關 鍵 詞］ 政治演講；視覺修辭；頻詞修辭；人格訴諸；情感訴諸

電影作為一種綜合且獨特的文化藝術形態(tài)，其內在的意識形態(tài)屬性不可避免，每一部作品均蘊含著特定的思想傾向，潛藏于視聽表達的肌理之中［1］?！半娪笆且环N注定要獲得明確的意識形態(tài)效果的機器［2］。”好萊塢在世界電影市場中一直表現(xiàn)卓越，其精湛的視聽技藝在為全球觀眾帶來感官沖擊的同時，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全球觀眾的審美取向和價值判斷。好萊塢繁復多樣的電影類型譜系中，災難片占據(jù)了顯著位置［3］。該電影類型是后現(xiàn)代“風險社會”的典型癥候與景觀映現(xiàn)，通過虛擬危機情境與感官震撼的視聽敘事建構強刺激與高顛覆的審美體驗，形成了奇觀影像與類型故事相互耦合的“魅惑范式”，繼而成為對本國乃至世界推廣所謂“美國精神”的重要手段之一。因此，探討好萊塢災難電影如何通過細微的敘事技巧與修辭手法，不動聲色地引導大眾意識，尤其是如何通過具體策略達成思想規(guī)訓，是一個值得思考的話題。

一、文獻回顧：從古典修辭學到新修辭學的演變

古典修辭學理論認為，修辭是研究勸說型演講的技巧。從古希臘時期開始，就出現(xiàn)了專門教授演說論辯的教育機構。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在其著作《修辭的藝術》中首次將修辭勸說理論加以系統(tǒng)闡述。此后，修辭勸說逐漸在西方社會思想潮流中盛行，探究修辭的話語說服技巧成為研究輿論運作的基本前提。與古典修辭學注重傳播者勸說技巧不同的是，于20世紀興盛的新修辭學更重視針對受眾的研究，將受眾的感受作為衡量勸服效果的重要標準。例如，比利時哲學家佩雷爾曼和奧爾布萊希茨·泰提卡指出，所有論辯都應以聽眾所能接受的方式為底層邏輯；又如肯尼斯·伯克承襲了亞里士多德關于演說者與聽眾之間“共同立場”的觀點，認為只有演講者的方式被受眾認同時，說服才會實現(xiàn)［4］。

由此，新修辭學于20世紀60年代成為學術探討的潮流，中心命題從單向度的“勸服”深化為雙向度的“認同”，從存在的“異質性”說服演化為“同質性”的合作與對話［5］。與傳統(tǒng)修辭學主張的“修辭工具論”相比，新修辭學更傾向于把修辭作為人的一種存在方式來理解，從本體論的層面突破了傳統(tǒng)修辭的認識維度，并將視野擴展到以圖像符號及其實踐為研究文本的視覺修辭領域。羅蘭·巴特是較早用傳統(tǒng)修辭分析視覺形象的學者，他指出從圖像符號的意指信息可以進一步解讀圖像的象征意義，其理論成果成為視覺修辭研究的開端。隨著視覺傳播實踐的迅速擴張，國內學者對這一領域也展開了積極探索。例如，有研究者把視覺修辭概述為圖像視覺修辭、語言視覺修辭、綜合視覺修辭，也有研究者從修辭哲學的角度出發(fā)，揭示了視覺修辭實踐中的隱喻機制。

目前，西方已形成了較為明晰和規(guī)整的勸說機制理論，并以各種形態(tài)對公共話語交流、對外宣傳以及議程設置等領域投射影響。

二、修辭樣本：好萊塢災難電影中的總統(tǒng)演說

勸說型演講源自古希臘，核心在于運用精心設計的表達技巧，構建意識形態(tài)修辭，旨在通過勸說激發(fā)特定群體，使其自愿遵從動員目的。其本質在于不僅可以傳遞信息，更期望受眾接受演講后續(xù)產(chǎn)生的特定效果，強調從語言接受轉向結果認同。這一修辭藝術根植于特定情境，追求特定群體的即時認可和改變。在現(xiàn)代歐美政治舞臺上，總統(tǒng)演說作為重要儀式，集歷法紀念、社會交流與政治展示于一體，通過公共媒介展現(xiàn)政治意圖，有時以敘述者姿態(tài)微妙地引導公眾認知。好萊塢災難片作為意識形態(tài)負載的媒介產(chǎn)品，通過視聽敘事令觀眾沉浸于科技、民主與危機救援的美國價值觀中，構建符號主體。該類電影常設定社會混亂背景，社會的動蕩導致民眾信任缺失，緊急動員成為重建信心的關鍵，總統(tǒng)演說因此成為研究修辭策略的典型樣本。

基于此，本研究選取20部災難電影，以其中使用頻率極高的儀式載體——總統(tǒng)演說作為研究對象，進而探討其話語分析的修辭之維。這20部電影是《紐約大逃亡》《獨立日》《火星人玩轉地球》《勇闖奪命島》《空軍一號》《世界末日》《天地大沖撞》《珍珠港》《后天》《天崩地裂》《地球湮沒之驚濤大歷險》《我是傳奇》《2012》《量子啟示錄》《驚天危機》《奧林匹斯的陷落》《獨立日2·卷土重來》《倫敦陷落》《全球風暴》《天使陷落》。

三、視覺修辭：用具象符碼形塑話語正當性

法國哲學家讓·拉特利爾指出，動態(tài)圖像文化通過圖像作用于情感，持續(xù)深刻地影響著表達方式和價值體系。如果說語言表意依賴于集體組織的文化規(guī)約，那圖像表意則更多依賴其自身的相似性或指示性。視覺修辭是將圖像作為研究維度，以視覺符號的修辭轉化實現(xiàn)復雜意義的傳達，以此建立無意識的認同。

根據(jù)肯尼斯·伯克的觀點，修辭實踐中的認同分為三種形式，即同情認同、對立認同、虛假認同。其中，對立認同往往致力于通過制造分裂來達成凝聚，在矛盾與互斥的結構中尋找一種二元對立的認同路徑。好萊塢災難電影皆采用了對立認同的修辭形式，即制造危機，通過危機場景中的對立以藝術敘事手段予以呈現(xiàn)，達成動員民眾、號召統(tǒng)一行動的目的。這種通過視覺營造的危機場景，正是勞埃德·比爾茨所指稱的具有強烈而明顯事態(tài)變化性的“修辭情景”：“一個由人、事件、物體、關系及要求所組成的自然背景，這一背景強烈誘發(fā)語言的產(chǎn)生?！保?］

影片中，為了克服外星人入侵、火星撞地球、人類滅絕、恐怖襲擊等，人類需要團結、需要犧牲、需要求救，這也確定了視覺修辭的目的，即盡一切可能召喚全世界人民共同應對敵人，圍繞這一意圖，好萊塢災難片打造了一幕幕強隱喻性的視覺場景。例如，在《世界末日》總統(tǒng)發(fā)表演講的段落中，影像畫面是全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不同民族和種族的人在認真收看或聆聽總統(tǒng)演說。這些具有引導和指示性的圖像之所以能夠達到動員的效果，一個重要原因是電影創(chuàng)造了統(tǒng)一的人類公敵，而所有人，不論是銀幕內的民眾還是銀幕外的觀眾，都成為故事中正義的一方。

圖像的動員優(yōu)勢在于通過具象化的符號編碼對公共議題進行“爭議性”建構，使得利益方借助有利于自身的修辭體系完成圖像符號的解碼和再生產(chǎn)，以建立話語權的合法性［7］。對此，羅蘭·巴特曾將圖像包含的信息類型分為語言信息、直接意指的外延信息、含蓄意指的象征信息。這三重信息在總統(tǒng)演講的片段中均有直接或間接的體現(xiàn)。在《世界末日》的總統(tǒng)演說段落中，對某些語言文本，例如“歷史的混沌”“錯誤和過失”“苦難和不幸”，選用的對應畫面皆是非洲、亞洲、中東地區(qū)的落后樣貌以及身處其中且保持仰視狀態(tài)的面孔，而當說到“勇氣”“純潔靈魂”“激勵人類”等積極內容時，對應的畫面則是美國的高樓大廈、飛機、火箭以及威風凜凜的宇航員形象。這種影像畫面與演說內容的刻意對應為觀眾提供了某種聯(lián)想甚至啟示，從而進入到信息的第二層次，即直接意指的外延信息，以此實現(xiàn)內涵的操縱，即通過對世界非美國地區(qū)景觀的貶低來實現(xiàn)對美國景觀先進性與高尚性的渲染。這種有意的視聽設計與編排能夠在編碼者與譯碼者之間建立相應的闡釋框架，進而實現(xiàn)對有爭議問題的自然裁奪和認同意圖的巧妙傳達。

四、頻詞修辭：用“我們”等關鍵詞引導社會輿論

美國修辭學家肯尼斯·伯克將修辭歸為認同藝術，而語言是建立認同感強有力的工具。在語言系統(tǒng)的使用中，頻詞修辭指的是在一段話或一個段落中高頻次使用某一個詞語，以此來著重強調某種觀點或情感的修辭方式?？偨y(tǒng)演說是由語言符號驅動并建構的儀式，即語言處于理念建構的中心位置，而且扮演了社會動員與集體情緒生產(chǎn)的主導性角色。在不同媒介載體所形成的文本中，語言又是修辭最基本的手段。從修辭的勸說意圖來看，總統(tǒng)演說是一種政治話語，演說者大費周章且聲情并茂，巧妙運用各種語言技巧影響甚至左右著聽眾意識，其目的不僅在于提供信息，更在于勸服。

在20部好萊塢災難電影中，故事創(chuàng)作大多圍繞非常態(tài)事件，如彗星撞地球、外星人入侵、恐怖襲擊、地球毀滅等?？偨y(tǒng)在國家危難時刻的演說，既是社會治理柔性的體現(xiàn)，也是語言修辭藝術的鮮活展示。在對總統(tǒng)演說詞進行整理后，詞頻結果顯示：“我們”“美國”“你們”“他們”等代詞位列詞頻第一梯隊；“全世界”“上帝”“共同”“人類”等名詞位列第二梯隊；而“人民”“相信”“生命”“勝利”“正義”等正向詞位列第三梯隊。

具體來看，代詞“我們”始終占據(jù)最重要的位置，共出現(xiàn)185次。在一個以人類共同利益的敘事中，將人類統(tǒng)稱為“我們”是一種將自己設定為世界代言人的主導思想。這種整體性的稱謂看似彰顯出極為包容的共同體意識，實際上卻消解了不同種族、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這個“我”是一國主觀傾向上表達的“我”，而非平等獨立的每一個“我”。因此，“我們”的背后話語是以一國的“我”為首的“我們”，而非廣義共同體中的“我們”，它完全區(qū)別于“和而不同”“求同存異”的理念?！扒笸笔亲尡舜碎g更加親近、友善，“存異”是讓彼此間更加寬容、尊重。在總統(tǒng)演說中“我們”的界定則不存在文化差異下的尊重，因為“我們”的對立面是“你們”“他們”等高頻詞，這種劃分看似是尊重，實際上卻是一種切割?！八麄儭狈褐敢磺胁煌凇拔覀儭钡目腕w，這種二元對立實際上潛藏在所謂“我們”的背后。在災難電影中，一切企圖破壞美國社會的力量，如天災、暴徒、邪惡勢力等都統(tǒng)稱為“他們”，其背后隱藏的話語是一切與“我們”認同的理念相對立的就是“他們”，是錯誤的、愚蠢的、不可饒恕的“他們”，在這種人為制造的二元互斥中形塑和完成對美國社會的輿論動員。

從社會學與歷史學的角度來說，話語是基于特定歷史前提并被軌制所支撐起來的陳述群，米歇爾·福柯正是從這一角度來闡釋話語的概念。表達者通過語言的選擇、使用和調配形成修辭的意義矩陣［8］?；谶@一點，話語已不僅僅是傳遞意圖或情感的口語或書面文本，更是其權力關系和意識形態(tài)的映射。電影中總統(tǒng)在語言資源內進行衡量和選擇，通過精心的遣詞造句將詞匯有效組接，表達動員意圖。代詞“我們”是對主體認同的強烈呼喚，演說發(fā)起者與參與者雖有明顯的階層劃分，后者卻在這種呼喚中感受到平等關系的確立。此外，諸如“我們”“我”這樣的詞匯，也是一種親民化的象征。在國家危機四伏的關頭，領導層通過“走下神壇”的表達方式貼近民眾，即便是居高位的總統(tǒng)亦顯露出與普通人同樣的焦慮與不安，這一情感共鳴促使受眾從被說服對象轉變?yōu)楣餐鎸μ魬?zhàn)的伙伴，實現(xiàn)了角色的微妙轉換，由被勸服的目標對象轉換成參與群體理解的共通主體，在集體儀式中，這種角色的轉換使得“我們”這一理念得到快速且積極的響應。

值得注意的是，“上帝”一詞出現(xiàn)了16次，頻率也較高。在演說中，總統(tǒng)經(jīng)常于發(fā)言末尾用“愿上帝保佑你（們）”“愿神賜予你神圣的奇跡”“愿神留下你”等話語?！吧系邸钡念l繁使用，“旨在凸顯所有美國人是上帝的選民，受到上帝的特殊寵愛，從而把美國人民作為一個整體統(tǒng)一起來，并區(qū)別于其他民族和政府”［9］。另外需要強調的是，在涉及上帝話語時已經(jīng)很少使用甚至不再使用“我”或“我們”，而是頻繁使用“你”或“你們”，代詞的改變實際上隱喻了宗教的階級性。政教關系作為基督教實踐神學命題之一，謂教會與政權系上帝依據(jù)其權柄在人類歷史中設立的兩重治權：前者司拯救，以超歷史的拯救遠像為目標，系上帝傳達其恩典，實施其拯救的器皿；后者則以此世的秩序為關懷對象，司社會治理和執(zhí)行公義，系上帝在歷史中彰顯正義的載體。雖然宗教本身具有超階級的色彩，但在階級社會，它成為階級權力的一部分，統(tǒng)治階級利用各種神權政治說為自身的統(tǒng)治渲染上神圣的靈光，民眾則被動而又自覺地承認著宗教思想與國家政治中心的關系，即上帝與統(tǒng)治階級是一體的，上帝關于生存或毀滅的“旨意”要通過統(tǒng)治階級得以傳遞，而作為群體的“我們”只能緊緊跟隨并認真聆聽權力擁有者的話語。

五、人格訴諸與情感訴諸：用“修辭訴諸”建構形象和強化認同

良好的修辭需要借助“人為”和“非人為”的條件，“人為”條件即主觀上的調整，也就是說服者的道德品質、心理和言語本身所包括的事?lián)c或然式推理論證［10］。亞里士多德曾提出邏輯、人格、情感這三種“修辭訴諸”方式［11］。在好萊塢災難電影中，勸服方式弱化了政治宣傳而強化了情感消費，訴諸情感多于訴諸理性。

人格訴諸的方式非常依賴修辭者對自我形象的建構，建構過程中，理智、美德和善意等是最能吸引受眾關注的元素，形成聚焦于演說者的勸服修辭人格。好萊塢災難電影大都圍繞國家面臨毀滅性打擊的情節(jié)展開，危難關頭，總統(tǒng)采用與人為善的演說文體，在強忍淚水中艱難且堅強地給予民眾精神支撐，建構感民眾之情、體民眾之苦的道德形象，透露出真摯且悲痛的情感，銀幕外的觀眾也隨之受到感染而產(chǎn)生對修辭者的信任。

關于情緒的一個關鍵事實是，它們有能力改變和扭曲最初觸發(fā)它們的認知評價，情感的對象常常是導致其產(chǎn)生變化的外部事物，這種反饋是影響情緒動態(tài)變化的重要因素?；诖?，訴諸情感是認同勸說策略中極為有效的一種方式，意為修辭者通過與受眾建立觀點、情感或思想上的相似來促成認同的產(chǎn)生［12］。倘若一位總統(tǒng)能表現(xiàn)出與普通民眾相似的生活經(jīng)驗或情感經(jīng)歷，便更容易擊潰民眾的心理防線，建立情感認同。

六、結束語

阿爾都塞認為，意識形態(tài)有將獨特個體“召喚”為對象的功能，通過這一過程，作為物質實踐的意識形態(tài)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對象，并使這些對象受到特定思維方式和行為類型的支配。一個人成為一個主體，實質上是回答了“我是誰”的問題，而意識形態(tài)“召喚”就是一個告訴“你是誰”的過程。具體來說，本我是無意識組成的人格生物面，有生本能與死本能，而災難電影則是無限放大人類的生本能，總統(tǒng)不遺余力調用全國之力為的是生命的存續(xù)，借助人格、邏輯與情感態(tài)度的修辭實踐，勾連起“人道主義”“公民權利”“努力就能生存”“正義必將戰(zhàn)勝邪惡”等貌似帶有高光色彩的話語。演說者單純利用個體的求生本能，將這些可以達成共識的感性欲望與演說者的勸說意圖相勾連，個體便與社會經(jīng)驗有了相似性，于是開始相互識別，接受召喚，承認這些欲望來源于自己并照此行動?！白晕見^斗終將成功”“階級無差別流動”“美國人的使命”等烏托邦式的價值觀神話皆陸續(xù)被延伸至民眾的內心，最終指向所謂的“美國精神”。好萊塢災難電影就是這樣通過臺詞和情節(jié)隱性植入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觀，成為“看不見的宣傳”的典型樣本。

鑒于好萊塢災難電影中隱含的意識形態(tài)構建，當今應當對其修辭手法進行批判性審視，同時借鑒其視聽語言優(yōu)勢，以促進中國故事的國際講述。一方面，需解構其霸權話語，警惕其價值觀的隱性植入；另一方面，融合“人類命運共同體”等理念，超越“美國優(yōu)先”的局限，追求普遍的人文關懷與全球治理共識。在講述中國故事時，更加靈活地運用修辭學手段，展現(xiàn)中國智慧與方案，塑造積極、開放且負責任的大國形象。這一過程不僅需要提升技術層面的能力，更需在文化自信與價值重構上做出努力，進而打破現(xiàn)有話語格局，探索契合時代發(fā)展的新型國際傳播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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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塔里木大學

基金項目：本文系塔里木大學一流本科專業(yè)“廣播電視學”（項目編號：YLZYXJ202408）、塔里木大學一流課程“微電影編劇與實踐”（項目編號：TDYLKC202445）、塔里木大學課程思政教學研究中心專項“課程思政影像化案例教學路徑研究與案例建設”（項目編號：TDGJSZ2302）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牛綠林（1985—），女，漢族，新疆庫爾勒人，碩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影視文化。

*通訊作者：王中偉（1983—），男，漢族，山東濱州人，碩士研究生，教授，研究方向：影視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