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漢語言世界圖景下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隱喻分析

【摘要】觀念是人意識中文化的凝結，是語言世界圖景研究的基本單位。觀念詞作為語言世界圖景研究的重要手段，能夠鮮明體現(xiàn)出一個民族特有的語言意識和民族性格。“Мать/母親”作為語言文化中重要的觀念詞，是語言世界圖景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探究能夠深化人們對俄漢語言世界圖景的認知與理解，對了解兩國民族文化內(nèi)涵、民族心理具有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語言世界圖景；觀念詞Мать/母親；隱喻

【中圖分類號】H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標號】2096-8264（2024）27-010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7.033

語言世界圖景（языков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是“世界圖景在語言中的語言化、符號化、語義化表達，它是歷史形成的某一社團對外部世界樸素的觀念認識的總和?！盵1]簡言之，語言世界圖景就是人類在語言中體現(xiàn)出來的對世界認識成果的總和。

隱喻作為當今語言學研究的熱門課題，與語言世界圖景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傳統(tǒng)的隱喻理論將隱喻看作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一種修辭手段。然而，當代認知科學的研究成果表明，隱喻不但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更在人們理解、建構和表達抽象概念的過程中扮演著重要作用，也就是說，隱喻更是一種認知現(xiàn)象。隱喻作為認知工具，不僅能夠反映人類的思維方式，反映每個民族特有的語言世界圖景，并且能夠從語言世界圖景的內(nèi)容層面出發(fā)，對人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進行闡釋。

觀念是人意識中文化的凝結，是語言世界圖景研究的基本單位。觀念詞作為語言世界圖景研究的重要手段，能夠鮮明體現(xiàn)出一個民族特有的語言意識和民族性格?！哀学洄?母親”作為語言文化中重要的觀念詞，是語言世界圖景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探究能夠深化人們對俄漢語言世界圖景的認知與理解，對了解兩國民族文化內(nèi)涵、民族心理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詞源分析

（一）俄語觀念詞“Мать”的詞源分析

根據(jù)А.В.Семёнов主編的《俄語詞源字典》（?Этимолог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記載， “Мать”一詞源于斯拉夫語，古斯拉夫語中被寫作мати，拉丁語中被寫作mati。除此之外，在許多語言中都有意義和拼寫與“Мать”相似的詞，如立陶宛語中的motina，拉脫維亞語中的mate和印度語中的matar?！哀学洄睢钡呐缮~有материн， материнский， матка。[2]

在Л.В.Успенский的《學生詞源字典》 （?Этимологическийсловарь школьника?）中記載，Мать（ма?терь），源于мама，因ма來源于嬰兒口中發(fā)出的第一個聲音，ма這個詞素的兩次重復意味賦予了它重要的含義，蘊含著急切、渴求的強烈情感，表達了對媽媽、對母親的熱烈渴望。后來又出現(xiàn)了мамочка，мумулечка，мумушка，матушка等表達親切、溫柔和細膩情感的詞語。[3]

（二）漢語觀念詞“母親”的詞源分析

在我國古代文獻中，“母親”一詞使用較為頻繁。出現(xiàn)最早的即為“母”字，“母”字在甲骨文中記載為，在“女”的胸部位置加兩點指事符號?！墩f文·女部》：“母，牧也。從女，象懷子形。一曰象乳子也?！盵4]因此“母”本義為養(yǎng)育孩子的婦女，引申為母親，常用在書面語中，歷經(jīng)社會變化一直沿用至今。自周朝即有記載，如岳曰：“瞽子，父頑，母囂，象傲；克諧以孝，烝蒸義，不格奸。”[5]

“親”字最早在金文中有記載?！墩f文》：“親，至也。從兄，親聲，字亦作儭?！盵6]為關系親密的意思。而“母親”作為一個詞出現(xiàn)卻遠遠晚于“母”“親”兩個字出現(xiàn)的時期?！澳赣H”一詞最早在六朝時期的典籍中有記載。如：“紹母親為婢使，紹實微賤，不可以為人后，以義不宜，乃據(jù)豐隆之重任，忝污王爵，損辱袁宗，紹罪九也?！盵7]

（三）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詞源分析的異同

對比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詞源，我們可以看出，“Мать/母親”的來源相似，二者都與孩子有關，俄語“Мать”源于嬰兒口中發(fā)出的第一個音節(jié)ма，更強調(diào)孩子對母親天性的依賴。漢語“母親”由漢字“母”和“親”引申而來，“母”由甲骨文“女”在胸口前加了兩點，突出女性的兩個乳房，側重于喂養(yǎng)乳汁、哺育孩子的婦女，“親”字為關系親密的意思，由此引申為“母親”即養(yǎng)育孩子、與孩子關系親近的女性。

二、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詞典釋義

（一）俄語觀念詞“Мать”的詞典釋義

俄語觀念詞“Мать”的詞典釋義我們主要依據(jù)С.И.

Ожеков和Н.Ю.Шведова共同編寫的《俄語詳解詞典》（?Толковы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輔之以Т.Ф.

Ефремова《新俄語構詞詳解字典》（?Новый толково-словообразовательны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的釋義。

《俄語詳解詞典》[8]中“Мать”共有8條釋義：

（1）母子關系中的女性。

（2）轉(zhuǎn)義：第一種含義，指事物的開端、來源，也指對每個人感情上所寶貴的、親近的事物；第二種含義，在民間文學中指土地。

（3）與幼崽有關的雌性。

（4）對老年婦女或妻子的稱謂。

（5）對修女的稱呼。

（6）媽呀！用于口語，表示驚訝、喜悅、悲傷時的驚呼。

（7）用于口語，表示對老年女性的不禮貌的稱呼。

（8）用該詞罵人。

《新俄語構詞詳解字典》[9]中對“Мать”補充了兩個義項：

（9）轉(zhuǎn)義：“祖國”“俄羅斯”等。

（10）神職人員的妻子。

（二）漢語觀念詞“母親”的詞典釋義

漢語觀念詞“母親”詞典釋義，主要選用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寫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輔之以羅竹風主編的《漢語大詞典》的釋義。

《現(xiàn)代漢語詞典》[10]中“母親”共有1條釋義：

（1）有子女的女子，是子女的母親。

《漢語大詞典》[11]中對“母親”補充兩個義項：

（2）子女對生養(yǎng)自己的女子的稱謂。俗稱媽媽。

（3）比喻養(yǎng)育人的某一群體或事物。

（三）俄漢觀念詞“Мать/母親”詞典釋義的異同

從詞典釋義看，首先，就“Мать/母親”的基本含義來說，二者極其相似，都指有子女或生過孩子的婦女，但在俄語詞典中對于“Мать”的釋義相較于漢語詞典中“母親”的釋義來說更為詳盡；其次，二者都有隱喻意，如“Мать”可以喻為“土地”“祖國”“俄羅斯”“事物的開端”等，漢語“母親”可以喻為養(yǎng)育人的某一群體或事物，像母親一樣的都可以稱之為“母親”。俄漢語的“Мать”和“母親”有相似之處，但俄語“Мать”釋義中含有宗教含義（修女和神職人員的妻子）及負面意義（口語中用于罵人），這兩種含義在漢語“母親”的釋義中是不存在的。

三、俄語觀念詞“Мать”的隱喻分析

下面我們對俄語中“Мать”常用的隱喻進行分析。

（一）“Мать”是祖國（Мать—— Родина）

俄羅斯人將俄羅斯視作母親，也就意味著，在俄羅斯人的民族意識中，“Мать”一詞象征著“Родина”，因為無論何時，他們身處何地，都會有“俄羅斯母親”相伴，尤其是當他們蒙受苦難時，“母親”會全力以赴地解救自己的“子女”于水火之中。正因如此，“俄羅斯母親”作為俄羅斯民族文化的一種精神源泉，流淌并凝集在俄羅斯人的心中，成為俄羅斯物質(zhì)和精神文化中的核心觀念之一。

俄羅斯許多學者和作家為表達自己對祖國的愛戀之情，將“祖國—母親”這一形象刻畫在自己的作品之中。著名詩人Н.А.Некрасов在作品?Свобода?和?Русь?中分別寫道：Родина мать！ По равнинам твоим я не езжал еще с чувством таким（祖國母親！穿越于您的平原，我還從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Ты и убогая， ты и обильная， ты и могучая， ты и бессильная， матушка-Русь?。亲屓藨z愛的，您是富饒的，您也是強大的，我的母親俄羅斯?。12]在這兩部作品中，都表達了詩人對祖國母親深沉而又細膩的愛！俄國百科全書式的科學家、語言學家、哲學家和詩人М.В.Ломоносов也曾在?Разговор с Анакреоном?（《與阿納克里昂的對話》）中寫道：Тебе я ныне подражаю и живописца избираю，Дабы потщился написать Мою возлюбленную Мать（我現(xiàn)在效仿你，選一位畫家畫出我所深愛的母親）[13]。作者詩中“我深愛的母親”指的就是他深愛的祖國俄羅斯。

在俄語熟語中，同樣可以看到將“Мать”喻為“Родина”的生動描寫，如：Родина-мать，умей её защищать（祖國就是母親，一定要好好保護她）；Одна у человека родная мать，одна у него и Родина（每個人只有一個母親，也只有一個祖國）；Родину-мать ничем не заменишь（什么都代替不了祖國母親）； Родина—всем матерям мать （祖國——所有母親的母親）；Родина—мать，умей за неё постоять（祖國是你的母親，要為祖國挺身而出）；Береги землю родимую，как мать любимую（像愛護自己的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祖國）；За Родину-мать не страшно умирать（為祖國母親不懼怕死亡）；Родина–мать своего народа（祖國是人民的母親）；Родина—мать，а за мать не жалей и жизни отдать（祖國是母親，為了祖國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Родину-мать учись защищать（要學會保護自己的祖國母親）； Наша Россия — мать наша（我們的俄羅斯——我們的母親）； Родина， как мать：всегда защитит（祖國就像母親一樣，永遠保護著你）[14]。

（二）“Мать”是大地（Мать-Земля）

在古羅斯的多神教文化中，大地給予古斯拉夫人強烈的依賴感，由此產(chǎn)生了大地崇拜。而在斯拉夫宗教神話中，大地不但是哺育者的化身，也是孕育無數(shù)生靈的化身。在俄羅斯人看來，大地與母親這兩個概念有著天生的密不可分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因此早在多神教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地母親”這一說法。由此，“Мать-Земля”這一形象也被廣泛用于熟語、神話、習俗、詩歌、文學作品以及相關節(jié)日中。在?Культ Матери-Земли в язычестве?（《多神教中對大地母親的崇拜》）中，大地作為母親不僅孕育了谷物和水果，還孕育了治療傷病的草藥，因此，當她的子民們采集草藥時，常常會說：Духи Дневные и Духи Ночные！ Духи Могучие–Земляные и Ты，Земля，всем нам Мать！ Дозволь Твои травы взять：не ради хитрости， не ради мудрости， а на доброе дело...[15]（白天的精靈和夜晚的精靈！大地——強大的地球之魂，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求您容我折采您的草，不為欺騙，不為智慧，而是為了善行）在俄羅斯人的生活中有這樣一種習俗：他們認為一切的疾病都能夠用土來治愈，所以如果有人生病了，就應該走進田野，向四個方向鞠躬，同時嘴里說道：Мать-Земля， прости меня！[16]（大地母親，請您原諒我！）俄羅斯人認為這樣做可以幫助身體恢復健康。

在俄語熟語中，同樣可以看到將“Мать”喻為“Земля”的生動描寫，如： Мать кормит детей， как земля людей （母親哺育兒女，如同大地滋養(yǎng)人類）；Все мы — дети земли Русской（我們都是俄羅斯大地滋養(yǎng)長大的孩子）；Много на свете разных земель， а лучше родной нет никакой（世界上有許多不同的土地，但沒有比祖國母親更好的土地了）；Береги землю родимую， как мать любимую（要像愛護自己的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故土）；Добра мать до своих детей， а земля—до всех людей（所謂善是母親之于子女，是大地之于眾人）；Земля-матушка велика—все на ней поместится（大地母親很偉大——她能容下世間萬物）；Высокое небо—отец мой родной，а широкая земля — мать родная（高高的天空是我的父親，廣闊的大地是我的母親）；Труженику земля–мать родная（對于辛勤的勞動者來說，土地就是他的母親）[17]。

（三）“Мать”是“伏爾加河”（Мать-Волга）

Волга——伏爾加河是俄羅斯最長的河流，也是俄國歷史文化的搖籃，因此被俄羅斯人稱為“母親河”。這在俄羅斯熟語中也有所體現(xiàn)：Волга-матушка широка и долга（伏爾加河母親又寬又長）； Волга—всем рекам мать[18]（伏爾加河是所有河流之母）。許多詩人也將母親河寫進自己的詩歌，如俄羅斯詩人В.С.Зоя在?Волга - мать родная！?[19]（《伏爾加河——我親愛的母親》）中寫道：Волга！ Волга - мать родная！/Волга - русская река/У ней без конца и края/"Золотые" берега！/А поодаль： рощи，травы/Пляжи или города/Густолистые дубрав/И зелёные луга/Полноводная колышет/Волны. Лёгкий ветерок/Налетит и сразу слышно/ИздалЁка пароход?。ǚ鼱柤雍樱矣H愛的母親！伏爾加河是俄羅斯的河流；它無邊無際，擁有“金色”的河岸！遠處是樹林、草地、海灘、城鎮(zhèn)，還有茂密的橡樹、綠色的草地。流水潺潺，波濤洶涌，微風拂面，立刻就聽得到遠處輪船的汽笛聲?。?/p>

四、漢語觀念詞“母親”的隱喻分析

下面對漢語“母親”常用的隱喻進行分析。

（一）“母親”是祖國

祖國是每一名中國人心中最偉大的母親，每個人都愛自己的祖國母親?？鬃釉唬骸按篝敚瑝災顾?，父母之國，國危如此，二三子何為莫出？”[20]意思是：魯國，是祖宗墳墓所在的地方，是我們出生的國家，我們的祖國危險到這種地步，諸位為什么不挺身而出呢？從“父母之國”的表述我們可以看出“祖國母親”形象的縮影。中國著名作曲家、音樂詩人陸在易在《祖國，慈祥的母親》中所寫道：“誰不愛自己的母親，用那滾燙的赤子心靈。親愛的祖國，慈祥的母親，長江黃河歡騰著，歡騰著深情，我們對您的深情。誰不愛自己的母親，用那閃光的美妙青春。親愛的祖國，慈祥的母親，藍天大海儲滿著，儲滿著忠誠，我們對您的忠誠?！盵21]作者把“祖國”比作“母親”，在歌詞中表達了對祖國母親的熱愛和贊美之情。

（二）“母親”是大地

在中國文化中，大地被視為萬物的母親，她孕育了生命，滋養(yǎng)了萬物，像母親一樣撫育眾生，含辛茹苦，默默地為生命提供支持，承載人類和自然界的一切。正如作家李芳中在詩歌《大地母親》中所寫：“大地母親，是您的乳汁的哺育，使這個世界上萬物繁衍，生命延續(xù)，您立下了亙古的豐功偉績，巍巍高山，是您的哺育，雄偉挺拔，巋然屹立，生機勃勃，懸崖峭壁，這是多么的壯觀美麗……”[22]大地母親，用寬廣的胸懷潤澤萬物，讓人感受到無限愛意。同樣，華夏兒女也對大地母親抱有最真摯的愛意，最堅定的守護。我國當代作家端木蕻良在《土地的誓言》中寫道：“土地是我的母親，我的每一寸皮膚，都有著土粒；我的手掌一接近土地，心就變得平靜。我是土地的族系，我不能離開她。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我印下我無數(shù)的腳印?！盵23]

（三）“母親”是“黃河”

眾所周知，黃河自古以來就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孕育了中華文明，是中華民族的搖籃，更承載著生生不息的民族信念。當代作家龐長春在詩《黃河》中寫道：“為什么，她波光粼粼泛著金色浪波，從容不迫，融入大海，因為她是黃河，自有黃河的性格，腰佩利劍，高舉著和平的白鴿！這就是我的黃河源遠流長，這就是我的母親，代代相傳自強不息的性格！”[24]黃河如母親般哺育、守護華夏兒女，以百折不撓的磅礴氣勢塑造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民族品格。

五、結語

俄漢語中對觀念詞“Мать/母親”的隱喻有相似點，也有不同點。兩者的隱喻都包含著祖國、土地及河流。俄語“Мать”的隱喻體現(xiàn)出俄羅斯人對土地的感恩與熱愛，對母親河、對祖國、對俄羅斯的忠誠與深愛，深刻地反映出俄羅斯人勤勞勇敢、熱愛生活的民族品格，俄羅斯母親永遠給予俄羅斯民族無窮的精神力量；漢語“母親”的隱喻包含著華夏兒女對故鄉(xiāng)、對大地無限的眷戀，對孕育中華文明、承載民族信念的黃河崇高的敬意，對護佑孩童健康成長、給予人民和平安穩(wěn)生活環(huán)境的祖國真摯的謝意。觀念“Мать/母親”是俄漢語言世界圖景中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對“Мать/母親”觀念詞進行隱喻分析，對理解俄漢語言世界圖景、探索俄漢民族意識和民族心理具有積極的現(xiàn)實意義，同時也可為俄語教學和跨文化交際提供借鑒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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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ословицы и поговорки про Волг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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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袁林玲.“俄羅斯母親”觀念的語言文化學分析[D].蘇州大學，2018.

作者簡介：

榮鑫，齊齊哈爾大學外國語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言文化學研究。

郭麗紅，齊齊哈爾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在讀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語言文化學研究。

郭鑫，齊齊哈爾大學外國語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言文化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