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市場調研的高校圖書館STM外文電子圖書建設策略研究

[摘 要]通過收集全球STM出版市場白皮書、國內外高校圖書館電子圖書建設調研報告，歸納主要STM出版社電子圖書出版情況和商業(yè)模式，探析STM電子圖書出版市場發(fā)展趨勢，分析出版社的定價模式、銷售模式的規(guī)律和特點，研究國內外電子圖書建設策略發(fā)展變化，旨在為我國高校圖書館制定STM外文電子圖書建設策略提供參考借鑒。

[關鍵詞]電子圖書 資源建設 高校圖書館 市場調研 策略研究

[分類號]G253

“雙一流”建設背景下，圖書館作為高校文獻信息資源中心，承擔著文獻資源建設與保障任務。外文圖書是高校圖書館文獻資源建設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何采購各學科領域內高影響力、高品質的外文圖書，如何在經費有限的條件下平衡“藏”與“用”的關系，一直是高校圖書館普遍關心的問題[1]。目前，諸多國內研究指出我國高校圖書館外文圖書保障率整體偏低[2-7]，這與外文圖書單價高、各館外文圖書經費有限造成外文圖書的館藏總量與出版總量存在巨大差距密切相關。近幾年，我國高校圖書館面臨的資源建設經費縮減困難有增無減，外文圖書建設工作挑戰(zhàn)愈加嚴峻。

隨著科技出版行業(yè)的快速發(fā)展和變革，科學技術和醫(yī)學（Science，Technology and Medicine，STM）出版已經呈現(xiàn)新的態(tài)勢。國際主要STM出版社（Elsevier、Wiley、Springer Nature等）和集成商（ProQuest Ebook Central、EBSCO eBooks等）的電子圖書授權許可模式、銷售模式、定價模式和訪問模式等日趨成熟和穩(wěn)定，中國圖書進出口公司和中國教育圖書進出口公司也積極與國外出版社合作，推出易閱通、愛學術外文學術電子圖書平臺。面對這些發(fā)展和變革，高校圖書館必須系統(tǒng)了解國際STM出版社和集成商的電子圖書出版情況、銷售模式、定價模式等，結合基于使用統(tǒng)計的循證分析，構建成本效益最優(yōu)的外文STM圖書紙電一體化建設策略。

1 STM外文圖書出版市場的特點

1.1 外文圖書出版市場高度數(shù)字化

根據(jù)《STM 全球簡報2021：經濟與市場規(guī)?！钒灼y(tǒng)計[8]，數(shù)字出版占據(jù)學術出版的主流。2020年，科學技術領域數(shù)字出版內容占比89%，較上一年度增長10%。2019年，醫(yī)學領域的數(shù)字出版內容占比75%?？茖W技術領域占學術電子圖書市場份額最高，其次是醫(yī)學、法學。值得注意的是，科學技術與醫(yī)學在紙質圖書和電子圖書發(fā)展方面存在差異，雖然醫(yī)學圖書的整體銷售額是科學技術類的近五倍，但是科學技術類電子圖書銷售額高于醫(yī)學類電子圖書。STM學術出版市場已經是一個高度數(shù)字化的出版市場，整體數(shù)字化率高于80%。近些年，學術電子圖書市場發(fā)展迅速，市場占有率已呈現(xiàn)出超越紙質圖書的態(tài)勢，并且未來還會持續(xù)增長。

1.2 外文電子圖書供應商專業(yè)化，各有特點

目前，國外學術出版市場約有400家重要出版社，大型出版社多有自有平臺，但多數(shù)學會（協(xié)會）和大學出版社尚無電子書平臺，通常選擇授權給集成商或出版社。外文電子圖書供應商大致劃分為3類：大型商業(yè)出版社、集成商、學會（協(xié)會）和大學出版社。大型商業(yè)出版社一般在出版數(shù)量和專業(yè)性上占有領先地位；集成商則以合作能力和平臺優(yōu)勢見長，圖書學科覆蓋廣，數(shù)量龐大；學會（協(xié)會）和大學出版社則在各自的專業(yè)方向或學科領域有很高的學術權威（見表1）。

1.3 外文圖書出版社高度核心化

根據(jù)Publisher Alley統(tǒng)計，2020年學術圖書出版中STM類排名前5的出版社分別是：Springer Nature、Elsevier、Taylor amp; Francis、Wiley、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以下簡稱“CUP”）[9]。這5家出版社合計貢獻了約45%的市場份額，在部分圖書館的資源建設中也得到了印證。根據(jù)中國國家圖書館2019年度外文圖書采訪情況，年度訂購1000種以上的出版社有6家，分別是Springer Nature、Taylor amp; Francis、De Gruyter、Oxford University Press、Wiley、Rowman amp; Littlefield，占當年采訪圖書總量的43.03%[10]。除圖書出版數(shù)量外，高影響力圖書的出版社也具有頭部集中效應。上海交通大學《2021年英文學術圖書引證報告》[11]統(tǒng)計分析了高被引圖書出版社的綜合排名和分學科排名。報告表明高被引圖書集中在十大高影響力出版社，其收錄的圖書占圖書總量的68%，被引次數(shù)占圖書總被引次數(shù)的85%。此外，科學技術類圖書引用集中度更高，各學科的高影響力出版社高度重合。STM領域的高影響力出版社集中在Springer Nature、Wiley和Elsevier三家，Taylor amp; Francis、CUP緊跟其后。

1.4 外文圖書出版社商業(yè)模式高度成熟化

以Springer Nature、Wiley、Elsevier、Taylor amp; Francis、CUP五家重點出版社為例，其商業(yè)模式日趨成熟，基本完成了回溯圖書的電子化并實現(xiàn)了新書的紙電同步出版，甚至出現(xiàn)電子書優(yōu)先出版的趨勢。相較于市場發(fā)展早期，電子書定價模式發(fā)生較大變化，從原有的基于并發(fā)用戶數(shù)/FTE的定價模式轉變?yōu)橐约埍緢D書價格為基準的定價模式，且采用期刊數(shù)據(jù)庫的年漲幅模式，漲幅比例遠高于紙本圖書的年漲幅[12]。在銷售模式上，形成了打包買斷（全庫/學科包/年代包）、單本買斷、租賃/訂閱、需求驅動采購（以下簡稱“DDA”）和循證采購（以下簡稱“EBA”）5種主流模式以及圖書章節(jié)買斷和開放獲取費用豁免模式等。

2 重點STM外文出版社的商業(yè)調查分析

2.1 調查對象及調查方法

基于STM外文圖書出版市場的發(fā)展現(xiàn)狀，筆者以STM領域全球綜合影響力排名前5的出版社Springer Nature、Taylor amp; Francis、Elsevier、CUP、Wiley作為重點對象展開電話調研和郵件調研，調研內容包括：（1）可銷售的電子圖書類型，圖書電子化比例和銷售平臺；（2）各類型、各學科的電子圖書總量，年更新量；（3）定價、折扣和主流銷售模式的銷售方案。

調研的相關數(shù)據(jù)來自5家重點出版社提供的銷售方案，相關數(shù)據(jù)旨在用于銷售模式分析和橫向比較，鑒于商業(yè)數(shù)據(jù)存在一定的保密性和定制化特點，在不影響閱讀和分析的前提下，對重點出版社采用A社、B社、C社、D社、E社代表，對出版量、定價、折扣等采用區(qū)間數(shù)據(jù)表示。

2.2 調查結果

2.2.1 外文電子圖書的定價普遍遠高于紙本圖書，且呈現(xiàn)顯著差異

出版社在電子圖書定價時，考慮的因素除作者版權費用、成本、利潤之外，還有圖書價值、市場需求、讀者接受度以及同類型圖書的定價等，因此各出版社的電子圖書定價呈現(xiàn)較為顯著的差異（見表2）。

電子圖書的定價普遍遠高于紙本圖書，一般是紙本圖書的兩倍以上，其中工具書的紙電定價差異甚至可高達6倍。從圖書類型來看，各出版社專著、叢書的電子圖書定價差異相對較小，多數(shù)在100～300美元/種；工具書的定價差異很大，為100～6000美元/種不等；教材的定價差異也較大，為100～1000美元/種不等。從出版社來看，D社專著電子圖書的定價相對較低，B社和C社定價較高，新書（電子）單本定價超過了250美元/種。B社無論是何種類型的圖書，定價大多高于其他出版社。A社和E社的電子圖書定價居中。從新書回溯書來看，不同出版社的定價策略不同。專著和叢書的新書定價一般高于回溯書，B社、D社的專著新書定價略有漲幅；A社、C社、E社則與回溯書定價相同。

2.2.2 采購折扣基于采購模式、數(shù)量、年限等，且折扣模式有異同點

從調查結果看，各出版社對單本采購、學科包采購、EBA等提供的折扣模式有相同點也有差異。相同之處包括以下幾個方面：（1）從采購內容來看，采購數(shù)量越多、采購合同年份越長、圖書版權年份越早，優(yōu)惠力度越大；（2）各采購模式中，單本采購更靈活；（3）打包采購模式優(yōu)惠力度適中，不同的出版社根據(jù)學科、年代等出版情況提供不同的打包方案，新書優(yōu)惠往往要附加采購回溯書、連續(xù)采購多年等條件；（4）EBA采購模式在當年可訪問的內容上優(yōu)惠力度遠大于其他采購模式，但是門檻費用較高，支出同等經費下獲得的可永久訪問的圖書數(shù)量偏少。

在具體的采購門檻、打包方式以及相應的采購折扣等方面，各出版社均有一定的差異。例如A社和E社對于單本采購模式有最低采購冊數(shù)的要求，B社、C社、D社均在采購金額達到一定數(shù)額后給予不同程度的折扣；EBA采購模式下，C社、D社的訪問池為全庫，訪問折扣固定不變，而B社的訪問折扣是基于訪問池的大小來確定的。

2.2.3 采購模式向電子期刊商業(yè)模式靠攏

5家重點出版社基本支持4種采購模式（全庫采購、學科包采購、單本采購、EBA），唯有A社不支持EBA?？傮w而言，出版社的定價和折扣模式更傾向于圖書館選擇全庫采購或學科包采購，往往給予的折扣力度大，呈現(xiàn)出向電子期刊商業(yè)模式靠攏的銷售策略，例如打包采購、捆綁銷售、簽訂多年采購合同等。

2.3 調查結果分析

2.3.1 專著和叢書適合作為電子圖書建設主體，工具書和教材須根據(jù)精準需求建設

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黃鏑指出，從各類型學術文獻在科研工作中的作用來看，教材和工具書一般用于學習某一學科領域的基礎知識，專著用于掌握研究體系和研究方法，叢書則主要深入闡述某一學科領域的最新發(fā)展和方法。這一觀點在Springer《圖書引用的發(fā)展與未來》白皮書[13]中再次得到了印證，其對學術圖書的引用分析，揭示了所有學術研究領域、各種圖書類型、多家出版機構的出版和研究實踐趨勢。從這一分析中可以發(fā)現(xiàn)，諸如專著叢書、綜述叢書和論文集叢書等以主題叢書形式出版的圖書的中心地位。該研究包含的所有學科都有大量的高被引圖書，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證實了專著叢書這一圖書類型在所有研究領域科學論述的意義和價值。

從出版社定價模式分析，工具書本身定價高，電子版價格最高可達紙質版的6倍；各出版社在教材的定價和電子版銷售方案上差異性較大；而專著和叢書的定價相對適中，價格差異較小。

基于不同圖書類型的知識結構特點、引用分析規(guī)律和定價模式，圖書館應針對不同類型的電子圖書采取有針對性地建設策略：（1）專著和叢書，因價格比較適中，且較紙本圖書價格差異相對穩(wěn)定，出版量大，適合作為電子圖書建設主體，由館員基于學校學科設置、文獻保障原則、用戶使用分析等開展采選工作，并且應重點關注各出版社重點的主題叢書；（2）工具書和教材，因定價較高且各出版社的定價差異較大，鑒于出版量小、針對性強的特點，更適合基于本校師生明確教學科研需求做出采購決策。

2.3.2 綜合性價比和引用半衰期差異考慮圖書采選年代

根據(jù)出版社的出版情況、不同類型圖書出版量和銷售方案，為了便于比較，選取回溯書和新書中能提供的最大優(yōu)惠折扣來折算單價。從定價來看，新書的定價一般不低于回溯書。從折扣來看，年代越久，圖書的折扣力度越大，新書的折扣往往要附加采購回溯書、連續(xù)采購多年且達到一定數(shù)量等條件。根據(jù)分析，新書折算后的采購價格普遍比回溯書貴，而且價格差距一般較大。除C社、E社新舊書同等折扣外，A社、B社、D社3家出版社都對回溯書給予較大力度的折扣，新書則無折扣或者折扣力度較小且有一定限制條件。

從圖書引用半衰期來看，Springer《圖書引用的發(fā)展與未來》白皮書研究表明，相較于數(shù)月內即可獲得引用的期刊，圖書需要更長的時間達到其引用峰值——以圖書獲得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年份來衡量[13]。在一項研究中，大多數(shù)圖書需要8年才能達到引用峰值，這段時間也被稱為引用半衰期[14]。圖書的引用是衡量研究影響的重要指標，但相較于期刊，圖書引用的周期更為漫長。從引用特點來看，新書和回溯書之間，尤其當前版權年和近幾年版權的電子圖書的價值差異，并非如期刊差異大。

綜合以上種種因素，在受經費制約的條件下，回溯書折扣力度較大，性價比高，可優(yōu)先考慮。若新書和回溯書的折扣差異不大，可以根據(jù)實際需求自由選擇或組合選擇。在具體操作時，還應考慮學科之間的差異，以自然科學為例，生物醫(yī)學、冶金、化工等發(fā)展迅速的學科，半衰期一般不超過5年，不宜采購出版時間過于久遠的圖書；而數(shù)學、地質學、地理學等半衰期超過10年的學科適宜購買回溯圖書，圖書館且可在出版一定周期后，根據(jù)圖書被引數(shù)據(jù)和平臺整體使用數(shù)據(jù)遴選高影響力的圖書。

2.3.3 采購模式因社而異，但打包采購趨于主流

從銷售策略來看，各家出版社都采用歧視性定價策略，即采購金額越高獲得的折扣力度越大，從而促使圖書館選擇打包采購模式。

不同出版社因出版數(shù)量、基礎定價等有所不同，提供的采購模式和折扣方案也有一定差異。A社因出版量大（年出版量達到一萬種）采取極為優(yōu)惠的打包折扣策略，給予學科包的折扣低于兩折，因此適合各?；陔娮訄D書使用情況、學科建設重點選擇合適的學科包，以達到滿足讀者需求和享受打包采購優(yōu)惠的均衡。B社、C社、D社、E社由于出版量不大（年出版量300～1000種），與學校學科設置和研究方向對應的圖書相對較少，電子圖書單價高且學科打包的優(yōu)惠折扣力度并不大（5～8折），不適宜大類的學科包采購模式，而應綜合考慮學科、年代、使用數(shù)據(jù)、引用數(shù)據(jù)等指標制定打包策略。受圖書館關注的EBA采購模式，從采購經費門檻、訪問折扣來看，友好度不高。

3 高校圖書館STM外文電子圖書建設策略

3.1 合理規(guī)劃經費分配，制定電子書優(yōu)先政策

2020年1～2月、10月兩次對英國高校圖書館展開的問卷調查結果顯示，電子書與紙質書的經費比例約各占一半（電子書51%、紙質書49%）。近三年，68%的圖書館圖書經費持平或縮減，但在此背景下仍有78%的圖書館電子書經費呈現(xiàn)增長趨勢，電子圖書經費增長的前三大原因分別是：用戶需求、機構經費、學生人數(shù)的增加[15]。2020年9月對美國638位高校圖書館館長進行的問卷調查發(fā)現(xiàn)，圖書經費占整體資源建設經費的20%，其中紙電經費比例方面，2019年電子圖書經費第一次和紙質圖書相近，2020年電子圖書經費已經超過紙質圖書[16]。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電子資源需求上升，被調查者預計到2025年電子圖書經費將是紙質圖書經費的兩倍。由于數(shù)字出版的發(fā)展和讀者閱讀行為的變化，電子圖書需求增加，進一步促使圖書館增加電子圖書比例。第十九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發(fā)現(xiàn)，成年國民數(shù)字化閱讀傾向明顯，中青年人成為數(shù)字化閱讀的主體[17]。種種跡象表明，高校圖書館電子書館藏數(shù)量和經費投入比例日益增加是大勢所趨。然而眾多國內高校圖書館的案例研究都指出一個顯著的問題：經費有限，外文圖書保障率整體偏低，缺乏系統(tǒng)整體的電子圖書建設規(guī)劃。

筆者基于“985”高校和第二輪“雙一流”高校（不含“985”）的2019、2020年度外文圖書采購冊數(shù)和經費的平均值進行分析。從外文圖書總經費看，“985”高校2020年經費為四百萬元左右，第二輪“雙一流”高校（不含“985”）為一百二十余萬元，兩組高校較2019年均呈現(xiàn)下降趨勢，但“985”高校降幅較大且電子圖書經費降幅更大；第二輪“雙一流”高校（不含“985”）只呈現(xiàn)小幅下降。從文獻載體占比來看，“985”高校紙質圖書和電子圖書各占一半左右；第二輪“雙一流”高校（不含“985”）接近60%，2020年略上升1%～2%。

總體來看，在圖書經費削減的背景下，國內外仍有一定比例高校圖書館的電子圖書經費在上升，且電子圖書的經費占比已至少達到一半?！?85”高校圖書館年度外文圖書經費（紙電合計）主要分布在300萬～500萬區(qū)間，第二輪“雙一流”高校（不含“985”）主要分布在100萬～200萬區(qū)間。高校圖書館應根據(jù)自身的經費情況、學科特點、館藏空間確定三到五年內的紙本圖書、電子圖書的經費規(guī)模和分配公式；同時，基于紙電出版同步化越來越高、電子圖書使用更便捷等考慮，制定紙電一體化建設方案，根據(jù)學科建設需求、圖書出版市場等進一步確定采購策略和采購數(shù)量。

3.2 靈活調整采購模式，多種采購方式并行，打破供應商壁壘限制

集成商是英國高校圖書館電子圖書采購的首要供應商，其次是出版社[15]。面向集成商更多選擇按種采購，面向出版社則更多選擇打包采購。對北美和歐洲460位圖書館員的調研發(fā)現(xiàn)，在采購模式方面，86%的圖書館采用兩種及以上采購模式[18]。邱葵[19]指出，美國高校圖書館界更注重向讀者提供最大數(shù)量的可發(fā)現(xiàn)的書籍，現(xiàn)在除非有些出版社的書籍使用過于頻繁或能協(xié)商到十分優(yōu)惠的價格，否則美國圖書館極少全數(shù)購買某一出版社提供的圖書。這意味著國外高校圖書館對資源實際擁有概念發(fā)生了很大變化，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把館藏的概念擴展到所有可以在合理時間內獲取的資源。

與之矛盾的是，當前出版社采用的歧視性定價迫使國內高校圖書館趨向于打包采購或者全庫采購。打包采購優(yōu)惠力度大，但總支出比較大。單本采購靈活度高且精準契合需求，但采購價格極高。備受圖書館關注的EBA采購模式，訪問資源量較大，但采購經費門檻在國內較高，且從國內招投標采購規(guī)定來看，實際操作的難度也相對較大。不同采購模式均有各自的優(yōu)缺點?？傮w來看，在采購模式的選擇上，圖書館應基于各出版社的圖書出版情況、銷售方案、定價模式制定相應的采購策略，采用兩種以上的采購模式組合，并且在采購完成后持續(xù)進行使用分析，基于成本效益最優(yōu)原則優(yōu)化采購策略。

3.3 基于用戶需求，通過集成商平臺進行讀者決策采訪

張哲[20]、黃穎[21]指出，現(xiàn)階段國內高校圖書館采用的資源采購模式基本上是由專門的采訪館員和學科館員根據(jù)學校專業(yè)設置情況，通過書商電子書單預訂和書展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采購。然而，這種模式下讀者個性化需求與讀者參與的結合度不夠，具體體現(xiàn)在所采購的圖書集中在大型出版社，覆蓋面不夠，讀者滿意度不高。

筆者通過對南方科技大學圖書館的讀者薦購工作進行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自2015年開始讀者薦購工作以來，圖書推薦人次和數(shù)量逐年上漲，推薦的圖書呈現(xiàn)出既集中又分散的特點：50%的圖書集中在Springer、Wiley和Elsevier等大型出版社，50%的圖書零散分布在其他116家出版社；73%的圖書集中于近十年出版，27%的圖書零散分布于1923—2011之間出版年?？梢?，要更好地滿足讀者需求，需要一個可以覆蓋更多出版社、更大跨度出版年份的采購平臺。南方科技大學圖書館2020年引入ProQuest集成商平臺進行DDA采購，其2022年圖書采購數(shù)量已超2021年的3倍。從讀者的使用數(shù)據(jù)來看，已采購圖書的使用率也普遍遠高于以打包形式采購的其他出版社平臺圖書。

用戶需求一般較為分散，外文圖書紙電出版高度同步化，集成商平臺銷售模式也比較成熟：ProQuest 和EBSCO是覆蓋較多出版社圖書的兩大集成商平臺，且可以根據(jù)圖書館需要提供訂閱、打包、DDA和EBA等多種采購方案?；谟脩粜枨?，通過集成商平臺進行讀者決策采訪，不僅能最大程度地滿足讀者需求，也能較好地彌補由于新興學科、學科交叉、學科細化等引起的采購反應遲滯、覆蓋不足等問題[22]。

3.4 基于使用分析，適時調整外文圖書建設方案

外文圖書使用率的高低是評價圖書館外文圖書的藏書質量，衡量外文圖書的管理水平、服務質量及讀者利用外文圖書情況的重要指標之一。但總體而言，我國高校圖書館的外文圖書無論是紙本圖書或是電子圖書使用率都不高。同時，不同學科的使用率呈現(xiàn)出較大差異，與本校學科建設有較大的相關度。

因此，基于引文分析法、共采目錄分析法等進行保障率和使用率的實證分析，對于外文圖書建設策略進行總結調整非常必要。這需要重點關注以下幾方面內容：（1）基于引文分析法分析本館外文圖書的保障率；（2）基于本館紙質外文圖書流通數(shù)據(jù)和已購外文電子圖書的使用統(tǒng)計，重點分析圖書使用率特點，并從學科、出版年、出版社、文獻類型、采購方式等維度進行分項分析；（3）分析本館館際互借和讀者薦購服務的需求量、滿足率，以及學科、出版年、出版社等文獻特征；（4）基于用戶問卷調查分析本校師生對外文圖書的需求，如紙電載體偏好、滿意度，以及薦購服務的認知度和到書周期的期望值。

4 結語

在數(shù)字出版高速發(fā)展的背景下，國內外高校圖書館在電子圖書建設上存在顯著差異，國內高校圖書館應從STM外文圖書出版市場的實際情況和讀者需求出發(fā)，探索一種兼顧收藏保存和讀者利用原則、學科保障率和成本效益原則的STM外文圖書紙電一體化建設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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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丹 女，1991年生。碩士，館員，資源建設部主任。研究方向：資源建設、元數(shù)據(jù)管理。

盧正明 女，1988年生。碩士，館員，資源建設部副主任。研究方向：資源建設。

王彩笛 女，1992年生。碩士，館員。研究方向：資源建設與情報分析。

黃飛燕 女，1984年生。碩士，副研究館員，助理館長。研究方向：資源建設、科研評價。

（收稿日期：2023-04-04；責編：劉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