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為了激發(fā)數字人文發(fā)展的內生動力,提高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參與熱情,促進數字人文建設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借鑒扎根理論研究范式,對訪談數據進行層層編碼分析,深入探究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及其影響因素,最終構建出研究模型。研究結果顯示:學者因素、社會環(huán)境因素、數字人文因素和學科因素是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最后從提升傳統(tǒng)人文學者認同感和參與感的視角,提出了重視數字人文基礎研究、發(fā)揮意見領袖作用的對策和建議。
關鍵詞:數字人文;傳統(tǒng)人文學者;質性研究;扎根理論;參與意愿
中圖分類號:G258.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3.0043
0 引言
信息技術和大數據技術的發(fā)展深刻改變著社會各領域發(fā)展的形態(tài)和方式。在人文學術領域,信息技術與人文學科的融合發(fā)展催生了數字人文。伴隨著機器學習、數據挖掘技術以及深度學習的長足發(fā)展,數字人文儼然成為學界、業(yè)界關注的焦點。2019年,大數據視域下的數字人文入選了《光明日報》等三部門評選的“中國十大學術熱點”[1]。數字人文的不斷發(fā)展為傳統(tǒng)人文學科帶來新的思維模式和研究范式,是傳統(tǒng)人文學科主動擁抱信息時代和數字技術的生動范例。然而,課題組在整理數字人文相關研究成果時發(fā)現,傳統(tǒng)人文學者有關數字人文的成果產出并不多,以圖書情報為代表的非人文學者已然成為數字人文研究的主力軍。如何激發(fā)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參與熱情,增強傳統(tǒng)人文學者對于數字人文的認同感和參與感,是實現數字人文可持續(xù)發(fā)展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因此,本研究以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為研究主題,借鑒扎根理論研究范式,分析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影響因素和形成機制,從調動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積極性的視角,探究數字技術與人文學科融合發(fā)展的路徑。
1 文獻回顧
1949年,羅伯特·布薩神父為托馬斯·阿奎那及其相關著作編制語詞索引,這件事被公認為數字人文實踐的開端[2]。此后,數字人文的研究遍布歷史、文學、圖書情報等學科領域。相關領域的學者以自身學科知識為基礎,在數字人文的大旗下,為數字人文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貢獻著學科力量和學術智慧。比較有代表性的研究如:王東波等[34]文本分析和深度學習模型,考察數字人文視域下實體命名、自動斷句以及知識圖譜自動化問答等;雷玨瑩等[5]則是以古籍資源數字化為切入點,在數字人文視域下探討古籍數字化以及估計數字再造問題;劉芳[6]以文物數據的知識組織與管理為研究對象,通過借助數字人文的建設實現博物館藏品的知識重構、數據檢索以及可視化展示。在數字人文研究蓬勃發(fā)展的同時,不少學者開始注意到與圖書情報等非人文學科學者相比,文學、史學等傳統(tǒng)人文學者對于數字人文的接受和采納的意愿反而持續(xù)走低,甚至有些人文學者認為數字人文對于傳統(tǒng)人文是一種傷害,甚至形成抵觸和拒絕的態(tài)度。黃水清[7]曾撰文指出缺少人文學者參與的數字人文建設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此后也有學者以數字人文參與意愿為研究主題展開系列研究,如趙雪芹[8]等以歷史學者的數字人文接受意愿為研究主題,提出了影響人文學者的數字人文接受意愿的PPTEC框架分析模型;王若宸等[9]則以技術采納模型為基礎,以技術學者為研究對象,探討了數字人文技術研究者采納意愿影響因素,發(fā)現系統(tǒng)質量、個人創(chuàng)新等因素是影響技術研究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并從技術視角提出了數字人文推廣建議。
綜上所述,在數字人文蓬勃發(fā)展的同時,如何調動傳統(tǒng)人文學者積極參與數字人文的建設又成為數字人文發(fā)展面臨的新問題。與數字人文技術研究相比,關于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的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相關學者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彌補上述研究的空白,不斷激勵和刺激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熱情,積極探究數字技術與人文學科、技術學者與人文學者的和諧共生之路。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論是Glasser和Strauss共同提出的質性研究方法,強調在對原始數據不斷提煉和加工的基礎上得出經得起社會檢驗的理論[10]。扎根理論一般以社會現象為研究對象,通過迭代編碼和層層分析的方式對數據不斷整理和分析,透過表象發(fā)現社會現象背后的規(guī)律。扎根理論的研究過程一般包括數據搜集、數據處理、框架構建等研究過程。本研究在使用扎根理論的同時,也借鑒參考了Pandit的扎根理論五階段程序[8],保證研究的科學性和嚴謹性。
2.2 數據來源
本文將訪談樣本的遴選標準設定如下:(1)訪談對象具有3年以上的科研經歷,并在所從事的專業(yè)領域有一定的學術成果;(2)訪談對象男女數量大體相當,年齡跨度盡量大;(3)學科分布盡量涵蓋歷史學、古典文獻、藝術學、漢語言文學、美術學等學科門類;(4)訪談對象身份既包括高校教師、圖書館館員、研究院所科研人員、企業(yè)或政府部門從事研究工作的相關人員,受教育情況涵蓋本科、碩士和博士等層次;(5)在地區(qū)分布上既有東部地區(qū)的傳統(tǒng)人文學者,也有中部和西部地區(qū)的傳統(tǒng)人文學者。根據該標準初步確定了32名受訪對象并進行簡單訪談,綜合受訪對象的自身特征和訪談情況,最終確定25名訪談者作為正式訪談對象。
受客觀因素的影響,所有訪談采用線上的形式進行,在受訪對象允許的前提下對訪談內容進行錄音,訪談時間基本控制在30分鐘左右。訪談開始前先向受訪對象介紹研究背景、訪談目的以及相關的概念,訪談內容主要圍繞受訪對象的學術經歷、數字人文的認知程度、參與情況以及影響因素展開,在訪談過程中也會根據受訪對象的回答和狀態(tài),就某一問題進行焦點訪談。
在正式訪談開始之前,選擇5名傳統(tǒng)人文學者進行預訪談,根據受訪對象的回答和相關建議進行調整和優(yōu)化并最終確定訪談提綱。訪談提綱主要包含了傳統(tǒng)人文學者對于數字人文的理解、參與情況以及影響因素等方面。正式訪談結束后,根據錄音內容,課題組逐字逐句進行轉譯,最終形成25份原始訪談文本,從中隨機選取21份用于編碼分析,剩余4份則用于理論飽和度檢驗。
3 數據編碼分析
3.1 開放式編碼
在此階段,需要將原始文本進行重新排列組合,為了避免編碼分析過程中的主觀性,本研究分成兩個小組同時進行開放編碼分析。在編碼分析過程中,要求兩個小組成員摒棄原有知識的干擾,盡可能呈現訪談文本數據最原始的狀態(tài),當兩組的編碼結果相似程度達到90%以上時,開放編碼才結束。比如,有的受訪者提到信息技術是數字人文的基礎技術,對于人文專業(yè)的未來發(fā)展和數字化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可以提煉出理性認可這一初始概念;也有用戶表示,我喜歡閱讀紙質文獻,對計算機和其他信息技術不感興趣,可以抽象提煉出情感偏愛這一初始概念。經過開放式編碼分析后,得到23個有效概念,在此基礎之上進行進一步優(yōu)化處理后,得到認識因素、情感因素等有效范疇(見表1)。
3.2 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是在開放編碼結果的基礎上,對有效概念范疇進行分類、關聯的過程。例如,經過不斷的抽象和凝練得出認知因素、情感因素和自我效能三個獨立范疇。通過分析這三個初始范疇的內在關系可以發(fā)現,這三個獨立范疇與學者個體因素相關,可以得到學者因素這一主范疇。此外,將與研究關聯性不強、出現頻次過少(少于1/3)的初始范疇刪除后,將認知因素、情感因素等14個有效的獨立范疇進行分類、關聯,最終得到5個主范疇(見表2)。
3.3 選擇性編碼
在開放式編碼、主軸編碼的基礎之上進行選擇性編碼,得出主范疇之間的關系結構(見表3),據此確定各因素對參與意愿的影響路徑,并最終確定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影響因素研究模型(見圖1)。
3.4 理論飽和度檢驗
理論飽和度檢驗是用來驗證編碼過程客觀性和編碼結果可靠性的過程。為了保證理論飽和度檢驗的準確性和科學性,本研究決定采用“樣本+專家”的形式進行驗證,首先將余下的6份訪談樣本在專家的監(jiān)督和指導下進行編碼分析,編碼結果顯示沒有新的概念和范疇出現。隨后對三位專家展開訪談,再將專家的訪談文本進行編碼分析,專家訪談文本的編碼結果也沒有出現新的概念和范疇,由此可以得出人文領域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扎根理論編碼分析結果是可靠的,理論飽和度通過檢驗。
4 模型構建與研究發(fā)現
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包括積極參與和消極參與兩類,調研結果顯示,現階段約有2/3的受訪學者持消極參與的態(tài)度,這一調研結果與黃水清“三多三少”的“非人文學者關注多,人文學者關注少”描述基本一致[7],與數字人文火熱發(fā)展形成鮮明對比。由此可以看出,在數字人文建設和發(fā)展的過程中,如何真正激發(fā)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參與意愿,促進數字人文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是現階段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與此同時,本研究還發(fā)現學者因素、社會環(huán)境因素、數字人文因素以及學科因素是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的重要影響因素。
4.1 學者因素影響分析
學者因素是影響人文領域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主要包括認知因素、情感因素和自我效能三個維度。人文領域學者對于數字人文有著理性的認知,大多數學者認為計算機是人文專業(yè)發(fā)展的重要補充,數字人文是未來的發(fā)展趨勢。但是數字人文現有的發(fā)展難以引起人文領域學者情感的認同,不少學者認為數字人文沒有把握住傳統(tǒng)人文學科的本質和規(guī)律,重技術輕人文,沒有準確把握人文科學研究的思維模式和研究范式。此外,自我效能感也會影響人文領域學者的參與意愿,不少受訪者表示數字人文建設會增加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研究和心理負擔,現有的研究成果人文價值有限,難以滿足人文領域學者的自我效能感。由此可以看出,傳統(tǒng)人文學者認可數字人文的存在價值,看好數字人文的未來發(fā)展,但是在情感認知和自我效能方面難以引起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認同,在今后數字人文的建設中,需要加強建設過程和研究過程中的人文關懷,深入挖掘數字人文研究的人文內涵,不斷增強人文領域學者的認同感和參與意愿。
4.2 社會環(huán)境因素影響分析
研究結果顯示,社會環(huán)境因素是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具體包括社群影響、意見領袖和政策環(huán)境三個方面。社群影響包括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社交關系的影響,具體包括學術關系、同門關系和同行關系等,同時也包括網絡社交等關系,約有1/3的受訪者表示受到同學、同門以及網絡新聞和評論的影響,開始學習信息技術、參與數字人文建設。因此,在數字人文建設過程中,需要重視社群環(huán)境的營造和社會輿論的宣傳。意見領袖指的是有一定名望學者的學術影響力和輻射力。超過2/3的學者表示,在專家、學術大家的影響下開始關注數字人文,權威學者的認同與參與會影響我的學術認知和研究方向。因此,在數字人文建設過程中,需要抓住意見領袖等關鍵節(jié)點,借助知名學者、學術大家等意見領袖的影響力,提升數字人文在人文學科甚至是新文科建設中的地位。政策環(huán)境包括國家層面、社會層面和單位機構層面的政策影響,在積極建設新文科的大背景下,在鼓勵學術交叉的政策環(huán)境中,也有一些傳統(tǒng)人文學者開始關注數字人文,將數字人文納入自己的研究范疇。在訪談中,有學者表示,有些單位機構出臺了針對數字人文建設的鼓勵性政策,促進數字人文的發(fā)展等。由此可以看出,在數字人文建設初期,為了激勵傳統(tǒng)人文學者積極參與,政策性引導是很有必要的。國家、社會和單位機構的配套政策和社會環(huán)境,是保證數字人文快速發(fā)展的有力條件。
4.3 數字人文因素影響分析
研究結果顯示,數字人文因素也是影響人文領域學者積極參與的重要因素,具體包括數字人文概念因素、內容因素以及研究規(guī)范等。在概念因素方面,不少受訪者表示數字人文沒有明確的概念,包含內容太寬泛,不好理解也難以與人文學科具體結合。由此反映出數字人文在基礎研究方面相對薄弱,造成傳統(tǒng)人文學者對于數字人文理念認知出現偏差,難以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和落腳點。內容因素指的是數字人文研究內容的影響,不少受訪者表示,數字人文的研究應當關注人文學科發(fā)展過程中的實際問題,不應當是數據主導、技術主導,研究內容要符合人文學科的發(fā)展實際,不應當脫離人文學科的實際內容。由此可見,現有數字人文的研究雖然成果豐富,但是不少研究成果和研究內容脫離了人文學科的發(fā)展實際,沒有真正理解人文科學的價值和內涵,也沒有真正解決人文科學的實際問題。目前,數字人文研究更多的是從現有數據/技術出發(fā),有什么做什么,熟悉什么做什么,研究成果很可能會成為技術的簡單堆砌,難以引起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真正共鳴。因此,數字人文研究應當鼓勵回歸人文,帶著人文學科的具體問題,展開相關研究。研究規(guī)范指的是研究思路、研究思維以及研究成果展示形式等,數字人文研究是一種全新的思維模式,以數據分析為基礎,以數據挖掘、知識分析的形式開展量化研究,這種研究規(guī)范與傳統(tǒng)的人文研究規(guī)范存在較大差異,人文領域學者已經習慣于解釋、理解、感悟等研究規(guī)范。研究規(guī)范的差異也是影響人文領域學者參與數字人文的重要因素。
4.4 學科因素影響分析
研究結果顯示,學科因素也是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其中學科壁壘、學科技術和學科思維是學科因素的三個維度。學術壁壘指的是學科之間交叉、融合的障礙,有的受訪者表示,數字人文屬于交叉學科,需要人文專業(yè)與統(tǒng)計學、信息學等深度交叉與融合,但是學科之間的巨大差異和思維封閉會影響我對數字人文的看法。由此分析打破學科之間的學術壁壘,進一步實現相關學科的交叉和融合是數字人文健康發(fā)展的重要基礎。學科技術指的是數字人文涉及的信息分析、數據挖掘等技術,不少人文學者認為,本科學習階段就沒有接觸和學習統(tǒng)計學、信息分析等技術,不懂相關技術也不愿意參與數字人文建設。學科思維指的是學科教育過程中,學者形成的處理問題的方法和思路。傳統(tǒng)人文學者大多遵循“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傳統(tǒng)研究范式,重視論據和論點,研究結論多為體驗和感悟,研究過程偏于感性,可重復性較差。而統(tǒng)計學、信息分析等相關學科研究過程偏于理性,以數據為基礎重視研究過程中的嚴謹性和研究結論的科學性,巨大的科學思維差距成為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積極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鴻溝。由此分析,大學科、通識教育是十分有用而必要的。人文學科在通識教育階段,應當普及一些信息分析和數據挖掘等非人文課程和數據分析思維,為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奠定基礎。
5 對策與建議
5.1 重視數字人文基礎理論研究,增強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認同感
現階段,傳統(tǒng)人文學者對于數字人文建設缺乏認同感和參與感,其中原因之一便是數字人文研究重技術和應用,基礎理論研究相對薄弱?,F階段數字人文的研究除去一些趕時髦、蹭熱點的研究外,大部分是以技術為主、側重實際應用的研究。這些研究雖然通過數據挖掘、知識分析的形式推陳出新,但是很多研究成果沒能真正解決人文領域學科的實際問題,對于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學術價值有限,導致相關學者對于數字人文理解產生偏差,望而卻步。因此,未來關于數字人文的研究,應當重視基礎理論研究,正確認識數字與人文的辯證關系,在研究內容上,鼓勵以人文學科的實際問題為導向,堅決抵制一些炫耀技術有名無實的研究,強化問題意識,確立人文為主,數字為輔的發(fā)展理念,夯實數字人文發(fā)展的理論基礎,引導傳統(tǒng)人文學者在數字人文建設中找準定位,不斷增強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參與感和認同感。
5.2 發(fā)揮意見領袖的重要作用,構建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
在傳統(tǒng)人文學科,學術專家、知名學者等意見領袖在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成長過程中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因此,在數字人文的建設過程中需要充分發(fā)揮意見領袖的輻射和引領作用。就國家層面而言,可以通過設立研究專項、資金扶持等政策性引導的形式調動人文領域意見領袖的參與熱情,打造一批具有深遠影響力和引領性的數字人文項目,以項目帶動、專家引領的形式實現數字人文的高質量發(fā)展。就社會層面而言,相關部門和媒體平臺應當主動與意見領袖開展合作,通過舉辦講座、專題培訓的形式,普及和推廣數字人文理念,強調數字人文建設的社會意義,還可以廣泛搜集和報道人文領域意見領袖在數字人文建設方面的典型經驗和先進事跡,形成良好的社會輿論效應。就單位機構而言,應當重視數字人文的建設和發(fā)展,有條件的科研機構和高校應當鼓勵學科交叉,通過專家?guī)?、政策輔助的形式發(fā)展數字人文。
5.3 重視數字人文學科建設,促進不同學科的融合發(fā)展
學科壁壘、學科思維已經成為影響數字人文健康發(fā)展的重要因素。在數字人文的建設過程中應當打破學科壁壘,鼓勵不同學科之間的交叉與融合。在新文科和新工科建設的時代背景下,鼓勵人文領域學科在人才培養(yǎng)過程中加入數據挖掘、知識管理等技術元素,不斷提高人文學科學者的數據思維和信息素養(yǎng),為日后參與數字人文建設奠定基礎;還可以通過聯合培養(yǎng)、專業(yè)聯合的形式,積極參與新文科建設,培養(yǎng)一批既懂技術又懂人文專業(yè)知識的人才,以此為基礎申報和建設數字人文新專業(yè)。通過學科交叉和融合發(fā)展的形式,大力發(fā)展數字人文,使之成為學科交叉與融合發(fā)展的典范,成為新文科建設的樣板工程。
6 結語
本研究借鑒扎根理論研究范式通過層層編碼分析構建了傳統(tǒng)人文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影響因素研究模型。研究結果顯示學者因素、社會環(huán)境因素、數字人文因素以及學科因素是影響傳統(tǒng)人文學者參與數字人文建設的重要因素,以此為基礎提出了重視數字人文基礎研究、構建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以及鼓勵學科交叉、學科融合發(fā)展的對策與建議,為相關部門制定相關政策提供了必要依據,研究結果有助于激發(fā)傳統(tǒng)人文學者的參與熱情,對實現數字人文的健康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意義。與此同時,本研究還存在若干局限:第一,樣本數據的規(guī)模以及數據來源還可以適當擴大,本研究的樣本數據主要來自訪談數據,訪談人數還偏少,未來的研究可以擴大訪談規(guī)模,還可以加入問卷數據、二手數據等,擴大數據來源;第二,在編碼分析過程中可能會受到主觀因素的影響,影響編碼結果的客觀性和科學性,未來的研究可以加入定量研究,通過實證研究的方式,檢驗編碼結果的可靠性;最后,人文領域學者數字人文參與意愿是一個動態(tài)變化的過程,本研究以橫截面研究的形式展開,難以全面、準確反映研究主題的真實情況,未來的研究可以通過多輪訪談、動態(tài)對比研究的方式彌補上述研究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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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孫蕊(1982),女,博士,國家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閱讀推廣、參考咨詢服務、數字人文研究。
(收稿日期:2023-01-18 責任編輯:張靜茹)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Sun Rui
Abstract:
In order to stimulate the endogenous power of digital humanities development, improve the participation enthusiasm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and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humanities construction, drawing on the research paradigm of grounded theory, this paper encodes and analyzes interview data layer by layer, deeply explores the willingness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 and finally constructs a research model.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scholar factors, social environment factors, digital humanities factors and discipline factors ar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affect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construction. Final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hancing the sense of identity and participation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the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basic research of digital humanities and give play to the role of opinion leaders.
Keywords:Digital Humanities;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Qualitative Research; Grounded Theory; Participation Willing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