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野,郭麗珠,岳躍森,武菊英,范希峰,肖國增*,滕珂*
(1. 長江大學園藝園林學院,湖北 荊州 434052;2. 北京市農(nóng)林科學院,草業(yè)花卉與景觀生態(tài)研究所,北京 100097)
干旱是制約植物生長的重要脅迫因素之一[1]。對于草坪草而言,草坪坪觀質(zhì)量是其主要的觀賞價值之一。干旱脅迫會通過引起植物功能的改變使草坪質(zhì)量嚴重下降,影響其景觀和生態(tài)功能[2]。干旱脅迫會導致植物體內(nèi)產(chǎn)生大量的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3],ROS 過量積累會導致植物細胞死亡,進而使植物受到損害[4]。植物體內(nèi)存在一套由抗氧化酶以及非抗氧化酶組成的抗氧化系統(tǒng),從而抵御ROS 對植物的傷害[5]??寡趸赶到y(tǒng)包括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SOD)、過氧化物酶(peroxidase,POD)、過氧化氫酶(catalase,CAT)、抗壞血酸過氧化物酶(ascorbate peroxidase,APX)等[6]。SOD 作為植物逆境防御的第一道防線,保護細胞免受超氧化物誘導的氧化脅迫[7];APX、CAT 則清除由SOD 特異性地歧化超氧陰離子(O-2)產(chǎn)生的H2O2[8]。Mittler[9]發(fā)現(xiàn)APX 與CAT 對H2O2的清除機制不同,APX 負責調(diào)節(jié)ROS 中間體的信號傳導,而CAT 負責清除過量的ROS。POD 作為活性較高的適應(yīng)性酶,能夠反映植物生長發(fā)育的特點、體內(nèi)代謝狀況以及對外界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性[10]。
干旱脅迫不僅使植物抗氧化酶活性在生理水平發(fā)生變化,在分子水平上也會發(fā)生抗氧化酶基因表達量的變化。Nasirzadeh 等[11]研究了干旱脅迫對3 種耐旱性小麥(Triticum aestivum)的抗氧化酶基因表達的影響 ,結(jié)果表明3 種小麥抗氧化酶相關(guān)基因在干旱脅迫條件下的表達都增強。田又升等[12]研究表明耐旱型棉花(Gossypiumspp.)相較于干旱敏感型棉花在干旱脅迫下抗旱相關(guān)基因表達量更高。Zhang 等[13]研究了干旱脅迫下白三葉(Trifolium repens)抗氧化酶基因的表達模式,結(jié)果表明白三葉在干旱3 h 后CAT、Fe-SOD、Mn-SOD、Cu/Zn-SOD表達量迅速上升。連玲等[14]研究水稻(Oryza sativa)在干旱脅迫下抗氧化酶基因的表達水平變化發(fā)現(xiàn),干旱導致水稻的抗氧化酶基因表達量上調(diào),且大部分基因都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
野牛草(Buchloe dactyloides),隸屬禾本科野牛草屬,是一種重要的多年生暖季型草坪草[15]。野牛草因為其形態(tài)柔順、抗逆性強、耐貧瘠等優(yōu)點在我國廣泛栽培[16]。前人研究表明野牛草是所有草坪草中抗旱性最強的物種[17],研究其抗旱機理對其他草坪草抗旱性研究具有指導意義。雌雄異株植物是指只具有單一性別的單性花植株[18],被子植物中只有6%的物種是雌雄異株[19]。野牛草是草坪草植物中少有的雌雄異株植物[20],并且前人研究發(fā)現(xiàn)除了在抗葉銹病 (Puccinia kansensis)[21]、匍匐莖生長能力[22]以及保水能力[23]外,二者在擴繁、生長習性、生物產(chǎn)量上并無太大差異。目前對于不同性別野牛草抗旱的生理及分子差異機制的研究較少,本研究旨在通過對生理以及分子水平野牛草雌、雄株之間抗旱能力的比較,探究野牛草雌、雄株之間的抗旱性強弱;同時明確野牛草雌、雄株之間抗氧化酶活性及基因表達在抗旱中的差異,以期為研究雌雄異株植物的抗旱機制提供參考。
試驗植物為野牛草‘Texoka’品種,2020 年8 月在北京市農(nóng)林科學院草業(yè)花卉與景觀生態(tài)研究所溫室播種。2021 年6 月植物開花,根據(jù)野牛草雌、雄株開花后花型不同從而分辨性別后進行雌、雄株分株擴繁培養(yǎng)至2022 年2 月獲得遺傳背景一致、基因型相同的單性別無性系群體。
于 2022 年 6 月25 日在北京市農(nóng)林科學院智能溫室中進行移苗盆栽試驗,采用頂部直徑19 cm、底部直徑10 cm、高度15 cm 的花盆,以野牛草雌株或雄株無性種苗分蘗6~7 個為一株進行栽植,土壤采用園土。緩苗至2022年9 月22 日后進行干旱處理,2022 年10 月6 日進行復水。本研究設(shè)置2 個性別分組雌(♀)與雄(♂),每個性別設(shè)置4 種干旱處理,分別為:D0d(干旱處理0 d)、D7d(干旱處理7 d)、D14d(干旱處理14 d)、R7d(復水處理7 d),每個處理3 個生物學重復。干旱脅迫前,每盆澆水至底部滲水,干旱脅迫后不澆水,在干旱脅迫第14 天取樣后澆水至底部滲水進行復水,復水7 d 內(nèi)不澆水。在干旱至0、7、14 d、復水7 d 的下午3:00 進行取樣,葉片鮮樣用于測定葉片相對含水量以及葉綠素,其余指標采用液氮以及-80 ℃冰箱保存樣進行測定。
1.3.1 葉片相對含水量測定 稱取樣品1 g,記錄其鮮重(fresh weight,WF);將稱好的葉片放入50 mL 三角瓶中,加滿蒸餾水,封口,放置24 h;取出葉片,快速輕輕擦干表面水分,稱其飽和重(saturation weight,WT);將飽和葉片放入鋁盒內(nèi),105 ℃殺青15 min;80 ℃烘至恒重;取出后,自然冷卻,稱干重(dry weight,WD)。計算公式:
1.3.2 葉綠素含量測定 稱取野牛草雌、雄株葉片0.05~0.08 g,記下具體質(zhì)量,剪碎后置于離心管中;加入8 mL 95%的乙醇,避光靜置 24 h;于665 和649 nm 下測定其吸光度值A(chǔ)665、A649;95%乙醇調(diào)整。計算葉綠素含量:
式中:V為提取后的體積(L,0.008 L);W為稱取的葉片質(zhì)量(g)。
1.3.3 PSII 最大光化學量子效率測定 采用Handy PEA 植物效率分析儀(Handy PEA+、PP SYSTEMS,英國)進行PSII 最大光化學量子效率(the maximum quantum yield of PSII,F(xiàn)v/Fm)測定,用配備的暗適應(yīng)夾對葉片進行充分的暗適應(yīng)(30 min),將探頭置于暗適應(yīng)夾上的圓形槽之中,確保探頭與暗適應(yīng)夾緊密接觸,無光線進入。用手按緊探頭與暗適應(yīng)夾,拉開適應(yīng)夾上金屬遮光片,按探頭一側(cè)的快捷鍵,開始測定。測定結(jié)果通過PEA軟件進行分析總結(jié)。選取每盆野牛草雌、雄株葉片中部4 個部位使用暗適應(yīng)夾進行暗適應(yīng),結(jié)果取4 個暗適應(yīng)部位數(shù)據(jù)平均值。測定時間為每次取樣當天的上午10:00。
1.3.4 抗氧化酶測定 用蘇州科銘生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試劑盒(SOD-1-Y、POD-1-Y、CAT-1-Y、APX-1-W),依據(jù)試劑盒說明書方法,測定0.1 g 野牛草健康生長葉片超氧化物歧化酶(SOD)、過氧化物酶(POD)、過氧化氫酶(CAT)、抗壞血酸過氧化物酶(APX),分別用酶標儀(Multiskan FC,Thermo,美國)、紫外分光光度計(UV2600,Techcomp,中國)在520、560、470、240 和290 nm 波長下測量吸光值并計算酶活性。
1.3.5 抗氧化酶基因表達量測定 使用百邁客公司RNA 試劑盒(RK02004)提取健康生長的野牛草葉片總RNA,用Takara 公司反轉(zhuǎn)錄酶試劑盒(RR036A)在PCR 儀中(C1000,Bio-Rad,美國)反轉(zhuǎn)錄成cDNA。反應(yīng)體系為20 μL,反應(yīng)條件:Lid 50 ℃,37 ℃ 30 min,反應(yīng)后 85 ℃ 熱變性5 s,4 ℃保存,以反轉(zhuǎn)錄獲得的cDNA 為模板,用Actin引物進行PCR 檢測,電泳檢測有單一條帶后,用于后續(xù)的qRT-PCR 試驗。
根據(jù)前期實驗室獲得的野牛草全長轉(zhuǎn)錄組數(shù)據(jù)設(shè)計野牛草SOD(Cu/Zn-SOD、FeSOD)、APX、CAT、POD的qRT-PCR 引物(表1)。利用Bio-Rad CFX connect 熒光定量儀(美國)進行qRT-PCR 反應(yīng)。SYBR Mix 采用Takara 公司的試劑(RR820A)。反應(yīng)體系為20 μL,反應(yīng)條件:95 ℃ 30 s ,95 ℃ 5 s,60 ℃ 30 s,40 次循環(huán)。定量表達結(jié)果依據(jù)CT 數(shù)值,根據(jù) 2-ΔΔCt法[24]分別計算目標基因在不同處理下的相對表達量。
表 1 實時熒光定量引物信息Table 1 Primer information for qRT-PCR analysis
利用Excel 2019 對原始數(shù)據(jù)進行記錄整理,采用SPSS 27. 0 對數(shù)據(jù)進行顯著性分析,葉綠素熒光數(shù)據(jù)采用PEA 軟件進行分析,使用GraphPad Prism 9.4 作圖。
野牛草雌、雄株葉片隨著干旱時間的增加開始變黃萎蔫。第7 天野牛草雌株葉片未發(fā)生明顯變化;雄株少部分葉片前端開始變黃萎蔫。第14 天雌、雄株葉片都明顯變黃,葉片前端發(fā)生彎曲萎蔫現(xiàn)象,大部分葉片蜷縮。復水后,雌株大部分葉色恢復,葉片舒展,但葉片前端仍呈現(xiàn)黃色彎曲現(xiàn)象,少部分葉片枯黃無法恢復;雄株葉片仍呈現(xiàn)黃色萎蔫狀,且較多數(shù)葉片枯黃死亡無法恢復(圖1)。以上結(jié)果表明,野牛草雌株與雄株相比具有較好的耐旱性和抗旱恢復潛力。
圖1 干旱脅迫條件下野牛草雌、雄株表型的變化Fig.1 Phenotypic changes of female and male buffalograss plants under drought stress
干旱脅迫降低了野牛草雌、雄株的葉片RWC 和Chl 含量,隨著干旱時間的增加,野牛草雌、雄株的RWC 都呈下降趨勢,干旱第7 天和干旱第14 天與第0 天相比都有顯著性差異,復水后RWC 與干旱第14 天相比顯著上升(圖2A)。野牛草雌株Chl 隨著干旱時間的增長而下降,干旱第14 天與干旱第0 天相比顯著下降,復水后仍顯著下降(圖2B);野牛草雄株Chl 隨著干旱時間的增長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干旱第14 天與干旱第0 天相比顯著下降,復水后仍呈下降趨勢,與第0 天相比有顯著差異(圖2E)。隨著干旱脅迫時間增加,野牛草雌、雄株Fv/Fm都在第14 天顯著下降,復水后回升(圖2C 和F)。
圖2 干旱脅迫條件下野牛草雌、雄株葉片相對含水量、PSII 最大光化學量子效率以及葉綠素含量的變化Fig. 2 Detection of relative leaf water content,the maximum quantum yield of PSII and chlorophyll content of female and male buffalograss under drought stress
干旱脅迫條件下,野牛草雌株SOD 活性在干旱第14 天顯著上升,復水后相較于干旱第14 天顯著下降(圖3A);野牛草雄株SOD 活性隨著干旱時間的增加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復水后顯著下降(圖3E)。野牛草雌株在干旱處理下APX 活性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在干旱第14 天達到最高,顯著高于第0 和7 天,復水后又下降(圖3B);野牛草雄株APX 活性隨著干旱時間的增加而上升,在第14 天達到峰值,顯著高于第0 天以及第7 天,復水后APX 活性顯著下降,顯著低于干旱條件下APX 活性(圖3F)。野牛草雌株CAT 活性在干旱條件下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復水后又顯著上升(圖3C);雄株在整個處理過程中呈先下降后上升又下降的趨勢,干旱第0 天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時間(圖3G)。野牛草雌、雄株P(guān)OD 活性整體趨勢相同,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在干旱第14 天達到峰值,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時間(圖3D 和H)。
圖3 干旱脅迫條件下野牛草抗氧化酶活性的檢測Fig.3 Detection of antioxidant enzyme activity in buffalograss under drought stress
隨著干旱時間的延長,野牛草雌株FeSOD的表達水平?jīng)]有顯著變化,復水后顯著上升(圖4A);雄株FeSOD的表達水平隨著干旱時間的延長先下降后上升,復水后下降,干旱第14 天達到峰值,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時間(圖4F)。野牛草雌株Cu/Zn-SOD的表達水平隨干旱時間的延長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在復水后達到峰值,顯著高于干旱處理7 和14 d(圖4B);雄株Cu/Zn-SOD的表達水平隨著干旱時間的延長先下降后上升,復水后下降,干旱第14 天達到峰值(圖4G)。野牛草雌株APX的表達水平隨著干旱時間的延長先下降后上升,復水后持續(xù)上升,在復水7 d 后達到峰值且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時間(圖4C);雄株APX的表達水平隨著干旱時間的延長呈下降趨勢,復水后上升(圖4H)。野牛草雌、雄株CAT的表達水平均先下降后上升,其中雌株CAT表達水平復水后達到峰值(圖4D)、雄株CAT表達水平在干旱第0 天最高(圖4I)。野牛草雌株P(guān)OD的表達水平先下降后上升,復水后達到峰值(圖4E);雄株P(guān)OD表達水平則在干旱條件下先下降后上升,復水后下降,在干旱第14 天達到峰值且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時間(圖4L)。
圖4 干旱脅迫條件下野牛草抗氧化酶系統(tǒng)相關(guān)基因相對表達量檢測Fig.4 Detection of relative expression levels of genes related to antioxidant enzyme system in buffalograss under drought stress
通過SPSS 軟件對同一處理天數(shù)下野牛草雌、雄株之間差異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得到表2。由表2 可知,在干旱處理0 d 時,F(xiàn)eSOD基因相對表達量在野牛草雌、雄株之間差異顯著,APX、CAT、Cu/Zn-SOD基因表達量以及CAT 活性存在極顯著差異。干旱處理第7 天時,野牛草雌雄株之間Chl、APX 活性以及CAT基因相對表達量差異顯著,RWC、CAT、SOD 活性以及Cu/Zn-SOD基因相對表達量存在極顯著差異。干旱第14 天時,CAT 活性差異顯著,SOD 活性、Cu/Zn-SOD、FeSOD、POD以及APX基因相對表達量存在極顯著差異。復水7 d 后,POD、SOD 以及CAT 活性存在極顯著差異,Cu/Zn-SOD基因相對表達量差異顯著。從表2 還可以看出,除了PSII 最大光化學量子效率外,其他指標均有至少一個處理天數(shù)在雌雄株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表2 野牛草雌、雄株同一處理天數(shù)之間的差異Table 2 Difference between female and male buffalograss for the same treatment days
草坪質(zhì)量會隨著干旱脅迫的持續(xù)而下降[25],本研究中野牛草雌、雄株葉片都隨著干旱時間的增加而變黃萎蔫,但是在復水后野牛草雌株葉片恢復狀態(tài)更好,因此從表型上看,野牛草雌株的抗旱性要強于雄株。葉片相對含水量是植物組織實際含水量占組織飽和含水量的百分比,常用來作為植物在遭受水分脅迫后的水分虧缺的參數(shù)[26]。在干旱脅迫對草原六月雪(Koeleria macrantha)影響的研究中,兩種不耐旱型品種RWC 顯著低于耐旱型品種[27]。本研究中野牛草雌雄株RWC 都隨著干旱時間增加而下降,復水后上升,在干旱第7 天雌株RWC 顯著高于雄株,證明在短期干旱脅迫下野牛草雌株相較于雄株可能更加耐旱。干旱脅迫會導致植物葉綠素含量下降[28],一般來說葉綠素含量越高表明植物光合能力及抗性越強[29]。本研究中野牛草雌雄株Chl 隨著干旱-復水處理整體都呈下降趨勢,但是雌雄株之間除第7 天外均沒有顯著差異。金祎婷等[30]研究在全生育期干旱脅迫對‘青燕1號’燕麥(Avena sativa)PSII 最大光化學量子效率影響時發(fā)現(xiàn),干旱脅迫程度越高,對‘青燕1 號’Fv/Fm影響越大,且不同干旱脅迫程度下,其光合作用限制因素不同,重度脅迫下限制因素為非氣孔因素,主要表現(xiàn)為 PSⅡ反應(yīng)中心失活,光合電子傳遞受阻,其Fv/Fm數(shù)值顯著下降。本研究中野牛草雌、雄株Fv/Fm在干旱-復水處理過程中都呈相同的趨勢,在干旱第14 天都顯著降低,二者之間沒有顯著差異,Chl 含量和Fv/Fm的變化表明本研究中干旱處理抑制了野牛草雌、雄株的光合性能,但雌株和雄株之間的差異并不明顯。
抗氧化酶系統(tǒng)是植物應(yīng)對逆境脅迫的重要機制之一[31]。除CAT 活性外,野牛草雌、雄株抗氧化酶活性在干旱第7 天后都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且不同處理天數(shù)之間差異顯著,證明干旱脅迫下野牛草抗氧化酶都正常發(fā)揮作用。野牛草雌、雄株SOD 活性在干旱第7、14 天以及復水7 d 后具有顯著差異,且雌株活性高于雄株,證明野牛草雌株O-2的歧化能力強于雄株。這與馬少薇等[32]的研究相同,其研究結(jié)果表明干旱脅迫下黃柳(Salix gordejevii)雌株比雄株SOD 活性更強。野牛草雄株APX 活性在干旱第7 天顯著高于雌株,但雌雄株在干旱第14天以及復水7 d 沒有顯著性差異,在野牛草應(yīng)對長時間干旱時,雌株APX 活性變化更加明顯,表明雌株應(yīng)對干旱脅迫時APX 更快積累,應(yīng)對長時間干旱脅迫的能力可能更強。干旱脅迫下野牛草雌雄株P(guān)OD 活性變化趨勢一致且沒有顯著性差異,說明野牛草雌雄株之間POD 抗氧化能力相似,這可能與POD 參與其他植物細胞活動有關(guān)[33]。干旱第7 天后,野牛草雌、雄株CAT 活性變化趨勢完全相反,且在干旱第14 天野牛草雌株CAT 活性達到最低,說明野牛草雌株CAT 可能在干旱第14 天受到干旱脅迫影響導致活性降低,這與聞志彬等[34]發(fā)現(xiàn)CAT 活性在重度干旱脅迫下清除H2O2能力降低的結(jié)果一致。
野牛草雌株抗氧化酶基因表達量在復水后上調(diào)至峰值,與抗氧化酶活性變化并不一致,說明在野牛草雌株中抗氧化酶的合成可能同時受到其他基因的調(diào)控,但是其表達仍然受到干旱脅迫的誘導[35]。連玲等[14]對水稻抗氧化酶基因表達機制的研究結(jié)果表明,水稻抗氧化酶基因均受到干旱脅迫的誘導。野牛草雄株FeSOD、Zn/Cu-SOD、POD相對表達量在干旱第14 天達到峰值,與抗氧化酶活性變化相同,說明野牛草雄株上調(diào)FeSOD、Zn/Cu-SOD、POD相對表達量可以激活抗氧化酶的活性[36]。雄株APX以及CAT相對表達量在干旱第0 天最高后下降,復水后上升,抗氧化酶APX、CAT 活性在第14 天顯著上升,表明APX 以及CAT 活性與其基因表達水平存在時間上的差異,原因可能在于其他未知因素參與控制了基因的轉(zhuǎn)錄過程,也可能是干旱脅迫導致轉(zhuǎn)錄后調(diào)控過程中酶降解或失活[37]。這與Xu 等[38]研究干旱脅迫下草地早熟禾(Poa pratensis)抗氧化酶活性和基因表達模式對干旱和干旱后恢復的響應(yīng)研究結(jié)果一致??偟膩碚f,野牛草雌、雄株之間抗氧化酶相關(guān)基因相對表達量變化趨勢不同,表明不同性別野牛草植株抗氧化酶基因表達在響應(yīng)干旱脅迫的過程中存在性別差異。
綜上所述,本研究從生理與轉(zhuǎn)錄水平探究了野牛草雌、雄株對干旱脅迫響應(yīng)的差異。在干旱脅迫下,野牛草雌、雄株坪觀質(zhì)量、RWC 變化趨勢一致,都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野牛草雌、雄株光合性能都受到干旱脅迫的抑制,兩者在干旱-復水過程中光合性能差異不明顯。除CAT 活性外,野牛草雌、雄株抗氧化酶活性在干旱第7天后都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干旱第7 天后,野牛草雌、雄株CAT 活性變化趨勢完全相反,野牛草雌株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通過基因表達分析發(fā)現(xiàn),野牛草雌株抗氧化酶基因表達量與抗氧化酶活性變化并不一致;野牛草雄株FeSOD、Zn/Cu-SOD、POD相對表達量與相應(yīng)抗氧化酶活性變化相同,APX以及CAT相對表達量與相應(yīng)抗氧化酶活性變化不一致。綜合來說,野牛草雌株抗旱性強于雄株,本研究發(fā)現(xiàn)了野牛草雌、雄株抗氧化系統(tǒng)在響應(yīng)干旱脅迫中存在差異,為雌雄異株植物抗旱的差異性研究提供了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