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 堅 覃玲艷
(1.三峽大學 體育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2.三峽大學 法學與公共管理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
奧運會作為奧林匹克運動眾多活動中層次最高的活動,同時也是賽事體系中能級最高的頂級賽事[1],并能產生很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因此,備受世界各國的高度重視。正因為如此,在奧林匹克運動的發(fā)展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些令人痛心的問題,如,奧運會興奮劑問題等?,F(xiàn)如今,奧運會興奮劑問題已經成為21 世紀現(xiàn)代奧林匹克運動面臨的十分棘手又亟待解決的問題[1]?;仡櫸迨嗄陫W運會反興奮劑斗爭的歷程,禁用興奮劑和使用興奮劑的斗爭是相互依存、相互較量的??v觀全世界,國際上奧運會反興奮劑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以及政策,在近幾年來正快速增長和不斷完善,其目的是促進奧林匹克運動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因此,在跨入21 世紀之際第三個十年之際對奧運會興奮劑檢查歷程的回顧與反思,無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據史料記載,在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會時,就有某些運動員通過服用草藥、蘑菇以及其他植物性飲料來提高身體的興奮度,或者依靠攝取大量動物蛋白來發(fā)揮自身最大的運動潛能,或者通過喝特制的茶,嚼可可葉等方式來提神醒腦,達到精神興奮的目的來獲取勝利。而有關于現(xiàn)代奧運會運動員服用興奮劑的報道,是1904 年在美國圣路易斯奧運會上,美國馬拉松運動員托馬斯???怂乖诒荣愅局蟹沉舜髣┝康幕旌现u蛋清的士的寧。1952 年,在挪威奧斯陸舉行的冬季奧運會上幾名速度滑冰運動員服用了苯丙胺。嚴峻的形勢迫使國際奧委會在1964 年東京奧運會上,試驗性地對自行車運動員進行小規(guī)模的幾種藥物檢測。隨后在1968 年的格勒諾爾冬季奧運會和墨西哥城夏季奧運會上,國際奧委會第一次正式實施了全面的興奮劑檢查[2]。
迄今為止,共進行了夏季奧運會興奮劑檢查14屆,具體是:1968 年第19 屆墨西哥墨西哥城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5516 人,檢測總數(shù)667 人,陽性1 人,陽性率0.15%,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現(xiàn)代五項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乙醇。1972年第20屆德國慕尼黑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7134人,檢測總數(shù)2079 人,陽性7 人,陽性率0.34%,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舉重1 人、柔道1 人、籃球1人、自行車2 人、游泳1 人、舉重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苯丙胺、可拉明、麻黃素。1976年第21 屆加拿大蒙特利爾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6084 人,檢測總數(shù)786 人,陽性11 人,陽性率1.39%,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射擊1 人、舉重8 人、帆船1 人、田徑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苯丙胺、芬坎法明、苯丙醇胺、合成類固醇。1980年第22屆蘇聯(lián)莫斯科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5179人,檢測總數(shù)645 人,陽性0 人,陽性率0.00%。1984 年第23 屆美國洛杉磯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6829 人,檢測總數(shù)1507 人,陽性13 人,陽性率0.86%,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排球3 人、舉重5人、田徑5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麻黃素、諾龍甲基異、睪酮。1988 年第24 屆韓國漢城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8391 人,檢測總數(shù)1598 人,陽性10 人,陽性率0.63%,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現(xiàn)代五項2 人、舉重5 人、摔跤1 人、柔道1 人、田徑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咖啡因、心得安、匹莫林、速尿、康力龍。1992 年第25 屆西班牙巴塞羅那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9356 人,檢測總數(shù)1884 人,陽性5 人,陽性率0.27%,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排球1 人、田徑4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去甲麻黃素、氨哮素、美沙卡伯、士的寧[3]。1996 年第26 屆美國亞特蘭大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318 人,檢測總數(shù)1923 人,陽性2人,陽性率0.1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游泳1 人、田徑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大力補、康力龍[4]。2000 年第27 屆澳大利亞悉尼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651 人,檢測總數(shù)2846 人,陽性11 人,陽性率0.39%,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舉重4人、摔跤3 人、賽艇1 人、田徑2 人、體操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利尿劑、康力龍、諾龍、偽麻黃堿。2001 年以來,在羅格和巴赫的領導下,國際奧運會大刀闊斧地改革,比如:大幅度增加檢測數(shù)量、檢查經費和延期保留奧運會檢查樣品以備將來檢查等一系列新舉措,開創(chuàng)了奧運會興奮劑檢查的新紀元。2004 年第28 屆希臘雅典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500 人,檢測總數(shù)3700 人,陽性26 人,陽性率0.7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舉重9人、摔跤1 人、棒球2 人、鉛球3 人、賽艇1 人、田徑4 人、跳高1 人、拳擊1 人、自行車3 人、皮劃艇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蛋白同化制劑、氧雄龍、睪酮、康力龍、益迷奮、EPO、呋塞米[5]。2008 年北京奧運會革命性采用了人類生長激素(HGH)的檢測手段,這是首次在奧運會中使用這種檢測方法,值得慶幸的是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人類生長激素呈陽性的報告。2008 年第29 屆北京(中國)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1438 人,檢測總數(shù)4770 人,陽性9 人,陽性率0.19%,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體操1 人、射擊1 人、自行車1 人、田徑3人、舉重2 人、摔跤1 例,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類固醇、美曲勃龍、心得安、利尿磺胺、EPO、睪酮。不過2016 年國際反興奮劑組織(WADA)和國際體育單項組織聯(lián)合使用最新科技手段,又對2008年北京奧運會留存的454 例運動員樣本進行興奮劑檢測時發(fā)現(xiàn),6 個項目中的31 名運動員樣本呈陽性反應。2012 年第30 屆英國倫敦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500 人,檢測總數(shù)6250 人,陽性12人,陽性率0.19%,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舉重1 人、柔道1 人、自行車1 人、賽艇1 人、田徑7 人、體操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睪酮、利尿磺胺、EPO、大麻、甲基異己胺、司坦唑醇。2016 年第31 屆巴西里約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1180人,檢測總數(shù)5500 人,陽性9 人,陽性率0.16%,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沙灘排球1 人、障礙跑1 人、拳擊1 人、自行車1 人、舉重3 人、游泳1 人、馬拉松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或方法是:EPO、諾龍、類固醇、紅血球生成受體激活劑(CERA)。2021 年第32 屆日本東京奧運會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1309 人,檢測總數(shù)5000 人,陽性9 人,陽性率0.18%,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舉重3 人、鉛球1 人、田徑3 人、馬術1 人、女子排球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或方法是:合成代謝類固醇、抗雌激素類藥物、可卡因、人類生長素、奧司他林、選擇性雄性激素受體調節(jié)劑(SARNS)等。
而冬季奧運會興奮劑檢查同樣也進行了15 屆。具體是:1968 年第10 屆法國格勒諾布爾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158 人,檢測總數(shù)86 人,陽性0人,陽性率0.00%。1972 年第11 屆日本札幌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06 人,檢測總數(shù)211 人,陽性1 人,陽性率0.43%,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冰球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或方法是:麻黃素。1976年第12 屆奧地利因斯布魯爾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123 人,檢測總數(shù)390 人,陽性2 人,陽性率0.52%,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1 人、冰球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或方法是:麻黃素、可待因。1980 年第13 屆美國普萊西德湖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072 人,檢測總數(shù)440 人,陽性0 人,陽性率0.00%。1984 年第14 屆南斯拉夫薩拉熱窩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272 人,檢測總數(shù)424人,陽性1 人,陽性率0.24%,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去氫甲睪酮[2]。1988 年第15 屆加拿大卡爾加里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423 人,檢測總數(shù)492 人,陽性1人,陽性率0.2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冰球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睪酮。1992 年第16 屆法國阿爾貝維爾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801人,檢測總數(shù)522 人,陽性0 人,陽性率0.00%。1994 年第17 屆挪威利勒哈默爾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1737 人,檢測總數(shù)529 人,陽性0 人,陽性率0.00%。1998 年第18 屆日本長野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176 人,檢測總數(shù)621 人,陽性0人,陽性率0.00%。2002 年第19 屆美國鹽湖城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399 人,檢測總數(shù)700人,陽性7 人,陽性率1.0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6 人、冰球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Darbepoetin(EPO 相關物質)、諾龍、甲苯丙胺、血液興奮劑[3]。2006 年第20 屆意大利都靈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508 人,檢測總數(shù)1200 人,陽性1 人,陽性率0.08%,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1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卡非多。2010 年第21 屆加拿大溫哥華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700人,檢測總數(shù)2000 人,陽性30 人,陽性率1.5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17 人、射擊13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甲苯丙胺、異庚胺等[4]。2014年第22 屆俄羅斯索契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873 人,檢測總數(shù)2453 人,陽性6 人,陽性率0.24%,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滑雪2 人、雪橇1 人、冰球2人、冬季兩項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促紅細胞生成素(EPO)、鹽酸曲美他嗪類藥物、二甲基戊胺代謝物等。2018 年第23 屆韓國平昌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920 人,檢測總數(shù)2500 人,陽性4 人,陽性率0.16%,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短道速滑1 人、冰壺1 人、冰球1 人、女子雙人雪車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利尿劑類藥物、米屈肼、fenoterol 等。2022 年第24 屆中國北京冬奧運會,參賽運動員總數(shù)2851 人,檢測總數(shù)2000人,陽性2 人,陽性率0.10%,所屬項目與人數(shù)為:高山滑雪1 人、越野滑雪1 人,使用的違禁物質與方法是:合成代謝類固醇、脫氫氯甲基睪酮等。
奧運會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的發(fā)展變化反映出人類對不擇手段提高運動成績的“執(zhí)著追求”。盡管近十年來國際奧委會不斷加大嚴格檢查和嚴肅處理的力度以及配備最新檢測儀器設備,組織反興奮劑專家研發(fā)新的檢查技術和方法等。但違禁者似乎總能創(chuàng)造一些新的藥物和方法在一段時間內保持領先地位,使興奮劑檢測總是落后于興奮劑的研制。從目前來看,盡管,我們提高了檢測技術水平。但是,還是沒有從根本上完全解決奧運會使用興奮劑問題。毫無疑問,興奮劑已經成為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毒瘤”。
科學技術的進步極大地提高了競技體育的發(fā)展水平。然而,有高科技靠山的興奮劑,成分變得越來越多樣,使用方法也越來越隱蔽,這就給反興奮劑的工作帶來了難以消解的難題[6]。如今,現(xiàn)代科學技術在奧林匹克運動中的應用也走向了自己的反面,現(xiàn)代科學技術在現(xiàn)代奧林匹克運動中的過度應用的實質就是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異化[5]。這種異化的直接后果,就是產生出大量的優(yōu)秀“化學運動員”,這些優(yōu)秀的“化學運動員”則是對奧林匹克運動“公平、公正、公開” 競爭原則的巨大挑戰(zhàn)??梢哉f,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異化嚴重褻瀆了奧林匹克精神,嚴重損害了運動員的健康權,是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堵點”。
由于人們對現(xiàn)代科學技術人文價值和人文關懷的忽視,從而將現(xiàn)代科學技術與人文剝離開來,造成二者之間的嚴重背離[7]。以至于現(xiàn)代科學技術在奧林匹克運動應用的過程中廣泛缺乏人文價值和人文關懷,最終使現(xiàn)代科學技術無法在體育人文精神的引領下,在奧林匹克運動中廣泛應用和開展。因此,世界各國應在維護體育公平競爭,保護運動員身心健康的前提下,加強各部門合作,合理進行興奮劑教育和管控分工。充分發(fā)揮各級各類體育組織的興奮劑職責,拓展反興奮劑的工作的覆蓋面,加強對運動員的人文價值和人文關懷,從而才能有效地進行興奮劑教育和管控。實際上,在奧林匹克運動中,提倡體育人文精神,恰恰是消解現(xiàn)代科學技術在奧林匹克運動中應用所產生的種種弊端的根本方法??傊?,人文價值和人文關懷的廣泛缺失是目前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痛點”。
奧林匹克運動興奮劑的使用與反使用,檢測與反檢測的斗爭是一項艱巨而長期的任務。2021 版《世界反興奮劑條例》(WADC)對奧運興奮劑的處罰力度進一步加大[8]。與此同時,奧運會興奮劑檢查科技水平可以說每屆都是當今世界一流,也是奧運史上最嚴苛一屆[9]。然而,即便如此,奧運會興奮劑檢查并沒有“嚇住”濫用興奮劑的運動員,倒是來勢兇猛的“興奮劑浪潮”一舉沖毀了國際奧委會設置的“防波堤”[10]。因此,在加大檢查和處罰力度的同時,還必須強調要以人為本,在奧林匹克運動中大力弘揚體育人文精神。切實將反興奮劑關口前移,加強對各類運動員的反興奮劑教育,將反興奮劑重心由查處和懲罰逐漸向防范和教育轉移,從而達到懲罰與預防、威懾與教化,法律與道德并重的局面[11]??傊?,體育人文精神是奧運匹克運動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根本保障。
奧運會中興奮劑使用不僅違背了奧林匹克精神,而且有損運動員的身心健康,有損奧林匹克運動的公平競爭和職業(yè)道德。奧運會興奮劑的檢查和處罰力度雖然不斷加大,但仍有運動員在現(xiàn)代科技的掩護下,鋌而走險服用興奮劑。因此,在加大奧運會興奮劑的檢查和處罰力度的同時,還應將反興奮劑關口前移,加強對各類運動員的反興奮劑教育,在奧林匹克運動中大力弘揚以人為本的體育人文精神。只有這樣,奧林匹克運動興奮劑的使用才能有效控制或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