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晶晶 趙龍珠 宮海丹
耳病及非耳病原因均可導致聽力損失發(fā)生,聽力損失影響個人正常工作、生活、學習,是導致個人社會職能及生活質(zhì)量下降的常見原因[1,2]。非耳病致聽力損失以中老年人多見,多為年齡增長引起的老年性聽力損失,但臨床仍然有部分患者為職業(yè)性噪聲暴露、用耳不當?shù)仍蚧疾。医攴嵌⌒月犃p失呈年輕化趨勢[3]。聽力損失導致的交流能力及語言識別能力下降是聽力損失患者生活質(zhì)量下降的重要原因[4]。青年在社會交往、工作、學習等社會活動中對聽力的需求較高,但關(guān)于聽力損失后語言識別能力、交流能力情況的研究較少,也未見青年人群聽力損失危險因素的系統(tǒng)報道,不利于該年齡段人群聽力損失的預(yù)防[5]。本研究旨在明確聽力損失對青年人群語言識別能力、交流能力的影響及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以期為日后聽力損失的預(yù)防提供參考。
納入2020年1月~2021年4月我院診治的聽力損失患者150例,納入標準:(1)年齡18~40歲;(2)以健康耳為參照,0.5、1、2、4 kHz頻率下測量非助聽聽閥平均值≥26 dB;(3)知情研究,已簽署同意書;(4)非先天性聽力損失;(5)一般資料齊備,無缺失;(6)均為雙耳聽力損失。排除標準:(1)中耳炎、突聾等疾病致聽力損失;(2)認知功能障礙;(3)存在其他語言交流障礙。選取同期在院體檢的150例聽力健康(較好耳平均聽力損失≤25 dB)人群。聽力損失患者入聽力損失組,聽力健康人群入健康組,聽力損失組內(nèi)男女比例為134:16,年齡18~40歲,平均28.82±4.05歲,文化程度:初中17例、高中71例、高中以上62例;健康組內(nèi)男女比例138:12,年齡18~40歲,平均28.06±4.02歲,文化程度:初中19例、高中72例、高中以上59例。兩組性別、文化程度等一般資料無顯著差異(P>0.05),此次研究滿足《世界醫(yī)學大會赫爾辛宣言》相關(guān)要求。
以錄音方式采集“圖”“師”“作”等單字音節(jié),指導每個受試者佩戴耳機,于安靜的室內(nèi)聽錄音設(shè)備播放的音節(jié),跟讀3遍,每次間隔5 s,發(fā)音正確計4分,共25個音節(jié),總分100分,分值與患者語言識別能力正相關(guān)。交流能力調(diào)查評估方法[6]。對300例研究對象交流能力進行評估,調(diào)查涉受試者交流能力的自我評估(交流能力)、朋友及家人等人際交往(人際交往)、受試者的社會交往(社會交往)、對職業(yè)的影響(職業(yè))4個方面,總分30~150分,分值越高表明受試者交流能力越強。組織研究對象進行語言識別能力評估及交流能力問卷調(diào)查,統(tǒng)一錄入結(jié)果,按照不同分組進行組間比較。進行交流能力、語言識別能力與聽力損失程度的相關(guān)性分析,聽力損失程度評估標準[7]:較好耳平均聽力損失<26 dB為正常;26~40 dB為輕度;41~55 dB為中度;56~70 dB為中重度;71~90 dB為重度;≥91 dB為極重度。納入年齡、性別、吸煙史、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不當用耳史(長時間大音量使用音響、佩戴耳機等)、高血壓史、高血糖史進行單因素分析,選取其中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因素進行多因素回歸分析。
聽力損失組語言識別能力評分顯著低于健康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語言識別能力評分比較(±s,分)
表1 兩組語言識別能力評分比較(±s,分)
*P<0.05,下同
組別 例數(shù) 語言識別能力評分健康組 150 89.67±9.64聽力損失組 150 71.25±8.02 t-17.990 P-0.000*
聽力損失組交流能力、人際交往、職業(yè)、社會交往及交流能力總分均顯著低于健康組(P<0.05),見表2。
表2 兩組交流能力評分比較(±s,分)
表2 兩組交流能力評分比較(±s,分)
組別 例數(shù) 交流能力交流能力 人際交往 社會交往 職業(yè) 總分健康組 150 35.05±3.16 16.54±2.03 54.97±6.03 19.86±2.21 126.42±13.52聽力損失組 150 24.13±2.82 10.12±1.34 43.31±4.82 12.64±1.52 90.20±10.02 t- 31.578 32.326 18.499 32.267 26.361 P-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聽力損失程度與語言識別能力評分負相關(guān)(r<0,P<0.05);與交流能力、人際交往、社會交往、職業(yè)4項交流能力評分及其總分均負相關(guān)(均r<0,P<0.05),見表3。
表3 聽力損失程度與語言識別能力及交流能力評分相關(guān)性分析
納入年齡、性別、吸煙史、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不當用耳史、高血壓史、高血糖史7個因素進行單因素分析,結(jié)果表明不同性別、年齡、高血壓史、糖尿病史研究對象間聽力損失發(fā)生率無顯著差異(P>0.05),而有吸煙史、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不當用耳史人群聽力損失發(fā)生率顯著高于無吸煙史、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不當用耳史的人群(P<0.05),見表4。
表4 18~40歲青壯年聽力損失人群與同齡無聽力損失人群相關(guān)影響因素分析[n(%)]
納入單因素分析中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因素進行Logistics回歸分析,結(jié)果提示吸煙史、不當用耳史、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均為青年發(fā)生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均OR>1,P<0.05),見表5。
表5 青年人群聽力損失Logistics回歸分析結(jié)果
聽力損失成因復雜,除年齡增長伴隨的機能退化及耳部疾病引起的聽力損失外,如噪聲接觸、服用含耳毒性藥物等均可導致聽力損失[8]。18~40歲階段人體各項生理機能處于高峰,基本不受年齡性器官功能衰退的影響,除中耳炎、突聾等疾病引起的聽力損失外,環(huán)境、不良習慣等也是聽力損失發(fā)生的影響因素,明確掌握該年齡段非耳病致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對于聽力損失的預(yù)防具有重要意義[9,10]。
語言識別能力、交流能力可反映受試者聽力相關(guān)的生物功能及社會功能,在本次觀察中聽力損失組語言識別能力評分及交流能力各項評分均顯著低于健康組(P<0.05),且聽力損失程度與語言識別能力、交流能力呈負相關(guān)(均r<0,P<0.0),表明聽力損失是引起青年聽力相關(guān)生物功能及社會功能下降的直接原因,且聽力損失越嚴重,患者語言識別能力、交流能力下降越明顯。張紅蕾等[11]對聽力損失人群的言語識別情況進行考察,發(fā)現(xiàn)不同聽力損失程度患者間言語識別障礙發(fā)生率有顯著差異,從低至高依次為輕度、中度、重度、極重度,與本研究相似??紤]人與人交流過程中語言并非唯一途徑,筆者認為通過其他途徑代替語言交流可一定程度恢復交流能力,而青年學習能力較強,臨床治療過程中可指導其掌握非語言途徑交流方法,以提高其交流能力。
本研究發(fā)現(xiàn)職業(yè)性噪聲暴露史、吸煙史、不當用耳史均為18~40歲青年人群發(fā)生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均OR>1,P<0.05)。職業(yè)噪聲暴露是聽力損失高危因素,其導致聽力損失的機制目前尚未形成統(tǒng)一認識,考慮可能與機械損傷、微循環(huán)障礙、代謝損失等有關(guān)[12,13]。吸煙與聽力損失的具體關(guān)系及作用機制尚不明確,吸煙時吸入的部分化學物質(zhì),如苯、一氧化碳等,可引起耳蝸供血局部缺血/氧后的再灌注,導致毛細胞活性氧簇水平上調(diào),經(jīng)氧化應(yīng)激反應(yīng)引起蛋白質(zhì)氧化損傷及脂質(zhì)過氧化,最終促使毛細胞凋亡,與噪聲引起的機械損傷致病通路一致,這可能是吸煙者聽力損傷發(fā)病率顯著高于未吸煙者的原因[14,15]。本研究的不當用耳包括日常生活中長時間使用音響、佩戴耳機等,側(cè)重于反映受試者自主用耳時的行為習慣,與職業(yè)性噪聲暴露的被動性具有差異,但與職業(yè)性噪聲暴露致聽力損傷的機制基本一致,均為聲學刺激引起的聽力損失。既往關(guān)于非耳病致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研究多集中于老年人群,認為高血壓、糖尿病等慢性病史是聽力損失發(fā)生的危險因素[16]。在本次研究中高血壓、高血糖并非聽力損失的影響因素(P>0.05),可能是由于18~40年齡段糖尿病、高血壓發(fā)病率較低,本研究納入300例患者中,僅有16例高血壓及21例高血糖,病例樣本量較少。此外,也可能與高血壓、高血糖對聽力影響需較長病程有關(guān),而此次納入的高血壓、高血糖病例的病程較短。由于納入樣本有限,本研究語言識別及交流能力考察結(jié)果可能存在一定偏差,且危險因素分析納入因素較少,研究仍有不足,需在后續(xù)完善。
綜上所述,18~40歲青年聽力損失人群交流能力及語言識別能力明顯低于同齡聽力健康人群,其聽力損失程度越嚴重,交流及語言識別能力越差,應(yīng)重視相關(guān)干預(yù),而該年齡段人群發(fā)生聽力損傷的危險因素包括吸煙、職業(yè)性噪聲暴露等,需重視預(y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