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瓊華,謝袁芬
(湘潭大學 文學與新聞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網絡意見表達, 是指個人或群體在計算機媒介情境下的意見表達。當今社會,網絡已經滲透到人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人們也已習慣在網絡上表達自己的意見。作為“數字原住民”的高校研究生更是善于借助網絡媒介發(fā)表意見、表達情感訴求,他們在網絡接入方式、媒介手段、交流藝術上顯示出獨特的群體特征。因此,高校在引導研究生思想政治工作時,必須充分了解研究生的網絡表達行為特性,切實掌握更好地維護研究生網絡表達話語權的基本方法。
公共事件的產生一般有兩種模式。一是主要起源于網絡空間的事件在網民互動討論中發(fā)酵成為輿論,影響現實世界。二是主要起源于現實生活的事件由網民在互聯網上進行圍觀和討論,并通過網絡的力量產生輿論并與現實事件互動[1]。發(fā)生在校園內的公共事件大多屬于第二種模式。因此,研究生在意見表達過程中形成的具有群體特征的行動邏輯值得我們深入探討。
美國社會學家馬克·格蘭諾維特1973 年提出的“強弱關系理論”[2],為我們分析高校研究生網絡意見表達提供了指導意義。根據他的理論,“強關系”是指聯系比較親密、有較多互動的人之間的關系,“弱關系”是指通過社交媒體有一定聯系,但互動較少,親密程度較低的人之間的關系。大學校園是研究生學習生活相對固定的時空場所,研究生在進行網絡意見表達時容易受到個體和校園雙重因素的影響。當個體嵌入一個充滿友誼和歸屬感的社區(qū)時,他們參與公共事件的意愿更有可能被激發(fā)出來[3]。研究生在大學校園中處于以“強關系”為主導的氛圍之中。當個體切身利益受到威脅時,迫切希望通過“強關系”動員校園內的資源,更有效地進行意見表達。
1.以利益驅動為起點。在校園社區(qū)內,針對公共事件發(fā)表意見的研究生群體可以分為直接參與主體和間接參與主體兩大類。直接參與主體通常是具有強烈表達意愿或維權意向的事件當事人,間接參與主體通常為以直接參與主體為中心的邊緣、發(fā)散的成員。直接參與主體進行意見表達的動機源于利益驅動。當直接參與主體利益遭受損害時,他們會聯合身邊具有類似情況的“受害者”,尋求比較理性的線下解決辦法。但當他們認為自己的維權沒有得到積極響應或無法實現時,會考慮通過網絡平臺發(fā)帖聚集更多支持者,號召“吃瓜”群眾跟帖、轉發(fā)、點贊、評論來制造輿論聲勢,以期引起公眾的廣泛關注和社會的情感共鳴。校園社區(qū)的間接參與主體通常是直接參與主體的同學或朋友,他們本身與維權事件并無直接利益關系,對意見表達有自主選擇權。間接參與主體通常是具有正義感、同情心,喜歡為他人打抱不平的一類人,他們樂于對網絡熱點事件發(fā)表自己的見解,也善于針對校園公共事件,選擇面對面直接傳播或通過網絡平臺抒發(fā)意見。由此可見,直接參與主體的動機源于利益,意見表達帶有較強的功利性色彩。
2.以外界意見氣候感知為催化劑。首先,在很大程度上,研究生意見表達受他們對外界意見氣候感知的影響。社會中的每個個體需要確定其所用來感知意見氣候的“參照群體”, 這個參照群體的范圍可以從身邊最親近的“首屬群體”到最遙遠的“社會大多數人”[4]。在以“強關系”為主導的校園社區(qū)中,大多數研究生的意見表達容易受日常人際關系的影響,他們樂于以公共事件的參與者身份而發(fā)表感同身受的意見,從而獲得“強關系”中相關主體的情感共鳴并維系更加緊密的關系。其次,群體歸屬感會進一步激發(fā)研究生的意見表達欲望。群體歸屬感可以固化為內部成員的同質性。研究生長時間處于一個穩(wěn)定的校園社區(qū)內,他們相互理解、相互認同、相互支持,恪守群體規(guī)范,所以當公共事件爆發(fā)時或身邊人利益受到威脅時,這種歸屬感能喚起他們的集體正義感和網絡效能感,從而推動對校園公共事件的集體討論,并積極實現意見表達的一致性。
互聯網為研究生提供了線上線下表達意見的雙重平臺。在這一傳播基礎結構中,研究生意見表達由現實和虛擬兩部分組成,呈現的是一種由線下面對面到線上虛擬社區(qū)、私人討論向公開討論轉化的“混雜性表達空間”。校園公共事件的意見表達體現為私人化的傳播圈與線上大眾化的信息平臺之間交互滲透,最終逐漸發(fā)展為網絡輿情。
1.線下呈節(jié)點式爆發(fā)。線下討論源于校園社區(qū)中發(fā)生的利益沖突或者爭議事件。在現實生活中,線下討論主要呈現出節(jié)點式傳播,并通過“熟人的熟人”進行擴展,這是一種人際關系傳播方式。費孝通先生將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人際關系形容為“差序格局”,他認為社會關系是逐漸從“自我”一層一層推出去的,是基于私人聯系的一種格局[5]。大學生就所在校園社區(qū)發(fā)生的公共事件表達意見時首選人際渠道,凸顯了人際傳播的重要性[3]。研究生在大學校園社區(qū)中,同樣會將人際活動作為意見表達的首選,形成以自我為中心、以“強關系”為核心、以情感支持為基礎的線下人際傳播渠道,并通過此傳播渠道將意見表達延伸和拓展到身邊同學、朋友、老師、親人,這種擴散式的傳播容易造成意見表達信息的節(jié)點式爆發(fā)。
2.線下推動線上爆發(fā)。馬克·格蘭諾維特指出,在網絡空間中,“強關系”更多地提供情感支持,而“弱關系”則提供信息資源,那么通過“弱關系”集合信息資源,壯大網絡意見表達行為在網絡空間中是行得通的[2]。線下的意見表達往往是通過口頭傳遞,其傳播速度與范圍依然有限,而網絡雖處于研究生意見表達的“弱關系”中,但當個體將意見發(fā)布在互聯網上,一旦受到他人的廣泛關注,就容易聚成一股巨大力量,不僅壯大了意見表達的隊伍,更重要的是會形成利己信息資源的井噴式爆發(fā)。校園公共事件一經傳播成為網絡事件后,就會在短時間內產生積聚效應使其成為輿論焦點,吸納其他網民加入到意見表達隊伍中,最終促使意見表達成為社會關注的網絡事件。
3.線上線下同頻共振。線上和線下聯動的方式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首先,線下公共事件通過人際渠道獲得討論;其次,組建QQ 群、微信群等方式集合了線下成員,并進一步壯大了意見表達的隊伍;再者,校園網絡意見領袖在微博、微信、知乎等網絡平臺發(fā)帖發(fā)表意見,其他成員大量跟帖、轉發(fā)、評論;最后,表情包、段子、寫歌等“戲仿式諷刺”成為了意見表達的隱晦方式。在線上和線下聯動中,研究生意見表達具有較大的自主性、流動性。研究生在意見表達中,往往利用線下“強關系”聚合多數意見,再通過轉微博、知乎等網絡社交平臺,引發(fā)更多網民關注。當關注人數愈多,被知曉的可能性愈大,最終達到“上熱搜”的目的。在以“90 后”為主的“數字原住民”中,利用“上熱搜”已然成為他們維權的首選路徑。在校園社區(qū)內這種情況更為常見。校園公共事件通過網絡平臺熱議后被廣泛傳播,從而促使輿論迅速發(fā)酵和擴散,最終學校相關部門迫于輿論壓力而采取措施回應或解決此事件。校園公共事件中線下面對面地討論與線上意見的聚合,加速了事件的有效解決,卻對學校相關部門的治理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
熱搜維權是指個人或群體在網絡空間以文本、圖片、音頻、視頻等形式,借助媒體引發(fā)公眾討論,產生輿論壓力,迫使相關部門介入并解決個人利益訴求的一種行為方式,它是線下維權方式在網絡平臺的延伸和拓展。熱搜維權的訴求者分為兩類。一類是線下維權受阻,被迫轉為線上的維權者。他們通過網絡曝光事件,助力自己維權,他們常利用微博、知乎、頭條等網絡媒體平臺開展維權。另一類是以“討個說法”為行動準則的維權者。他們利用網絡吸引熱度、博得點擊和關注,以期為自己的權益討個說法。研究生針對校園公共事件的熱搜維權兼具二者特點。當研究生個人權益受到侵犯時,一般會選擇線下渠道,通過人際傳播來討論,并尋求解決之道。一旦問題得不到解決,他們就傾向于通過網絡進一步曝光,以助力維權,討回公道?!按篝[大得、小鬧小得、不鬧不得”是熱搜維權的典型想法。熱搜維權事件爆發(fā)快,促使相關部門迫于問責壓力第一時間介入整個事件過程,并采取措施以平息事態(tài)。
據《中國新媒體發(fā)展報告(2021)》數據統(tǒng)計,我國數字素養(yǎng)水平較高者是伴隨著互聯網成長的“90 后”(21—30 歲)人群,占比59.4%[6]。高校研究生作為網絡“原住民”,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和媒介素養(yǎng)。雖然如此,這一群體在意見表達過程中同樣存在暴力式表達、冷漠式回應、被動式參與等行為方式,嚴重影響了網絡意見表達效果。
在社會運動理論中,蒂利等專家學者提出了“抗爭劇目”這一概念?!翱範巹∧俊笔侵浮耙唤M為政治行動者所知而可用的抗爭性表演形式”[7]。“抗爭劇目”隨著傳播方式的發(fā)展出現了新的形勢。傳統(tǒng)的線下“劇目”有靜坐游行、打砸搶等抗爭性行為,而在社交媒體時代則演變成類似于網絡簽名、論壇抗議、發(fā)布或轉發(fā)微博等線上“劇目”。在社交媒體時代,研究生善于利用“橋梁式”社會資本,通過社會化媒體平臺,采取線上“抗爭劇目”來維護個人權益。線上“抗爭劇目”中,由于個體認知方式和行為動機不同,所表現出來的行為方式也有較大差異,其中對抗式表達是最典型的方式之一。對抗式表達主要體現在言論和行為兩方面,具備非理性表達的特征。就言論而言,個體主要表現為帶著強烈的感情色彩對事件進行揣測。面對校園公共事件,研究生有時無暇探尋消息來源是否可靠,而會根據自己的社會經驗和掌握的相關事件線索進行對比聯想,有時還會僅憑個人主觀判斷和好惡,在個人情緒的支配下,將事件概況當成全貌,將主觀臆斷作為事實判斷,對事件的所謂“真相”發(fā)表評論,然后做出非黑即白的判斷,其語言甚至充滿了暴力色彩和教唆意味。
研究生對校園公共事件表現出的冷漠,主要體現在態(tài)度與行為兩個層面。在態(tài)度方面,冷漠主要表現為冷淡、漠然視之、厭惡及規(guī)避等;在行為方面,冷漠主要表現為不愿意參與、消極參與。當前研究生的主體基本上是“90 后”,他們個性鮮明、思想獨立、自我意識強。面對校園公共事件,他們既有可能因具有較強的正義感和同理心而選擇主動發(fā)表意見,也有可能因事不關己而持觀望態(tài)度或者選擇置之不理。事實上,在校園公共事件中,大多數研究生的態(tài)度都可能是后者,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研究生學習任務重,無暇去關注校園公共事件。研究生學習時間長、任務重,除了要學習專業(yè)知識,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完成科研任務,閑暇時間有限,對于與自身利益關系不大的校園公共事件持觀望態(tài)度或者置之不理,從而表現出冷漠的態(tài)度與行為。二是研究生面對就業(yè)、升學、婚戀等壓力,時常陷入自我詰問的內在消耗和負面情緒的暴風驟雨中,沒有精力再去關注與自己關系不大的其他事件。三是研究生認為自己的意見對于校園公共事件走向無關緊要,不能對別人的網絡意見表達構成影響,不能發(fā)揮網絡“意見領袖”的作用,所以選擇了觀望或者置之不理。
在研究生網絡意見表達中,主動參與型與被動參與型所表現的能動性完全不一樣。主動參與型主要是基于共同的興趣、愛好、經歷等,通過多種社會化媒介工具,聯合起來結成“同盟者”,他們內部有明確的分工合作,在維權事件上通過采取統(tǒng)一行動,集體推動問題的解決與處置。被動參與型是指受到他人外力推動而進行的意見表達。校園公共事件中,很多研究生與此并無直接的利益關聯,主要是基于人際關系的外在驅動力而被動地參與和表達意見。這也意味著,當人們參與共同的活動時,尤其在其中扮演著有意義的社會角色并隨之形成了定期的社會交往時,人與人之間最容易建立友誼,而這種基于友誼的社會關系能提供情感、工具和反饋支持[8]。當校園公共事件中所謂的“自己人”或“內部成員”利益遭受侵犯時,與公共事件有直接利益關系的組織者通常會采取各種方法拉籠社區(qū)外的“邊緣人”加入其中。這種“邊緣人”也包括在社區(qū)之外的旁觀者。他們之所以愿意選擇加入這一社區(qū)表達意見,主要是基于在人際傳播或群體傳播渠道中與他人互動后形成的一種認識和判斷。這種認識和判斷在很大程度上又受到了社區(qū)內部意見氣候感知的影響,因此,這一過程中的意見表達較為被動。研究生中,拉動旁觀者加入組織最為常見的方法是問卷調查法。他們通過網絡平臺發(fā)放問卷,邀請更多“邊緣人”參與其中,發(fā)表看法,從而壯大意見表達的隊伍。作為“邊緣人”被動式參與,是校園公共事件中大多數研究生的意見表達現狀。
青年是我國網民群體中最為活躍的力量。作為接受了更高層次教育的研究生,更傾向于依托微博、微信、知乎等網絡平臺進行意見表達,但這種虛擬世界的意見表達有時因管理不規(guī)范、引導不及時而呈現出消極的方面。因此,建立健全高校研究生網絡意見表達引導機制勢在必行。
根據議題設置流程,完成一個議題的周期大致要經過潛伏期、準備期和高潮期。公共事件發(fā)生發(fā)酵過程也會經歷類似流程,從原本存在但尚未引起社會關注,到由微博、微信、知乎等網絡平臺推出并引起主流媒體注意,由此誘發(fā)大眾產生興趣,并導致“議題溢散”效應,從而引起相關機構或人員回應。這時,明確的價值訴求凝聚成主流輿論或網絡輿情,形成一種強大的社會壓力,迫使相關機構或人員快速作出應對決策并付諸實施。在這個過程中,如果當事人或媒體以追求流量和營利為目標,利用信息不對稱以及研究生對真實情況的不了解,斷章取義、夸大其辭、編造謠言,有意將大眾帶離事實真相,將極有可能導致研究生盲目跟風或形成事實誤判。因此,面對被扭曲或歪曲的公共事件,學校和主流媒體必須公開亮明身份,喊出自己的聲音,傳播正確的價值理念,及時公開公共事件的真相,以防止別有用心之人妖魔化傳播事件。
對抗式表達意見是青年人在反叛中謀求適應社會的一種選擇。他們期望通過這種“出人意料”的表達方式,引起他人的關注,從而實現自己的既設目標。因此,需要正視研究生采取過激行為進行意見表達的可能性。事實上,研究生們普遍涉世未深、對網絡信息甄別能力不足,他們極有可能在公共事件背后“推手”的驅動下,掀起一場又一場的網絡狂歡,進而陷入道德情感主義批判,甚至滋生網絡暴力。因此,需要在研究生中建立網絡“意見領袖”,讓網絡“意見領袖”引領輿論導向,進而影響研究生的價值觀念和決策生成。當前,大眾傳播領域中的信息流動呈現出“中心—邊緣”的特點,即由媒體向個人流動,由“網絡大咖”向一般公眾流動,這使得網絡媒體和“網絡大咖”在校園公共事件中處于主導地位。特別是在全媒體時代,“雖然媒體可以增強受眾的某些觀點,但意見領袖則可能改變或者決定個人的意見甚至行動”[9]。由于研究生偏愛通過網絡渠道發(fā)表意見,其網絡“意見領袖”的作用就顯得尤為突出。學??梢栽谘芯可杏幸庾R地培養(yǎng)網絡“意見領袖”,讓他們組織開展與研究生學習生活聯系緊密的專題活動,切實發(fā)揮網絡“意見領袖”圓周式凝聚和輻射作用,實現網絡輿情的正向引導。
互聯網和數字媒體的普及,為人類社會表達建構了虛擬公共場域,任何網民都可以在“意見的自由市場”表達意見。研究生在以微信、QQ 等即時通信為代表的“茶館式”環(huán)境中,可以使用輕松、幽默、詼諧的網絡語言討論校園公共事件,采用圍觀、吐槽、評論等方式隱喻或顯喻自己的態(tài)度,而不再受限于嚴肅、正式的話語表達。網絡語言逐漸成為研究生表達個人意見的重要符碼。因此,要正向引導研究生對校園公共事件的意見表達,就必須打破傳統(tǒng)的、固有的話語表達方式,發(fā)揮校園官方媒體“領航人”角色,通過話語引領,防止研究生出現非理性的言語與行為。首先,校園官方媒體可以挖掘有內容、有深度且具有現實意義的校園議題,開設有關公共事件、校園視點等的深度報道欄目。比如,學??梢园研@內備受爭議的“禁外賣”事件作為一個議題,引導研究生就“如何看待校園內禁止外賣”這一事件開展線上社群討論,同時邀請相關權威人士共同探討,尋找問題的最佳解決方案。其次,可以借助校園網絡“意見領袖”的影響力,開展網絡議題討論,以促成有共同興趣愛好、共同利益訴求的研究生產生圈層化互動,借此調動冷漠式回應與被動式參與的研究生進行意見表達。比如,在微博、豆瓣、知乎、百度貼吧上建立的論壇,可以通過圈層互動,以“參與式溝通”與“協(xié)商式表達”的方式開展討論,實現信息交流、情感互動。
在社會學視角中,個體與群體對于社會分類的實踐與認同關乎穩(wěn)定的社會關系和秩序的形成。當個體在社會生活實踐中對群體身份的外在標識及其合法性形成認同時,整合秩序得以建立[10]。當前,部分研究生針對校園公共事件所表現出的冷漠態(tài)度、被動行為,與他們所面臨的現實壓力和所扮演的多重角色緊密相關。這種多重角色要求他們在多個方面、多種維度上,承擔起艱巨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使命。但是,生理基本成熟與政治略顯稚嫩的現實狀況,使研究生在面對各種責任時產生焦慮感、不安全感和無奈感,這些感受與渴望得到社會認同的心理相互交織,從而使他們在面對校園公共事件時,更愿意選擇保持沉默。因此,學校積極幫助研究生認清自己的角色定位,既有助于共同建造良好有序的校園輿論氛圍,更有利于提高研究生意見表達的積極性、主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