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中堅持自我革命的歷程及其現(xiàn)實啟示

□ 祝 彥，白晉博，蘇寶銘

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北京 100091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以下簡稱《決議》)將黨的百年奮斗歷史經驗總結為“十個堅持”，其中第十條經驗是堅持自我革命。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的鮮明品格。2021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區(qū)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1]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史就是一部勇于自我革命的歷史。中國共產黨科學總結堅持自我革命的寶貴歷史經驗，深刻闡釋了百年大黨胸懷千秋偉業(yè)的歷史自覺和使命擔當，對于確保黨在新時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堅強領導核心具有十分深遠而重大的意義。

一、以黨的自我革命在苦難中鑄就輝煌

2018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講道：“堅定不移推進黨的偉大自我革命，……使黨不斷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斷增強黨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2]，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堅實基礎，是我們黨最鮮明的特點，蘊藏著百年來中國共產黨人接續(xù)奮斗的雄偉力量。

批評與自我批評是黨的建設的重要法寶，也是自我革命的重要途徑和手段。青年毛澤東在向馬克思主義者轉變的過程中就已經注意運用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武器來反省自己。他在給湖南學生聯(lián)合會會長彭璜回信時自責道：“弟兩年半以來，幾盡將修養(yǎng)工夫破壞：論理執(zhí)極端，論人喜苛評，而深刻的自省功夫全廢?！盵3]17而后毛澤東把批評與自我批評提升到救國救民的高度，他認為：“吾人有心救世，而于自己修治未到，根本未立，枝葉安茂？”[3]18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黨，自成立之初就具有強大的自我革命的優(yōu)秀品質，為了把自身建設成為無產階級革命斗爭的先鋒隊，肩負起領導中國革命的歷史重任，“我們的黨從最初組織起就有自我批評和思想斗爭，就確立了民主集中制，就有嚴格的組織與紀律，就不允許派別的存在，就嚴厲地反對了自由主義、工會獨立主義、經濟主義等?！盵4]中國共產黨對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高度重視為后來黨開展自我革命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礎。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制定嚴格的黨內紀律是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重要內容。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規(guī)定：“黨員除非迫于法律，不經黨的特許，不得擔任政府官員或國會議員。”[5]1922年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制定了第一部《中國共產黨章程》，其中最重要的內容是建立嚴密的黨組織，加強黨的紀律建設，并專門設立了“黨的紀律”一章(即第四章)，一共列了9條紀律要求，其中規(guī)定：“下級機關須完全執(zhí)行上級機關之命令；不執(zhí)行時，上級機關得取消或改組之。……凡黨員若不經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之特許，不得為任何資本階級的國家之政務官?！军h一切會議均取決多數(shù)，少數(shù)絕對服從多數(shù)?！盵6]8其中第25條即紀律第9條規(guī)定：“凡黨員有犯下列各項之一者，該地方執(zhí)行委員會必須開除之：(一)言論行動有違背本黨宣言章程及大會各執(zhí)行委員會之議決案；(二)無故聯(lián)續(xù)二次不到會；(三)欠繳黨費三個月；(四)無故聯(lián)續(xù)四個星期不為本黨服務；(五)經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命令其停止出席留黨察看期滿而不改悟；(六)泄露本黨秘密。”[6]9這是目前看到的中國共產黨最早的紀律要求文本表達，這些紀律要求蘊含了中國共產黨嚴格自覺進行自我革命的精神品質。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還通過了《關于共產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明確指出：“凡一個革命的黨，若是缺少嚴密的集權的有紀律的組織與訓練，那就只有革命的愿望便不能夠有力量去做革命的運動?！盵7]黨的紀律在實際工作中得到嚴格執(zhí)行，對違反紀律、不符合標準的黨員予以嚴肅處理。中共一大代表陳公博和周佛海兩人，原本在黨成立的過程中做了不少工作，但后來因嚴重違反黨的紀律，受到開除處分。清除違反紀律、不符合標準的黨員，以保持黨的純潔性，這是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的生動體現(xiàn)。

反腐倡廉是黨加強自身建設面臨的現(xiàn)實任務。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初就把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作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這就決定了黨對腐敗問題是絕不容忍的。早在1926年8月，中共中央擴大會議發(fā)布了《堅決清洗貪污腐化分子》的通告，這是黨中央發(fā)布的第一個懲治貪污腐化分子的文件，充分彰顯了幼年時期的中國共產黨嚴厲懲治貪污腐敗的決心和意志。1926年的中國共產黨還處于初創(chuàng)時期，政治資本和物質資源也還在積蓄階段，而當時黨組織具有良好的發(fā)展勢頭。就是在這樣的形勢下，黨中央未雨綢繆，察覺到黨內混入腐敗分子的危險，正如通告指出：“在這革命潮流仍在高漲的時候，許多投機腐敗的壞分子，均會跑在革命的隊伍中來?！盵8]為切實保證黨組織和黨員的清正廉潔，中共中央政治局于1927年6月1日制定和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修正章程決案》(以下簡稱《決案》)?！稕Q案》特別增設了“黨的監(jiān)察委員會”一章。這是黨的歷史上第一次正式設立專門的監(jiān)察機構。需要指出的是，當時成立監(jiān)察委員會的目的，主要是在革命處于低潮時期，維護黨的團結和統(tǒng)一。也就是主要強調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在強調這些紀律的過程中，對于提高全黨黨員的紀律意識和作風是有幫助的，同時對于大家提高黨性修養(yǎng)，預防腐敗也是有益處的。因此，我們不能孤立、簡單地看待這一機構的設置。應該說，通過設立這一機構，表明中國共產黨具有了強烈的組織凈化意識。

大革命的失敗推動了中國共產黨人新的自我革命。為了審查和糾正黨在大革命后期的錯誤，決定新的路線和政策，1927年8月7日，中國共產黨召開緊急會議，批判和糾正了以陳獨秀為代表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確立了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這是中國共產黨開展自我革命的一次偉大實踐。1929年，毛澤東在為中國共產黨紅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寫的決議第一部分《關于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中指出：“黨內批評是堅強黨的組織、增加黨的戰(zhàn)斗力的武器?！盵9]進入20世紀30年代，王明等人的“左”傾教條主義統(tǒng)治黨內長達4年之久，給中國革命帶來了深重的災難。直接導致中央蘇區(qū)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黨中央和中央紅軍不得不進行戰(zhàn)略轉移。1935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遵義召開會議，批判了博古、李德等的錯誤指揮，成立了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組成的“新三人團”。從此，在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路線指引下，中國革命走上勝利發(fā)展的道路。黨正是依靠堅持真理，修正錯誤，堅持自我革命，才實現(xiàn)了黨在危難關頭的偉大歷史轉折。

在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還體現(xiàn)在制定嚴明的紀律。在領導井岡山地區(qū)革命斗爭過程中，毛澤東提出了“三大紀律、六項注意”，把嚴格的紀律作為建黨的重要基礎。1928年5月以后在湘贛邊界的黨組織發(fā)展中，許多投機分子乘機加入黨組織，導致黨內出現(xiàn)嚴重不純的問題，毛澤東和中共湘贛邊界特委決定在9月以后，開展“厲行洗黨”運動，以維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1929年12月，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在福建省上杭縣古田村召開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史稱“古田會議”，會上著重強調思想建黨的極端重要性，糾正了黨內存在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對“如政治觀念錯誤，吃食鴉片，發(fā)洋財及賭博等，屢戒不改的，不論干部及非干部，一律清洗出黨”[10]。并制定了以后發(fā)展黨員的條件，為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各根據(jù)地開展反腐敗斗爭也是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真實寫照。土地革命時期，各根據(jù)地先后建立了蘇維埃政權。法國思想家孟德斯鳩指出：“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11]因此，各根據(jù)地都很重視反腐倡廉建設。如閩西根據(jù)地在1930年3月召開第一次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定了《閩西第一次工農兵代表大會宣言及決議案之裁判條例》，該條例對根據(jù)地反腐敗工作作出明確規(guī)定：對侵吞公款300元以上者、受賄50元以上者、向敵方泄密者、亂燒亂殺者、假借政府名義私打土豪有據(jù)者予以槍斃。對于腐敗分子，蘇維埃政權絕不容忍。根據(jù)舉報，查處了中央政府所在地葉坪村蘇維埃主席謝步升的驚天大案，1932年4月 20日召開公審大會，判處謝步升死刑。1933年12月15日，由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毛澤東簽署，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發(fā)出《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第26號訓令。表明了蘇維埃政權對腐敗的零容忍。

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一方面，中國共產黨致力于實現(xiàn)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推動全民族抗戰(zhàn)。另一方面，黨繼續(xù)推動自我革命，解決了黨內存在的“左”傾和右傾錯誤，加強黨的自身建設。為加強黨的建設，1938年，黨的六屆六中全會針對王明違反黨的組織紀律和張國燾分裂黨直至叛黨的事件，制定了一系列黨內黨規(guī)，如《關于中央委員會工作規(guī)則與紀律的決定》。黨內法規(guī)對黨的組織紀律提出了明確要求，為加強黨的紀律建設奠定重要基礎。與此同時，“黨從一九四二年開始在全黨進行整風，這場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12]8是中國共產黨通過整風運動的途徑實現(xiàn)自我革命的重大部署。達到了提升全黨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糾正了黨內存在的各種錯誤思想。整風運動通過“認真閱讀整風文件，聯(lián)系個人的思想、工作、歷史以及自己所在地區(qū)部門的工作進行檢查，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弄清犯錯誤的環(huán)境、性質和原因，逐步取得思想認識上的一致，提出努力的方向”[13]。通過廣泛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對自己的缺點和錯誤進行反思，對于提升黨員干部黨性修養(yǎng)具有重要意義。懲治腐敗也是這一時期黨堅持自我革命的重要工作內容，1939年，黨中央頒布了《陜甘寧邊區(qū)懲治貪污條例(草案)》，該條例頒布以后，僅1939年在陜甘寧地區(qū)就查處貪污案360件，推動了整個邊區(qū)形成良好社會風氣，與當時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的腐敗黑暗形成鮮明對比。其典型案例是處決了殺人犯黃克功和貪污分子肖玉璧，表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民主政權絕不容許丑惡現(xiàn)象的存在?！拔覀円獓乐氐淖⒁?！注意每一個反貪污的斗爭，抓緊揭發(fā)每一個貪污事件。我們一定要做到：在‘廉潔政治’的地面上，不容許有一個‘肖玉璧’式的莠草生長！有了，就拔掉它！”[14]

經過中國共產黨人的努力與嚴格自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各抗日根據(jù)地政權成為普遍受到社會各階級階層民眾歡迎擁護的“廉潔政府”。

1947年，基于解放戰(zhàn)爭形勢發(fā)展和黨自身建設的客觀實際，中國共產黨針對各解放區(qū)黨組織存在的思想、組織和作風等問題，開展了新的整黨運動。1947年7月，中共中央工作委員會在河北西柏坡召開土地工作會議，結合土地改革開展整黨運動，整黨運動的主要內容是“三查”(查階級、查思想、查作風)和“三整”(整頓組織、整頓思想、整頓作風)，紀律整頓是整黨運動的重要內容。軍隊紀律建設是黨的建設的重要部分，為進一步加強軍紀，1947年10月，毛澤東起草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宣言》指出：“必須提高紀律性，堅決執(zhí)行命令，執(zhí)行政策，執(zhí)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盵15]1948年，毛澤東又起草了《關于建立報告制度》《關于健全黨委制》等文件，使黨內存在的紀律問題得到顯著改善。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面臨的主要任務是解放全中國，但對黨風黨紀建設并未松懈，在新解放區(qū)也相繼建立了黨的紀律檢查機構，如華北人民檢察院等。確保了解放戰(zhàn)爭的順利進行，為實現(xiàn)全中國解放奠定了重要基礎。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掃清了思想障礙，統(tǒng)一了全黨思想，在革命實踐中有效加強了黨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保持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為贏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提供了重要政治保障。

二、以黨的自我革命在探索中收獲成功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后，中國共產黨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于如何繼續(xù)保持自我革命進行了探索。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指出：“敵人的武力是不能征服我們的，這點已經得到證明了。資產階級的捧場則可能征服我們隊伍中的意志薄弱者?？赡苡羞@樣一些共產黨人，他們是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的，他們在這些敵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稱號；但是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著的炮彈的攻擊，他們在糖彈面前要打敗仗?！盵16]23毛澤東的論述十分深刻地向全黨闡明了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自我革命的極端重要性，特別是中國共產黨即將成為全國性的執(zhí)政黨，將面對更多的利益和誘惑。對此，毛澤東向全黨提出了“兩個務必”的要求，即“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16]24。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的工作重心逐漸從農村到城市、從革命到建設的轉變，黨不僅要面對經濟建設的重要任務，更要面對如何長期執(zhí)政的考驗。1949年，黨組織快速發(fā)展，全年共吸收新黨員140萬人，到1951年4月，黨員人數(shù)增加到580萬人，并在全國建立了近25萬個基層支部[17]。隨著黨員人數(shù)的不斷增加，一些黨員干部思想作風不純的問題逐漸突出，部分干部出現(xiàn)了官僚主義作風，貪圖享樂、腐化墮落，對黨的形象造成了惡劣影響，如何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是黨面臨的重大“考題”。

為加強黨風黨紀建設，發(fā)揚和保持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1949年11月，中共中央作出《關于成立中央及各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決定》，成立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由朱德任書記，規(guī)定各中央局、分局、省委、區(qū)黨委、市委、地委、縣委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由各該級黨委提出名單，經上兩級黨委批準后，在各該黨委會指導之下進行工作[18]。黨的紀律建設逐漸進入了全面建立和健全發(fā)展的時期。

1950年5月，針對部分黨員存在的驕傲自滿、命令主義作風、違反黨和政府政策、破壞黨的威信、貪污腐化等問題，黨中央在全黨全軍開展整風運動，并指出：“此項整風運動的主要方式，是閱讀某些指定的文件，總結工作，分析情況，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盵19]981951年，隨著整風運動的深入推進，針對黨政各級機關存在的貪污腐化、鋪張浪費、官僚主義等問題，黨中央決定開展一場反對貪污、反對浪費、反對官僚主義的“三反”運動，《中共中央關于“三反”斗爭必須大張旗鼓進行的指示》中提出：“應把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斗爭看作如同鎮(zhèn)壓反革命的斗爭一樣的重要?！盵19]100這場運動通過查處重大案件，在全黨形成了良好態(tài)勢，如對劉青山、張子善貪污腐化問題的嚴肅處理，就體現(xiàn)了執(zhí)政的中國共產黨“壯士斷腕”自我革命的勇氣。在《中共河北省委關于開除劉青山、張子善黨籍的決議》中指出：“他們是經不起敵人糖衣炮彈的攻擊，向敵人投降了的，并很快地實際上成為反動分子在黨內的代理人，肆無忌憚地從內部來腐蝕和瓦解黨?！盵19]1011在開展“三反”運動的同時，又暴露出不法資本家行賄、偷稅漏稅、盜騙國家資財、偷工減料、盜竊國家經濟情報(通稱“五毒”)的行為。1952年1月，黨中央發(fā)布開展“五反”運動的指示，到2月上旬，“五反”運動在全國開展?！叭础薄拔宸础边\動是一次全國范圍內開展的黨的自我革命運動，有效提升了黨的自我凈化能力，防止黨的健康肌體遭受腐蝕。

1956年黨的八大召開，標志著我國進入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新階段。在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初步建立以后，為進一步推動經濟建設，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黨對新的歷史條件下加強執(zhí)政黨建設，提出了一系列具有探索精神的思考與實踐。面對“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的曲折失誤，黨敢于承認錯誤，勇于糾正自己的錯誤，在1961年召開黨的八屆九中全會上，為戰(zhàn)勝嚴重的經濟困難，改善人民生活水平，黨正式提出了“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方針，這是中國共產黨人為戰(zhàn)勝困難而采取的重大決策，為當時恢復國民經濟的發(fā)展作出了貢獻。中國共產黨人堅持不回避自己的錯誤，積極發(fā)現(xiàn)問題、改正問題，堅持以自我革命鍛造黨的筋骨，在持續(xù)推進自我革命中引領社會主義事業(yè)繼續(xù)前進。

從1963年到1966年上半年，黨在全國城鄉(xiāng)開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即“四清運動”?！八那暹\動”最初是在農村中“清工分，清賬目，清倉庫和清財物”，與在城市中開展的“五反”運動互相配合。這一運動對于改變農村干部作風、打擊城鄉(xiāng)腐敗分子具有積極意義。這一時期，黨還開展了向雷鋒和焦裕祿學習的號召，作為堅持自我革命的正面引導。雷鋒和焦裕祿作為英雄模范的代表，他們堅守為人民服務的奉獻精神、堅守鞠躬盡瘁的高尚情操，為黨和國家事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偉大貢獻，他們的精神品質反映的是革命戰(zhàn)士、共產黨人對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堅守，這是對黨勇于并善于自我革命的真實體現(xiàn)。

這一階段黨的紀律建設也取得了新的成果，中共八大通過的黨章對黨在全面執(zhí)政條件下的黨內紀律建設作出新的規(guī)定。如黨的八大黨章規(guī)定，黨的各級監(jiān)察機關由各級黨的委員會全體會議選舉產生；黨的中央和地方委員會的任務是：檢查和處理違反黨章黨紀的案件，決定和取消對黨員的處分，受理對黨員的控訴和申訴等。這一時期黨也積極開展了反腐敗斗爭，1960—1961年，黨中央相繼出臺了《中共中央關于不準請客送禮和停止新建招待所的通知》《黨政干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等一批整頓性文件，推動更為集中、深入的反腐敗斗爭的有效開展，并取得了顯著成效。1962年，黨的八屆十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加強黨的監(jiān)察機關的決定》，對監(jiān)察工作提出新的要求，如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可以派監(jiān)察組常駐國務院各部門。如城市“五反”運動中，中央監(jiān)委在1800多個國營企業(yè)、單位中查處15100多名有貪污盜竊、投機倒把行為的人[20]。

三、堅持自我革命開創(chuàng)改革開放局面

“文化大革命”結束后，面對黨內長期存在的“左”傾錯誤思想和“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方針，在鄧小平等的推動下，全黨對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歷史遺留問題總結經驗教訓，開展了“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為推動黨和國家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組織路線的撥亂反正奠定了重要基礎，改革開放就是中國共產黨勇于自我革命的新的偉大實踐。

1978年底，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拉開了改革開放的序幕，也開啟了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的新征程。

其一，中國共產黨通過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糾正了長期以來黨內存在的各種錯誤思潮以及“兩個凡是”的思想束縛，“把全黨工作的著重點和全國人民的注意力轉移到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上來。”[21]作出改革開放的偉大決定。路線上的撥亂反正就是黨自我革命的集中體現(xiàn)。其成果則體現(xiàn)在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其中提出：“這些在領導工作中具有重大意義的轉變，標志著黨重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22]與此同時，各方面自我革命陸續(xù)展開：提出干部隊伍建設的“四化”方針，廢除領導職務終身制，加強黨內政治生活民主化，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等等。

其二，嚴格黨內紀律建設是這一時期黨自我革命的重要創(chuàng)新，為貫徹落實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關于加強黨內黨規(guī)建設的決定，1979年1月，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召開會議，部署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的具體措施，著力解決黨的建設中存在的突出問題。陳云指出：“黨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基本任務，就是要維護黨規(guī)黨法，整頓黨風?！盵23]1979年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聯(lián)合頒布《關于高級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規(guī)定》，1980年2月，黨的十一屆五中全會通過了《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形成了以制度建設和思想建設協(xié)調推動黨自我革命的新局面。

其三，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以后，黨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抓治理腐敗?！拔幕蟾锩逼陂g，黨和國家民主法治遭受嚴重破壞，1982年9月，黨的十二大明確指出：“黨風問題是關系到執(zhí)政黨生死存亡的問題。”為了黨能夠順利實現(xiàn)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歷史任務，中共中央把整黨運動提上了日程，計劃從1983年下半年開始，開展為期3年的黨風整頓。到1987年5月，整黨工作基本結束，“黨內存在的思想、作風、組織嚴重不純的狀況，已經有了改變，同時，積累了一些正確處理黨內問題的重要經驗?！盵24]此外還查處了一批違紀違法的黨員干部。

1989年6月，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召開，面對國內外的嚴峻考驗，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高舉鄧小平理論偉大旗幟，接續(xù)推進改革開放事業(yè)向前發(fā)展。20世紀90年代，黨中央科學分析自身發(fā)展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積極探索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如何推動黨自我革命。

全面加強黨的建設是這一時期黨開展自我革命的重要內容。中國共產黨推動全方位的“撥亂反正”，把黨的建設融入政治、經濟、社會建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不斷提高黨的執(zhí)政水平、鞏固黨的執(zhí)政地位，扎實推進黨的各方面建設取得新的進展。改革開放以后，黨不再單純依賴“整黨整風”運動來推動自我革命，而是以常態(tài)化的形式持續(xù)推動黨的自我革命，1994年，黨的十四屆四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建設幾個重大問題的決定》，把黨的建設提高到“新的偉大工程”的高度。按照黨的建設總要求，黨中央緊密結合發(fā)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新的實踐，圍繞加強領導班子建設，提高領導干部素質開展黨的建設，1995年11月，江澤民向各級領導干部提出“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三講”教育)的要求，從1998—2000年全黨分批開展“三講”教育，黨員干部在“三講”教育中積極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查找自身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接受了深刻的馬克思主義教育，是黨的一次自我革命的深刻體現(xiàn)。面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蓬勃發(fā)展，黨中央積極推進黨的紀律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為加強治理腐敗，1993年8月，江澤民在十四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作出反腐敗的三項工作安排：一是各級黨政領導干部要帶頭自律；二是集中力量查辦一批大案要案；三是剎住群眾最不滿意的幾股不正之風[25]。黨和國家出臺了加強紀律建設的重要制度，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試行)》《中國共產黨黨員領導干部廉潔從政若干準則(試行)》等，明確規(guī)定了黨員干部的紀律要求。1992—2002年，黨中央大力推進反腐敗斗爭，查處了一批大案要案，對全黨廉政建設起到了重要警示作用。

黨的十六大以來，以胡錦濤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繼續(xù)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科學發(fā)展觀，黨對自我革命的重要性和艱巨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2002年，黨的十六大深刻指出新形勢下黨面臨的困難和問題，“一些黨員領導干部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作風和弄虛作假、鋪張浪費行為相當嚴重，有些腐敗現(xiàn)象仍然突出?！盵26]針對黨組織內部存在的理想信念不堅定、組織紀律淡薄、貪污腐敗等問題，中國共產黨人堅定不移推進黨的自我革命，2002年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學習教育活動、2008—2010年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fā)展觀活動、2010—2012年創(chuàng)先爭優(yōu)活動等，把“整黨整風”運動轉化為黨的專項教育活動，有效提升了黨員的思想政治素質，推動黨風廉政建設，是黨的自我革命的創(chuàng)造性探索。在這一時期，黨為建立健全黨的紀律建設作出巨大努力。在完善違紀違法行為懲處制度上，制定了《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和《中國共產黨黨員權利保障條例》等黨內法規(guī)，修訂了《中國共產黨紀律檢查機關控告申訴工作條例》，這些條例對嚴肅黨內紀律、維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都具有重要意義。此外黨中央嚴格貫徹落實反腐敗各項制度，下大力氣建立全方位的監(jiān)督機制，設立國家預防腐敗局，發(fā)布《中國的反腐敗和廉政建設》白皮書，以極大的政治勇氣向國內外展示黨反腐敗斗爭的信心與決心。2002—2012年，黨中央著重查處了一批貪污腐敗分子，再一次表明了黨懲治腐敗的堅強決心和鮮明態(tài)度。

四、以堅持自我革命的姿態(tài)走進新時代

正如中央政治局圍繞“牢記初心使命，推進自我革命”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越是長期執(zhí)政，越不能丟掉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色，越不能忘記黨的初心使命，越不能喪失自我革命精神。”[27]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統(tǒng)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zhàn)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圍繞國內國際發(fā)展形勢、黨在自身建設中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新風險、新挑戰(zhàn)，統(tǒng)攬黨和國家發(fā)展大局，立足堅持自我革命這個大課題，劈波斬浪，作出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部署，并把“全面從嚴治黨”納入“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團結帶領全國人民進行偉大斗爭、建設偉大工程、推進偉大事業(yè)、實現(xiàn)偉大夢想，“使我們黨在世界形勢深刻變化的歷史進程中始終走在時代前列，在應對國內外各種風險和考驗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全國人民的主心骨，在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堅強領導核心?！盵28]進入新時代以來，中國共產黨全面深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這是對世情、國情、黨情深刻判斷基礎上作出的重要抉擇，在這一階段，黨不斷以自我革新提升本領擔當，形成了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的高度自覺，推動全面從嚴治黨不斷開創(chuàng)新的境界。

首先，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更加重視理想信念教育。改革開放以來，黨的建設取得顯著成效，但也出現(xiàn)了部分黨員理想信念動搖，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奢靡主義盛行的不良風氣，清醒認識黨面臨的問題和挑戰(zhàn)，是黨繼續(xù)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前提?！稕Q議》指出：“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共產黨人如果沒有理想信念，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必然導致政治上變質、經濟上貪婪、道德上墮落、生活上腐化?！盵12]31為著力解決黨內存在的理想信念缺失、精神懈怠、信念動搖的風險，補足共產黨人精神之“鈣”，黨中央堅持以思想建黨和制度建黨同向發(fā)力，緊鑼密鼓地開展了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三嚴三實”專題教育、“兩學一做”學習教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和黨史學習教育等，以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推動黨的自我革命，顯著提升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展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信仰、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的強大力量。

其次，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始終對腐敗保持高壓震懾態(tài)勢。腐敗問題是中國共產黨長期執(zhí)政的最大威脅，反腐敗斗爭關乎黨的生死存亡，是一場輸不起也決不能輸?shù)闹卮笳味窢?。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堅持黨要管黨、全面從嚴治黨，不斷加強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力度，推動反腐敗斗爭取得壓倒性勝利?！稕Q議》指出：“黨聚焦政治問題和經濟問題交織的腐敗案件，防止黨內形成利益集團，查處周永康、薄熙來、孫政才、令計劃等嚴重違紀違法案件?！盵12]33如2020年全國紀檢監(jiān)察機關共立案審查違反政治紀律案件8969件，處分1.2萬人。全國共查處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7.9萬個，批評教育幫助和處理11.8萬人，其中給予黨紀政務處分6.3萬人，中央紀委國家監(jiān)委對16起典型案例通報曝光[29]。正如《決議》指出：“反腐敗斗爭取得壓倒性勝利并全面鞏固，消除了黨、國家、軍隊內部存在的嚴重隱患，黨在革命性鍛造中更加堅強?！盵12]33-34

再次，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還體現(xiàn)在加強紀律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加強紀律建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治本之策?！鎻膰乐吸h，重在加強紀律建設?！盵30]繼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紀律建設以來，黨的十九大報告把紀律建設同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一起納入黨的建設總體布局，體現(xiàn)了黨對紀律建設的高度重視。紀律建設是新時代推動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戰(zhàn)略部署，是黨依法執(zhí)政、依規(guī)治黨的重要保障。《決議》指出：“黨堅持紀嚴于法、執(zhí)紀執(zhí)法貫通，用好監(jiān)督執(zhí)紀‘四種形態(tài)’，強化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帶動各項紀律全面嚴起來?！盵12]32加強黨的紀律對于我們牢固樹立黨章黨規(guī)黨紀意識，推動全面從嚴治黨，探索黨自我革命的途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最后，新時代黨以自我革命加強黨的制度建設。一百年來黨的發(fā)展歷程告訴我們，越是面臨形勢復雜的國內外環(huán)境，越要加強黨的制度建設。黨百年的奮斗歷程就是以制度建設推動黨的建設，進一步推動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進程。1992年鄧小平在南方談話時指出：“恐怕再有三十年的時間，我們才會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31]372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面臨“四大考驗”“四大危險”等，需要以黨的自我革命不斷加快推進黨和國家的制度體系建設，確保黨不斷提升自身建設和自我革命的能力。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完善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的總目標，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進一步把這一目標作為“八個明確”之一。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全方位概括了黨和國家的制度優(yōu)勢，確立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的總體目標。這是從黨和國家事業(yè)發(fā)展大局出發(fā)作出的制度安排，是黨的自我革命的重大創(chuàng)新，為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良好發(fā)展提供堅實保障。

五、面向未來的中國共產黨仍然要堅持自我革命

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中堅持自我革命的歷史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為進一步加強黨的建設，推進自我革命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啟示。

(一)必須自覺堅持做到“兩個維護”

《決議》指出：“堅決維護習近平同志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tǒng)一領導”[12]2?！皟蓚€維護”事關黨和國家事業(yè)發(fā)展成敗，縱觀黨的百年奮進歷程，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是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能夠獲得勝利的根本保證。在革命戰(zhàn)爭時期，黨同錯誤政治路線作斗爭，正是黨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中國革命才能夠在同右傾投降主義、“左”傾教條主義等錯誤思想的斗爭中走向成功。改革開放以后，正是在黨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下，維護黨的正確政治路線，有力抵制了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對我國的沖擊，確保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因此，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要一以貫之推動黨的自我革命，就要繼續(xù)堅持黨的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對于領導核心，鄧小平曾指出：“任何一個領導集體都要有一個核心，沒有核心的領導是靠不住的?！盵31]310“兩個維護”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必然要求，只有做到“兩個維護”才能更好凝聚黨和人民的偉大力量，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實現(xiàn)新的發(fā)展。帶頭做到“兩個維護”是我們戰(zhàn)勝一切風險挑戰(zhàn)的根本指引。

(二)必須始終堅守人民立場

《決議》指出：“黨的根基在人民、血脈在人民、力量在人民，人民是黨執(zhí)政興國的最大底氣?！盵12]66堅守人民立場不僅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也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立足點。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能夠不斷取得治國理政的新突破新發(fā)展，關鍵就在于黨始終牢記“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宗旨，得到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1944年9月，毛澤東在張思德追悼會上提出：“只要我們?yōu)槿嗣竦睦鎴猿趾玫模瑸槿嗣竦睦娓恼e的，我們這個隊伍就一定會興旺起來?！盵32]解放戰(zhàn)爭后期三大戰(zhàn)役打響之后，解放區(qū)的廣大人民群眾手推、肩挑、車拉，用他們的雙手、雙肩支撐著戰(zhàn)爭的需要。在廣大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下，我黨取得了三大戰(zhàn)役的偉大勝利。陳毅曾深情地說道，淮海戰(zhàn)役是人民用小車推出來的。進入新時代以來，黨要繼續(xù)推進自我革命，就必須站穩(wěn)人民立場，關心人民疾苦，聽取群眾意見，特別是要堅持走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道路，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也強調：“人民是我們黨的工作的最高裁決者和最終評判者。”[33]因此，黨要在新的歷史背景下，不斷取得自我革命的新勝利，就必須同人民群眾保持血肉聯(lián)系，才能鞏固黨的執(zhí)政基礎、壯大黨的力量，在新時代新征程上展現(xiàn)新氣象新作為。

(三)必須開展經常性的主題學習教育，為黨的自我革命提供思想保障

《決議》指出：“用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武裝全黨，推進學習型政黨建設，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從思想上正本清源、固本培元，筑牢信仰之基、補足精神之鈣、把穩(wěn)思想之舵，保持共產黨人政治本色，挺起共產黨人的精神脊梁。”[12]31從1927年三灣改編到1929年古田會議再到1942年全黨整風，對加強黨的領導、維護黨的團結統(tǒng)一起到現(xiàn)實作用，而且為把全黨思想統(tǒng)一到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路線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確保全黨在思想上、行動上與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2021年在全黨范圍內開展黨史學習教育，通過黨史學習教育，讓中國的年輕一代對我們黨百年來之不易的偉大成就形成更加深刻的認識。開展主題學習教育是推進新時代黨的建設的現(xiàn)實需要，也是為實現(xiàn)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不懈奮斗的重要思想保障。常態(tài)化的學習教育，可以繃緊自我革命的弦，因此，黨史學習教育要常態(tài)化、制度化。

(四)必須高度重視制度建設，為黨的自我革命提供制度保障

重視制度建設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重要經驗。當前黨面臨著嚴峻的執(zhí)政環(huán)境，存在影響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建設的復雜因素，黨內存在的一些思想不純、組織不純、作風不純的問題尚未得到根本解決，加強黨的制度建設刻不容緩。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完善全面從嚴治黨的制度安排，堅持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稕Q議》中也多次提到“制度建設”，如“全面推進黨的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紀律建設，把制度建設貫穿其中”[12]25，“敢于啃硬骨頭，敢于涉險灘，突出制度建設”[12]37，這是新時代黨加強自我革命的制度安排，也是新時代黨以自我革命推動社會革命的必然要求。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黨立足中國現(xiàn)實國情，形成了一整套系統(tǒng)完善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推動了黨和國家取得重大歷史成就。加強制度建設是黨深入推進自我革命的長遠之策，持續(xù)推進黨的自我革命，需要不斷完善黨的制度體系建設，不斷提升黨的自我革命的制度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