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戲劇的先鋒探索之路

曹博鑫 云南藝術學院

一、先鋒戲劇的概況

（一）先鋒戲劇的定義

在探討“先鋒戲劇”前，我們先來談談何為“先鋒”？《辭?！分袑Α跋蠕h”的解釋是：“行軍或作戰(zhàn)時的先遣將領或先頭部隊”。1878 年，瑞士出現(xiàn)了名為《先鋒》的雜志，并以此標志著“先鋒”這一軍事名詞開始向人文社科領域轉移。

先鋒戲劇顧名思義，是先鋒精神與戲劇相結合的產物，先鋒藝術和先鋒精神可以在先鋒戲劇中表現(xiàn)出來。自出現(xiàn)以來，先鋒戲劇一直被認為是諷刺和反叛的。在中國，1982 年林兆華導演、高行健編劇的《絕對信號》的出現(xiàn)，標志著中國先鋒戲劇的誕生，而如今，孟京輝作為后起之秀，漸漸成為了先鋒戲劇的領軍人物，他的作品一向以實驗、先鋒、創(chuàng)新著稱，他以其獨特的風格、富有詩情的臺詞吸引了廣大青年，打破了中國話劇的格局。

（二）孟京輝先鋒戲劇的誕生背景

從社會背景來看，20 世紀80 年代，我國正處于改革開放初期，各方面都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思想文化和藝術領域突破了原有的枷鎖，迎來了一個自由發(fā)展的新時代。此時，中西方文化開始交流，大量西方戲劇作品涌入中國，《荒誕派戲劇》《殘酷戲劇》等著作開始在國內發(fā)表，使孟京輝這一代戲劇人得到了滋養(yǎng)。

20 世紀80 年代，隨著中國經濟的發(fā)展，人們的娛樂方式變得多種多樣，這也意味著，去劇院看戲不再是人們的唯一選擇，這減少了傳統(tǒng)戲劇對觀眾的吸引力。這個時期，戲劇家們面臨著諸多問題，傳統(tǒng)戲劇該如何更好的發(fā)展成為了每一位戲劇家都應該思考的問題。這也給孟京輝提供了新思路，即尋找不同的角度傳遞觀念，打破傳統(tǒng)話劇的形式，解決傳統(tǒng)戲劇所面臨的挑戰(zhàn)。

二、“孟氏戲劇”的發(fā)展歷程

縱觀“孟氏戲劇”的發(fā)展歷程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從1990 年至今，“孟氏戲劇”無論是從戲劇結構、演繹風格還是舞臺裝置都有著明顯的變化。我們將這三十多年的“先鋒探索之路”劃分為三個階段，以便選擇不同時期具有明顯特點的作品解讀“孟氏戲劇”。

（一）早期戲劇探索階段：模仿西方荒誕戲劇，形式過于極致

在孟氏戲劇發(fā)展的三十幾年中，1990 年至1997年這七年是“孟氏戲劇”的初期探索階段，在這一時期，孟京輝導演的作品最顯著的特征是荒誕、實驗性強。因此,早期的演出未掀起任何波瀾，這期間最具代表性的話劇非《我愛xxx》莫屬，它顛覆了戲劇的傳統(tǒng)模式，是我國戲劇史上的第一部反情節(jié)戲劇。

透過對孟京輝的采訪不難發(fā)現(xiàn)，他曾多次提到《我愛xxx》的先鋒性和重要性。但由于此劇先鋒性、實驗性過強，又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因此未能進行大規(guī)模的演出，只進行了六場內部演出。與傳統(tǒng)的劇本不同，這個劇本沒有故事和人物設置，而是用了700多句以“我愛”開頭的詩，來講述一群20 世紀60 年代末出生的年輕人的生活成長歷程，探討他們的夢想、困惑、迷茫，透過臺詞體味他們的青春歲月。1994年左右，社會表現(xiàn)出了一種懷疑和自我探尋的風潮，表現(xiàn)對社會生活的不信任感，猶豫和矛盾。那時候，幾代人的理想都要重新思考一遍，而這些文藝青年便選擇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這部劇作在戲劇界引起了廣泛的爭議，有的觀眾表示它打破了傳統(tǒng)的戲劇方式，值得稱贊，但大多數(shù)觀眾還是認為其很無厘頭，甚至不能稱之為戲劇。

此時的“孟氏戲劇” 還處于先鋒戲劇的探索時期，主要模仿西方荒誕戲劇作品，觀眾很難理解此劇所要表達的深層含義，就更難與作品產生共鳴，這也是該劇不能稱之為成功的原因之一。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部劇削弱了演員的二次創(chuàng)作能力，沒有留給演員足夠多的創(chuàng)作空間，只是機械的說著臺詞，沒有傳達出相應的哲學思想。阿鐸曾在《劇場及其復象》中說過：“把劇場固定在一種語言之中：書寫、話語、音樂、燈光、聲音—說明它短期內就要垮了。因為選擇一種語言就表示，我們貪圖這種語言的便利，但語言的限制必造成語言的枯竭?！?/p>

（二）中期戲劇轉變階段：轉變戲劇觀念，提出“人民戲劇”

如果說過去的七年是孟氏戲劇的探索階段，那么接下來的四年可以說是孟氏戲劇的一個重要轉折期。1998 年至2002 年我們把它劃分為第二階段，即孟氏戲劇由小眾走向“大眾”的階段。1998 年孟京輝從日本考察回國后，在意識上有了明顯的轉變，這一時期他在戲劇風格上不但不再采用極端化的表現(xiàn)形式，還將戲劇的觸角伸向了廣大人民，并提出了“人們戲劇” 的概念。孟京輝認為，“人民戲劇是一種發(fā)展，一種提升，是實驗戲劇的最高目標和理想”。

《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是關于正義與邪惡、窮人與富人的故事，它改編自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意大利著名戲劇大師達里奧·福的同名代表作。此劇講述了一個意大利警局的故事，警察局長和警員將一個在押的無政府主義分子刑訊致死。為了掩蓋真相，局長找來了一個瘋子編排犯人的死亡過程，可誰也沒想到警察卻被瘋子給戲弄了。此劇在1998 年首輪演出就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據(jù)當時報道，《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先后在中國兒童劇場和海淀劇場以及大學區(qū)內進行了演出，累計觀眾12000 多位人次。

這段一個有表演癖的“瘋子” 與五個警察的90分鐘。有諷刺、有戲謔、有惡搞、有對先鋒的自黑，有彈唱、有雙簧、有意大利版《茶館》。整部劇就這樣充滿無厘頭的元素，像年會、像才藝表演、像撕掉一切偽裝和身份的狂歡節(jié)，荒誕地玩弄荒誕，解構”解構“本身，仿佛那批一秒鐘的“正經”出現(xiàn)在這臺上都要自慚形穢。演員玩得起，臺下看的熱鬧。劇中，孟京輝運用了很多喜劇手段，使這部劇內容以及形式變得更加豐滿，且秉承孟京輝一貫的風格。此劇不同于往常的“與觀眾作對”的形式，而是通過這種特殊的形式與觀眾打成一片，讓觀眾在歡笑之后有思考，在思考過后有反思，在反思過程中有回味。

先鋒派的表現(xiàn)手法，犀利的臺詞，《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將戲劇性和先鋒性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給觀眾帶來了一場諷刺、戲謔、荒誕，卻充滿反抗和力量的演出，這部劇可算是真正的“人民戲劇”。

（三）中期戲劇轉變階段：注重觀演關系，從小眾走向“大眾”

1999 年夏天，音樂愛情戲劇《戀愛的犀?！穯柺馈＿@部劇在先鋒戲劇史上充滿了傳奇色彩，它被稱為“年輕人的戀愛圣經”。它以全新的敘事、表演、舞臺設計，賦予了戲劇全新的形態(tài)，以尖銳、無謂的態(tài)度探索痛苦、執(zhí)著和孤獨。該劇的上映影響了年輕人對于“愛情”的理解，影響了他們對理想和人生意義的探索。該劇沿用了“人民戲劇”的觀念，引發(fā)了觀眾的強烈共鳴。自1999 年首演至今已23 年，共上演了九個版本，近3000 場，可謂是票房長盛不衰的劇壇奇跡。

《戀愛的犀?！分v述的是男主角馬路與女主角明明的愛情故事。馬路為了明明傾盡所有，可明明卻不為所動。馬路是別人眼中的偏執(zhí)狂，他本以為把巨獎都給明明就可以得到她的愛，可誰想到卻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終于在一個夜晚，馬路以愛情的名義綁架了明明。

《戀愛的犀?！房芍^是“孟氏戲劇”的集大成者，他在劇中保持了其一貫的風格，如詩意化的臺詞、簡潔的舞臺布景、強烈的形式感以及充滿戲謔幽默的語言等，使整場話劇充滿游戲感。此劇一問世，就受到了廣大文藝青年的追捧，觀眾透過男主角與女主角在愛情中的癡狂與偏執(zh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并配合著現(xiàn)場的音樂音效產生了強烈的情感共鳴。劇中的音樂《氧氣》《檸檬》等等也因此劇受到了觀眾的喜愛，在此劇中，舞臺技術層面的東西，早已被孟京輝使用得如火純青。此時的孟氏戲劇，更加貼近人民，貼近文藝青年，使這一小眾的戲劇形式慢慢被大眾所喜愛。

（四）多元探索階段：探索專屬道路，融合多元藝術

第三個階段2003 年至2015 年，是孟京輝戲劇多元探索階段。這期間，孟京輝的先鋒戲劇變得更加多元化，多種藝術形式的結合以及藝術形式與商業(yè)的結合，使得孟京輝收獲了不同類型的觀眾，而這期間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兩只狗的生活意見》。

《兩只狗的生活意見》講述了兩只狗兄弟離開偏遠的家鄉(xiāng)，前往大城市去尋找更加快樂的生活的故事。然而，到了大城市后，它們倆發(fā)現(xiàn)城市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并沒有它們所期待的那樣美好。在這諾大的城市里，他們看到了世間百態(tài)，從而對生活產生了各種意見。為了生活，他們不得已向生活低頭，而被生活百般折磨后，他們還是決定堅強勇敢地面對生活。該劇以狗的視角剖析現(xiàn)實社會，表現(xiàn)了現(xiàn)代社會中的生存難題，尤其刻畫了“北漂”“上漂”等人的生活狀態(tài)。使觀眾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兩只狗的生活意見》最有魅力之處在于以下三點，第一是劇本的靈活性。此劇每到一個地方演出都會在劇中加入當?shù)氐奈幕尘?。比如，在昆明演出時，臺詞是“生活是悠悠的，堵車是嘈奈的，物價是日鼓的，工資是日濃的，四季是如春的，早晚是冷球的……”這些融入地方色彩的臺詞，讓觀眾們感到了驚喜與溫暖。此劇與現(xiàn)實生活、城市文化緊密結合使它常演常新。同時，此劇在現(xiàn)場增添了許多即興表演部分，例如會”打劫“第一排的觀眾，會全場調侃遲到的觀眾等等，這為此劇增添了不少趣味性。此劇打破了戲劇傳統(tǒng)的“第四度墻”，演員的即興表演貫穿全劇，演員與觀眾的這種即興互動讓此劇有了更為廣闊的創(chuàng)作空間。這不僅拉近了觀演關系，同時也讓觀眾有所期待。秉承了“游戲”風格。

第二是它的現(xiàn)實性。有人說《兩只狗》是喜劇，也有人說它是悲劇，但其實它是擁有喜劇外殼的悲劇，表現(xiàn)了理想與現(xiàn)實的不斷沖撞。劇中的兩只狗如當代大多數(shù)的年輕人，為了理想，遠赴異鄉(xiāng)。來到大城市以后，狗哥哥和狗弟弟遭遇了很多的不幸，每當狗弟弟喪氣之時，哥哥來福都會給他念“媽媽的信”，那是他們的精神支柱，這部分貫穿劇的始終。此劇的魅力之處在于，借“兩只狗的故事”來講述當代青年人的現(xiàn)狀，展示其妥協(xié)與抗爭，理想與現(xiàn)實等等生存問題，引發(fā)了觀眾的共鳴，同時也會給觀眾帶來一些關于“生”的啟示。

第三是多元藝術的融合。此劇中穿插了“報菜名”“舞蹈”“搖滾樂”“架子鼓演奏”等等元素，舞臺形式極為豐富，一方面體現(xiàn)出了“孟氏戲劇”的先鋒性，另一方面展現(xiàn)出了演員扎實的業(yè)務功底，給觀眾帶來了極好的視聽體驗。

經過不斷的探索與沉淀我們可以看出，在《兩只狗的生活意見》這部劇中，孟京輝的導演技術是較為成熟的。他汲取了國內外喜劇的精華，將其表演方式相融合，并創(chuàng)造性地將即興表演風格與扎實的現(xiàn)實主義表演融為了一體。在這部劇中，深受意大利戲劇大師達里奧·福影響的他將即興表演發(fā)揮到了極致，為我國的戲劇探索出了一條特殊的道路。

三、“孟氏戲劇”的藝術技巧

“孟氏戲劇”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我們將從三方面對其進行解讀，一是詩意化的敘事技巧、二是表演形式與內容互文性技巧、三是自成一體的音樂演繹技巧，以期給創(chuàng)作者帶來更好的靈感與幫助。

（一）詩意化的敘事技巧

“孟氏戲劇”總是透露著一種詩人的氣質，它的臺詞極具美感，將我們生活中很平常的事情，以“詩”的方式表達了出來。它的故事非常“浪漫”，而這種浪漫是耐人尋味的。孟京輝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進行渲染以達到強烈的抒情效果，進而感染觀眾。正如他本人一樣，長長的卷發(fā)，皮夾克、緊身褲、短靴，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詩是人類社會最美好的事物之一，而孟氏戲劇詩歌本就是通過象征手法以及抒情性表達來感染讀者的。孟氏戲劇的詩意化的敘事技巧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點。

首先從人物語言上來說，在《戀愛的犀?！泛蟀氩糠?，馬路絕望無助地對明明表白：“一切白的東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慚形穢，一切無知的鳥獸因為說不出你的名字而絕望萬分，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后的東西，圖拉的心，和我自己，你愿意收留他們呢？”馬路用他滿腔赤誠向明明告白，渲染出了悲切的氣氛，不僅震撼人心，同時也賦予了整個舞臺強烈且悲愴的詩意。

其次從情節(jié)設置上來講，話劇《活著》通過舞臺設置和臺詞等方式刻畫出了了劇中人物內心時空的交錯，實現(xiàn)了劇中人物精神世界的外化，是一種詩意化的表達?！秲芍还返纳钜庖姟?中，“來福的小鴨子”、“媽媽的信”以及具有隱喻作用的搖滾樂，都是極為浪漫的表達，讓本凄涼的社會現(xiàn)實故事染上了一些浪漫主義色彩。

最后是舞臺布景上，孟氏戲劇的舞臺設計主要以“簡潔”為主，簡單的背景給表演創(chuàng)造出了更大的空間，同時這種背景也會留給觀眾更多想象的空間。如《兩只狗的生活意見》雖然只用了兩塊幕布，而這兩塊幕布在劇情的推動上卻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一塊幕布代表著城市美好的生活，而另一塊則代表著鄉(xiāng)下的貧苦生活。一塊代表著晴天萬里的白天，而另一塊代表著漆黑無比的黑夜。這兩塊幕布將寫意與寫實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通過不同的燈光變化營造出了氛圍感，打造出了極具孟氏風格的舞臺。

由于基于跨境電商平臺能實現(xiàn)了單個企業(yè)之間或單個企業(yè)與單個消費者之間的交易，所以它已然成為外貿企業(yè)的轉型的創(chuàng)新途徑(任志新、李婉香，2014)。同時，聶林海(2014)也指出電子商務一方面可以帶動傳統(tǒng)企業(yè)加快轉型升級，也能為中小企業(yè)進入大市場提供更好助力，并為其創(chuàng)造更多的貿易機會和發(fā)展空間；另一方面，它也能成為企業(yè)開拓海外市場的利器?；ヂ?lián)網市場和實體市場協(xié)同融合發(fā)展將成為世紀經濟發(fā)展的必然趨勢。

“孟氏戲劇”的總體特點是——浪漫中帶著一絲凄涼，凄涼中帶著一絲浪漫。這離不開他對人物語言以及情節(jié)的設置，正是這些恰到好處的設計，使“孟氏戲劇”的特點更為鮮明。

（二）表演形式與內容的互文性技巧

“互文性”屬于西方后現(xiàn)代主義文藝思潮，法國符號學者克里斯蒂娃在1966 年開創(chuàng)性地提出了互文性概念。1969 年的著作《符號學》中也提到了其含義，即一個文本與其他文本的相互關系，它通過拼貼和仿擬等手段，“借用”已經存在的經典作品，在貌合神離的假想中有意制造了一種特殊的反諷現(xiàn)象，以達到消解經典作品意義和語言規(guī)范的目的。

《兩只狗的生活意見》中就巧妙地使用了這一技巧，如其在暖場階段采用了說相聲的方式，逗得觀眾捧腹大笑。在表演的過程中這種形式也經常出現(xiàn)，例如談到理想的時候，弟弟旺財朗誦了詩歌《帆》，兄弟倆還演唱了披頭士的《黃色潛水艇》。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多種藝術形式的融合，使整個舞臺極具藝術性。不同形式的拼貼也帶來了幽默的效果，如哥哥在被領養(yǎng)后吃了很多美食，用的則是貫口《報菜名》。被主人暴打時，為展現(xiàn)被打時的慘狀，則用不同形式的舞蹈來展現(xiàn)，有蒙古舞、新疆舞、西藏舞等等。這顯示出了演員對社會現(xiàn)實的關注，表明其有在認真的做戲。

孟氏戲劇讓我們看到了多種藝術形式之間的融合，這種表演形式與內容在中國的話劇舞臺上是極為少見的，這也正是孟氏戲劇的特點之一。

（三）自成一體的音樂演繹技巧

“戲劇的音樂分為情節(jié)音樂和情緒音樂，前者作用于觀眾的感知，喚起了觀眾的深刻意識，并伴隨著情節(jié)進入審美情境。后者的使命在于渲染、支持和深化戲劇的詞情。”

《戀愛的犀?！分小堆鯕狻贰稒幟省芬约啊恫Ａ恕返雀枨某霈F(xiàn)，使整場氛圍得到了渲染，進而讓觀眾能夠沉浸其中，更好的體驗“愛”帶來的悲與歡。劇作中出現(xiàn)的每首音樂都代表著不同的含義，有效的推動了劇情的發(fā)展。女演員郝蕾用迷離的神情演唱著《氧氣》這首歌，實際上是在隱晦的表達她與馬路做愛的感受。馬路演唱著《檸檬》則是因為他遇到了嚼著檸檬味口香糖的明明，以至于他們的愛情都充滿了檸檬的味道，這首歌能夠充分表達出他對明明無法控制的思念與愛。音樂在這部話劇中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兩只狗的生活意見》中，狗哥哥來福和狗弟弟旺財現(xiàn)場演唱的《花房姑娘》與《黃色潛水艇》象征著理想與幸福，這與殘酷的現(xiàn)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觀眾在欣賞音樂的同時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孟氏戲劇的音樂自成一體，逐漸成為了其特色之一。目前，孟氏戲劇有許多劇目都是配有樂手進行現(xiàn)場演奏的，這與錄制好的音樂所帶來的體驗感是完全不同的，現(xiàn)場演奏會快速的將觀眾拉進故事情節(jié)里，讓觀眾能夠在享受音樂的同時帶入自己的情感，完全地沉浸其中，為觀眾帶來了極好的視聽體驗。

四、結語

綜上所述，孟京輝作為當前較有影響力的中國戲劇家，以辛辣、詼諧、批判的戲劇理論功底，打破了當代中國戲劇的格局，為戲劇舞臺的多元化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盡管很多人認為“孟氏戲劇”太過前衛(wèi)，形式大于內容等等，但我們也看到了這三十年來它的成長。我認為，孟氏戲劇在未來的發(fā)展中要更加注重戲劇的內核，同時，如果這種演繹形式能夠讓更多的人走進劇場，關注中國話劇的發(fā)展并且欣賞這種美的藝術，又何嘗不是中國戲劇的一種進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