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戰(zhàn)書

編劇 潘 文

1.內(nèi)景 曉曉家廚房 日

曉曉的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她拿起手機，只見微信聊天群里的消息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涌現(xiàn)。

院長：同志們，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救死扶傷是我們醫(yī)護工作者的不二使命！疫情當(dāng)前，醫(yī)院正是亟須捍衛(wèi)的戰(zhàn)場，懇請各位安排好相關(guān)事宜，堅守在一線！

主任：大家自愿支援，請仔細考慮后再做決定，我們理解每一個人的選擇。

醫(yī)生甲：我自愿加入！

醫(yī)生乙：主任，這是我們一整個科室的請戰(zhàn)書，我們自愿加入抗擊疫情的應(yīng)急隊伍！

一張圖片出現(xiàn)在聊天框里，圖片上是幾張請戰(zhàn)書。

曉曉坐在灶后，一邊時不時地往灶里扔進幾撮稻草，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

曉曉媽正在拿著大鍋炒菜，鍋鏟啪啪作響。

曉曉媽：曉曉？曉曉！你這丫頭怎么了？叫你好幾聲了！

曉曉猛然回過神：啊？怎么了？

曉曉媽無奈又寵溺地瞪了曉曉一眼：快去叫你爸吃飯。

曉曉走到門前，沖著院子里的池塘呼喊。

曉曉：爸！吃飯啦！

曉曉爸的聲音在池塘另一邊遠遠地傳來：唉！爸釣了條大胖頭，今晚讓你媽做個魚頭燉豆腐！可不能讓你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回家，啥好吃的都沒吃上！

曉曉一時語塞。

2.內(nèi)景 曉曉家堂屋 日

一家人正在其樂融融地吃飯，曉曉雖然臉上笑著，但看起來心事重重。

曉曉媽不停地給曉曉夾菜：快多吃點。怎么不夾菜??？

曉曉爸輕嘗了口酒，咂了咂嘴：哎呀，都是大姑娘了，還不知道吃飯嗎？

曉曉媽不甘示弱地回擊道：大了又怎么樣？只要我還在，咱曉曉就一直是小丫頭！

曉曉爸笑著搖了搖頭，望向餐桌對面的曉曉：你看你媽呀！

曉曉看了看曉曉爸慈愛的眼神，突然有些難過。

手機在曉曉的口袋里不停地振動，曉曉低頭緊緊握了握拳。

曉曉：爸、媽，我同事這幾天家里有點事，讓我替他值兩天班，我今天下午就得回醫(yī)院了。

曉曉媽愕然，剛用筷子夾到的菜掉入碗中：怎么才回來兩天就又要走??？

曉曉：同事之間幫忙，我剛進醫(yī)院的時候，人家看我是來實習(xí)的，對我可照顧了?，F(xiàn)在他家里有點特殊情況，我又沒啥事，當(dāng)然得幫呀！

曉曉媽還想再說些什么，被曉曉爸打斷。

曉曉爸：曉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單位職工了，以后免不了要找別人幫忙，和同事之間多照應(yīng)也是好事。待會兒吃完飯，爸送你去車站。

曉曉應(yīng)了一聲，沒敢再看父母，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3.內(nèi)景 曉曉房間 夜

曉曉坐在房間內(nèi)收拾隨身物品，她向門外看去，只見曉曉媽正在把做好的臘肉和醬菜打包，曉曉爸一不小心將行李箱里的兩件衣物掉了出來。

曉曉媽嫌棄道：哎呀，你怎么笨手笨腳的，快裝到行李箱里。

曉曉爸憨憨一笑。

曉曉在強忍哭腔：沒事，不急的。

曉曉抹了抹眼睛，堅定地在“請戰(zhàn)書”上按下手印，小心翼翼地裝進背包。

4.內(nèi)景 醫(yī)院長廊 夜

醫(yī)院長廊里，曉曉剛報道完，她穿著防護服，拿著自己的物品站在護士站。

醫(y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小跑著穿插在各個病房。

曉曉看見護士長剛從病房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護士長：曉曉，你這請戰(zhàn)書一交……醫(yī)院人手確實不夠，你說你剛從實習(xí)生轉(zhuǎn)正，才給你放了假期，姐真有點心疼你。

曉曉：姐，什么也別說了，我一直記得我是一名醫(yī)護人員！

護士長點了點頭，凝視著曉曉護目鏡下的雙眼，不禁想起了自己剛來實習(xí)時的模樣。

護士長：你去三樓找王醫(yī)生吧，和她一起負責(zé)整個樓層的巡查檢測工作。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曉曉應(yīng)聲轉(zhuǎn)身向三樓跑去。

5.內(nèi)景 醫(yī)院樓道 凌晨

曉曉站在樓道口扶著樓梯，防護服里的汗水順著皮膚往下滑落，她剛處理完一位病人嘔泄物，刺鼻的氣味與汗水流過身體的瘙癢使她眉頭緊皺。

手機鈴聲響起，曉曉搖了搖頭甩開眼睛周圍的汗水，拿出手機點擊接聽鍵。

曉曉爸急切的聲音傳來：曉曉，爸今晚在新聞上看到了，你那里暴發(fā)疫情了！

曉曉媽：她都去了你還在這說啥廢話呢！曉曉，你千萬注意安全，聽見沒有？

曉曉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與汗水混雜在一起：爸、媽，你們放心！等疫情過去，我一定早點回家！

曉曉掛掉電話，推著醫(yī)療用品走向走廊，單薄的背影挺得筆直。

6.外景 醫(yī)院門前 夜

醫(yī)護人員人來人往。

(畫外音)曉曉：在這里，每個夜晚的月光都格外明亮，如同希望般照亮了每位可敬的醫(yī)療工作者、與病毒抗?fàn)幍娜撕驮诩沂赝挠H人。

7.內(nèi)景 護士站 夜

凌晨時分，醫(yī)院一片沉寂，只有偶爾傳來的輕微交談聲。

曉曉撐著桌面探身向長長的走廊來回望了望，暗自松了口氣。

曉曉坐回桌前，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之前的交接記錄，一張“請戰(zhàn)書”映入她的眼簾。

曉曉看著手機桌面上一家三口的壁紙，有些恍惚。

8.外景 曉曉家院子 日(閃回)

曉曉整理好自己的背包站在院子里。

曉曉爸拉著行李箱走出來，扭頭向屋內(nèi)喊道：你就不能快點嘛，閨女都等多久了。

曉曉媽埋怨著：喊啥呢？我這不是還沒拿完呢嘛！

曉曉看著父母斗嘴，不禁笑了起來。(閃回完)

9.內(nèi)景 護士站 夜

一滴淚水掉落在桌子上，曉曉回過神來。

護士長朝這邊走來：曉曉，怎么還在這兒呢？不是和你說了讓你今晚回去休息嗎？你都值了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撐不住的。

曉曉有些慌張地擦了擦臉：沒事的姐，平時我也熬夜。這不是前段時間張姐才出了產(chǎn)假嘛，我看她帶孩子累得夠嗆，我孤家寡人一枚，可得給咱科室的后勤工作保障好！

護士長嗔怪地瞪了曉曉一眼：你也是的！唉，算了，這段時間過后必須好好休息幾天，沒我的允許不準來值班。

曉曉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

護士長探過身，有些疑惑地望著曉曉的眼睛。

護士長：怎么眼睛通紅的？是不是熬夜熬的？我給你點些眼藥水吧。

曉曉：姐，不用！我只是……只是已經(jīng)一年多沒回家了。疫情正是危急關(guān)頭，我作為醫(yī)護人員肯定不能逃避救死扶傷的重任，疫情好轉(zhuǎn)后，看大家都在進行后續(xù)工作，我也沒敢提請假的事情……

曉曉說著，不免有些自責(zé)地低下頭來。

護士長嘆了口氣，輕輕環(huán)住曉曉微聳的肩膀。

護士長：唉，是我的失職，忽視了你們這些家不在本市的孩子。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和主任說，給你們調(diào)調(diào)班，好好回家待幾天！

護士長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曉曉的頭。

護士長：快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呢。

曉曉抹了把眼淚：謝謝姐，那我回去了。

護士長幫曉曉拿出柜子里的外套：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fā)個信息，都這么晚了。明天下午再來醫(yī)院，好好睡一覺！

曉曉穿好衣服，離開醫(yī)院。

10.內(nèi)景 主任辦公室 日

護士長坐在主任的辦公桌對面，二人正交談著什么。

護士長：主任，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他們大多是些二十出頭的孩子，步入社會沒幾個年頭，不比我們這些老家伙，想家了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其中有幾個孩子確實都快兩年沒回家了！我看最近疫情也緩和了不少，不如咱給他們放兩天假，讓孩子們回家看看？

主任背著手來回踱步：唉，你這一說我才意識到還有這事，這一段時間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忘了這些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其實都是些孩子，真是對不住他們了。小敏啊，忙完這周你就安排一下排班，給他們錯峰放個假，在不影響科室正常值班的情況下，盡可能讓每個人都能回趟家。

護士長起身：明白了主任，我這就去安排。

11.內(nèi)景 護士站 日

護士甲：曉曉，聽說了嗎？忙完這周我們這些家不在本地的，就能回家探親了！

曉曉猛地抬起頭：真的嗎？

護士甲：真的，我中午吃飯聽護士長說的！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我爸炒的臘肉，可饞死我了！

曉曉嬉笑著打了一下護士甲的肩膀：哈哈哈你不是才吃過嗎，成天凈想著吃了！

護士甲：唉，一忙起來根本顧不上吃飯，我倒是希望能按時按點吃飯，不為別的，就憑咱不忙就證明病人不多！

護士甲拿起查房本，抽出別在口袋上的圓珠筆在紙上畫了畫：曉曉，我記得你家是在咱省最東邊吧？這來回路上就得差不多一天了，攏共也沒幾天假呢。

曉曉：那也得回去看看啊。

護士甲：行，那你記得多帶點吃的，路上別餓著了，我查房去了啊。昨天六床的王阿姨還和我念叨你呢，說你怎么不來查房了，我說你這兩天正忙著值班呢。

曉曉：那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吧。王阿姨兒女因為疫情被困在了國外，她自己又身體不好，沒個人照顧，也是不容易。

曉曉望著護士甲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自語：王阿姨也一定很想家吧……

12.內(nèi)景 醫(yī)院宿舍 夜

曉曉坐在床上打著視頻電話。

曉曉媽：我看看，怎么又瘦了？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天到晚就想著保持什么好身材，那好身材能有身體健康重要嗎？更何況上班還那么累！

曉曉拍了拍被子：才沒呢！我們護士長可照顧我了，我都長了好幾斤了！

曉曉爸：你就拿你爹媽當(dāng)傻子吧。我還不知道你，報喜不報憂，真當(dāng)我們農(nóng)民不看新聞？

曉曉媽狠狠拍了曉曉爸一下：別說了！一天天的哪來那么多話？白天干活還不夠累是不是，瞧把你能的！

曉曉爸哈哈大笑，假裝兇惡地比畫了兩下拳頭。

曉曉望著視頻里歡快的父母，不禁笑了起來。

曉曉：爸、媽！我跟你們說個好消息。主任說了，忙完這周就讓我放幾天假回家看看了，到時候我回去了幫你們一起收莊稼，你們就能稍微輕松點了！

曉曉媽：真的呀？那太好了！你什么時候到家啊曉曉？我們提前去車站接你。

曉曉爸急不可待地接過話茬兒：爸回頭帶著你最喜歡吃的栗子餅，咱一下車就嘗嘗家里的味道。

曉曉：不用了，你倆就在家好好待著，車站離咱家還有好大一截呢，你倆就別跑了。

曉曉媽：哎呀你可不知道，咱縣可大變樣嘍！路也修了，車也通了，一元公交到處都是，從縣車站直達咱村口。

曉曉爸：還有新聞上天天放的那個啥直播電商，老李家果園去年賣了不少錢的果子呢，比以往翻了幾番！我和你媽也準備趕上這波潮流，在網(wǎng)上賣賣咱家的玉米，剛好你回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弄。

曉曉：看你們越過越好我就放心了。還有幾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帶我去轉(zhuǎn)轉(zhuǎn)咱們的新農(nóng)村！

13.外景 曉曉家田地 日

曉曉的父母正在田間勞作，幾個扛著農(nóng)具的村民經(jīng)過。

村民甲：喲，曉曉媽，這都大中午了怎么還掰玉米呢？趕緊收拾收拾回去吃飯吧。

曉曉媽：嗐，這不是曉曉快回來了嘛，說給我們弄那什么電商。我就和她爸尋思呀，趁早給玉米掰了，省得曉曉回來還得一起受累。剛好還能磨點面，給她做點餅子、年糕啥的帶去給同事們嘗嘗！

村民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曉曉都一年沒回來了，可給你們想壞了吧？

曉曉爸抱著玉米往三輪車上堆：我們想她都是次要的，曉曉是醫(yī)護人員，國家把她培養(yǎng)成才，現(xiàn)在正是她為國家做貢獻的時候。

曉曉媽：是啊，毛主席說過，吃水不忘挖井人。曉曉既然是在做正確的事，我們當(dāng)父母的就要全力支持。

村民甲：沒錯，咱村呀，都以曉曉為傲呢！

村民乙：曉曉回來可得告訴我一聲，我要讓我那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渾小子好好學(xué)學(xué)他曉曉姐！

日頭正足，照得每一個人心頭都暖洋洋的。

14.內(nèi)景 醫(yī)院病房 日

曉曉拎著一袋新鮮的草莓走進王阿姨的病房。

王阿姨十分驚喜：曉曉，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曉曉笑道：這幾天有點忙，阿姨你這幾天感覺怎么樣了？

曉曉站在病床旁的小柜子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飯盒，將草莓放了進去。

王阿姨：唉，老樣子，就這樣養(yǎng)著唄。你這孩子，還帶什么東西！現(xiàn)在這季節(jié)草莓多貴啊，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多存錢。

曉曉拿著草莓在水池里沖洗了一番，遞了一個給王阿姨。

曉曉：我看超市晚上打折，一口氣買了一大袋，怕自己吃不了所以才給您帶點?？靽L嘗甜不甜！

王阿姨笑著，接過草莓咬了一口：太甜了，險些沒給我這口假牙甜掉！曉曉，我聽上次來查房的那個小護士說你們這些家遠的能回家了？

曉曉：是啊，都高興壞了！

王阿姨：那就好，真是辛苦你們這些孩子了。曉曉，你可得早點買車票，別到時候慌慌忙忙的。

曉曉：放心吧，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買好了，您呀，就好好養(yǎng)病，等我回來給您送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

15.內(nèi)景 醫(yī)院宿舍 夜

曉曉正在收拾行李，想到第二天就能回家，她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護士甲臉色憔悴地走進宿舍。

曉曉：這是怎么了？看著這么累？

護士甲：別提了，六床的王阿姨突然心肌梗塞，幸虧陪床的護工起夜發(fā)現(xiàn)了，不然人就沒了！搶救了五個多小時，才算撿回來一條命。王阿姨之前是你的病人，我剛上手不太熟悉。

曉曉心里五味雜陳，停下收拾行李的動作。

曉曉：要不咱倆換換班吧，你先回家，我去照顧王阿姨，老太太平時對我和對自己孫女似的，她的用藥、配藥我最熟悉。我看你也累得不行了，不如好好睡一覺，回家放松一下。

護士甲：不瞞你說，我確實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天。我也不推辭了，明天我就向護士長打報告。

曉曉：好，你別忘了把車票改簽。

曉曉拿起手機，打開微信輸入框：媽，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老太太嗎？她最近病情惡化了，我稍微晚幾天回家，看看她的恢復(fù)情況。

很快曉曉媽的回復(fù)出現(xiàn)在屏幕上：嚇我一跳，大半夜的還以為你出啥事了呢！你先忙工作，注意安全，我和你爸一直在家等你。

16.外景 曉曉家院子 日

曉曉爸走進院子，看見曉曉媽望著門口一臉愁容。

曉曉爸在曉曉媽面前揮了揮手：哎，看啥呢？我一個大活人過來都沒看見。

曉曉媽翻了個白眼：一邊去！曉曉這孩子在那邊那么忙，真心疼她啊。

曉曉爸拍了拍曉曉媽的肩膀：我也是。

17.內(nèi)景 醫(yī)院病房 日

王阿姨戴著呼吸機躺在床上。

曉曉拿著手機，幫王阿姨和兒子視頻通話。

王阿姨兒子：媽，您今天怎么樣了？有沒有聽醫(yī)生的話？等您好了，我?guī)еゆひ黄鸹貋砜茨?，您一定要好好的?/p>

王阿姨的兒子有些哽咽。

王阿姨隔著呼吸機，努力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曉曉：您放心吧，有我們呢。今天要不先這樣吧，讓阿姨好好休息。

王阿姨兒子：好，辛苦你了，有什么情況麻煩隨時聯(lián)系。

曉曉掛了電話，感覺手上有一絲輕微的癢，她低下頭，看到王阿姨的手指正緩慢地向她移動。

曉曉緊緊握住王阿姨的手：阿姨，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18.內(nèi)景 護士站 日

曉曉正在埋頭寫著護理記錄，休假回來的護士甲悄悄繞到她身后。

護士甲：嘿，看誰回來了！

曉曉被嚇了一跳，忙扭頭拍打護士甲。

曉曉：你想嚇死我呀，來了也不說一聲！

護士甲：說了那還怎么嚇你！不逗你了，給你說個好消息，我剛剛?cè)ヤN假，聽見護士長和主任在聊王阿姨的病情，王阿姨已經(jīng)大體穩(wěn)定并且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了。

曉曉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也覺得王阿姨這幾天精氣神上來了。

護士甲：瞧把你樂的，剩下的任務(wù)我來完成吧，趕緊補上你悠閑的假期。

曉曉：行，明天我去看一眼王阿姨再走。這次回去我打算先不和爸媽說，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

19.外景 車站 日

曉曉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拿著手機撥打視頻電話。

曉曉：哈嘍！快看我在哪兒？我等會兒就上車了！

曉曉爸媽一臉慌張。

曉曉媽：不行不行，你趕緊回去。

曉曉爸：曉曉，咱縣醫(yī)院昨天查出兩個外地回來的陽性患者，現(xiàn)在正在排查密接人員，你可千萬別回來。

曉曉媽附和道：前幾天你忙，我們沒敢和你說這事?；丶疑稌r候不能回啊，我和你爸又不跑哪兒去，下次，下次再回家。

曉曉：你倆有沒有買口罩?。烤凭珘虿粔?？我給你們寄過去，另外買點吃的備在家里。

曉曉爸：都買了，都買了，我們能照顧好自己?，F(xiàn)在你千萬別回來，過段再說。

20.內(nèi)景 醫(yī)院病房 日

王阿姨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

曉曉扶著王阿姨在病房里活動。

王阿姨：曉曉，你怎么還沒回家??？我看好幾個年輕大夫都從家回來了。

曉曉：唉，我家那邊出了疫情，正在排查呢，我爸媽不讓我回去。

王阿姨：這樣啊，你得讓家里人多注意防護。

電視新聞：近日，象?？h出現(xiàn)兩例新冠肺炎感染者王某和劉某，兩人乘坐K123次列車從山東回象?？h參加親戚婚禮，途經(jīng)多地，如有該車次乘客，請立即向當(dāng)?shù)赜嘘P(guān)部門進行報備……提醒各位觀眾，疫情期間盡量不參加聚會，外出做好防護措施，勤洗手，勤開窗通風(fēng)……

曉曉扶著王阿姨，眼里泛著隱隱約約的淚光。

王阿姨摸了摸曉曉的手：別擔(dān)心，曉曉，有黨和政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這不馬上就有專家去了嘛。

曉曉抬起頭看向電視，畫面里正播放著一隊醫(yī)生遞交“請戰(zhàn)書”的場景，曉曉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

21.外景 醫(yī)院停車場 夜

一輛大巴車靜靜地停在醫(yī)院門前。

護士長和主任正在車前進行登記，曉曉排著隊準備上車。

曉曉的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

曉曉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曉曉媽發(fā)來的消息：曉曉，你怎么這么不聽話，不是說了讓你別回來嗎！

22.內(nèi)景 大巴車 夜

曉曉放好行李坐定，大巴緩緩駛離醫(yī)院。

曉曉望著逐漸消失的醫(yī)院大樓，掏出手機回復(fù)道：媽，這次回去，我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家鄉(xiāng)人民的女兒。

曉曉望向窗外，眼神堅定。

23.外景 曉曉家村口 日

彌漫著霧氣的鄉(xiāng)間小道上，一輛裝滿物資的卡車正緩緩駛來。

村民甲：來了來了！

一排穿著防護服的志愿者起身涌上前去，有條不紊地搬運著物資，清點著數(shù)量。

曉曉媽：書記，這是我整理的咱村各戶的需求，等會兒分好后就讓曉曉爸騎著三輪車直接送去吧。

書記：太好了，正愁著怎么能及時送到呢。謝謝你們了。團結(jié)就是力量，只要大家勁往一處使，咱村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曉曉媽應(yīng)著，朝志愿者們比了個大拇指。

手機響了，曉曉媽低頭查看，是曉曉發(fā)來的照片。

照片里，全副武裝的曉曉朝著鏡頭豎著大拇指。

曉曉媽欣慰地笑了：呵，咱母女倆心有靈犀了。

24.外景 醫(yī)院辦公室 日

窗外陽光正好，幾縷陽光照在桌上厚厚的一沓“請戰(zhàn)書”上，上面的指印紅得耀眼。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