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良, 姜 銳, 陳宗平, 3, *, 葉培歡
(1.廣西科技大學 土木建筑工程學院, 廣西柳州 545006;2.華南理工大學 土木與交通學院, 廣東廣州 510641;3.廣西大學工程防災(zāi)與結(jié)構(gòu)安全教育部重點實驗室, 廣西南寧 530004)
再生粗骨料(RA)經(jīng)過二次破碎后, 力學性能略低于天然粗骨料(NA)[1-3].將鋼纖維(SF)加入再生混凝土(RAC)中, 不僅能彌補RAC性能的不足, 還能極大地改善其抗裂性能和抗沖擊性能[4-5].由于大體積混凝土力學性能的測試難度大, 使用小尺寸試件表征大尺寸試件性能可解決這個問題[6].因此, 研究試件尺寸對鋼纖維再生混凝土(SFRAC)性能的影響, 對國內(nèi)外環(huán)境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意義重大.
高丹盈等[7]研究了試件尺寸對SF高強混凝土劈裂抗拉強度的影響, 發(fā)現(xiàn)SF高強混凝土的劈拉強度尺寸效應(yīng)換算系數(shù)與普通SFRAC接近.張學兵等[8]研究了SF摻量對SFRAC抗壓強度、劈拉強度和抗折強度的影響, 發(fā)現(xiàn)SF摻量對劈拉強度和抗折強度影響顯著, 對抗壓強度影響不大.畢繼紅等[9]研究了SF摻量和分布對RAC的影響, 發(fā)現(xiàn)SF摻量增加時, SF定向分布的RAC抗壓強度持續(xù)增大, SF亂向分布的RAC抗壓強度先增大后減小.趙秋紅等[10]通過雙面剪切試驗研究了SF對RAC抗剪強度的影響, 發(fā)現(xiàn)SF能提高RAC的抗剪性能.
綜上, 在SFRAC抗壓、劈拉和抗折方面的研究較多, 但對不同試件尺寸的SFRAC在直剪性能方面的研究尚未見報道.為此, 為揭示SFRAC在直剪狀態(tài)下的破壞機理, 本文通過直剪試驗, 探討了SFRAC在直剪狀態(tài)下的力學性能變化規(guī)律, 所得結(jié)論對完善國內(nèi)外RAC方面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水泥(C)為P·O 42.5普通硅酸鹽水泥;骨料為砂(S)、普通碎石骨料(NA)和再生粗骨料(RA), RA為廢棄RAC梁經(jīng)過破碎、篩分得到, 其粒徑為5~20 mm, 連續(xù)級配, 根據(jù)GB/T 14685—2011《建設(shè)用卵石、碎石》, 得到骨料的物理性質(zhì), 結(jié)果見表1;SF為波紋型鋼纖維, 長度為37.0 mm, 寬度為3.0 mm, 厚度為0.9 mm, 密度為7 850 kg/m3, 延伸強度超過1 150 MPa.
表1 骨料的物理性質(zhì)Table 1 Physical properties of aggregates
配合比設(shè)計以RA的取代率1)文中涉及的取代率、比值等除特殊說明外均為質(zhì)量分數(shù)或質(zhì)量比.r=0%為基準, 混凝土目標設(shè)計強度為C35.由于RA的吸水率和含水率與NA不同, 導(dǎo)致RAC澆筑時骨料間的吸水率和含水率有一定差別.為保證RAC的和易性, 當r=100%時, 在RAC中加入25 kg/m3附加水;隨著r的變化, 試件的附加水量分別乘以相應(yīng)的取代系數(shù).試件的配合比見表2.
表2 試件的配合比Table 2 Mix proportions of specimens
試件尺寸為150mm×150mm×150mm、150mm×150 mm×200 mm、200 mm×200 mm×200 mm, 分別 記為S1、S2、S3;RA取代率r=0%、30%、50%、70%、100%;SF的體積分數(shù)Vf=0%、0.5%、1.0%.以試件尺寸、RA取代率、SF體積分數(shù)為變化參數(shù), 設(shè)計并制作了用于直剪試驗的SFRAC試件共31組, 每組3個試件, 共93個試件;為了研究SFRAC抗壓強度與抗剪強度之間的換算關(guān)系, 同時制作了Vf=0%、1.0%, 試件尺寸和r的設(shè)置與直剪試驗相同, 制備了15組共45個SFRAC試件進行抗壓試驗.試件的命名制度為:S1-30-0.5為試件尺寸150 mm×150 mm×150 mm、RA取代率為30%、SF體積分數(shù)為0.5%的試件, 其他類推.Vf=0%的試件記為RAC,Vf=0.5%、1.0%的試件記為SFRAC.
根據(jù)CECS13—2009《纖維混凝土試驗方法標準》, 采用強制式攪拌機攪拌RAC, 在投料前對攪拌機進行預(yù)濕處理.投料順序按粗骨料、細骨料、水泥的順序依次投入, 干拌60 s, 待骨料攪拌均勻后, 將SF連續(xù)均勻地投入攪拌機, 繼續(xù)干拌60 s, 最后連續(xù)均勻地加入水, 攪拌120 s.攪拌過程中無結(jié)團現(xiàn)象, SF在RAC中的分散情況良好, 在標準養(yǎng)護條件下養(yǎng)護28 d后進行試驗.
基于文獻[3]中的加載裝置, 對試件進行剪切試驗, 其中150 mm×150 mm×200 mm的試件沿長邊方向進行試驗, 采用位移控制方式加載, 加載速率為0.02 mm/s.試件安裝完成后, 保持上下剪切盒水平, 先施加豎向荷載, 后施加水平荷載.試件的受力模型見圖1.
圖1 試件的受力模型Fig.1 Mechanical model of specimen
直剪作用下試件的典型破壞形態(tài)見圖2.由圖2可見:不同RA取代率的RAC(S1-0-0、S1-100-0)破壞形態(tài)相似, 均近似為1條傾斜角約為6°~7°的直線, 界面邊緣無明顯微裂紋;試件尺寸為S1、S2和S3的SFRAC破壞形態(tài)近似為1條水平的破壞線, 部分試塊周圍可見向兩側(cè)延伸的微裂紋, 其中試件尺寸為S2的試件破壞程度比S1和S3更嚴重.
圖2 直剪作用下試件的典型破壞形態(tài)Fig.2 Typical failure modes of specimens under direct shear
直剪試驗的剪力傳遞機制見圖3(圖中波浪線表示連接上下剪切面的SF, 包括豎向和斜向分布).由圖3可見:對于RAC, 剪力沿試件中心面?zhèn)鬟f, 試件內(nèi)部粗骨料和水泥基體共同抵抗剪力, 當剪力達到峰值時, 試件沿中心面發(fā)生脆性破壞, 出現(xiàn)1條略傾斜的破壞線;對于SFRAC, 剪力沿試件中心面?zhèn)鬟f, 由于中心面SF的存在, 使剪力沿SF傳遞到骨料和水泥基體上, 故SF對SFRAC強度的提高由水泥基體強度和骨料粒徑?jīng)Q定.達到峰值荷載后, SFRAC發(fā)生脆性破壞, 破壞速率較無SF的RAC稍慢.
圖3 直剪試驗的剪力傳遞機制Fig.3 Shear stress transfer mechanism of direct shear test
RAC和SFRAC的剪力-位移(F-s)全過程曲線見圖4.由圖4可見:隨著試件尺寸的增大, 試件峰值剪力、剪切模量和峰值位移整體呈增大的趨勢;隨著再生粗骨料取代率的增大, 試件峰值剪力呈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 峰值位移呈逐漸增大的趨勢.不同試件尺寸的SFRAC在剪切破壞過程中均經(jīng)歷了彈性階段、彈塑性階段、塑性階段、破壞階段、SF拔出階段以及界面摩擦階段這6個階段:(1)彈性階段 此過程從開始加載至剪力約為峰值剪力的60%, 隨著位移的增加, 剪力增加迅速, 此時由內(nèi)部所有部件共同抵抗剪力, 產(chǎn)生可恢復(fù)變形;(2)彈塑性階段 此過程剪力約為峰值剪力的60%~80%, 隨著位移的增加, 剪力增長速率逐漸變慢, 此時主要由黏結(jié)力和骨料強度抵抗剪力, 試件開始產(chǎn)生部分可恢復(fù)變形和部分不可恢復(fù)變形;(3)塑性階段 此過程剪力約為峰值剪力的80%~100%, 隨著位移的增加, 剪力增長速率緩慢, 此時主要由骨料強度抵抗剪力, 試件產(chǎn)生不可恢復(fù)變形;(4)破壞階段 剪力由峰值荷載迅速降低到峰值剪力的60%, 此過程水泥基體首先剪壞, 接著RA剪斷, 然后NA剪斷, 最后試件破壞;(5)SF拔出階段 此過程剪力約為峰值剪力的60%~15%, 隨著位移的增加, 剪力降低速率逐漸變緩, 此時纖維拉拔力與機械咬合力共同抵抗剪力, 纖維開始從試件剪切面處逐漸拉出, 剪切面強度較低的骨料和水泥基體隨剪切位移逐漸增加而刮落, 跟隨剪切面移動;(6)界面摩擦階段 此過程剪力約為峰值剪力的15%~5%, 此時大部分SF從上下剪切面拔出, 從主要由SF抵抗剪力轉(zhuǎn)變?yōu)橹饕杉羟忻婺Σ恋挚辜袅?
圖4 RAC和SFRAC的剪力-位移全過程曲線Fig.4 F-s whole process curves of RAC and SFRAC
不同試件尺寸下RAC和SFRAC的峰值剪力Fu見圖5.由圖5可見:隨著試件尺寸的增大, RAC和SFRAC的峰值剪力均呈逐漸增大的趨勢;對于Vf=0%的RAC, 隨著RA取代率的增加, 試件的峰值剪力逐漸減小, 這是由于RA經(jīng)過二次破碎, 表面存在水泥基體, 內(nèi)部含有微裂紋, 使其強度略低于天然粗骨料;對于Vf=1.0%的SFRAC, 隨著RA取代率的增加, S1和S3的峰值剪力呈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相同試件尺寸下, SFRAC的平均峰值剪力比RAC提高了18.78%.當RA取代率為0%~50%時, RA表 面附著水泥 基 體, RA與SF的 接觸面比NA粗糙, 相同粒徑范圍內(nèi)RA低級配的骨料多于NA, NA高級配的骨料多于RA, SF與RAC能發(fā)揮出更強的協(xié)同作用, 使試件的峰值剪力隨之增大.當RA取代率為50%~100%時, 由于RA的缺陷, 損傷累積使峰值剪力降低的幅度大于RA表面粗糙對峰值剪力提高的幅度, 峰值剪力隨之降低.
圖5 不同試件尺寸下RAC和SFRAC的峰值剪力Fig.5 Fu of RAC and SFRAC under different sizes
RAC和SFRAC的抗壓強度σu見圖6.由圖6可見:試件尺寸為S1時, 相同RA取代率下,Vf=1.0%的SFRAC平均抗壓強度比Vf=0%的RAC提高了6.00%;對于Vf=1.0%的SFRAC試件, 隨著RA取代率的增加, 試件尺寸為S1、S2的SFRAC抗壓強度整體呈現(xiàn)出逐漸減小的趨勢.
圖6 RAC和SFRAC的抗壓強度Fig.6 Compressive strength of RAC and SFRAC
由于相同試件尺寸的SFRAC峰值剪力隨RA取代率變化不大, 將其取平均值, 得到試件尺寸為S1、S2、S3的SFRAC平均峰值剪力Fu1、Fu2、Fu3分別為103.80、142.18、201.51 kN.由試件尺寸可知, S2與S1、S3與S2的剪切面面積比均約為1.33, S3與S1的剪切面面積比為1.78, S3和S1的剪切面均為正方形, 3種試件尺寸的剪切面面積呈線性關(guān)系.試件尺寸效應(yīng)下, S2與S1、S3與S2、S3與S1的峰值剪力換算系數(shù)α1、α2、α3(即其平均峰值剪力的比值)分別為1.37、1.42、1.94.相同面積比的條件下,α1<α2.這是由于S2的剪切面為長方形, 長邊方向沿剪切方向, 隨著SFRAC水平位移的增加, 在垂直于剪切方向α、β面上的SF與再生混凝土各部件承受剪力時, 剪力沿α面向β面逐漸削弱, 而沿α面方向上增加尺寸, 無此削弱作用, 故峰值剪力換算系數(shù)α2>α1.S3與S1的峰值剪力換算系數(shù)α3略大于兩者剪切面面積比, 其比值關(guān)系為1.09.
SFRAC的剪力傳遞方式見圖7.由圖7可見:SF在試件內(nèi)部分布方式為亂向分布(見圖7(a)), 直剪試驗中發(fā)揮作用的纖維主要為連接上下剪切面的纖維, 包括垂直于剪切面和傾斜于剪切面的纖維, 圖中僅用垂直方向表示.
圖7 SFRAC的剪力傳遞方式Fig.7 Shear stess transfer mode of SFRAC
本節(jié)試件尺寸均為150 mm×150 mm×150 mm的標準立方體.SFRAC立方體抗剪強度τcu, k主要由RAC立方體抗剪強度τcv, k和SF抗剪強度τf組成.其計算式為:
式中:S為剪切面面積;fcu, k為立方體抗壓強度;k為立方體抗剪強度與立方體抗壓強度的換算系數(shù).
將RAC的立方體抗壓強度fcu, k、立方體抗剪強度τcv, k進 行 均 值 化 處 理, 得 到fcu, k、τcv, k分 別 為41.33、3.88 MPa, 由此可得RAC的立方體抗壓強度與立方體抗剪強度的換算系數(shù)k為10.65.
由文獻[11]中SF抗剪強度與其體積分數(shù)的關(guān)系, 得到SF標準立方體剪切強度τf=5.522 8Vf0.4112, 并由此得到τcu, k為:
采用式(4)計算得到RAC和SFRAC的抗剪強度, 并將其與試驗值進行對比, 結(jié)果見圖8.由圖8可見:不同RA取代率下, 試件的抗剪強度計算值與試驗值最大誤差不超過9%;不同SF體積分數(shù)下, 試件的抗剪強度計算值與試驗值最大誤差不超過9%, 其中Vf=0%、1.0%的試件抗剪強度誤差不超過0.05%.由此可見, 試件的抗剪強度計算值與試驗值吻合良好.
圖8 RAC和SFRAC抗剪強度計算值與試驗值對比Fig.8 Comparison of calculated values and tested values for shear strength of RAC and SFRAC
(1)不同試件尺寸鋼纖維再生混凝土(SFRAC)的直剪破壞形態(tài)相似, 鋼纖維體積分數(shù)Vf為1.0%、試件尺寸為150 mm×150 mm×200 mm的SFRAC破壞程度最嚴重.
(2)隨著試件尺寸的增大, 再生混凝土(RAC)和SFRAC的峰值剪力顯著提高.隨著再生骨料(RA)取代率的增加,Vf=1.0%的SFRAC峰值剪力呈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 抗壓強度逐漸減小;Vf=0%的RAC峰值剪力、抗壓強度均逐漸減小.
(3)鋼纖維對再生混凝土抗剪能力提高幅度較大, 對抗壓強度提高幅度較小.Vf=1.0%的SFRAC平均峰值剪力比Vf=0%的RAC提高了18.78%, 平均抗壓強度提高了6.00%.
(4)本文提出的SFRAC抗剪強度公式計算值與試驗值吻合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