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銳,夏文生,張慶紅,萬惠霖
(廈門大學(xué)化學(xué)化工學(xué)院,固體表面物理化學(xué)國家重點實驗室,醇醚酯化工清潔生產(chǎn)國家工程實驗室,福建省理論與計算化學(xué)重點實驗室,廈門 361005)
經(jīng)濟發(fā)展和全球人口增長導(dǎo)致化石燃料消耗日增的同時,伴隨著大量會引起全球氣候環(huán)境惡化的溫室氣體(CH4,CO2等)的排放,因此,轉(zhuǎn)化與利用CO2和作為化石能源中的氣體燃料CH4分子的研究受到了極大關(guān)注[1~3]. 由于甲烷分子的化學(xué)穩(wěn)定性,其目標產(chǎn)物較甲烷活潑而易進一步轉(zhuǎn)化,故甲烷的轉(zhuǎn)化與利用的主要問題是目標產(chǎn)物的選擇性,如甲烷氧化偶聯(lián)(OCM)制烴路線工業(yè)化發(fā)展的主要障礙,就在于催化反應(yīng)(微放熱)的動力學(xué)控制過程的改善[4,5];目前,CO2轉(zhuǎn)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CO2加氫反應(yīng)[6,7],而其中的關(guān)鍵是相對惰性的CO2分子的高效活化,如銅基催化劑催化CO2加氫制甲醇即具有選擇性高和轉(zhuǎn)化率極低的特點[8~12].
最近有研究指出,氧化銦基催化劑在CO2加氫反應(yīng)中呈現(xiàn)出優(yōu)異的催化性能,但對其作用機制尚不明確. 如Dang等[13]采用In2O3催化劑催化CO2加氫反應(yīng),產(chǎn)物甲醇選擇性為92.4%,單程CO2轉(zhuǎn)化率超過17%;Rui等[14]采用Au-In2O3催化CO2加氫反應(yīng),在498 K時甲醇選擇性約為100%,甲醇產(chǎn)量高達0.47 gMeOH·h-1·,他們認為CO2能在較溫和條件下得以有效活化的原因是,In2O3催化劑表面上氧空位的存在;然而,Posada-Borbon等[15]通過密度泛函理論(DFT)研究了H2和H2O存在下In2O3表面作用CO2的情況時,發(fā)現(xiàn)CO2吸附在無空位的羥基氧化銦表面上的活化能壘為46.31 kJ/mol,無羥基存在的In2O3表面上的活化能壘為161.13 kJ/mol(vs.144.73 kJ/mol,簇模型計算值[16]),即氧化銦上羥基的引入導(dǎo)致了CO2活化能壘降低. 同樣,Ye等[17,18]采用DFT計算方法研究了H2存在下In2O3表面作用CO2時,也證實了In2O3表面發(fā)生了羥基化,并進而促進了CO2的吸附和轉(zhuǎn)化. 甲烷C—H 活化在一些常規(guī)催化劑上的能壘通常較高,如Lei 等[19]采用氧化鑭團簇模型進行DFT 計算,得到CH4的活化自由能壘為100.83 kJ/mol.
為了了解氧化銦基催化劑對CO2的作用機制,本文采用DFT方法,以含OH基團的氧化銦團簇為模型,通過計算研究了其與CO2作用過程的機制;為了了解CO2作為一種溫和的氧化劑,其對CH4的C—H活化的影響. 對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CH4)的作用機制也進行了研究,以試圖理解其涉及的C=O和C—H化學(xué)鍵的控制.
Wang 等[16]采用線型O—In—O、四元環(huán)In2O2和六元環(huán)In3O4等團簇模型,計算研究了其催化CO2加氫反應(yīng)的過程,基于此,本文在這些團簇模型基礎(chǔ)上構(gòu)建了羥基氧化銦團簇,并采用Gaussian 09程序包[20]中DFT的B3LYP泛函[21,22]研究了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CH4的作用. 其中,羥基氧化銦團簇中的In 原子采用SDD 基組[23],C,H 和O 原子采用Def2-TZVP 基組[24]. 相關(guān)的反應(yīng)物、過渡態(tài)、產(chǎn)物和中間體的幾何結(jié)構(gòu)和自由能(含零點能校正)均在UB3LYP/SDD+Def2-TZVP水平下優(yōu)化得到. 穩(wěn)態(tài)和過渡態(tài)通過頻率計算判斷,采用內(nèi)稟反應(yīng)坐標(IRC)方法進行驗證. 采用耦合簇理論(CCSD(T))[25~27]單點能計算提高所需能量的計算精度,相關(guān)的計算水平為UCCSD(T)//UB3LYP/SDD+Def2TZVP. 通過自然鍵軌道方法(NBO)[28]進行電荷分析.
以上述小團簇模型計算結(jié)果和In2O3(110)晶面結(jié)構(gòu)為參照,構(gòu)建包含50個原子(16個In原子、24個O原子和10個H原子)的擴展團簇模型. 考慮到計算效率,其中與CO2和CH4鄰近并發(fā)生作用的In原子基組為SDD,C,H和O原子基組為Def2-SVP[29],其余未與底物分子鄰近的In原子基組為Def2-SVP,O 原子基組為6-31G*[30]. 所用計算方法與小團簇情況相同. 相關(guān)的計算水平記為UB3LYP/(SDD+Def2SVP)∶UB3LYP/(Def2SVP+6-31G*).
所有能量和活化自由能壘均為298 K時吉布斯自由能(差)值. 積分網(wǎng)格采用Int=Ultrafine. 所有團簇的波函數(shù)均通過Stable=Opt予以檢查并重新優(yōu)化. 團簇的電子自旋多重度的選擇則依據(jù)能量有利的原則確定(S:單重態(tài);T:三重態(tài)).
Wagner等[31]通過實驗和理論研究指出,氧化銦暴露于水汽中可以形成羥基氧化銦. 其DFT計算表明,氧化銦表面與水作用形成的羥基氧化銦可以穩(wěn)定存在,而非接觸探針原子力顯微鏡(AFM)的尖端探測結(jié)果則顯示,羥基與In之間形成了較強的化學(xué)鍵.
圖1給出了電中性團簇InO(OH),In2O2(OH)2,In2O3,In3O4(OH),In4O6和In4O5(OH)2等的幾何構(gòu)型和吉布斯自由能,這些團簇具有相對較低的能量(其它結(jié)構(gòu)和相對能量見圖S1,本文支持信息). 以單重態(tài)In2O2(OH)2(S)為例,其構(gòu)型為雙氧橋,而羥基處于末端的四元環(huán),這是兩個In原子以上的團簇所具有的共同特征[3個In以上的,還可能會出現(xiàn)三配位氧(3c)連接的結(jié)構(gòu)];In—In鍵長(鍵級)為0.283 nm(0.104),即形成較弱的In—In,但其鍵長大于0.300 nm時,不會形成In—In鍵;In—OH鍵長(鍵級)為0.195 nm(0.767),說明In 與OH 形成了較強的化學(xué)鍵. 團簇中氧位點類型(相對于In 原子而言)可分為端末氧O(t)、同核單橋氧O(b1)、同核雙橋氧O(b2)、同核三橋氧O(b3)和三配位氧O(3c).
Fig.1 Structures(singlet S, triplet T)/point group/Gibbs free energy(kJ/mol, 298 K) of (hydroxyl)indium oxide clusters optimized 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O(t), O(b1), O(b2), O(b3) and O(3c) stand for terminal, homonuclear single-bridged, homonuclear double-bridged, homonuclear triple-bridged and three-coordinated oxygen,respectively. Bond lengths(order)are in nm.
自旋多重度的改變引起(羥基)氧化銦團簇結(jié)構(gòu)的變化不大[如圖1的In2O2(OH)2(S/T)和In3O4(OH)(S/T):幾何構(gòu)型大體相同,O—In—O鍵角雖存在一些差異,但鍵長改變很小];在同等大小團簇中,低自旋團簇具有相對較低的吉布斯自由能.
羥基化前后團簇In—O 鍵長分別為0.203~0.226 和0.193~0.216 nm,無明顯變化,與文獻[15]報道一致;然而,羥基在團簇中的位置不同,所對應(yīng)的團簇相對能量存在明顯變化. H位于O(3c)上的團簇的能量相對較高,位于橋O(b)上的團簇次之,位于端末O(t)上的團簇最低(圖S1).
2.2.1 (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的作用 (羥基)氧化銦團簇不同位點與CO2作用的過渡態(tài)結(jié)構(gòu)如圖2所示(產(chǎn)物結(jié)構(gòu)見圖S2,本文支持信息). 團簇In2O2(OH)2與CO2作用生成碳酸根的活性位點為In—O,過渡態(tài)具有四中心結(jié)構(gòu),其它團簇的情況類似. 這與文獻[32]報道的無氧空位氧化銦與CO2作用的情況一致,CO2的C和O分別作用于氧化銦上的O和In,形成[2+2]四中心過渡態(tài)結(jié)構(gòu).
(羥基)氧化銦團簇的不同位點與CO2作用的能量學(xué)存在明顯的差異(圖2 和表1). 單重態(tài)團簇In2O2(OH)(S)與CO2作用的兩種過渡態(tài)TS-CO2-In2O2(OH)2(S)(I)和TS-CO2-In2O2(OH)2(S)(II)的結(jié)構(gòu)(圖2),源于CO2分別作用于團簇的In—O(b2)和In—O(t)位點,而活化自由能壘(ΔGa)分別為16.99 和36.90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ΔGr)分別為-31.63 和-17.20 kJ/mol,表明相對于端末羥基氧位點而言,團簇的橋氧位點與CO2的作用具有明顯的能量學(xué)優(yōu)勢.
Fig.2 Optimized structures of the transition states for the interaction of singlet/triplet(S/T) clusters with CO2 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Bond lengths are in nm.
當(dāng)作用位點不變,自旋多重度發(fā)生改變時,(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作用的反應(yīng)能量學(xué)也存在明顯的變化(表1). 如InO(OH)(S)和InO(OH)(T)與CO2在位點In—O(t)上,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8.87和39.58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98.62 和-54.18 kJ/mol;In2O2(OH)2(S)和In2O2(OH)2(T)與CO2在位點In—O(b2)上,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6.99和41.51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31.63和6.36 kJ/mol,這些均表明低自旋團簇與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和反應(yīng)自由能遠低于相應(yīng)的高自旋團簇,從而可有效促進反應(yīng)的進行.
比較單重態(tài)InO(OH),In2O2(OH)2,In3O4(OH)和In4O5(OH)2等幾個不同大小的團簇與CO2的作用,發(fā)現(xiàn)其最優(yōu)途徑的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8.87,16.99,5.86和13.89 kJ/mol,對應(yīng)的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98.62,-31.63,-66.32和-63.68 kJ/mol(表1). 即隨著羥基氧化銦團簇的增大,其與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和反應(yīng)自由能沒有呈現(xiàn)明顯的單向變化趨勢,In為奇數(shù)的團簇與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似乎低于In為偶數(shù)的團簇,但反應(yīng)自由能的變化卻無相應(yīng)的規(guī)律.
Table 1 Predicted activation free energy barrier(ΔGa) and reaction free energy(ΔGr) for the interaction of singlet/triplet(S/T)clusters with CO2 and CH4 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 and 298 K
為了說明羥基引入對CO2活化的影響,比較了羥基化前后的In2O3團簇與CO2作用的能量學(xué). 如表1所示,CO2分別作用于團簇In2O2(OH)2(S)和In2O3(S)的In—O(b2)和In—O(b3)上所需的活化自由能壘為16.99 和87.11 kJ/mol,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31.63 和-262.63 kJ/mol. 這表明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明顯低于氧化銦團簇,即羥基的存在有利于氧化銦團簇對CO2的活化. 這與文獻[15]結(jié)果相符.
2.2.2 (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H4的作用 圖3給出了(羥基)氧化銦團簇InO(OH),In2O2(OH)2,In2O3,In3O4(OH),In4O6和In4O5(OH)2與CH4作用的過渡態(tài)結(jié)構(gòu). CH4中的H與團簇中的O(b1),O(b2),O(b3)和O(3c)作用,CH3與In原子作用,形成[2+2]四中心結(jié)構(gòu)過渡態(tài). 與文獻[33~35]報道類似.
(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H4作用的能量學(xué)上的表現(xiàn)類似于CO2的情況(圖3和表1),低自旋態(tài)的團簇的橋氧位點以及團簇中羥基的引入較有利于甲烷C—H的活化,而團簇的增大對甲烷C—H活化未呈現(xiàn)明顯的單向變化趨勢.
Fig.3 Optimized structures of the transition states for the interaction of singlet/triplet(S/T) clusters with CH4 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Bond lengths are in nm.
比較團簇對CO2和CH4兩種小分子作用的情況,發(fā)現(xiàn)團簇作用于CO2的活化自由能壘低于CH4(表1). 如單/三重態(tài)團簇InO(OH)與CO2和CH4作用最優(yōu)途徑的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8.87/39.58 kJ/mol和104.01/108.87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98.62/-54.18 kJ/mol和-197.57/15.77 kJ/mol;單/三重態(tài)團簇In2O2(OH)2與CO2和CH4作用的最低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6.99/41.51 kJ/mol 和113.09/122.80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31.63/6.36 kJ/mol和-3.72/-74.52 kJ/mol. 均說明了團簇與CO2的作用要優(yōu)于CH4,與Ma等[36]的研究觀點一致.
2.2.3 (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和CH4作用的電荷分析 表2 列出了CO2與(羥基)氧化銦團簇作用所涉及的一些原子或碎片上的電荷布居值. 由過渡態(tài)中團簇和CO2碎片上的電荷布居可見,CO2與(羥基)氧化銦團簇的作用,必伴隨著電子由CO2流向氧化銦團簇或由羥基氧化銦團簇流向CO2. 因此,羥基的引入使氧化銦團簇活化CO2的作用機制由親電加成改變?yōu)橛H核加成.
通過比較表2中相同自旋態(tài)的團簇上不同位點與CO2作用,以及不同自旋態(tài)的團簇上相同位點與CO2作用涉及的電荷布居情況,發(fā)現(xiàn)團簇活性位點處的銦-δ+、氧-δ-的電荷差值(qIn-qO值)與CO2活化自由能壘的高低存在關(guān)聯(lián). 如自旋態(tài)相同的團簇In2O2(OH)2(S)活化CO2的兩種位點為In—O(b2)和In—O(t),它們的qIn-qO值分別為3.443 和3.233,相應(yīng)的CO2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6.99 和36.90 kJ/mol;自旋態(tài)不同的團簇In2O2(OH)2(S)和In2O2(OH)2(T),活化CO2的活性位點In—O(b2)的qIn-qO值分別為3.443和3.182,相應(yīng)的CO2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6.99和41.51 kJ/mol,表明團簇上作用位點的電荷差值越大,其對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則越低,也說明了低自旋團簇上的橋氧位點對CO2的活化較有利.
同樣的規(guī)律也適用于氧化銦團簇和羥基氧化銦團簇的比較,且不難發(fā)現(xiàn)羥基的引入會使得活性位點In—O中In所帶正電荷增加,從而可增強活性位點In—O通過四中心[2+2]方式與CO2的作用. 如表2所示,單重態(tài)團簇In2O3和In2O2(OH)2作用于CO2的最優(yōu)途徑的位點原子In/O 上的電荷qIn/qO分別為1.878/-1.131和2.077/-1.366,相應(yīng)的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87.11和16.99 kJ/mol,即羥基引入伴隨的團簇活性位點間的電荷差值增大,導(dǎo)致了其對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的降低.
CH4與(羥基)氧化銦團簇作用的電荷分析情況與CO2類似(表3),即羥基的引入改變了團簇活化CH4的作用機制,氧化銦團簇活化CH4的方式為親電加成,而羥基氧化銦團簇活化CH4的方式為親核加成;團簇中銦-δ+、氧-δ-的電荷差值(qIn-qO值)越大,甲烷C—H的活化自由能壘越低,因此,低自旋的羥基氧化銦團簇上的橋氧位點對CH4的活化較有利.
Table 2 Natural bond orbital(NBO) charge population(q) and transition state(TS) frequency(vTS) for the interaction of CO2 with singlet/triplet(S/T)indium oxyhydroxide clusters and the activation free energy barrier(ΔGa,298 K)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
2.2.4 (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CH4)的作用 團簇活化(CO2+CH4)的可能方式是先活化CO2、后活化CH4,或先活化CH4、后活化CO2,基于上述的團簇分別活化CO2和CH4的結(jié)果,活化CO2具有明顯的能量學(xué)上的相對優(yōu)勢,下面僅考慮團簇優(yōu)先活化CO2的情況.
為了便于考察CO2的存在對CH4在團簇上活化的影響,考慮了團簇活化CO2后,CH4在團簇上鄰近CO2處的幾種可能落位,圖S3(見本文支持信息)給出了甲烷C—H在團簇上活化的過渡態(tài)結(jié)構(gòu)(活化自由能壘和反應(yīng)自由能見表S1,本文支持信息). 可見,CO2存在下CH4作用于單/三重態(tài)團簇In3O4(OH)的位點為In—O(b2)和In—O(3c),具有較低的活化自由能壘和反應(yīng)自由能的位點為銦-橋氧In—O(b2);而甲烷在其它團簇上則僅存一種落位,即銦-橋氧位點,與無CO2存在的情況相似. 團簇與CO2作用后,繼續(xù)活化CH4的模式仍為[2+2],過渡態(tài)為團簇的位點In—O與甲烷H3C—H作用形成的四中心結(jié)構(gòu).
CO2存在下的單/三重態(tài)團簇InO(OH)和In2O2(OH)2與CH4作用的最優(yōu)途徑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20.00/122.93和107.82/109.33 kJ/mol(表S1);無CO2存在下的單/三重態(tài)團簇InO(OH)和In2O2(OH)2與CH4作用的最優(yōu)途徑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04.01/108.87 kJ/mol和113.09/122.80 kJ/mol,顯示出CO2的存在與否對團簇作用于CH4的活化自由能壘影響不大,與Hoch等[37]的研究相符.
Table 3 Natural bond orbital(NBO) charge population(q) and transition state(TS) frequency(vTS) for the interaction of CH4 with singlet/triplet(S/T) indium oxyhydroxide clusters and the activation free energy barrier(ΔGa,298 K)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TZVP
圖4給出了(羥基)氧化銦與(CO2+CH4)作用的最優(yōu)途徑吉布斯自由能的變化. 可見,這個作用由CO2與團簇的In—O 作用(Step 1)、CH4與團簇上其它In—O 位點的作用(Step 2)和CH3從團簇上脫離(Step 3)3步構(gòu)成,其中甲烷C—H活化和CH3脫離為關(guān)鍵步驟;采用CCSD(T)和B3LYP兩種水平計算的各步驟的吉布斯自由能相對值G1-CCSD(T)和G2-B3LYP基本一致.
比較圖4中不同自旋態(tài)團簇與(CO2+CH4)的作用,低自旋團簇具有明顯的能量學(xué)優(yōu)勢. 單/三重態(tài)團簇InO(OH)(S/T)與CO2和CH4先后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ΔG1a分別為3.69/45.23 kJ/mol 和111.93/121.04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ΔG1r分別為-85.60/-48.24 kJ/mol和-72.67/-58.11kJ/mol,顯示出單重態(tài)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CH4)的作用在能量學(xué)上優(yōu)于三重態(tài),即低自旋團簇活化(CO2+CH4)較有利.
羥基的引入會促進團簇與(CO2+CH4)的作用. 如團簇In2O3(S)/In2O2(OH)2(S)與CO2和CH4的活化自由能壘ΔG1a分別為82.26/12.64 kJ/mol 和128.03/114.19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ΔG1r分別為-247.94/-18.20 kJ/mol 和-273.26/-77.74 kJ/mol,說明了羥基的參與降低了團簇與CO2和CH4依次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反應(yīng)自由能值也有所降低,即羥基的存在使團簇與(CO2+CH4)的作用得到明顯的加強,促進了二氧化碳和甲烷分子的活化.
2.2.5 羥基氧化銦擴展團簇與(CO2+CH4)的作用 小團簇大小的改變未對活化CO2和CH4的難易呈現(xiàn)出明顯的單向變化趨勢,而為了考察活化(CO2+CH4)分子的團簇的邊界效應(yīng),構(gòu)建了兩個通過截取In2O3(110)晶面結(jié)構(gòu)的部分而形成的擴展團簇(圖5),其中球棍模型所示的團簇碎片InO(OH)和In2O2(OH)2鄰近(CO2+CH4)分子;圖6 所示為擴展團簇與(CO2+CH4)作用的能量學(xué). 可見,InO(OH)和In2O2(OH)2相關(guān)的擴展團簇與CO2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53.43和79.04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壘分別為10.88和11.55 kJ/mol;與CH4作用的活化自由能壘分別為149.95和145.69 kJ/mol,反應(yīng)自由能分別為29.92 和82.22 kJ/mol,遵循與小團簇相同的變化趨勢. 即羥基氧化銦團簇與CO2作用的能量較低,而與CH4作用的能量相對偏高. 最近,Ma等[36]采用平板模型和密度泛函理論計算方法,獲得在CO2存在下甲烷C—H的活化自由能壘為142.93 kJ/mol,與本文的計算值(145.69 kJ/mol)非常接近.
Fig.4 Predicted relative Gibbs free energy G1 and G2(kJ/mol, 298 K) for the interaction of singlet/triplet(S/T) clusters with (CO2+CH4) at the level of UCCSD(T)//UB3LYP/SDD+Def2TZVP and UB3LYP/SDD+Def2TZVP,respectively
Fig.5 Extended cluster model derived to InO(OH)(A)and In2O2(OH)2(B)
Fig.6 Predicted Gibbs free energy(ΔG, 298 K) for the interaction of extended clusters derived to InO(OH)(A) and In2O2(OH)2(B) with (CO2+CH4) at the level of UB3LYP/(SDD+Def2SVP) :UB3LYP/(Def2SVP+6?31G*)
以(羥基)氧化銦團簇為模型,采用DFT方法,對氧化銦與CO2和CH4作用的機制進行了計算研究.結(jié)果表明,氧化銦活化CO2和CH4分子的最優(yōu)活性位點為—In—O(橋氧)—,活化模式為[2+2]加成,過渡態(tài)具有四中心結(jié)構(gòu);羥基的存在可以顯著降低氧化銦活化CO2和CH4分子的活化自由能壘,從而促進CO2和CH4分子中C=O和C—H的活化. 其根本原因是,羥基的引入可有效調(diào)節(jié)氧化銦活性位點上的電荷,使得氧化銦與CO2和CH4分子作用中涉及的電子流向發(fā)生了改變,羥基引入前,電子由CO2和CH4流向氧化銦(親電活化),而羥基引入后,電子則由氧化銦流向CO2和CH4(親核活化). 進一步的分析揭示,氧化銦活性位點—In—O(橋氧)—中的In和O間的電荷差值越大,其活化CO2和CH4分子的活化自由能壘越低,越有利于其對CO2和CH4分子的活化;具有較低電子自旋態(tài)的氧化銦活化CO2和CH4的能量學(xué)優(yōu)勢較明顯. 氧化銦活化CO2明顯優(yōu)于CH4,而CO2的存在對其活化CH4的難易不會產(chǎn)生大的影響.
支持信息見http://www.cjcu.jlu.edu.cn/CN/10.7503/cjcu20220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