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坎寧安(MichaelCunningham)的長篇小說《時時刻刻》(TheHours)出版于1998年,是一部致敬弗吉尼亞·伍爾夫????? ???????? (VirginiaWoolf)的長篇小說《達洛維夫人》????????? (Mrs.Dalloway)的作品,該小說在人物、意象、情節(jié)等方面與《達洛維夫人》構成互文。邁克爾·坎寧安作為美國現代作家,在20世紀末對英國近代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及其小說代表作《達洛維夫人》進行創(chuàng)造性重寫,無疑是一次冒險。但是這次冒險可以說是成功的,該
小說隨即獲得普利策小說獎和??思{文學獎。2002年年末,由作者本人擔任編劇的同名電影被好萊塢搬上銀幕,獲得當年的金球獎,并獲得多項奧斯卡金像獎提名。
近年來,國內涌現出越來越多的學者對這部作品進行解讀,但大多局限于女性主義、互文性、生死主題、空間視域等方面,又或是對電影《時時刻刻》進行視覺解讀或美學分析,對小說中同場景出現的男性形象的關注度卻不高。作者邁克爾·坎寧安以男性視角深入挖掘女性的內心世界和情感訴求,他的小說多以女性高級知識分子為原型來詮釋他的女權思想,但與此同時﹐在小說中出現的男性形象及其意義是不容忽視的。在文學研究主體中,男性作家作品中的男性形象,尤其是男性形象對女性意識的塑造和影響等方面﹐值得探究。因此這
構成了本文的行文思路﹐本文以《時時刻刻》為文本研究對象,探究不同年代的男性形象、???????? (包括丈夫形象和男性朋友形象)以及他們對女性意識的影響。
一、《時時刻刻》簡介
邁克爾·坎寧安擁有超高的文學及藝術天賦,他的小說《時時刻刻》情節(jié)緊湊,結構布局自然巧妙。小說主要講述了三位不同時代的女性的一天,這三位女性主人公分別是弗吉尼亞·伍爾夫、勞拉·布朗和克拉麗莎·沃恩。她們的身份角色分別對應著作家、讀小說的女人以及日常生活像作家小說里的人物一樣的女人。其中弗吉尼亞·伍爾夫作為《達洛維夫人》的作者和《時時刻刻》的中心角色之一,是唯一在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過的人物。
《時時刻刻》是一部擁有三位女性主人公的小說。1923年,弗吉尼亞·伍爾夫正在倫敦郊區(qū)構思她的新作品;1949年,勞拉·布朗是“二戰(zhàn)”末期美國的一名家庭主婦;被勞拉的兒子理查德親切稱為“達洛維夫人”的克拉麗莎·沃恩是20世紀末一名生活在紐約的中年女編輯。三個看似處于不同時代和故事線的女性,因為弗吉尼亞·伍爾夫的小說《達洛維夫人》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邁克爾·坎寧安通過將三個時代并置、平行交叉敘事的方式,描繪了三位女性在一天中所經歷的掙扎和感受到的絕望,展現她們“一生即一天”的故事。
邁克爾·坎寧安的小說化解了性別之間的情感上的差異,三位女性的一天,構成了這一個關于人的失落、絕望、恐懼、憧憬和愛的故事。在小說結尾,不同時空的三位女性在最后一刻相碰:脆弱敏感的弗吉尼亞最終選擇走入歐塞河中結束自己的生命,勞拉拋棄幸福美滿的家庭追尋另一種自己真正渴求的生活,克拉麗莎的生活在身邊那位男性作家理查德離世時瞬間瓦解。作品通過三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展現女性意識在缺席與覺醒之間的交織與沖突,在呈現出女性屈服于家庭、失去自我的表象的同時,也開始關注自我、找尋出路﹑思考生活和生命的本質。
二、男權強勢控制下的弗吉尼亞·伍爾夫和丈夫倫納德
人類社會經歷了由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的轉變,這就導致男性在這個社會上有更多的話語權和支配權。19世紀的英國雖然已經實施了資產階級民主改革,但對于女性來說,她們遠無法得到與男性平等的權利和地位。這個時候女性無權掌管財產,經濟上沒有獨立,她們的一切都由丈夫掌控。這一階段的女性生活在男權的強勢控制下。
弗吉尼亞·伍爾夫,很多人都稱呼她為伍爾夫夫人。然而,“伍爾夫”是她丈夫的姓氏。即使是在以人權平等而著稱的英國社會,女性嫁入夫家以后也要被冠以夫家姓氏,哪怕是擁有如此才華和靈魂的弗吉尼亞,也逃脫不了世俗陳規(guī)。作為天才作家,弗吉尼亞一直被精神疾病困擾,兩度自殺未遂,她的丈夫倫納德為了讓她有一個安靜療養(yǎng)之地,特地從倫敦城區(qū)搬到郊區(qū)的小鎮(zhèn)。為了支持弗吉尼亞寫作,倫納德為她買了印刷機,甚至特地為她在家開辦出版社——不是為了做生意,只是想讓她有事可做,不要胡思亂想。倫納德對弗吉尼亞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或許他是愛她的,但是這種所謂的照顧,對于弗吉尼亞而言則更像是一種監(jiān)護。監(jiān)護者一直強調她的病情,以此來壓制她的情感。監(jiān)護者以愛為名限制著她,她出門前要經過丈夫的允許,沒有辦法一個人去倫敦,連家中女仆內利都可以花幾個小時乘火車去倫敦采買中國茶和姜糖,弗吉尼亞自己卻做不到;她甚至沒有辦法自己出門去買花。哪怕她偷偷溜到車站,丈夫也會緊跟著追過來,讓她不要再消耗彼此的氣力。對于弗吉尼亞而言,倫納德對她的守護﹑倫納德口中對她所謂的生活上的義務,是一種囚禁,是她想要掙脫的。弗吉尼亞的靈魂始終向往獨立,所以這種囚禁遠比死亡更可怕。她嘗試掙扎,可最終還是抵不過男性的強勢控制,只好選擇了屈服。
弗吉尼亞身處的年代,早已不再是浪漫主義風靡的19世紀,她的寫作和美學風格似乎與她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不匹配。當倫納德質問她的小說中為什么一定有人要死去時﹐弗吉尼亞的回答是必須有人要死去。在她的兩個世界里——小說和現實,都必須有人要死去。她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造的小說的世界里,這種自我沉浸是不是一種對現實的逃避,對丈夫控制的逃避?弗吉尼亞說自己好像知道怎么跟仆人打交道,但是做不到,她知道友好會贏得仆人的尊重,卻不愿假裝友好。弗吉尼亞一直生活在倫納德的期望中,他期望她可以表現得更好,期望她的病可以在鄉(xiāng)間一天天好起來,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有過高的期望。聰明過人的弗吉尼亞當然能看出丈夫的心思,卻也配合著丈夫。所以哪種狀態(tài)下的弗吉尼亞才是真實的自我呢?是活在丈夫倫納德和他人的期望中的那個弗吉尼亞,還是在自己獨處時,能清醒意識到思想和靈魂的自由的那個弗吉尼亞?.
弗吉尼亞最終選擇活在自己的思想和靈魂中,仿佛身體只是一具毫無價值的軀殼。18年后的1941年,當弗吉尼亞知道自己可能再一次經歷精神疾病時,她做了一個決定。她知道只要自己活著,就會徹底毀掉丈夫的生活,所以,她選擇擁抱死亡和自由。弗吉尼亞鎮(zhèn)定地寫下遺書,留給了為她傾盡一生的丈夫,即使在她懷揣石頭成為和水草同沉浮的一分子時,她也堅持認為對于丈夫而言自己是累贅,倫納德失去了自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于是那個下巴凸起、眼窩深陷的弗吉尼亞·伍爾夫,那個女權主義者,那個對時代不屑一顧、言辭尖刻的作家,那個精神崩潰的妻子,一步步在金色的清晨自沉于歐塞河。
三、性別分工固化下的勞拉·布朗和丈夫丹
幾年后,第二位女性主人公出現了?!岸?zhàn)”結束之后,美國作為戰(zhàn)勝國不用經歷戰(zhàn)后的重建,空前的經濟繁榮造就了一批收入豐厚的中產階級。家庭關系和睦、丈夫體貼、妻子賢惠,這是當時美國文化中關于家庭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相比于伍爾夫身處的社會,雖然此時重男輕女現象已經改進了不少,但女性仍舊不是完全獨立的個體。男性在外面奮斗,不用為生計擔心的女性成了專職的家庭主婦,每天竭盡所能地照顧丈夫和孩子。雖然這時已不是男權強勢控制她們的時代,但是即便沒有了丈夫的強力限制,女性仍不是自由獨立的。她們的生活空間大多局限于住所,人際關系由有限的家庭成員和社區(qū)成員組成,她們要扮演好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在丈夫面前掩飾消極的情緒,佯裝對生活滿意,所以這一時期的女性有著非常矛盾的心理。
勞拉·布朗就生活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下,她是“二戰(zhàn)”后期洛杉磯的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婦。在別人看來勞拉是個幸運的女人:丈夫丹對勞拉一見鐘情,從軍隊退役之后就向勞拉求婚,婚后兩人育有一個兒子,新的生命也在孕育著,一切看起來都很美滿??鋸堻c來說,即使勞拉什么都做不好,她的丈夫依然很愛她,這就是勞拉的現狀。也許大多數還在為生活奔波的人會羨慕勞拉的生活,但這也成了勞拉最大的困境——她沒有自己的職業(yè),只是一個家庭主婦。那么,在成為勞拉·布朗之前,她又是誰呢?正如上文提及的那樣,冠夫姓是一個儀式,一個意味著不再是自己,而是成為某個人的妻子,未來是某個人母親的儀式,對于女性而言或許是一個失去自我的儀式。“因此她現在是勞拉·布朗了。勞拉·西爾斯基,那個獨來獨往的女孩、那個時時刻刻在讀書的人已經不復存在,此刻在這里取代她的是勞拉·布朗。”她是勞拉·布朗,但她曾經是勞拉·西爾斯基。勞拉熱愛讀書,是《達洛維夫人》的忠實讀者,她曾經癡迷于書中人物的情感糾葛,但現在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看似表面光鮮,實則內心痛苦不堪。
這一天是丈夫丹的生日,一大早丈夫就外出買了一束花,同時把藥物收了起來,因為他看出了勞拉產前抑郁的征兆。勞拉醒來后看見了丈夫買的花,但也正是這束花,令勞拉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像達洛維夫人一樣正常地去買花。她是丈夫的附屬品,她親自營造的當下的幸福是不屬于她的天性的假象。見到丈夫已經做好了早餐,勞拉說“我喜歡給你做早餐”??墒聦嵤莿诶辉敢?,卻也要在丈夫面前像其他家庭的妻子一樣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勞拉和丹各自的內心都想象并期待著沒有對方的生活場景,彼時內心的純粹已經被婚姻這種所謂的義務和形式徹底束縛住,雙方都心照不宣地做著形式化的舉動。
丈夫出門后,勞拉決定親手為丈夫做一個蛋糕,可是她對于蛋糕完成后的效果并不滿意。勞拉對于蛋糕的不滿足映射的正是她對于當下生活的不滿足,她沒有辦法面對現在的人生。這一件小事或許就成了勞拉爆發(fā)的導火索。長久以來的壓抑、對自己生活的焦慮、對自己存在的無價值感,使她被困在了自己鑄造的牢籠中,即使并未發(fā)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她也萌生了要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于是,勞拉獨自開車前往旅館定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帶著安眠藥和鐘愛的《達洛維夫人》。但是在閱讀中,她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至少現在還不能自殺,因為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當孩子出生后,她選擇了另一種方式,拋夫棄子,永遠離開了這個家。
除了丈夫丹,兒子里奇的存在對勞拉的塑造也是不容忽視的。里奇對于勞拉來說是一個把對生活的注意力重心轉移的契機,但是當母親和孩子無時無刻不在一起的時候,孩子對母親的監(jiān)視也給勞拉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丈夫在家的時候,勞拉認為自己是能夠面對兒子的,可是當她單獨和兒子在一起時,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仿佛失去了方向。勞拉認為自己的兒子“永遠在觀察她,有什么事情不對勁的時候他永遠會知道。他永遠都會確切地知道她什么時候失敗了,失敗到什么地步”。在丈夫面前,勞拉知道自己的角色,并習慣于扮演自己的角色,下意識地知道在別人的目光下應該如何恰如其分地表現。但是,不在丈夫面前的勞拉更想隨心所欲地為自己而活,不被妻子、母親等社會角色所束縛。
勞拉最終在生下女兒之后,拋下丈夫丹和兒子里奇,去了某個地方,當上了圖書管理員。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只做她自己,不再囿于做某個完美的蛋糕,不再囚禁于要擔負責任的事情:比如,和善地對待孩子、從容地面對鄰居、在丈夫回家前準備好晚餐等等。不再只是因為他們需要女性的存在,就鎖住了她的一生,鎖住了那個隨時隨地想看書的自己和那顆想要奔赴自由的心。一個妻子或母親想要離家出走,有可能并不是因為不愛家人了或者丈夫出軌了,可能僅僅是因為她們想要成為自己。
四、突破束縛的克拉麗莎·沃恩和理查德
最難理解的是第三階段的女性克拉麗莎·沃恩。她不是弗吉尼亞那樣的天才,也不是勞拉那種被天才影響想要解放天性的勇敢女性,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作為20世紀末的一名職業(yè)女性,克拉麗莎獨立自主、善于交際,有體面的工作和舒適的住所,也有女性戀人和孩子,似乎并沒有被很強的外在力量所束縛。但是克拉麗莎依舊迷茫,她困惑于生死和兩性,有渴求而不可得之物——對于天賦才華的渴求。這讓她成為天才的附庸,而那個天才正是理查德。
小說作者用極端、矛盾的筆觸塑造著克拉麗莎這一形象。被詩人理查德稱為“達洛維夫人”的克拉麗莎,十幾年來日復一日地照料著理查德的生活起居,在克拉麗莎看來,兩人早已相依為命,仿佛她把自己的生命壓在了這位男性天才身上,而理查德的天分成了她平庸生活中夢想的倒影??死惿@么多年來心甘情愿地守護著理查德,在別人看來就像被困住了一樣,可是只有克拉麗莎自己知道,只有和理查德在一起的日子,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真正地活著,所以這樣的守護是她的執(zhí)念,照顧理查德成了她的義務。
克拉麗莎這一天也在過著“達洛維夫人式”的生活:清早獨自去買花,準備為好友理查德舉辦一個派對,以此來慶祝他的作品獲得“卡盧瑟斯獎”??死惿巴聿榈录?,卻被理查德告知不想參加頒獎典禮和晚會,因為理查德認為大眾賦予他獎項,并不是因為欣賞他的作品本身,而是因為同情他患有艾滋病。同時,克拉麗莎無微不至的照顧,讓理查德感覺自己不是在為自己而活,而是在為克拉麗莎而活。
理查德是和伍爾夫最接近的形象:被精神疾病困擾,活在醫(yī)生的囑托和以“愛”為名的地獄中﹐最終走向自殺。理查德認為,就算是最可憐無助的病人,也有權決定自己該過什么樣的生活。所以,同一天的下午,當克拉麗莎再次去找理查德的時候,理查德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并當著克拉麗莎的面跳樓自盡了。
理查德是為別人而活著的人,死亡似乎是他們這類人唯一可以自由選擇的事情。理查德主動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只有死亡才能讓克拉麗莎對自己放手,像伍爾夫一樣,他要用自己的死,讓守護他的人更好地生活下去。理查德知道只有他死了,他和克拉麗莎才可以擺脫這種互為“地獄”的糾纏。理查德對克拉麗莎長久以來的自我身份構建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只有當和理查德在一起時,克拉麗莎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的,而理查德成了她逃避生活的借口。其實,克拉麗莎一直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內心不愿承認又無力擺脫。理查德去世后,克拉麗莎不得不直面自己的生活,認識到“我”和“真我”是不同的存在,而逃避生活永遠也不能獲得平靜。作者借克拉麗莎未來走上的道路來表現這一階段的女性正在突破男性束縛,激勵女性追求獨立自主,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尋找光明。
五、結語
小說《時時刻刻》雖然涉及三個不同的年代(弗吉尼亞所處的1923年﹑勞拉所處的1949年和克拉麗莎所處的20世紀末),但是男性形象對女性意識的影響始終存在。正是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和壓迫,讓女性在瑣碎的生活和搖擺的情感之間掙扎,在希望和失望之間尋求微妙的平衡。這樣的女性,在生命最平凡的一天里,或許是在寫作、做蛋糕、準備晚會時,突然涌出的對生活的失落、絕望和恐懼的情緒,會瞬間占據個人意識的制高點,由此萌發(fā)了自我反抗意識,加之她們不同的性格,導致了三人最終不同的命運。
小說中的三位女性雖然只是三個獨立的個體,但是于微觀之中也映射出不同時代社會意識形態(tài)下女性的生存狀態(tài)。美國學者魯道夫·阿恩海姆(RudolfArnheim)曾說:“任何一件作品的內容,都必須超出作品中所包含的那些個別物體的表象”。從歷史來看,女性意識的發(fā)展是一個動態(tài)過程,伊萊恩·肖沃爾特(ElaineShowalter)從近代以來女性作家的創(chuàng)作歸納出一條從女人氣到女權主義再到女性的意識之路。從個體來看,女性個人意識也在動態(tài)發(fā)展,這一發(fā)展離不開社會環(huán)境、兩性關系等方面的影響?,F如今雖然提倡性別平等,但是人們潛意識層面對男權的認可依舊根深蒂固,這就導致目前社會尚不愿意給予女性與男性同等的尊重與寬容。因為害怕表達自信與自我的女性會給男權至上的社會帶來危機,因為害怕這樣優(yōu)秀的女性會給男性帶來沒有辦法承認的壓力,所以大多數女性從孩童時期起就成長在打壓式的教育之下。
男性對女性的影響客觀存在且不容忽視,這些影響有些是積極正面的,有些是消極負面的,在兩者的互動關系中,女性更加了解自我,從而為改變現狀而努力。無論男性女性,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指導或是指責別人的生活,而“女性”也從來不是一個貶義詞。人類長久以來需要面對的,是自己的內心和內心世界真實的自我。無論男性還是女性,我們所需要的是推己及人的尊重與平等,是不依附、不取悅,是做一個獨立的人。
[作者簡介]張安洲,女,漢族,江蘇高郵人,青島科技大學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