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詩格律
——百花格律

賈巖巖

（中國銀行周口分行）

一、“百花格律”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新詩又被稱作白話詩。固然，白話詩順應了時代，作出了諸多貢獻。但是，它是以犧牲詩歌的音樂性，又以與書法繪畫背道而馳為代價的。也就是說，它選擇了一條極窄的路，失去了詩歌的特性，難以代表詩歌。最多，它只能稱為“白話無格律詩”。要想恢復與音樂、書法、繪畫等藝術領域的聯(lián)系和相輔相成，必須還要有另一種“白話格律詩”。

每一種詩歌體裁都有其所始，楚辭始于屈原，律詩始于沈約；五言始于班固，七言始于曹丕；四言多佚名，成就孔子之名。盛世而修典，新中國建立七十余年，人物阜盛，百花齊放，新詩領域必有所創(chuàng)新，因此，“白話格律詩”亦可稱為“百花格律”，取“百花齊放”之意。

與友人討論良多，友人比喻說：“當今核能是一種清潔高效的能源，但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一旦泄漏可能造成巨大的危害。今天你說有一種能源像核能一樣清潔高效，又沒有泄漏的危險，事實上它存在嗎，你對它有什么總結(jié)嗎？”我莞爾一笑，在文中標出，不就在這嗎？

“百花格律”要義：“敲一次回車不行，就敲兩次；引用整句不行，就引用整首；不能控制句數(shù)，就控制段數(shù)”。如此，必加以舉例，有八首為例；必詳定段數(shù)，以五段為定式；必有引用，以宋詞為佳。

二、一切皆指向之

韓寒曾經(jīng)調(diào)侃現(xiàn)代詩，其意是詩歌就是不停地敲回車，語中充滿了對現(xiàn)代詩的不屑。這種說法看似無解卻對民間的聲音極具代表性，“敲一次回車不行，就敲兩次”，既是反擊，又是以積極而不是逃避地回復一般的誤解。敲兩次回車能夠帶來美感，那就敲兩次。

圖1

現(xiàn)代詩中無法引用古詩詞，或者無法達到古詩詞用典所具有的效果，這與古典詩歌大相徑庭，崇古詩而薄今詩者皆以現(xiàn)代詩詩意由此而失?！皬膩矶喙乓?，可以賦新詩”，了解傳統(tǒng)文化的學者之言，代表了諸多文化精英的觀點，不可一概而論地否定。用“引用整句不行，就引用整首”，解決這個問題，對繼承和弘揚傳統(tǒng)文化的意義自不言而喻。

新詩沒有字句押韻平仄等限制。古詩講四言五言七言，四句八句平仄對仗等，古詩的這些基本特征和套路，是中國詩歌講究的文字和意境完美結(jié)合之所出，未可全拋。所以至少是，“不能控制句數(shù)，就控制段數(shù)”。五星出東方利中國、河出圖，洛出書（“河圖”“洛書”的共同之處是，它們的中心數(shù)字都是“五”）、國旗五星紅旗，驗證了“五”這個（或以意境確定的）數(shù)字。

為什么說“一切皆指向之”？“敲一次回車不行，就敲兩次；引用整句不行，就引用整首；不能控制句數(shù)，就控制段數(shù)”，只是后來理論的總結(jié)，詩歌格律因其固有的特性，最初必須用寫作和作品來驗證，并有所預見。已驗證者為：“如此必加以舉例，有八首為例（見附錄）；必詳定段數(shù)，以五段為定式；必有引用，以宋詞為佳”。另外，如同科學的創(chuàng)新一樣，“百花格律”必須有預見性，可預見者為：“百花格律”與書法、繪畫、音樂皆能適應且相互促進，達到如同古代人民使用和傳頌詩歌的效果。

三、新白話格律詩與書法、繪畫、音樂的適應性

若新白話詩歌格律與音樂、繪畫、書法皆能適合，且相互有極大促進提升，能否為之一證？我們要打通的不僅是古詩和現(xiàn)代詩的壁壘鴻溝，而且是文學和科學的無形界限。文學的創(chuàng)新必不可少的需要它的預見性。

“百花格律”三原則，看似簡單的反向思維，實則是向上突破的思維。北宋時期，楷書的發(fā)展遇到了瓶頸，宋徽宗做皇帝不能，諸事皆能。他在總結(jié)前人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了瘦金體。“百花格律”與瘦金體或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時，中國傳統(tǒng)書法是縱向的，由右往左書寫的，所以，以毛筆書法來書寫時，“百花格律”也以此規(guī)律。之前從未見過毛筆字寫出的白話詩的流傳，“百花格律”的這種看似細小的改善，使白話詩美感躍然紙上，與中國傳統(tǒng)書法藝術相得益彰。同時，“百花格律”又十分適合現(xiàn)代社會的工整排版印刷，可稱古今之和，拍案叫絕，此一項，即可促進詩歌在人民群眾中的流傳，并提升普遍的審美，達到弘揚傳統(tǒng)文化的目的。

圖2

在國畫的留白處，若用“百花格律”題上一首詩，也無疑會增加它的美感。這于國畫古詩實屬稀松平常，白話詩想做又難以做到，令人扼腕。在音樂上，人們試圖在這里找到古詩和現(xiàn)代之間的突破口。例如，《明月幾時有》《知否，知否》的流傳，此外，不得不提到一個央視古詩詞詠唱類節(jié)目《經(jīng)典詠流傳》。按照此種方式，每一首“百花格律”的詩歌，都可以成為一首詠唱的經(jīng)典。想見將來，“百花格律”與流行音樂可以相互促進：“百花格律”可以使中國流行音樂極富特色，幫助其在全世界樹立自己的形象，并實現(xiàn)超越；而“百花格律”在流行音樂的幫助下，引用的部分將不局限于宋詞。這也將是“百花格律”的下一次，或是已可舉例地正在進行的突破。

四、古詩格律數(shù)千年的變化和傳承

從詩歌的發(fā)展來看，漢樂府、律詩、詞都繼承了《詩經(jīng)》的衣缽。漢樂府、律詩、詞都是從《詩經(jīng)》演變而來，《詩》入漢，“詩賦欲麗”而為古；《詩》入唐，“光英朗練”而為律；《詩》入宋，“變舊作新聲”而為詞。加之“百花格律”，變化的是格律手法，不變的是《詩經(jīng)》確立的“詩”名和體裁。漢樂府、律詩和詞意趣的一致性，其中大多是格律的存在。白話詩詩需要格律，或許是要達到與古典詩詞同等的藝術水平。正如此，白話詩和古代詩歌必是一種延續(xù)的存在。例如，唐代最初把律詩稱作“近體詩”，但唐所謂“近體詩”最終成了古代詩歌的一種；在宋代，詞也曾被認為“別是一家”，但如今也成為古代詩歌的一類。這與現(xiàn)代詩目前的狀況極其相似：白話詩自認為不同于古典，但終當歸為一類。

五、百花齊放

所以總結(jié)為，“敲一次回車不行，就敲兩次；引用整句不行，就引用整首；不能控制句數(shù)，就控制段數(shù)。如此，必加以舉例，有八首為例；必詳定段數(shù)，以五段為定式；必有引用，以宋詞為佳?！比缃瘛鞍倩ǜ衤伞?，或?qū)⒄嬲忈寱r代的百花齊放。

附錄

1.《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我想要的妻

如《詩》純真

子曰無邪

又迷一般的

恰似遇到你的江南的西湖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2.《浣溪沙》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臺

夕陽西下幾時回

春天的樹葉毫無違和感

近如星

遠如煙

櫻花只見它含苞和凋落

卻未見盛開的瞬間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3.《望江南》

春未老

風細柳斜斜

或許，你是一只風鈴

響在我的耳畔

就像受夠了世間的聒噪

忽能聆聽花開的聲音

試上超然臺上望

半壕春水一城花

煙雨暗千家

寒食后

酒醒卻咨嗟

在你清澈的眼睛

有我夢中的青海湖

藍天和白云映在眼底

已是你抹不去的靈魂

休對故人思故國

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4.《念奴嬌》

大江東去，浪淘盡

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

三國周郎赤壁

你來過拉薩

見過布達拉宮

看到大昭寺磕長頭的人們

此生必然習以為常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

一時多少豪杰

遙想公瑾當年

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

羽扇綸巾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午飯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影子

我在三千公里外

而你聞訊卻只用了三個小時

像極了愛情

故國神游

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fā)

人生如夢

一尊還酹江月

5.《謁金門》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閑引鴛鴦香徑里

手挼紅杏蕊

我相信我并無特別之處

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斗鴨闌干獨倚

碧玉搔頭斜墜

終日望君君不至

舉頭聞鵲喜

6.《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歸路

你是那支沒有上漆的扎念

我找了你三天

只有我知道

李煥英說，不

你從天上飛下來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

興盡晚回舟

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

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