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三教融合與儒學重振之間:北宋名臣趙抃的佛道思想*

      2022-01-01 00:20:14邱志誠
      跨世紀 2021年2期
      關鍵詞:儒學

      邱志誠

      與包拯齊名的北宋名臣趙抃,生平、家世見于《東都事略》、《宋史》本傳及蘇軾所撰《趙清獻公神道碑》,學者已多有梳理①,此外關注焦點多集中在其交游②、治蜀③、為政清廉正直④及所作詩文⑤方面,而缺少對其思想的探討。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趙抃未留下專門性理論著作,以致增加了研究困難;另一方面則是出于研究者的一種可以理解的取向,缺乏理論著作者很難被納入學術思想史研究視野。本文通過對趙抃本人非學術性文字的綴連、對其言行的透視及相關文物考古材料的匯搜,克服資料困難,嘗試勾勒出其思想圖景:趙抃有以儒家思想為主旨的一面,又有融合佛、道思想的一面。而明乎此,方能對爭訟千年迄無定讞的趙抃“理欲交戰(zhàn)”、攜龜鶴入蜀等行為方式有一確切解釋。趙抃思想中的這一對立統(tǒng)一,在北宋前期非常具有代表性,是當時三教融合及儒學重振兩種時代思潮的產物和體現(xiàn)。

      一、佛教人物對趙抃思想的影響

      趙抃生于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卒于元豐七年(1084年),衢州西安縣(今浙江衢州市)人。其青少年正當宋代佛教最發(fā)達的時期——真宗晚年僧尼數量達45 萬多,是唐迄清歷代僧尼人數統(tǒng)計的最高時期。而南方佛風尤勝,信奉佛教的人數差不多是北方的3 倍[1]38-39,兩浙更是極“尚浮屠之教”[2]卷88,2177,人至謂“甌越之民,僧俗相半”[3]卷93,2137。同時宋代統(tǒng)治者從太祖開始就崇重道教,真宗追尊趙氏祖先為“上靈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2]卷104,2542,大修道教宮觀,更將崇道活動推向高潮。趙抃家鄉(xiāng)附近即有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的爛柯山??梢哉f他自幼就深受佛、道思想的浸染。

      從仁宗景祐元年(1034年)進士及第(27歲),至神宗元豐二年(1079年)致仕(72 歲),在長達46年的仕宦生涯中,趙抃所到之處多與僧、道交游,并師事高僧大德。一身對佛、道思想特別是佛教思想積極踐履,尤其是其致仕之后,生活清刻,幾同佛弟子。已有涉及對趙抃交游僧、道之考證頗嫌闕漏簡略,更重要的是多僅以《清獻集》詩文為據,而《清獻集》不乏失收者。故筆者擴大史料來源至于佛道典籍、寺觀碑志塔銘、方志史料等重加詳考,可知趙抃交游的僧人有載升、重喜、可升、重元、正信、保聰、釋×、舒大師、釋×、凈偲、棲詰、本如、智月、元凈、慧才、宗本、佑光、圓明、惟爽、思辯、懷儼、惟簡、法泉、釋×、釋×紀(號海?。?、辯良、繼忠、內照庵主、化宜、遇清、仲灝、文昶、仲南長老、記長老、釋×等35 人,以其家鄉(xiāng)衢州和任職時間較長的四川、杭州、越州僧人為多(然其長時間在朝廷任職,卻不見有與開封等處佛道交游之事)。

      趙抃交游的僧人多為禪僧,在當時聲望很高,多有“神跡”。如釋重喜少時本不識字,因為“日誦觀世音菩薩不少休”,忽一日“輒能書又能作偈頌”[4]2830-2831。釋繼忠之誕,父母“夢僧授以子,云:‘此螺溪尊者也,寄汝育之。’”圓寂時又有“鳥雀悲鳴,三日不下”[5]卷13,305-306。釋慧才初隨法智知禮大師修學而“性識昏鈍”,因常持大悲咒,忽于夢中見梵僧囑之,翌日臨講,豁然開悟,“前后所聞,一時洞曉”[5]卷12,298,并曾夢至凈土[6]卷5,95。最早的關于雷峰庵與蛇的傳說亦與之相關[7],為《白蛇傳》故事演進之重要一環(huán)。釋本如圓寂之夕,法堂、藏閣、方丈棟梁皆折,“江上漁人見云端有僧西向而去……明年三月塔全身于寺北,門人啟鑰視尊容如生,爪發(fā)俱長”⑥。釋元凈生而左肩“肉起如袈裟絳,八十一日乃滅”,后八十一歲乃卒[8]卷84,4135。嘗與僧熙仲會食,熙仲見其眉間有光如螢,“遽起攬之得舍利,自是常有于其臥起得之者”。蘇軾次子蘇迨出生四年不能走路,遂請元凈“為落發(fā)摩頂祝之”,據蘇軾自云其后蘇迨確實“起步趁奔鹿”[5]卷47,1096。釋宗本住瑞光寺時,“民有屠牛者。牛逸赴本,跪若自訴”;其住凈慈寺恰值大旱,但其寺西卻“有甘泉自涌……寺眾千余人,汲以不竭”[9]卷14,481。

      這些著名高僧大德,諳熟佛典,佛學造詣精深。法泉佛慧禪師,叢林謂之“泉萬卷”[10]卷3,241。釋繼忠勤研經律以致疾病,深受其師廣智大師器重,時令代講。雪竇智遇重顯禪師見而嘆曰:“四明之道,為有傳矣?!保?]卷13,306釋惟簡被趙抃譽為“真僧”,其與僧眾問答充滿機鋒,如“僧問:‘佛與眾生,是一是二?’師曰:‘花開滿樹紅,花落萬枝空?!唬骸吘故且皇嵌俊瘞熢唬骸ㄓ嘁欢湓?,明日恐隨風?!保?1]卷15,1009釋慧才學宗知禮,“首眾四座推服”[5]卷12,298。釋本如亦法智知禮大師法嗣,知禮嘗與奉先清源、梵天慶昭、孤山智圓“為書說問,往復辨析”不能止,乃遣本如與之講 論,“卒 能取勝”[12]358。釋元凈被譽為“真法師”,一生以其道教化吳越,“度弟子五十人,四方學者不可以數計”[13]1439-1443。趙抃《辯才真贊》(《清獻集》未收)云:“師去天竺,山空鬼哭。天竺師歸,道場光輝……教宗智者,法嗣韶師。須彌有壞,至道無為?!保?]卷78,4069釋宗本名高德劭,被神宗召為慧林禪院第一祖,恩寵有加:“既至,遣使問勞三日,詔演法于寺之門。萬眾拜瞻,法會殊勝。以為彌勒從天而降人間也。翌日召對延和殿……賜茶……既退,上目送之?!倍家厮姆?,人以大信。元祐初,宗本以老求歸,因州郡多欲延其主本地名剎,朝廷甚至不得不專門敕令其“任便云游,所至不得抑令住持”[9]卷14,481。

      趙抃在江南地區(qū)濃厚的佛道氛圍熏染下自幼即對佛教頗有興趣,及長又寓居佛寺讀書,多與僧人相交,其自言“有法明院(繼)忠講師,其行解俱高者……乃余未第時與之接者也”[12]358-359可證。入仕之后更是屢接名僧,時為請益,對佛學乃有更多、更深之理解。如其英宗時任河北都轉運使,便向北京天缽寺釋重元請教“心要”,云:“聞別傳之旨,人人本有之事,豈他能而抃不能耶?愿究明之。”釋重元乃令其參“狗子無佛性”話[6]卷6,155。禪宗不重佛教傳統(tǒng)經論,號為“別傳”。其教義講求不執(zhí)外修,但“于自心常起正見”,主張“識自本心。若識本心,即本解脫”[14]30b,33a,通過明心“見性成佛”——此心人人本有,故能一悟即至佛地。趙抃能認識到禪宗宗旨而欲準確把握修心之要,顯見其禪學修養(yǎng)已有一定水平。趙抃的話自承學佛原因,可以見出北宋前期學者學佛的內在動機,蓋佛學之心性論實為宋以前儒學所缺者。換言之,因宋以前儒學在心性論方面本身的缺失,乃令儒學學者不得不向佛學探求。此亦透顯出宋明儒學何以要援佛入儒之由。趙抃致仕后還拜家鄉(xiāng)衢州南禪寺法泉禪師為師[11]卷16,1058,研習佛學是其一生知識生涯的重要面向。

      二、趙抃的“聞雷得道”及其佛教思想

      正因為趙抃有究心佛學之舉,故熙寧四年(1071年)乃有著名的“聞雷得道”之事:“牧青州日,聞雷有省。即說偈曰:‘退食公堂自憑幾,不動不搖心似水。霹靂一聲透頂門,驚起從前自家底。舉頭蒼蒼喜復喜,剎剎塵塵無不是。中下之人不得聞,妙用神通而已矣。’”⑦“退食公堂自憑幾,不動不搖心似水”表明趙抃公牘之余著意修習禪定功夫?!皠x剎塵塵無不是”指領悟到的禪宗至理“萬法皆空”“萬法唯心”,直揭最高之主體性,因此是中下之人不得而聞的妙用神通,則悟道之后“喜復喜”的心情固可知矣。趙抃又作《聞雷可喜》詩:“雷奔電激夜溟溟,虎嘯能吟魄鬼驚。用即不勤功即進,圣胎涵養(yǎng)道芽生。”[15]卷5,805-806再次闡明自己對佛道的領悟,覺今日是而昨非,乃號曰“知非子”。他在收到曾公亮寄維摩詰居士像后寫了一首詩:“問答眾口徒紛紛,爭入菩薩不二門……相公付與知非子,掛向壁間看榜樣?!雹嗑S摩詰居士深明佛理,是佛陀時代最偉大的居士。“問答眾口徒紛紛,爭入菩薩不二門”說明趙抃極認同禪宗初祖達摩之教,不僅要“理入”,還要“行入”[16]卷16,566,故表示要以維摩詰為榜樣。這正是趙抃中晚年之所以轉行居士戒的夫子自道。

      趙抃四十多歲便“擯去聲色,系心宗教”[11]卷16,1059,這里的“宗教”當然指佛教。其“年四十九即不御內”[17]卷73,474,“平日類蔬食,不得已止一肉”。老年更是“清修益至。每浣中衣,不敢懸空室,曰:‘恐觸污神靈。’乃掛于床使陰干”[18]201。致仕休官回到家鄉(xiāng),又“作高齋而居之,禪誦精嚴如老爛頭陀。與鐘山佛慧禪師(即法泉,時居衢州南禪寺)為方外友,唱酬妙語照映叢林。性喜食素,日須延一僧對飯”[19]76。了解了趙抃的系心佛教的思想,對那些關于趙抃的有爭議的說法才能得一確切解釋。如《堯山堂外紀》記其“帥蜀時,見有妓戴杏花,偶戲曰:‘髻上杏花真有幸?!藨曉唬骸︻^梅子豈無媒?!仆?,使直宿老兵呼之。幾二鼓,不至,復令人速之。趙周行室中,忽高聲叫曰:‘趙抃不得無禮!’遂令止之”[20]卷47,16。趙抃之行為并不能像有的學者所理解的那樣,是由于“(天)理(人)欲交戰(zhàn)”,其行為的思想根源實來自佛教而非儒學。實際上,趙抃《座右銘》“依本分(無煩惱),莫妄想(??鞓罚保?1]卷73,3406“顧我久慚迷利祿,與師同約老林泉”[15]卷2,778之類均是其佛教思想的反映。

      趙抃詩文中還多用佛典及佛學術語,據之可深入探討其佛學修養(yǎng)?!端椭v僧懷儼徙居天柱》有“卓錫江頭十載余,師心純靜到真如”[15]卷5,803句,“真如”即《大乘起信論》所謂一心開二門之真如,真如心不生不滅為萬法之源,即真我,即主體性之最高自由。《贈禪僧二首》其二云:“瀫水曹溪一滴通,爛柯元是妙高峰。子湖有犬無人會,我欲憑詩寄老蹤。”[15]卷5,816“曹溪”為禪宗六祖慧能開宗說法之地,“凡言禪,皆本曹溪”[22]卷6,444,“曹溪一滴”即謂慧能為禪宗之源?!白雍腥睘橹亩U宗公案。衢州子湖巖利蹤禪師于門下立有一個寫著“子湖有一只狗,上取人頭,中取人心,下取人足。擬議即喪身失命”的牌子,時“臨濟會下二僧參,方揭簾,師喝曰:‘看狗!’僧回顧,師便歸方丈”[11]卷4,213。利蹤此偈標指禪宗頓教無相、無念、無住修習法門,臨濟二僧著相、有念、有住,故利蹤舍之而去。趙抃能道此“無人會”的精微佛理,并且隱隱有自豪之感,不僅能說明他的佛學水平較高,也表明他學佛不只是“信仰”,而是“研究”。這也是古代儒學知識分子與一般民眾學佛的不同之處。

      《次程給事題法云寺方丈》云:“府公清眼照孤心,結構仍夸壸奧深。師悟趙州庭柏境,我知青嶺震雷音。粟粘便是三千界,草用曾為丈六金?!保?5]卷4,793法云寺方丈指釋重喜?!摆w州庭柏”亦著名禪宗公案。一僧問趙州禪師(即從諗)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柏樹子?!鄙疲骸昂蜕心獙⒕呈救??!睅熢疲骸拔也粚⒕呈救?。”僧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柏樹子?!保?3]卷23,910此偈揭示眾生皆有佛性,佛性即真我,即真如。以有佛性故,眾生皆可成佛。所以佛法只在眼前,進一步言之即在自身(柏樹子一心生),當然無需外求。成佛之道,在內求自身真如心而已。此亦嵩山安和尚答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旨”時云:“何不問自家意旨?問他別人意旨作什么?”[24]卷97,1475。則《次程給事題法云寺方丈》大旨謂:程給事學佛能夠抓住一心根本,看起來簡單實則深達禪理精微。釋重喜深會趙州禪師之境,我也在青州聞雷而悟此道理。粟粒即三千大千世界,菩薩丈六金身不過用草泥塑成。粟粒耶?萬法耶?草泥耶?佛菩薩耶?一心總攝一切法,一切法皆一心生而已。這就是慧能以降禪宗之妙理。趙抃此偈表明他確于佛學有究竟了義。故蘇頌評其與法云長老的唱和詩偈云:“見聞覺知出乎性哉,而達識之士以之明本心……形雖淵渟,聲已雷震,給孤四句之偈,等善法百千之妙頌?!保?5]卷67,1023

      趙抃晚年《釋繼忠贊》“教明圓通,聽眾依響。以心傳心,以真破妄。真兮謂何,有相非相。如水中月,如鑒中象”[26]卷13,112云云,已深得禪宗本旨。他應釋繼忠請所作《故明州延慶寺法智大師行業(yè)碑》,在詳述釋知禮生平、開悟、著述、思想、法嗣之后寫道:“人生之初,虛一而靜,本無凡圣之別,逮交戰(zhàn)于事物之境,而莫之能返……如目之有花,他人莫得見;如耳之有磬,他人莫得聞,欲其自降乃心而求復初本也。其后導師繼一而興,騁智慧辯才,談真實妙義,使人不離當念超圓頓一乘,不離文字示解脫諸相。要其究竟,則無一法之可說,無一字以與人。”這段文字破顯佛法方便施為,揭示大乘一乘教義,眾生平等,即心求佛。這段話等于是趙抃本人對“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問題的回答。文末贊“八萬總結河沙塵,俱入天臺止觀門……辭淳理妙簡不煩,或講或懺忘晡昕……眾生嗜好隨貪嗔,三涂轉徙如膏輪。有能頓悟報施因,罪??鄻菲缫苑帧保?2]358-360之語,亦能揭示天臺宗一念三千、止觀之要義及注重講懺之特點。趙抃佛學水平高,頗為僚友認同,曾在其鄰州為官的蘇頌應知宣州刁景純邀作《東山長老語錄序》,卻蕩筆寫到趙抃施政之余“游心定慧之門,得意言象之表。于是禪流輻輳,爭望門庭……其在劍南,則有與峨眉中白(指中峰寺,因地處峨眉山白巖中峰之下故云)洎郡僚府佐往復抑揚……其在鎮(zhèn)東,則有與法云重喜唱和……叢林駕說之盛不愧于昔賢”[25]卷67,1021-1022。

      趙抃不僅本人研修佛學,還向僚友推薦佛書、講解佛理。其致富弼書云:“近者旋附節(jié)本《傳燈》三卷,當已通呈。今承制宋威去,余七軸上納。抃伏思西方圣人教外別傳之法,不為中下根機之所設也,上智則頓悟而入,一得永得。愚者則迷而不復,千差萬別。唯佛與祖以心傳心,其利生接物而不得已者,遂有棒喝拳指、揚眉瞬目、拈椎豎拂、語言文字種種方便,去圣逾遠。諸方學徒忘本逐末,棄源隨波,滔滔皆是。斯所謂可憐憫者矣!抃不佞去年秋初在青州,因有所感,既已,稍知本性無欠無余,古人為安樂法門,信不誣也?!保?0]卷1,209此段文字為富弼開示自悟自解、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頓悟”之法;尤為可貴者,是彼時趙抃已頗指禪宗“棒喝拳指、揚眉瞬目、拈椎豎拂、語言文字”之弊,斥其為“忘本逐末,棄源隨波”,結果只能是“去圣逾遠”。富弼“由清獻公警勵之后,不舍晝夜力進此道”,亦就修颙(圓照宗本禪師弟子)等名師處“質所疑”,后亦能作偈。其寄圓照宗本偈曰:“一見颙公悟入深,夤緣傳得老師心。東南謾說江山遠,目對靈光與妙音。”奏署修颙師號偈曰:“萬木千花欲向榮,臥龍猶未出滄溟。彤云彩霧呈嘉瑞,依舊南山一色青?!保?1]卷16,1085-1086對比趙抃、富弼偈贊,可見后者佛學水平與前者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元豐二年趙抃致政歸衢州,筑居高齋?!案啐S”固高處之齋意,名字很普通;然據前揭其每謂佛學高明,“不為中下根機之所設也”、“中下之人不得聞”,又據《佛祖統(tǒng)紀》“筑高齋以自居,與高僧逸民游”[5]卷46,1094之記載,則實更偏高明之齋意,自視甚高并不普通。正如題偈:“時人要識高齋老,只是柯村趙四郎?!保?7]卷4,872某既是高明的高齋老人,也是普通的趙四郎。因其普通,證成高明;因其高明,可以普通。元豐七年,趙抃在高齋中“趺坐而化”[5]卷46,1094。趺坐,是佛教徒的坐法。

      三、趙抃的道教思想

      趙抃思想既有受佛教影響的一面,還有受道教影響的一面。其與道士的交往主要在任職四川和杭州期間,所交游者有王九皋、李思聰、曹×、李垂應、張遨、王×、虞安仁、錢自然、沈日益、張昌應等10 人。道教雖托祖老子,然實不同于道家,教義以求長生之神仙術為主。其影響趙抃者,正為修煉養(yǎng)生思想,如趙詩對李思聰道士“年登八十齒發(fā)壯,骨輕步武如云奔”[15]卷1,744就深表欽羨。

      道教修煉方法在北宋時已普遍自外丹術轉變?yōu)閮鹊ばg,即以身體為鼎爐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在體內成丹以得長生。不過外煉金丹之法依然存在,到南宋末度宗即位,謝方叔還“以一琴、一鶴、金丹一粒來進”[2]卷417,12512。趙抃亦有“庵中澹泊無余物,一顆仙丹酒百分”[15]卷5,813“濟世金丹得傳授,先生高隱在青城”[15]卷3,774句。那么,趙抃采用的具體修養(yǎng)方法是什么呢?其《贈東川曹道人》云:“養(yǎng)生非謂獨存神,功行須令日日新。高睨鵬摶風萬里,靜憐龜息壽千春。物無凝滯心無積,名已逍遙道已醇。命不在天須力信,世間多少未知人?!眲t其術非只靜坐養(yǎng)神,還有呼吸導引及龜息之法,并且需日日行之。如此必可體逍遙之境、奪造化之功,簡言之,“我(壽)命由我不由天”。明乎此,方可對趙抃單騎入蜀、龜鶴自隨之事有一準確理解。

      “趙清獻公以清德伏一世,平生畜雷氏琴一張,鶴與白龜各一,所向與之俱。始除帥成都,蜀風素侈,公單馬就道,以琴、鶴、龜自隨。蜀人安其政,治聲藉甚?!保?8]1為什么隨身攜龜、鶴入蜀?當時“蜀人莫測”[29]卷29,1656,明人亦問:“琴鶴自隨,其事何如?”宋神宗認為是因為他廉潔:“匹馬入蜀,所攜獨琴鶴,廉者固如是乎?”[28]1僚友認為因龜、鶴是家傳之物,“清獻先生無一錢,故應琴鶴是家傳”[30]卷30,1606。明朝曾任首輔的高拱認為是“裝”:“夫鶴也,驅之則不行,舁之則以無益之物勞人。既不舁行李,乃又舁鶴,何為?果好鶴甚,則行路不暇玩鶴也。既至蜀,亦自有鶴,何隨為?故曰:務為形跡者也。”[31]17這些說法都是不正確的。鶴者,道教之仙禽,為神仙騎乘,加以長壽,故得名“仙鶴”;龜者,四靈之一,壽亦千年。故有龜年鶴壽、龜年鶴算等詞。東晉著名道士葛洪云“知龜鶴之遐壽,故效其道(導)引以增年”[32]卷3,46,趙抃“為人清素,好養(yǎng)生”[33]286,攜龜鶴自隨顯為煉養(yǎng)以圖延年益壽之舉。其實趙抃自己在詩中是有所指陳的“(其龜)買自桐江數歲前,潔中輕外欲巢蓮。同麟薦世宜為瑞,邀鶴尋真定得仙”[15]卷3,768;“堪笑蚊蠅驚八月,豈知龜鶴壽千年。無心是處非關境,有命由來不在天。自古君臣悉功行,不然終未到神仙”[15]卷3,773。河北磁縣中國磁州窯博物館收藏的一件元代瓷枕[34]94-96,枕上畫著一只口銜瑞草的仙鶴和一只口吐祥云的神龜在趙抃前面引導他前行,道教神仙色彩甚濃——民眾倒能喻其心旨。

      熙寧五年(1072年)趙抃復知成都,道過泗州時“以龜投淮中”,而“渡淮前,已放鶴”,并作有“馬尋舊路如歸去,龜放長淮不再來”詩句⑨。這一行為表明,此時此后趙抃在佛、道之間更加傾心于佛了。其實,就在其放鶴釋龜之前,趙抃對道教的興趣也遠比不上對佛教的興趣,除養(yǎng)生修煉方法外,其他黃白術之類均為所不取,周紫芝《張遨詩》小引可證:青城山道士張鰲從公游甚久,“嘗于夜半酒間得雙鱖于盆盎……后數日別公而去,出懷中秘書一篇以授公,曰:‘讀此書則黃金可成,愿勿泄也?!Χ淮穑』鸱僦保?5]177。

      四、在三教融合及儒學重振之間

      趙抃祖父趙湘是宋初著名詩人,可謂出身儒學之家。本人事父母孝,守母喪廬墓三年,不宿于家,“縣榜所居里為孝悌”[36]卷16,531;事君忠直,不避權佞,京師號為“鐵面御史”;臨民寬仁,行中和之政,被韓琦譽為“世人標表”。就行事大關節(jié)或者說思想主旨看,趙抃毫無疑問是一名深具儒家價值觀念的知識分子。然其何以一身而兼儒、佛、道三家思想?

      儒學、道家學說為先秦學派,佛教東漢初年傳入中國,道教東漢末年正式產生。儒家思想自漢武帝獨尊以來,作為文化傳統(tǒng)和官方意識形態(tài)對外來的佛教和起自下層的道教有著天然的抗拒。東漢牟子《理惑論》客問、韓愈《諫迎佛骨表》等之反佛言論便是代表;道教亦揭標佛教是“夷狄之教”,不當行于中華。因此,佛教作為外來宗教想要在中國大地上站穩(wěn)腳跟,除了依靠信仰、理論本身的吸引力,融入中國文化因素成為必然選擇,這一融入過程就是佛教中國化或中國佛教創(chuàng)立之過程。否則三武滅佛、周世宗滅佛之后一定會有第五次、第六次滅佛之舉。漢魏時原始道教團結底層民眾欲新造一“太平”世界,自會遭受來自統(tǒng)治者的鎮(zhèn)壓,佛教亦攻指道教是造反之教。道教即不得不改造教義,向官方的儒家意識形態(tài)靠攏,如葛洪痛批其創(chuàng)教先祖張角等,貶斥民間道教為“邪道”“妖道”,“皆宜在禁絕之列”[32]卷9,173。寇謙之自云受太上老君命“清整道教,除去‘三張偽法’”而“專以禮度為首”[37]卷114,3051。東晉慧遠大師“常以為道法之與名教、如來之與堯孔,發(fā)致雖殊,潛相影響;出處誠異,終期則同”,故佛教是“內道”、儒學是“外道”,而“內外之道可合”[38]卷5,263。唐僧宗密云:“孔、老、釋迦,皆是至圣,隨時應物,設教殊途,內外相資,共利群庶。”[39]83五代永明延壽法師認為“儒道先宗,皆是菩薩,示助揚化,同贊佛乘”,“孔老設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諸天奉行,不敢違佛”[40]1639,“三教皆一真心,為原人之本”[40]1818。對于佛、道的靠攏,一些儒家知識分子采取了歡迎的態(tài)度。如東晉孫綽云“周、孔即佛,佛即周、孔”[38]卷3,151,隋王通指出“三教于是乎可一矣”[41]135。唐李行敏說:“竊以釋老二教,語跡雖殊,恭順之理,雅同儒轍?!保?2]卷203,2054柳宗元認為“浮屠誠有不可斥者,往往與《易》、《論語》合……不與孔子道異”[22]卷25,1680。劉禹錫認為佛儒看似“水火異氣”“輪轅異象”,實際上是“成味也同德”“致遠也同功”[43]56。白居易云:“夫儒門、釋教,雖名數則有異同,約義立宗彼此亦無差別,所謂同出而異名、殊途而同歸者也?!保?4]卷68,1436張彥遠云:“夫稟儒道以理身理人,奉釋氏以修心修性,其揆一也?!保?2]卷790,8278

      北宋初立而沐被此風,儒、道、釋三方面人物率贊其說。釋贊寧說:“有一人故奉三教之興,有三教故助一人之理……三教是一家之物。”[45]698釋智圓“于講佛經外,好讀周、孔、楊、孟書,往往學為古文,以宗其道”,云“宗儒述孟軻,好道注《陰符》。虛堂踞高臺,往往談浮圖”,更自號中庸子,又說“夫儒釋者,言異而理貫……修身以儒,治心以釋”,“夫三教者,本同而末異,其于訓民治世,豈不共為表里哉!”⑩釋契嵩著論“廣引經籍,以證三家一致”[46]卷16,793,認為“儒、佛者,圣人之教也,其所出雖不同,而同歸于治。儒者,圣人之大有為者也;佛者,圣人之大無為者也。有為者以治世,無為者以治心……故治世者,非儒不可也;治出世,非佛亦不可也”[47]卷8,149-150。又說儒、佛“皆欲人為善者也。異焉者,分家而各為其教者也”[47]卷2,46,更作《孝論》“擬儒《孝經》發(fā)明佛意”,具論忠孝,認為“夫孝,諸教皆尊之,而佛教殊尊也”[47]卷3,48。道教內丹派南宗開山祖張伯端云:“教雖分三,道乃歸一。奈何后世黃淄之流,各自專門,互相非是,致使三家宗要迷沒邪歧,不能混一而同歸矣!”[48]2宋初儒士宋太初著《簡譚》自序云:“廣平生纂文史老釋之學。嘗謂《禮》之中庸,伯陽之自然,釋氏之無為,其歸一也。”[2]卷277,9423晁迥認為“儒家之言云寂然不動,道家之言云歸根曰靜,禪家之言云息緣反照。人能洞曉三家之言,同歸一真之理,吾當目之為會三歸一之智”,“夫識敏智圓之士,方能和會”;又云:“儒家之言率性,道家之言養(yǎng)神,禪家之言修心,共理一也,何煩爭論?”?宋初統(tǒng)治者亦對佛、道多所認同,太祖廢止周世宗滅佛政策;太宗“志奉釋老”[49]93,認為“浮屠氏之教有裨政治”[3]卷24,554,又說“清凈致治,黃老之深旨也……無為之道,朕當力行之”[3]卷34,758;真宗認為“道釋二門,有助世教”[3]卷63,1419,“三教之設,其旨一也”[3]卷81,1853。總之,到了宋初,“三教融合”終成一巨大時代思潮,構建了“近千年來中國宗教史、中國思想史的總畫面”[50]105。趙抃當此之風,和大多數士人一樣,以儒士而兼有佛道思想實為其時開放文化氛圍的自然結果。

      同時,隨著佛道勢力發(fā)展,持文化本位主義立場的知識分子則欲力排佛教、重振儒學,以安頓其時之中國心靈。如宋初柳開指人“溺為老、佛之徒,淫于誕妄之說”為不幸[51]51。孫復抨擊說:“佛老之徒橫乎中國,彼以死生禍福虛無報應為事,千萬其端,紿我生民……于是其教與儒齊驅并駕,峙而為三,吁可怪也!”[52]176石介則大呼:“自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至于今,天下一君也,中國一教也,無他道也。今謂吾圣人與佛、老為三教,謂佛、老與伏羲、神農、黃帝、堯、舜俱為圣人,斯不亦駭矣!”“釋老之為怪也千有余年矣!中國蠧壞亦千有余年矣!”[53]153,61李覯甚至列舉佛、道有“十害”,禁之則有“十利”[54]141。歐陽修指責柳宗元“所學之非”,“為韓門之罪人”[55]2278;王令認為儒、佛“不相為容”,也諷柳宗元是“陷夷狄而不悔”[56]284。如此,則必有儒學之復興,即“援佛入儒”的理學、心學之建立。此后批評柳宗元者,調門更高,完全淪為門戶攻訐矣,如南宋黃震罵其為“不知愧”之“異端”“邪黨”[57]498。

      然宋代新儒學草創(chuàng)初期,諸子雖欲為往圣繼絕學“辨異端,辟邪說,使圣人之道煥然復明于世”[2]卷427,12717,但仍不得不借助佛、道尤其是禪宗心性論以重新發(fā)現(xiàn)、構建孔孟之心性論價值哲學。清袁枚對此有極為形象的描述,宋儒“目擊夫佛老家诪張幽渺,而圣人之精旨微言反有所而未宣,于是入虎穴,探虎子,闖二氏之室,儀神易貌,而心性之學出焉”[58]1606,所以被視為新儒學開山祖的周敦頤既能堅持儒學本位,又能融匯佛、道思想,并不排擊佛道,還?!芭c高僧道人跨松蘿,躡云嶺,放肆于山巔水涯,彈琴吟詩,經月不返”[59]87。他坦然自承:“吾此妙心實啟迪于黃龍、發(fā)明于佛印,然義理豁達,自非東林開遮拂拭,無繇表里洞然。”[60]908程顥雖被譽為“使圣人之道煥然復明于世,蓋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2]卷427,12717,但也是“出入于老、釋者幾十年,返求諸六經而后得之”[2]卷427,12716。只是他更多地是對佛教報以批評,一則曰“今異教之害……唯釋氏之說,衍蔓迷溺至深”[61]卷2上,38,再則曰“惟佛學今則人人談之,彌漫滔天,其害無涯”[61]卷1,3;除了前述一般性批評,和前儒不同的是,程顥多從理論上證明佛教之非,如其云:“佛氏不識陰陽、晝夜、死生、古今,安得謂形而上者與圣人同乎?”[61]卷14,141“圣人致公心,盡天地萬物之理,各當其分;佛氏總為一己之私,是安得同乎?”[61]卷14,142已與乃師濂溪態(tài)度不同矣。至于朱熹,則是在研究釋老之學的同時大力辟佛,甚至難免偏頗之語,如“佛家先偷列子”[62]3008、“釋氏書……大抵多 是 剽竊老子、列子意思,變換推衍以文其說”[62]3010,此為人所熟知,茲不詳論??傊?,正如明清人所論“兩宋諸儒,門庭徑路半出于佛老”[63]1373,“宋儒之學,其入門皆由于禪:濂溪、明道、橫渠、象山則由于上乘;伊川、晦庵則由于下乘”[64]12,新儒學運動集大成者明王守仁也說釋老“二氏之學,其妙與圣人只有毫厘之間”[65]83。

      趙抃何以一身而兼儒、佛、道三家思想?以其所處時代故也。北宋前中期若僅沐三教融合思潮,則只會產生宋太初、晁迥之徒;若僅沐排佛非道、重振儒學之思潮,則只會產生宋初三先生、歐陽修之流。兩種思潮因緣時會,遂得產生既能以儒學思想為主旨又能融合佛道思想的周敦頤、趙抃(包括稍晚的蘇軾等)之士。趙抃(1008—1084)若晚于周敦頤(1017—1073)(兩人多有交往,《清獻集》所收往還之作甚多?),譬如生當二程時代或以后,則其思想必然或儒或佛道,或“陽儒陰佛道”,絕不似此“陽儒陽佛道”且圓融無礙也。換言之,趙抃以儒學為主融合佛道的思想特點代表了宋朝三教融合思潮泛濫后、新儒學體系確立前這一時間夾縫中知識分子思想的一般風貌,是當時三教融合及儒學重振兩種時代思潮的體現(xiàn)和初步結果。循此軌轍進一步發(fā)展,即最終完成于明代的“援佛入儒”的理學、心學之建立,即先秦孔孟心性論儒學之重振,即中華民族本位文化之復興。

      注釋

      ①如清代羅以智《趙清獻公年譜》、民國肖魯《宋趙清獻公年譜》(吳洪澤、尹波主編:《宋人年譜叢刊》第2 冊,四川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293-1318、1319-1330 頁),崔銘先《衢州人趙抃》(中國戲劇出版社1999年版),張其凡、白效詠《“鐵面御史”趙抃生平考述》(《暨南學報》2008年第5 期,第141-147 頁),詹亞園《〈清獻集〉所見之趙抃兄弟事實》(《浙江海洋學院學報》2004年第3 期,第53-56 頁)。②詹亞園對此用力較多,有《趙抃與周敦頤交游事實略考》(《浙江海洋學院學報》2005年第2期,第14-17 頁)、《趙抃與蘇軾交游事實略考》(《中國古典文獻學叢刊》第5 卷,(香港)國際炎黃文化出版社2006年,第196-207 頁)、《趙抃與曾鞏交游事實略考》(《浙江社會科學》2006年第3 期,第166-170 頁)等文。③主要有粟品孝《趙抃與四川》(《成都大學學報》1994年第1 期,第31-35 頁)、張邦煒《關于趙抃治蜀》(《紀念鄧廣銘教授百年誕辰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中華書局2008年版,第477-492 頁)。④如白效詠《趙抃與范鎮(zhèn)之爭——仁宗朝臺、諫關系個案研究》(《青海師范大學學報》2006年第6 期,第61-64 頁)、魏華仙《“民思不忘”:北宋為官地方的趙抃》(《宋史研究論叢》第20 輯,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187-201 頁)。⑤主要有趙潤金《趙抃是開宋調詩人群之一》(《中國韻文學刊》2008年第3 期,第46-50 頁)、《趙抃詩歌研究》(湘潭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5年)、彭清宜《趙抃入蜀及蜀中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四川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年),田苗華《趙抃及其詩歌研究》(吉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年),黃穎《趙湘、趙抃詩歌研究》(遼寧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5年)等。⑥釋志磐著、釋道法校注:《佛祖統(tǒng)紀校注》卷12,第294 頁。按:《釋門正統(tǒng)》卷六記本卒年為皇祐二年(1050年)。⑦釋覺岸編:《釋氏稽古略》卷4,《大正新編大藏經》第49 冊第2037 部,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83年版,第872 頁。按:《五燈會元》錄偈只前四句。⑧趙抃:《清獻集》卷1《謝魯魯公惠維摩居士真》,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094 冊,第747 頁。按:“魯魯公”應為“曾魯公”。⑨葉夢得著、逯銘昕校注:《石林詩話》卷上,第1 頁。按:陳均《九朝編年備要》卷20 記作張公裕送以詩云:“馬諳舊路行來滑,龜放長江不共來?!保ň坝∥臏Y閣四庫全書第328 冊,第538頁。)⑩釋智圓:《閑居編》自序、卷48、卷19、卷22,《杭州佛教文獻集萃》第1 輯第4 冊,宗教文化出版社2015年版,第2070、2311、2143、2157 頁。按:其“儒之言中庸者,龍樹所謂中道義也”(第2143-2144 頁)的說法則是錯誤。?晁迥:《法藏碎金錄》,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052 冊,第546、594、552 頁。按:晁氏又有“三教雖分明立相,有所不同,其實都是道也。故儒書《禮記》云‘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道書《老子》云‘道可道,非常道’,佛書《華嚴經》云‘如來自在力,無量劫難遇。若生一念信,速登無上道’”(《昭德新編》卷上,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之說法,顯誤,三家之‘道’內涵實決然不同。?卷一有《題周敦頤濂溪書堂》、卷二有《次韻周敦頤國博重陽節(jié)近見菊》、卷三有《寄永倅周敦頤虞部》《同周敦頤國博游馬祖山》《次韻周敦頤國博見贈》《和虔守任滿前人香林寺餞別》、卷五有《次韻周國博不赴重九飲會見寄二首》(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094 冊,第742、753、769、771、772、804 頁)。按:《和虔守任滿前人香林寺餞別》一詩據詹亞園考,參見其《趙抃與周敦頤交游事實略考》(《浙江海洋學院學報》2005年第2 期,第15-16 頁)。

      猜你喜歡
      儒學
      試論揚雄《法言》對儒學的發(fā)展
      周禮與儒學的機理
      當代陜西(2020年23期)2021-01-07 09:25:16
      儒學交流在路上
      金橋(2019年12期)2019-08-13 07:16:30
      經學還是子學?——對政治儒學復興之路的一些思考
      哲學評論(2018年2期)2019-01-08 02:11:42
      有效備考之經典考點的深挖——以儒學為例
      宋代儒學對漢唐儒學的突破
      什么是儒學之本
      學習月刊(2015年1期)2015-07-11 01:51:16
      從儒學領悟經營之道
      2010年出土儒學文獻研究綜述
      制度儒學中的孝治思想
      宁陵县| 西宁市| 湘潭市| 延安市| 宜阳县| 长岭县| 天气| 阳信县| 邵阳市| 洞口县| 永昌县| 阿勒泰市| 沅江市| 重庆市| 汕头市| 惠来县| 宁海县| 读书| 丹凤县| 淳安县| 西青区| 扶风县| 灵宝市| 保亭| 镇平县| 永新县| 长泰县| 黎平县| 桑植县| 金寨县| 大理市| 宽甸| 延津县| 汉阴县| 凌源市| 阳高县| 泗洪县| 张家界市| 五河县| 沂源县| 明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