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萌
成長于成功,如“紅屋”之于莫里斯;如“存在主義”之于薩特的現(xiàn)代哲學奠基;如吉卜力工作室之于宮崎峻的柏林金熊獎。
成功于成長,如“諾貝爾文學獎”之于莫言;如圣彼得大教堂之于米開朗琪羅;如阿根廷國家圖書館之于馬爾克斯。
成長與成功好像這樣一種關(guān)系:微妙的我中有你與你中有我。成長是線,成功是點。成長是包裹著成功宇宙的“果殼”,成功是書寫成長之路的紅紙。
他們從未分離,所以那一眾兩者兼而有之的佼佼者在這二者的統(tǒng)一中窺探、摸索、體驗;獲得他們的超脫、勝利與滿足。這以后他們會說:“我要把我獲得的成功歸結(jié)于一路以來的成長;我要為我持續(xù)不斷的成長感謝那一路上獲得的成功。”他們當然可以這么說。
成長是黑暗而模糊的暗室,所以常要伴一盞名叫成功的燈。
因為成長其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與變數(shù),所以你不能確保一路都是一帆風順,隨之而產(chǎn)生的懷疑在所難免。如果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成功都沒有降臨,那么你會逐漸喪失方向感,茫然無措。在此情此境只有成功襲來,才能提振士氣,突然驚覺。那種感覺仿佛是破繭成蝶,一個人的上上下下好像充滿了新生般的力與激情。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比舸藙σ怀黾刺煜侣劽潜阕匀淮蟠蟮囊嬗谶@位劍客的成長了。就好像一部《千與千尋》一夜之間便催成一位日本動畫界的巨擘---宮崎峻。
而相對的成長來說,成功更像嬌美異常的鮮花。但這美麗的花卻也要成長作為容納其中的花園。成長使成功變得更美。
芥川龍之介在他的老師夏目漱石寫完那篇有名的《我是貓》之后說到:“先生以后不僅能賺更多的錢請我們吃火鍋,寫得也越發(fā)好了。”除了芥川的雅趣,一個人的成長也的確帶來了實在的“好處”,這也是成長對于成功的意義。
成長與成功就是這樣,存在在和諧自然的統(tǒng)一當中。可是是否有太多的人把成長與成功割裂開來了呢?
盲目的追求成長,或盲目的追求成功。當然,那些也只是他們眼中而并非實際意義上的。當這一點印證在可愛的孩子身上,顯得尤為不忍與可惜。
當父母還沒有想明白成長與成功的關(guān)系時,可愛的孩子就已經(jīng)提前成為了他們手中的“牌”。怎么出這一張“牌”,就得根據(jù)各自父母的口味了。有一味追求“純天然”而自由放養(yǎng)的,他們認為成長是首要,而成功不應在考慮之列。但凡有妨礙“純天然”品性的生成的成功,那么寧可棄之不要。他們迷信“成長”的魔力和主觀能動性,從此衍生出來的觀點有許多種,例如“讀書無用論”、“送孩子讀美國高中”等等。
對于他們難加苛責,因為他們所說的“成長自然”確是天性。然而我只知道,堅持自然的猴子至今生活在樹上。
更多的則是奉成功為神明,棄成長于不顧?!盁o論死活”也要在孩子身上實現(xiàn)理想的那一類。如果說前者還稍可理解,那么這一類就有違常理了。
類似的例子并不鮮見,前有虎媽,后有鷹爸。他們揮動著強有力的大手給孩子指引方向。完全顧不上成長之于成功,亦或成功之于成長,他們要的是勝利。這種扭曲心理的蔓延甚囂塵上。
一雙雙大手捏造出來的,我擔心是袒露著腳后跟的阿克琉斯。
這并不是極端假設,這是真實的存在于我們身邊的現(xiàn)象。因為成長與成功的無知導致的這一結(jié)果,再次印證了一個有些可悲的事實:鮮活的創(chuàng)造力正在流失。不管是“海外”還是“大手”。
不禁有人要問:“這一切到底因何而起?”那我只能是默然,因為我知道那背后肯定又是大到虛的寬泛的指責。而如果對“所有人”共同的錯誤進行批判,那么連指責的效力也沒有了。我們唯一能做得只有好自己的判斷。
我們享受成長,我們又期待成功??v然我們不能如維特根斯坦,輕易地在維也納的市中心建一幢“維特根斯坦的房子”;或者像司各特在蘇格蘭造一座“阿伯茨福德莊園”;又或者像帕拉迪奧完成流芳千古的“圓頂別墅”。不僅從中享受了成長的樂趣還在身后贏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我們?nèi)匀豢梢赃x擇我們自己認定的成長與成功。成功必使成長,同樣成長也必使成功。
這兩者應該永遠的相伴著,讓這種相伴變成一種固定和詩意。由此我記起,木心在其詩集《溫莎公園的愛情故事》里的幾句詩,意思大概這樣:
“黑松林靜靜的陪著黑色的墓碑,他們在夕陽下,寂靜又荒涼。”
或許有些生澀,但成長與成功的關(guān)系不也正是如此嗎。
指導老師:徐兵強
江蘇省華羅庚中學 高三(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