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研究
——基于本科生接受意愿視角

銀敏華，康燕霞，馬彥麟，邵顯顯，齊廣平

(甘肅農業(yè)大學 水利水電工程學院，蘭州 730070)

2013年，慕課大規(guī)模進入中國，對中國本科生教育模式形成了明顯“沖擊”，以教師教授和學生學習的面對面?zhèn)鹘y(tǒng)課堂教學模式逐漸發(fā)生了變化[1]。線上線下多樣化的學習渠道可以使本科生在接受課堂知識的同時，通過自主網(wǎng)絡化學習，彌補傳統(tǒng)課堂學習時間相對較短的不足，豐富專業(yè)知識結構和拓展知識面，更具實時性，促使線上教學模式快速發(fā)展，成為了當前大學本科教學的重要補充。在新時代“以本為本”的教育理念下，更催生了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改革的廣泛關注，特別是2019年底以新冠疫情為代表的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的爆發(fā)，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進一步成為政界和教育界關注的焦點。

從目前關于大學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的研究來看，大體集中于教學改革的理論探討、機制設計和以小規(guī)模實驗為基礎的教學改革效果分析等方面。在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的理論方面，韓筠認為，“互聯(lián)網(wǎng)+”的引入推動了大學教育向信息化和智能化轉變，學生學習方式發(fā)生了深度變化，與之對應的教學理念、教學模式和教師扮演的角色也應改變[2]；羅映紅認為，現(xiàn)代教育應融入先進教學理念和現(xiàn)代信息技術，構建“二維三位一體”的混合式教學模式[3]；夏文斌認為，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應以教書育人為根本，以不同高校稟賦為基礎，實行“一校一策”，同時也應維護線上教學的推廣中對政治、意識形態(tài)和知識產(chǎn)權的風險防范[4]。就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機制設計而言，王雙群和曾麗華認為，應從改革傳統(tǒng)教育教學管理制度為切入點，為高校混合式教學的制度體系提供基礎[5]；線上教學視頻時間的設計應“短小精悍”，充分利用學生“碎片化”的學習習慣[6]，線下教學也應遵從“以本為本”的教學理念，靈活運用專題講授、討論答疑等多種形式與線上教學形成有機互補，避免對線上教學內容的簡單重復[7]；此外，與傳統(tǒng)線下教學相比，混合式教學的課堂考核機制也應隨之轉變。關于教學改革效果方面，胡愛華等以電子信息工程專業(yè)中的FPGA教學為例，探討了基于云平臺的實踐教學效果，發(fā)現(xiàn)學生使用云平臺多為晚上無課時間段，體現(xiàn)了線上教學的靈活性以及不受線下實驗室開放時間的限制[8]；于洪濤以高校103門參與混合式教學改革的課程為研究對象，以案例分析法對混合式教學改革的實施效果進行評價，發(fā)現(xiàn)混合式教學提高了學生學習興趣和自主學習能力，但教學資源建設的不均衡、混合式教學設計能力等影響了教學效果的體現(xiàn)[9]；混合式教學改革效果的發(fā)揮應從專業(yè)課、專業(yè)和學校三個方面，以及理論探索、技術支撐和組織方案等三個維度進一步深化，從教師水平提升并結合實際效果對教學改革進行評價[10]。

不可否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如何從理論設計走向更廣泛的實踐已成為當代大學本科教育教學改革的主流趨勢和重點任務，當前的研究無論從機制設計上，抑或實施效果分析上均為本文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參考和經(jīng)驗借鑒，但也存在可拓展空間：第一，研究視角上，現(xiàn)有研究多從制度供給的角度探討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設計和應用，但關于作為制度需求主體的本科生接受意愿如何卻關注較少，導致混合式教學的供給與需求可能存在偏差；第二，研究方式上，理論探討和機制設計是當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改革的主要研究方式，往往由于缺乏數(shù)據(jù)支撐，特別是本科生角度的數(shù)據(jù)支撐，難以避免研究中受研究者主觀認識傾向的影響，而部分教學改革效果評價的研究也多基于給定教學條件后，對學生學習效果的觀察，在很大程度上仍未避免實驗者設定教學條件的主觀影響。鑒于此，與現(xiàn)有研究不同，本文從本科生線上線下教學改革接受意愿的視角切入，在問卷設計上采用開放式問卷與深入訪談的形式，從學生自身角度歸納并總結可能影響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因素，而后設計問卷，以微觀調查數(shù)據(jù)為基礎，從實證的角度嘗試回應現(xiàn)有研究的不足。這一努力將有助于從需求側，即本科生的角度詮釋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這一制度供給的接受意愿及影響因素，為混合式教學改革從供給到需求的有機銜接提供現(xiàn)實依據(jù)，同時為混合式教學改革的制度設計提供以數(shù)據(jù)為支撐的經(jīng)驗參考。

一、研究設計與研究方法

(一)樣本來源

本文以實行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綜合類高校本科生為抽樣對象，通過問卷星以隨機抽樣的方式進行問卷調查，調查對象包括大一至大四共四個年級，涉及工科、文科和理科三個專業(yè)類別的學生。此次調查共計發(fā)放問卷1000份，剔除信息前后矛盾等問卷，共收回有效問卷711份，有效率71.1%。

(二)問卷內容與樣本描述性統(tǒng)計

問卷內容主要包括三個部分，一是學生年級、性別、專業(yè)等基本情況；二是學生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接受意愿；三是包括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和軟硬件特征在內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特點(表1)。本質上，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包括了傳統(tǒng)線下教學部分、以“互聯(lián)網(wǎng)+”為載體的線上教學部分，以及線上線下教學模式的融合部分，與傳統(tǒng)線下教學模式對比，混合式教學模式中線上教學部分和線上線下教學模式的融合無疑是影響學生是否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核心。本著這一思路，問卷第三部分內容的設計采用深入訪談與開放式問卷相結合的方式，首先以開放式問卷為基礎對學生進行深入訪談，從學生自身的角度闡述對混合式教學的認識及其優(yōu)缺點，在此基礎上本文將受訪者闡述的內容進行歸納總結，形成初步調查問卷，而后經(jīng)預調查對本文初步設計的問卷進行修正，最終形成問卷第三部分內容，包括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和軟硬件特征三個方面。

表1 變量定義及賦值

初步調查結果表明，從學生基本情況來看，男生396人，占比55.7%，比女生略多；本科生年級分布相對較為平均，大一至大四所占比例分別為25.5%、28.1%、21.5%和24.9%；專業(yè)類型中工科158人，占比22.2%，理科275人，占比38.7%，文科278人，占比39.1%；本科生有368人來自城市，占比51.8%，343人來自農村，占比48.2%。從受訪本科生的基本情況來看，較為符合綜合類高校的學生特點，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本文抽樣數(shù)據(j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從線上教學特征來看，單個教學視頻時長普遍在15分鐘以下，占比67.1%；大部分學生認為線上教學模式相對較為靈活，其中非常不同意和不同意者僅占比25.6%，這可能與受訪者網(wǎng)絡使用便利性等客觀條件有關；受訪者對線上學習缺少學習氛圍非常同意和同意者分別占比16.9%和29%；受訪者對線上學習缺乏與教師和同學的交流互動非常同意和同意者累計占比36.6%。初步調查結果表明，部分本科生對線上教學學習氛圍和互動性并不滿意，該問題需引起一定的重視。

從混合式教學特征來看，受訪本科生認為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內容重復者累計占比42.5%，相對較高，認為混合式教學內容更為豐富、有助于加深對知識的理解者累計占比32.3%，認為混合式教學模式較為新穎者累計占比14.5%，相對較低。初步結果表明，作為網(wǎng)絡的原住民，當前較多大學生并不認為結合線上與線下教學安排的模式較為新穎，反而更加關注教學內容的設置。今后的混合式教學改革應更加注重線上和線下教學內容的合理搭配。

從硬件特征來看，有11.5%的受訪者表示上網(wǎng)不方便，占比較少，表明當前本科生上網(wǎng)條件相對較好；有43.7%的受訪者認為當前線上教學平臺操作不太方便，表明今后的網(wǎng)絡教學平臺應進一步標準化、精簡化、規(guī)范化設計；大多數(shù)受訪者認為線上教學平臺學習過程流暢，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者累計占比僅29.5%。需要注意的是，從網(wǎng)絡便利性、易用性、流暢性等硬件特征的回答來看，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受訪者大多為來自農村的學生，雖然國家不斷推進城鄉(xiāng)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均等化，但目前農村地區(qū)網(wǎng)絡條件與城市相比仍有一定差距，一定程度上表明，在今后混合式教學模式改革逐漸常態(tài)化的背景下，城鄉(xiāng)網(wǎng)絡全覆蓋、農村網(wǎng)絡條件提升或將成為降低城鄉(xiāng)教育不均等的重要手段之一。

(三)研究方法

作為探索性研究，為保證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的穩(wěn)健性，本文同時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和二項Logit模型進行分析，二者互為穩(wěn)健性檢驗。其中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公式如下：

Y=α+βiXi+ε

(1)

式中，Y為學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Xi為包括學生基本情況、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軟硬件特征在內的自變量；βi為回歸系數(shù)；a為截距項；ε為殘差項。

在多元線性回歸的基礎上，本文將本科生混合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進行兩種調整，第一，將選擇愿意和非常愿意的受訪者記為愿意接受，將選擇非常不愿意、不愿意和不能確定的受訪者記為不愿意；第二，將選擇非常愿意、愿意和不能確定的受訪者記為愿意接受，將選擇非常不愿意和不愿意的受訪者記為不愿意。采用二項Logit模型再次進行回歸，公式如下：

(2)

式中，Y為本科生對混合式教學模式是否愿意接受；X為自變量組成的矩陣；x為X中的元素；β為回歸系數(shù)向量。通過將公式(2)兩邊取自然對數(shù)，可轉化為線性形式(其中P為事件發(fā)生的概率)：

(3)

為進一步驗證軟硬件特征是否影響來自城鄉(xiāng)地域之間學生對混合式教學的接受意愿，本文進一步采用分層回歸模型進行分析，公式如下：

Y=α+β1Xi+ε

(4)

Y=α+β1Xi+β2Xh+ε

(5)

Y=α+β1Xi+β2Xh+β3XcXh+ε

(6)

式中，Y為本科生對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Xi為學生基本情況、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變量，將公式(4)作為基準回歸模型；Xh為軟硬件特征變量；Xc為城鄉(xiāng)地域變量；β為回歸系數(shù)；ε為模型殘差項。當由模型(4)向模型(6)逐漸增加變量時，若模型R方變化顯著，則表明交互效應顯著，城鄉(xiāng)地域與軟硬件特征的聯(lián)合效應顯著。為避免可能出現(xiàn)多重共線性的影響，已對城鄉(xiāng)地域和軟硬件特征變量進行中心化處理。

二、實證分析

(一)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

為分析本科生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本文以李克特五點量表形式測量的接受意愿為因變量，以學生基本情況、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和軟硬件特征為自變量進行回歸(模型1)，同時為保證結果的穩(wěn)健性，將因變量做兩種處理，即將接受意愿中愿意和非常愿意者賦值為1，其余賦值為0(模型2)，將接受意愿中非常不愿意和不愿意賦值為0，其余賦值為1(模型3)，采用二項Logit模型進行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學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影響因素

從表2回歸結果可知，模型1到模型3除顯著性水平、回歸系數(shù)大小以及個別變量顯著性略有差異外，大部分變量回歸結果均較為一致，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本文結果的穩(wěn)健性。具體而言，從學生基本情況來看，年級和城鄉(xiāng)地域是影響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主要因素，隨著年級的提高，本科生越愿意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可能的原因是，對于低年級的大學新生而言，其學習仍沿用了高中的方式，主要以線下為主，而隨著在校時間延長和年級的升高，對當前大學以多媒體等現(xiàn)代化教育方式更為習慣，因此可能導致其更傾向于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與來自農村的學生相比，來自城市的學生更愿意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可能的原因在于城市網(wǎng)絡等現(xiàn)代化基礎設施建設相對完善，城市的學生接觸網(wǎng)絡教育相對較早，且一般來講，來自城市的學生對互聯(lián)網(wǎng)的應用更為熟練。

從線上教學特征來看，靈活性和學習氛圍(該變量在模型3中不顯著，但其回歸系數(shù)符號與模型1和模型2一致)是影響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關鍵。認為線上教學更為靈活的學生更愿意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這可能與線上學習能靈活利用學生的碎片化時間，從而提高學生學習效率有關；但認為線上學習過程缺少學習氛圍的學生不傾向于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課程時長在模型1中顯著，在模型2和模型3中未達到顯著性水平，但三個模型中該變量均為負向影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設計中，課程時間安排應以“短”為主，將單個或幾個知識點串講為一小節(jié)課，更方便學生碎片化時間的利用。

從混合式教學特征來看，重復性在三個模型中均為負向影響，且在模型1中顯著，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線上和線下教學內容的設計過程應服從課程整體架構，避免內容的重復從而對學生學習興趣造成不利影響。

從軟硬件特征來看，網(wǎng)絡便利性、易用性和流暢性是影響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重要因素。能隨時方便上網(wǎng)的學生更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線上教學平臺操作越簡單方便，越會促進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線上教學平臺教學過程的流暢性保障了學生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意愿。實際上，2020年春季學期疫情期間，國內大多數(shù)高校采取了線上授課的方式。與此同時，包括超星、騰訊會議等在內的多種軟件被迅速推廣到應用視野，一方面增加了教師和學生的多種選擇，另一方面也造成了選擇性障礙。部分軟件由于兼容性和可能存在的開發(fā)缺陷，導致其應用并不方便，且可能出現(xiàn)多人同時在線的卡頓狀況，影響教學質量和學生的接受意愿，這也意味當前軟件教學平臺有待規(guī)范化和標準化。

在中國即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并在后小康時代全面開啟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進程中，城鄉(xiāng)建設一體化和基礎設施建設均等化發(fā)展均相對較快，但不可否認，城鄉(xiāng)基礎設施建設上仍存在一定差距。從前文分析結果來看，與來自農村地區(qū)的學生相比，來自城市的學生更愿意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且軟硬件特征均顯著影響了學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那么，是否意味著城鄉(xiāng)軟硬件設施的差異會進一步影響學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

(二)城鄉(xiāng)軟硬件設施的差異與混合式教學的接受意愿

為進一步回答城鄉(xiāng)軟硬件設施的差異是否影響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本研究以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為因變量，在表1自變量的基礎上引入城鄉(xiāng)地域與軟硬件特征變量的交互項，采用分層回歸模型進行分析。其中，模型4為僅含有控制變量的基準回歸模型，模型5在模型4的基礎上增加本部分的核心變量，即城鄉(xiāng)地域和軟硬件特征變量，模型6在模型5的基礎上進一步增加城鄉(xiāng)地域與軟硬件特征三個變量(網(wǎng)絡便利性、易用性和流暢性)的交互項，如果模型4到模型6的R方變化顯著，則表明交互效應存在。同時，為避免由于存在交互項導致可能出現(xiàn)多重共線性的問題，本文將城鄉(xiāng)地域和軟硬件特征變量中心化處理，所得結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分析可知，模型4到模型6以及模型5到模型6的R方變化均顯著，表明交互效應存在。由模型6可知，城鄉(xiāng)地域與易用性、城鄉(xiāng)地域與流暢性的交互項顯著為正，表明與來自農村地區(qū)的學生相比，來自城市的學生往往認為線上教學平臺操作簡單方便，且認為線上教學平臺使用流暢、不卡頓，故而更傾向于愿意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雖然城鄉(xiāng)地域與網(wǎng)絡便利性的交互項不顯著，但其正向的回歸系數(shù)也可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來自城市的學生網(wǎng)絡便利性更強。2020年春季學期受疫情影響，受訪學生群體均在家通過線上方式進行學習，相比于城市地區(qū)，農村地區(qū)的網(wǎng)絡基礎設施條件仍有一定不足，城鄉(xiāng)間軟硬件設施的差異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來自農村地區(qū)學生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

表3 城鄉(xiāng)地域與軟硬件特征的分層回歸模型

此外，表3與表2的回歸結果較為類似，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本研究結果的穩(wěn)健性。從結果來看，隨著受訪本科生年級的升高，更傾向于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線上課程時長的延長不利于學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形成，線上課程學習的靈活性越強，學生越能充分利用碎片化的學習時間，故而更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線上線下重復的課程內容設計會降低學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來自城市地區(qū)的學生更容易接受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方便的上網(wǎng)條件、簡單易用以及流暢不卡頓的教學平臺同樣有利于學生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

三、結論與建議

2019年底新冠疫情的爆發(fā)為中國大學本科教育教學體制改革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或將成為新常態(tài)，同時也成為當前本科教育教學改革的重要和前沿研究領域之一，但從目前的主流邏輯來看，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從教育者的角度提出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方案，但對混合式教學模式的廣大受眾——本科生的接受意愿，現(xiàn)有研究卻關注不足。因此，本研究基于微觀調查數(shù)據(jù)，從本科生的視角探討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了城鄉(xiāng)軟硬件設施的差異是否影響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主要得出如下結論。

(1)學生基本情況、線上教學特征、混合式教學特征和軟硬件特征均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具體而言，受城鄉(xiāng)網(wǎng)絡等現(xiàn)代化基礎設施的影響，來自城市的學生更愿意接受混合式教學模式；靈活多樣的線上教學模式和較短的線上課程時長設計促進了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但線上學習過程缺乏學習氛圍，以及線上線下教學內容的重復性，也會在一定程度上阻礙學生的接受意愿；包括網(wǎng)絡便利性、線上學習平臺的易用性和流暢性在內的軟硬件特征是影響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關鍵。

(2)城鄉(xiāng)軟硬件設施的差異是影響本科生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的重要因素。來自城市的學生以及網(wǎng)絡的便利性、線上教學平臺的易用性和流暢性均促進了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且城市相對較完善的網(wǎng)絡等基礎設施條件往往使來自城市的學生更容易、更流暢地操作線上教學平臺，造成城鄉(xiāng)之間軟硬件設施的差異影響了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混合式教學模式線上課程設計應以“短”為主，更加靈活利用學生碎片化的學習時間，從而提高學習效率；在線上教學環(huán)節(jié)應適當融入討論、問答等形式，為學生營造更為充分的學習氛圍。

(2)加強混合式教學模式中線上教學平臺的規(guī)范化和標準化建設，使之更簡單便捷，減少使用過程中的卡頓現(xiàn)象，從而增加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接受意愿。

(3)以鄉(xiāng)村振興為契機，進一步推動城鄉(xiāng)公共服務均等化建設，特別是農村網(wǎng)絡覆蓋、網(wǎng)速提升等方面，進而降低城鄉(xiāng)間教育資源的不平等，增加來自農村地區(qū)本科生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接受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