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理論視角下馮德萊恩競選演講分析

范翠瑤

摘 要：Martin在韓禮德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基礎上提出了評價理論，包括態(tài)度、介入和級差三大子系統(tǒng)[1]，本文以歐盟現任女主席馮德萊恩競選演講為語料分析其中各類評價資源，旨在驗證該理論在政治演講話語分析中的適用性，揭示馮德萊恩在競選演講中是如何巧妙運用各類評價資源表達其政治的態(tài)度、立場和觀點，達到自己理想的演說效果和目的。

關鍵詞：德語；評價理論；競選演講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1）04-0074-02

基金項目：2020年湘潭大學校級科研項目“認知與語用視角下的漢德性別泛指詞指稱研究”（2018110601502）

2019年7月，在各界廣泛關注下，馮德萊恩用德語發(fā)表了競選歐委會主席的演講，并用英語、法語、德語三種語言說出“歐洲萬歲”，結束了沒有競爭對手的競選演講，最后以9票微弱優(yōu)勢得到歐洲議會的認可，于2019年11月初正式上任。因而作為歐盟歷史上首位女性主席，馮氏的演講極具研究價值，筆者借助評價理論，探究演講前可供使用的元素，繼而得出使用大量評價元素組成演講，其中所蘊含的人際價值。

一、理論基礎

湯普森曾提出有關于評價對類似文章而言，具有無可替代的價值，在開展人際價值研究期間，評價是必須涉及的內容。此種類似的概念是由最初歸納到語言學中的相關理論延伸形成的，可以說是語言學層面上的人際價值在功能分析方面的重大進步。該項理論針對的是語篇內展現的態(tài)度情感，以及價值觀念等。其包括態(tài)度、介入和級差三大子系統(tǒng)，它們又各自次系統(tǒng)化。態(tài)度是人們在心理上被外界干擾后，對他人行為和各類現象等提出的個人理解與審視。而極差系統(tǒng)衡量態(tài)度的影響深度及廣度，屬于一種分級處理元素，現實體現在語勢與聚焦。該系統(tǒng)一般和其他兩個系統(tǒng)同時發(fā)揮影響，以此顯現出演講過程舉具有的互動性和涉及主體間性的差異。

二、馮德萊恩的就職演講評價價值探究

（一）態(tài)度模塊

馮氏在競選期間，其發(fā)表的演講內容充分運用情感帶動的作用，并融入判斷及鑒賞的可用元素，因而具備強烈的鼓動性、感召和說服力，從而體現其遠大政治理想和執(zhí)政方略，各類資源總計33種，其中情感資源9種，占比23.08%；判斷資源12種，占比30.77%；鑒賞資源18種，占比46.15%。

情感資源主要體現在馮氏對歐洲和歐盟的深刻感情上：滿腔忠誠以及上任后必竭盡所能團結發(fā)展歐盟的勇氣和決心。例如：

1.Wer mit mir dieses Europa st？rken， wachsen und blühen lassen will， hat mich als leidenschaftliche K？mpferin.

2.Wer aber dieses Europa schw？chen， spalten oder ihm seine Werte nehmen will， der findet in mir eine erbitterte Gegnerin.

判斷資源主要運用于馮德萊恩上任后所要采取的措施。例如：

3. dass wir wieder k？mpfen müssen und aufstehen müssen für unser Europa.

4. dass wir liefern， vorankommen.

鑒賞資源則多用于對當前歐盟現狀的判斷以及發(fā)展所得成就的回顧和對未來的展望等。例如：

5.Frieden， ein starker gemeinsamer Markt， grenzenloser Handel.

6.500 Millionen Europ？erinnen und Europ？er leben in Wohlstand und Freiheit.

馮氏作為出色的政治演說家，深諳共鳴共情技巧，巧妙地將聽眾置于一個她所需要的位置，以此建立情感連接。在情感系統(tǒng)的次系統(tǒng)中快樂/非快樂出現了五次，分別表明她贏得競選的信心及管理好歐盟的決心。演講中，有關于是否愉悅模式下悲或喜共出現了三次，而反感及偏好僅出現過一次，從中可以看出馮氏個人極為關注身份及演講場所，她以其父親擁有的政治經歷和個人成長經歷為切入點闡述歐盟發(fā)展史，強調自身與歐洲及歐盟的淵源。運用不同的情感策略聯(lián)盟聽眾，塑造恰如其分的未來“掌門人”形象。

判斷資源中，社會尊嚴出現的頻率大于其內在制約，前者能繼續(xù)劃分出：行為標準、實施行為的能力以及堅定不移的態(tài)度。例4中的k？mpfen是能力資源，凸顯了應對各類紛繁挑戰(zhàn)的困難，而aufstehen屬于堅韌不拔，表現出面臨挑戰(zhàn)卻無畏不屈的韌性，高量值情態(tài)動詞müssen及副詞wieder表明應對挑戰(zhàn)的不可避免性與迫切性。馮氏借此表明在疑歐情緒蔓延下各國更應團結，為歐洲的雄起而拼搏。該表態(tài)是對先輩建立歐盟初心的點題，利于得到更多的認同及支持。

在鑒賞模塊內，“反應”指標的影響程度最深，其余的“構成”以及“賦值”雖均有影響，但相對偏弱。首先是馮氏對于歐盟發(fā)展至今各方面取得成就的鑒別；其次是賦值，主要表現馮氏對歐盟未來美好展望；最后是構成，突顯了歐盟面臨的挑戰(zhàn)，側面彰顯了她管理引領好歐盟決心之大。演講期間，“態(tài)度”的表現更為明顯，僅從具有正面影響的評價元素來看，該指標展現出極具鼓舞力及主動性的特征。

（二）介入模塊

“介入”通過個人的信心及言論達到，其中前者體現出無互動性的特點，無任何言論投射，僅能聽到一個人的話語。而后者與之不同，具有明顯互動性。在演講話語內，極易存在不同的聲音，同時借助不同形式的投射達到預期目的，以提高演講敘述的客觀存在。由于競選演講有別于其他普通演講，其中的大多數介入內容是通過前者實現的，以此來增加其敘述內容的可靠性，展現個人在此次競選中所具備的信心及恒心，同時大致表達出個人的施政理念及具體實施行為。例如：

1.Dazu bin ich angetreten.

2.Dazu rufe ich alle Europ？erinnen und Europ？er auf，mitzumachen.

馮氏的提名是法德妥協(xié)的成果。因而其競選極具歷史特殊性，演講通篇大量使用第一人稱復數wir，人稱代詞也是衡量說話人與聽眾之間親疏關系的標準，使用wir可拉近與聽眾的距離，使聽眾認為這并不是她個人立場，而是代表整個歐盟乃至全歐洲。該技巧更利于打動聽眾，引發(fā)強烈共鳴。例如：

3.Weil wir wissen， dass wir streiten， aber uns wieder vers？hnen k？nnen.

4.Weil wir nie vergessen， warum wir diesen Bund eingegangen sind.

借言資源可增強演講的客觀性和可信度，通過對話收縮和對話擴展實現，收縮是表述人員通過各種方式限制或直接否認其他與其意見相悖的聲音，以增強個人觀點的可信度及可實施性，能進一步分出否認及聲明兩類；擴展是為某種言論觀點預留出部分活動空間，最終的目的是說服受眾，同時也使受眾感受到演講者對自己的尊重。例如：

5.Heute ist auch den Letzten klar， dass wir wieder k？mpfen müssen.

6.Die Generation meiner Kinder kann sich ein Leben ohne dieses Heimatgefühl Europa gar nicht vorstellen.

例5中的klar對后面所引述的聲明進行強調，態(tài)度堅定，關上了容納其他聲音的大門。例6中的gar nicht通過否認拒絕對話人不同的觀點、立場和態(tài)度來縮小或剝奪對話人的話語空間。

馮氏的演講中運用大量對話擴展來表現其作為候選人的包容并蓄與廣開言路。對話擴展細化為引發(fā)和歸屬，出現頻率最高的是歸屬，她在演講中多次轉述其父言語。例如：

7.Er hat uns gesagt： Wenn man Handel treibt， dann entstehen Freundschaften und Freunde schie？en nicht aufeinander.

8.Er sagte： Europa ist wie eine lange Ehe.

馮氏引述父親將歐洲比喻為兄弟手足，歐洲關系為婚姻的話，進而強調歐洲團結共進退的重要性。這也是對其觀點的佐證，暗示歐洲團結是歷史延續(xù)和繁榮的必然要求，是對疑歐情緒蔓延的歐洲的強心劑。

（三）級差系統(tǒng)

級差系統(tǒng)由語勢和聚焦構成。語勢調節(jié)可分級的態(tài)度范疇的力度而聚焦是把不能分級的態(tài)度范疇分級[2]。相較于態(tài)度介入資源演講中級差資源運用較少，從極差系統(tǒng)中各元素占比情況方面而言，語勢運用頻率相對偏高，一般體現在副詞及形容詞方面，借助改變詞性，達到增強語勢的效果。例如：

1.Die Liebe wird nicht gr？？er als am ersten Tag， aber sie wird tiefer.

2.Es ist unsere nobelste Pflicht！

上述語勢資源的運用表明了馮氏對歐盟今后更加團結緊密的殷切期盼，同時也表達了其政治訴求，呼吁歐洲各國人民齊心協(xié)力突破困境，再創(chuàng)新輝煌。

三、結語

本文以評價理論為框架研究了馮德萊恩競選演講中豐富的評價資源，比例不盡相同。態(tài)度系統(tǒng)中鑒賞的運用比例最高，表達了她對過去歐盟所獲成就的驕傲，對歐盟現狀的憂慮，對未來的期盼；巧妙運用自言與借言，開放對話或收縮對話向聽眾傳達其堅定決心與強烈意愿；演講短小精悍多采用強語勢，擴大聲勢并引發(fā)共鳴，體現了馮氏高超的演講策略與技巧，達到政治演講的終極目的。由此可以加深評價理論用于政治類演講中的價值程度，并為相關討論研究予以不同的探索角度。

參考文獻：

[1]彭艷.英美主流媒體對海地地震報道的評價理論解讀[D].西南交通大學碩士論文，2012.

[2]田華靜，劉亞杰.評價系統(tǒng)與和諧社會的建構[J].忻州師范學院學報，2009，25（6）：98-100.

（責任編輯：張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