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丹,趙維納,侯健文,李 意,范麗多,劉雨微,岳圓圓,鄧衛(wèi)紅
(1.商丘工學院,河南 商丘 476006;2.牡丹江醫(yī)學院附屬紅旗醫(yī)院;3.牡丹江醫(yī)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11)
血管性認知障礙(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VCI)是指所有血管源性損害導致認知功能出現(xiàn)障礙的疾病綜合征[1]。VCI包含早期認知功能障礙到血管性癡呆整個范圍,其中血管性輕度認知障礙(vascular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VaMCI)表現(xiàn)為認知功能和行為的輕微損害而日常生活能力未受到影響[2],致使患者不能正確認識該疾病[3]。由于患者對疾病的發(fā)生原因、危險因素、臨床表現(xiàn)、嚴重性和認知維護等相關信息的不明確,在疾病癥狀持續(xù)刺激下,難以解釋疾病帶來的相關改變,從而導致患者疾病不確定感產(chǎn)生,誘發(fā)患者產(chǎn)生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4]。健康信念模式(Heath Belief Model,HBM)是一個系統(tǒng)化、模式化的健康教育方式,與常規(guī)健康教育相比,該模式使患者對疾病知識的了解更加深入和細致,能顯著提高健康教育效率[5]?,F(xiàn)以牡丹江市紅旗醫(yī)院就診的84例血管性認知障礙患者為研究對象,并將干預效果報告如下。
1.1 研究對象隨機選取2019年4月至2020年10月間,在牡丹江醫(yī)學院附屬紅旗醫(yī)院就診的血管性輕度認知障礙的患者84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符合2018年中國血管性認知障礙診治指南的診斷標準[6];(2)MMSE≥26(24)分;MoCA≥25分;(3)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4)患者具有一定的溝通配合能力;(5)疾病不確定感為中等水平;(6)患者住院天數(shù)在7~14 d。排除標準:(1)重度血管性認知障礙患者[7];(2)嚴重的聽力和視力障礙者;(3)急性或一般內科疾病引起的認知障礙者(腦外傷、開顱手術);(4)合并有其他臟器嚴重疾病者;(5)以下藥物治療者:美金剛、抗抑郁藥物、抗精神病藥物、膽堿酯酶抑制劑。以隨機數(shù)字法分為干預組42例和對照組42例。組間一般資料無統(tǒng)計學差異(P>0.05)。見表1。
1.2 研究工具
1.2.1 簡易智能精神狀態(tài)檢查量表(MMSE) 用于認知障礙的測評,克倫巴赫系數(shù)0.833。量表包括視空間執(zhí)行能力、命名、瞬時記憶、注意、語言流暢、抽象思維、延遲記憶、定向力等八個認知領域測評,包含12道題,共30分。
1.2.2 蒙特利爾認知評估量表-北京版(MoCA) 克倫巴赫系數(shù)0.796,內容有,命名、記憶、視空間與執(zhí)行、注意、計算、語言、抽象、延遲回憶、定向。MoCA總分30分,MoCA評分≥26為正常,若教育年限<12年,則對總分加1分進行校正。
1.2.3 疾病不確定感量表(Mishel Uncertainty in Illness Scale for Adults,MUIS-A) 選用許淑蓮教授譯版,克倫巴赫系數(shù)>0.8,包含兩個維度:其中條目1、2、3、4、8、11、12、13、14、15、16、18、21、22、24為不明確性維度;條目5、6、7、9、10、17、19、20、23、25為復雜性維度。采用likert五級(1~5分)計分法,每個項目評分為0~5,分別代表“非常同意”、“同意”、“不確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量表總分為25~125分,其中25~58.3分、58.4~91.7分和91.8~125分,分別依次代表低水平得分、中水平得分和高水平得分。
1.2.4 廣泛性焦慮量表(Generalized AnxietyDisorder 7,GAD-7) 克倫巴赫系數(shù)0.90,共包含7個條目。采用likert三級(0~3分)計分法,每個項目評分為0~3,分別代表“從來沒有”、“有時”、“多數(shù)”、“總是”。量表總分為0~21分,其中5~9分、10~14分和15~21分,分別依次代表:輕度焦慮狀態(tài)、中度焦慮狀態(tài)和重度焦慮狀態(tài)。
1.2.5 健康問卷抑郁癥狀群量表-9(Patient HealthQuestionnaire 9,PHQ-9) 克倫巴赫系數(shù)0.90,共包含7個條目。采用likert三級(0-3分)計分法,每個項目評分為0~3,分別代表“從來沒有”、“有時”、“多數(shù)”、“總是”。量表總分為0~21分,其中5~9分、10~14分和15~21分,分別依次代表:輕度焦慮狀態(tài)、中度焦慮狀態(tài)和重度焦慮狀態(tài)。
1.3 研究方法
1.3.1 對照組 患者完成相應量表測評后實施科室常規(guī)健康教育,包括入科宣教、科室常規(guī)用藥、基礎疾病管理等。
1.3.2 干預組 在常規(guī)健康教育基礎上實施HBM模式的健康教育。干預過程共有六階段為期2周,包括:第一階段為患者實施入科常規(guī)宣教并評估患者基礎情況。第二階段強化血管性認知障礙疾病的嚴重性和易感性。第三階段提升患者的感知的易感性和感知的嚴重性。第四階段增強患者的感知益處、減輕感知障礙。第五階段利用外部因素幫助患者建立對疾病的健康信念。第六階段做好患者出院指導。干預方式主要是通過面對面講解、問答互動、小組討論、個人示范等方式開展。
1.4 統(tǒng)計學方法采用 SPSS 20.0軟件,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用例數(shù)和百分比[n(%)]表示,采用卡方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1.5 倫理原則研究遵循有利無害、知情同意、保密的原則,在得到倫理委員會與患者知情同意后開展。
2.1 組間一般資料比較干預組42例患者,平均年齡為(64.60±6.49)歲,男性22例,女性20例。對照組42例患者,平均年齡為(64.76±8.94)歲,男性19例,女性23例?;€資料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具有可比性(P>0.05),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2.2 干預前組間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和焦慮、抑郁得分比較對照組疾病不確定感總分,焦慮情緒評分、抑郁情緒評分與干預組相比,組間差異不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2。
表2 干預前組間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和焦慮、抑郁得分比較
2.3 干預后組間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和焦慮、抑郁得分比較以干預前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和焦慮、抑郁得分做協(xié)變量,對兩組患者進行組間比較。結果顯示,兩組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總分和焦慮、抑郁得分均有所下降,但干預組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總分和焦慮、抑郁得分下降程度優(yōu)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干預后組間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和焦慮、抑郁得分比較
3.1 常規(guī)組患者疾病不確定感雖有所減輕,但效果甚微本研究基于對照組的結果顯示,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在干預前、后依次為(80.35±6.10)分、(62.79±6.17)分,反映出VaMCI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水平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的現(xiàn)象,雖然疾病的不確定感得分在兩次時間上有所不同,但差異不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分析原因:首先,常規(guī)健康教育在廣度和深度方面欠缺,教育局限于科室的常規(guī)宣教、流于形式,此種健康宣教無法使患者對疾病知識有深入的了解。其次,常規(guī)健康教育宣講方式單一、內容固定,所提供的信息不能滿足患者對目前階段的需求。最后,時間的中介效應影響著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其不確定感的降低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刺激事件的適應[8]。
3.2 基于HBM的健康教育有效緩解VaMCI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本研究基于干預組的結果發(fā)現(xiàn),患者的疾病不確定感得分在干預前、后依次為(80.62±7.50)分、(56.33±6.92)分,疾病的不確定感得分在兩次時間上有所不同,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說明HBM在緩解患者疾病不確定感體驗方面優(yōu)于常規(guī)健康教育。推測原因可能是:(1)細致化的信息支持是減輕疾病不確定感最有效的預測因子,HBM模式建立在刺激反應與認知兩大理論上,通過評估患者對疾病知識的知曉度,了解患者在疾病知識方面的需求,并對變量進行針對性干預,為患者提供一個合理的認知框架來解釋他們的經(jīng)歷[9]。(2)護士是患者信息獲取的主要支持者,將HBM與護士角色相結合,在為患者提供細致化講解的同時,也促進了護患間的聯(lián)系,增強了護士的權威感和患者的信任度,促進事件的一致性,有助于患者疾病不確定感的減輕、護理服務質量的改善[10]。
3.3 HBM的健康教育有效緩解VaMCI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在隨著疾病信息的輸入和對刺激事件的適應,兩組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雖有所減輕,但HBM健康教育組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緩解要優(yōu)于對照組(P<0.05)。分析原因,可能是基于HBM的健康教育在為患者進行干預時,患者得到了大量的信息支持對疾病的認識更加的細致化,使其對自身出現(xiàn)的一些改變能進行合理的認知解釋,意識到積極的心態(tài)有助于疾病康復,從而消除自我困惑,減輕了焦慮、抑郁情緒[11]。
健康教育在提高患者對疾病認知方面具有積極意義[12],HBM意在促使受教育者自我意識的轉變,充分調動受教育者的自我能動性,以積極的態(tài)度尋求應對疾病的方法,在面對疾病事件刺激時,患者能進行合理的認知解釋,從而減輕疾病不確定感水平,同時也緩解了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
本研究僅對牡丹江醫(yī)學院附屬紅旗醫(yī)院住院的患者進行了研究,為一項單中心樣本的研究,樣本例數(shù)相對較少,研究結果的代表性和推廣性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不足。在接下來的研究中考慮進行多中心、大樣本的實驗性研究,在此研究的基礎之上,致力于觀察HBM健康教育在患者健康行為轉變,認知功能維護方面的作用,拓展該理論的應用空間,為臨床科研人員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