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康熙年間,一批文人因編?!度圃姟范奂趽P州詩局。他們交游唱和、書信贈答、宴飲雅集,詩局也因承載著這樣的文學活動而具有了文學空間的意義,代表著一段文學史。詩局編修們留下的文學作品記錄了他們的行蹤事跡,暗含著他們的生命情感,從中可窺見康熙年間的文壇情況。因此,揚州詩局的文學活動值得我們重視。
關鍵詞:揚州詩局 文學活動 文學空間 曹寅
康熙四十四年(1705)三月十九日,帝命曹寅??度圃姟?。同年五月初一,揚州詩局開局。之后,十位欽點的翰林編修便陸續(xù)來揚,開啟了一段至今仍為后人稱道的歷史。??度圃姟菲陂g正是曹寅一生中詩歌創(chuàng)作最為活躍的年頭,他正是利用這個機會廣泛交結江南文士名流,揚州、儀真成了他從事政治、文化活動的中心。該編?!度圃姟返氖缓擦志幮奘牵号矶ㄇ螅ㄗ智谥?,號訪廉)、沈三曾(字允斌,號懷庭)、楊中訥(字耑木,號晚研)、潘從律(字夏聲,號云岫)、汪士鈜(字文升,號退谷)、徐樹本(字道積,號忍齋)、車鼎晉(字麗上,號平岳)、汪繹(字玉輪,號東山)、查嗣瑮(字德尹,號查浦)、俞梅(字太羹,號師嚴、云斤)。而曹寅與十位編修在詩局的行蹤、事跡,他們的贈答唱和、宴飲雅集,隱于《全唐詩》之后,閃耀著文學與情感的光輝。
一、文人行跡
揚州詩局文人的生活是百態(tài)而鮮活的,會因事離局,會贈答雅集,會作詩抒懷。其中有一類作品,反映了文人的行蹤與事跡,暗含著他們對仕途浮沉、衰老病退與羈旅行役的慨嘆。而這些作品又與詩局密不可分,文人或是在詩局之間創(chuàng)作,或是由詩局之景而生作詩之興。詩局不再是冰冷的“景”,而是有溫度,有情感的“境”,是這段歷史最好的“見證者”。
此“境”,是有時間與地點可考的。關于詩局的起止時間,從曹寅的《奏報雨水收成并請圣安折》中可知是康熙四十四年(1705)五月到康熙四十六年(1707)五月中旬前。關于詩局的地點,歷來爭議頗多。如果單指校書之所,那揚州詩局便指天寧寺。但因曹寅在揚,除了要主持詩局,還要巡視鹽政,這幾乎是同時期的,所以他巡視鹽政的署衙——揚州使院和真州使院,既是他自己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之地,也是詩局編修們的交游之地。因此,若從文學角度分析揚州詩局的位置,便要考慮到揚州使院、真州使院和天寧寺三地。
曹寅是詩局的組織者,他奉命編?!度圃姟返牡谝荒?,也正是在他的首任巡鹽御史任內。康熙四十四年(1705)五月,他來到揚州使院,寫下《桃花泉并序》一詩,詩序中說“五月從駕返署”a,由此可知曹寅此次來揚的具體時間,此外他在序中簡單介紹了桃花泉“泉在使院西側,味淡于常水”。不過,曹寅作此詩,主要是想表達自己首次兼任鹽差,并被授命籌備詩局的心境。詩中有對自己被委以重任、身居高位的擔憂,如“瓶居憂在先”;也有對鹽院桃花泉的欣嘆,如“所欣近幾榻,肅若臨高巔”,而使院內的泉水、庭風也使他在繁重的公事之余倍感舒暢。曹寅不是純粹的文人,在康熙一朝,他最重要的身份應是“滿洲正白旗包衣”,即康熙帝的“家奴”。因此,康熙帝派遣“心腹”曹寅主持修書一事,必有其政治意義。這一點,很多學者都有做詳細的分析。大體就是康熙帝需要既是滿族包衣身份又深受漢文化影響的曹寅在江南籠絡文人士子,使文治政策能更好地推行,加強中央的影響。在這種壓力下,曹寅的詩中出現一些擔憂、焦慮之情也是十分正常的了。
除了曹寅在開局之初有詩外,彭定求也有詩《初晴遣興》,首句道:“昔是謝公墅,而作梵王廬。喧暄交衢路,幾回降金輿?!眀《揚州府志》記載,天寧寺原址為東晉名士謝安的府宅。c并且,康熙三十八年(1699)、四十二年(1703)、四十四年(1705)南巡,康熙帝都曾駕幸天寧寺。d由此可知,此詩是作于天寧寺,是在追溯天寧寺的古與今。詩人說,來到這里,整理行囊,已經有十天左右了,說明天寧寺既是校書之地,又是編修們的寓居之地。此外,彭詩中不少都是感于天寧寺之景而作,茅亭、銀杏樹、杏花和竹,皆能引發(fā)詩人的詩情。詩人見到茅亭感嘆“野客心情愛結茅,精廬敢羨碧山坳”(《題寓中茅亭》)。見到“古木郁森森”“一株當寓軒”(《銀杏樹歌》)的銀杏,則是遐想到晉謝安時此地的風貌,二詩皆是表達文人慣有的隱逸之情。天寧寺的竹是“雖然依小砌,也似入長林”(《竹下獨坐》),讓他倍感雅適舒懷。而《重到天寧寓見庭中杏花》一詩,作于詩局成立的第二年。從此詩第一句“襆被重攜入寺來”可知,彭定求曾在此前離局回鄉(xiāng),詩局編修們也確實是住在天寧寺。彭定求在詩中訴說自己見到庭中杏花后非常欣喜,羈旅行役之困與思念家鄉(xiāng)之情也都因見到庭中杏花而消減。
如前所述,詩局編修們并不是一直留在天寧寺編書。汪繹素有血癥,曾在康熙四十四年(1705)回籍調養(yǎng)。查嗣瑮《東山將歸常熟》中有注“時七夕后五日”e,說明汪繹在是年七夕之后離局。汪繹回籍之時,查嗣瑮還有詩《次日風雨大作遣詢東山方高臥詩以詰之》相贈,詩中盡抒關懷之情而較少離別的感傷。汪繹在《次韻答忍齋查浦送別》中也說“莫言此別無多日”f,認為來日方長,想來,他們都未料到此后已無相聚之期。當詩局眾人得知汪繹去世的消息時,皆驚愕痛惜,作詩哀悼。在詩中,俞梅盛贊汪繹的文才,彭定求也惋惜道:“才名籍甚動簪紳,仙骨姍姍本軼塵?!保ā锻魱|山修撰挽詞七首》)汪繹本人確實非常有才華,他是康熙三十九年(1700)的狀元,而去世時幼子尚在懷中,曹寅悲痛道“一辰遽忍痛,千齡恨長遺”(《哭東山修撰》),由此可見詩局文人的真情?!度圃姟饭こ毯拼?,且工期緊張,曹寅為此聚集了全城的刻工從事于此,乃至出現刻工短缺的情形。康熙四十五年(1706),僑寓揚州的刻書家張潮允諾為張鼎望(字渭濱)刊刻其《游嵯峨山記》,但苦于難覓刻工,他在給張鼎望的復信中無奈地說道:“因若輩皆在醝憲雕刻《全唐詩》局中,無暇及此。及欽工已竣,再往促之?!眊
二、贈答唱和間的文人情誼
在詩局,文人們亦多以贈答唱和來抒發(fā)才氣,聯絡感情,他們的文學交游,構成了揚州詩局文學活動中最豐富的一環(huán)。
康熙四十四年(1705),曹寅將前往真州,查嗣瑮作《曹荔軒之真州,同晚研、道積、麗上三前輩及東山同年賦別》為其送別,詩人借詩表達校書的辛勞,但是他認為經邦緯國之事皆會辛勞,參與詩局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耀。而他在詩末特意注上此時曹寅的官職“以通政視鹺政,理織造,兼校書局”,表現了他對曹寅的敬佩,并希望世人能注意到曹寅此時的身份。曹寅亦有和詩《晚晴將之真州和查查浦編修來韻》,詩中表達了既要處理繁重公事,又要奔波于揚州、真州兩地的疲憊勞累。但也表現出他身處高位,深受帝寵的雍容自在。曹寅到達真州后,并未與詩局編修們斷了聯系。相反,即使是在通信不易的古代,他們也愛寄詩友朋,隔江唱和,文人的風雅顯露無遺。曹寅《署樓寓目成詠》一詩作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真州使院,他以詩表達對詩局友人的懷念,并將其寄往揚州,楊中訥有作《和曹使君〈署中寓目〉原韻》以和。詩局文人也會前往真州拜會曹寅,如查嗣瑮、彭定求等,皆有詩作留存。
編書之暇,詩局文人們也會作詩述懷??滴跛氖哪辏?705),徐樹本作《校書述懷》后,彭定求有《次徐忍齋編修原韻述懷》,此時,詩局的工作正值緊張之際,詩中道:“疲腕勉為舒,昬眸庶復拭。”彭定求年逾六十,身體也不很健朗,因此在繁重的公務之下,便有憂悲之感。于是,他在天寧寺與同僚共游而抒懷,有隱逸之心。不過,希望遠離官場應該只是彭定求在公務繁忙時的慰藉之辭,并不是他的本意。汪繹作《和忍齋校書述懷疊韻見示》,從“勘讎儼對簿,出入多恐失”可見編修們在校書時的認真謹慎。在詩中,汪繹表現出對自己文學造詣的自信,以及對家鄉(xiāng)的思念。楊中訥也留有《和徐二編修〈校書述懷〉,仍用〈玩月〉寄曹使君元韻,示同局》,詩人雖然中了進士,但他并不滿意,因此辭官。他希望通過自己認可的方式,報效君王。而如今他愿意參與編?!度圃姟返拇髽I(yè),可見康熙帝的校書任務盡管帶有政治色彩,但也有其文學意義,因此被文人所支持。
康熙四十五年(1706),曹寅與楊中訥有一次同題詩創(chuàng)作,曹寅作《題啟南先生莫斫銅雀硯圖》,楊中訥作《莫斫銅雀研歌有序》。楊詩序云:“賈有持示荔軒通政沈石田《莫斫銅雀研圖》……荔軒因邀余同和。要之,各抒所見。”h同題詩創(chuàng)作,古已有之,至唐宋以后成為風尚。詩人們往往同題逞才,而又可以聯絡情誼。從楊詩序中可以看出,楊中訥是受曹寅邀請而創(chuàng)作,可見同題詩創(chuàng)作確實是志趣相投且交好的文人之間的一種交游方式。
詩局文人除了與同僚唱和外,還會與詩局之外的友人相交。
張云章就曾和曹寅的《桃花泉并序》而作《桃花泉次和曹鹽使韻》,他在《祭曹荔軒通政文》中說:“吾始謁公,辛卯之冬。”i說明曹張二人的初次見面在康熙五十年(1711)冬,那此詩應是其在未見曹寅時所作的,張借此表達仰慕與渴望結交之情。由此可以看出康熙四十五年(1706)曹寅已經在詩壇、政壇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并且正是因為曹寅喜愛結交文人、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張才會主動與之唱和獻詩。此外,張云章還有《贈曹鹽使子青》《題儀真察院樓呈鹽使曹李二公》,表達了對曹寅文才及其詩酒唱和的推崇。
朱彝尊(字錫鬯,號竹垞)也曾贈詩給曹寅,康熙四十四年(1705)十月中旬后,曹寅從真州寄雪花餅給他,朱彝尊便作《曹通政寅自真州寄雪花餅》,表達對曹寅的感謝??滴跛氖哪辏?705)秋天,朱彝尊來真州拜訪曹寅,曹寅邀請其加入詩局,朱彝尊回到揚州后,寫信婉拒,信中說:“若老先生交替后,仍復相招入局,則方民之口甚于防川矣。弟家儲舊地志三千冊,中間不少唐人集外詩,宜亟采獲,入之全書……莫若資弟煙楮蝦菜之需。弟當于里門,延一二門弟子,相助抄撮,度夏秋可畢。”j從中既可見朱彝尊對加入詩局的顧慮,也可見其為??惫ぷ魈峁┑膸椭?。此外,雖然朱彝尊沒有答應曹寅的邀請,但對于他時在詩局的表弟查嗣瑮,主動詢問,有疑必晰。他給查嗣瑮寄《寄查德尹編修書》,在書中提出了不少建議,表達了對校書進展的關心。除了摯友曹寅、表弟查嗣瑮之外,詩局編修楊中訥、汪士鈜是朱彝尊的門人。而在康熙四十七年(1708)《全唐詩》成后,朱彝尊為《全唐詩》作補遺,撰有《全唐詩未備書目》一卷,“補綴《全唐詩》第十一函第七冊孫元晏以下至張元正共十四開”k。由此可見,朱彝尊與詩局的關系極為密切。
三、雅集間的交游抒懷
康熙年間,文人雅集之風日盛,而揚州地區(qū)的雅集交游更是開風氣之先。王士禛在康熙元年(1662)、康熙三年(1664)兩次召集紅橋修禊,名揚天下??咨腥巍埑钡热艘捕啻谓M織雅集,大有追步前人、續(xù)寫風流的意思。l在這些人的倡導下,揚州詩局的文人們也多喜以文會友,宴飲雅集。雖然這些雅集的規(guī)模不大,但分析其詩作,亦能梳理當時文人的關系,勾勒出大概的情境,并以此為點,粗略感知康熙文壇的生態(tài)。
詩局玩月應是其間最值得重視的雅集活動之一。在康熙四十四年(1705),連日陰雨后,天氣爽朗,明月瑩瑩,詩局編修們便起了作詩之興。徐樹本先作《玩月》一詩,編修們便紛紛和詩,并且將詩作寄給當時在真州的曹寅。汪繹寫下《次韻和徐忍齋前輩〈玩月〉懷曹荔軒使君》,詩人此時的心境算是明朗愉悅,可知校書工作并沒有給詩人帶來多大的煩惱,否則詩人在詩中就要述“憂懷”了。不過詩中“兀兀若有失”一句,可見他對校書的認真負責。詩末,汪繹希望能早日與曹寅相聚。楊中訥有《和徐二編修〈玩月〉寄懷荔軒使君原韻》詩,他認為參與詩局既是一種榮耀,也是屬于文人的責任。借此,他在詩中表達自己的衷心和志向。末句亦表達了對遠在真州的友人曹寅的懷念。此次,俞梅也留有詩作《次徐二編修〈玩月〉懷荔軒使君原韻》。曹寅在收到詩局同僚寄來的詩作后,作《真州述懷奉答徐道積編修〈玩月〉見寄原韻》以和,盼望能與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宴飲雅集,往來唱和,共同編書。曹寅作為詩局的主持者,又身兼數職,這段時間他并不在揚州,因此,不論是在情感上還是客觀的需要,他都需時常與詩局之人寄詩唱和,聯絡感情,相互勉勵。
詩局還有一次竹下小酌,現存的詩作有曹寅的《詩局竹下小酌,題卓鹿墟出師小照》,彭定求的《題卓鹿墟出師圖》。彭詩首句“茶瓜消暑坐論詩”,大概介紹了此次雅集,從兩首詩中也可看出卓爾堪(字子任,號鹿墟)與詩局文人的交好。曹寅曾提及自己愛竹,此情此景自能引發(fā)詩人的詩情。詩的末句讀來一片豪情,表達了對好友的欣賞。卓鹿墟,是明靖難忠臣卓敬之后,且多與明遺老交游。曹寅的詩集中有不少詩都流露出二人的真摯友情。如前所述,曹寅需要幫助康熙帝時拉攏江南文人,特別是明朝遺老,但從詩中看來,曹寅待人以誠,交友以情,并不會因為卓鹿墟的身份而展現出功利性目的。
楊中訥的《忍齋、查浦二編修有〈承荔軒通政回揚,述事抒情,送還真州〉之作,同賦》則記述了另一次小會??滴跛氖哪辏?705),曹寅從真州回揚并作短暫的停留,與徐樹本、查嗣瑮、楊中訥等一起相聚。曹寅牽掛著詩局同僚,短暫的回程也要和友人相聚,還給楊中訥帶了米酒。而楊中訥得知曹寅回程的消息后,也萬分欣喜。詩人感激曹寅的贈酒,生出佳節(jié)難得的感慨,又因此時詩局的工作處于比較緊張的階段,大家難有時間盡情相聚,因此詩中也流露出時光易逝的憂愁之感。
除了詩局編修們的雅集外,過訪詩局的文人也會與詩局編修小聚。趙執(zhí)信有詩《雨中過查編修德尹嗣瑮寓齋,楊編修端木中訥亦至,小飲志別二首(二君皆在詩館)》。此詩作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天寧寺,從詩中可知趙執(zhí)信與詩局編修查嗣瑮、楊中訥也有交往。趙執(zhí)信在詩中悲嘆座主的離世,而覺“知己盡”“故人稀”,又因將要與本就難求的知己查、楊二人分別,所以詩中飽含悲涼之感。
揚州詩局是刻書校書之所,同時也是一個文學空間,它既提供交游雅集之地,又是文人的獨坐抒懷之境。曹寅、十翰林以及在詩局工作的其他文人,借著編?!度圃姟芬皇逻M行文學交游,從他們的宴飲雅集,贈答唱和,書信往來中,可窺見康熙年間的文壇情況。因此,揚州詩局的文學活動是研究康熙年間文人交游情況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a 曹寅:《楝亭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217頁。(本文有關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b 彭定求:《彭定求詩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第197頁。(本文有關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c 〔美〕梅爾清:《清初揚州文化》,朱修春譯,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95頁。
d 章宏偉:《揚州詩局刊刻〈全唐詩〉研究》,《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2期,第87頁。
e 查嗣瑮:《查浦詩抄(卷八)》,見《清代詩文集匯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86冊,第575頁。(本文有關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f 汪繹:《秋影樓詩集(卷九)》,《續(xù)修四庫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421冊,第199頁。(本文有關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g 張潮編、王定勇點校:《尺牘友聲集》,黃山書社2019年版,第480頁。
h 楊中訥:《蕪城校理集(卷上)》,上海圖書館藏抄本。引自樊志賓:《曹寅與楊中訥的交游——以楊中訥〈蕪城校理集〉中的涉曹詩為中心》,《曹雪芹研究》2013年第1輯。
i 張云章:《樸村文集》,《四庫禁毀書叢刊》,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集部第168冊,第73頁。
j 朱彝尊:《與曹荔軒》,《竹垞老人尺牘》,上海圖書館藏清末舊抄本。引自王利民:《朱彝尊與曹寅交游考》,《紅樓夢學刊》2007年第2輯。
k 《全唐詩未備書目》,見《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第35冊)》,齊魯書社1996年版,第607頁。
l 王定勇:《張潮與康熙文壇生態(tài)》,《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3期。
基金項目: 江蘇省高等學校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練計劃重點項目“揚州文學地圖”(201911117040Z)
作 者: 陳舒琪,揚州大學文學院在讀本科生。
編 輯:曹曉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