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姣 楊玉川 洪智龍
關鍵詞:博物館 文本中心論;應用翻譯;語言與文化
中圖分類號:H315.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20)04 — 0168 — 03
作為典藏人文自然遺產(chǎn)等的文化教育機構的博物館,蘊藏著自然和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實物,承載著人類優(yōu)秀歷史文化精神,傳承著悠久的歷史文明和人類文化。自公元3世紀,最早的博物館——繆斯神廟出現(xiàn)以來,博物館經(jīng)歷了千年的發(fā)展史而亙古不衰,這其中文物修復的作用無疑是巨大的,文物修復作為文物保護的重要一環(huán),對傳承優(yōu)秀歷史文化遺產(chǎn)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文字則是承載語言的圖像或符號,是語言的具體表現(xiàn)形式。文字作為博物館傳播文化關鍵性環(huán)節(jié),對傳承博物館文化,或者說是民族優(yōu)秀歷史文明,其作用無疑是關鍵性的、決定性的。近年來,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化,我國和各國之間的聯(lián)系越來越緊密。據(jù)相關數(shù)據(jù)顯示,每年大概有超過2719.16萬人的外國人來到中國進行學習、工作以及文化交流。這就使得博物館的作用極其重要。因此便出現(xiàn)了博物館文本的譯文版本,順應而生的還有對博物館文字譯文版本的研究。但由于我國博物館文字譯文翻譯起步晚,導致了許多博物館文本翻譯的亂象,錯翻、漏翻、甚至于無翻譯等亂象層出不窮。因此,本文選取長樂博物館作為典例,對博物館文字修復工作進行針對研究,旨在完善博物館文字的正確性、準確性,進而傳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
文本中心論又稱文本類型理論,最早于上世紀60年代由德國學者、翻譯家凱瑟琳娜·賴斯(Katharina Reiss) 在語言學家布勒對語言功能進行三分的基礎之上提出;并由英國翻譯家紐馬克(Peter Newmark) 在吸收其他翻譯家理論的基礎上進行完善和補充。文本類型理論是將語言的功能和能夠表達或是具有同樣功能的語言類型同具體的文本結合與聯(lián)系起來,從研究語言功能的交際或是使用環(huán)境入手,從而進一步研究翻譯等值實現(xiàn)的過程、方法和評估。
賴斯的語言文本有四大類型:(一)表達功能文本,強調(diào)文本自身或是文章作者的特點,突出語言的藝術性和文本的創(chuàng)造性;(二)信息功能文本,信息功能文本主要就是傳遞信息或是知識,旨在突出文本的實用性和真實性;(三)感召功能文本,這類文章的內(nèi)容多是說理性的或者措施性的,采用對話式的語言來說服讀者,并以此來讓讀者進行某種活動,主要目的在于呼吁或是感召;(四)視聽性文本,視聽性文本比較關注讀者對某種意象的感受,例如電影,音樂等的觀感,是對其他三種文本的補充。而紐馬克的觀點與賴斯的較為相似,在吸收運用前人經(jīng)驗的基礎上,他將語言的三大功能:表達功能,信息功能,召喚功能運用到翻譯當中。他與賴斯的理論有著很大的相似性,因為二者均是從布勒的語言功能三分法出發(fā),只不過紐馬克的更為細致與縝密。
文本類型理論對于不同語言文本的風格、特色、語言習慣及類型進行了針對性的考察,并結合具體文本中新詞新義的出現(xiàn)、語義的缺失、譯文與原文長短句的翻譯處理等細節(jié)問題進行分類,為翻譯提出了許多具有可行性的辦法和措施〔1〕。紐馬克文本中心論,即文本類型理論的翻譯方法主要有兩種,一種是語義翻譯,一種是交際翻譯。這是紐馬克所提出的兩種主要的翻譯方法。語義翻譯是指譯者在符合語法結構與規(guī)則的情況下,將表達內(nèi)容盡可能的與原文接近,不改變原文中所蘊含的語言文化特色,盡量保留原文作者的語言習慣和獨特的表達方式,追求原文的藝術和美學價值〔2〕。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直譯。這樣的翻譯會更接近原文,結構以及行文習慣也都更貼近原文,力求再現(xiàn)原文的上下文意思。這種翻譯方法講究的是逐字逐句翻譯、直譯和忠實翻譯,經(jīng)常使用于一些較為官方、無法修改的文章,像學術期刊雜志、科技文獻、古籍文獻等文字體裁。由于語義翻譯具有這樣一種堅持與原文對應的特點,所以語義翻譯所翻譯的譯文經(jīng)常會有前后矛盾,牛頭不對馬嘴甚至是錯誤譯文的現(xiàn)象,紐馬克本人也覺得這種翻譯方法不是上佳之選。交際翻譯是指譯文對譯文讀者產(chǎn)生的影響與原文對原文讀者產(chǎn)生的影響盡可能的相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意譯。交際翻譯傾向于將翻譯目的語作為主語言,用目的語的行文方式來翻譯原文,它并不是完全的忠實于原文,而是以讀者為中心,用多種翻譯方法來翻譯文章,不給讀者留下晦澀難懂的部分。交際翻譯追求的是文章的易于閱讀性和連貫性,強調(diào)最大限度的降低文章的閱讀難度。一般來講,交際翻譯所翻譯出的句子比語義翻譯更加的連貫通順,而且這種方法對譯文具有很強的包容性,只要能表達原文所要傳達的思想或是精神,譯者可以對譯文加以修飾或是潤色,多用于公告欄、教科書、新聞雜志等文章中。
博物館是征集、典藏、陳列和研究代表自然和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實物的場所,并對那些有科學性、歷史性或者藝術價值的物品進行分類,為公眾提供知識、教育和欣賞的文化教育的機構、建筑物、地點或者社會公共機構。之所以要在博物館陳設翻譯文獻,為的不僅是讓國人了解自身國家的文化、典藏等紀念品,更是讓國際友人能夠通過自己最熟悉的語言和表達方式來更加清晰地了解我國的風俗文化,了解紀念品被收藏的意義。博物館翻譯的重要性是可以對文化輸出做出重要的貢獻,這是一個對文化自信的重要表現(xiàn),“中國文化走出去”已成為重要的國家文化戰(zhàn)略,它既是文化自身發(fā)展的長遠規(guī)劃,也是運用文化的力量推動發(fā)展的一種戰(zhàn)略。翻譯,作為文化的一支,自然是發(fā)展和推動文化建設的重要力量。為了展覽翻譯的文獻,我們將以筆譯為主的形式進行翻譯,而筆譯又劃分為歸化翻譯和異化翻譯。歸化翻譯是指把在原語文化語境中自然適宜的成分翻譯成為在譯入語言文化語境中自然適宜的成分,使得譯入讀者能夠立即理解,即意譯。而異化翻譯是直接按照原語文化語境的適宜性翻譯,即直譯。我們將以這兩種翻譯形式對文獻進行更加精準的翻譯。第一類,歸化翻譯:這類翻譯我們將從博物館中需要翻譯文獻,例如名人的名言、書籍等進行歸化翻譯,目的是為了讓翻譯出來的文獻更加有美感,使讀者了解文獻其中的意義,不丟失其原有的本意。第二類,異化翻譯:這類翻譯我們將對博物館名人的生平事跡、他人的評價等進行異化翻譯,目的是更加直白、清楚的了解名人的生平,更加真實的體現(xiàn)在文獻當中。
近年來在文字翻譯方面,承擔文化傳播的職責變得尤為重要。博物館文字翻譯也開始越來越得到重視,很多國內(nèi)出名的博物館都相對而言有著較為全面的文字翻譯。但并不是所有的博物館都翻譯全面,有些甚至是文化底蘊豐富的地區(qū)。隨著一帶一路的發(fā)展,長樂經(jīng)濟發(fā)展新區(qū)也漸漸的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因此,當我們接手長樂博物館內(nèi)文字翻譯工作的時候,我們更是較為嚴謹?shù)姆g。以下是對長樂博物館部分文字翻譯的分析。
解說詞的部分內(nèi)容較長,也比較難以理解,體現(xiàn)的中西方文化差異也十分明顯。比如“這面浮雕展示了他一生走過的歷程,有祖籍地、出生地、北京、上海、歐洲等等?!边@句話中的“歷程”在文中實際為他走過的地方,在英文中若翻譯成歷程有更深刻的含義,會與后面的地名不符。且這句話中出現(xiàn)了中文式的表達如“祖籍地”、“出生地”等。故我們翻譯為:“This relievo shows the places he traveled in his life, including his ancestral home, birthplace, Beijing, Shanghai, Europe and so on.”在這里我們使用了交際翻譯的方法,讓讀者更清晰的了解文章的內(nèi)容。又如“這對印章是霍秋白雕刻的,并在鄭振鐸的婚禮贈給鄭振鐸與高君兩夫妻的,一枚刻鄭振鐸“長”,另一枚刻高君“樂”,合起來即“長樂”兩個字,一是祝他們白首偕老,百年長樂;二是他們兩家祖籍都是福建長樂的?!边@句話中的文化差異就更多了,“長”和“樂”都是中文的表達手法。在苦惱很久之后我們決定融合好中西方的表達習慣,以解釋說明的方式進行翻譯。在中文“長”字后加一句“which is means forever and also means The first word of their birthplace”,在中文“樂”字后加一句“which is means happiness and also means The second word of their birthplace”。
在博物館內(nèi)有很多時間的表達,這個在中西方翻譯中沒有說明大的差異,直接進行語義的翻譯即可。但是會出現(xiàn)一些中國特別年代,特別時期的特定時間表達的方式。如:“抗日戰(zhàn)爭時期”、“五四運動時期”、“新文學運動”等等。為此我們特地去到了文字翻譯較為完整的福州博物館考察,進行譯文的對照。并在他們翻譯的基礎上在這些歷史時期后都加以年份的標記。比如我們將“抗日戰(zhàn)爭時期”翻譯為“Second Sino-Japanese War(1937-1945)”;將“新文學運動”翻譯為“New Culture Movement around the time of the May 4th Movement in 1919”。這些都能讓讀者更清楚了解文化背景及發(fā)生事情的時代,做到了作者和讀者之間的文化交流。
在中英文存在語言的差異是顯而易見,很多的中文表達在英文中是沒有的。比如“被譽為‘民族脊梁和‘民族斗士”這句話中的“民族的脊梁”和“民族的斗士”這樣的表達手法,似乎是中文特有的。那我們只能借用比喻等手法加以解釋,盡量結合西方人的表達手法,最后我們翻譯為“The backbone of the nation”和“Warrior of the nation”。
博物館內(nèi)容翻譯時,需要結合現(xiàn)實以及理論依據(jù)。由于中西思維差異的影響,東方人傾向于綜合、整體化、主觀性與直觀化,西方人更傾向于分析性、個體性、客觀性與概念化,因而表現(xiàn)在中英平行文本的語言上,漢語語法以意治形,多用描述性語言、華麗辭藻與四字詞語,且多使用引用、比喻等修辭手法,而英語語法以形統(tǒng)意,詞匯平實、素,注重表達的簡潔性與客觀性,一般不使用修辭手法〔3〕。可見在一些有文化差異的地方需要在博物館內(nèi)容的翻譯過程中,靈活的翻譯,避免犯低級錯誤。在應用理論的基礎上,譯者需要考慮多種因素,做出靈活的選擇來實現(xiàn)適應。翻譯工作者應該努力讓不了解中國文化的外來游客明白翻譯的意思。同時,完成它幫助外國客人更好地了解中國飲食文化,弘揚中國文化的作用。從應用理論的角度來看,通過研究博物館文字翻譯我們很容易發(fā)現(xiàn)文本中心論是完善、科學、務實的理論,在翻譯過程中提供理論指導,指出了方向和現(xiàn)代翻譯研究帶來了巨大的可能。
〔參 考 文 獻〕
〔1〕丁建江. 文本類型理論與翻譯〔J〕.中國礦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03) :118-124.
〔2〕高歌 高麗新. 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的區(qū)別〔J〕山東青年,2013(08): 63.
〔3〕葉珊珊. 中國博物館解說詞英譯問題研究〔J〕.浙江萬里學院學報,2019(06):77-81.
〔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