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斐
摘要:稅收結構通過資本積累、人力資本的途徑影響經濟增長。從區(qū)域看,東部各稅種上升后,都會帶來經濟增長的負效應。但是各個稅種差異較大。西部對企業(yè)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的敏感度不如東部大。中部則顯示了對東部更為敏感的企業(yè)所得稅與流轉稅。而個人所得稅和流轉稅相對敏感。
關鍵詞:稅收結構;區(qū)域;經濟增長;面板分析
引言
營改增以來,改革的具體影響逐步深化,時間關系尚未得到定量研究。但是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探討:由于我國各省之間經濟發(fā)展的差異,各省稅收結構不盡相同,不同稅種結構對經濟增長作用不同,這種空間的差異性可以幫助預測和理解全面營改增后對經濟增長的效應。
一、文獻評述
20 世紀60年代,自從Harberger(1964)提出超中性猜想,后期比較有代表性的包括:Engen and Skinner(1996)、Schwellnus andArnold(2008)等。
從國內看,與稅負和稅率相比,我國學者研究稅收結構比較晚,且并沒有達成共識。代表性研究如李紹榮、耿瑩(2005)、何茵、沈明高(2009)、崔治文、王蒂、管芽芽(2010)、劉海慶,高凌江(2011)用稅收結構對整體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計量分析,但對流轉稅和財產稅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及作用方向得出了不同的結論。申媒娥(2006)、吳玉霞(2009)、苑小豐(2009)、徐利君(2008)、夏侯曦域(2011)、李磊(2014)、胡小青(2015)、柏莉(2015)等則對經濟增長的內在因素進行了分解,通過分析稅收結構對不同經濟增長要素的作用進一步明確稅收結構的經濟增長效應的傳導路徑。
本文側重對不同區(qū)域收稅結構的經濟增長效應??紤]到我們不同經濟增長要素差異性較大,將經濟增長的要素區(qū)分了資本投入與人力投入兩種。
二、模型與數據來源
(一)包含稅收的經濟增長模型
稅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是通過三個要素達到:資本存量、人力資本與科技進步。但稅收對科技進步的正向作用多是通過減稅或者稅收返還來實現,存量的稅收數據無法觀測到。因此,將稅收影響經濟增長的路徑定義為兩條:一條是影響資本存量,另一條是影響人力資本。稅收通過不同的結構安排,影響資本存量與人力資本的使用效率,也就是其彈性。因此,一個包含稅收影響的經濟增長模型如下:
其中,Yit為各區(qū)域的經濟總量,Kit為各區(qū)域的資本存量,Lit為各區(qū)域的人力資本,xijt為第j種稅收在第i區(qū)域的稅收收入所占比重。αijt和βijt表示稅收結構中第j種稅對資本和人力資本產出彈性的影響,表示稅收結構對資本和勞動產出效率的影響,γijt表示在剔除資本要素和勞動要素后,稅收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程度。
對以上模型對數化,得到以下計量模型:
在實際模型中,我們還考慮了政府支出及地區(qū)隊伍開放程度的影響。
(二)數據來源
目前征收的稅種中,由于個別稅種之間存在較強的共線性,文章選取流轉稅、企業(yè)所得稅、個人所得稅作為分析對象(嚴格意義上稅收分類不應這樣分類,但是考慮到營改增后數據的一致性,將營業(yè)稅及增值稅合并成流轉稅)。三類稅收收入在稅后總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代表稅收結構。稅收收入來源于歷年《中國稅務年鑒》。各省GDP作為經濟增長的衡量指標,采用以1995年為基期的可比價格計算(GDP為中國統(tǒng)計年鑒數據,統(tǒng)計局經濟普查后調整后數值未考慮在內)。資本存量的計算基于單豪杰(2008)(1)的方法計算。人力資本以各省就業(yè)人數為指標,數據來源為歷年《中國統(tǒng)計年鑒》。我國的稅制改革自1994年開始,因此各指標的數據區(qū)間均為1995—2018年。
(三)計量模型選擇
不少文獻顯示,面板數據三種模型中,混合回歸模型并不適用。本文主要使用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具體計算結果見表1。由于不同省份之間存在著緊密聯系,為更直觀地顯示稅收對區(qū)域經濟的作用機制,將各省份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分別分析稅收結構對三大區(qū)域的影響。
從上述模型看,固定效用模型更能較好擬合。從模型結果來看,企業(yè)所得稅與個人所得稅對經濟增長起了正向作用。企業(yè)所得稅對資本存量的貢獻更大,而個人所得稅對人力積累的存量更大??赡茉谠蛟谟?,如果個人所得稅占比提高,在稅制不變的情況下,說明人力資本積累更高。而流轉稅的影響尚不明確,在不同模型中顯示出不一樣的結果。
三、結論
根據上述定量情況,把全國31個省級單位劃分為東、中、西部三個區(qū)域板塊,分別計算不同稅收結果對其的影響。具體見表2。
(一)區(qū)域差異
從上述結果看,東、中、西部的區(qū)域差異是較為明顯的。東部各稅種上升后,都會帶來經濟增長的負效應。但是各個稅種差異較大,相比較而言。企業(yè)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對東部的副作用影響更大。一個主要的原因在于東部私營經濟更加發(fā)達,稅負的增加對其成本的影響較國有經濟要大。但流轉稅對東部的影響較小。顯而易見,我們加入了政府支出和開發(fā)程度后,東部的正向作用較為明顯。東部作為較早實施改革開發(fā)的地區(qū),對外經濟占比較高,對經濟的正向作用也較為明顯。
西部對企業(yè)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的敏感度不如東部大,這與近年來西部經濟增長的主要靠大規(guī)模基建及重工業(yè)發(fā)展密切相關。對流轉稅的敏感度較低,甚至在隨機模型中,西部對流轉稅回歸系數并不顯著。我們認為這與經濟結構仍然密切相關,西部基本經濟活力的企業(yè)相對較少。中部則顯示了對東部更為敏感的企業(yè)所得稅與流轉稅。
(二)稅種差異
相對而言,企業(yè)所得稅對西部與中部的影響更為敏感。企業(yè)所得稅稅負的下降,也是近年來呼吁較高的一種聲音。我國企業(yè)尤其是私營經濟所得稅稅負較重,雖然在個別行業(yè)實行了優(yōu)惠政策,但對企業(yè)而言仍然是杯水車薪。隨著征收手段的升級,企業(yè)所得稅的漏稅現象有所改善,也增加了企業(yè)的成本。
個人所得稅影響不大與我國目前個人所得稅征收有關。從當前情況看,高收入人群尤其是自由職業(yè)者高收入人群的個稅漏繳較為嚴重,個稅對其正常生活影響不大。個人所得稅影響較大的群體如國有企業(yè)員工等其自身發(fā)展一般不考慮個稅。也就是說,個人所得數的征繳,沒有起到相應的作用。這也為后續(xù)個稅改革提供了空間。
流轉稅對無論東部、中部、西部的影響都是負的。顯而易見的是,流轉稅無法真實反映企業(yè)的價值創(chuàng)造,對相當部分企業(yè)造成較高的經營成本。流轉稅征繳比較方便,但對企業(yè)發(fā)展不利,營改增后,有效降低了企業(yè)負擔。但也要清醒地看到,由于進項發(fā)票不易取得以及其他各方面原因,營改增有效降低企業(yè)稅負這個目標實現起來還任重而道遠。
結語
本文的研究不足在于時間序列的完全可比性,不能完整反映營改增后的稅收效應。雖然為營改增提供了一個可能的視角,但沒有考慮諸如稅制改革、政府換屆等較為明顯的影響因素。
另外一個不足在于稅收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路徑沒有分析清楚。稅制結構是從微觀角度,而經濟增長是從宏觀角度,微觀的企業(yè)及個人如何過渡到宏觀的整體經濟增長,其具體的路徑及影響程度尚未揭示。
注釋:
單紊杰.中國資本存量的再估算:1952—2006年,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08 (10):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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