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楠
(華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41)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指出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推進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盵1]這一理念自提出以來便受到多領域學者的關注,從不同視角圍繞講好中國故事的價值、困境、出路等問題進行研究。但現實情況是,我國的國際傳播能力還需要進一步加強,有必要對學術界“講好中國故事”的研究狀況進行全面系統(tǒng)的梳理和評估,明確目前的研究處于什么水平、研究成果又有哪些,從而推動這一命題在理論與實踐層面的新發(fā)展。
國內學界對于講好中國故事的研究,通過中國知網(CNKI)的CSSCI 來源數據庫①中,以“講好中國故事”為主題進行了文獻檢索,除去會議報告、會議綜述、編輯前言、書評等文章,共獲得191篇文獻。
為了更直觀的分析出目前對于這一議題的研究趨勢,以時間為線索,將CSSCI 來源期刊上的發(fā)文量以表格的形式進行了歸納梳理(見表1)。從表1 可以看出,對于該議題的研究階段性特征明顯。于2009 年開始,最初主要探討依靠大眾傳媒的優(yōu)勢講述中國經濟故事、中國企業(yè)的故事,研究視域有限。從得到的數據來看,學界對“講好中國故事”的文章在2009 年、2011 年、2012 年各有一篇,2010 年0 篇,自2013 年開始,發(fā)文量總體出現增長的趨勢,這與2013 年習近平總書記立足國內外兩個大局,并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明確提出“講好中國故事”有關。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進一步提出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向世界展現全面、立體的中國,這一議題對融洽外交關系、國家形象塑造、文化自信等領域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自2017 年開始,出現研究的小高峰。
雖然從目前的發(fā)文量來看,2020 年相比2019年的文章數量略少,但是立足目前學界對“講好中國故事”的熱切關注度和研究態(tài)勢,通過知網的預測,2020 年CSSCI 高質量期刊發(fā)文量仍會持續(xù)增加,有望達到另一個研究高峰,研究深度和廣度不斷得到拓展。
表1 2009-2020年在CSSCI來源期刊上的發(fā)文量
習近平總書記于2013 年8 月19 日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提出了要做好宣傳工作,講好中國故事,也具體指出了“四個講清楚”②。2016年2 月29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中,強調講故事在國際傳播中的重要性,“要講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故事,講好中國夢的故事,講好中國人的故事,講好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故事,講好中國和平發(fā)展的故事”。[2]此外,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對內強化思想引導,對外提升中華文化的影響力,精準施策,區(qū)分受眾對象,既要講好中國共產黨的故事,更要講清楚中國“歷史性成就背后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文化優(yōu)勢”。[3]在此基礎上,國內學者對“講好中國故事”進行了進一步的解讀與述論,其中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講好中國故事”的價值意蘊、現實困境、多重路徑幾個方面。
講好中國故事,首先涉及的就是故事內涵的價值意蘊。故事是否精彩、內涵是否豐富是影響其傳播力和傳播效果的重要因素。針對中國故事的內涵問題,學界也存在著多重聲音和多維度看法,主要圍繞以下層面進行闡釋。
聚焦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內容建設,提煉出精神內涵。通過講述蘊含中國哲學智慧的中華文化故事和兩千多年前儒家的“四海之內皆兄弟”等理念,向世界展現兼收并蓄、團結進步、開放包容的中華民族精神,傳遞中國的價值理念。[4]如“一帶一路”倡議等,就是從中借力解決全球化中各國共同面臨的困境難題的有力說明,[5]同時,依托中華文化講清中國的本真之處,圍繞國際的共同關注點設置議題,講好中國故事在共同議題處理上的優(yōu)勢,更加展示出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世界意義。[6]
在世界貢獻維度,講好中國的和平發(fā)展理念的內涵要旨。一方面,中國自古以來奉行的親仁善鄰等和平外交價值理念是講好中國故事的理論支撐,選取我國歷史與當今奉行和平共處、協(xié)和萬邦理念的故事,映射我們的初心與理想,彰顯我們的宗旨,[7]將我國的和平價值理念講到位。另一方面,結合“時代之問”,講述我國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對于解決“我們怎么辦”“世界怎么了”等國際共同面臨的問題具有深遠意義,依靠理論武器闡釋中國方案,講清楚我國秉持“溫良恭儉讓”的價值理念,講明道理,增進理解。[8]
中國從世界舞臺的“邊緣”逐步走向“中心”,這一偉大成就離不開黨的堅強領導和中國制度的優(yōu)越性。站在新的歷史方位,許多學者認為對外講述中國故事,毫無疑問要講好中國制度的故事。
中國制度故事是中國故事中的重要組成之一,更是目前國際傳播的關鍵命題之一。要講好中國制度故事,首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引領中國不斷開創(chuàng)奇跡,制度優(yōu)勢是我國的最大優(yōu)勢,也是對外講好中國故事的關鍵,講述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的十三大優(yōu)勢,同時對外互學互鑒,美美與共,共同發(fā)展。[9]其次,從堅定“四個自信”、考慮歷史制度主義內涵、制度效用保障與發(fā)揮三個方面確定敘事立場,又從唯物辯證法維度、中國夢制度保障維度、制度現代化維度建構敘事邏輯,以故事化的形式呈現制度的條紋性特點。[10]第三,新冠疫情得到控制源于制度優(yōu)勢。以此為抓手,從堅持黨的領導和制度保障、聯(lián)防聯(lián)控、集中全國力量、利用多平臺及時向國際發(fā)聲、向世界分享抗疫經驗等五個方面講好中國抗疫故事,[11]從堅定“四個自信”講好中國抗疫故事、以中國為主體講述全球抗疫故事、將抗疫故事與全球治理相結合三個維度闡述國際傳播過程中講好中國故事的三重內涵,[12]彰顯中國制度的優(yōu)越性。
從現實維度講好中國共產黨的故事。一方面,關鍵在于講清楚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講清黨帶領人民鑄就歷史偉業(yè)的故事、始終貫徹自我革命、為民謀福祉的故事。[6]另一方面,多渠道搜集和挖掘新的故事素材,把握好內容質量關。[13]以時間為主線,對講好中國共產黨的故事設置更加豐富生動的內容,如講好中國共產黨矢志堅守信仰的故事、帶領人民改變命運的接續(xù)發(fā)展故事、為人民謀幸福的為民故事、為民族謀復興的奮斗故事、為各國謀發(fā)展和促共贏的世界故事。此外,除了“領袖人物”之外,還要多講改革開放中一些“小人物”的典型故事,公正客觀評價改革開放中的人物和事件,講清楚中國共產黨逐步成長壯大的故事。[14]最后,認真講述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開拓創(chuàng)新、革新除弊、勵精圖治走出一條全新發(fā)展的改革開放道路的故事,尤其是講述立志打造新型國際關系和中國模式對各國帶來現代化啟示的故事,[15]展示中國共產黨的偉大奮進歷程。
從未來維度旨在講好中國夢的故事,有學者從“中國夢”和“美國夢”的不同本質對比中解釋了“中國夢”的深刻內涵,認為“中國夢”是中華民族持家國天下的擔當情懷與理想抱負,是歷代為實現理想奮斗不止的傳奇故事,是“己欲立而立人”的世界共享,是共贏的美麗夢想,而非分裂世界、謀擴張霸權的“美國夢”性質的噩夢。[16]此外,“中國夢”中蘊涵“合作共贏”“親誠惠容”等理念,是團結各國攜手發(fā)展的紐帶,[17]是中國人民不懈拼搏,實現民族復興,終將“長風破浪會有時”的美好祈愿。[18]闡述“中國夢”的故事不僅僅浮于“夢想”的內涵這一層面,還需與內在的中國道路與中國精神相連結,[19]針對世界各國對中國的關注焦點,宣傳中國主張、闡明中國立場,讓更多友人和海外人士看到中國人為了實現個人夢與國家夢繼續(xù)奮斗、創(chuàng)造美好未來的故事。
新媒體時代、信息化時代、全球化時代等多“時代化”的樣態(tài)重疊與整合,將世界國與國、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越加緊密,既為我國講好中國故事提供了契機與便利,也帶來了諸多繁雜的現實挑戰(zhàn)。概括而言,學者們對講好中國故事的現實困境可總結為“話語體系問題”“敘事方式問題”“接受效果問題”“文化自信問題”四個方面。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利用掌握的片面化、失真的信息建構中國形象、講述中國故事。[20]西方的“中心意識”使得部分西方人對中國的認知存在局限性,不能真實、全面地了解中國,并且推出“中國人口威脅論”“中國環(huán)境威脅論”甚至“中國滲透論”,惡意抹黑中國,給對外傳播中華文化和講好中國故事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21]此外,基于歷史文化、地域風俗等因素,中西方在話語體系方面存在較大差異,西方由于片面信息對中國認識不全面,中國對西方話語不夠熟悉,不論是在概念、表述上都存在對接性和融通性不強的問題。[22]
諸多學者提到我國在講述中國故事中敘事方式中存在的不足之處。主要表現在:一是我國傳統(tǒng)主流媒體敘事風格成熟穩(wěn)定,在報道的過程中注重講道理,故事性傳達不強,尤其時政報道宣傳色彩濃厚,講故事的效果不夠好。[23]二是未能規(guī)避講故事過程中的四大誤區(qū),即就事論事,故事敘述得不全面,忽視事件背后的時代、社會、政策元素;題材空泛;注重講述理論和概念,理論與實踐脫節(jié),中國故事虛浮單調;缺乏工匠意識和創(chuàng)新意識,將故事講“平”了。[24]三是當前對外講述中國故事主要側重宏大式、理論灌輸式的敘事模式,[25]在融合敘事方式,通過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中存在不足。[26]
學術界針對講好中國故事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具體分析,對受眾群體的需求和文化背景等有了關注和探討,一致認為傳播和宣傳中國故事需要著重考慮國際受眾的感受,找準其關注點,把握我國想表達和國際受眾需求的契合點。對外講述中國故事,需要改變過去那種自說自話、我說你聽的單向度傳播模式,要照顧國際受眾的信息接納習慣、思維方式和文化傳統(tǒng),使用他們能夠接受的話語來講述中國故事。[27]有學者指出跨文化傳播中受眾群體分布的不平衡性,如孔子學院在全球分布不均,我國的目標受眾市場主要是歐美國家而忽視了周邊國家,而要實現故事的針對性和精準性傳播,不僅要瞄準西方國家,也要放眼周邊國家、“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廣大發(fā)展中國家,并進一步深刻指出,對官方、民間和公共組織受眾群體開展線上和線下調查,解決“我想說”和“你想聽”之間的話語落差。[28]
新媒體時代對于講好中國故事而言,利弊兼具,信息的互動性更強,傳播途徑多樣,在一定意義上推動了中國故事“走出去”,但也為歷史虛無主義的傳播留出了許多空間。有學者指出,歷史虛無主義與國人的文化自覺不足和文化自信不強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這對講好中國故事、堅定文化自信心、鍛造中國人格、淬煉民族精神帶來了極大的挑戰(zhàn)。[29]歷史虛無主義以碎片化、多變化等樣式出現在中國人民的生活里,虛化本民族的歷史,否定民族優(yōu)秀文化,污化、丑化、曲解“四史”,鼓吹西方制度的“先進”等等,這些迷惑性的樣態(tài),對我國人民的民族自信心、民族歸屬感和認同感帶來了極大沖擊,嚴重危害著我國意識形態(tài)安全。[30]
講好中國故事是我國做好宣傳工作的重要方面,涉及對外傳播能力的建設和中國話語權的建構,自提出以來便是國內學界研究的重要議題,目前研究取得了可觀的成果,為未來深化研究講好中國故事提供了重要參考和理論支撐。新時代需要進一步深化對該問題的研究,明確研究路徑與深化方向。
學者們對如何講好中國故事提出了較為豐富的建議,主要關注敘事主體層面、媒介資源、話語內容、話語體系方面。
一是學者們對敘事主體的研究集中在多元聯(lián)動和增強敘事力度方面。如發(fā)揮黨政人員對黨史研究與前瞻性研究的獨特作用;[31]高校教育工作者通過提高授課的感召力及其課程的親和力,[32]改變傳統(tǒng)的灌輸式宣傳,[33]增強學生對文化的認同感與自信心;利用出版社增強中西方文明的對話交流,[34]采用融合影視和傳奇寫法的措施,[35]深入挖掘中國故事中的人文關懷和思想內涵,[36]建構多元化的出版?zhèn)鞑ジ窬?,[37]向國際傳遞中國的價值觀。二是媒體傳播具有跨時空性、視覺敘事直觀性等顯著優(yōu)勢。紀錄片可以借助“他者之境”表達人物的情感和想法,[38]引發(fā)受眾共鳴;通過建設海外電視頻道、電影海外的銷售和發(fā)行網絡的平臺,[39]進行文化的“二次傳播”,[40]力求用外國本土化語言陳述中國故事,融通中西方情感空間。[41]三是通過“小視角”闡述“大故事”,利用細節(jié)打動人心。對外傳播所選題材內容視點下沉,選取代表性人物素材,報道事實,[27]通過微觀鏡頭凸顯人文精神,進而折射整個中國背景;以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基礎,講好“一帶一路”故事作為切入點,[42]來展現中國形象、表明中國立場、提出中國主張,[43]創(chuàng)新講故事的話語方式,巧妙訴說中國理念。[44]四是聚力建構中國話語體系。從符號聚合的視域下轉換修辭視野,[45]立足中華文化,對接中西話語符號,通過全面闡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發(fā)展歷程、成果,以建立中國特色話語體系;[22]從維護中國話語權威、探索中國模式、注重國際化表達等方面具體闡述建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話語權的路徑;[46]還需要堅定話語自信,輿論工作占據道義制高點,詮釋中國的價值理念需遵循邏輯自洽原則;[47]區(qū)分受眾特點,選取既符合中國現實又吸引受眾興趣的議題,用好翻譯人才,從而強化我國的話語體系建設。[48]
綜合已有研究成果,學界對講好中國故事的研究進路進行了多層次的分析,但仍存在重視學理性探研,輕視實證性探究和個案分析,且學界關于該問題的研究主題、路徑等也呈現出同質化的傾向。當前,理論界應從以下四個方面深化講好中國故事的研究。
第一,深化講好中國故事與促進中國外交發(fā)展關系的研究。中國共產黨在延安時期已經通過出版黨報黨刊、設置電臺、利用外國記者(如斯諾)等途徑將延安故事推廣到國統(tǒng)區(qū)甚至是世界多個國家,[49]延安故事的講述方式、特色等仍值得學習。回顧歷史是為了關照現實,為此,如何探尋講好中國故事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外交理論的內在耦合關系,如何進一步歸納總結講好中國故事背后折射的敘事規(guī)律與經驗,如何通過講好中國故事以凸顯馬克思主義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歷史進程,是未來研究的重要指向。
第二,深化多學科融合視域的研究。目前學界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新聞傳播學科,今后講好中國故事的研究需要拓展多學科的研究視野,以形成多學科融合視域的研究。一是文學學科視角。經典文本內容的選取與講好中國故事的精準傳播和針對性傳播的內在機制與實踐路徑是值得探討的新領域。二是翻譯學學科視角。未來需要強化專業(yè)翻譯人才隊伍建設與講好中國故事的實踐理路的研究。三是教育學學科視角。對留學生教育、民族團結教育等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化。
第三,深化敘事主體和智庫建設的研究。人民群眾既是歷史的“劇中人”,又是歷史的“劇作者”。但學界忽視了中國民眾是故事創(chuàng)作者和講述者的雙重身份,因此敘事主體要超出黨政、高校教育者等人員的范圍,擴展至人民大眾。智庫建設在我國掌握國際輿論導向、增強話語權等方面有著獨特作用,學界鮮有涉及對智庫建設的系統(tǒng)分析,對此,未來怎樣建設媒體智庫、高校智庫等智庫群是值得研究的前瞻性主題。
第四,綜合運用多種研究方法。國內理論界的研究視角相對狹小,大都停留在相對零散的、寬泛的概括之談,未來應加強個案的細化性研究和系統(tǒng)具體的實證研究,尤其是話語層面、地域故事資源選擇的具體個案分析,從而拓寬研究視野。
關于“講好中國故事”這一議題,國內學者從多維度發(fā)表了不同的見解,闡述了“由誰說”“說什么”“怎樣說”的必要性、實踐路徑以及故事感召力的相關內容。用事實說服人、用形象打動人、講道理影響人,講情感能更好地感染人,能夠促使中國故事和內涵的意義價值走進人們的心里。此外,講好中國故事涉及國內、國際兩個輿論場,盡管學者的研究對兩方面的內容均有所涉及,但關于如何利用好兩個輿論場的優(yōu)勢,同時規(guī)避研究中出現“厚此薄彼”的現象,更好更具針對性地提出引領性的實踐舉措,還需要深入的研究,形成一個連貫自洽的研究態(tài)勢,對考察講好中國故事的實效性而言具有重要意義。敘事者和受眾互為主客體,敘事者作為組織者和引導者,受眾是故事的傾聽者,講好中國故事需要二者均“在場”,努力構建會意空間,使得中國故事的價值意義在敘事、交流、傳播中得以詮釋與建構。
注釋:
①有少數文獻雖未發(fā)表在CSSCI來源期刊,但其觀點對于研究有重要參考價值,為了研究的全面性,故收入到參考文獻中。
②“四個講清楚”具體指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8月19日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提出的“講清楚每個國家和民族的歷史傳統(tǒng)、文化積淀、基本國情不同,其發(fā)展道路必然有著自己的特色;講清楚中華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發(fā)展壯大的豐厚滋養(yǎng);講清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yōu)勢,是我們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講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于中華文化沃土、反映中國人民意愿、適應中國和時代發(fā)展進步要求,有著深厚歷史淵源和廣泛現實基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