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霄遠
摘? ?要: 李福泰,字星衢,山東濟寧人,清朝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進士。李氏初仕廣東,歷任知縣、同知、知府、鹽運使、按察使、布政史等職,為政有作為,官聲、政績尚佳。同治間先后巡撫福建、廣東、廣西三省,后逝于廣西巡撫任上。其人于《清史稿》、《清史列傳》中無傳,僅在民國《濟寧直隸州續(xù)志·人物志》中有《李福泰列傳》,另有進士同年方浚頤所撰墓志《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一篇。以《碑傳》為藍本編輯的網絡詞條多有訛誤,語焉不詳。作者對照原始文獻,對該“網絡史料”逐一勘誤,兼論當下網絡“史料”中普遍存在的訛誤及影響。
關鍵詞: 李福泰? ?濟寧? ?網絡史料
一、網絡詞條下的李福泰生平事跡及訛誤
李福泰,字星衢,山東濟寧人,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進士,在清同治年間官至巡撫,歷任三省。然而檢索網絡,資料僅寥寥數語,未能得見其人生平全貌。李氏于《清史稿》無傳,《清史列傳》中也沒有蹤跡,檢索其祖籍所在地方志,始在民國《濟寧直隸州續(xù)志·人物志》中得《李福泰列傳》一篇①,另有進士同年方浚頤所撰墓志《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一篇②,網絡詞條亦據此兩文編輯而成。李氏任職福建整一年,此段歷史尚缺乏研究成果;其任廣東巡撫亦不過三年,歷來關注晚清廣東巡撫的研究成果多集中關注怡良、耆英、徐廣縉、葉名琛、郭嵩燾、張之洞等,對李福泰的專項研究則未得見;其任廣西巡撫為時更短,僅署理4個月即病逝于任上,亦無專門研究述及。所幸晚清歷史名人中與其同名者暫無,百度百科的“李福泰”條下并無同名義項,其文敘述如下:
李福泰(1806—1871),字星衙(一作浚頤),清山東濟寧人。道光進士。1854年任番禺知府。組織團練,推行保甲,鎮(zhèn)壓天地會陳天領導的反清起義。1856年英法聯軍進攻廣州,率軍民堵擊敵船。次年英法聯軍第二次攻陷廣州后,曾與南海令葉廷杰等人組織鄉(xiāng)團;規(guī)復廣州。1864年奉令督辦東、北江軍務,追求擊太平軍余部李世賢部。1865年遷廣東布政使。欽年赴潮州辦理中外交涉。擢福建巡撫。清理田賦,減免稅厘。旋調廣京巡撫(網絡原文如此,應為廣東巡撫——筆者按)。奏請遣散鄉(xiāng)勇,大量田畝,招集流亡,恢復生產,同治八年(1869)調任廣西巡撫。歷任兵、工等部侍郎,兩湖、兩廣、云貴總督等要職,加太子少保銜,擢體仁閣大學士。謚文達。不久病死(網絡原文如此,此前后兩句順序應交換——筆者按)③。
在上引百度百科詞條中,沒有添加任何引證的參考文獻。
維基百科的同名詞條記載則更簡略,摘引如下:
李福泰(?—1871年6月2日),山東濟寧人,清朝政治人物。同進士出身。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甲辰科進士。同治九年十一月初九,由廣東巡撫調任廣西巡撫。同治十年四月十五(1871年6月2日),死。撫職由布政使康國器暫代理④。
維基百科詞條中,有引用1998年版《廣西通志》材料一條。此外,“博雅文化旅游網”與“族譜錄”網站對李氏有詞條介紹,文本與百度百科詞條同,相互間的引證關系不可考。
以上摘引的網絡詞條中,訛誤甚多。以百度百科詞條為例,全條僅300余字,述及李福泰任官時間4處,重大事件1處,任官職名10處。然而,4處任官時間有訛誤2處,10處任官職名中有訛誤6處,另對李氏之姓名敘述亦有訛誤,缺乏嚴謹的程度令人訝然。后文將從正確解讀詞條所據《碑傳》原文并以其他史料中的線索為佐證,以圖糾正網絡詞條之訛誤⑤。
二、李福泰生平事跡訂誤
從網絡詞條敘述的線索推斷,編輯者應讀過引言所述方浚頤所撰碑傳,但解讀文獻的功底可稱匱乏,甚至連通讀都不能做到。
先考李福泰的字號。提及李福泰姓名及字號的文獻有《列傳》與《碑傳》二種,其中李福泰字均作“星衢”,《續(xù)志》印刷文本清晰無疑義,《碑傳》從《清代碑傳全集》影印本中析出,其“衢”字略為模糊,故推斷詞條編輯者將此處誤作為“衙”。此外,“浚頤”為《碑傳》作者方浚頤之名,該作者亦在文中多次自述。因此,詞條中將李福泰字后加括號引注“一作浚頤”,啼笑皆非,應為詞條編輯者未詳讀《碑傳》之故。
再考李福泰的出身。詞條此處“道光進士”一語正確,但語焉不詳。查閱《清朝進士題名錄》可知,李福泰確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甲辰科中得中三甲第六十四名⑥(943),賜“同進士出身”出身,此處維基詞條較為準確。清代科舉沿襲明代制度,后有所損益。每三年組織會試一次,會試錄取之貢士參加殿試,并根據成績排名,分為三甲,一甲三人,稱狀元、榜眼、探花,并賜“進士及第”;得中二甲、三甲的人數無定員,得中二甲者賜“進士出身”,得中三甲者賜“同進士出身”⑦。李福泰中三甲六十四名,成績在同年進士中并非位列前茅,但考慮到清代科舉極低的錄取率,且時年僅38歲上下⑧,其在全國讀書人中亦為翹楚。李氏中榜名次,《列傳》與《碑傳》中均無細錄,唯《清朝進士題名錄》詳載。中榜者可按制度授予官職,如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各授“翰林院編修”,二、三甲進士除一部分獲選翰林院庶吉士外,大部分到各部任屬員或外放知州、知縣等官職⑨。
再考李福泰任官之史實。以李福泰所取科舉名次,外放州縣級官職的可能性較大,《列傳》與《碑傳》均提及其以知縣起家,這在《清實錄》中得到印證⑩。百度詞條中從李氏任職番禺記起,據《碑傳》記載,在此之前李氏曾任過饒平、潮陽二縣的知縣,此間也有候補實缺的時段。此段需要勘誤的是,詞條中“番禺知府”一職并不存在??贾T清代廣東行政區(qū)劃與地理可知,清代廣東省所轄九府,分別為廣州、肇慶、韶州、惠州、潮州、高州、雷州、廉州、瓊州,番禺為廣州府所轄縣之一,因此百度詞條中“1854年任番禺知府”一說應為訛誤。若將此說中“知府”改為“知縣”,則又有錯處。李福泰曾在主修之《番禺縣志》序文中言其“以咸豐二年來知縣事”,咸豐二年為公元1852年,非1854年。那么,李福泰是否可能在咸豐二年(1852年)出任番禺知縣,后于咸豐四年(1854年)因某種特殊的勞績獲得“超擢”,即破格提拔為知府呢?就要考察咸豐四年(1854年)李福泰個人仕途中發(fā)生了哪些大事?!侗畟鳌穼Υ擞性敿毭枋觯丛撃晡逶聳|莞一帶的“會匪”作亂,又有官軍裹挾其中,身為番禺知縣的李福泰巧妙利用各地官軍之間的矛盾,采取分化瓦解的戰(zhàn)術,最終平息了事態(tài)。但《碑傳》此處未提及李福泰因這一功績得到何種獎勵,《列傳》述“(咸豐)四年升廣州府海防同知”(17),這極有可能是李氏平息地方“匪亂”而獲得的官職上的提升,但海防同知與知府在職級上有差距。根據王宏斌對廣州府海防同知的研究,李福泰在該職上的任職時間很多,年內即行更換。根據《列傳》的記載,直至咸豐九年(1859年),李福泰始得上司、時任兩廣總督黃宗漢的保薦,“記名以知府用”,并于咸豐十一年(1861年)署理廣州知府,同治元年(1862年)調補潮州知府(18)。由此可知李氏先后署任、實授潮州、廣州二知府,時在咸豐、同治兩朝交替之時,詞條編輯者錯誤引用和解讀《列傳》與《碑傳》中的人物事跡,極不嚴謹。詞條中與李福泰共同組織鄉(xiāng)團的“南海令葉廷杰”應為“華廷杰”,應是詞條編輯者誤認了文獻中的繁體字“華”的緣故。
同治朝后,李福泰仕途呈現螺旋上升的勢頭,總體向上,中途有反復。綜合《列傳》與《碑傳》所述事跡,輔以《清史稿》與《清實錄》中記載,基本可知李氏于同治二年(1863年)再次得上司、時任兩廣總督勞崇光保薦“以道員補用”(18);同年二月護理廣東鹽運使一職,并于同治三年(1864年)正月實授;同年四月升任廣東按察使;同治四年(1865年)正月因功賞戴花翎,同年二月升任廣東布政使(18)。
此后李福泰仕途經歷一段波折,同治四年(1865年)十二月,時任閩浙總督左宗棠上疏彈劾李福泰在率軍追繳太平軍余部的過程中粉飾、虛報戰(zhàn)功,使李氏受到清廷“降三級調用”的處分(18)。同治五年(1866年)二月,李福泰得到上司瑞麟、郭嵩燾等人的保奏,處分得以開復,于同年八月并再次擔任廣東布政使一職。同年十一月,李福泰升任福建巡撫(18)。從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中進士并分發(fā)廣東以知縣任用,至同治五年(1866年)升任巡撫,李福泰用22年時間,成為人們口中的“封疆大吏”。當然,巡撫是李福泰擔任過的最高官職。此后李氏于同治六年(1867年)十一月“調補廣東巡撫”(18),同治九年(1870年)十一月“署廣西巡撫”,同治十年(1871年)三月病卒。
上文關于李福泰最后幾任官職的記述,可勘詞條中“同治八年調任廣西巡撫”之誤。另外,李福泰未擔任過“兩湖、兩廣、云貴總督等要職”,《清史稿·疆臣年表》可清楚查知,詞條編輯者于此處的謬誤著實不小。李氏從未在清廷中央任職,至于太子少保銜和體仁閣大學士,更是無從談起。最后,詞條中談及李福泰歷任過“兵部、工部侍郎”,應為詞條編輯者對清代疆臣加銜制度的認知缺乏造成的,此處略作說明。清代封疆大吏,“總督”“巡撫”為其簡稱。以李福泰任職時間最長的廣東巡撫為例,全稱為“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理糧餉”。為使封疆大吏更好地行使其權力,朝廷一般以部院正副職之銜名加于疆臣之上,如左右正副都御史和各部尚書侍郎等銜。巡撫的加銜制度分別在雍正元年(1723年)和乾隆十四年(1749年)確定下來,如李福泰這樣由下級官員升任而非侍郎(各部副職)改授的巡撫,可加右副都御史銜,而是否加兵部侍郎銜,則上疏請示,由皇帝定奪。因此,李福泰歷任三省巡撫,加兵部侍郎銜是可能的,但李從未赴中央任職,是可以確定的。至此,百度詞條中的訛誤已全部勘定。維基詞條中除卒年不合外,無大疏漏,但失之簡陋,讀之無法窺得李福泰其人面貌。綜合史料,李福泰以仕途為線索的生平已基本可以勾勒。其中進士時未及中年,分發(fā)廣東,以知縣起家,在候補官員數量遠高于實缺數量的晚清,先后補三縣知縣,歷任同知、知府、道員、按察使、布政使,最后升至巡撫,以“剿匪”得力著稱,用心治理地方,在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中亦有組織鄉(xiāng)民抗擊帝國主義侵略者的義舉,其人德位相配,在晚清地方官員中可稱“干練”。但才能并非出類拔萃,最終未能成為在晚清亂世中左右局勢的關鍵人物。
三、網絡“史料”訛誤的社會影響
以上文字以某一百度詞條為靶向,逐條逐字辨誤,讀者或以為“小題大作”,但此類訛誤正是時下網絡資料傳播散布的冰山一角。國人對待歷史有“以史為鏡”的傳統(tǒng),那么“史”的好壞直接關系到這面“鏡”能否照正興亡。中國古代記錄與總結歷史是一份專門的行當,從事此項工作的人深藏皇室內宮之中,直接為皇家服務,一般人對此亦無需求。近代以降,這一門檻早已打破,歷史學從記錄和簡短分析逐漸演變成專門的研究學科。雖說歷史學的訓練是從事歷史研究的基礎,但排除研究的目的,單純閱讀歷史則越來越成為普羅大眾的消遣或“充電”。專業(yè)的歷史學研究著作對于未接受過史學訓練的廣大讀者而言,大多是晦澀難懂的,渴望從歷史中汲取養(yǎng)分的讀者,只能求諸一般普及性的歷史讀物。進入信息時代,人們獲取資訊更便捷,想要簡單地了解一些表面知識,包括歷史,再也無須到圖書館爬梯子、扛大部,只需要簡單敲擊鍵盤,對知識的普及無疑是件幸事,同時帶來些許隱患。
對于歷史知識來說,網絡資源傳播造成的最大隱患是真實性被破壞。以本文第二部分所分析的詞條看,除錯字可認為是技術性失誤外,其余訛誤均源于對史料搜集不完整和解讀上的失誤,這些錯誤有的甚至是常識性的。與學術研究中對于同一事件在不同學者或站在不同角度時的解讀差異不同,這是在基礎知識尚十分缺乏的情況下任意發(fā)揮造成的。閱讀這些詞條的受眾,沒有能力一一辨析勘誤,往往被動接受了詞條傳遞出的錯誤信息,錯誤信息一旦慢慢累積,對于一個人的歷史觀的形成和發(fā)展就很有可能造成較大的消極影響。例如百度詞條,除部分特定內容外,編輯往往是開放性的,給錯誤信息的制造者提供了免責的機會——即使他們也許并非有意犯下這個錯誤。
對于錯誤信息的制造者來說,編輯一條錯誤信息輕松且無須負責。對于歷史學從業(yè)者來說,勘定一個詞條的錯誤,費時費力而無所收獲,造成了大量“史料”充斥網絡,即使百人之中有一二信者,已能夠造成不良影響。更何況,當前網絡生態(tài)的真相是,網絡“史料”信者甚眾,人人都有機會成為“歷史學家”。這些“網絡歷史學家”占據了大量流量空間,以“獵奇”營生,以“探秘”博取眼球,“真相”充斥網絡空間,真相反而無人問津了。久而久之,容易造成人們思想的混亂,給社會帶來不良影響。
四、結語
網絡傳播門檻的降低使許多經不起推敲考驗的“史料”充斥網絡,網絡“史料”的泛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思想混亂,為一些社會問題埋下思想上的“地雷”。因此,重視網絡“史料”傳播的真實性,應是歷史學界、傳播學界甚至一般公眾應高度重視的社會性問題。這一問題的治理應從源頭出發(fā),從如何規(guī)范網絡“史料”的編制手段、明確權責、提高真實性和科普性入手。另外,對于充斥網絡的大量“問題史料”,應進行系統(tǒng)性排查和集中治理,使網絡歷史知識傳播這一平臺最終得到澄清。
注釋:
①民國《濟寧直隸州續(xù)志》以下簡稱《續(xù)志》,其中之《李福泰列傳》以下簡稱《列傳》。
②《清代碑傳全集》中之《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以下簡稱《碑傳》。
③李福泰.2015年7月22日,https://baike.baidu.com/item/李福泰/5259628?fr=aladdin,2020年2月22日。
④李福泰.2018年1月2日,https://zh.wikipedia.org/wiki/李福泰,2020年2月22日。
⑤除《列傳》與《碑傳》外,李福泰之名在《清史稿》中出現4處,《清實錄》之宣宗、文宗實錄各出現1處,穆宗實錄中出現86次,另有李福泰撰《番禺縣志》序文一篇。
⑥江慶柏.清朝進士題名錄[M].北京:中華書局,2007.《碑傳》作者方浚頤得中同科二甲第五十五名,見該著第939頁。
⑦《清史稿》載:有清科目取士,承明制用八股文。取《四子書》及《易》《書》《詩》《春秋》《禮記》五經命題,謂之制義。三年大比,試諸生于直省,曰鄉(xiāng)試,中式者為舉人。次年試舉人于京師,曰會試,中式者為貢士。天子親策于廷,曰殿試,名第分一、二、三甲。一甲三人,曰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見《清史稿》卷108《選舉三·文科》,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標點本,第12冊,第3147頁。
⑧《列傳》與《碑傳》均未記錄李福泰生辰日期,《碑傳》載其去世時“享壽六十有五”,若以虛歲計,故推斷其生于嘉慶十一年(1806年)至嘉慶十二年(1807年)間,則其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中進士時應為三十七、八歲。見方浚頤《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清)錢儀吉、繆荃孫等編:《清代碑傳全集·續(xù)碑傳集》卷2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第933頁。
⑨《清史稿》載:一甲狀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編修,二、三甲進士授庶吉士、主事、中書、行人、評事、博士、推官、知州、知縣等官有差。見《清史稿》卷108《選舉三·文科》,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標點本,第12冊,第3147頁。
⑩《清宣宗實錄》載:(道光二十四年五月辛未日)引見新科進士……李福泰……著交吏部簽掣分發(fā)各省以知縣即用。《清宣宗實錄》卷405,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影印本,第39冊,第71頁。另《清文宗實錄》載:(咸豐十年十月丁亥日)旌表被賊殉難廣東番禺縣知縣李福泰妻朱氏?!肚逦淖趯嶄洝肪?34,咸豐十年十月,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影印本,第44冊,第982頁。
[清]方浚頤:《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清)錢儀吉、繆荃孫等編:《清代碑傳全集·續(xù)碑傳集》卷2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第933頁。
《清史稿》載:廣東……為道六,為府九,直隸州七,直隸廳三,散州四,散廳一,縣七十九。另載:廣州府,領縣十四……番禺,在城有番、禺二山,縣以是名?!肚迨犯濉肪?2《地理十九·廣東》,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標點本,第9冊,第2269頁。
同治《番禺縣志》卷1《卷首·序》,同治十年刊本,《中國方志叢書》,臺北:成文出版社,1967年影印本,第1頁。
本文敘述涉及月份之處,以漢字記月,均表示農歷年月份,下同。
濟寧直隸州續(xù)志·卷12·人物志[M].臺北:學生書局,1968.
王宏斌.簡論廣州府海防同知職能之演變[J].廣東社會科學,2012(2).
李福泰與華廷杰在公務上多次合作,直至李福泰調署廣西巡撫,還奏清以華廷杰襄辦軍事。見《清史稿》卷527《屬國二·越南》,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標點本,第48冊,第14647頁。
《清穆宗實錄》卷128,同治四年正月,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影印本,第冊,第頁。
《清穆宗實錄》卷296,同治九年十一月,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影印本,第50冊,第1107頁。
[清]方浚頤:《廣東巡撫署調廣西巡撫李公神道碑》,[清]錢儀吉、繆荃孫等編:《清代碑傳全集·續(xù)碑傳集》卷2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第933頁。李福泰逝世日期,《碑傳》記為同治十年三月二十六日,《列傳》記四月,應為參照《清穆宗實錄》中上諭賜“李福泰祭葬如例”之日期,應以《碑傳》為準。
初沿明制,督、撫系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右僉都御史銜,無定員。順治十年,諭會推督、撫,不拘品秩,擇賢能者具題??滴踉?,停巡撫提督軍務加工部銜。不置總督省分,兼轄副將以下等官。十二年復故,并設撫標左、右二營。三十一年,定總督加銜制。由各部左、右侍郎授者,改兵部左、右侍郎;由巡撫授者,升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乾隆十三年,定大學士兼管總督者仍帶原銜。明年,改授右都御史銜,其兵部尚書銜由吏部疏請定奪。嘉慶十四年,定以二品頂戴授者兼兵部侍郎銜,俟升品秩再加尚書銜。光緒三十二年,更名陸軍部尚書銜。宣統(tǒng)二年停。七年,定山陜督、撫專用滿員。雍正元年,定巡撫加銜制。由侍郎授者,改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銜;由學士、副都御史及卿員、布政使等官授者,俱為右副都御史;由左僉都御史或四品京堂、按察使等官授者,俱為右僉都御史。乾隆十四年,定巡撫不由侍郎授者,俱兼右副都御史;其兵部侍郎銜,疏請如總督。光緒三十二年,更名陸軍部侍郎銜。宣統(tǒng)二年停。時西安有同署巡撫者,山東、山西并有協辦巡撫之目,非制也。是歲,諭山陜督、撫參用蒙古、漢軍、漢人,纂為令甲。乾隆十八年,以漕運、河道總督無地方責,授銜視巡撫。嘉慶十二年,定由尚書授者,應否兼兵部尚書銜,疏請如總督。光緒二十四年,加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銜,尋罷。三十二年,定辟除掾屬、分曹治事制。條為十科:曰交涉、曰吏、曰民、曰度支、曰禮、曰學、曰軍政、曰法、曰農工商、曰郵傳,各置參事、秘書,是為幕職。宣統(tǒng)二年,充會辦鹽政大臣兼職,尋亦罷。見《清史稿》卷116《職官三·外官》,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標點本,第12冊,第3336-3337頁。
關于晚清候補官員補任實缺的相關問題,可見肖宗志和買文蘭等人研究。肖宗志:《候補文官群體與晚清政治》,華中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6年。買文蘭:《清代候補文官群體及其在晚清時期的職業(yè)分化》,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第44卷第5期,2011年9月,第121-124頁。
關于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后潮州人民的反入城斗爭和李福泰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可見何若鈞與方尓莊兩文。何若鈞《1860-1866年潮州人民反英國侵略者入城的斗爭》,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57年第2期,第67-74頁。方尓莊:《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后潮州人民反對英領事堅佐治入城的斗爭》《汕頭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1987年第2期,第46-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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