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懷故土，詩歌報家園
——周祖平詩歌集《詩意馬關》賞析

韋治娜

一個好的作家離不開他的故鄉(xiāng)，更離不開他腳下的土地。從周祖平先生已經(jīng)出版的7部散文集、詩歌集，不難發(fā)現(xiàn)，故鄉(xiāng)是他文學創(chuàng)作的根本。三十多年來，周祖平以散文、詩歌為載體實現(xiàn)著對故土文山、馬關的深情抒寫，在打牢其自我和人性的同時，亦實現(xiàn)了其精神家園的勝利回歸。

周祖平先生新近出版的詩集《詩意馬關》，具有獨有的詩歌特性，散發(fā)著故土情懷的芬芳，且具有喚醒他鄉(xiāng)游子鄉(xiāng)情的正能量作用，是作者“不枉為彝家漢”又一個踐行。筆者以為，該詩集具有以下三個特質(zhì)：

溫情的抒情底色。這是一冊鄉(xiāng)愁思緒的專集，不僅收錄于其中的詩篇是，收錄于其中的30余幅圖片也是。詩人一反鄉(xiāng)愁之惆悵，徐徐鋪開溫情的底色。如描寫作者少年時光的《球星》：“鄉(xiāng)村的籃球場上/總出現(xiàn)一個矯健的身影/那是少年時的我/我曾是球星/在鄉(xiāng)村小學中學的籃球場上/……當然/那人肯定不是我/現(xiàn)實就是這樣，燕雀有燕雀的理念/鴻鵠有鴻鵠的思想/”，這首詩非常有畫面感，仿佛一張發(fā)黃的老照片，散發(fā)著舊時光的溫暖。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喜與憂、樂與愁，在這里，作者不說少年時生活的清苦、不訴當時物質(zhì)的匱乏。哪怕是時隔四十來年后的今天，詩人依然秉持著這種樂觀、健康、向上的生活態(tài)度，并潛移默化地貫穿到他的詩文當中，并形成了其主要的詩文性格特點。又如《停電的夜晚》“電力公司把那段路/命名為何足道線路/從此，那個地段的燈特別亮/電來了，光明來了/不要在停電的時候/才想起電力工人/”這首敘事詩講述的是為搶修輸電線路而犧牲的電力工人何足道的故事，沒有高昂的口號，沒有催人淚下的述說，以看似漫不經(jīng)心“不要在停電的時候/才想起電力工人/”，來作為結(jié)尾，卻在人心里落下了重重的一錘。這就是該詩集的一個特點，詩人的溫情、詩人的關注點，落腳于生他養(yǎng)他的馬關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落腳于他的妻子孩子岳父，也落腳于這片土地上的建設者們?？梢哉f，正是抒寫對象的社會化、底層化，使詩集成為了一部馬關社會的縮影，一部讓人閱讀后手指間能留下脈脈溫情的縮影。

充滿希望的意象特征。詩集塑造了一批林林總總的意象群，基于溫情的抒寫底色，這林林總總的意象群，最終又形成了一個統(tǒng)一的詩集意象，那就是“充滿希望”。比如，集子中出現(xiàn)得最多的意象，是關于“春”的。標題含有“春”或者“春天”的有七首（《春風比我上前到馬關》《馬灑的春天》《枯樹逢春》《春天的希望》《春天紀事》《逢春》《春天，有一種感覺》），詩篇里描寫春天的有四首（《草果的夢》《乘車上羅家坪大山》《在阿峨農(nóng)民版畫村》《何時去苗嶺》）。自古以來，和春天相關的意象，往往都喻示著美好和生機盎然，也會喻示活力四射與曠達。詩集中這么多關于“春”的意象，自然就讓人讀來感覺到歡愉，充滿著希望。又如開篇《說到馬關》“說到馬關，暖流涌進心里/亞熱帶東部型季風/從老君山徐徐吹來，東來的紫氣輕撫馬關大地/馬關，紫氣輕撫的家鄉(xiāng)，地靈人杰，英雄輩出”，在詩人心里，只要說起“馬關”兩個字，他的世界就會開始涌起暖流，因為，他對這片文化積淀厚重的土地，充滿深深的眷戀、深深的祝福和深深的憧憬。即便是如追憶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劉蘭芬的《邊陲蘭花芬芳》“歲月悠悠情也悠悠，一天天一年年/你奔波忙碌在帶領群眾致富的路上/積勞成疾，你生命的年輪/定格在55級臺階上成為一種輝煌/你為民服務的精神永遠被群眾傳唱”，也讓人在失去人民的干部劉蘭芬的痛惜中，于劉蘭芬的為民服務的精神永遠被群眾傳唱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劉蘭芬的死之重于泰山的價值?？傮w來看，該詩集的詩行間，我們看得到詩人對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民都飽含著真情、充滿著希冀和美好愿景。這樣熾烈而深沉的故土情懷，讓人感動，認人認可，讓人勾起屬于每個人獨有的鄉(xiāng)愁，并自愿泛游于鄉(xiāng)愁那溫情的海洋之中。

閃爍著彝族文化光芒的家國情懷。詩人立足鄉(xiāng)土和民族文化的情懷，更值得我們?nèi)リP注。為使彝族文化在中華民族文化中熠熠生輝，作為一名彝族詩人、作家，詩人自覺地以創(chuàng)作體驗不斷實踐著多元文化環(huán)境下對于自身少數(shù)民族文化的自信及反省，并積極的以文學創(chuàng)作的形式，擔起彝族文化的傳承、維系和傳遞?！对娨怦R關》中，出現(xiàn)詩人彝族標識或者描寫彝族文化活動的詩篇，多達七首（《彝鄉(xiāng)之夜》《火把節(jié)》《弦子舞》《插花節(jié)》《打開山門的彝山》《親近南高原》《在裸灑河畔歌唱祖國》）。特別要說的是《打開山門的彝山》“所有漂泊在外的彝家漢/重回打開山門的彝山/定會像我一樣/耳邊轟響一個雄渾的聲音/——莫白喝彝山水/白吃彝山糧/枉為彝山漢”，詩人以樸實的情感、雄渾的氣勢，道出了一個彝家漢子的誓言錚錚。可以說，這首詩，正是詩人這三十多年來一直堅持為家鄉(xiāng)抒寫的情結(jié)所在，這份濃烈家國情懷，正是詩人源源不斷的詩情之活水源頭。

溫情的底色、充滿希望的意象、立足于鄉(xiāng)土的家國情懷，使得這部詩集的精神內(nèi)核彰顯著“善”，給人以光明，給人以希望，讓人看到成長，看到社會的進步。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這本《詩意馬關》，它不僅滋潤著馬關的藍天、熱土和人文，而且通過其作為詩歌、書籍在傳播中產(chǎn)生的力量，喚醒著更多他鄉(xiāng)游子的那片鄉(xiāng)情。

深情懷故土，詩歌報家園。表達對故土熱愛之情的方式有千種萬種，回報家園的途徑有千條萬條，但對于周祖平先生，愛家園和愛詩歌，都是深入骨子里的。所以，他以洶涌的詩情為故鄉(xiāng)馬關譜寫鏗鏘的贊歌，并實現(xiàn)了其精神家園的勝利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