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翔
昨天,在辦公室提起亞運會《英雄聯(lián)盟》項目奪冠一周年,坐在不遠處的新同事詫異的看著我,“這一周年有什么好紀(jì)念的?”
的確,有什么好紀(jì)念的呢,對于我們而言,艱辛都已經(jīng)是過往。
前天,在《綜藝報》組織的《全職高手》復(fù)盤會上,企鵝影視的韓志杰覺得當(dāng)下年輕人身上是有這種“不念過往,不懼未來”精神的。十幾個小時之后,在我們的編輯部里就得到了印證。對于,他們而言,那場比賽只是一場精彩而觀看體驗不太好的比賽。
如果大多的年輕人都能這么想,那么這些年無論是在亞運會事件上所有人的努力, 還是后續(xù)的一系列拓界嘗試就是實實在在的收到了結(jié)果。電競里少了很多沉重,甚至負累的東西,變輕松了。
這才是電子競技本身應(yīng)該有的東西。
從歷史的角度回顧的話,中國電競在起點上是幸運的,我們在2003年就獲得了一定的支持,但那個時候家用計算機的普及和互聯(lián)網(wǎng)本身的發(fā)展不足以支持整個行業(yè)的起飛。
隨后的日子里,很多人和事都陷入了沉寂,在最困難的時候一起走過來,所有這些前輩都值得尊敬。但是,可能也恰恰是因為這些困難的壓力,讓電競在如今的環(huán)境里平添一些包袱。
為什么說是包袱,因為在中國,電競和搖滾的區(qū)別在于表達者本身文化的承載力,這兩項最初都是反工業(yè)、反流行的,但搖滾是用充分的自我表達來反抗,電競是用虛擬世界的對抗來表達。
表達方式讓搖滾擁有了極強的代表意義,而電競逐漸下沉成了更有效的自我疏解。接下來的問題,就變成了搖滾在公共語境里越來越有力量的硬核,而電競這二十年在文化力量上越走越弱。兩者同樣是硬核的,電競卻沒有表達的能力,憑空受了不少氣,有情緒也在情理之中。
單獨個體的情緒,在新時代群體性的“不念過往,不懼未來”中逐漸消散的過程,正在發(fā)生。在亞運會的示范項目之后,原來背負了很多的電子競技在變輕。
這就是如今一代人很重要的生活方式,沒有歧視,沒有不甘,更不應(yīng)該有受迫害的妄想。如今的95后們,代表的正是這樣的電競,冰雪消融之后,輕松愉快的中國電子競技。
也只有卸下了過去很多包袱的電子競技,才能真正走出去,變成了有影響力的社區(qū)文化,亞文化,乃至流行文化。承載這些的必然不是沉重的硬核表達,而是“不念過往,不懼未來”的勁頭兒。用這個來消解文化之間的壁壘,也用這個來喚起很多人心中參與的愿望。
去年亞運會結(jié)束之后,我有過一篇文章講“堅冰已破”,認知的邊界在這一年里真如春天的冰雪一樣,消退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雪消失了,但并不能改變?nèi)藗儗Χ斓挠∠?。只有讓大家了解到冬天的歡樂,才是真正影響力邊界的擴寬。
我們期待的事情正在發(fā)生,也許一年之后,我們可以真的不必再提起雅加達,而讓更多的人了解到電子競技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