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研究

【摘要】 ?文章分析了CFO性別、年齡、任期、薪酬、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等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通過實證檢驗發(fā)現，CFO的年齡、任期、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這四個特征顯著影響財務舞弊的發(fā)生，而CFO性別、薪酬與財務舞弊無顯著相關性。進一步分析發(fā)現，把財務舞弊公司細分為是否國有企業(yè)的性質時，國有企業(yè)只有CFO是否持股對財務舞弊有明顯影響，非國有企業(yè)表現與未細分前結果一致。最后，以CEO是否兼任董事替代被解釋變量財務舞弊方式進行實證結果回歸，通過了穩(wěn)健性檢驗。

【關鍵詞】 ?公司治理;CFO個人特征;財務舞弊

【中圖分類號】 ?F2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5812（2019）15-0004-05

一、引言

世界廣泛存在的財務舞弊現象危害債權人、股東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經濟利益，并且?guī)缀趺總€會計丑聞的背后都有CFO的身影。據證監(jiān)會網站統(tǒng)計，從2001年1月1日至2017年6月30日，我國已有1 000家財務舞弊的上市公司。在本文收集的2012—2016年間因財務舞弊被證監(jiān)會、深交所、上交所正式處罰的352個樣本中，有140家（占39.77%）上市公司CFO因參與財務舞弊而受到警告、沒收違法所得、罰款等不同處罰，因此，本文聚焦于財務舞弊幕后的公司重要高管——CFO。香港致同會計師事務所在2015年10月發(fā)布的《香港上市公司懷疑造假個案》報告顯示，在40家涉嫌財務造假上市公司中，超過60%的CFO在公司服務任期低于3年，超過三分之二的CFO的年齡不到40歲。因此，CFO個人特征究竟能否影響公司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在一般的治理結構中，CEO委托CFO處理與財務有關的事務（趙忠龍，2013），CFO屬于公司運營和發(fā)展中不可或缺的高管。1984年，Hambrick D.C.和Mason P.A.提出的高層階梯理論認為高層管理者的背景特征，包括性別、年齡、學歷、任職時間和職業(yè)經驗等，能對高管的決策產生影響，從而影響企業(yè)績效。因此，CFO個人特征能對公司財務舞弊有一定影響。CFO特征主要分為內部特征和外部特征兩大類。內部特征很復雜，包括CFO的性格、興趣愛好、價值觀以及個人品質等，會隨著周圍環(huán)境和人生閱歷變化而改變，難以用合理的指標和數據來精確衡量;外部因素是可觀察的、具象的、相對穩(wěn)定的，不容易隨外部變化影響，例如性別、年齡、任期等，這類數據比較容易獲取和相對準確，有一定可參考性。所以，本文主要研究的是CFO個人的外部特征。關于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國內外已經有相關的大量文獻。總體而言，文獻所研究的CFO個人特征主要包括性別、年齡、任期、學歷、財務工作經驗、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等方面，這些特征對財務舞弊、盈余管理、會計重述、公司價值的影響等。研究發(fā)現，CFO性別、年齡、任期、學歷、財務工作經驗、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等方面都會直接、間接地影響公司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本文在相關文獻基礎上經過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CFO的年齡、任期、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這四個特征顯著影響財務舞弊的發(fā)生，而CFO性別、薪酬與財務舞弊無顯著相關性。進一步分析發(fā)現，把財務舞弊公司細分為是否為國有企業(yè)性質時，國有企業(yè)只有CFO是否持股對財務舞弊有明顯影響，非國有企業(yè)表現與未細分前一致，說明國有企業(yè)在選拔和任用CFO時更全面考慮其個人特征;在CFO任期內CEO是否發(fā)生變更，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結果變化不大，即CFO任期內CEO發(fā)生變更，不會對二者關系產生影響。最后，以CEO是否兼任董事替代被解釋變量財務舞弊方式進行實證結果回歸，通過了穩(wěn)健性檢驗。

二、研究機理分析及假設提出

（一）財務舞弊的影響機理

在公司治理機制中，財務舞弊影響機理如下所述：

1.舞弊動因方面。股東和CFO之間存在“委托-代理”關系，當兩權分離時，公司股東和CFO目標利益不一致，并且公司股東、CFO對公司財務信息和經營管理的了解程度和獲得的信息量不對稱，使股東和CFO之間出現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CFO有可能會選擇有利于個人利益而非有利于公司的行為，CFO只有通過高度道德自律，才有利于實現股東目標，即公司價值最大化。

根據GONE理論和風險因子理論，CFO作為公司財務工作的領導者，在個人會計職業(yè)道德不完善的情況下，為了自身業(yè)績和利益，存在故意錯報或漏報財務信息的動機。而我國相關法律法規(guī)不完善，對參與財務舞弊的CFO的處罰只是警告和罰款，更使CFO對財務舞弊抱有投機心理。所以，當公司股東和CFO目標利益不一致時，CFO可能會選擇有利于個人利益而非有利于企業(yè)的行為，例如財務舞弊。

2.路徑實現方向。高階理論認為，CFO個人的外部、內部特征會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企業(yè)績效。但像性格、愛好等內部特征會隨著周圍環(huán)境和人生閱歷的變化而改變，難以用合理的指標和數據來精確衡量，而像性別、年齡、任期等外部特征易于量化和獲取。由于CFO學歷、財務專長和工作背景等方面的資料難以全面獲取，因此本文鑒于數據的可得性，選取CFO外部個人特征進行研究，提出假設。

（二）研究假設

1.近年來，隨著公司治理日益成熟，女性管理者地位提高，勞動多元化已成為學術界的焦點?；诟唠A理論可知，CFO性別會影響CFO個人行事風格，從而影響公司財務行為。國內外學者對高管特征既有研究表明：女性高管對道德標準要求更高，更加厭惡風險，更傾向于會計穩(wěn)定性，有利于減少財務重述。女性首席財務官遵循更保守的盈余管理策略，有利于提高公司財務報告質量。同時，男性管理者在戰(zhàn)略上更加冒險、激進，決策更加果斷，工作風格偏向任務導向型，高管團隊男性比例高的上市公司發(fā)生舞弊的可能性更大（盧馨、李慧敏和陳爍輝，2015）。故本文提出假設1：

H1：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為女性的上市公司更容易避免發(fā)生財務舞弊行為。

2.基于高階理論可知，管理者年齡越大，更傾向于采取風險較小的決策，反映其保守的工作態(tài)度。CFO年齡會影響公司的會計選擇。這是因為CFO年齡越大、工作時間長、人生閱歷和財務經驗積累越豐富，擁有的社會資源和社交關系越豐富，越有利于幫助公司得到更經濟和便捷的發(fā)展資源。而年輕CFO從事財務工作的時間相對較短，經驗比較缺乏和單調。盧馨、李慧敏和陳爍輝（2015）實證結果表明，高管團隊平均年齡小，則企業(yè)所在的上市公司發(fā)生舞弊的可能性更大。由此看來，年長的CFO會選擇恰當而穩(wěn)健的會計政策以反映企業(yè)真實的財務狀況。相比之下，年輕CFO更富有冒險精神，渴望成就感，制定的戰(zhàn)略更具冒險性，會為了追求更高的績效或個人收益而發(fā)生財務舞弊行為。故本文提出假設2：

H2：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年齡與財務舞弊負相關。

3.高階理論和國內外學者的研究表明，CFO以及包含其在內的高管團隊任期越長，越有利于做出縝密、周全的決策（張兆國、劉永麗和談多嬌，2011;王霞、薛躍和于學強，2011）;而任期相對短的上市公司發(fā)生舞弊的可能性更大（Dunn L.，2004;盧馨、李慧敏和陳爍輝，2015）。這是因為CFO在公司中任期越長，對公司戰(zhàn)略和行業(yè)環(huán)境越了解，擁有更高也更加穩(wěn)固的公司地位，從而產生的影響是長期的。隨著CFO對公司管理經驗的日益豐富，能夠更好地分配和整合公司資源，與公司關系更緊密，從而更愿意保護公司利益。故本文提出假設3：

H3：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任期與財務舞弊負相關。

4.CFO薪酬是企業(yè)對其工作的肯定和有效激勵。根據激勵理論，薪酬激勵可以有效解決信息不對稱帶來的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現象，調動CFO工作積極性，影響CFO做出行為決策，從而促進企業(yè)績效增長。一旦薪酬與CFO的職位和工作量不匹配，會使CFO產生選擇財務舞弊從而制造企業(yè)業(yè)績優(yōu)異的假象并獲得獎勵的動機。但當舞弊行為被揭露時，會損害企業(yè)聲譽、股價。因此，與CFO職務、工作量匹配的薪酬水平可以有效降低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提升企業(yè)價值。故本文提出假設4：

H4：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薪酬與財務舞弊負相關。

5.CFO兼任公司的領導、戰(zhàn)略、決策及資源統(tǒng)籌等多重管理角色，對公司治理至關重要，因此，應享有合理、有效的股權激勵。激勵理論認為，這會把CFO的個人收益與企業(yè)績效“捆綁”一起，調動CFO工作積極性，避免出現委托人與代理人之間等信息不對稱、目標不一致等問題。同時，如果公司使CFO持有一定的公司股票，反映出公司對CFO的重視程度，也說明CFO在公司的重要地位，這將促使CFO更好地履行職能、發(fā)揮其作用，做出正確、合理的決策，減少財務舞弊行為。CFO股權激勵在公司盈余管理活動中發(fā)揮獨立作用，有利于阻止盈余管理行為。故本文提出假設5：

H5：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是否持股與財務舞弊負相關。

6.CFO與總會計師最大的不同在于是否成為董事會成員。CFO負責公司的財務信息、資金管理，當其進入董事會，有可能更好地把公司財務與戰(zhàn)略緊密結合，因此對企業(yè)的整體了解會更加的深入（杜勝利、周琪，2009）。而且，CFO作為內部董事能夠更好地幫助董事會履行監(jiān)督職能（孫光國、郭睿，2015）。因此，如果CFO兼任董事，CFO將會對股東和董事會負責，如實反映企業(yè)的財務狀況和經營成果，減少財務舞弊發(fā)生。故本文提出假設6：

H6：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CFO是否董事與財務舞弊負相關。

三、研究設計

（一）選擇和數據來源

由于上海證券交易所和深圳證券交易所披露的財務舞弊類處罰始于2012年，并考慮到數據的及時性，本文選用滬深兩市2012—2016年因發(fā)生財務舞弊被證券監(jiān)督委員會、上海證券交易所、深圳證券交易所正式行政處罰的中國A股上市公司作為研究樣本，并去掉IPO之前造假的公司。為保證數據符合本研究要求和數據的數量、時效性、說服力，最大程度減少異常樣本數據對本研究的影響，參考國內外學者過往研究，從以下幾方面對數據做了篩選：（1）在2012—2016年間，超過兩次舞弊的公司，以發(fā)生第一次舞弊的當年作為舞弊年度。（2）我國推行CFO制度的時間并不長，公司年報披露的財務主管的稱謂并不統(tǒng)一。原則上只能選擇披露CFO信息的公司作為研究樣本，但事實上，由于這些高級管理人員的職責相似，只是稱謂上的微小差異。因此，如果公司年報未涉及CFO信息的，本文根據具體情況選用，包括總會計師、財務總監(jiān)、財務負責人等資料作為替代。（3）剔除金融類上市公司的數據，因為這些公司的財務和盈利模式以及利潤表列式方式與其他行業(yè)不同。（4）參考過往學者的有關研究，選取與財務舞弊公司的同年度、公司規(guī)模相似、同行業(yè)、非ST、SST的非舞弊A股公司作為控制樣本。（5）剔除數據異常、缺失的上市公司和沒有匹配的非舞弊公司。

本文以手工搜集方式從網站整理舞弊公司代碼，根據以上條件進行篩選后，得到舞弊公司和非舞弊樣本各293個。所有數據來源為：所選取舞弊的公司來自證券監(jiān)督委員會、深圳證券交易所網站、上海證券交易所網站披露的正式處罰公告;CFO個人特征的數據來自上市公司定期報告及公告，以手工方式逐一獲取;控制變量的數據源于銳思數據庫和國泰安CSMAR數據庫。本文所用軟件是SPSS 22.0和Excel 2003統(tǒng)計分析軟件。其中使用Excel 2003對數據進行基礎處理，SPSS 22.0進行實證檢驗和分析。

（二）變量定義及模型構建

本文的研究變量有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三種。對變量指標的收集也是本文的一大難點。因為變量的選取關乎回歸檢驗的準確度，尤其是個體特征的上千數據都是靠手工逐個搜集完成的，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根據Beasley M.S.（1996），Erickson M. ，Hanlon M.和Maydew E.（2006）、盧馨，李慧敏和陳爍輝（2015）等學者的研究，研究CFO個人特征變量與財務舞弊的關系，本文需要建立Logistic回歸模型。參考Beasley M.S.（1996）模型后，設計了如下Logistic回歸模型：

Fraud=β0+β1Gender+β21Age+β3Tenure+β4Wage+β5Sharehold+β6Director+β7Size +β8D/A +β9Roe +β10Share+ε

其中β0為常數項，β1—β10為回歸系數，ε為殘差值。

四、數據分析

（一）描述性統(tǒng)計和配對T檢驗

為了直觀地顯示各變量在2012年至2016年之間的情況，本文將財務舞弊公司和非財務舞弊公司的解釋變量、控制變量的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方差和標準差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以及通過配對T檢驗來檢驗兩組樣本的差異性。詳見表2。

從表2可以直觀地看出，舞弊公司和非舞弊公司除規(guī)模之外的各變量有顯著差異。通過配對T檢驗結果，發(fā)現舞弊公司和非舞弊公司之間CFO年齡、任期、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的個人特征有顯著差異，而性別和薪酬特征差異不顯著。

（二）回歸分析

本文用回歸分析的方法進一步檢驗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從下頁表3可以發(fā)現，CFO年齡、任期、是否持股與財務舞弊顯著負相關，符合H2、H3、H5。但是，CFO性別與財務舞弊不顯著相關，與假設相反，這可能是因為社會環(huán)境、管理體制的影響沒被任職，忽視了女性CFO的謹慎、保守的性格特點可以減少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優(yōu)勢。CFO薪酬與財務舞弊呈負相關關系，但不顯著，不符合H4。這說明舞弊公司與非舞弊公司之間可能薪酬激勵差異不大，可能無法調動薪酬對CFO的激勵作用，對財務舞弊影響不大;也可能公司對CFO的激勵體現在薪酬以外的其他方面。CFO是否是董事與財務舞弊系數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與H6相反。這說明由于CFO的公司地位受到重視。根據認知心理學，CFO因此可能產生過度自信傾向。這種盲目自信使行為人盲目樂觀，從而高估了事件成功的概率。即CFO參與和監(jiān)督公司日常經營決策過程中可能盲目樂觀，低估了財務舞弊的發(fā)生，行為決策不夠謹慎，這會導致財務舞弊的發(fā)生。

（三）進一步分析

Kim B.（2012）的研究表明中國國有企業(yè)部分私有化改善了公司治理。而陳霞、馬連福和丁振松（2017）的結果認為，在競爭類國有企業(yè)中，高管薪酬激勵與公司績效顯著正相關，而公共服務類國有企業(yè)和特定功能類的薪酬激勵效果不顯著;與非國有企業(yè)相比，競爭類國有企薪酬激勵作用更大。由此看來，國有企業(yè)和非國有企業(yè)的性質對企業(yè)績效、公司治理有不同影響。由于國泰安數據庫對國有企業(yè)和非國有企業(yè)區(qū)分依據實際控制人來辨別，基于此本文將上市公司舞弊樣本分為國有企業(yè)和非國有企業(yè)，進一步分析在國有企業(yè)或非國有企業(yè)中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

根據結果，從表4可以看出，在國有企業(yè)中，CFO個人特征中只有CFO是否持股與財務舞弊在5%的水平上相關，這說明股權激勵使CFO個人利益與企業(yè)價值緊密聯(lián)系，對于降低財務舞弊的可能性有一定作用。其他性別、年齡、任期、薪酬和是否董事的CFO特征對財務舞弊沒有顯著影響。在非國有企業(yè)中，CFO的年齡、任期、是否持股和是否董事特征與財務舞弊顯著相關，與未細分國有企業(yè)性質時結果一致，這說明國有企業(yè)在選拔和任用CFO時更能全面考慮其個人特征，從而減少財務舞弊的發(fā)生。

（四）穩(wěn)健性檢驗

考慮到CEO任命CFO，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CFO的個人特征和行為，因此本文的穩(wěn)健性檢驗從CEO角度出發(fā)。同時，根據前文文獻論述，研究顯示CEO兼任董事長的行為（兩職合一）和財務舞弊正相關，當上市公司采用二職合一時，發(fā)生財務舞弊的概率更高（Farber D.B.，2005;陳關亭，2007）。因此，本文用CEO是否二職合一替換被解釋變量財務舞弊，重新運用Logistic回歸檢驗CFO個人特征對財務舞弊的影響結果的穩(wěn)健性。結果如表5所示。

如表5示，CFO的年齡、任期、是否持股和是否董事與財務舞弊顯著相關。具體而言，CFO年齡、任期、是否持股、是否是董事與財務舞弊在1%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該結果支持前文回歸的相關性和顯著性結果，說明模型通過了穩(wěn)健性檢驗。

五、結論與啟示

（一）CFO男女性別特征導致的性格特點，對于財務舞弊的影響不顯著

這可能是由于女性管理者往往因為社會環(huán)境、管理體制的影響不受任用。但大量研究表明，女性CFO具有嚴謹細致的思維方式，對道德要求更高，更加厭惡風險;同時女性CFO加入高管團隊，不僅可以平衡高管團隊的男女比例，中和男女高管性別不同而做出的激進或保守的決定。因此，公司任用CFO時可以考慮女性，這樣有利于減少財務舞弊的發(fā)生，也有利于公司做出正確決策。

（二）CFO年齡相對越大，越能抑制公司財務舞弊的發(fā)生

說明年齡大的CFO工作閱歷和社會資源豐富，青睞于相對保守、穩(wěn)健的決策方式;而年輕CFO缺乏經驗，比較激進和冒險，容易為了利益和成就而選擇財務舞弊行為。因此，公司應考慮任用年齡相對較大的CFO。年長CFO擁有相對豐富的生活閱歷、豐富的社會資源和關系網，其趨于保守的工作觀念，會更傾向于采取風險小的決策，這些一方面能幫助公司獲得充裕發(fā)展資源;另一方面，也都有利于CFO做出理性決策，降低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但是，在選拔CFO時也不能片面地只關注年齡，還應結合其財務工作年限、工作閱歷等方面綜合考慮，從而盡可能更多地避免財務舞弊。

（三）CFO任期越短，越會增加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如果CFO在公司中工作時間越長，愈加了解公司經營和所處行業(yè)、社會環(huán)境，從而更好將公司財務、運營和資源整合，更容易理性決策，增強會計穩(wěn)健性，降低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由此可見，公司在任用CFO時，應結合CFO任期表現，對工作成績優(yōu)異的CFO延長任期，減少CFO更換頻率，使其了解并融入公司大家庭，從而減少財務舞弊的發(fā)生。

（四）CFO薪酬多少對財務舞弊的發(fā)生影響不大

雖然薪酬可以激勵CFO勤勉工作，提升業(yè)績，但結果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舞弊公司未意識到薪酬激勵能提高CFO工作積極性，避免財務舞弊發(fā)生;另一方面可能由于公司對CFO的激勵體現在除薪酬以外的其他方面。從激勵理論的角度，有效的薪酬可以激勵CFO更積極工作，企業(yè)可以嘗試通過提高CFO薪酬的方法，使其選擇正確的會計行為和盡力監(jiān)督企業(yè)經營決策，從而避免財務舞弊、提升企業(yè)價值。

（五）對CFO進行股權激勵能有效降低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該結果表明當CFO持有股權時，不但可以體現公司對其的重視，也可以將CFO和公司價值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促使CFO力求實現企業(yè)價值最大化的目標。這兩方面都能調動CFO工作積極性，減少財務舞弊的發(fā)生，盡力提升企業(yè)績效。所以，企業(yè)應適當給予CFO股份，促使其更好地履行職能，減少財務舞弊的發(fā)生。

（六）CFO進入董事層可能會增加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CFO結合自身財務專長和企業(yè)運營情況為企業(yè)發(fā)展進行戰(zhàn)略支持，如果CFO進入董事會，能更好地行使監(jiān)督和決策權力。但回歸結果恰恰相反，根據認知心理學，這可能是由于得到重視的CFO進入董事會后過度自信，對財務舞弊盲目積極樂觀，容易錯報或漏報了財務信息，導致財務舞弊的發(fā)生。但大量學者研究表明，CFO兼任董事有利于其做出合理的決策。因此，公司仍可考慮任命CFO為董事，但要結合其性格因素，謹慎決定，做出最佳選擇，從而使CFO能積極、謹慎地如實披露財務信息，降低財務舞弊發(fā)生的可能性。

（七）非國有企業(yè)在根據個人特征選拔和任用CFO方面需進一步完善相關機制

通過進一步分析發(fā)現，國有企業(yè)CFO只有“是否持股”的特征與財務舞弊相關，而非國有企業(yè)CFO的結果與前文相似，表明國有企業(yè)在選拔和任用CFO時考慮其個人特征更全面。所以非國有企業(yè)公司在根據個人特征選拔和任用CFO方面，仍需進一步完善相關機制，從而規(guī)避財務舞弊的發(fā)生。Z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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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

梁仕念，男，山東省注冊會計師協(xié)會副會長、財務委員會主任委員、山東資產評估協(xié)會理事、山東審計學會理事、上市公司獨立董事等職，高級會計師、中國律師資格。研究領域涉及企業(yè)治理、財務會計、注冊會計師審計等。近年來，在《中國會計報》《注冊會計師行業(yè)理論與實踐》等報刊發(fā)表多篇論文，負責起草制定《山東省注冊會計師、資產評估行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2016—2020年）》，參與起草、負責編輯《2010—2015年山東省注冊會計師、資產評估行業(yè)發(fā)展報告》，參與編制《山東省注冊會計師年鑒》。負責設計制定全省注冊會計師行業(yè)檢查和懲戒制度辦法，多次在全國證券期貨相關業(yè)務資格事務所執(zhí)業(yè)質量檢查工作、全國資產評估行業(yè)執(zhí)業(yè)質量檢查工作中被評為優(yōu)秀檢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