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
48歲的郭朝陽是許昌市特殊教育學校的一名教師。在學校里,學生都親切地喊她“郭媽媽”。從教近30年來,郭朝陽以愛執(zhí)教,她不僅讓盲童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而且托起了他們就業(yè)與生活的希望。
用愛執(zhí)教,當每一個學生的“媽媽”
郭朝陽說:“身處黑暗中的孩子,更渴望被關(guān)愛。作為一名特教教師,我有責任和義務(wù),幫助孩子們健康成長。”為了讓視力殘疾的學生得到更多的關(guān)愛,郭朝陽不顧自己也是盲人,申請了比正常教師更加繁忙的班主任工作。
郭朝陽班里的楊伊,因視力殘疾患有輕微的自閉癥。由于父母離異,他終日少言寡語,有時上著課就不由自主地流眼淚,尿濕褲子、床褥也是常有的事。郭朝陽告訴學生,今后千萬不要取笑楊伊,楊伊撲倒在她懷里,失聲痛哭,嘴里還大聲喊著:“媽媽!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
在郭朝陽的班級里,王夢媛患有先天性肌肉萎縮,走路時常常摔跤,每次上廁所,郭朝陽都抱著她上下臺階。嚴冬,王夢媛下肢供血不足,小腳常被凍得通紅,甚至失去知覺。郭朝陽就把她的腳放在手里搓,放在懷里幫她暖,直到她說舒服了為止。
自1998年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因為家遠在廣東,郭朝陽和丈夫、女兒長期相隔千里。每次寒暑假結(jié)束回許昌上班時,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都讓她刻骨銘心。她對這種分離深有體會,因此格外懂得呵護學生。
甘做“模特”,只為讓學生掌握按摩手法
“她用非凡的付出鑄就最閃亮的師德勛章”,這句頒獎詞來源于郭朝陽的任教實例。
在按摩教學的過程中,為了讓每個學生都掌握規(guī)范的手法,郭朝陽反復示范,忍著疼痛讓學生在她身上輪流練習。有時練完頸椎按摩的手法,她頭暈得幾乎站不起來。即便這樣,學生練累了,郭朝陽還要一個個地幫學生按摩放松,同時指出他們的失誤之處。
“我們學校的學生大多來自農(nóng)村。一部分學生不但視力殘疾,而且有肢體和智力障礙,所以在我身上練習按摩手法時,力量大小不一。每天4個班的按摩課,我的身上經(jīng)常青一塊、紫一塊,酸痛難忍。不過,孩子們進步得很快。為了他們將來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自食其力,我痛并快樂著?!惫栒f,學生走出校門成為生活的強者,是她最大的愿望。
除教授專業(yè)課之外,郭朝陽還為每一個學生列出了成長規(guī)劃。有些學生愛在地上打滾、不講衛(wèi)生,有些學生親情淡漠、脾氣暴躁……針對學生的種種不良行為,郭朝陽通過日常交流,讓學生認識到不良行為的危害,并逐步改正缺點。
“我常想,孩子們將來靠什么自立于社會?靠什么走好自己的人生路?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努力幫孩子們學會自立,讓他們掌握生活技能,在走上社會后能自食其力,有尊嚴地活著?!惫栒f。
在特教崗位耕耘20余年,郭朝陽的學生先后從北京聯(lián)合大學、河南中醫(yī)針灸推拿學院等高校畢業(yè)。她資助過的幾個在街邊乞討的盲人,也先后從河南盲人按摩學校和廣東推拿學校畢業(yè),成為靠自己的一技之長散發(fā)光和熱的人。
身殘情更切,“盲班班主任”有著“看不見”的責任
班主任是項辛苦的工作,擔任盲班的班主任付出的更多。尤其是郭朝陽自己也是一位盲人。
由于和自己的孩子常年分離,在校期問郭朝陽會把對女兒的思念和愛全部轉(zhuǎn)移在學生身上,學生就是她的全部。課余時間,學生圍坐在她的身旁,一起聊天、講故事、唱歌。幾乎每個周日,郭朝陽都會放棄休息時問帶他們在操場上散步、做游戲。到了晚上,她會走進學生宿舍,幫他們找到第二天換洗的衣服,幫小一點兒的孩子洗洗腳,洗洗衣服,掖好被窩,等他們睡著了,她才悄悄離去。
有一次班上的學生楊璐發(fā)燒了,郭朝陽見燒得不太嚴重,就沒有通知和楊璐同樣是殘疾人的父母。晚飯后,她給楊璐喂藥可是個大難題。郭朝陽嘗試把藥碾碎,摸著她的嘴巴喂藥,幾次都灌進了鼻孔。當晚她擠在孩子的小床旁邊,用一個母親的溫熱撫慰病痛中的孩子安然入睡。不料,到了后半夜楊璐燒得直抽搐。郭朝陽沒有半點遲疑,把楊璐包裹得嚴嚴的,背起她就往附近的醫(yī)院跑。寒風瑟瑟,夜幕茫茫,一個盲人,當時郭朝陽是怎樣摸索著趕到醫(yī)院的,她也記不太清了,當聽到醫(yī)生說還好送來得及時,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在郭朝陽所帶的班級里,還有一名學生叫王建超,他的媽媽接受不了孩子看不見的事實,在王建超一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他的爸爸也再婚了。從小王建超就跟著奶奶生活,但不幸的是幾年后他的奶奶也重病了,這就意味著王建超在放假期問沒人照顧。郭朝陽和愛人商量后,決定把孩子接到他們家,和他們一起生活。王建超說:“郭老師,以后放假我能不能都來你們家?”郭朝陽含淚抱著孩子說,“有老師在不會讓你沒有家”。
多年來,郭朝陽用滿腔熱情和特教人的愛心、耐心、恒心,輕撫殘疾兒童的心靈之痛;用凹凸的盲文點,給盲孩子們點亮一盞盞溫暖的心燈,使他們沐浴著春風,沐浴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