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玲,張澤國,楊柳軍,盛雪燕
?
鄭氏“溫通針法”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臨床觀察
張吉玲,張澤國,楊柳軍,盛雪燕
(甘肅省酒泉市中醫(yī)院,酒泉 735000)
通過對比“平補平瀉法”,觀察鄭氏“溫通針法”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的臨床療效。將120例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隨機分為兩組,每組60例。兩組均取主穴腎俞(雙)、命門、腰陽關、大腸俞(雙)、關元俞(雙);配穴取大椎、第7頸夾脊、三間、后合谷、昆侖(雙)。治療組采用“溫通針法”,對照組采用“平補平瀉法”,每日治療1次,10次為1個療程,3個療程后通過VAS、M-JOA下腰痛評分表、臨床有效率等進行療效評價。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0.0%(54/60),優(yōu)于對照組的83.3%(50/60)(<0.05),兩組治療后VAS及M-JOA評分與治療前比較均有明顯下降(<0.05),且治療組VAS及M-JOA評分與對照組比較改善更為顯著(<0.05)。鄭氏“溫通針法”能有效改善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的癥狀、體征,且效果優(yōu)于“平補平瀉法”。
針刺療法;刺法;椎間盤移位;溫通針法;平補平瀉法;腰椎間盤突出癥
腰椎間盤突出癥系腰椎間盤退變、纖維環(huán)破裂、髓核突出等的綜合癥候群,是臨床常見骨科疾病[1-3]。目前臨床多以保守治療為主,也有通過手術治療,但由于后期康復效果較差且治標不治本,需探尋更好的療法[4-5]。鄭氏家傳“溫通針法”可以直接刺激相應穴位以推動氣血運行,使氣至病所,達到溫經(jīng)通絡、化痰濁、祛風散寒、行氣活血、扶正祛邪的作用[6-8],能有效緩解疼痛,減輕神經(jīng)根出口周圍組織痙攣[9-11]。筆者通過“平補平瀉”及“溫通針法”對腰椎間盤突出癥的患者進行對比治療,現(xiàn)報道如下。
本次研究病例均來自酒泉市中醫(yī)院針灸科2014年8月至2016年6月確診并收治的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將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每組60例。兩組患者性別、年齡、病程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詳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
依據(jù)《中醫(y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12]制定。①機體有腰部勞損、外傷及受寒濕史;②青壯年發(fā)病率高;③腰痛向臀部及下肢放射,咳嗽或噴嚏時疼痛加重;④腰椎側凸、畸形,活動受限;⑤膝腱、跟腱反射減弱,拇趾背伸或跖屈力減弱;⑥X線攝片檢查示脊柱側彎,椎間盤變窄或前窄后寬;⑦CT檢查可顯示椎間盤突出的部位及程度。
①符合診斷標準者;②年齡18~65周歲;③兩個月內未使用激素類及抗風濕類藥物者;④不暈針,自愿接受并配合治療者。
①出現(xiàn)馬尾神經(jīng)壓迫需手術者;②上腰段椎間盤突出者;③妊娠、哺乳期及生理期婦女;④患有嚴重循環(huán)系統(tǒng)、呼吸系統(tǒng)等疾病,不宜針刺者;⑤患有精神障礙疾病不能配合治療者;⑥腰椎間盤突出物鈣化、側隱窩狹窄、椎管狹窄、腰椎腫瘤、結核、滑脫;⑦未能堅持治療,可能脫落者。
采用溫通針法[13]。主穴取腎俞(雙)、命門、腰陽關、大腸俞(雙)、關元俞(雙);配穴取大椎及第7頸夾脊、三間、后合谷、昆侖(雙)。選用0.30 mm×40 mm針灸針(華佗牌),囑患者取俯臥位,在腎俞、命門、關元俞,以左手為押手,右手持針先直刺25 mm,得氣后即行溫通針法,使針感沿臀部放射至下肢,針尖頂住感應部位守氣1 min使產(chǎn)生熱感,留針30 min,其他穴位予平補平瀉法,左側下肢疼痛明顯者取右側后合谷、三間穴,右側明顯者取左側,大椎穴、第7頸夾脊要求無針感。
采用平補平瀉法。取穴同治療組?;颊呷「┡P位,皮膚常規(guī)消毒,快速進針,直刺,臀部穴位進針后使針感下傳,行捻轉平補平瀉法1 min,留針30 min。
兩組每日治療1次,10次為1個療程,療程間休息3~5 d,連續(xù)治療3個療程后進行療效評價,在3個月后復查。
3.1.1 疼痛視覺模擬評分(visual analogue scale, VAS)
采用10 cm線段,以1 cm為一級,0表示無疼痛,10表示疼痛劇烈。將標尺背向患者,囑患者在標尺上指出自己的疼痛程度,由醫(yī)師對照標尺刻度寫出疼痛數(shù)字,在治療前后對兩組患者的疼痛程度變化進行評價。
3.1.2 下腰痛評分法(Meliorate-Japanese or- thopaedic association, M-JOA)[14]
共30分,評分越高,病情越重。
輕度:M-JOA≤10分。
中度:M-JOA為11~20分。
重度:M-JOA為21~30分。
依據(jù)治療改善率將臨床療效分為4級。
改善率=[(治療前M-JOA評分-治療后M-JOA評分)/治療前M-JOA評分]×100%。
治愈:改善率≥75%。
顯效:改善率≥50%,且<75%。
好轉:改善率≥25%,且<50%。
無效:改善率<25%。
采用SPSS19.0統(tǒng)計軟件進行分析,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用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用兩獨立樣本檢驗,組內比較采用配對樣本檢驗;等級資料采用秩和檢驗。<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4.1 兩組治療前后VAS評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VAS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兩組患者治療后VAS評分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0.05),且治療組下降更明顯(<0.05)。詳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VAS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對照組比較2)<0.05
3.4.2 兩組治療前后M-JOA評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M-JOA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治療1個月后,兩組M-JOA評分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0.01),表明兩種方法均可改善患者疼痛癥狀,且治療組療效優(yōu)于對照組(<0.05)。兩組治療后3個月M-JO評分及M-JOA評分差值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詳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M-JOA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1;與對照組比較2)<0.05
3.4.3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0.0%,對照組為83.3%,兩組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詳見表4。
表4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例)
注:與對照組比較1)<0.05
在臨床治療過程中,有3例患者出現(xiàn)皮下血腫,治療組1例,對照組2例。但在治療過程中并未出現(xiàn)暈針、感染等其他不良反應。
腰椎間盤突出癥是臨床多發(fā)病癥[15-16],多出現(xiàn)于青壯年,男女比例5:1[17]。發(fā)病基礎是椎間盤退行性變,由于某種原因致纖維環(huán)破裂,壓迫神經(jīng)根或馬尾神經(jīng),局部釋放磷脂酶、P物質、相關肽等致炎因子而引起腰痛和一系列的神經(jīng)癥狀[18-20]。當腰椎間盤突出癥發(fā)生時,肌群的生物力學發(fā)生改變,呈現(xiàn)持續(xù)痙攣,導致微循環(huán)障礙、炎性反應出現(xiàn)以及代謝物堆積,牽拉神經(jīng)末梢,加重疼痛,如此惡性循環(huán)將嚴重影響正常生活[21]。其引起腰腿痛的機制目前尚無統(tǒng)一認識,眾多學者探索其病因、病機,并在其致痛機制的研究中提出了神經(jīng)根減壓學說、粘連松解學說、平衡調整學說等一系列的假說[22]。
中醫(yī)學認為,機體感受外邪、跌仆損傷和勞欲太過導致寒濕痹阻、瘀血阻絡、腎氣不足而引起本病[23-24]。傳統(tǒng)醫(yī)學多采用推拿、藥敷、針刺等治療方法治療[25-26],而多種針刺方法從經(jīng)筋理論著手治療取得了很好的反響[27]?!皽赝ㄡ樂ā笔怯蔁嵫a針法激發(fā)的經(jīng)氣,通過左手關閉推弩,右手推弩行氣,經(jīng)絡傳導使經(jīng)氣源源不斷地傳向病位,推動氣血的運行,達到消散壅滯、溫通經(jīng)脈,最終起到“疾無所居,惡無由生”的目的[28]。
針刺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可能與以下方面有關,其一,促進、加強神經(jīng)傳導,促使硬膜囊及周圍軟組織的充血和水腫消退,有利于緩解脊髓和神經(jīng)根的壓迫刺激;其二,有效抑制大腦皮質疼痛中樞,阻斷神經(jīng)遞質受體的傳導,增強鎮(zhèn)痛作用;其三,還可以通經(jīng)脈,解除局部肌肉痙攣,提高免疫力及對內分泌腺的功能影響[29]?!皽赝ㄡ樂ā笔青嵖浇淌跉v經(jīng)數(shù)十年臨床經(jīng)驗所獨創(chuàng)的特色手法,該針法臨床用于治療各種疑難雜癥,每多獲奇效[30]。溫通針法與平補平瀉針法均能改善腰椎間盤突出癥癥狀,其中溫通針法在臨床療效和止痛方面明顯優(yōu)于普通針刺,且療效亦優(yōu)于平補平瀉針法,說明針刺治療過程中采用復合行針手法可以有效地解決因腰椎間盤突出癥引發(fā)的疼痛、板滯、活動欠利等癥狀,從而提高患者的康復質量。
溫通針法主要應用于眼科、心腦血管病、冠心病等,對腰椎間盤突出癥尚未系統(tǒng)研究。希望通過大量臨床研究,盡快提出對腰椎間盤突出癥的針刺治療方案。
[1] 陳麗華,吳明霞.非手術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綜述[J].福建中醫(yī)學院學報,2006,16(3):61-63.
[2] 梁芷欣,詹鴻銳.核心肌群訓練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療效綜述[J].按摩與康復醫(yī)學,2017,8(17):6-7.
[3] 張其云,張建華,張萬云,等.中藥熏蒸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綜述[J].按摩與康復醫(yī)學,2013,4(1):6-8.
[4] 趙福江,陳仲強,李危石,等.腰椎間盤突出癥術后腰椎再手術的療效及其影響因素分析[J].中國脊柱脊髓雜志,2012,22(7):594-599.
[5] 陳楚玉林,黃丹,田鳳娟,等.腰椎間盤突出的治療進展[J].養(yǎng)生保健指南(醫(yī)藥研究),2015,(9):44.
[6] 景衛(wèi)政.風池穴為主“溫通針法”治療面肌痙攣療效觀察[J].中醫(yī)臨床研究,2015,7(23):41-42.
[7] 口鎖堂,吳耀持,汪崇淼,等.溫通針法治療腰椎管狹窄癥臨床觀察[J].上海針灸雜志,2011,30(12): 845-847.
[8] 曾良標.溫通針法治療膝退行性骨關節(jié)病63例[J].中國中醫(yī)藥現(xiàn)代遠程教育,2014,12(3):61-62.
[9] 黃瓊,謝永杰,羅玳紅,等.溫通針法與普通針刺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臨床效果對比[J].臨床醫(yī)學工程,2017,24(8):1095-1096.
[10] 李偉,崔記敏,金如鋒,等.溫通針法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遠期療效觀察[J].安徽中醫(yī)藥大學學報,2014,33 (6):38-41.
[11] 姜影,任正意,方曉麗,等.溫通針法結合配穴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32例[J].陜西中醫(yī),2011,(11): 1535-1537.
[12] 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中醫(y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S].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4:136-137.
[13] 口鎖堂,陳躍來,口維敏,等.溫通針法對VD模型大鼠腦ATP、LD和LDH的影響[J].江蘇中醫(yī)藥,2007,39(3): 58-59.
[14] 范振華.骨科康復醫(yī)學[M].上海:上海醫(yī)科大學出版社, 1999:219.
[15] 田宏.中藥、理療用于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治療的臨床進展[J].醫(yī)療裝備,2017,30(20):203-204.
[16] 郭穎.腰椎間盤突出癥非手術治療的護理措施與體會[J].貴陽中醫(yī)學院學報,2011,33(3):68-69.
[17] 朱博雯,張星華,孫潤潔,等.鄭氏“金鉤釣魚針法”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臨床觀察[J].中國針灸,2016,36 (4):355-356.
[18] 陳春江.淺析腰椎間盤突出癥的發(fā)病機理及治療[J].齊齊哈爾醫(yī)學院學報,2007,28(20):2489-2490.
[19] 梁靜,呂福全.針灸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臨床應用近況[J].內蒙古中醫(yī)藥,2017,(5):128-131.
[20] 許敬人,詹紅生.腰椎間盤突出癥中西康復技術的臨床研究進展[J].醫(yī)學綜述,2016,22(14):2809-2814.
[21] 吳聞文,侯樹勛,李利.腰椎間盤源性疼痛機理的臨床研究[J].中國矯形外科雜志,2003,11(21):1459- 1462.
[22] 吳耀持,張必萌.電針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臨床研究[J].上海針灸雜志,2004,23(5):15-17.
[23] 聶勇.腰椎間盤突出癥的新認識及經(jīng)方辨治的思考[J].中醫(yī)臨床研究,2015,7(30):100-101.
[24] 劉向前,姚共和.中醫(yī)藥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思路與方法[J].新中醫(yī),2004,36(1):5-6.
[25] 謝福德,何霞.牽引推拿配合藥酒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療效分析[J].實用中醫(yī)藥雜志,2011,27(9):590-591.
[26] 許廣喜.刺絡放血結合針刺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癥[J].當代醫(yī)學,2011,17(17):158-159.
[27] 陸偉峰,口鎖堂,倪菁琳.溫通針法治療腰椎管狹窄癥遠期療效觀察[J].中國針灸,2012,32(1):17-20.
[28] 郝晉東,鄭俊江.鄭魁山家傳針法[J].中醫(yī)雜志,1998, 39(5):279-280.
[29] Porter RW. Spinal stenosis and neurogenic claudication[J].(1976),1996,21(17):2046-2052.
[30] 鄭魁山.鄭氏針灸全集[M].北京: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 2000:293.
Clinical Observations on Zhen’s “Warming and Unblocking Acupuncture” for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735000,
To investigat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Zhen’s “warming and unblocking acupuncture” for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by comparison with uniform reinforcing-reducing acupuncture.One hundred and twenty patients with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were randomized to treatment and control groups, 60 cases each. In the two groups, Shenshu (BL23, bilateral), Mingmen (GV4), Yaoyangguan (GV3), Dachangshu (BL25, bilateral) and Guanyuanshu (BL26, bilateral) were selected as main points and Dazhui (GV14), seventh cervical huatuojiaji (Ex-B2), Sanjian (LI3), Houhegu and Kunlun (BL60, bilateral) as adjunct points. The treatment group received “warming and unblocking acupuncture” and the control group, uniform reinforcing-reducing acupuncture. Treatment was given once daily, 10 times as one course. After three courses of treatment, the therapeutic effects were evaluated using the VAS, the M-JOA Low Back Pain Scoring Systerm and clinical efficacy rate.The total efficacy rate was 90.0% (54/60)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hich was higher than 83.3% (50/60) in the control group (<0.05). The VAS score and the M-JOA score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in the two groups after treatment compared with before (<0.05) and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more in the treatment group than in the control group (<0.05).Zhen’s “warming and unblocking acupuncture” can effectively relieve the symptoms and signs in patients with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It is more effective than uniform reinforcing-reducing acupuncture.
Acupuncture therapy; Needling method; Intervertebral disc displacement; Warming and unblocking acupuncture; Uniform reinforcing-reducing acupuncture; Lumbar intervertebral disc herniation
1005-0957(2018)08-0937-04
R246.2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8.08.0937
2018-02-20
甘肅省中醫(yī)藥管理局科研課題(GZK-2017-66)
張吉玲(1966—),女,副主任醫(yī)師
盛雪燕(1988—),女,住院醫(yī)師,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