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水域好作案？

錢克錦

近期在臨近霍爾木茲海峽的阿曼灣，出現(xiàn)好幾起油輪遭襲事件，并且無人認領。這導致國際輿論對這個世界石油運輸?shù)难屎硪赖陌踩錆M憂慮，也讓美伊對峙局勢在緊張之外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與4艘商船5月12日在阿聯(lián)酋“領海”遭蓄意破壞不同，6月13日凌晨兩艘油輪（一艘裝載石腦油駛往中國臺灣，一艘裝載甲醇駛往新加坡）幾乎同時遭襲，事發(fā)地應該屬于國際水域，至少是國際航道。

具體而言，兩艘油輪是在阿曼灣靠近伊朗的一側遇襲，當時距離伊朗海岸約40公里，也就是說不在伊朗的12海里（約22.2公里）領海范圍內，伊朗也不承認專屬經(jīng)濟區(qū)“200海里”（約370公里）法則，所以姑且認作國際水域。

在國際水域（一般指公海海域）發(fā)生犯罪或沖突，誰來管呢？有的電影把公海描述為“法外之地”，到那里去殺人也可以逍遙法外。但那只是電影。現(xiàn)實中奉行“船旗國管轄原則”，即在公海航行的船只，懸掛哪個國家的國旗，就由哪個國家管轄。比如這次遭襲的兩艘油船，分別掛馬紹爾群島國旗和巴拿馬國旗。

然而，真要想依法對公海上的船只行使管轄權，也并不容易。且不說有時候懸掛某國國旗并不嚴肅（比如在巴拿馬，登記使用國旗非常方便），就說與在陸地上相比，在公海上作案極具隱蔽性，很容易銷毀現(xiàn)場證據(jù)。警方和檢方調查起來往往耗時長，而且不得要領，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公海上常常發(fā)生各種惡性案件。海盜是其中比較顯著的一種。索馬里附近海域、馬六甲海峽和孟加拉國附近海域的海盜一度很是猖獗，有一些大公司寧愿“花錢消災”。

公海上也常發(fā)生因漁業(yè)糾紛、拋棄難民、黑幫火并、謀財泄憤導致的重大命案。“斐濟手機記錄公海謀殺案”是其中比較典型的一樁。2014年，在南太平洋島國斐濟的一輛出租車上，有人從一部被遺落的手機中發(fā)現(xiàn)一段視頻，視頻比較完整地記錄下4個人在海面上被槍殺的過程。

斐濟警方著手調查。盡管視頻中出現(xiàn)了說越南語、印尼語和漢語的人，但警方依據(jù)其中蛛絲馬跡想取證時，卻發(fā)現(xiàn)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最后，專家們推測這可能是一些商船保安人員抓住海盜后，私自行刑槍殺他們的事件。斐濟警方也因為“沒有斐濟人被害”結束對該案件的調查。這起至今未破的案件，也是公海犯罪的一個縮影。

與海盜、私刑式謀殺相比，在公海上制造事件的國家行為，更具挑戰(zhàn)性。但是因為發(fā)生在公海，同樣既有管轄不力的問題，也有“來去無蹤”的因素，就算聯(lián)合國出面調查，恐怕也很難在短期內查出真相。

與神秘作案相比，有時候有些國家為了炫耀武力或展現(xiàn)姿態(tài)，也在公海及其上空進行公然對抗。比如美國和當年的蘇聯(lián)以及后來的俄羅斯，就經(jīng)常在世界各地的公海海域上演“你來我往”的炫耀武力事件。就在6月初，美國第六艦隊的一架反潛巡邏機和俄羅斯一架戰(zhàn)斗機在地中海公海上空，你追我趕地糾纏了3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