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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支持: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作用*

    2018-05-10 09:56:40
    心理學報 2018年5期
    關鍵詞:集體行動旁觀者合理性

    殷 融

    (濰坊學院教師教育學院,山東 濰坊 261061)

    1 問題提出

    集體行動(collective action)是群體成員參與的以改善群體現(xiàn)狀為目的的行動,具體可表現(xiàn)為請愿、游行、集會、抗議、示威等多種形式。在傳統(tǒng)的社會心理學研究領域,研究者主要關注的是集體行動的心理動員機制。經過近 30年的實證研究積累,研究者確認了一系列會影響集體行動的前因變量,如群體認同(group identity)、群體情緒(groupbased emotions)、群體效能(group efficiency)、道德信仰(moral convince)等(van Zomeren,Leach,&Spears,2012;van Zomeren,Postmes,&Spears,2008,2012;薛婷,陳浩,樂國安,姚琦,2013;張書維,王二平,2011;張書維,王二平,周潔,2012),明確了這些變量間的互相作用關系,同時還考察了不同利益情境、不同行動類型及不同行動階段集體行動心理動員機制的差異性(Blackwood,Terry,&Duck,2015;Shi,Hao,Saeri,&Cui,2015;殷融,張菲菲,王元元,臧日霞,2017),積累了豐富的研究成果。

    盡管當代集體行動的心理學研究呈現(xiàn)多點開花的蓬勃圖景,但從研究對象看,當前研究主要集中于對集體行動直接參與人的心理及行為進行探討。集體行動不僅涉及最初的參與者,還涉及到可能成為支持者的無關民眾。成功的集體行動可以塑造公眾信念,使公眾認識到弱勢群體的不公正遭遇,并將旁觀者轉變?yōu)橹С终?引發(fā)他們的利他型抗爭行動。而動員較差的集體行動則會引發(fā)公眾恐慌,使旁觀者感到厭惡,并引發(fā)他們的譴責與抵制。社會學及政治學研究顯示,一項抗爭運動的成功與否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該運動對公眾觀念的影響與塑造,得到外群體支持的抗議組織其影響力要遠高于那些沒有得到任何幫助的組織(Gamson,1990)。因此,在集體行動發(fā)展過程中,旁觀者的態(tài)度反應是影響行動目標是否可達成的重要因素。

    現(xiàn)實生活中常有一些有共同身份的人聯(lián)合起來支持其他群體,為了其他群體的利益而進行抗爭,且他們的行動反而有可能危害到自己所屬群體的地位或利益。例如,男性可能會反對職場中的女性性別歧視,富人會要求政府對低收入者減稅。近年來很多研究針對這種利他型集體行動進行了探討。然而在這些研究中,研究者所關注的研究對象往往并不是與集體行動無關的中立旁觀者,而是在社會關系中占優(yōu)勢地位的群體。優(yōu)勢群體是不平等群際關系的受益者,他們會因不平等的群際關系而體驗到內疚感(guilt)或羞愧感(shame),在這些情緒的作用下,優(yōu)勢群體成員才會發(fā)起或支持一些為弱勢群體爭取權益的行動,以通過這種方式減少負面情緒感受,補救內群體的道德名譽,修復對內群體的道德認同(Paladino,Zaniboni,Fasoli,Vaes,&Volpato,2014;Shepherd,Spears,&Manstead,2013;Solak,Reifen Tagar,Cohen-Chen,Saguy,&Halperin,2017)。研究發(fā)現(xiàn),只有優(yōu)勢群體成員認為群際關系是不合理的且內群體對弱勢群體的不利地位負有一定責任時,才會體驗到強烈的內疚感,并更愿意參與支持弱勢群體的集體行動(Leach,Iyer,&Pedersen,2006;Saguy,Chernyak-Hai,Andrighetto,&Bryson,2013;Stewart,Latu,Branscombe,&Denney,2010)。

    綜上,以往研究探討集體行動背景下的利他行動時,主要關注的是與弱勢群體或觸發(fā)事件具有利益關系的群體,且這些研究大多考慮的是個體參與利他集體行動的意愿,而不是他們對已發(fā)生的集體行動的反應。當社會發(fā)生抗爭事件時,與該事件無直接利益關系的旁觀者是否會支持集體行動?哪些變量在其中具有影響機制?本研究對該問題進行探討。

    1.1 目標合理性

    集體行動是具有特定目標訴求的行動?,F(xiàn)實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的集體行動都具有道德正當性,例如2016年中國大陸各地陸續(xù)發(fā)生的一系列“反洋快餐運動”就在網上引起了很多網友的抨擊與抵制。由此可見,集體行動目標訴求與旁觀者價值信念的一致性會影響到該行動能獲得的社會支持力度。

    根據(jù)觀點內群體(Opinion-Based Group)理論,集體行動中所謂的“群體” 并不一定是具有明確社會意義的身份類別群體,而可以是廣泛意義上具有共同信念、價值觀或權益訴求的觀念群體(McGarty,Bliuc,Thomas,&Bongiorno,2009),群體成員是基于對觀點的支持和認同去參與行動的,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越認同內群體的價值信念或抗議活動目標,越容易投身其中(Blackwood &Louis,2012;Klandermans,2014;Mannarini &Fedi,2012)。對利他集體行動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當優(yōu)勢群體成員認同弱勢群體的價值觀、道德信念或奮斗目標時,更有可能為了改善弱勢群體的權益而發(fā)動或參與集體行動(Barth,Jugert,Wutzler,&Fritsche,2015;van Zomeren,Postmes,Spears,&Bettache,2011;Wiley,Srinivasan,Finke,Firnhaber,&Shilinsky,2013)。與之相類似,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態(tài)度反應可能也會受到其目標訴求的影響,當旁觀者知覺到集體行動的訴求更為正當、合理時,為了捍衛(wèi)自己所尊崇的道德價值,他們可能會對集體行動表現(xiàn)出更多的認可與支持?;谝陨嫌懻?本研究對這一問題進行探討,并提出假設1:

    旁觀者關于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評估會影響他們對行動的態(tài)度反應,高合理目標會激發(fā)旁觀者更積極的支持態(tài)度。

    1.2 行動策略

    在集體行動中,群體成員的行為策略有多種模式可以選擇。按照行動策略是否涉及暴力可將集體行動分為非暴力行動(non-violent action)與暴力行動(violent action)。其中,非暴力行動破壞力小,對抗較為溫和,一般符合社會系統(tǒng)中包括道德、法律、意識形態(tài)在內的既存規(guī)則,如和平游行、聯(lián)合簽字抗議;相反,暴力行動破壞力大,對抗較為激烈,一般會違背社會規(guī)則,如沖擊政府、破壞公物(Wright,Taylor,&Moghaddam,1990)。近年來集體行動研究領域開始關注暴力集體行動,研究發(fā)現(xiàn),強烈的道德信念、較弱的效能感及對對立群體的蔑視、憎恨感是引發(fā)暴力行動的主要因素(Shuman,Cohen-Chen,Hirsch-Hoefler,&Halperin,2016;Tausch et al.,2011;van Bergen,Feddes,Doosje,&Pels,2015;Zaal,van Laar,Stahl,Ellemers,&Derks,2011)。盡管研究者已初步澄清了暴力策略與非暴力策略在心理動因方面的差異,但這兩種策略是否對旁觀者產生不同的動員作用?目前未有實證研究對此問題進行探討。

    由于暴力集體行動會擾亂公共秩序、破壞社會安定,一般情況下民眾會更支持和平、溫和的抗議手段,厭惡極端的暴力抗議活動,很多暴力行動甚至會激起相應的“反運動”。例如,臺灣“反服貿”運動時抗議者沖擊占領立法院的行動就遭到大批臺灣民眾的反對。在現(xiàn)代社會普遍厭棄暴力的氛圍下,非暴力行動可以更好的向中立者傳達行動訴求的合理性,從而動搖公眾觀念,贏得公眾支持。因此,在集體行動背景下,即便參與者的訴求較為合理,但如果他們使用了不合理的暴力行動策略,也可能會招致旁觀者的厭惡與反對?;谝陨戏治?本研究提出假設2:

    相比非暴力行動,旁觀者對暴力行動的支持會更少(假設 2a),且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會受行動策略因素的調節(jié)(假設 2b),當集體行動采用的是非暴力策略時,目標合理性會對旁觀者的支持態(tài)度有顯著正向影響,而當集體行動采用的是暴力策略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不顯著。

    1.3 目標實現(xiàn)預期

    盡管暴力策略容易遭受公眾譴責,但社會中也有很多暴力的抗議行動會獲得他人的理解。例如,在日本上世紀 70年代水俁病受害者向窒素公司求償過程中,受害者在最初要求沒有得到滿足的情況下采取了暴力手段,但該行動得到了當時很多媒體及民眾的支持(George,2002)。這說明在特定環(huán)境下,旁觀者也會對暴力行動表現(xiàn)出接納。

    關于集體行動的研究表明,當弱勢群體的社會地位是穩(wěn)定的且改善群體地位的合理渠道被完全封閉時,弱勢群體成員會更傾向于做出具有對抗性與暴力性特征的破壞行為。Scheepers,Spears,Doosje和 Manstead (2006)將這種現(xiàn)象解釋為“再無可失(nothing to lose)”策略。大量心理學研究證明,一旦抗爭者認為依靠溫和的非暴力策略不足以實現(xiàn)預期目標,便會選擇破壞性更強的集體行動(Jiménez-Moya,Spears,Rodríguez-Bailón,&de Lemus,2015;Owuamalam,Issmer,Zagefka,Kla?en,&Wagner,2014;Ransford,1968;Tausch et al.,2011)。

    從旁觀者立場看,旁觀者對暴力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可能與抗爭者參與暴力行動的心理機制具有相似性。旁觀者對集體行動進行評估時不僅會考慮行動訴求與手段策略的合理性,還會對目標實現(xiàn)的可能性進行評估。如果旁觀者認為集體行動具有高合理目標,但目標卻很難實現(xiàn),此時他們可能更能理解暴力策略的必要性,對暴力策略表現(xiàn)出更高的容忍與接納。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設3:

    當集體行動采取非暴力策略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作用不受目標實現(xiàn)預期因素的影響(3a);當集體行動采取暴力策略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受目標實現(xiàn)預期因素的調節(jié),旁觀者關于集體行動目標實現(xiàn)的預期較低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的支持意愿具有顯著正向作用,而旁觀者關于集體行動目標實現(xiàn)的預期較高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的支持意愿則不具有顯著作用(3b)。

    從以上綜述分析可以看出,過往集體行動的研究主要考慮的是參與者的心理動員機制,雖然近年來一些研究已開始探討不同群體、不同情境及不同行動策略下集體行動前因變量的差異性,但這些研究依然關注的是行動的直接參與者,而很少選擇與抗爭事件無直接利益關系的旁觀者作為研究對象。本研究則聚焦這一問題,通過3項實驗對上文提出的假設進行檢驗。

    2 實驗1:行動策略與目標合理性對支持態(tài)度的作用

    實驗1計劃對研究假設1與假設2進行驗證,初步探討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及行動策略因素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本研究以虛擬的拆遷糾紛事件為研究背景,選擇與該事件無直接利益關系的大學生作為被試,在描述材料中對抗議事件的目標合理性及行為策略進行實驗操縱,并調查被試對該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研究假設認為:被試對高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要高于對低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且目標合理性對支持態(tài)度的作用會受行動策略的調節(jié),在非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作用會更顯著,但在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態(tài)度則不存在顯著影響。

    2.1 研究方法

    2.1.1 被試

    選取濰坊學院學生會成員作為被試,被試的年齡跨度為18歲到22歲,平均年齡為19.4歲(SD =1.45歲),共139人,其中男性87人,女性52人,所學專業(yè)涵蓋應用心理、教育技術、物理、化學、生物工程、旅游管理、歷史、計算機等8個專業(yè)。

    2.1.2 研究前測

    為選擇適當?shù)膶嶒灢牧?要求 60名不參加正式實驗的大學生對幾種常見的非暴力集體行動及暴力集體行動的暴力性進行評分。評分方式參考同類研究(Becker,Tausch,Spears,&Christ,2011),包含兩個題項(α=0.89): “你認為該抗議行動采取的方式是否暴力?” “你認為該抗議行動采取的方式是否極端?”評分方式為7點計分,1代表“非常不符合”,7代表“非常符合”,分值越高代表被試判斷抗議行動所采取的方式越暴力。將被試對每種行動策略的暴力評分均值進行單樣本平均數(shù) t檢驗(與中值4相比較),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不同行動策略的暴力評分程度

    2.1.3 研究程序

    實驗1為兩因素被試間實驗設計,第一個自變量為目標合理性,分為兩個水平:高合理目標,低合理目標;第二個自變量為行動策略,分為兩個水平:暴力行動,非暴力行動。因變量是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4個實驗條件組。所有被試分被安排在同一間大會議室進行實驗,整個實驗期間被試獨立活動,單獨閱讀材料填寫問卷,在實驗過程中無互動。實驗開始前,主試向被試介紹實驗規(guī)則及目的,宣稱本研究是了解學生對本地熱點時政問題的看法。

    所有實驗材料集中于一份問卷。問卷向被試描述了一場發(fā)生在 W 市的虛擬集體行動事件。事件的背景是 W 市要修建新高鐵站,該項目涉及選址地居民拆遷問題,居民因對補償方案不滿而集體抗議。事件描述中包含對自變量的實驗操縱。其中,在目標合理性方面,高合理目標組材料稱對拆遷戶的補償沒有達到正常標準,拆遷戶在簽訂拆遷協(xié)議后發(fā)現(xiàn)自己實際利益受到了損失,他們希望通過采取聯(lián)合行動迫使政府提高對他們的補償;而低合理目標組材料稱對拆遷戶的補償已經超正常標準,但拆遷戶在簽訂拆遷協(xié)議后發(fā)現(xiàn)他們原本可以要求更多的安置費,因此希望通過采取聯(lián)合行動迫使政府再增加對他們的補償。

    在行為策略方面,非暴力行動組材料描述拆遷戶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典型的非暴力行動,包括聯(lián)合向政府簽字請愿、集體錄制視頻說明自己的遭遇、在市府廣場靜坐;暴力行動組材料描述拆遷戶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典型的暴力行動,包括以武力方式威脅施工隊不準進入拆遷區(qū)、破壞施工車輛、占領市政樓大廳。

    為保證對行為策略的操縱不會影響被試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判斷,將測量問題安排在實驗材料中與問題相對應的描述內容之后,測量問題包括被試自我知覺的與該事件的利益關系、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評估及對該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

    2.1.4 變量測量

    利益相關性:包含1個題項,“你認為該事件是否與你具有直接的利益關系?”評分方式為 7點計分,1代表“完全無關”,7代表“非常密切”,分值越高代表被試越認為集體行動事件與自己具有密切的利益關系。

    目標合理性:參考同類研究(van Zomeren,Postmes,et al.,2012),目標合理性包含4個題項(α=0.92),“你認為該抗議行動的目標是否合情合理?” “你認為該抗議行動的目標是否符合社會規(guī)則?” “你是否認同該抗議行動的目標?” “你認為該抗議行動的目標是否應該得到滿足?”。評分方式為 7點計分,1代表“完全不合理/完全不符合/完全不認同/完全不應該”,7代表“完全合理/完全符合/完全認同/完全應該”,分值越高代表被試判斷抗議行動的目標越合理。

    支持態(tài)度:參考同類研究(Thomas &Louis,2014),支持態(tài)度包含個4個題項(α=0.84) “你是否愿意對這一抗議表示支持?” “你是否贊同這一抗議行動?” “你是否對該抗議行動感到厭惡?(該題項反向計分)” “你認為該抗議活動是否應停止?(該題項反向計分)”評分方式為7點計分,1代表“完全不支持/完全不贊同/完全不厭惡/完全不應該”,7代表“完全支持/完全贊同/完全厭惡/完全應該”,分值越高代表被試越支持抗議行動。

    2.2 結果

    2.2.1 自變量操縱檢驗

    所有被試按要求完成了實驗,檢查被試在利益相關性問題上的評分,結果顯示所有被試在該問題上的評分都小于中值 4,說明被試認為自己與實驗材料描述的事件無高水平利益關系,因此所有被試數(shù)據(jù)都是有效數(shù)據(jù),被試組別人數(shù)如表2所示。

    以目標合理性與行動策略為自變量,以被試在目標合理性題項上的評分均值為因變量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只有目標合理性變量的主效應顯著,F(1,135)=120.52,p <0.001,η2=0.472,高合理目標組被試在該題項的評分均值(M=5.36,SD=0.85)顯著大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在該題項的評分均值(M=3.65,SD=0.98),說明實驗材料對目標合理性這一變量的操縱是有效的。

    2.2.2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的態(tài)度差異

    以目標合理性與行動策略為自變量,以被試在支持態(tài)度題項上的評分均值為因變量進行組間方差分析,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如表2所示。結果顯示,目標合理性的主效應顯著,F(1,135)=33.75,p <0.001,η2=0.200;行動策略的主效應顯著,F(1,135)=24.82,p <0.001,η2=0.155;目標合理性與行動策略的交互作用顯著,F(1,135)=11.38,p=0.001,η2=0.078。

    表2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

    進一步分析如圖1所示,被試對非暴力行動的支持在整體上要高于對暴力行動的支持,但這種差異在高合理目標條件下更為顯著。簡單效應分析表明,當實驗材料描述的是非暴力行動時,被試對高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要高于對低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且差異達到顯著性,F(1,135)=43.10,p <0.001,η2=0.242;而當實驗材料描述的是暴力行動時,雖然被試對高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也要高于對低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但差異只達到邊緣顯著,F(1,135)=2.91,p=0.091,η2=0.021。

    圖1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

    2.3 討論

    實驗1以虛構的拆遷補償抗議事件為背景,考察了目標合理性與行動策略這兩種變量對旁觀者行動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實驗結果顯示,被試對高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要高于對低合理目標行動的支持,但該效應受行動策略的調節(jié):在非暴力行動情境下,高合理行動組被試的支持態(tài)度要顯著高于低合理行動組被試的支持態(tài)度,但在暴力行動情境下,高合理行動組被試的支持態(tài)度與低合理行動組被試支持態(tài)度的差異僅達到邊緣顯著,研究假設1與假設2均得證。

    在本實驗中,當集體行動的目標合理性較低時,無論該行動使用了何種策略模式,被試對該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都會較低,也就是說,目標合理性是獲取旁觀者支持的先決條件。當旁觀者知覺到集體行動的奮斗目標更為正當、合理、更符合自己的道德信念時,他們才會對該行動表現(xiàn)出更多支持,相反,當旁觀者認為集體行動的奮斗目標并不符合自己認可的社會道德標準時,他們則會對該行動表現(xiàn)出抵制與厭惡。

    本實驗另外一個重要結果是證明在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未達到顯著性。也就是說,當呈現(xiàn)的集體行動被描述為使用暴力策略時,無論該行動目標是否合理,被試對該行動的支持都會處于較低水平。實際上,由于暴力行動策略具有更強的破壞性,更能夠脅迫對立群體做出改變。因此在訴求正當?shù)那闆r下旁觀者可能會更支持弱勢群體使用暴力手段進行斗爭,這樣可以更高效的實現(xiàn)社會公正。然而本實驗結果否定了這種可能性,證明即使在目標合理的情況下,旁觀者也會更加支持和平的、溫和的非暴力策略。

    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一結果,是因為暴力手段本身具有道德不正當性,在現(xiàn)代社會暴力被普遍認為有違法律及道德規(guī)則,而暴力行動的發(fā)起者也往往會被被貼上“激進”、“極端”等負面標簽。在集體行動背景下,為了維持積極的道德自我認同,旁觀者會從心理上遠離暴力行動及其參與者,Bashir,Lockwood,Chasteen,Nadolny和 Noyes (2013)就曾研究證明,當個體認為抗爭活動中某些參與者(女權主義者、環(huán)境主義者)太過于激進、好斗時,會降低對該行動的支持。另外,大量社會研究表明,暴力抗議極易引發(fā)大規(guī)模社會騷亂(如美國1992年洛杉磯黑人暴動),使社會各個階層的利益都受到損害。因此,即便集體行動具有高合理性的目標,出于對暴力手段的恐懼與厭惡,旁觀者也不愿意對暴力策略表示支持。綜合來看,本實驗結論與研究假設一致:證明集體行動只有使用合理手段去爭取合理目標時,才能夠最大化的獲取旁觀者的支持。

    3 實驗2:行動策略、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作用

    實驗1初步考察了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及行動策略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該研究證明當集體行動采取暴力策略時,無論行動的目標合理性高低,旁觀者的支持態(tài)度都會處于較低水平。然而,按照本研究假設3的分析,旁觀者對集體行動進行評估時不僅會考慮抗議者訴求和手段的合理性,還會對目標實現(xiàn)的可能性進行評估。在集體行動目標訴求正當性較高的情況下,如果旁觀者認為行動無法達成預期目標,他們對暴力策略的接納度可能會提高,會更愿意對暴力策略表示支持。實驗2對此假設進行驗證。另外,實驗1主要因變量指標是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態(tài)度,實驗2則選擇被試對集體行動的實際支持意愿作為因變量指標,考察旁觀者參與某些具體支持行動的意愿是否受假設變量的影響。

    實驗2的研究范式與實驗1相同,以虛擬的抗爭事件為研究背景,選擇與該事件無直接利益關系的大學生作為被試,在描述材料中對抗議事件的目標合理性、行為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進行實驗操縱,并調查被試對該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研究假設認為:當抗議事件涉及暴力策略時,目標實現(xiàn)預期調節(jié)目標合理性與被試行動支持意愿的關系,在高實現(xiàn)預期情境下,目標合理性的變化并不會導致被試對暴力行動支持意愿的差異,但在低實現(xiàn)預期情境下,目標合理性的提高會導致被試對暴力行動表現(xiàn)出更積極的支持意愿。

    3.1 研究方法

    3.1.1 被試

    選取濰坊學院在校大學生作為被試,被試的年齡跨度為18歲到22歲,平均年齡為19.7歲(SD =1.32歲),共255人,其中男性123人,女性132人,所學專業(yè)涵蓋教育技術、物理、小學教育、化學、中文、數(shù)學、歷史等十幾個專業(yè)。

    3.1.2 研究程序

    實驗2為三因素被試間實驗設計,第一個自變量為目標合理性,分為兩個水平:高合理目標,低合理目標;第二個自變量為目標實現(xiàn)預期,分為兩個水平:高實現(xiàn)預期,低實現(xiàn)預期;第三個自變量為行動策略,分為兩個水平:暴力行動,非暴力行動。因變量是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被試被隨機分配到8個實驗條件組,實驗過程與實驗1一致。

    所有實驗材料集中于一份問卷。問卷第一部分向被試描述了一場虛擬的鎮(zhèn)民集體抗議事件。事件的背景是W市要在其下屬的X鎮(zhèn)新建一座大型環(huán)保能源發(fā)電站,該鎮(zhèn)居民對電站項目的安全性問題有所懷疑因此組織集體抗議。事件陳述中包含對自變量的實驗操縱。

    其中,在目標合理性方面,高合理目標組材料稱盡管政府宣稱該項目是環(huán)保項目,不會產生任何環(huán)境風險,但由于沒有對外公示具體的科學論證資料,且鎮(zhèn)政府可以由此項目獲得大量利益,因此鎮(zhèn)民對此項目感到擔心,他們希望通過采取聯(lián)合行動迫使政府暫停該項目,進行充分且公開的風險論證。而低合理目標組材料稱盡管政府已經對該項目的風險進行了多次公開科學的論證,確認該項目不會對附近環(huán)境產生任何危害,且X鎮(zhèn)由于工業(yè)、制造業(yè)較為發(fā)達,本身是W市的重要耗電區(qū),但鎮(zhèn)民依然反對在本鎮(zhèn)建設發(fā)電站,他們希望通過采取聯(lián)合行動迫使政府將該項目遷往其他城鎮(zhèn)。

    在目標實現(xiàn)預期方面,實驗材料描述了五起近年來國內發(fā)生的相似抗議事件,其中高實現(xiàn)預期組材料中,四起事件的結果被描述為政府向抗議者妥協(xié),暫停了建設規(guī)劃;而低實現(xiàn)預期組材料中,四起事件的結果被描述為政府沒有向抗議者妥協(xié),堅持了原來的建設規(guī)劃。

    在行為策略方面,非暴力行動組材料中描述鎮(zhèn)民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的典型非暴力行動,包括集體錄制視頻說明本鎮(zhèn)的情況及在鎮(zhèn)政府門口懸掛標語抗議;暴力行動組材料描述鎮(zhèn)民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的典型暴力行動,包括圍堵鎮(zhèn)政府大樓及破壞該項目地基。

    為保證對行為策略的操縱不會影響被試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判斷,將測量問題安排在實驗材料中與問題相對應的描述內容之后,測量問題包括被試自我知覺的與該事件的利益關系、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評估、對抗議行動目標實現(xiàn)可能性的評估及對該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

    3.1.3 變量測量

    利益相關性:測量方式同實驗1,包含1個題項。

    目標合理性:測量方式同實驗1,包含 4個題項(α=0.90)。

    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參考同類研究(Tausch et al.,2011),目標實現(xiàn)預期包含個3個題項(α=0.92) “你認為政府是否會接受抗議者的建議?” “你認為抗議者是否能實現(xiàn)他們的預定目標?” “你認為抗議者的聯(lián)合行動是否可以改變政府決策?”評分方式為7點計分,1代表“非常不可能”,7代表“非??赡堋?分值越高代表被試對抗議目標實現(xiàn)的預期越高。

    支持意愿:包含2個題項(α=0.84) “你是否愿意在朋友圈轉發(fā)這一事件以表達對該抗議事件的支持?” “你是否愿意拍攝一張手舉抗議標語的照片以表達對抗議者的支持?”評分方式為7點計分,1代表“非常不愿意”,7代表“非常愿意”,分值越高代表被試越愿意支持抗議行動。

    3.2 結果

    3.2.1 自變量操縱檢驗

    3名被試沒有按要求完成實驗,檢查被試在利益相關性問題上的評分,結果顯示有5名被試在該問題上的評分大于等于中值 4,為保證實驗材料所描述的事件與被試無高水平直接利益關系,刪除這5名被試的數(shù)據(jù),其他所有被試數(shù)據(jù)都是有效數(shù)據(jù),被試組別人數(shù)如表3所示。

    以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為自變量,以被試在目標合理性和目標實現(xiàn)預期題項上的評分為因變量分別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當測量變量為目標合理性評分時,只有目標合理性變量的主效應顯著,F(1,239)=163.19,p <0.001,η2=0.406 (M高合理=5.31,SD=0.94;M低合理=3.72,SD=0.99),其余變量及變量交互作用均不顯著。當測量變量為目標實現(xiàn)預期評分時,只有目標實現(xiàn)預期變量的主效應顯著,F(1,239)=199.57,p <0.001,η2=0.455 (M高預期=5.86,SD=0.96;M低預期=4.07,SD=1.01),其余變量及變量交互作用均不顯著。這說明實驗材料對目標合理性及實現(xiàn)預期變量的操縱是有效的,同時也說明被試的目標實現(xiàn)預期評分并沒有受到其他變量操縱的影響。

    3.2.2 三變量交互效應

    以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為自變量,以被試在支持意愿題項上的評分均值為因變量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見表3):三因素交互作用達到邊緣顯著,F(1,239) =3.59,p=0.059,η2=0.015。為了更清晰展示變量影響關系,對不同行動策略組別下目標合理性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進行進一步分析。

    對非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作用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目標合理性的主效應顯著,F(1,118)=48.67,p <0.001,η2=0.287;實現(xiàn)預期的主效應顯著,F(1,118) =3.97,p=0.048,η2=0.032;目標合理性與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1,118)=0.02,p=0.878,η2<0.001,不同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意愿的作用不存在顯著差異。如圖2所示,被試對高合理行動及低合理行動的支持意愿在不同實現(xiàn)預期水平上呈現(xiàn)皆近似平行的低斜率走勢,但兩條線段在縱坐標軸上存在較大差異。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高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要顯著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F(1,118)=24.85,p <0.001,η2=0.174;同樣,在低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也要顯著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F(1,118)=22.75,p <0.001,η2=0.162。也就是說,無論實現(xiàn)預期水平高低,高合理行動組被試的行動支持意愿都會較高,低合理行動組被試的行動支持意愿都會較低。因此,在非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是影響被試對集體行動支持意愿的主要因素。

    對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作用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目標合理性的主效應顯著,F(1,121)=18.25,p <0.001,η2=0.128;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主效應顯著,F(1,121)=13.99,p <0.001,η2=0.101;目標合理性與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顯著,F(1,121)=6.26,p =0.014,η2=0.048,不同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行動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意愿的作用存在顯著差異。如圖3所示,被試對低合理行動的支持意愿在不同實現(xiàn)預期水平上呈現(xiàn)近似水平的低斜率走勢,但對高合理行動的支持意愿在不同實現(xiàn)預期水平上則呈現(xiàn)高斜率走勢。具體而言,在高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雖然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但差異未達到顯著性,F(1,121) =1.54,p=0.217,η2=0.013;而在低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要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且差異達到顯著性,F(1,121) =22.24,p <0.001,η2=0.155。也就是說,雖然被試對高合理行動的支持意愿在整體上要高于對低合理行動的支持意愿,但該差異主要存在于低實現(xiàn)預期組,只有在滿足低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及高合理目標的情況下,被試才會對暴力行動有較高支持意愿,其他三種情況下被試支持意愿均處于較低水平。

    表3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

    圖2 非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交互作用

    圖3 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旁觀效能對支持意愿的交互作用

    3.3 討論

    實驗2以虛構的反建設發(fā)電站項目為研究背景,選擇與該事件無直接利益關系的學生為被試,通過對該事件的目標合理性、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及行動策略進行實驗操縱,考察了這些變量對旁觀者行動支持意愿的影響。實驗結果顯示,三因素間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行動策略調節(jié)不同實現(xiàn)預期水平下目標合理性與支持意愿的關系,變量間的作用方向與關系同預測一致,研究假設3得證。

    具體而言,研究顯示在非暴力情境下,目標合理性是決定被試對集體行動支持意愿的主要變量,而實現(xiàn)預期的作用則較小,且這兩個變量不存在交互作用。這說明當集體行動采用的是非暴力策略時,只要旁觀者認為該行動的目標訴求具有高合理性,無論該行動是否容易實現(xiàn)預期目標,他們都會表現(xiàn)出較高的支持意愿。以往關于集體行動前因變量的研究就表明,群體成員對行動目標的認同水平是決定他們參與集體行動的重要因素,當個體對群體目標有堅定的道德認同時,會產生強烈的責任感與義務感,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抗爭運動是否會產生具體收益,他們都會愿意投身其中并為之付出努力(Blackwood &Louis,2012;Mannarini &Fedi,2012)。本實驗則證明類似的效應也存在于集體行動對旁觀者的動員機制中:在非暴力情境下,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旁觀者支持意愿的影響相對較弱,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評估是影響他們支持意愿的最重要因素,該研究結論與實驗1的結果也具有一致性。

    而在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意愿的作用則會受到目標實現(xiàn)預期變量的調節(jié),在低實現(xiàn)預期的情況下,目標合理性會對支持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作用。這是因為,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反映了旁觀者對集體行動是否可達成預期目標的評估,在高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旁觀者預測對立者較為容易向抗議者妥協(xié),抗議者達成目標的可能性很高,此時暴力策略的使用會對社會秩序及群際關系造成不必要的破壞,這會進一步凸顯暴力策略的不正當性,導致旁觀者對暴力策略更加抵觸與反感。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行動目標是否合理,旁觀者都會認為集體行動不應采取暴力策略,因此,被試在集體行動具有高合理目標及低合理目標時都會表現(xiàn)出對暴力行動一致的低支持意愿。而在低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旁觀者預測對立者不會向抗議者妥協(xié),抗議者達成目標的可能性較低,此時高合理目標凸顯了集體行動采用暴力策略的必要性,因此旁觀者會對暴力行動會表現(xiàn)出較為寬容的態(tài)度。也就是說,低實現(xiàn)預期降低了旁觀者對暴力策略的抵觸與反感,當旁觀者認為弱勢群體的合理目標無法實現(xiàn)時,他們對集體行動中暴力策略的心理接受度會有所提高,從而對暴力行動表現(xiàn)出更高的支持意愿。

    4 實驗3:行動策略、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影響作用的重復性驗證

    實驗2在實驗1的基礎上,證明了不同行動策略情境下,目標實現(xiàn)預期與目標合理性會對旁觀者者的支持意愿產生不同作用。然而,本研究還具有以下幾個問題:首先,實驗 2從實驗設置來看,本市大學生相對于本市存在潛在環(huán)境威脅的電站并不屬于完全中立的旁觀者(雖然研究中通過操作檢驗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控制),在面對公共問題時,被試可能本身具有一定傾向性;另外,實驗 1與實驗2所涉及的實驗情景中抗議群體(拆遷戶、村民)與訴求對象(政府)在政治力量上存在非常懸殊的差距,被試可能會對明顯處于弱勢的一方產生情感預設,這可能會影響被試對目標合理性、行為策略及支持意愿等變量的判斷反應;再者,在實驗 2中,可能由于被試數(shù)量不足的原因,研究的核心結果——三變量交互作用僅邊緣顯著,研究假設3的支持不夠有力。鑒于此,實驗3采用不同的背景設置,對實驗2的結論進行重復驗證。

    4.1 研究方法

    4.1.1 被試

    選取濰坊學院在校大學生作為被試,被試的年齡跨度為18歲到22歲,平均年齡為19.5歲(SD =1.28歲),共310人,其中男性147人,女性163人,所學專業(yè)涵蓋教育技術、物理、小學教育、化學、中文、數(shù)學、歷史等十幾個專業(yè)。

    4.1.2 研究程序

    實驗3為三因素被試間設計,變量設置與實驗程序同實驗2相同,被試被隨機分配到8個實驗條件組。

    所有實驗材料集中于一份問卷。問卷第一部分向被試描述了一場虛擬的發(fā)生在南方某城市的小區(qū)業(yè)主集體抗議事件。事件的背景該小區(qū)業(yè)主因“學區(qū)房”問題對開放商不滿,因此組織集體抗議要求獲得賠償。事件陳述中包含對自變量的實驗操縱。

    其中,在目標合理性方面,高合理目標組材料稱開發(fā)商在售樓時以“學區(qū)房”為賣點,承諾業(yè)主該小區(qū)附近會建一所包含九年義務教育學段的重點學校,小區(qū)業(yè)主的子女可以直接入讀該校。很多業(yè)主在兩年前該小區(qū)開盤時都是因為這個原因選擇了購買住房。但實際上,最近學校建成后招生政策與開發(fā)商許諾的不一致,該學校沒有對該小區(qū)的專屬優(yōu)惠政策。因此,小區(qū)業(yè)主希望通過采取聯(lián)合行動獲得賠償。而低合理目標組材料稱開放商當初并沒有承諾該小區(qū)一定能享受上學優(yōu)惠策略,而且新建學校的招生政策未定,很多業(yè)主是以“炒房”作為投資手段,認為學區(qū)房未來價格會大幅上漲,但該小區(qū)所在地段近兩年來房價漲幅大大低于該城市其他地段,因此這些炒房的業(yè)主以“學區(qū)房”問題為借口,希望通過聯(lián)合行動獲得補償。

    在目標實現(xiàn)預期方面,實驗材料描述了五起近年來國內發(fā)生的相似抗議事件,其中高實現(xiàn)預期組材料中,四起事件的結果被描述為開放商向業(yè)主妥協(xié),做出了相應補償;而低實現(xiàn)預期組材料中,四起事件的結果被描述為開發(fā)商由于實際并未違法操作,因此沒有向業(yè)主妥協(xié),業(yè)主沒獲得任何補償。

    在行為策略方面,非暴力行動組材料中描述業(yè)主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的典型非暴力行動,包括集體錄制視頻說明本小區(qū)的情況及在小區(qū)門口懸掛標語抗議;暴力行動組材料描述業(yè)主采取的抗議方式皆為前側材料中的典型暴力行動,包括圍堵打砸物業(yè)中心及破壞該開發(fā)商新樓盤的項目地基。

    為保證對行為策略的操縱不會影響被試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判斷,將測量問題安排在實驗材料中與問題相對應的描述內容之后,測量問題包括被試自我知覺的與該事件的利益關系、對集體行動目標合理性的評估、對抗議行動目標實現(xiàn)可能性的評估及對該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變量測量方式同實驗2。

    4.2 結果

    4.2.1 自變量操縱檢驗

    8名被試沒有按要求完成實驗,檢查被試在利益相關性問題上的評分,結果顯示有7名被試在該問題上的評分大于等于中值 4,為保證實驗材料所描述的事件與被試無高水平直接利益關系,刪除這7名被試的數(shù)據(jù),其他所有被試數(shù)據(jù)都是有效數(shù)據(jù),被試組別人數(shù)如表3所示。

    以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為自變量,以被試在目標合理性和目標實現(xiàn)預期題項上的評分為因變量分別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當測量變量為目標合理性評分時,只有目標合理性變量的主效應顯著,F(1,287)=301.59,p <0.001,η2=0.515 (M高合理=5.42,SD=0.81;M低合理=3.63,SD=0.94),其余變量及變量交互作用均不顯著。當測量變量為目標實現(xiàn)預期評分時,只有目標實現(xiàn)預期變量的主效應顯著,F(1,287)=227.50,p <0.001,η2=0.442 (M高預期=5.32,SD=1.02;M低預期=3.56,SD=0.97),其余變量及變量交互作用均不顯著。這說明實驗材料對目標合理性及實現(xiàn)預期變量的操縱是有效的,同時也說明被試的目標實現(xiàn)預期評分并沒有受到其他變量操縱的影響。

    4.2.2 三變量交互效應

    以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為自變量,以被試在支持意愿題項上的評分均值為因變量進行組間方差分析(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見表 4),結果顯示,三因素交互作用顯著,F(1,287)=5.24,p =0.023,η2=0.021。由于三因素交互作用顯著,為了更清晰展示變量影響關系,對不同行動策略組別下目標合理性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進行進一步分析。對非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作用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目標合理性的主效應顯著,F(1,142)=66.45,p <0.001,η2=0.319;實現(xiàn)預期的主效應接近顯著,F(1,142)=3.19,p=0.076,η2=0.022;目標合理性與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1,142)=0.11,p =0.745,η2=0.001,不同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意愿的作用不存在顯著差異。簡單效應分析顯示,在高實現(xiàn)預期(F(1,142)=35.96,p <0.001,η2=0.202)與低實現(xiàn)預期(F(1,142)=30.59,p <0.001,η2=0.177)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都要顯著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對暴力行動情境下目標合理性與目標實現(xiàn)預期對支持意愿的作用進行組間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目標合理性的主效應顯著,F(1,145)=22.14,p <0.001,η2=0.133;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主效應顯著、,F(1,142)=17.17,p <0.001,η2=0.106;目標合理性與實現(xiàn)預期的交互作用顯著,F(1,145)=8.29,p =0.005,η2=0.054,不同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行動合理性對被試支持意愿的作用存在顯著差異。簡單效應分析顯示,在高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與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不存在顯著差異,F(1,145)=1.69,p=0.196,η2=0.011;而在低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要顯著高于低合理目標組被試的支持意愿,F(1,145)=28.65,p <0.001,η2=0.165。

    表4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對集體行動的支持意愿

    4.3 討論

    實驗3重復了實驗2的研究模式,考察了目標合理性、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及行動策略變量對旁觀者行動支持意愿的影響。不同于實驗 2,本實驗以虛構的業(yè)主抗議開發(fā)商事件為研究背景,抗議群體與訴求對象之間并不存在懸殊的政治力量對比,被試在身份、地域及利益方面與抗議群體均不存在明顯的關聯(lián),另外,抗議事件主要涉及私人問題而非公共問題,這可以進一步避免被試產生心理傾向性。在這種情況下,實驗3的研究結果依然與實驗2保持一致,結果顯示:三因素間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行動策略調節(jié)不同實現(xiàn)預期水平下目標合理性與被試支持意愿的關系。具體而言,對于非暴力行動,無論實現(xiàn)預期水平高低,目標合理性對被試的支持意愿都有顯著作用,被試對高合理行動的支持都要顯著高于對低合理行動的支持;而對于暴力行動,實現(xiàn)預期調節(jié)目標合理性與被試行動支持意愿的關系,在高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目標合理性對被試行動支持意愿不存在顯著作用,但在低實現(xiàn)預期條件下,高目標合理性會導致被試對暴力行動有更高的支持意愿。實驗結論再次驗證了假設 3,同時進一步說明了本研究基本假設在不同背景下的可推廣性。

    5 分析與討論

    在本研究的各個實驗條件下,集體行動的目標合理性都是影響旁觀者支持意愿的首要因素。過往關于集體行動的研究表明,群體認同是影響個體參與集體行動的核心變量,個體只有將自己視為群體中的一員,才會選擇基于群體成員的身份應對群體遇到的困境與挑戰(zhàn)。而一旦個體對內群體產生強烈的認同感及心理聯(lián)系,即便他們并不認為內群體處境艱難,也依然愿投入到相關的群體抗爭行動中。在這種情況下,參與集體行動只是個體證明其群體成員身份、滿足心理歸屬感的一種手段(Mannarini&Fedi,2012)。然而,同樣的動員效應并不存在于旁觀者群體,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支持主要取決于自身對行動目標的道德評估。也就是說,對于集體行動的直接參與者來說,他們會根據(jù)集體共享的價值和意義來進行判斷決策,對內群體的認同水平決定了他們的行為,而對于旁觀者來說,他們會根據(jù)個人的信念和道德標準進行判斷決策,對行動目標的認同水平決定了他們的行為,只有在評估集體行動的目標訴求具有較高合理性的情況下,旁觀者才會對集體行動表現(xiàn)出較高的支持意愿。反之,如果集體行動具有不合理的目標訴求,反而可能會招致旁觀者的反感與不滿。

    然而,高目標合理性只是高支持意愿的先決條件,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支持還會受到行為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的影響。按照行動的破壞性程度及是否符合社會規(guī)則,集體行動可分為暴力行動及非暴力行動。在現(xiàn)代社會,人們普遍會對暴力行動表現(xiàn)出抵觸與反感,因此,暴力手段的使用會減弱集體行動對公眾的動員效應。本研究證實了這一假設,實驗1結果顯示,當集體行動采用的是暴力策略時,目標合理性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不顯著。也就是說,即使集體行動具有非常正當合理的目標訴求,但旁觀者依然不會認可暴力的抗議手段,只有在目標訴求及行動策略都符合旁觀者的價值標準時,集體行動才會得到他們較高的支持。該結論與現(xiàn)實生活中時常發(fā)生的“反暴力運動”現(xiàn)象相符合,同時也可以說明,為什么一些暴力行動會導致抗議群體內部的分裂:極端行為不僅會招致公眾的譴責,也會引起其他抗爭者的不滿,為了維護自己的道德立場,他們會同暴力行動的發(fā)起者進行身份上的切割。例如,許多穆斯林團體雖然對西方政策不滿,但他們會指責極端教徒發(fā)動的恐怖主義行動實際上違反了伊斯蘭教的基本教義。

    盡管暴力抗爭策略很難獲得旁觀者的認同,但目標實現(xiàn)預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變旁觀者對暴力策略的態(tài)度。目標實現(xiàn)預期反映了個體對集體行動是否可達成目標的評估,實驗2與實驗3結果顯示,在集體行動很難實現(xiàn)預期目標的情況下,如果行動目標具有高正當性,那么旁觀者對暴力行動會表現(xiàn)出較高的支持意愿(相對于低合理目標)。社會學家Tilly (1995)曾指出,集體行動策略的選擇取決于其有效性,如果一個抗議方式長期無效的話,它就會被淘汰,轉而被其他更有效的抗議形式所取代。本研究則證明,這種心理機制不僅存在于集體行動的發(fā)起者,同時也存在于旁觀者群體,當旁觀者認為弱勢群體的合理目標無法達成時,他們也會提高對暴力行動的支持意愿。

    另外,過往一些研究證明,優(yōu)勢群體對抗議目標實現(xiàn)可能性的評估可以顯著正向預測他們是否會參與支持弱勢群體的集體行動(Greenaway,Cichocka,van Veelen,Likki,&Branscombe,2016;Saab,Tausch,Spears,&Cheung,2015)。然而本實驗證明在低目標實現(xiàn)預期情況下,旁觀者會對集體行動有更高的支持意愿(盡管這一效應受目標合理性及行為策略的影響)。實際上,本研究結果與以往研究結論并不矛盾,由于優(yōu)勢群體成員往往是出于補償弱勢群體、提升弱勢群體利益的動機而參與集體行動,因此,他們會更為看重行動的實際效果,會在預期可達成目標的情況下有更強的行動意愿,這反映了優(yōu)勢群體成員的工具理性決策過程。但對于旁觀者來說,他們主要基于對已發(fā)生的抗爭行動的道德判斷而做出態(tài)度反應,因此,旁觀者會在判斷集體行動目標合理且行動較難達成預期目標時,更愿意為集體行動提供支持。

    近年來,隨著我國社會階層逐漸分化、利益主體日益多元,群際沖突事件呈迅速上升的趨勢。經常有一些個人或群體利用政府怕出事的心理,想通過鬧事來爭取本不應得的權利或利益。本研究證明,只有以合法手段爭取的合理利益才會得到公眾的支持,無理取鬧式的抗爭只會招致公眾的厭惡與抵制。另外,按照本研究實驗2與實驗3的數(shù)據(jù)結果,當評估弱勢群體的合理目標無法達成時,雖然旁觀者會提高對暴力策略的認可,但他們對暴力策略的支持意愿也并沒有高于對非暴力策略的支持意愿。與此相對應,暴力策略的行動成本卻更高,因此,實際上在各種條件下非暴力策略都是更為經濟且有效的抗爭手段。這一結論恰恰也符合當代社會運動的特征,在現(xiàn)代社會,組織良好、目標明確且運行高效的抗議活動往往特別強調抗爭的非暴力性,那些明智的領導者也深知,只有非暴力手段才可以更好的將旁觀者轉變?yōu)橹С终?暴力抗爭則會削弱自身的影響力。

    綜合來看,本研究拓展了集體行動研究的研究對象及前因變量,考慮了集體行動對公眾的動員效應這一問題,探討了目標合理性、行為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等因素對旁觀者支持態(tài)度的影響,這為理解集體行動背景下旁觀者的行為提供了一個基礎框架,所得研究結果可以使人們更深入的了解集體行動發(fā)展和變化的規(guī)律,對于公共管理事業(yè)也可以提供有價值的理論指導。

    6 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尚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不足,未來的研究需要對這些問題進行關注與探討。

    首先,本研究主要探討了目標合理性、行動策略及目標實現(xiàn)預期等因素對旁觀者支持行為的影響,對于具體研究結論,盡管本研究在問題提出與討論部分分析了其中可能的作用機制,但沒有對這些可能性進行進一步的實驗驗證。其中,情緒變量可能在其中具有重要的中介作用。例如,在集體行動具有合理目標的情況下,旁觀者可能會因弱勢群體的不公正遭遇產生更強的憤怒感,并因此有更積極的支持態(tài)度;如果此時旁觀者又預期集體行動很難達成目標,他們可能會對抗議者產生更強烈的同情,進而降低對抗議者所采取的暴力策略的抵觸。

    其次,本文雖然在討論部分根據(jù)實驗結論,區(qū)別了旁觀者與利益相關者參與或支持集體行動的心理機制上差異,但這種區(qū)分主要是理論上的推演,并沒有在研究中直接體現(xiàn),今后的研究應該通過更直接的比較澄清不同群體參與集體行動的心理過程。再者,從群際互動角度看,本研究所涉及的集體行動都屬于低威脅情境,在這種情境下旁觀者的支持行為不會對自身產生太多負面影響;但在高威脅情境下,旁觀者對集體行動的支持需要付出高昂代價,他們可能會被內群體或其他社會關系所孤立,也可能受到來自對立群體的傷害與制裁。在這種背景下哪些因素會主導旁觀者的支持行為?今后的研究應進一步考慮到這些問題,關注不同情境下集體行動對旁觀者動員效應的差異性,更好的揭示集體行動背景下旁觀者行為的影響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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