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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太王碑發(fā)現(xiàn)140周年的捶拓與研究

      2018-04-14 02:02:04耿鐵華
      關鍵詞:高句麗拓本光緒

      耿鐵華

      (1.通化師范學院 高句麗研究院,吉林 通化 134001; 2.東北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

      好太王碑是高句麗第19代王廣開土境平安好太王的墓碑,立于東晉安帝義熙十年(公元414年),一直矗立在高句麗故都集安市東郊4公里的大碑街,已經有1603年的歷史。清朝初年,為了保護皇族繁興之地,修筑柳條邊將長白山區(qū)封禁,高句麗故都便淹沒在荒煙蔓草之中。重新被發(fā)現(xiàn)是在1877年(光緒三年),至今整好140周年?;仡櫼幌潞锰醣l(fā)現(xiàn)以來的捶拓與研究的歷史,是很有意義的。

      一、好太王碑發(fā)現(xiàn)

      清同治末年,關內災荒與兵燹,大批流民闖關東,越過柳條邊進入長白山區(qū)挖參伐木,開荒種地,清兵多次圍剿,流民集結反抗,沖突不斷,甚至釀成較大戰(zhàn)事。光緒元年(1875年)盛京將軍崇實曾派官兵前往通溝一帶鎮(zhèn)壓邊民反抗[1]929-930。光緒三年(1877年)七月,朝廷批準盛京將軍崇厚奏折,“于六甸之寬甸添設一縣,名曰寬甸縣;六道河添設一縣,名曰懷仁縣;頭道江添設一縣,名曰通化縣。分疆劃界,委員分署?!盵2]1419河南監(jiān)生章樾,材具明敏,辦事安詳,“三年任設治委員,四年五月試署,五年二月補,八年正月調署懷德”[3]3177。章樾被委任懷仁縣,隨行的書啟關月山同時到任。關月山其人未見經傳,談國桓《手札》中寫到:“奉天懷仁縣設治之時,首膺其選者為章君樾,字幼樵。幕中關君月山,癖于金石,公余訪諸野,獲此碑于荒煙蔓草中,喜欲狂,手拓數(shù)字,分贈同好,弟髫年猶及見之,字頗精整。當時并未有全拓本,以碑高二丈余,寛六尺強,非筑層臺不能從事,而風日之下,更不易措手也。”*收入《遼東文獻征略》1925年。后來,他在《跋語》中又提到此事:“章樾字幼樵,河南光州人。光緒十一年,歲在乙酉,先君子宰承德縣首邑,晉引入都。章君代理縣事。其書啟西席關君月山,贈余拓碑字數(shù)枚,每紙一字,即此碑也。字甚完整,拓工亦精,惜髫年不知寶貴,隨手拋棄?!?文末落款“己巳秋八月二十五日談國桓”,己巳,1929年。懷仁書啟關月山正是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者。時間在光緒三年秋天,他隨章樾到達懷仁不久。好太王碑所在地,設通溝巡檢,屬懷仁縣管轄。談國桓回憶,髫年曾得到關月山贈送的好太王碑拓字。談國桓生于1871年(同治十年),髫年為七八歲時,當在1877(光緒三年)—1878年(光緒四年)前后。這與王志修《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中的記載很是相同。

      王志修,字竹吾,號少廬,又號夢廬、翛廬,山東諸城人,江西布政使、按察使王賡言之孫。光緒五年(1879)己卯科順天舉人,曾任奉天府軍糧署同知,光緒二十一年(1895)升金州廳海防同知,調任岫巖知州,著有《翛廬詩草》《奉天全省輿地圖說圖表》等。王志修工詩善文,尤善書法,惜流傳不廣。近日于網上得見王志修行書聯(lián)及舊藏清人冊頁題跋,惜對聯(lián)殘損,題跋小楷作書工整俊逸,殊為難得*三緘堂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2415094937。。題跋署名“東武夢廬主人志修記”,可以證實其籍貫與名號(東武縣西漢時設,隋開皇十八年(598年),改為諸城縣)。

      1895年3月,王志修在奉天府軍糧署被委托考試奉天府各衙署的青年吏員,他以好太王碑為題做韻文一篇,自己先行寫出范文《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同年又寫出《高句麗永樂太王碑考》合成《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考》由奉天軍糧署石印出版[4]48?!陡呔潲愑罉诽豕疟琛吩陡呔潲愑罉反笸豕疟柙囋菏局T生》,用七言古風寫成。

      詩中準確地記載了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時間,連同后來撰寫的《高句麗永樂好太王碑考》,成為清末學者對高句麗研究的最早成果之一。詩中寫道:

      我皇馭宇之三載,衽席黎首開邊疆。

      奇文自有鬼神護,逢時不敢名山藏。

      伐林架木拓碑出,得者寶之同琳瑯。

      “我皇馭宇之三載”,非常明確,就是光緒三年——1877年。好太王碑重新發(fā)現(xiàn),迄今為止正好是140年。

      經過多年討論,多數(shù)學者都認定了懷仁縣書啟關月山是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者,同時注意到懷仁建縣的時間1877年(光緒三年),更注意到王志修《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中的“我皇馭宇之三載,衽席黎首開邊疆。奇文自有鬼神護,逢時不敢名山藏”,皆可證好太王碑實為光緒三年為懷仁書啟關月山發(fā)現(xiàn)。

      關于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時間,一直存在著多種說法。多數(shù)已被否認。只有部分日本學者還認為好太王碑是光緒六年(1880年)發(fā)現(xiàn)。主要依據是葉昌熾《奉天一則》中的記載:“高句麗好太王碑,在奉天懷仁縣東三百九十里通溝口。高三丈余,其碑文四面環(huán)刻,略如平百濟碑。光緒六年,邊民斬山刊木始得之。窮邊無紙墨,土人以徑尺皮紙搗煤汁拓之。苔蘚封蝕,其坳垤之處,拓者又以意描畫,往往失真?!?寫成于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收入《語石》,1909年蘇州振新書局印刷發(fā)行。葉昌熾的這段記載比王志修的《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要晚幾年,而且他沒有到過通溝,聽他人講述作出的記錄。王志修則在好太王碑發(fā)現(xiàn)不久就到碑前捶拓過碑文。王健群早已指明“光緒六年”恐系筆誤[4]57,231。

      反復研讀葉昌熾的這段記載,應該包含兩方面內容,前一句“高句麗好太王碑,在奉天懷仁縣東三百九十里通溝口。高三丈余,其碑文四面環(huán)刻,略如平百濟碑”,是介紹好太王碑在奉天懷仁縣通溝口的距離。有今日公路里程一為144.6公里,一為136.8公里。清末車馬路程至多為三百五十里左右,存在幾十里的差距。還有好太王碑的高度“三丈余”,其實只有“兩丈余”,誤差較大,達到30%多。四面環(huán)刻碑文倒是不錯,可形制“略如平百濟碑”則大錯特錯了?!捌桨贊比Q“大唐平百濟國碑銘”,或稱“蘇定方碑”“蘇定方塔”“蘇定方平百濟塔”“蘇定方平百濟塔碑銘”,是關于唐朝聯(lián)合新羅滅百濟的珍貴文字資料,保存在韓國忠清南道扶余市定林寺的五層石塔底層。每面由4塊長方形花崗巖石板鑲嵌而成,共16塊石板,上面豎刻漢字楷書碑文,右面第一塊石板上刻8個篆書大字“大唐平百濟碑銘”。整體看就是一座五層石塔,碑銘在下部,造型較為特殊。好太王碑則是一整塊角礫凝灰?guī)r稍加修鑿而成,為方柱形,無碑首,碑高6.39米,寬1.34—2.0米。四面環(huán)刻漢字隸書碑文。無論是形制,還是碑文書體、內容,平百濟碑與好太王碑都大不相同。后面一句“光緒六年,邊民斬山刊木始得之。窮邊無紙墨,土人以徑尺皮紙搗煤汁拓之。苔蘚封蝕,其坳垤之處,拓者又以意描畫,往往失真?!焙苊黠@,不是說碑石發(fā)現(xiàn)的時間是“光緒六年”,而是說好太王碑拓本出現(xiàn)在“光緒六年”。懷仁建縣之前,通溝一帶已經有人居住。初天富、初均德父子就住在好太王碑附近,種地為生。他們看見好太王碑,那不叫“發(fā)現(xiàn)”。書啟關月山不僅看見,而且知道是高句麗好太王的碑,還“手拓數(shù)字,分贈同好”,那才叫“發(fā)現(xiàn)”。關月山到通溝發(fā)現(xiàn)好太王碑,是沒有必要“斬山刊木”的。只有捶拓完整拓本時,才需要“斬山刊木”搭架子,否則是不能“得到”的。下面則進一步說拓本制作的情況:“窮邊無紙墨,土人以徑尺皮紙搗煤汁拓之。苔蘚封蝕,其坳垤之處,拓者又以意描畫,往往失真?!弊屑氉x書的人都會明白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與碑文拓本的出現(xiàn)是兩回事。

      凡是早期到過好太王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的,都會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好太王碑發(fā)現(xiàn)之初,碑上長滿青苔,看不清文字,只有除掉青苔之后,才能得到完整拓本。談國桓、葉昌熾、楊守敬、顧燮光、張延厚、劉天成,以及后來王健群、方起東的訪問記錄,都證實了碑上長滿青苔和經過火焚除苔的事實。來到碑前的日本人同初天富的談話記錄中也有同樣的記載。關野貞記錄:初天富“三十年前就住在此地,受當時知縣之命,拓制拓本,因碑面有長華(苔蘚)以火焚之,致使碑角欠損?!盵5]今西龍也記載:“此碑三十年前,碑面長滿長華(苔蘚)文字遺存與否,無法弄清。他(指初天富)奉知縣之命,燒去長華,露出文字。當燒碑之時,使碑一部分毀損?!盵6]120在大量的火焚清除苔蘚的記載中,只有張延厚的一條《跋語》涉及火焚時間的記錄:“又聞寅卯間,碑下截毀于火,為惋惜久之?!盵7]70這條《跋語》寫在他朋友得到的好太王碑拓本上,對于高句麗建國的時間、鄒牟王的神話傳說、高句麗的世系、墓碑的主人以及立碑的時間,進行了簡單考證,而且是較為準確的。所說“碑下截毀于火”,正是火焚除苔造成的。時間在戊寅年和己卯年之間,即光緒四—五年(1878—1879年),就時間來講也是對的[4]70。因此,可以得出如下結論:1877年(光緒三年)桓仁設治,書啟關月山發(fā)現(xiàn)好太王碑,手拓數(shù)字,分贈同好;1878—1879年(光緒四—五年)初天富受知縣之命火焚除苔,致使碑角傷損;1880年(光緒六年)邊民初天富“斬山刊木”搭架子,拓出完整拓本。

      二、好太王碑捶拓

      懷仁縣書啟關月山既是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人,也是第一個拓碑的人。只是由于碑石過高,加之苔蘚封蝕,當時不可能得到全拓。正如談國桓回憶所寫:“奉天懷仁縣設治之時,首膺其選者為章君樾,字幼樵。幕中關君月山,癖于金石,公余訪諸野,獲此碑于荒煙蔓草中,喜欲狂,手拓數(shù)字,分贈同好。弟髫年猶及見之,字頗工整。當時并未有全拓本,以碑高二丈余,寬六尺強,非筑層臺不能從事,而風日之下,更不易措手也?!盵8]45后來在一份好太王碑拓本上寫的《跋語》中也提及此事。之后,關月山向縣令章樾報告,命令當?shù)剞r民初天富清除碑上苔蘚,捶制拓本。此后,拓出完整拓本的還有李大龍(李龍、李云從),談廣慶、王少廬、亓丹山,初天富之子初均德。

      1963年,經過批準,北京故宮博物院張明善曾來集安捶拓,集安博物館周云臺協(xié)助進行。1981年周云臺為王健群、方起東的研究項目進行捶拓。

      目前,在中國大陸和臺灣地區(qū),保存著一批好太王碑不同時期的拓本。在日本、韓國、朝鮮、法國、美國的大學或圖書館也保存著一定數(shù)量的好太王碑拓本。

      國內外現(xiàn)存的好太王碑拓本大體上可分為三類:

      第一類,雙勾加墨本。開始拓的大部分是這種拓本,方法是將紙貼在碑面上,輕輕捶打之后,出現(xiàn)文字輪廓,再用筆描下來,文字以外的空地用墨廓填。其特點是文字清晰,黑白分明。不足之處是文字容易走形,容易誤勾。按照好太王碑的四面,每面有多塊紙連接成一幅,共四大張。這是一種完整的本子。還有一種是剪裁本,就是把經過雙勾加墨后的本子剪裁成一定規(guī)格的小幅,粘貼成字帖。這種剪裝本便于收藏和攜帶,臨摹、練習、使用都很方便。不足之處是剪斷了碑文原來的排列狀態(tài),不利于文字與歷史的研究。

      雙勾加墨本最典型的代表是日本酒匂景信藏本,現(xiàn)藏東京國立博物館。酒匂景信是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派往中國牛莊的軍事間諜。1883年(光緒九年)秋,奉命回國前,在懷仁一帶旅游得到了好太王碑雙勾加墨本。1884年(光緒十年)將拓本帶回日本陸軍參謀本部進行研究。由于帶回去的拓本是由許多小塊拓片組成,上面寫有編號,需要將其按照編號的順序粘接成四大幅,才能如好太王碑碑石上文字的樣子。經過多方努力,大體可以按照碑文的順序連接。中國和日本的好太王碑研究著作中都有記載[9]216-223。這種雙勾加墨本制作起來較為費力,流行時間不太長,至1890年前后。羅振玉《俑廬日札》記載:“高麗古碑,以好太王陵碑為最先?!w此碑善拓難得,以前廠肆碑賈李云從拓此碑時,每次上紙二三層。故第一層字跡較明晰。其第二三層模糊不辨之處,輒以墨勾填,不免訛誤?!奔词钦f第一層是為拓本,第二三層則作成雙勾加墨本。張延厚也證實:吳縣潘鄭盦尚書“命京師李大龍裹糧往拓,歷盡艱險,得五十本,一時貴游,爭相購玩?!?/p>

      第二類,雙勾本。1902年,楊守敬從朋友曹廷杰那里得到了好太王碑拓本,感到“明晰清朗,與舊得大異”。出于珍視,楊守敬充分發(fā)揮其書法方面的特長,認真摹寫出雙勾的好太王碑文。這種四面環(huán)刻的碑文,文字較多,篇幅較大,摹寫起來是很不容易的。這也是迄今為止所見到的唯一一部好太王碑雙勾本。文字清楚,書寫精良,排列得體,并在1909年(宣統(tǒng)元年)再版的《寰宇貞石圖》中刊出。題簽為“高麗好太王”,中縫對折處則是“好太王碑”。每頁內有兩個字,依照碑文順次排列,無字或不可辨識處空出相應位置。

      第三類,拓本。從廣義上講,雙勾本與雙勾加墨本也應當屬于拓本之列。拓,同搨,古代也包括響搨與摹寫。狹義的拓本,是指傳統(tǒng)碑刻捶拓方法得到的墨本。先用白芨水浸泡紙張,然后將紙貼在碑石上,用毛刷或鬃刷輕輕捶打顯出字形,待陰干以后,選好拓包上墨,最后揭取。由于好太王碑為角礫凝灰?guī)r石質,粗駁不平,最初用較厚的皮紙或毛頭紙方可進行捶拓。技術較高的拓碑者也需要二三層宣紙才不致破碎。關月山、李大龍、亓丹山以及譚廣慶請來的拓工,技術都較高,初天富、初均德父子技術稍差些,經過多年捶練,技法逐漸成熟。據王健群、方起東調查,1900—1903年期間,初天富父子為了方便捶拓,提高效率,使拓片文字黑白分明,曾用白灰涂抹碑面凸凹不平處[4]33-34。日本學者稱之為“石灰涂抹作戰(zhàn)”[10]156-157。直至1928—1930年前后,涂抹的石灰開始剝落。

      好太王碑拓本可以分成幾個不同的時期。

      早期拓本,1900年以前拓得。主要特點是文字間豎行界格清晰,文字筆畫真實,無描畫痕跡,文字間的石花均勻自然。北京、通化、臺灣等地都有這種早期拓本。日本、韓國也有少量這樣的拓本。其中以北京大學圖書館A本、日本水谷悌二郎藏本,臺灣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圖書館乙本等最具有代表性。

      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好太王碑拓A上有題簽:“晉高麗好太王碑李龍精拓整紙本五分第三?!鳖}簽旁有跋文:“右好太王石刻,潘伯寅丈倩工李龍精拓者。題簽即丈親寫。其云五分第三者,即所拓五分之第三次拓者。即此四字,已足證為金石家之詞。龍?zhí)栐茝?,隸古齋所售三闕即李龍手拓,勝王可群手藝多矣。陸和九記?!盵11]129可知此本為北京李龍(李大龍、李云從)所拓。據劉承干《海東金石苑補遺》記載:“光緒己丑(1889年)宗室伯羲祭酒(盛昱)始集資令廠肆碑估李云從裹糧往拓,于是流傳稍廣?!睋丝梢詳喽ǎ贝髨D書館A本的捶拓時間為1889年(光緒十五年)。

      水谷悌二郎藏本是日本保存最為精當?shù)暮锰醣乇?。此本所用紙墨俱佳,捶拓技術精良。每一面分成3段保存,共計12段。拓片上文字筆畫均勻、清晰完整,豎格連續(xù)可見,第一、二面裂痕清楚,這都是早期好太王碑拓本的特點。中學教師水谷悌二郎喜歡收藏碑帖字畫,1945年戰(zhàn)后在舊物市場購得,水谷根據此本,寫出了《好太王碑考》,發(fā)表在《書品》1959年100號上,1972年出版單行本。對于好太王碑的文字與拓本研究產生了重要的影響。此本應該是談廣慶于光緒十三年(1887年)請良工捶拓,1894年甲午之役被日本掠走。現(xiàn)藏日本國立博物館。

      1983年臺灣大學高明士教授對臺灣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圖書館所藏好太王碑拓本進行著錄研究。其中傅斯年圖書館藏好太王碑乙本,品相優(yōu)良,年代較早[12],發(fā)表在《韓國學報》上*2016年11月,筆者和研究院李樂營院長到臺灣中央研究院參加會議,曾與高明士教授聯(lián)系。經古籍研究所蔣秋華研究員介紹,到傅斯年圖書館看到了好太王碑拓本,管理人員親自打開拓本,要求我們離開一米遠觀看,不允許用相機或手機拍照。我們請求,能否距離遠些,或用手機記錄我們的觀察時的工作狀態(tài),以好太王碑拓本作遠背景,也沒有得到允許,多少有點遺憾。。

      中期拓本,時間在1900—1949年間。此期間,初天富、初均德父子多次用石灰涂抹碑上不平處,甚至勾描個別文字。1938—1939年前后,初均德七十來歲,拓不動了,搬到上套村居住。由于戰(zhàn)亂,后來拓碑的人很少,碑上涂抹的石灰逐漸剝落。石灰涂抹時期的拓本比較多,代表性的拓本有沙畹藏本[13]1-5、內藤湖南藏本[14]569-581、東京大學人文研究所藏本、楊守敬藏本、東北師大藏本、集安博物館藏呂耀東捐贈本等[15]67-70。這些拓本的特點是,墨色比較濃重,字跡黑白分明,看起來較清晰*2016年4月19日,筆者與研究院李樂營院長飛往濟南。20日,在濟南開發(fā)區(qū)報業(yè)集團大廈三樓“中國文學藝術博物館”見到了徐國衛(wèi)館長,他喜歡收藏名人字畫、書札、手跡和各種碑帖拓片。手中有兩種好太王碑拓本:一種為四大幅,另一種為剪裝殘本。徐國衛(wèi)還熱情地陪我們參觀了他收藏完整的好太王碑拓本。共四大幅,平放在陳列大廳中。據他介紹,拓本是20多年前從上海朵云軒購得。經過允許,我們進行了測量與拍照、現(xiàn)場觀察與比較研究。4月22日,我們趕到廣州市,在梁英陸老先生家中見到另一種好太王碑拓本。分成四幅折疊收藏,每一幅的碑面都有名家題簽。梁英陸先生已經85歲高齡,他詳細介紹了拓本的收藏經過,早年由金石學家容庚先生收藏,后來贈送給他的。每面篇幅都很大,室內勉強展開,讓我們仔細觀察、研究和拍照。此本保存較好,每面都經過裝裱,用紙與徐衛(wèi)國收藏的拓本相同,保存更好些。用墨講究,內含膠和少許中藥,不招蟲蛀,文字清晰,沒有石花與界格,是典型的石灰涂抹后的拓本。年代在1905—1910年前后。。文字間的豎行界格基本不見,或者只有幾處斷續(xù)可見而不連貫。個別文字經過勾描,與碑上文字不同。如,第一面第1行第26—34字,碑上文字為“剖卵降世生而有圣德”,石灰涂抹后的拓片上都是“剖卵降出生子有圣德”。很明顯,石灰掩蓋了原來的文字,勾描致誤。類似情況,非只一處。行內之人,一看便知。絕不會因其文字較為清晰明朗、黑白分明而誤認為是最早、最好的好太王碑拓本,石灰涂抹后的拓本,年代大約在1905—1913年期間[16]。

      現(xiàn)代拓本,具體說來就是1963年和1981年兩次捶拓的拓本。

      新中國成立以來,各級政府與文物主管部門十分重視文物保護工作,先后組織了三次全國性的文物普查,公布各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制定文物法規(guī)與政策。1961年4月,集安的洞溝古墓群(包括好太王碑)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4年7月,集安的高句麗王城王陵及貴族墓葬(包括好太王碑)批準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好太王碑一直受到重點保護。國家文物局曾派專家對碑上的裂痕進行清理加固,重新修建了碑亭,并嚴格控制捶拓,必要時須經文物局批準。

      1963年,中朝聯(lián)合考古隊建立并進行考古調查。期間,曾批準北京故宮博物院拓碑技師張明善到集安捶拓好太王碑,集安博物館周云臺協(xié)助工作。先后拓得4套,贈送朝鮮社會科學院一套,留在中國社會科學院、吉林省博物館、集安博物館各一套。集安博物館的那套筆者曾多次看過。使用毛頭紙拓出,用墨清淡,明麗舒朗,自然流暢,無人為修飾痕跡。捶拓技法精當、科學,文字最接近碑文現(xiàn)存狀態(tài)。特別是過去的涂抹石灰絕大部分剝落殆盡,只有很少痕跡可見?;静挥绊懳淖?,豎行的界格也較為清晰。1985年7月,三上此男先生率日本好太王碑學者訪華團在集安訪問期間看過張明善拓本,王健群、方起東和日本好太王碑研究學者西嶋定生、李進熙、上田正昭、武田幸男等對這一拓本評價很高。

      1981年,吉林省考古研究室(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前身)王健群、方起東在集安調查研究好太王碑。經文物局同意,由集安博物館周云臺捶拓好太王碑。周云臺是同張明善學到的捶拓碑文技術,使用大張的毛頭紙,一得閣的墨汁。墨汁用清水調勻(沒有經過蒸煮,這一點與張明善有所不同)。拓包分大小兩種,先用大拓包打出輪廓,再用小拓包作深顏色。雖然文字清晰,但是個別文字走形,甚至出現(xiàn)誤拓。完整拓本發(fā)表在王健群的《好太王碑》一書附錄五拓本七,另有部35幅插在122—123頁之間。

      第四類,摹刻本。好太王碑拓本傳入京師以后,金石愛好者與研習書法之人爭相購取。由于拓本不多,有人根據拓本用木板刻成,再進行捶拓,形成一種摹刻本。張延厚在跋語中有記載:“勝清光緒初,吳縣潘鄭盦尚書始訪得之,命京師李大龍裹糧往拓,歷盡艱險,得五十本,一時貴游,爭相購玩。大龍頗欲再往,以道遠工巨而止。因是流傳日寡。南中好事者,至雙勾鋟木以傳。其墨本之稀可知矣?!贝祟}跋收入《遼東文獻征略》,說明至少在1925年之前,就有這種摹刻的拓本流傳。

      1995年11月,韓國林基中教授作為北京大學的訪問學者著錄了北大圖書館藏好太王碑“拓片摹刻本”全4幅(編號:拓片室-3021326-M)。只記錄了“摹刻本”,無長寬尺寸,亦無其他說明。拓本照片分兩頁影印[17]225-226。由于是木刻版,文字很清楚,字形與好太王碑上的文字大體相同,只是缺乏石碑上的質感,文字豎行之間亦無界格。個別文字與碑上不同。如第一面第1行第26—34字,碑上文字為“剖卵降世生而有圣德”,拓片摹刻本上則是“剖卵降出生子有圣□”,與石灰涂抹后的拓本一樣,“生”錯刻為“出”,“而”錯刻成“子”。還有第3行第41字摹刻成“黃”,第7行第38字摹刻成“當”,第8行第30字摹刻成“王”,第9行第13字摹刻成“皇”,第15字摹刻成“酉”……都是不準確的。類似的木刻版好太王碑拓本也有被剪裁后,裝訂成字帖的形式,提供給研習書法的人作為參考。

      三、好太王碑研究的百年歷程

      好太王碑研究是從完整拓片出現(xiàn)以后開始的,中國、日本是最先開始研究的國家,后來韓國、朝鮮和其他國家的學者也加入到研究隊伍之中。

      二戰(zhàn)以前,好太王碑的研究,主要是在中國和日本學者中間展開的。

      中國學者得到好太王碑完整拓本是最早的,開始研究也應該是最早的。如奉天軍糧署的王志修,在火焚除苔后不久就來到通溝拓碑。得到拓本之后便開始研究。中國往往不是看學者手稿完成的時間,而是以正式印刷發(fā)行為標準。

      1895年(光緒二十一年)王志修《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考》刊行,其中包括《高句麗永樂太王古碑歌》和《高句麗永樂太王碑考》?!陡呔潲愑罉诽豕疟琛吩陡呔潲愑罉反笸豕疟柙囋菏局T生》,用七言排律寫成,共84句,43韻,押下平聲七陽韻,有些句子下加小字說明,實際是一篇以詩歌形式寫出的考據文章。

      1903年(光緒二十九年)榮禧刊印《古高句麗永樂太王墓碑讕言》,其中《高句麗永樂太王墓碑文》是較早的好太王碑釋文。中國和日本的一些著作都將其作為具有代表性的釋文收錄。釋文中最有特點的是對缺失文字的增補,對后來金毓黻的釋文影響很大。

      碑文著錄較早的還有楊守敬《寰宇貞石圖》。1902年 “楊守敬從曹廷杰處獲得拓本”。1909年上海重印《寰宇貞石圖》時增加了高句麗好太王碑雙勾本,較為獨特。

      好太王碑的著錄介紹還有:1909年葉昌熾的《語石》由蘇州振新書社印刷發(fā)行,《奉天一則》收入其中;1918年顧燮光的《夢碧簃石言》發(fā)表,文字數(shù)無多,其間加小字注釋;1922年,劉承干編成《海東金石苑補遺》其中收錄了好太王碑釋文,鄭文焯著《釋文纂考》,羅振玉著《唐風樓碑錄》等全文;1923年歐陽輔的《集古求真》刊行;1925年《遼東文獻征略》收入談國桓的《手札》對好太王碑發(fā)現(xiàn)與捶拓記錄;1928年8月,劉節(jié)完成了《好太王碑考釋》,發(fā)表在《國學論叢》第2卷第1號上;1935年10月,金毓黻同徐景武等人對輯安文物遺跡進行考察,調查記錄與草圖,收在《靜晤室日記》第五卷中;1940年,金毓黻的《中國東北史》上編作為大學教材印行,最先將高句麗史納入東北史的范疇,對高句麗都城遺跡和好太王碑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日本學者對于好太王碑的研究較早些。光緒九年(1883年)秋天,日軍參謀本部派往中國的間諜酒匂景信得到一份拓本(雙勾本),帶回日本。日本的好太王碑研究從此開始。

      1889年(光緒十五年、明治二十二年)《會余錄》第五集刊行,內載《高句麗古碑文》《高句麗碑出土記》,橫井忠直的《高句麗古碑考》《高句麗古碑釋文》。有人用《古事記》《日本書紀》的段落牽強解釋好太王碑,對好太王碑文中的干支隨意改變比定,并對《三國史記》《東國通鑒》等朝鮮史料進行非難和指責,給后來的好太王碑研究和古代日朝關系史研究帶來很多不良影響。一些較為正直的史學工作者對他們的作法提出批評。

      1898年,三宅米吉的《高麗古碑考》《高麗古碑考追加》先后發(fā)表在《考古學會雜志》上。他利用小松宮藏本,將好太王碑的文字順序搞清楚,在解釋方面也取得了較好的進展,為日本好太王碑研究走上正確道路打下了基礎。

      1900年以后,鳥居龍藏、關野貞、今西龍,黑板勝美等先后到輯安對好太王碑進行調查。規(guī)模較大的一次是1935年9月28日至10月5日,池內宏與梅原末治的調查。參加人有:浜田耕作、三上次男、小場恒吉、水野清一、田中豐藏、小泉顯夫、瀧川政次朗、黑田源次、伊藤伊八、齋藤菊太郎、岡崎信夫。1938—1940年,出版了《通溝》上下卷。

      由于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好太王碑與高句麗歷史研究處于時斷時續(xù)的狀態(tài)。

      二戰(zhàn)以后,好太王碑的研究大體上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前一階段,從新中國建立后的1950年至2000年,整好50年。

      其中主要的研究成果和相關事件有:1955年,韓國學者鄭寅普發(fā)表《廣開土境平安好太王陵碑文釋略》*收入韓國《庸齊白樂濬博士還甲紀念國學論叢》一書。;1959年,日本中學教師水谷悌二郎的《好太王碑考》在《書品》100號上發(fā)表。由于他得到了年代早、質量好的拓本,完成了較好的釋文與考證,對后來的研究影響很大;1966年,朝鮮樸時亨著作《廣開土王陵碑》由朝鮮社會科學院出版;1972年,日本吉川弘文館出版了李進熙的著作《廣開土王陵碑研究》,書中第五章提出,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曾經三次派人對好太王碑文字進行加工,即所謂“石灰涂抹作戰(zhàn)”,篡改文字。這種說法遭到日本一些學者的激烈反對與批評[16];1984年,中國學者王健群的《好太王碑研究》一書,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對好太王碑的發(fā)現(xiàn)、火焚除苔、石灰涂抹作了大量調查,對碑文進行了考釋研究,對李進熙的“石灰涂抹作戰(zhàn)”進行了批評,查閱了檔案,調查了當?shù)厝罕?,揭示了石灰涂抹的情況;1986年,日本東京大學出版會出版了武田幸男的《廣開土王碑原石拓本集成》,收錄了金子鷗亭藏本,傅斯年藏甲、乙本,水谷悌二郎藏本,酒匂景信雙勾加墨本;1993年,中國學者樸真奭的《好太王碑與古代日朝關系研究》,由延邊大學出版社出版;1995年,韓國東國大學出版部出版了林基中的《廣開土王碑原石初期拓本集成》,收錄了北京大學圖書館藏的8種好太王碑拓本;1999年,延邊大學出版了樸真奭的《高句麗好太王碑研究》;此期間,中國各地出版社相繼出版了一批《好太王碑拓本》字帖。

      后一階段,從2000年至今,只有17年。好太王碑研究進入正常研究狀態(tài)。其特點是,中國、朝鮮、韓國、日本學者之間的學術交流加強。2014年,正值好太王碑建立1 600周年,中國、韓國、日本分別召開了學術會議進行紀念。同時還有不定期的學術交流和會議,促進了學者之間的學術了解與理解。2001年,黑龍江朝鮮民族出版社出版了樸真奭的《好太王碑拓本研究》收錄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王少箴藏本、書通本、吳椒甫藏本;2006年,徐建新的《好太王碑拓本研究》在日本東京堂出版;2014年,吉林大學出版社出版了耿鐵華、李樂營的《通化師范學院藏好太王碑拓本》。

      不久前集安高句麗碑的出土,使高句麗碑刻與好太王碑研究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熱潮。由于碑文中有“始祖鄒牟王之創(chuàng)基也”“河伯之孫神靈佑護”“以此河流四時祭祀”及相關法令*集安市博物館:《集安高句麗碑》第11頁,吉林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與好太王碑密切相關,相互參照,進一步印證了好太王盡為上祖先王墓上立碑歷史事實。

      [1] 王樹楠.奉天通志·大事[M].沈陽:東北文史叢書編輯委員會,1983.

      [2] 柯劭忞.清史稿·崇厚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3] 王樹楠.奉天通志·職官[M].沈陽:東北文史叢書編輯委員會,1983.

      [4] 王健群.好太王碑研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

      [5] 關野貞.滿洲輯安和平壤附近的高句麗遺跡[J].考古學雜志,1914(5-3,4).

      [6] 今西龍.關于廣開土境好太王陵碑[A].久米邦武.日本古代史[C].東京:早稻田大學,1905.

      [7] 張延厚.跋語[A].王健群.好太王碑研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

      [8] 談國桓.手札[A].王健群.好太王碑研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

      [9] 樸真奭.好太王碑拓本研究[M].牡丹江:黑龍江朝鮮民族出版社,2001.

      [10] [日]李進熙.廣開土王陵碑研究[M].東京:吉川弘文館,1974.

      [11] 徐建新.好太王碑拓本之研究[M].東京:東京堂出版,2006.

      [12] 高明士.臺灣所藏的高句麗好太王碑拓本[J].韓國學報,1983(3)

      [13] [日]李進熙.廣開土王陵碑研究·附錄[M].東京:吉川弘文館,1974.

      [14] 謝承仁.楊守敬集·九[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15] 耿鐵華.好太王碑新考[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4.

      [16] 耿鐵華.關于新發(fā)現(xiàn)的兩種好太王碑拓本[J].通化師范學院學報,2017(3).

      [17] [韓]林基中.廣開土王碑原石初期拓本集成[M].首爾:東國大學出版部,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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